☆﹀╮=========================================================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我在开封打酱油 作者:时空抽风 当废材穿越到宋朝能干点啥? 展知竹表示心很累。 说好穿越给外挂呢? 为啥她只能天天在开封府洗衣服做饭带孩子? 白玉堂:“小竹子别担心,废就废吧,五爷我养你!” 展知竹星星眼:“五爷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求以身相许!" 展昭默默拔湛卢:“白兄!请离展某妹子远一点!” 丁月华默默拔巨阙:“小玉!放开我家二货师妹!” 小侯爷默默削树枝:“哥们,放过我家脑残师姐吧!” 欧阳春:“.......我只是过来陪阿煜的。” 庞妃:“淫贼!放开那只萝莉!” 皇上泪奔:“嘤嘤嘤,白玉堂朕就知道你是萝莉控!” 包大人:“本府真的只是路过的!” 展知竹QAQ我傍上个土毫容易吗我!大家都别来捣乱啊! 白玉堂:“.......媳妇儿别犯二了,快跟我回陷空岛!” 1vs1 本文恶搞顺带无节操。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七五 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玉堂,展知竹 ┃ 配角:展昭,丁业华,庞煜 ┃ 其它:七五,同人,开封府众人,时空轮回,包大人腹黑 ☆、第一章 知竹初遇金懋叔 岐山高徒展厨艺 ?  岐山诡异,一山分作三峰,宛如天人斧剑,硬劈成这陡峭险恶之势。岐山之中岭,雾影环绕,不见日曦,山势陡峭,直冲苍穹。怪松嶙峋,巨石突兀,一片苍凉孤傲之意。   这日,中峰浓雾之间缓缓显现出一个人影。一位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身着暗绿色麻布短衫,黑色短靴,腰间却系着一条翠绿的腰带,说不出的不协调。手里拎着一个包裹,看样子是他的全部财产。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疲倦,眼中却充满浓浓的兴奋之情。   "终于,终于可以出师了。虽然那帮师父还不让我回家,但我至少可以去找大哥。"少年喃喃道,突然间又哈哈大笑:"八年了!八年了!你们把我在这破山里关了八年,今天终于可以下山了!搞不懂一帮师父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鬼地方?硬说他们是什么有名的扬州六仙,在此隐居。隐居你妹啊!隐居还七个人一起?话说这名字也傻透了。"   若是有资历久的江湖中人在此,听到那'扬州六仙'四个字,定会大吃一惊。   '扬州六仙'虽是六仙,却有七人。这七人于十四年之前突然出现于江湖之中,每一人都身怀绝技。但因来历不明,身世无处查证,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最早这七人出现在扬州,每次都是六个人一组轮流出现,所以又被称之为扬州六仙。   八年之前,扬州六仙突然销声匿迹,不见踪迹。众高手苦寻无果,只得放弃。这少年却持有如此一块玉璧,想必与扬州六仙关系匪浅。   "我刚入山时,是天圣八年,不知现在山外是何等模样?"   少年轻叹,随即又愤恨地抓了抓头顶发髻:"我靠,三师父是不是又换阵法了?下山之前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去!迷路了!这难道是我刚刚说师父们坏话的报应么?"少年想起了什么,哭丧着脸:"你妹,我忘带干粮了!"   天色渐沉,蔚蔚的蓝蒙上一层薄薄的灰。红日朝着天地交界线处缓缓挪动,拖着一尾金色的夕云将半边天幕熏染成橙红交织的画 卷。一簇簇绿竹沾染上光晕,将朝西的一面镀上耀眼的金色。竹林之中传来几声窸窣的鸟鸣,倒显得山林寂寥幽静。突然间,一声尖锐的鸟鸣打破了这沉寂,一袭白影穿梭在竹林中,留下道道残影。很快的,那白影停了下来,弯腰拾起了什么。   袅袅炊烟,飘飘渺渺,风中夹杂着烤肉的香气,逐渐飘散开来。火堆旁坐着位白衣人,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一张完美的脸庞暴露在夜空之下。   "好香啊!烤肉?!"灌木丛里传来窸窣声,白衣人似乎还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蹿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直奔架在火堆上的烤肉而去。白衣人长眉微蹙,一手挽起袖子拇指与食指弯曲圈成一个圆,仿佛犹豫了下,将什么弹了出去。   "嗷!"来者痛呼随即大叫:"靠!那个sb暗算......老子!"   白衣人双眉皱的更紧,单手一挥,还在滔滔不绝骂娘的人瞬间跪倒在地。与此同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有珠子掉落在地。时间好似被冰封住,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动不动。来者背对白衣人跪着,看样子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啥,大侠饶命。"懊恼的嗓音带着丝可怜兮兮。   "站起来!"白衣人转到少年面前:"我知道你自行解开穴道了。"   低着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雪白的靴子,往上是一尘不染的月白长袍,月白色的腰带,乳白色玉佩系着白色吊坠。就连腰间佩戴的武器也被白色的布小心缠好,看模样是一把刀。   真是骚包,听声音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吧。打扮成这样是长成什么娘样?   少年顺着看上去,顿时瞪大了眼。   长得真好看,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就连几个师父也比不上他。想来几位师父年轻的时候也不一定比得上他。明明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还穿的如此骚包,却不失男儿阳刚之气。一袭乌发用白脂玉束起。眉眼之间写满高傲,薄唇紧闭,看样子倒是个薄情人。白衣长袍,称得他飘逸若仙,可是又能感觉到那隐藏在那长袍下即将迸发的力量。   "你......!"白衣男子突然愤怒起来,挥手一巴掌扇过去。   "哎哟!"少年痛呼,倒在地上。少年抬头瞪向那人怒吼:"你,你为什么打我?"少年记起刚刚的惨样,气势顿消,后半句变的无比委屈。"把你的口水擦擦!"白衣男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少年打了个哆嗦,慢悠悠地爬起,使劲的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最讨厌臭男人对着我流口水了。"白衣男子冷冷道。   少年摸摸脸,眼神不自在地游离了下,犹豫道:"我只是饿了。"   就冲你现在这凶神恶煞地模样谁他母亲的敢跟你说真话?   白衣男子失神半晌,转过身去。   少年总觉得他好像在愧疚。正在发愣中,冷不防一团黑乎乎东西飞来。少年反射性的抬手接住,发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冒似就是令自己垂涎三尺的烤肉。我去!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那个人这是在赔礼道歉?不过,这能吃吗?就算已经饿了快两天了,看到这东西胃口顿时全无。可是再不吃点什么,自己还没走出这深山就已经被饿死了。唉!谁叫自己得知可以下山而太过兴奋导致忘记带干粮。少年正拿着那串焦肉犹豫不决,突然听见白衣人冰冷的嗓音:"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吗?"少年疑惑的指指自己。突然发现白衣人在瞪他,连忙挤出笑容:"大侠,小的打算去找我那多年未见的兄长,不知怎的便迷了路。我已经两天没有找到吃食,所以今日问到肉香,一时激动便做下这等蠢事,实在是对不住!"   白衣人点点头:"吃吧。"   阿咧?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少年愁眉苦脸的瞪着手上的一串黑疙瘩,小心翼翼地啃了一口。一股焦糊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瞬间扩散开来。刚想吐出来,就看到刚刚那白衣人偷偷地瞟向自己。   这是自找苦吃么?   少年哭丧着脸,艰难地将肉咽了下去。   白衣人看着少年像自杀一样吞下一口肉,眼中有些愤怒,还带着点失落。   "那个大侠,您不介意我加工一下吧?我的意思是有点凉了,我想再烤烤加热下,您不介意吧?"少年弱弱地问到。   白衣人"嗯"了声,不再回答。   少年从蓝布包裹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片。白衣人转过身,咦了一声,颇有兴趣地看着他用木片削去烤焦的一层,露出里面沾满血丝的肉。紧接着破开鸟的肚子,将里面的内脏掏出,清理干净。少年用竹签将鸟肉串好,架到火堆上。随即起身到不远处扒了几根草和一些小小的野果。白衣人发现那果子圆滚滚小小的,却是极为酸涩,无法果腹。少年掏出水壶,将野草的根和那野果洗净,并将部分野果挤破用草叶将汁液均匀的刷在鸟肉上。转动着竹签开始烤肉。很快的,鸟肉外层逐渐变成金黄色,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让人食欲大增。   少年将鸟肉分成两份,一份递给白衣人。白衣人迟疑半晌,接过来,轻咬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肉质香软,野果的汁液浸入其中,引出鸟肉本身的鲜美。白衣人心中暗叹,倒是享受起这野外难得的美味。少年乐呵呵地看着他:"不瞒您说,我也就擅长这个。我对我的厨艺可是十分满意。" 白衣人不觉惊叹,这等厨艺,哪怕是宫中掌勺御厨也难以同日而语。   少年看着白衣人优雅的又飞速地啃着半只烤鸟,不觉好笑:"大侠,敢问您尊姓大名?可否请教?" 也许是这美味的原因,白衣人对少年的态度倒是缓和了几分:"金懋叔。"   一堆羊驼飞奔而出,踹倒少年。   这人爹妈真会起名字,幸好这里不需要叫全名,不然他岂不是所有人的叔?话说金猫叔是什么?猫他叔吗?他爹娘特喜欢猫还是咋地?   "那,金大侠。"少年问道:"您为何在此地?据我所知此山过于诡异,所以常年无人来访。"   金猫叔,咳,金大侠瞟少年一眼:"你既能来得,我又如何来不得?"话音刚落,却见那少年眼中光芒闪烁:"金大侠!您能出山吗?我都被困在这里好几天了!您能带我出山吗?在我找到家人之前我可以给您当跟班!小的展知竹保证鞍前马后,忠心不二。您说东,我绝不向西,你要我上吊,我绝不割腕!还有,一日三餐,保证您满意!"   金大侠突然站起身,哈哈大笑。   这货抽风吗?   "你是叫展知竹吗?以后我就叫你小竹子。你这小家伙年龄不大,倒是有趣的紧。"金大侠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折扇,啪的一下展开轻摇:"小竹子,随少爷走吧。"和之前那飘逸若仙的神仙美男判若两人。展知竹心中神兽奔腾,你妹!谁啊这是!还有,谁想叫小竹枝啊!什么年龄不大啊!劳资两世加起来都奔三了啊!   金大侠,好了,现在是金少爷,环望四周:"没想到,这等深山之中竟还有如此高人。小竹子你在这儿迷路倒也正常,只是我想不出你是如何进入这山中。"这山中被设下了一个奇妙的阵法,普通人连这山脚怕是都无法接近。但是展知竹这人出现在此,边说明他不简单。   展知竹犹豫半晌,吞吞吐吐:"唉!这个,也不是不能说。但是您知道吧,这个,人啊总是有点隐私的吧。我也只能告诉您,我和师父在这山里住了段时间,他不太喜欢有人打扰。我这个徒弟学艺不精,所以被赶出山来。"   金少爷点点头,不再说话。展知竹看出他虽是相信了自己却并未放下戒心。不过这也实属正常,要是完全信任自己那才不正常。不过,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三师父这个阵法可不是摆在这儿好玩儿的。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十来个阵法叠加而成的,普通人连误闯进来的可能性都没有,那这个人......   "若这阵法是你师父设下的,那他真是举世无双的鬼才。若是有机会,我还真希望能够向他好好请教一番。"金少爷轻摇折扇,嘴角勾勒起微笑。展知竹愣愣地看着他,心想这人笑起来更好看了。金少爷一扇子打在展知竹头上:"发什么傻?走吧。"   ? ☆、第二章 双义金少起玩心 初试颜生仆冷言 ?  双义镇圆方三四十里,百余户人家。却是热闹非凡,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少爷,少爷,等等我!"这日从西门从走进两人。走在前面的一人面目俊美,气宇非凡,只是他身着一身蓝衣短衫,脚踏一双沾染泥垢的靴子,看不出原本颜色。如此瞧来倒像是家道中落,贫困潦倒的贵公子。后一人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模样,暗绿色麻布短衫更是显得他面黄肌瘦,发育不良。但是这小少年一双圆滚滚的大眼,黑漆透亮,嘴角似乎生来便微微上翘,像极了夜间偷食的幼猫。此刻他正追在前一人的后面,嘴里叽叽喳喳念叨不停:"少爷,我真错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别生气了。"   展知竹现在真是欲哭无泪。自从跟着这金少爷出了山后,仿佛灾星附身,诸事不力。那一日,也不知道这金少爷是如何破解了三师父的阵法带着自己出了那深山。再一问之下,两人都是要前往东京汴梁。展知竹自然是要实现之前的誓言,于是便作为金少爷的小跟班,一同前往汴梁。半月来一直相安无事,展知竹的高超厨艺也让这位金少爷十分满意,两人之前逐渐亲近了不少。可惜,昨日展知竹不知是哪根经抽了下,决心帮金少爷把攒了半个月的脏衣服洗洗。于是悲剧发生了。整个包袱掉到水里被冲走了。展知竹原本还打算把包袱捞起来,谁知道突然下起了暴雨,居然造成山体滑坡。你妹啊!你当这是在拍电视剧么?为什么下场雨就能造成山体滑坡什么的?!最终结果就是金少爷的全部衣服都被展知竹弄到水里陪伴小鱼儿去了。   金少爷得知前因后果,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当他不得不换上展知竹那身明显小了几号的衣服,脸上厌恶的表情被展知竹尽收眼底。展知竹内流满面,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神奇的发展啊。好在离此不远处有一处小镇,金少爷决定前往去订一身合体的衣裳。展知竹心里暗自吐槽,这特么隔着十几里地,你是哪只眼睛看到它不远的?   "少爷,咱能不能找个地方先坐坐,休息一下?"展知竹跟着金少爷跑了一个多时辰,到现在两腿都还直打颤。这是展知竹第一次知道原来轻功什么的也可以如此凶残。   "坐坐?"金少爷冷笑一声:"昨日你就去河边坐坐,然后呢?"   展知竹自知理亏,哭丧着脸继续跟着金少爷。   这双义镇是个热闹的地儿,街道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小摊铺,吆喝声跌宕起伏,人群往来不息。   "唉!我说就这么张破字还买这么高?你别狗眼看人低。告诉你,我家相公是欣赏这你这儿破字。不然谁会掏钱买这儿破玩意儿!你别想着坑我家相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倒像是某位经验丰富的砍价高手。而这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位和展知竹年岁相近的小童。此时他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摊主扯高气扬地飙口水。"雨墨,休得无理。"小童身后的书生及时制止了他,并朝那摊主还礼道:"在下书童年幼无知,多有得罪。兄台多多包涵。"   展知竹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是不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特么的是传说中的主仆cp么?那小童喊相公喊得那么销魂,哟哟哟,话说那书生长的也不错,虽说从他穿的衣服上看来算不上富家子弟,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穷困潦倒之人。"你在干什么?"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下,一张俊美的脸凑到面前将展知竹吓得直哆嗦。金少爷嫌弃地看着展知竹:"想什么呢?真恶心,快把你那口水擦擦。""啊?喔喔喔!"展知竹连忙回过神来,用袖子使劲地蹭了蹭嘴角。而此时,前方小摊上那书生又向摊主行了个礼,留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而那名叫雨墨的书童气冲冲地一跺脚,冲那摊主做了个鬼脸。接着连忙去追他家相公。   这年代叫相公虽然和叫公子差不多,可在一名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现代人耳里就完全变了味。展知竹又呵呵地傻笑了几声,看的金少爷无比嫌弃。"我说。"金少爷又一扇子拍在展知竹头上:"小竹子,你是不是饿了?怎么不停地在流口水?"本来这动作做的风流倜傥,可惜配上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啊?"怎么老是喜欢拍别人的头?要给拍成二货青年了怎么办?展知竹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就是个二货少年。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先找个地歇下吧。"金少爷转身就走,展知竹只得和刚刚那名小书童一样,迈着小短腿在主子屁股后面跟着追。   展知竹跟着金少爷走进一家客栈,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却见那跑堂的小伙计满脸怒意,口中喃喃道:"晦气,晦气!这都什么人?抠门到这地步了,还来住什么店?"从楼上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雨墨,你这是干什?如此尖刻,待过几年怎生了得?""哎哟!颜相公!我这可是为您找想!您当咱家里家财万贯么?您自幼读书,却不识这人间险恶。我可是得了老妇人的令,要好好照顾您。"啊啦,这声音好像不久前才听到过的说。金少爷见状意示展知竹招那小伙计过来。"小二哥,向您问个事。什么事儿,让您这般恼火。"展知竹笑到。那小二瞥了他们二人一眼,见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儿去:"不就是刚刚来了俩人。那书生的小书童可真是抠门的紧。不仅两个人只要了一间房,而且问他们是否要下来吃顿饱饭,那书童却说连壶茶也不要。说是要点吃的,却只要了一张烙饼。可当是抠到了家。"说完,便去招呼其它客人去了。   ”那书生看起来彬彬有礼,是个不经计较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书童”金少爷看向展知竹,展知竹莫名地打了个寒噤,这货又想干什么?”小二,去准备两间屋子,我等要住下。”金少爷叫来小二:”要上等好房。”小二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哎,客官真不巧,咱这儿没屋子了。您啊!请上别的地儿去啊!”金少爷突然很没形象地嚷道:“你这地方就敢小看人么?小菜碟儿一个大钱,我等是照顾你,赏你们脸哪。你不让我住,还要□□斯文。这等可恶!看我将你这狗店用火烧了。”   哎哟,我去。这孩子是神经分裂么?突然抽风伤不起啊。话说金少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蛮横的模样了?“没有就是没有,都住满了,真没有屋子了。难道为你现盖吗?你当你是什么人啊!皇亲国戚么?”金少爷拔高声道:“放狗屁不臭!满口胡说!你现盖——现盖,也要爷我等得呀。你就敢□□斯文。你打听打听,念书的人也是你敢欺负得的吗?”展知竹见之前那书生探出身,向外探看。金少爷立马叫住那人:”老兄,你评评这个理。这小二不叫我等住下,就将我这等一推,还百般羞辱,岂有此理!竟说要与我现盖房去。这等可恶!”那书生笑道:“兄台若不嫌弃,何不将就在这边屋内同住呢?”金少爷道:“萍水相逢,如何打搅呢?”   莫非,金少爷的原本目的就是为了那书生?难不成他看上那书生了?   可是,少爷啊,你现在这形象跟个无赖差不多。   展知竹和金少爷被邀进客房。金少爷和那书生相谈甚欢,当然如果没有那雨墨小正太在一旁怒目相视就好了。   那书生姓颜名查散,年方二十二岁。颜老爷原是县尹,可惜早病身亡,家业零落。家中现有寡母郑氏,连老奴颜福。展知竹细细打量,发现这人眉清目秀,一身正气。可惜不知道为何自己不太想和他过于深交,而且展知竹觉得心里对这书生有着丝丝恨意。一抬头,就看见雨墨恶狠狠地等着自己,仿佛在指控自己和金少爷一起欺骗他家处事未深的少爷。   金少爷道:”请问颜兄,用过饭了没有?” 我说少爷你突然谈起这个干什么?颜书生有些尴尬地看了下雨墨:“尚未。金兄可用过了?”金少爷继续道:“不曾。何不共桌而食呢?叫小二来。”雨墨小正太的视线继续扫射展知竹。看样子恨不得能在展知竹身上穿两个洞。此时店小二拿了一壶香片茶来,放在桌上,转身正待离开。金少爷便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饭食?”小二慢慢说道:“上等饭食八两,中等饭六两,下等饭……”刚说至此,金生拦道:“谁吃下等饭呢。当然是要上等饭罢。我且问你,这上等饭都是些什么肴馔?”小二听他这样说,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地介绍:“两海碗,两旋子,六大碗,四中碗,还有八个碟儿。无非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类,调度的总要合心配口。”   金少爷听着点点头,突然见问道:“可有活鲤鱼么?”小二连忙点头道:“要活鲤鱼是大的,一两二钱银子一尾。” 金少爷刚要说行,却被人打断了。   “哎哎哎!既要吃,不怕花钱。材料一定要合适才行。小二哥,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跟本算不上鲤鱼。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要尾巴和胭脂瓣儿相似,那才新鲜,当然如果是金鲤鱼更好,那样味道才鲜美。还有,鸡鸭鱼肉,佐料切勿放太多,把原本味盖住了才不好。还有去腥味,不要将姜块剁成碎末......”展知竹说的正欢快,突然见到雨墨的眼神攻击更甚之前,瞬间消声。可惜金少爷不像展知竹这般识时务,继续追问:“你们这儿有何酒?”小二道:“就是普通清酒。”   金少爷摇头道:“哎!不要那个。喝酒自然是要喝陈年女贞陈绍。”小二任有些犹豫:“有十年的女贞陈绍;就是不零卖,那是四两银子一坛。”金少爷叫道:“怎得这般小气!什么四两五两,真是小家子气。你直接一坛来当面开开,爷尝尝就是了。告诉你说,酒可是那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那才是好的呢。”小二欣喜万分:“哎!知道了!爷!咱这就去给您取去!”金少爷想了想又说道:“对了,那鱼,你们加什么作料?”店小二殷勤地说:“香蕈口蘑之类,加些紫菜。”某吃货瞬间嚷道:“加尖上尖最好。就是那青笋尖儿上头的尖儿,全部都给切成条儿,要咬下去脆嫩最好。对了,再上几叠小菜,脆萝卜花生米什么的配酒最好。还有,在给上一碟泡椒凤爪,就是那鸡爪子啊。”小二连忙道是,欢欢喜喜地推门出去了。   等小二再次上来的时候,拿了一白瓷小壶和些精致小杯。那酒倒出来是淡黄琥珀色,一股浓郁的香气溢出。展知竹闻了闻,眉头微皱,瞬间又释然。这酒是好酒,也是十年分的陈绍没错,在这小镇中能寻到这般已是不错。可是和在山里师父们喝的酒差的得远了些。而那金少爷轻抿了口,便将酒放下,继续与那颜书生言欢。等到满桌菜摆上时,二人越说越投机,颜书生面露喜色。可是展知竹却不好受,目前不仅要面对满桌美食,还要忍受某书童的怨念攻击。   金少爷和颜书生都吃的不多,剩下大半桌子的菜没怎么动。于是让小二拿下去热热,分给雨墨和展知竹吃。雨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着那满桌的菜,气鼓鼓地喝了两杯酒便不再动筷子。剩下的都便宜展知竹了。展知竹一个人敞开肚皮狂吃,边吃还边比较每道菜的优缺点。雨墨见其如此,鼓着腮帮子嘀咕:”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人。”接着又去里屋伺候他家公子了。   展知竹见状,放下筷子,轻轻叹气。想来出了山已半月有余。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去投靠二哥么?投靠后,自己又能干什么?八年前自己穿越到展家成为展家的小公子,还没能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扔到深山老林里去学艺。话说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怎么穿的都完全没有映像。还有那七位师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都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世外高人,突然就出现说是要收自己为徒。更过分的是,自己现任父母完全不靠谱,把自己扔给七位师父,连别人的身世都不问一下。展知竹想着,长叹口气,起身向内屋走去去找金少爷。   刚走进屋里,展知竹顿时气乐了。   金少爷不顾形象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一只靴子扔在地上,另一只居然还套在脚上。颜书生向展知竹微微点点头,小声道:”金兄已睡着,在下就和雨墨去其它屋子睡好了。展小友也早些歇下吧。”傍边的雨墨咬牙切齿地看着金少爷,又看看展知竹。展知竹觉得他那样恨不得能挖个坑把自己和金少爷埋了。颜书生朝着展知竹笑笑领着雨墨出去。   颜书生和雨墨刚出去没多久,就见金少爷咕溜一下爬起来笑道:”小竹子,你觉得颜查散这个人如何?”展知竹也不顾形象地爬上床盘腿坐在金少爷傍边:”估计也就这个书生能忍受你这个流氓样。你没看到那个雨墨瞪我们俩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金少爷敲敲展知竹小脑袋:”怎么说话呢!我倒是觉得颜查散这人必成大气,如果今日他不是装的话,倒是可以深交。””少爷。”展知竹很是无奈:”你是要闹哪儿样啊!””都说,事不过三,我倒想试他一试。看他到底是真君子还是小人。”金少爷兴致勃勃:”小竹子,至此往前再过几十里便到了陈州,从陈州向西北方行百来里路便能到达东京汴梁。五,我不能陪你到汴梁了。后日试完颜生需要回家一趟。”   ”这样啊。”一想到金少爷两天后就会离开,展知竹不知怎的十分不舍。金少爷见其失落的模样笑道:”小竹子,大丈夫男子汉何必为这点小事伤神。要不你随我回陷,我家当厨子如何?想到以后就吃不到你做的饭后,可惜啊可惜。”   展知竹摇摇头:”我要去寻我二哥。至于以后如何,就以后再说吧。”   金少爷可惜了半晌。   展知竹见他这幅模样,又默默回想了下初见时那幅神仙样。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了个去,难道第一眼映像总是不对吗?!   一夜过去,倒是相安无事,除了展知竹不得不睡地上外,其他一切都很祥和。   ? ☆、第三章 金少三试颜查散 知竹拒结义兄弟 ?  起身之时,天已蒙蒙亮。雨墨脸色不善地敲了敲门,发现无人回应。颜书生笑笑:"无妨,金兄怕是还未睡醒,再等等吧。"雨墨气地直跺脚:"哎哟!相公!颜相公!你整日读书脑袋都读糊了么?你所谓的金兄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话音刚落,颜书生脸色沉了下来:"雨墨,不许这样说金兄。我倒觉得金兄英雄正气,是个难得的知己。"雨墨哼哼唧唧了两声,不再说话。   哎哟!我去!他丫的都已经早上了!去你妹的生物钟。这下又得忍受某人的眼神攻击。   展知竹从地板上一跃而起,迅速穿上外衣,束好发髻。而金少爷却还躺在床上,颇有兴趣地看着慌张的展知竹。展知竹刚想问为什么不早点叫自己,金少爷却突然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口中念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靠!这货又抽什么风?话音刚落,雨墨就臭着张小脸,端着盆水进来了。他将盆往桌子上一顿,阴阳怪气道:"哟,金公子!您可醒了。我家相公都在门外等好久了。"   金少爷居然没有生气!   展知竹觉得这货一定是吃错什么药了,要是换成自己,绝对又是一扇子飞来。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么?   雨墨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叉腰:"金公子,昨日我家相公与你相谈甚,咳,很高兴。不过都说额,那个,谈得高兴,还是要一别的。所以,我来替我家公子跟你道个别。"   金少爷笑而不语。展知竹则是直接被无视掉。   雨墨见金少爷也不说些什么,又嘟着嘴跑出了门。   金少爷用水洗了把脸对展知竹道:"走吧,我们跟上去。"   这是传说中的死打烂缠么?很好,少爷,你已经将你的厚脸皮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等到展知竹和金少爷准备好的时候,颜书生和雨墨早已离开。金少爷倒也不急着去追,先去弄了几身合适的衣裳让展知竹收起来。在这小镇中也没有什么顶尖的缎子,虽然金少爷用的是整个镇子最大的布庄中最好的布料,但是就连展知竹用肉眼也能看出这和金少爷之前穿的衣服料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这金少爷到底是什么人?看这之前那穿着打扮定是富家公子。可这一身浓厚的江湖气息又不像是什么贵族公子。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破了三师父的阵法,要换作是自己估计这辈子就只能蹲深山里了。还有!我最想吐槽的是他丫的明明姓金,为什么这么喜欢穿白色?包裹里带的全部都是白色的衣服!腰带是白的,发带是白的,用的玉簪子是白的。还有那双白靴子!明明很容易就弄脏了,为什么每次第二天看到他穿的那靴子都是白色的!   金少爷一转身就看到小跟班一脸吞了便便样的表情看着他刚买下来的衣服。"小竹子,你怎么了?"金少爷敲了敲展知竹的头:"脸臭的跟吞了xx一样的。"   你才吞了xx!你全家都吞xx!   展知竹自然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好一脸疑惑地问到:"少爷,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你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白色的?不难洗吗?"刚问完就听到一阵磨牙声。展知竹抬起头,看到金少爷扭曲的脸庞。   难道,难道这是个不可以触及的问题吗?要,要被杀人灭口了!!   金少爷悲愤:"我也不太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太难洗,一不注意就弄脏。可是我两个嫂嫂都不高兴我穿除白色以外的衣服。都说是白色穿起来好看,还说什么迷倒千万少女。你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跟穿丧服似的!但是都穿习惯了,这么多年了穿别的颜色倒觉得不舒服。"   这金少爷明明一副叛逆少年模样,没想到挺听嫂嫂的话。   "少爷,你有兄弟?"   金少爷眼中流露出一丝悲痛,但又很快地恢复正常:"有过。"展知竹看着他,突然觉得胸口处闷闷的。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得闭口不再提。   金少爷却敲展知竹的脑袋:"都多久的事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再说,五,我现在可是有四个哥哥。啊,这么多人管我啊!"   展知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少爷,你倒是看得开。倒是我......"说到这儿,展知竹愣住了,深吸口气,笑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倒是不太好。"在呵呵地笑了几声,讲话题岔开。金少爷见其不太想说,也没问什么,随着换了话题。   天色渐晚,金少爷估摸着颜书生现在已到了另一个小镇,便拽着展知竹去追。金少爷在前面飞,展知竹在后面兔子跳。   "我说小竹子,你的轻功是怎么回事?都帮你训练大半个月了,你怎么还这么差劲?"金少爷不满地皱眉。   你那是训练吗?你那是训练吗?你明明就是一个人在前面飞奔,让我一个人在后面追,追不上就一脚把人踹水里!这是什么破训练?!   展知竹在心里默默发闹骚。   此时颜书生已经和雨墨到达了兴隆镇。雨墨虽然心中埋怨自家相公,可也不好说些什么。好在现在甩掉那两个无赖,希望不要再见到他们了。颜查散却暗自惋惜,现在就和金兄分开,可惜了。人生难得一知己,萍水相逢即是缘分。若是真有缘,必定还会再见。   雨墨好生精明,又同昨日一般要了三间房作一间房付钱。好在这家伙计见多了这般事件,任是和气待人。颜查散和雨墨刚进屋坐下,就听得外面有人喊:"这里住的是颜相公吗?有人找咧。"颜查散便问道:"是何人?"答:"是位姓金的相公和小童。"雨墨大吃一惊,小脸立马沉了下来,暗自思道:"这姓金的泼皮也太过分了。也怪我家相公太过实在,竟叫这流氓给缠上。不行,我可得想个办法。"而颜查散却是欢欢喜喜地出了房将金少爷迎了上来,展知竹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人身后。   让展知竹吃惊的是雨墨不像昨日一般冷淡,他乖巧的站在颜查散身边,也不说什么话。金颜二人任是像昨日一般谈古论今,可谈到一半金少爷又问道:"请问颜兄,用过饭了没有?” 颜书生摇摇头:“尚未。金兄可用过了?”金少爷继续道:“不曾。何不共桌而食呢?叫小二来。”   玛丽隔壁!少爷你的节操哪去了?还有为什么连对话都和昨天一模一样?!你丫的是复读机吗?还是说你特么的这是情景再现?你以为这是在做英语听力吗?!   正当展知竹被一堆草泥马踢倒的时候,雨墨抢先一步招呼小二过来。展知竹觉得自己的下巴脱臼了,这是火星撞地球了么?雨墨这小家伙居然,居然主动去找小二了!!!   小二刚上来雨墨便抢先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饭食?”小二道:“上等饭食八两,中等饭六两,下等饭……”说到此处,雨墨连忙打断他:“谁吃下等饭呢。当然是要上等饭罢。我也知道这上等饭都是什么鸡鸭鱼肉翅子海参等类。我且问问你这有活鲤鱼吗?要超过一斤重的才行,不怕花钱。材料一定要合适才行。鲤鱼不过一斤的叫做“拐子”,那算什么鲤鱼。过了一斤的才是鲤鱼。要尾巴和胭脂瓣儿相似。还有,鸡鸭鱼肉,作料切勿放太多,把原本味盖住了才不好。还有去腥味,不要将姜块剁成碎末......”刚说到此处,看向展知竹。   这不是我的台词么?!!雨墨你的真身是复读机么?!   金少爷笑笑却未说话。雨墨深吸一口气继续:"你们这有酒吗?要十年的女贞陈绍。告诉你说,酒可是那金红颜色浓浓香,倒了碗内要挂碗,犹如琥珀一般,那才是好的呢。"   其实你这是磁带回放吧。这都能记得?   雨墨一口气说完挑衅似地看了看金少爷。金少爷仅是微笑。   小二倒是高兴地跑下楼去准备了。   展知竹看他那欢快的样子,觉得很不可思议。又没有提成他乐个啥劲?   其余的都和昨日一模一样直至深夜。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展知竹被人一脚踹醒。刚睁开眼就看到美人颦着眉站在自己上面。虽然是美人,但这长发散披的模样在大半夜的时候和贞子姐姐有的一拼。这样会吓死人的!展知竹瞬间清醒,然后又泪流满面:"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怪吓人的。我胆子可是小的很。"   金少爷却支支吾吾低估了几句,然后理直气壮地对展知竹说:"小竹子,去厨房给爷下碗面来。""哈?"展知竹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少爷,晚上那么大一桌菜你还没吃饱?"有没有搞错,但半夜的把别人踹醒,就是为了吃一碗面?金少爷敲敲展知竹的脑门:"你,你管我!要你去下面就去啊!少在这儿磨蹭!"   还敲!还敲!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敲出个脑震荡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展知竹倒地继续睡。睡觉可是非常重要的!睡觉可是自己的命根子!   "之前是谁说的我说一他就不说二?随叫随到的?"金少爷有些恼怒:"你之前不是说做不到就是小狗吗?快起来!"   展知竹:"汪汪。"   金少爷:"......."   其实最不要脸的当属小竹子才对。   金少爷:"堂堂一个大男人,你居然学狗叫?!以后别说你是个男人,免得给男人丢脸。"   展知竹:"讨厌啦少爷。人家好歹也是人比花娇的小女儿,老是骂人家,人家很伤心啦!"   金少爷:".......@$#%"   据金少爷回忆他这辈子就只见过两个最不要脸的人。一个是当今天子赵祯,还有一个就是展知竹。当他知道真相后,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俩人可以算作同一个等级。   展知竹可以不要脸,但是展知竹不可以不要命。   当展知竹还在一口一个"人家"的时候,金少爷默默地解开他的刀,然后一刀掷去贴着展知竹脸颊飞过。展知竹愣是吓得半天没有站起来,当缓过劲时,不等金少爷说,展知竹飞速蹓出房门直奔厨房......   金少爷满意地点点头,对于不听话的猫儿就要用这种方法让它听话。少爷,你就不怕猫儿一气逃跑了吗?   第二日一早,雨墨任是脸色铁青地一盆水往桌上一顿便离开。雨墨刚一离屋,展知竹便冲到房门边贴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   "相公!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你看你,你当我们是什么有钱的大户人家吗?有钱也不是这般花的!就这两天吃饭花了多少银子?!我们已经快没银子了。"   "雨墨,这,去把一些不用的衣物当掉换些银两。"颜查散犹豫片刻,做出了决定。   "可是,那姓金的,哼!"雨墨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颜查散阻止。紧接着便是下楼的脚步声。   展知竹看着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金少爷的:"少爷,别人可是为了请你吃饭,沦落到要去卖衣服。"金少爷笑道:"不错。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先出去转转。等会儿,我们继续去追他们。还有一顿没请呢。"   展知竹:"......"   好吧,少爷,其实我想问你的脸皮卖了多少钱一斤。   当金流氓带着小跟班再一次站在颜查散面前的时候,雨墨彻底抓狂了:"姓金的!你这个泼皮不要欺人太甚。我家相公为人善良,不谙世事,你......""雨墨!你住口!"颜查散呵斥到。"金兄,你别太在意。雨墨他不太懂事。"颜查散愧疚地看着金少爷。金少爷道:"无妨无妨。"说着便自顾自地坐下,笑道:"颜兄你我二人一见如故,何不结拜为兄弟呢?"   颜查散欣喜道:"如此甚好。"   金少爷继续喊:"小竹子,过来一起结拜。"   还没等展知竹回答,雨墨又不愿意了:"他一个下人,凭什么和公子们相提并论?他有这个资格么?"   下人么?   展知竹冷笑一声:"说的也是,我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少爷,你们自己拜吧。我就在这儿看着。"   金少爷这次却生气了,眯眼望向雨墨。雨墨吓的一个哆嗦,恍然间竟觉得自己可能会小命不保。   "少爷,你们还等什么?"展知竹边说便起身叫来小二道:"小二哥,帮忙准备一顿上好酒菜。再弄几柱香和一个猪头来。"   咦?   展知竹疑惑地揉揉脑袋,为什么自己还会要个猪头来?拜把子要猪头吗?为什么自己好像对此挺熟悉?   金少爷脸色缓和了些对着颜查散道:"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就在此起誓,结拜吧。"   待一切准备妥当,二人便饮酒起誓。各插上三炷香,跪在地上。   "颜查散,今日与金兄结拜为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金懋叔,今日与颜兄结拜为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展知竹站在一边,眼前逐渐模糊。   "展知竹,今日与颜,金结拜为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不对,不对。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看到自己和他们二人跪在一起?   "他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展知竹看见自己对着一个人大吼。虽然看不清那人面貌,但是那种绝望感却越发真实起来。   一阵剧痛从胸口处传来,眼前化作一片血色。   展知竹低吼着,双手指甲陷入脸颊,抓出道道血痕。   雨墨朝着展知竹的方向看去,顿时惨叫一声:"他,他,他的脸。他的脸掉下来了!啊!"   展知竹在倒下之前展开双手,鲜红的血染满手指。   血。   展知竹看见一张染满鲜血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那是,   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很讨厌血的......   ? ☆、第四章 金少自曝锦毛鼠 倪端阴谋渐显形 ?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息。   自己站在寂静无声的世界,周围是漫天血色。   脚下土地突然间化作一片血池,身体逐渐浸入。   挣扎着,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慢慢吞噬。   谁来,   谁来救救我?   "小娃娃,你何为一人在此?"   一只大手向自己伸来。   白白胖胖的小手战战兢兢地放到那人手中,捏得紧紧的,仿佛那是世界中唯一的希望。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被那人抱在怀中。四周灯火煌煌,行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那人轻声在耳边安慰:"不用怕,没事了,没事了。"   转过头看着那个人,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呢。就连娘亲也没有他好看。   "小娃娃,看来你胆子和你人一样小。"   突然间,尖锐的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支支利箭呼啸着刺入那人的身体中。一袭白衣,血迹斑斑。   "是你的错呢,是你的错呢。"   "都是因为你,所以才会这样。"   "因为你不该存在。凡是你接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你爹娘才抛弃你。"   "消失吧。"   "消失吧。"   鬼魅一般的声音,不停地涌入脑海中。   无处可逃。   "不是的,不是这样。"小小的声音,苍白无力,刚刚出声便被掩盖在巨大的回音中。自己救助地看着那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却惊恐地发现那人身体逐渐化作一摊血水:"都是你的错啊。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死呢。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啊!"展知竹惨叫着从床上坐起。   天大亮,周围仍是颜查散所住的客房。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背后被冷汗汗湿,衣服凉凉的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早知道就少穿几件好了。   "你醒了!"金少爷焦急地扶助展知竹的肩膀:"怎么回事?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展知竹一手搭在额头上,双眼瞪大,还未从刚刚极度恐怖中恢复过来。突然间,展知竹惊恐地伸出双手在脸颊上摸索。金少爷不爽地看着,口气也冷下来:"别摸了,你脸上那易容早就被擦干净了。"   金少爷很生气,是的,非常生气。   自己都已经把这臭小子当朋友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给自己来这一手。最可气的是两人都结伴半个多月了,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这小子易容过。   金少爷上下打量展知竹一番,觉得这人易容前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之前是平凡的掉到人群中扒好久才能扒出来,现在这张脸是掉入人堆里找不到了的那种。难道说这小子易容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金少爷正想接着责备几句,没想到展知竹乐呵呵地捧着自己的脸:"哎呀!居然忘了去掉易容就下山了,难怪总觉得脸上怪怪的。不过这次这样算下来就坚持了一个多月,终于破掉五师父的纪录啦。"   金少爷顿时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展知竹。   刚想去拍拍那小子的头,看看他是不是傻了。但想起来他说一个月没有去掉易容那岂不是一个月没有洗脸?金少爷想到此,又嫌弃地缩回手。   与此同时,展知竹又从脸上撕下张薄如蚕翼的皮。   金少爷顿时被震惊到:"我@$你怎么回事啊!你不嫌麻烦啊!"   展知竹笑道:"怕什么,这面具可是特制的,戴上跟没带似的,没感觉。还有,少爷,我跟你说,戴这种面具也是可以洗脸的。不然我离山之前会忘了取下来吗?"   一般人特么的会带着几个面具一个多月还没察觉的吗?   金少爷又仔细地将展知竹打量一番。具体五官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圆圆的脸蛋,下巴倒是还能看出弧度。一双大眼圆滚滚,亮闪闪,尤如一只正在卖萌的幼猫。鼻子和嘴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皮肤白了些,不像初见时一副难民样。要说实话倒没有变得有多好看,却是看得让人觉得舒服,慢慢的心情也能好起来。倒是与之前自己见到的一人有几分相似。   "对了少爷。我想早点离开,只怕我们要在这里分开。少爷,多谢你这半个多月的照顾。能认识你真好。"   这次轮到金少爷不舍了:"小竹子,你是不是还在生雨墨那小子的气?"   展知竹摇摇头:"没有。少爷,我真得离开了。"   金少爷抓住展知竹的手:"小竹子,不如跟五爷我回去。我就不信陷空岛还养不起你这么个人。"   展知竹道:"其实我这次去汴梁除了去找我二哥,还要去见一个人。这次耽搁了这么久,怕是要失约了。"   金少爷思索半晌咬咬牙道:"那随便你!"然后又道:"你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就去找我。起码我白五爷的名还是很好用的。"   展知竹傻乎乎的点点头,突然雷击一般从床上跳下来:"你,你,你刚刚说什么?!少,少爷,你真名,你真名是什么?"   金少爷跟看白痴一样:"你不会告诉我你没听出来金懋叔是锦毛鼠的谐音。"然后他抓狂:"别告诉我你连陷空岛五鼠都不知道!"   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啊!   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白玉堂!!!   那,那,那南侠展昭也是存在的了?!   早在自己认识黄小六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点了,啊失策啊!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白玉堂被盯的毛毛的,无比不自在。   展知竹激动的热泪盈眶:"白玉堂,是活的白玉堂!哎呀!娘啊我第一次见到活的白玉堂。居然还有体温!是热的!是热的啊!"   白玉堂:"......我靠!"   "白五爷!我,我有个问题一直想弄清楚。您,您跟南侠展昭到底什么关系呢?发展到哪一步了?"   "哈?"   展知竹一拍脑袋:"难不成这个时候两人还没相遇。好像是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玉堂皱眉。   "少爷!不,五爷!你将来的良人一定姓展!"展知竹激动地抓住白玉堂的手使劲儿摇:"他会在开封府等着你!"   作为一个猫鼠党的骨灰粉,展知竹决定一定要将猫鼠传统发扬光大!!!   白玉堂:"......"   果然还是不要想着让这小子跟着自己了。这种常常爱抽风的人才要是带回陷空岛,估计不到半年陷空岛就得改名抽风岛。四个哥哥一定把自己往死里抽。白玉堂想想就一身冷汗。还是就在此分别吧。   "五爷!将来一定一定要去汴梁找我!"展知竹双眼直冒绿光,那眼神看得白玉堂又是冷汗直流。   展知竹决定了一到汴梁就去开封府看看,要是能见到展大人就好了!   "小竹子,你还记得路吗?我听说陈州安乐侯无恶不作,你路过陈州之时定要多加小心。"白玉堂叮嘱道:"这般我也就不再多说。小竹子,后会有期!"说完,站起身朝屋外走去。他走得很急,很快,却不稳。   展知竹朝白玉堂的背影一拱手:"后会有期!"   陈州吗?   展知竹觉得自己必须得去一趟。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   展知竹想起了那个梦,暗自苦笑。   自己不是孤儿么?   穿越到这里之后成为了常州展家府三公子,后来被展家爹娘送到岐山学艺。   原来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孤身一人,连父母的面也没有见过......   展知竹摇摇头,不打算再想,可是......   展知竹起身翻下床,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包袱。将最下层的衣服拿出,展开。里面一个精致的青绿色的绣花荷包。展知竹轻轻地抚摸着那小荷包,眼神复杂。   从自己记事起,这个荷包就一直跟着自己。不可思议的是穿到宋朝后,这个荷包仍旧跟着自己。距自己的便宜娘亲说,这个荷包是自己带着一同出生的。当年自己还囧了好久,又不是贾宝玉。话说别人是衔玉出生,自己这身体还衔着个荷包?!怎么想都不科学好不好。   不过展知竹还是很欣慰,这是自己唯一能够了解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将那荷包打开,投出一块精致的玉佩。   上好的和田玉正面刻的是半小簇竹子和一个花字。反面是一个字。   乐。   玉佩的形状是半圆形,看样子应该还有另一块玉能够和它合上。   玉佩下系的是一只白色的玉雕小老鼠。   小老鼠扯高气扬的模样倒是和某人有些想。不过这小老鼠像是天然形成的,材质是羊脂玉仔。和那玉佩不是同一块原料。但这两块都是难寻的上等好玉。   展知竹拍拍脑袋,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再怎么着急怕是也没有办法。   展知竹叹了口气,将玉佩放回荷包里。明日就动身前往陈州。   白色的实验室中散发着刺鼻的药水味,一名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子无聊地托着下巴盯着面前的电脑发呆。"知竹的情况如何?"悦耳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电脑椅转动九十度,让红衣女子转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红衣女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声音的主人:"那孩子可是好得很。怎么?你失望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到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者是一名白裙女子,不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是万里无一的。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只能是祸水。   "哎!我哪敢跟您苦大仇深?"红衣女子翘着二郎腿:"只怕我刚开始诉苦,你就发怒灭了我。"白衣美人笑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红衣女子翻了个白眼不再开口。白衣美人继续道:"知竹是不是已经见到白玉堂了?一切都按着原轨道进行。"红衣女子叹叹气:"唉!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可怜的小竹子,都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只希望小竹子能够打破那个悲剧。"   白衣美人轻笑,声音有些扭曲:"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改变命运。我让你监视知竹是为了保护那孩子!"   红衣女子反唇相讥:"是啊,保护。打着保护的名义随意操纵别人的命运。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所有人不过是你的棋子,实现你目标的棋子。"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嗯,包括我在内。"   白衣美人走上前,托起她的脸:"你,不一样。小喜你不一样。你可是,我的替身。还有,那些孩子是因为我的庇护才能活下去。我们大家其实都一样,都是应该消失的'存在'"   红衣女子盯着她:"停止吧,学姐。不要继续下去。"   白衣美人苦笑:"小喜,停不了了。停不了了。太晚了。我已经坠入深渊出不来了。"   红衣女子道:"真没办法,看来我只能陪着你继续疯狂。"   白衣美人松开手,退到房间中央哈哈大笑:"不会太久了。不会了。钥匙已经开始苏醒,锁也逐渐显形。我终会改变命运。只有我可以改变命运操纵时空,从而掌握所有世界。小喜,看着吧。我一定会成功的!我可是神啊!"   红衣女子沉默不语。   神你妹啊!神经病还差不多!   白衣美人:"小喜!我听见你在那儿吐槽了!"   红衣女子:"你狠!"   ? ☆、第五章 追贼兄弟遇陈州 同门八年初相见 ?  陈州位于汴梁西北部,距京三百余里。州境东西一百六十九里,南北二百八十里。西南至蔡州二百二十里。东北至宋州二百二十五里。州中六县:宛丘,太康,项城,南顿,氵殷水,西华。隶属于安乐侯庞煜管辖区域。   说起这安乐侯就不得不说说当今太师庞籍。庞太师有一子一女,女儿庞赛花如今是大宋的庞贵妃,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因着女儿,庞太师变成了皇亲国戚。而庞赛花的弟弟庞煜也被封了侯位。而他就是安乐侯。安乐侯在陈州可谓是一手遮天,当然他的名声也臭到不行。□□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一提到他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老板,麻烦来两个包子。"忙碌的老板抬起头,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圆滚滚的大眼睛让人联想起狡黠的猫。别人看着看着,心情就不自觉地好起来。那少年穿着墨绿色的短衫,背着个蓝布包裹。这正是展知竹。   这陈州的百姓倒是热情,两个包子才收了一个铜板。包子是薄皮大馅,白白胖胖,一口咬下去,鲜美的肉汁涌入口中。展知竹边吃包子边跟着老板拉家常:"老板,你这包子真不错。我看这陈州近日来倒是繁荣,是不是有什么佳节临近?"老板四周张望一番,凑到展知竹耳边轻声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实话告诉您,这陈州往日不是这般要不是开封府的包大人要来,这陈州,怎么会是这般光景?"   展知竹瞪大眼睛听着。老板只是匆匆提了几句,便闭口不言。   这,这不是电视剧里最常见的梗吗?   话说包大人要到陈州来,莫不是那个有名的陈州案要发生?!   就是说有机会在陈州见到展大人?!   展知竹激动滴小心肝都要蹦出来。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个地儿歇歇。展知竹想想自己钱袋子里那十个可怜巴巴的铜板,心中泪流满面。老天!你这是要逼我露宿街头啊!   "老板!"展知竹含泪啃完两个包子,响亮地大声叫到:"再给我拿两个包子。""好嘞!"两个白胖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递到了展知竹面前。展知竹磨磨蹭蹭地掏出钱袋,刚要打开,谁料一道黑影蹿出……   展知竹傻傻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那老板热心地帮展知竹来了一句:“抓贼啊!”前面那黑影早就跑的老远了。展知竹泪流满面:“我靠!老天你玩儿我是不是?!”   “客官,你这包子……”老板有些为难的看着展知竹,右手慢慢地朝着包着包子的牛皮纸挪动。“给我留着!”展知竹愤怒地一拍桌子,丫的,敢偷我的钱,那小屁孩死定了!啊!气死了!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老板的小心肝就跟着那桌子颤啊颤。   展知竹像那脱缰的野狗,咳咳,像那脱缰的骏马,咳咳,总而言之就是飞快地撒着腿去追那小的都快看不见的黑点。额,总觉得哪里不对。   “偷钱啦!抢劫啦!要了人的命啊!”展知竹好歹也是学过轻功的人,虽然蹦地跟只□□似的,但是速度那是足够快。谁知前面那小孩的速度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就在大街上兜圈子。展知竹跑的气喘吁吁,突然间停了下来,深吸口气。前面那小孩见展知竹这样,以为这人要准备加速了,头上直冒汗。只见展知竹气沉丹田爆发出一声巨响:“小贼!你给我站住!”路人皆呈==状。   这小贼为什么跑的这么快?   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位大侠在空中作720°花样空翻的出场表演,然后扑咚一下,抓住小贼。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展知竹正处于T^T状态。只见头顶一朵青蓝色的云朵飞过,不对,那是一位身着青蓝色长袍的大侠以720°花样空翻的状态朝着小贼飞奔过去。   ( ⊙ o ⊙)!   这,这,这,真有大侠出场了!!!   只见大侠轻盈地在空中一个前滚翻,落地之时已站在小贼面前。大侠右手拿着一把宝剑,向那小贼身前一搁:“把钱交出来!”   展知竹乐呵呵地奔到大侠旁边:“大侠,这是我……”   (⊙o⊙)   “二,二哥!”展知竹惊讶地看着大侠。“猪弟,原来系你呀。你这系肿么啦。”大侠也是惊讶地看着展知竹。“哥,你说话怎么成这样了?” T^T“木有系,前几添中了些小毒。涩头有些妈,还木有喊过急来。(我系翻译:没有事,前几天中了些小毒,舌头还有些麻,还没有缓过劲来。”面前的美青年温柔地朝着展知竹一笑。   尼玛!   二哥的笑容还是这么有杀伤力。   展知竹捂着眼睛,oh my eyes!   “猪弟,你肿么会在神州?(竹弟,你怎么会在陈州?)”美青年疑惑地问。   “哥!我跟你说,我好苦啊!哎!自从从山里出来,就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我……”展知竹刚要开口诉苦,却瞥见那偷钱的小屁孩正打算偷偷溜走。“别跑!”展知竹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过去:“你完蛋了!”   “啪!”大脑瞬间短路,眼前一片漆黑,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躺在地上。肚子还隐隐作痛。   (#‵′)靠!他丫的谁踢我?   “你系何淫?(你是何人)”展知竹晕头转向,努力地从地上爬起。只听到二哥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的话发问。“你管我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还在这大街上欺侮一个小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展知竹爬起来的过程中,余光扫见某个人做了一个收腿的动作。   那人像极了小说中描写的大侠,一身白袍子,黑发飘飘,腰间别着把宝剑,背后背个浅黄色的包裹。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端正,偏柔和,算是个美少年。   “是你踢的人?”展知竹捂着肚子咬牙切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踢的就是你!居然为难一个小孩子。真不要脸!”美少年双目圆瞪,怒视展知竹。   “你,有种你报上名来!”   美少年皱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清清嗓子大声道:“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爷爷我叫丁业华,给我记好了!”   这等言语,和他那张秀气的脸还有柔柔的声音都不搭调啊。   “猪弟,那个偷你线的淫跑达。(竹弟,那个偷你钱的人跑啦。)”展二哥好心提醒。   “什么!跑了!我的钱!”展知竹四周张望,哪里还有那小贼的影子?   而白衣美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颇为不好意思。   展知竹的心里高唱   “啊啊啊!我的悲伤逆流成河!啊啊啊!我的悲伤逆流成河!”   “我的钱啊!”展知竹哀嚎。“这,抱歉。”美少年丁业华满脸歉意走到展知竹身边:“你被偷了多少钱?我给你补上。”展知竹幽怨地盯着美少年:“十个铜板。”   展二哥:“……”   丁业华:“……”   展二哥:“系个铜板,你能追十涛街啊!(十个铜板,你能追十条街啊!)”   展知竹:“哪啊!我都追了他三十条街了。”   展二哥:“……”   丁业华:“……”   -_-|||   展知竹瞪他们两眼:“十个铜板够我买还几个包子了!没有钱我晚上住哪儿啊!我明天吃什么?我还怎么到汴梁去找我二哥?”   展二哥:“我不系就在这儿么?(我不是就在这儿么?)”   -_-|||   展知竹( ⊙ o ⊙)   “哎呀!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展知竹一拍头,恍然大悟。   丁业华:“……这都什么人啊!”   “总而言之,你得赔我十个铜板。我都跟那卖包子的说好了,他都帮我留了俩包子。”展知竹朝着美少年伸出右手:“十个铜板。”丁业华脸上流露出一种肉疼的表情,然后认命地开始   解包裹。 “你等一下。”丁业华开始翻包裹,口中念念有词:“丢脸丢大了。咦?奇怪,我钱袋哪去了?”   展知竹跟美少年大眼瞪小眼。展二哥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我刚刚看到,那过虾娃子从乃的腰里讨了过钱袋子。(我刚刚看到,那个小娃子从你的腰里掏了个钱袋子。)”   丁业华:“(#‵′)……啊啊啊!混蛋!我的钱啊!”   展知竹:“哎!我看你好像还有一块玉,先压这儿抵债。”   展二哥:“猪弟,不可如此!”   丁业华瞥了一眼:“那是我师父们在我出山之前给的。看起来跟地摊货似的,估计一文钱都不值。你要想要就拿去。”   展知竹拿起来仔细研究一番,这是一块形状奇怪的玉。与其说是玉不如说就是块石头。形状就像是把一个圆球体劈成几瓣儿,具体可参照切西瓜时那一瓣瓣的西瓜。展知竹越看越眼熟:“算了吧,我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说来真巧,那也是我师父们在我出山之前给的。说是什么价值连城。不过我之前亲眼看到二师父把一个圆球形的石球劈成三份。我估计剩下那两份是分给我师兄和师弟了。”   丁业华感同身受:“想不到你师父也是这种样。哎!我都在山上呆了八年了,一年前才出山。真想念我师弟做的饭。”   展知竹点点头:“是啊,我那七个师父也把我困在山上八年。我上个月才出山。话说我以前在山里天天负责师父们和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师兄的伙食。”   丁业华:“真巧啊,我也是有七个师父。”   展知竹:“你也有七个师父?想不到你和我一样呢!你是在哪儿学艺?我是在岐山。”   丁业华:“好巧哦,我也是在岐山。”   展知竹热情地握住丁业华的手:“那真是太巧了!我有四个师父是男的,三个师父是女的。”   丁业华回握:“咦!我也是四个师父是男的,三个师父是女的。听我师父们说他们一共有三个徒弟。”   展知竹:“真的吗?我的师父们也收了三个徒弟。我听说的师兄叫订野花,感觉和你的名字好像哦。”   丁业华:“真的耶!对了我的二师弟叫斩蜘蛛。好奇怪的名字是吧?”   展知竹:“听起来和我的名字有点像。我叫展知竹。”   展二哥:“……”   丁业华:“……”   展知竹:“……”   众路人:“……”   展知竹与丁业华各退一步,双目圆瞪,面对面站立。展知竹抬起左腿向右边跨出一步,丁业华抬起左腿向右迈出一步。两人开始绕圈子。   丁业华:“你就是独占岐山中峰,为我等做了六年早中晚餐的八年没有见过面,被师父们誉为‘废材中的极品,脑残中的战斗机’的二师弟——斩蜘蛛!”   展知竹:“你就是独占岐山南峰,和师父一起吃了六年我做的早中晚餐的八年没有见过面,被师父们誉为‘苏神众庇佑,开挂金手指’的大师兄……订野花!”   丁业华:“师弟!”   展知竹:“师兄!”   两人继续绕圈子。   展二哥:“乃们俩过不头晕么?(你们两个不头晕吗?)”   展知竹:“想不到我与师兄有这般缘分,竟能在此地相见。这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丁业华:“不好意思,我怎么听着那么像‘新白娘子传’里面的主题曲?”   展知竹:“哦,我就是在唱那个。”   于是只见二人瞳孔猛然放大一下:“穿来的么?!”   丁业华望着展知竹悠悠道:“地振高岗一派青山千古受。”   展知竹流利道来:“门朝大海 三江河水万年攻。”   丁业华又道:“鸳鸳相抱何时了。”   展知竹成竹在胸:“鸯在一旁看热闹。”   两人停下脚步,泪眼汪汪,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哎妈呀!找到组织了!”   展二哥(⊙_⊙)?   “这位是?”两人相拥片刻,丁业华这才记起旁边还站着一人。展知竹松开丁业华,殷勤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便宜二哥。他不是穿的。”丁业华朝着展二哥一抱拳道:“敢问兄长尊姓大名?在下是展知竹的师兄,姓丁名业华。”   展二哥笑的灿烂,犹如武汉夏天的太阳,闪的让两人睁不开眼:“既然系猪弟地西兄,那就系自尕的兄弟。在下姓展名熊飞。现供职于开封府。(既然是猪弟的师兄,那就是自家兄弟。)”纳尼?!   丁业华的下巴瞬间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展知竹好奇地看着他,下巴能垂地上,好神奇哟。   “展,展,展,展熊飞!展,展,展,展大人!南侠展昭!四品御前带刀侍卫的展大人!”丁业华手忙脚乱地冲上前,一把抱住展二哥的大腿:“展大人!我终于见到活的展大人了!是活的,是活的啊!还有体温,还是热的!”   展二哥:“……”-_-|||   展知竹: “……总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这……”展二哥为难的看向展知竹,用目光向自己的小弟求救。展知竹拍拍丁业华的背:“师兄,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哥叫展熊飞,不是展昭展大人。”   丁业华紧紧地抱着展二哥的大腿:“没弄错!你难道不知道展昭姓展名熊飞吗?昭是他的字。只不过后世觉得展昭比较好听,所以便一直叫做展昭展大人。”   纳尼!!!   Σ(° △ °|||)   ? ☆、第六章 穿越同是道上人 入剧猫哥出主意 ?  展知竹这熊孩子,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但是不知道怎地就长大了,有了些积蓄,还考上大学。然后又啾的一下穿越了。   展知竹穿到展家的时候那身子才六岁。据说是出生时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展知竹穿过来。展知竹挥泪告别了自己刚买下来的小房子和一辆小□□车,然后决定好好享受在宋朝的富二代生活。了解了一下展家的情况,自己是老三,上面两个哥哥,老大八岁那年夭折了,还剩老二和自己这个昏迷不醒的老三。本以为自己可以享受享受架鹰遛狗,调戏民女的生活,谁知展爹展妈见到老三醒了,就把自己丢到岐山去学艺。   八年啊!受尽煎熬,还是学艺不精,而且人生还没有个目标。于是展知竹某次得知了自己身处宋朝后,就将见到展大人作为毕生目标。话说就这还能算毕生目标。总而言之,当展知竹得知自己八年来心心念念的展大人就是从小每月来山里探望自己一次直到三年前停止这种行为的二哥。展知竹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自己太二。   反正当展昭艰难地拖着两个人回到所居住的客栈,展知竹还处于头脑进水状态。   这到底系为什么?!   也就是说自己在之前五年一直享受着南侠展昭每月一次探亲外加陪玩下水摸鱼等各种待遇,而自己却不知道。此惊讶程度莫过于你跟邻居大叔谈论IT程序及微软公司,最后他跟你说他是比尔盖茨。   (T-T)   一等悲剧。   展昭无奈地看着还抱着自己大腿的丁业华和展知竹:“猪弟,丁兄弟,乃们……”   “啊啊啊啊!展大人啊!”丁业华死死地抱着大腿不放:“小的要追随您!直到我亲眼看到鼠猫大婚,外加小小猫和小小鼠出身!”   (#‵′)   即可修!你当这是生子文啊!   “等等,师兄,你是鼠猫党的?”展知竹突然问道。   “是啊!怎么了?难不成你是猫鼠党的?”丁业华盯着展知竹。   “不行啊!猫大人一定是攻!自古都是猫捉鼠,哪有鼠吃猫?”展知竹不乐意了。本来自己就是猫鼠党的,现在得知展大人是自己的哥哥,那就更不能让老哥位居人下。   “神马?!五爷才是攻!支持鼠猫的可是比支持猫鼠的人多!”丁业华觉得头可断血可流,自己的CP不可逆!   “展大人攻!”   “白五爷攻!”   于是展昭惊讶地看着刚刚两个还执手相看泪眼,你侬我侬的师兄弟现在在地上扭作一团。   “展大人攻!”   “白五爷攻!”   “猫鼠!”   “鼠猫!”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展昭觉得自己有义务劝架一番:“猪弟,丁兄弟……”   “猫鼠!”   “鼠猫!”   “展大人是攻!”   “白五爷才是攻!”   “乃们够了!”   此番较量结果就是两人跪在地上,一人头上顶一个大包。   “那过,展某并非要如此。可系……”展昭歉意地看着含泪的二人。   “展大人!您没有错!都怪我不好!”丁业华主动认错。   “恩恩。”展知竹跟着附和。   “那酒好。”展昭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的二人愣愣的。   “不过,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展大人说话带口音啊?”丁业华看向展知竹。展知竹扰扰脑袋,二哥好像是说过什么的吧:“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展大人,我看你印堂发黑……”丁业华突然说道:“啊,不对。不是这句。那个,我看你脸色不佳,最近是否有中过毒?毒素蔓延程度很快啊。”说着说着丁业华站了起来,围着展昭转悠:“毒素蔓延压迫神经导致说话不利。展大人,你最近是不是午时胸口会有噬心之痛?”展昭看着丁业华,脸色苍白。   “哥!真的么?”展知竹站起身,紧紧地抓住展昭的袖子。   展昭有些僵硬:“展某无碍。猪弟,乃不用担心。”   “七日断魂散也不是什么难解的毒。展大人,我丁业华也算是通晓几分岐黄之术,让我给你看看吧。”丁业华劝道。   “咦?你学医的?”展知竹问。   丁业华点点头:“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医学院的。我原来学外科的,后来转到内科。再后来就穿了,跟着三师父学了八年的中医。”   展知竹问:“你是哪个大学的?”   丁业华:“B大的。”   “真的?我俩是一个大学的!我是文学系的,大二。”展知竹欣喜道。   丁业华一边从腰间抽出一卷布一边对展知竹说:“我穿的时候大三。我现在要开始施针了,你要是怕的话就先到门外等等。”   展知竹拍拍小胸脯:“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什么能吓到我。”   一刻钟后。   展知竹躲在门外颤颤发抖:“呜呜,妈妈,好可怕呀!学医的都不是正常人。呜呜,吓死了!”   至于到底看到了什么,展知竹谢绝回答,一生的噩梦啊!   最终,丁业华拍拍手走出门对展知竹道:“搞定。现在可以进屋了。我保证你哥现在生龙活虎,钢铁侠都不一定能放倒他。”   ……   展知竹再次见到展昭的时候,觉得他的面色有些不善,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展昭的耳朵红通通的,犹如五月桃花。   “你对我哥做了什么?”展知竹捅捅丁业华。丁业华笑得诡异:“医术机密,不便外传。”   展知竹:“……”   啊啊啊!怎么办?好好奇啊!   “小兄弟年纪轻轻,想不到医术倒是高明。我看绝不逊色于公孙先生。”展昭对丁业华还是十分感谢的,毕竟这人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只是如果不是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展昭想着脸上红晕又加深几分。看的展知竹快要流口水。   啊!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业华道:“展大人不是我自夸,我的医术虽不敢称作出神入化,但治治各种疑难杂症那是不在话下。在下能有这般成就,还是归功于我的师父。展大人应该知道,我与令弟出自同一师门,我们那七位师父个个都是身怀绝技。”   展知竹点点头:“大师父擅长兵法谋略。二师父擅长剑法。三师父最奇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医卜星象、奇门遁甲、无所不能。更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算盘,耕得了农田。四师父究竟擅长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大男人,他绣花绣得比一等绣娘修的还好,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五师父擅长易容,我的易容之术就是跟她学的。六师父自小熟读各式武学秘笈,能看出别人武功招式,是一位武学理论家。 不过她好像不喜欢武功之类的。七师父她不谙武学,但是琴棋书画,歌舞艺技,无一不晓。”   只不过个个似乎都有着什么秘密。   展知竹想起在山里的那段时光,每日似乎都在做饭与练武中度过。可是有时候,师父们也会坐下来和自己聊聊往事。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五师父,总喜欢听自己讲《天龙八部》的故事。听自己讲那个叫萧峰的英雄。六师父也喜欢听,不过她喜欢的是里面那个有点冒傻气的段誉。五师父听着听着就会流下泪来。六师父跑过来安慰她,说姐姐别难过了,命中有这一劫,想躲也躲不过,劝着劝着自己也哭了。   展知竹不解,总是乖乖地看着她们。其他的师父们或是想起自己的往事,摇头叹息。   丁业华的声音打断了展知竹的回忆:“其实在下医术和小时候的学习也有关系。我在没拜师之前,就是学医专业的。”   展知竹想到了什么:“师兄,说不准你穿过来就是为了磨练你的医术。”   丁业华提及此处有些忿恨:“谁说的!我之前明明是出车祸……”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展知竹:“你学医的,为什么会死?”   丁业华:“……谁跟你说学医的就不会死?话说我有说我死了吗?”   展昭仍旧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这就是小弟说的代沟吗?   只跟师兄有共同语言,呜……   “猪弟,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来陈州?”展昭终于找了个空隙插话。   =_=二哥你的毒不是解了吗?为什么只有我还是猪弟?   展知竹说:“哥!我是为了去汴梁找你啊!我这不是从陈州路过。”   展昭:“……陈州可离汴梁有三百多里。你若是从岐山直接到汴梁不过八十余里,谁给你带的路?”   展知竹:“……”   白、五、爷!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路痴!!!   展知竹不打算再提这个,于是又问道:“哥,你又是为何来陈州?我听说包大人近日来到陈州来。”   展昭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其实,包大人到陈州来,是与这陈州的安乐侯有关。”   丁业华:“我知道!好像是安乐侯建了个软红堂,又抢了谁的老婆,最后包大人就决定要来陈州探看。”   展昭大吃一惊:“丁兄弟为何知晓?”   丁业华笑得羞涩:“以前看鼠猫文,陈州案出现的比较多。”   展知竹道:“是吗?我挺倒霉的,每次看文都会不小心掉到坑里。我记得很熟,有一次我看了一个叫墨大的人写的文,在坑里呆了六年。本来以为我大学毕业可以等到坑填完,结果我才上到大二就穿了。”   丁业华泪奔:“墨坑啊!一失足成千古恨!我都呆了八年了,我从2009呆到2017年都还没完。我忍着一年没看,结果我就被车撞了……”(对不起,我错了!希望墨大早日填坑!)   于是,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咳咳。”为什么他们总聊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事呢?展大人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们回归正题。咦?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   “恩,安乐侯好像是叫庞煜来着。”丁业华问:“包大人何时到?”   展昭说:“明日。包大人下令一定要将此案探查清楚。”   展知竹好奇地问:“那,哥,你为何要提前来?”   展昭笑的温柔:“包大人命我提前前来探查。今晚,我打算夜探软红堂。”   -_-!   这算是进入主线了吗?   “软红堂啊!安乐侯一定很有钱吧?嘿嘿嘿嘿。”丁业华在一旁奸笑。   展知竹背后一阵寒意袭来,总觉得大事不妙啊!   果然,只听丁业华说:“展大人,请务必让我等助您一臂之力!”   “那个,我的肚子好像有点疼,我……”展知竹刚打算转身离开,丁业华的一只手已经搭在展知竹的肩膀上。只见他笑眯眯的说:“师弟,既然你肚子疼,要不要师兄帮你看看?”   “呵,我还好,刚刚不过是错觉罢了。就不麻烦师兄了。”展知竹内流满面。   吾命休矣!   ? ☆、第七章 软红夜探均被俘 侯爷局势皆成谜 ?  提起这软红堂,只怕这陈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软红堂是由那安乐侯下令建造的。对外宣称是赏风赋雅之地,而实际上,这安乐侯四处抢掠良家妇女,美貌者当为姬妾,丑陋愚笨的则充当服役。近年来陈州又连逢大旱,百姓们穷不聊生,苦不堪言。安乐侯对此不仅漠不关心,反而还私吞赈款,变本加厉地强抢民女。   有一日,安乐侯在街上见到一位美艳妇人,顿时垂涎三尺,一心想将这妇人占为己有。这妇人名唤做金玉仙,是乡绅田启元的妻子。于是安乐侯命人找了个理由把田启元关进了大牢,又将那金玉仙拐进软红堂。田启元的老仆忠心耿耿,不远千里前去开封请包大人伸冤。   这就是陈州案的导火线。   “停!打住!”展知竹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你一个看鼠猫文的怎么对这如此熟悉?”丁业华思考片刻:“我也不光是看鼠猫文。七侠五义的前二十章我也看了,虽然细节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起码了解一个大概吧。”   展知竹很郁闷:“你确定你看的不是同人吧?比如说玛丽苏脑残文什么的?”   丁业华决定不要再理这货。   自己就是个脑残,还好意思说别人看脑残文?   展昭:“……”   为什么他们师兄弟之间的谈话自己总是听不懂呢?呜……小弟长大了,就不理哥哥了。哥哥好寂寞……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展知竹说。   “什么?”   “我们是夜探软红堂这没错,可是夜探,夜探是指子时之后吧?为什么我们天刚黑就要来探软红堂?!我们现在怎么办?!”展知竹恨得咬牙切齿。   “不就是被抓住了呗。”丁业华说的轻描淡写。   ……   泥煤!不就是被抓住了呗。   要不要这么淡定啊!   展知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享受了被关在柴房里的待遇。展昭却是淡定地被人绑起来,淡定地走到柴房,淡定地坐下,淡定地……   展知竹想要淡定地掀桌。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淡定?!   现在是被捉住了!被捉住了!说不定小命儿随时呜呼!   自己的老哥是原著人物,受伤有可能,但是肯定在临死之前有炮灰出来帮忙挡一刀什么的,然后有人跑出来英雄救美什么的,保命什么的肯定木有问题。但是自己没准儿就是那个炮灰君。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正慢慢走近柴房。   展知竹心里万草泥马奔腾,有米有这么悲剧的说?   一直在淡定的展昭开了口:“猪弟,丁兄弟,一会儿你们记得不要说话。”   “哥,难道你想一人承担吗?”展知竹顿时内流满面,有这么好的哥哥,就算炮灰了也值得。不对!炮灰,怎么可以被炮灰掉?!   丁业华用鄙视的小眼神扫射着展知竹:“师弟,你脑袋进水了吗?”   怎么可能进水?!进了一堆草泥马倒是真的。   -_-|||   “你想想展大哥也是见多识广,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轻易被抓住?他这样做自有他自己的目的。”丁业华说。   啊咧,上一章还是叫展大人的,怎么这一章就成展大哥了?   事实证明,展知竹的思维永远不在重点上。   倒是展昭向丁业华投去赞赏的目光。丁业华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展昭柔柔一笑,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赤果果的□□~~(@^_^@)~   “实不相瞒,之前展某曾到软红堂来过一次。只是之前并未探出金玉仙所在之地。不过展某倒是将这软红堂的地形探查清楚了。”展昭向二人解释到。   “不好意思,哥。我想问个问题,你上一次探查软红堂是在什么时候?”展知竹乖乖举手提问。   “二十来天前。不过后来有点事在苗家寨耽搁了两天。”展昭回答。   二十天前。二十天前。   有米有搞错?!这么大个院子就来过一次,难道能记这么清楚?!   “一会儿出去后,看我眼色行事。”展昭对两人说。展昭虽是成竹在胸,却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有些担心。原本是打算自己一人前来,可是自己的行踪似乎已被发觉,若是将小弟和丁兄弟留在客栈,只怕会节外生枝。带在身边又十分危险,两难抉择。好在丁兄弟信誓旦旦的说会看好小弟,这样自己也会稍稍轻松一些。   “丁兄弟你和猪弟去探查金玉仙的所在,若是探查不到,就赶紧离开。”展昭叮嘱。   “展大哥,你放心。”丁业华自信满满的回答。展知竹=_=地看着师兄,你能不能不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很痛的说。   这时柴门被‘嘭’的一下踹开。虽然展知竹真的很想吐槽这人走的真慢,等他们把作战方案都讨论完了才走进来。不过展知竹还真没那个胆儿说出来。   来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衣着都是电视里最常见的狐假虎威的小厮样。“你们这几个小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来软红堂偷东西!来偷东西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软红堂是谁的!告诉你们!你们今天完蛋了!咱小侯爷要亲自审问你们!”   一句话用了七个感叹号,展知竹听着都替这人累。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螃蟹倒是个狡猾的人物。几个小贼他怎么可能会提出要亲自审问?只怕是早已料到咱们几个人前来的目的了。   展知竹往丁业华身边挪动,紧紧抓住师兄的袖子,小声道:“师兄,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丁业华内流满面:“对不起啊师弟,我刚刚想起我除了会医术也就会赚点小钱。你自己多保重啊!”   泥煤!(#‵′)   刚才是谁对着我哥信誓旦旦的说一切包在他身上?!   “把这几个小贼拖走!”小厮一拍手,呼啦一声,一堆彪形大汉瞬间涌进小柴屋。   大变活人啦!不过这种高难度动作师兄一定不会。   丁业华=_=看着展知竹:“大变活人我不会,不过我会活人大便。你要不要试一试?”   展知竹(⊙⊙)   丁业华:“你都说出来了。”   展知竹:“……”   “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小厮盛气凌人地指着展知竹和丁业华。   “没什么,我们就聊聊人生什么的。”展知竹讪笑。   小厮冷笑着看着展知竹:“先把这小子给捆上!”   展知竹Σ( ° △ °|||)   为什么是我?这不科学!   “等一等。”展昭突然开了口。   “干嘛?”小厮刚开口,顿时两眼一黑。只听“噗咚”几声刚才还气势滔滔的壮汉们瞬间倒地。而展昭轻轻地拍了拍手,对着展知竹和丁业华说:“行了,我们开始行动吧。”   Σ(⊙▽⊙"a   这特么的也可以?!   话说二哥你的计谋就这样,这种弱智般的计谋居然是展大人想出来的!   乃丫的不是老江湖么?   把人打晕就了事什么的,这丫的真是老江湖吗?!   还有你不是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吗?怎么就瞬间解决了这么多人?你丫的是会时空倒流吗?   展昭朝丁业华一挑眉。丁业华点点头拉起还在发愣的展知竹就往外跑。   啊咧?啊咧咧?   咱们可以就这样跑了吗?   “咦?那我哥怎么办?”展知竹冲丁业华大吼:“你怎么不拉着他?”   丁业华很是无奈:“师弟!你弄清楚情况看好不好。展大哥自有办法,我们还要去帮他好吗?”   展知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抱歉师兄,是我太冲动了。不过,我想问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丁业华环顾四周,嘴角轻抽:“呐,师弟,我想,我们大概是迷路了……”   展知竹(┬_┬)   师兄,你能靠谱点吗?   丁业华面对展知竹不善的眼光傻笑两声:“那,那个。我们不如分开行动。反正是要找到金玉仙,分开岂不是能节约时间。不如我们约在软红堂外见面如何?”   展知竹:“……咱们不就是要到软红堂外和我哥见面吗?”   展知竹想了想:“不过这样也有道理。这样,我们干脆约在子时之前,就在这个地方见面怎么样?不管找没找到人,只要子时一到就必须离开这里。”   丁业华:“展大人怎么办?”   展知竹(→_→):“你刚刚不是跟我说他没问题的吗?”   丁业华:“……”   丁业华:“既然如此我俩就分工合作。你往西边,我往东边。展大哥说是在梨香院和凌雪阁其中一个。你就到凌雪阁去吧。”   展知竹(→_→):“我哥什么时候说的?我翻遍这一章和上一章都米有看到我哥有提到金玉仙被关在软红堂哪儿。”   丁业华扬扬手中的小纸条:“展大人偷偷赛给我的。”   展知竹:“……连我都没有给,你们俩是有发生什么吗?”   丁业华捂着脸颊,笑得羞涩。   展知竹Σ( ° △ °|||)瞬间就被千万只奔腾的草泥马踢飞。   乃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乃腐道中人,但是看到自己的亲哥哥搞基,我的压力很大的好不好?!话说我当一两千瓦的电灯泡,我难道不费电吗?我难道不交电费吗?乃们不觉得鸭梨山大吗?还是说乃们是喜欢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吗?乃们是要闹哪样嘛!   展知竹面不改色,但是心中的神兽已经开始疯狂地咆哮。   丁业华嗔怪道:“看你说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展大人是今早才见面的。”   泥煤!你不是忠实的鼠猫粉吗?你丫的现在是苏大神上身吗?一定是吧!一定是吧!劳资和男主呆了八年,才知道俺们是兄弟,是木有结果的。劳资想乱伦都不够资格。你才和展大人呆了几天?!你丫的真的不是玛丽苏大神附身吗?   展知竹发誓要不是师兄大人亮出了腰间银闪闪的小银针,自己一定冲上去,冲上去……蒙拜苏大神……   呸!谁说我是怕了师兄的小银针?   我才不怕怕!   丁业华打断了展知竹的内心咆哮:“现在和展大人搞好关系,以后才有机会近距离观摩鼠猫之恋现场直播啊!”   展知竹:“不愧是师兄大人。”   好吧,苏大神未附身,判断完毕。亲爱的哥哥,祝你以后和白五爷幸福。   展昭:“阿嚏!”   白玉堂:“阿嚏!”   展昭揉揉鼻子:“莫不是前几日感染上风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身后凉凉的……   “师兄!听好了!如果子时过后我还没回来,你一定要……”展知竹说到此处紧紧地抓住丁业华的双手,脸色严肃。   丁业华:“师弟,师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展知竹顿时泪流满面:“师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丁业华:“……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管你了……”   展知竹泪奔:“师兄,不要啊!”   ? ☆、第八章 知竹夜探凌雪阁 月下美人错安乐 ?  夏夜是一个讲鬼故事的好时期,陈州更是一个让你触景深情的地方。每到夜晚的时刻,陈州百姓们便会一家一家地将灯火熄灭。不过几息时间,整个陈州就进入寂静之中,灯火均灭,唯留那明亮的月光继续将这片土地照亮。   泥煤!这不是更恐怖吗?!   乃们难道就不会在夜晚来个家庭小聚会什么的咩?话说百姓们熄灯就算了,乃们软红堂为什么也是不到亥时就熄灯了?软红堂不是安乐侯用来藏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七□□十的地方吗?按理来说应该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传说中红灯区一般的存在,你丫的这么早熄了灯,不科学啊!   话说这凌雪阁倒是挺漂亮的。一座古香古色的凉亭立于宁静的荷花池上。荷花池中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苍绿色的莲叶,莲叶之上开满乳白的睡莲。月亮静静撒下柔柔的冷光,将这小小的亭阁铺上晕黄的轻纱。   要是这个时候加上一个黑发飘飘白衣翩翩的人站在清冷的月色下,回眸一笑,就更特么惊恐了!   “你是谁?”美人仅着一袭轻薄的白纱衣,除了脸其他的都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美眸凌厉,柳眉紧蹙,淡粉色的薄唇紧闭。虽然比起白某人来稍稍逊色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属于难得一见的美人。   展知竹站在那儿半晌,愣是没动。   “说!你是谁?”美人慢慢朝前走了一步。   展知竹嘴唇微微动了动。   “你说什么?”美人的语气更加严肃,似乎包含一丝杀气。   “鬼,鬼啊!”展知竹尖叫……   美人:“……”   美人飞快上前,随手扇了展知竹两耳光:“你丫的才是鬼!你丫的眼睛怎么长的?明明我长得一副花容月貌,为什么到你这儿就变得犹如女鬼。”   展知竹泪奔:“贞子姐姐饶命!俺还年轻,俺还不想死!呜呜呜,你去勾引别人吧!你勾引我也没有用,我不喜欢女鬼。” ( ̄ε(# ̄)   美人:“……泥煤!谁勾引你了!爷为什么要勾引你?”   展知竹继续泪奔:“贞子哥哥饶命!俺还年轻,俺还不想死!呜呜呜,你去勾引别人吧!你勾引我也没有用,我也不喜欢男鬼。   美人:“……”   美人掐住展知竹的脖子,将人整个提起。展知竹处于半悬空状态,瞬间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挣扎。   难道说我这么快就要被炮灰了。明明出场还没八章。嘤嘤嘤……   美人对着展知竹一字一句的吼道:“我!不!是!鬼!”说完就把展知竹放下了。   展知竹:“……咳咳。你不是鬼为什么还要掐我?呜呜呜……”   美人美眸一瞪,似怒似嗔:“把你掐清醒点。”   展知竹〒▽〒   话说为什么每次一有新人物出场,倒霉的总是自己?   展知竹想到了第一次与白五爷见面,被五爷用弹子封了穴,跪了好久。后来与老哥见面,钱包被偷了。与师兄见面,被师兄一脚踹飞。现在由于这位美人见面,才说了几句话,就被赏了两耳光。   一大群草泥马奔腾着踩着展知竹而过……   泥煤!劳资到底是不是猪脚啊?苏大神没给自己开挂就算了,为什么倒霉受伤的总是自己?   话说美人你差点把我掐死了有木有。   展知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非法入侵别人家,这要是在米国别人就能拿杆枪将自己灭了。这美人说不准就是安乐侯的二三四五六七八妾。   啊咧!会不会就是金玉仙?不过好像又不对,美人刚刚是不是自称为爷?而且金玉仙一大家闺秀会有这么大力气差点把自己掐死?   展知竹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美人看着在一旁咳嗽的展知竹,眼中泛着凌厉的光。   找借口,找借口。展知竹内流满面,为什么头脑就短路了?   美人见展知竹低头沉默不语,顿时一股杀气爆发。展知竹似乎能看见从美人周身散发出黑色的不明气息。   “哎哎哎哎!等等,等等!我说!我说!”先保住小命儿,其它的再想办法糊弄过去好了。   美人周身黑气似乎淡了几分。展知竹赶快说道:“其实小的叫张三。其实小的一睁开眼就在这儿了,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   泥煤!这理由自己听着都都觉得sb到极点,骗人怎么可能?   美人却是将信将疑地围着展知竹转了个圈,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以后小心点。”   啊咧?这算是放过自己了?就这蹩脚的理由美人也相信?难道说美人的智商比自己还低?口胡!谁智商低了?谁智商低了?我智商才不低!   “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怎么出去啊?”开溜才是正道。   美人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展知竹指了个方向。   “谢谢,谢谢。”展知竹连忙鞠躬。没想到美人心肠倒是挺好的,还给自己指路。展知竹完全忘记了刚刚这位美人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唉!这么好的人却被安乐侯那个小螃蟹糟蹋了,可惜可惜。   展知竹刚迈出一步,突然想到还没问美人名字,于是收回脚,转身询问:“那个,那个,贞子……不对,请问您尊姓大名?”   美人柳眉微蹙:“问这作甚?”   对哦!为什么一定要问别人名字?   展知竹扰扰脑袋:“我也不知道,也许问问好些吧。总之是礼貌问题吧。”   美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展知竹看的傻眼。哎呀妈呀,比起咱哥来也毫不逊色啊!比起师兄来,当然还是美人好看啦!哎呀呀,留美人在这儿被安乐侯糟蹋,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说起来,反正安乐侯也活不了多久了。美人一定会早日逃离这人间地狱吧。   美人见状收起笑容,对展知竹说道:“我叫庞煜。”   胖鱼?好诡异的名字……   展知竹愣了两三秒,顿时背后冷汗唰的一下就流出来。   啊啊啊!庞煜!庞煜!   庞煜不是安乐侯的名字吗?   这,这,这不科学啊!!!   ? ☆、第九章 二探软红压庞煜 师兄大战安乐侯 ?  展知竹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惊慌的表情。   可是,可是吐槽点太多了好不好?作为七五文里一名小boss怎么可以长得这么漂亮?作为一个合格的反派,你首先就要让自己看起来气场十足,颇有boss的架子才行!可是长得勉强能和白五爷相提并论,怎么可以?!还有啊!boss为什么不是阴险狠毒,眼神凶恶呢?你妹啊!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你丫的为什么要抢女人回来?!话说我不觉得这个陈州会有长得比安乐侯更好看的人了,好吧,我哥除外。明明长了一副小受样,你为什么非要走BG路线?走BG路线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抢□□?   好吧,说到底,都是脸的问题。   展知竹就是无法接受一个反派能长这么好看。   二哥师兄白五爷个个长的比自己好看就算了,你丫的一个反派角色为什么也能长得这么好看?   其实展知竹纠结的是为什么自己长得这么让人无视……   “你怎么了?”美人,对不现在该叫庞煜了。庞煜看着展知竹,眉头紧锁。   “啊?哦,我马上就走!”回过神来的展知竹连滚带爬地朝着庞煜刚刚指的那个方向跑去。庞煜看着展知竹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张三,我还李四呢!看那傻样不知道以后怎么活得下来。”   侯爷乃不要破坏乃月下美人的清冷形象!   庞煜给展知竹指的路倒是真的,没一会儿就到达一处僻静的小院子。石壁上一扇一人来宽的小门。展知竹跑上前去推开门,门后是寂静无人的小巷。沿着小巷七拐八拐了五六分钟,软红堂气派的大门就映入眼帘。门外那两只趴着的石狮子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展知竹。   哎呀呀!果然真相和历史果真不一样。展知竹回想以前看的画本小说里面,安乐侯长得要么是三角眼凶神恶煞,要么是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反派角色。不过想想也对。安乐侯他姐姐庞贵妃是当今皇帝宠妃,那肯定是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展知竹边想边朝软红堂相反的方向走去。忙活了一晚上,先回客栈吧。不过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走了快一半的路了,展知竹还在思索到底把什么给忘记了。   这都快子时了。街上静的让人发毛,挺不安的。   子时!!!   师兄!!!   忘记与师兄去会合了!   完了完了!子时快到了,会被师兄拿小银针戳成刺猬的。   展知竹轻身提气,施展轻功,跳着往软红堂赶。为什么是跳着会的捏?因为展知竹轻功不到家……   虽说展知竹是个废材,但是历经八年师父们的□□,展知竹轻功的速度还是很可观的。   展知竹:“哈哈哈哈!两千米只用了五分钟就跳到了。破世界纪录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要进软红堂还是用老办法——翻墙。展知竹刚爬上墙头突然想起来〒︿〒泥煤,忘记可以走后门了……   爬都爬了还能怎么办?展知竹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跳。   朝下一看,我的妈呀!你一小院墙这么高干什么?光这围墙就足足有一丈来高。展知竹泪奔,这底下没人接是要缺胳膊少腿的……   但是想想师兄的闪闪的小银针,展知竹一咬牙一闭眼纵身往下跳。缺胳膊少腿起码还能让师兄接起来,要是把师兄惹毛了,唰唰唰夺命小银针不是闹着玩的!展知竹很怀疑师兄不是跟着三师父学医术而是跟着东方教主去练葵花宝典了。   跳下来时院墙旁的树木帮展知竹挡了挡,不至于做完全自由落体运动。展知竹闭着眼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地面之上,虽说身上被小树枝花了些小口子,但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疼。展知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正打算仰天长啸说苏大神终于也顾虑到我了的时候身下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给我让开!”   原来是有人替自己当了垫背的,话说这声音倒是挺熟悉的。   “又是你!”趴在地上的那人微微扭头看清了展知竹的脸。展知竹也在那人扭头看自己的时候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庞,庞,庞庞庞……”这个被展知竹压在身下的倒霉鬼正是安乐侯庞煜。   展知竹瞬间石化。嘤嘤嘤,要不要这么倒霉?难道自己其实是被衰神附身吗?都能感觉到庞煜周身散发出的愈来愈浓烈的杀气。两人就保持这么个姿势,一动不动。正当展知竹心乱如麻的时候,一个更熟悉的声音传来:“展知竹!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儿等你等了多久?不是说好子时之前在这儿见面的吗?你人死哪儿去了?”   嘤嘤嘤……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人时候跑出来凑热闹?   千万只神兽在展知竹心中奔腾。   “师,师,师兄……”展知竹对着师兄挤眉弄眼意识他不要过来。可惜对方完全不领情,蹬蹬蹬踏着小碎步背着个小包裹就朝着展知竹奔过来。   “赶快走!等会儿回去后再跟你算账。”丁业华瞪展知竹一眼:“我没找到人,你呢?”   展知竹:“……”   “师兄,可不可以先请你解释一下你这个小包裹哪里来的?”记得来的时候一切从简,师兄没背着这个包裹啊。而且这个可疑的涨鼓鼓的小包裹已经露出一条成色上等的珍珠项链,就挂在包裹外面晃啊晃……   丁业华淡定地将包裹往身后挪了挪:“啊?什么包裹?”   展知竹(→_→)师兄我已经看到了。   “原来是个小贼!”浓烈的杀气顿时从展知竹的屁屁下爆发出来。直接将展知竹震飞。   庞煜:“……”   丁业华:“……”   啊咧?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展知竹在空中做出了完美的抛物线运动,然后华丽丽滴撞上了目标……一颗巨大的老槐树。   目标泥煤啊!你当我是angry bird啊!   当展知竹晕乎乎地站起身,辨认出了东南西北后,那边早已经开打了。   很显然丁业华占了下风,庞煜手持一根树枝直直刺向丁业华。丁业华朝左一个转身,勉强躲开这一击。师兄麻烦你在开打之前能不能先把你那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裹放下。   “小贼!”庞煜对着丁业华露出鄙夷的眼神。顿时将丁业华刺激到:“谁,谁是小贼了?我爱拿你管得着吗?你又不是这儿的主人你管我!”展知竹连忙提醒道:“师兄,这是那个小侯爷庞煜。”丁业华继续怒吼:“我管你胖鱼不胖鱼的!我……啊咧,庞煜,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展知竹:“那个,师兄。他就是安乐侯庞煜。”   丁业华:“哦,安乐侯庞……”   丁业华:“……”   丁业华一双杏眼越瞪越大,左脸写着怎么可能,右脸写着这不科学。   “废话少说!”庞煜左手身旁的树上揪下一把树叶,右手拿着树枝。丁业华的脸色逐渐沉重起来,慢慢抽出腰间的宝剑。那剑细长,剑身是莹白色,反射出泠泠月光。庞煜一惊,随即脸色恢复正常:“这倒是一把好剑。”丁业华冷笑:“好又如何?反正不是你的。”   哎哟,这是要开打的节奏啊!展知竹慢慢往老槐树后挪了几步。   先动手的是丁业华,只见他手持宝剑朝着庞煜手腕刺去,而庞煜拿着树枝空中一个宛花对上丁业华。庞煜另一只手将树叶对着丁业华的面门扔出。丁业华朝后仰头躲过这看似无害的树叶。展知竹清楚地看见当那叶子飞过丁业华脸庞竟如刀子般在他脸上划出道道血印。庞煜趁机对着丁业华下盘扫去,丁业华一急顿时失了平衡,整个身子朝后倒。好在他反手将宝剑插在地里,借着这股力腾空后翻。右脚在空中突然加力冲着庞煜脸踹去。庞煜左手反射性地一举,将丁业华的脚抓住。丁业华突然愣了半秒,瞬间借力将身子弯成一个躺着的U形。插在地里的宝剑被弹起,对着庞煜双腿直劈上去。   哇!断子绝孙剑啊!躲在树后的展知竹不禁感叹到。   庞煜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但是腿上却一点没闲着。早在宝剑被弹起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手,双腿弯曲,向上弹跳。一个飞身站在了剑身之上。   丁业华的脸色大变,左手摸到腰间对着庞煜洒出黄色的粉末。庞煜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立刻从剑上跳下,用手捂住鼻口。   “走!”丁业华趁机奔到展知竹面前,提着展知竹跳上院墙。   当黄色粉末渐渐散去时,丁业华和展知竹早已无影无踪。庞煜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 ☆、第十章 回朝入梦现谜团 半夜惊显女师兄 ?  “师兄,你没事吧?”飞出一段距离后展知竹见丁业华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滴下。丁业华意示展知竹停下。两人刚站到地上,就见丁业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师兄!”展知竹慌忙扶住他。丁业华摆摆手,脸上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呢?”   展知竹问:“出什么事了?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丁业华双手撑地,脸色严肃:“没想到安乐侯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要不是我的宝剑和那把雄黄粉,没准今天就在那被炮灰了。”   展知竹大惊:“真的吗?”   丁业华点点头:“他的内功很高,恐怕不在展大人之下。他就凭着一根树枝就能和我的祖传宝剑敌对,说明武器是什么对他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呢。更重要的是他的剑气。除了二师父,我就再没看过这般强大的剑气。知竹,幸好你也在那儿。我轻功不好,嗯,我的轻功比你还不如,要不是有你带我,我只怕连软红堂的院子也出不了。”   什么叫比我还不如?师兄,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我们先回客栈。”展知竹将丁业华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用力抬起他。两人慢慢往客栈走去。丁业华显然是被庞煜的剑气伤到,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当两人走回客栈时已过三更。   展知竹把丁业华抬回房间:“师兄,你先歇着。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洗洗。”   丁业华脸色很差,坐在床上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展知竹冲忙跑到楼下水井打了桶,又去厨房架柴烧火。好不容易凑齐半浴桶热水,展知竹扶起丁业华。“等,等等。”丁业华对着展知竹说:“我不要紧了。你回去睡吧,我自己能行。”“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可以放任你不管?”展知竹见丁业华脸色苍白,心中很是自责。   若是自己不是这样废材就好了……   “行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吧。”丁业华似乎有些恼怒,他甩开展知竹的手,使劲将展知竹往屋门外推。   “这……”展知竹刚被推出门,丁业华就砰的一下关上门。   师兄是不是生气了?展知竹站在门外不知所措,刚刚不应该看傻了而不敢去帮师兄。可是,自己要是上前去除了能被安乐侯揍成猪头外好像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自己不是这般胆小就好了,若是自己……   展知竹瘫坐在屋门外,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感到无力。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又累又困。展知竹合上双眼,靠着雕花木门就这样沉沉睡去。   这是在什么地方?   展知竹睁开双眼,面前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放眼望去是极为熟悉的高楼大厦。银色的外壁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太阳光,街上的人们飞快地走动着。车笛声此起彼伏,如同翻腾的海潮。   这里,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   展知竹站在满是人潮的大街上发愣。   这是,回来了?   还是说之前宋朝什么的都是自己在做梦?   展知竹迷茫地迈开步子,身体就像不受控制般,毫无方向地走动。   走到交叉的街道停下,斑马线上人们飞快地走动着。街对面的绿灯开始闪烁,倒计时已经开始。身边一个女孩迈着焦急的步子跑到斑马线上。那是一个差不多同龄的女孩,烫着大波浪卷发,身穿浅黄色的T-恤衫和洗旧样的牛仔热裤。   耳边传来低语声:“叫住她!快!”   叫住她?谁?   展知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耳边的声音继续着:“知竹,叫住她。难道你想放弃吗?”   展知竹听见了自己的充满了不安的声音:“思,思昭。”   “大声些。”身旁的人指挥者自己。   “思昭!李思昭!”自己的声音提高八度,带着恐惧和愧疚。   那站在斑马线上的女孩听到呼唤声立即回头探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急促的车笛声响彻整条街道,女孩像个破旧的布娃娃,被撞飞在空中,然后又狠狠地被丢弃在地上。鲜红的血找到了出口,疯狂地从女孩身体里流出,似乎永远都流不尽……   “不!”展知竹听到自己绝望的尖叫。   这是梦吧,这是梦吧。   展知竹不停地对自己说,可是倒在血泊中的女孩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不放。   忘不了,忘不掉。   那个女孩,   长的和丁业华一模一样……   猛然睁开眼,自己任在客栈之中。身体倚靠着丁业华的房门。衣衫早已汗湿,习习微风吹来,身躯感受着丝丝清凉。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偌大的空间回荡着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展知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意识到师兄的房间里已毫无动静,而被推出来之前点上的灯烛还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难道师兄出事了?   各种不好的想象出现在展知竹脑海里。莫不是师兄气绝生亡了?嘤嘤嘤,怎么办?   慌张之下,展知竹连门也没敲直接闯进去。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展知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伸在浴桶外的白嫩小手。如玉的臂膀,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越发透明,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长成这样真是极品小受啊!   师兄这个腐男总有一天会被人扑倒,被人这样又那样。   想想就兴奋,嘿嘿嘿嘿……   展知竹走到浴桶旁轻轻呼唤:“师兄,师兄。”丁业华趴在桶的边延上酣睡,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背后,白洁如玉的肌肤被黑发遮挡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丁业华听见展知竹的叫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嘟啷几句,然后转了个身正面对着展知竹。   话说师兄的腰真细,胸部好像也特别有料,看起来没有D也有C。平日里穿着布衣还真看不出来。   啊咧……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胸部咧?   展知竹使劲揉揉眼睛,闭上,然后再睁开。   还在。   胸部还在……   而此时丁业华也清醒过来,他,嗯,她突然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杏眼瞪得越发大,看的展知竹毛毛的。   “啪啪啪!”展知竹还在震惊中,就被丁业华甩了三个大耳刮子。丁业华怒气冲冲地瞪着展知竹,也忘了尖叫。   “你,你,你看到了?”丁业华羞愤地扯过放着屏风之上的中衣,手慌脚乱地将重点部位遮住。   “师,师兄是师姐……”展知竹浑身颤抖,这,这转变有点惊悚啊。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腐女可比腐男多的是   “你,你这个混蛋!流氓!下流!不要脸!”丁业华尖叫一声,亮出闪闪的小银针……   “等,等等!”展知竹惨叫……   ? ☆、第十一章 一夜无梦师门反 二货同论拯救计 ?  展昭回到客栈时天已蒙蒙亮,昨夜探查软红堂倒虽然还没找到有关安乐侯私吞赈款的直接证据,但是找到了他与周边官员往来的书信也找到了金玉仙的下落。想要定安乐侯的罪也足够了。   可是,当自己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阿弟和丁兄弟。当时真是慌了神,冲冲忙忙返回软红堂又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确认了两人并未被掳去这才赶回客栈。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   “猪,猪弟。你这是怎么?”展昭惊讶地看着正在扮演某国宝的展知竹。   顶着两个大大的青眼圈的展知竹幽怨地看了展昭一眼:“嘤嘤,哥,师兄打我……”展昭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展知竹沉默着不再说话,展昭再问,也是低着头不愿正面回答。   “展大人回来了?”丁业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丁兄弟,你们这是……”展昭见丁业华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丁业华摇摇头,径直走下楼去。任凭展昭在后面怎么喊也不应声。展知竹拦住了展昭,对他低语几声:“哥,我们昨日遇见安乐侯,师兄被他打伤。我又得罪了她,她今日心情不太好。少去招惹她。”展昭大惊:“什么?丁兄弟受伤了?他要不要紧?”   展知竹摸摸还肿着的眼睛。   看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要紧了?   “不行,展某要去看看……”   “哎哎哎!哥,等等!”展知竹连忙打断展昭的话:“这都不重要,你先说说你找到证据了吗?”昨天自己可是好好享受了师兄的小银针,这要是让自己老哥跑过去再招惹师兄,没准老哥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展昭沉思半晌,开口道:“昨日夜探软红堂,展某已找到金玉仙的下落,也找到了安乐侯与周边官员的信件。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展知竹问:“东西不都找到了吗?哪里奇怪?”   展昭双眉微皱,似有疑惑:“按理说这软红堂是安乐侯关押所抢的良女的地方,可是他怎么会将私吞赈款的证据也放在软红堂。虽然这并不是直接证据,但这就相当于将所有罪证放在一块儿,岂不是太过于招摇了?”   展知竹:“这就叫私房钱放在小老婆那儿安全。”   展昭:“可是还有一事展某也不解。为何那金玉仙不愿正面回答展某的问题,只是催促展某赶快离去。”   展知竹:“没准她被监视了?”   展昭摇摇头:“看起来不像。展某自认武功并不算太差,金玉仙所住之地并无看守。要是想逃出软红堂倒也不难。而且一旦提起她的丈夫田启元,她就保持沉默。”   展知竹赶紧说:“说不准她的家人被威胁。”   展昭继续摇头:“这也不可能,包大人已派人去保护金玉仙家人。展某总觉得像是她自己不愿离开那里。”   展知竹:“没准被安乐侯诱惑了?”   展昭:“想来倒有可能。可是软红堂被关押的三百六十多位女子都不愿离开。”   展知竹(⊙⊙)   咪了个喵!   安乐侯这是要一夜御数女啊!乃一个小受居然享受左拥右抱还抱不下的待遇,真当是人比人气死人。话说这么多女人拉出去都能组一队娘子军了。光是叽叽喳喳聊个天都能吵死人,庞煜是怎么受得了?   展昭拍拍展知竹的头:“猪弟,不用担心了。今日包大人就到达陈州了,包大人自有定夺。”   额,对猪弟这个称呼都懒得吐槽了。   “哥,你还是叫我展知竹好了。猪弟听得别扭。”展知竹说。   展昭(┬_┬)   小弟长大了,这系到青春期了咩?   展知竹见展昭蹲到地上开始画圈圈,嘴角抽搐:“哥,要不你喊我知竹也好。”展昭抬起头幽怨地看着展知竹,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画圈圈。   “小竹?”   画圈圈……   “小展?”   种蘑菇……   “竹子?”   种灵芝……   “竹竹?”不行了,先吐一下来。   展知竹(╬ ̄皿 ̄)   乃丫的不是南侠吗?乃蹲在这幽怨地像小媳妇一样画圈圈是肿么回事?!   “那,那叫阿弟吧。”   展昭站起身:“阿弟,我去看看丁兄弟,你准备一下,我们中午要去迎接包大人。”   啊咧咧?这,可以么?   展知竹见展昭来了精神,于是对展昭笑道:“那我先回房收拾东西了。”展昭早已经走下楼,去找丁业华。展知竹Σ( ° △ °|||)师兄的小银针!!!   展知竹见展昭早已没了影,吓的立即溜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至于师兄和小银针什么的,对不起了老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可是还没过一刻钟,展知竹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展知竹吓得滚到床上瑟瑟发抖:“你,你不要过来!我,我叫了哦!”   丁业华:“……”   丁业华白了展知竹一眼:“行了!别在这儿装疯卖傻,老娘没怪你了!”   展知竹将信将疑:“真的?”   丁业华:“一个大男人啰啰嗦嗦的像什么样?!快给我滚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展知竹坐到床上:“又出什么事了?”   丁业华一脸沉重地说道:“包大人不是中午要来陈州吗?根据原著,安乐侯会派人刺杀包大人。”   展知竹愣了一下,哆哆嗦嗦回答:“按理来说,包大人不是会没事吗?不然就不会有刀侧安乐侯了。”   丁业华脸色有些难堪:“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蝴蝶效应?”   展知竹问:“什,什么?”   丁业华叹了口气:“我们两人是穿越过来的对吧。就拿你做例子,展大人其实是没有弟弟的。可是你是作为他弟弟的身份而出现的。然后就是安乐侯庞煜。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武功?而他的武功很高,我是绝对打不过他。恐怕展大人出手都不一定能拿下他。你说如果他要刺杀包大人,说不定就会成功。”   展知竹突然冷静下来:“师兄,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   丁业华问:“什么事?”   “你说为什么一个纨绔子弟会武功?而且连你都打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展知竹低声对丁业华说到。   丁业华震惊地看了看展知竹:“你是说……”   展知竹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丁业华思考片刻:“虽说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当前最主要的还是要保护好包大人不让他被刺杀了。”   展知竹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想问一下,那个包大人如果死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丁业华赏了个爆栗:“你傻啊!包大人死了那开封府不就没了?开封府没了锦毛鼠还怎么过来盗三宝啊?不盗三宝又怎么和展大人擦出爱的火花?不擦出爱的火花我们上哪儿去看鼠猫恋爱实录啊!”   展知竹:“……”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为了正义,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所以说腐女的思维永远和正常人不同……   所以说为了我们未来的眼福,保护包大人我们责无旁贷!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怎么去保护包大人?换句话说我们拿什么去保护包大人?”展知竹指指自己:“我除了会易容会做饭,其他的剑法轻功之类的连三流的江湖大侠都算不上。”丁业华苦恼地扯扯头发:“我的剑法也只能算个二流货色。除了看病和研究药丸,我其他的也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展知竹对此做了一个总结:“我们现在除了围观抢沙发外,别无他法。”   丁业华很是郁闷:“这样不就跟看电视一样,你明知道结局却无法对电视中的人物剧透。难道我们过来只是为了打酱油?”   展知竹对她说:“先别急。你刚刚不是说你会做药丸吗?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东西。”   丁业华从背后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然后开始清点药丸。   展知竹(⊙⊙)你这药袋子从哪儿变出来的?   片刻之后,丁业华对展知竹说:“目前我这儿只有巴豆,止泻丸,美容丸,假死丹,伪鸠丸,止血丸,脑X金,□□,乌鸡白凤丸,雄黄粉,生肌活血膏,□□,大力金刚丸……”   “哎哎哎!等等!对于你为什么会有脑x金和乌鸡白凤丸我就不吐槽了。你丫为什么会有□□这么凶残的东西?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要我肿么去拯救包大人?”   丁业华掀桌:“我怎么会知道?打开袋子东西就在这里了好吧?我有什么办法?”   展知竹扶额:“师姐,哦,不对,那个师兄,麻烦你给我讲解一下有价值的那些药丸的功效。□□,脑X金什么就不要介绍了。”   丁业华缓缓道来:“脑X金什么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是治脑残的。巴豆和止泻丸我也不多说了。假死丹如其名,服用的人进入假死状态,时间功效为二十四个小时。服用期为三天,服用之人会散发出淡淡的荷花香。毫无副作用,若沾上雄黄则香气会改变。伪鸠丸吃了之后,服用者会七窍流血,但是对人体毫无伤害。大力金刚丸在吃下去后十秒内会变得力大无穷,但是十秒后服用者会虚脱。三个时辰内不得动弹。”   展知竹:“……你是要我七窍流血来吓死刺客吗?”   丁业华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方案。”   展知竹忙问:“什么方案?”   丁业华眼神一凛,悠悠道:“你去当肉盾!”   展知竹Σ( ° △ °|||)︴   ? ☆、第十二章 拦轿喊冤拼街头 曲终人散竹将陨 ?  待到中午时分,一阵铜锣声从陈州北门传来。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北门走进。最先进来的是四十匹骏马,分作两队,一一排好。每匹马上都骑着一名年轻壮汉,身着青蓝色骑马服,手握长矛。个个身板挺直,神情严肃。铮铮马蹄齐踏在地上,整齐而有素,场面辉煌。随后便是开封府内一干人等。开头的是四名校尉,横眉冷对,气场严整。紧随其后的是开封府内众衙役,虽不如前面队伍那般整齐划一,但也是个个抬头挺胸,正气浩然。靠前两人手持长牌,肃静、回避,四个大字更是透露着一份威严。然后一顶乌黑的八抬大轿出现在众人面前。绸锦轿身,乌黑的绸缎上绣着同色花纹,仔细观看其间麒麟花纹,可见皇上对这位钦差大人的重视。抬轿的轿夫皆穿灰色短衣。走在轿子左边的是一名身着红衣官袍的年轻男子。头戴官帽,身材挺拔,手持一把宝剑。面容如玉,风度翩翩。正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人便是展昭。而轿子右边随行的是一位白面书生,身着青衣,手持书卷。那人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先生。轿子过去后是一顶步撵,四面黄纱飘飞,里面供着当今皇帝的圣旨。随后又是一顶同样的步撵,只不过里面放着尚方宝剑。随后是开封府有名的三铡刀。每口铡刀皆有两人抬着,上用黄绸遮盖。   展昭早上叮嘱展知竹收拾好东西,自己一转身便先跑去迎接包大人。展知竹和丁业华商量完了拯救包大人ABCDE计划之后才发现展昭已经先跑了。两人郁闷到了极点,只得乖乖地呆在大街上等待包大人的到来。   “刺客肯定是混在人群里。好等待时机刺杀包大人。”丁业华和展知竹混在人群里继续讨论。   展知竹小声对丁业华说:“你当那刺客傻啊?没看见这两旁群众百姓隔那轿子隔了十万八千里啊?中间这么宽一段距离要刺杀不早就暴露了?我看啊,这刺客还没接近包大人可能就被人踩成肉酱。”   丁业华笑的高深莫测:“那你说能接近包大人又不会被人起疑心的方法是什么?”   展知竹不屑地说:“根本就没……不对!还有一个办法!”看了看丁业华,展知竹神情凝重地继续说道:“拦轿喊冤。”   丁业华点点头。   展知竹对她一笑:“师姐,咳咳,那个师兄,这还真是个好办法。”   丁业华拍拍展知竹的肩膀笑的灿烂:“那么二师弟,一切就看你的了。”   展知竹泪奔。   两人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让展知竹去当肉盾。   展知竹刚想表示抗议问为什么是我去当肉盾而不是你去当肉盾,虽然你是女生,但不是还有句话叫女士优先的时候,丁业华一句话就让人乖乖地闭嘴。   她说:“我能把还剩一口气的你救活,你能吗?”   展知竹:“……”   泪奔去也……   “师姐,咳,师兄,我准备好了。”展知竹紧握住丁业华的手,热泪盈眶。丁业华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去吧,我不拦你。”   展知竹:“……”   你特么的倒是挽留一下我啊!   正当展知竹哆哆嗦嗦地和丁业华往轿子方向挤去,那边已从人群里蹿出一个汉子来。   “包大人!草民有怨要申!”那汉子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穿粗布麻衣。满脸胡渣子。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惨兮兮的。看着却让人一阵恶寒。   行走的队伍顿时停了下来,从乌黑的轿子里传来一声怒喝:“所告者何人?”阵雷一般,响亮又充满了威严。   “草民李狗蛋。草民要告这陈州之主——安乐侯!”汉子声音抖了抖。   哈哈哈哈!李狗蛋!   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丁业华看着傻X一样狂笑的展知竹,默默地踹了一脚,把这二货踹出人群。   展知竹刚在狂笑,突然屁股后传来猛力,身子没站稳。咕隆咕隆就滚出来人群里,滚到了那汉子身边……   众人…(⊙_⊙;)…   丁业华默默掩面。   最惊讶的恐怕莫过于包大人,刚跳了一个出来喊冤,这边就滚了个人出来。   展知竹愣了一秒顿时放声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包大人!草民也有冤情啊!”说着干嚎两声指指身旁的汉子:“俺和这位小哥一样,都是要告那安乐侯庞煜啊!”   展昭听见声音愣了一下,正打算走上前,见丁业华从人群里挤出来跪到展知竹身旁。   “大人!”只见丁业华先对着那轿子行了个礼,然后义正言辞地对着轿子说道:“大人!二师弟过于激动而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我和我家兄弟有莫大的冤情要申!”   轿中人愣了半晌然后开口道:“有何冤情,说吧。”   口气明显柔和了不止一个level。看吧,这就是懂礼貌的待遇。   可是展知竹和丁业华却傻眼了,泥煤,上哪儿去找冤情?   “怎么……”轿子里的包大人又开口了。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泪眼汪汪,含泪道来:“禀大人,我等本住在陈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安乐侯,他蛮横不留情,自势皇亲目无天,占我师娘夺我田。我师父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师弟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庞府,油炸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他悬梁自尽遗恨人间。他还将我师兄弟,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谁知那安乐侯,他实在太阴险得知此情形,竟派人来暗算,把我师兄弟狂殴在市前,我等身壮健,残命得留存!此恨更难填。为求报此仇,唯有拦轿喊冤求青天,双手递状纸,将那恶名显,告倒仇人意志坚!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   丁业华(=血=)!!!   展昭(⊙_⊙)有这回事吗?   众人:“嘤嘤嘤,这小孩子好可怜。”   跪在展知竹旁边的大汉傻眼了,喃喃道:“是我先来的啊……”   展知竹得意的看了看大汉:“这就叫创意竞争。”   丁业华:“你那是抄袭!”   大汉见状大吼一声:“包大人!草民先来的!我有状纸!”   展知竹欧了欧鼻屎,一弹:“有状纸了不起啊!包大人!先审他的案子吧!小的先找人借点钱去买份状纸来。”   众人:“……”   展昭:“……”   丁业华给了那二货一拐子,低声道:“你二缺啊!你这不正好让刺客有机会接近包大人吗?”   展知竹:“啊咧……说的是哦……”   轿子里又传来包大人的声音:“呈上来。”   那汉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份卷起的状纸,突然间汉子眼中凶光闪烁,从那状纸里抽出一把三寸来长的匕首。直投向包大人。   展知竹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图穷匕见。   太过于突然,众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骏马嘶喊,乱作一团。人群里也炸开了锅,只见数十道黑影从人群里蹿出直奔乌轿而去。展昭见状抽出巨阙,挡在轿子面前。令人没料到的是,那黑衣人瞬间奔到轿前将展昭团团围住。仿佛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困住展昭。   “不好!”公孙先生靠近轿边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只身挡在轿子前。   然而百姓们却慌了神,哭喊声,惊叫声响作一团。众人纷纷攘攘,四下乱窜,却不知逃到何处。正在此时又有数十条青色身影从人群里飞出,冲着包大人而来。公孙先生首当其冲,他不过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在此时却毫不慌乱。直挺挺地站在那,然后被人一脚踢飞。   “小心!”丁业华高声叫喊,飞步上前接住公孙先生。   刚刚投匕首的汉子也愣住了,他正打算上前却见展知竹猛然一扑,张开嘴……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展知竹一口咬在那汉子的手臂上,死不松口。   包大人高喝一声:“稳住!大家不要慌!”   此声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慌了手脚的百姓及护卫通通停了下来。顿时双方变成对峙状态。大街上鸦雀无声,唯有那汉子的惨叫声还持续着。   那青衣人和黑衣人似乎是一伙的。双方头领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展昭看在眼里,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上!”黑衣头领一声令下,双方齐刷刷直攻展昭。周围护卫立刻动手打算帮助展昭,可是一阵刀剑相交的摩擦声响起,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皇家御卫队的人竟然开始内战。队伍分作两派,你打我,我捅你,打得不可开交。   丁业华震惊,莫非这小螃蟹竟有通天本领,能够收买钦差的护卫?   汉子:“啊!松口!”展知竹:“~~~~(>_<)~~~~ ”   场面无比混乱,可这围观的百姓们倒变成了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双双眼睛瞪大了就看这现场直播。   汉子:“啊!松口!”展知竹:“~~~~(>_<)~~~~ ”   公孙先生对着丁业华道谢:“多谢这位义士,小生无碍,还请这位义士帮帮包大人。”   丁业华也没废话,抽出长剑就加入了混战。   汉子:“啊!松口!”展知竹:“~~~~(>_<)~~~~ ”   丁业华:“乃们够了!!!”   青衣队的头领趁乱靠近了包大人的轿子,展昭虽看见却苦于被二十多人团团围住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心中暗叫不好。那青衣人冷笑掀开轿帘,手里的长刀举起。然而当帘子被掀开时,刺客却愣住了。轿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哪里寻得包大人的影子?没等他缓过神,就听身后一阵怒喝。   “啊啊啊!放开那只包大人!有什么冲我来!”   一名绿衣少年左手一把锅铲,右手一把菜刀,杀气腾腾朝着自己扑来。   展知竹挥舞着菜刀和锅铲(不要问我是从哪儿来的)王八之气十足。一路见兵打兵,见刺客敲刺客,历经艰险终于奔到轿子前。对着那刺客头子就是一阵猛敲:“我看你还刺杀包大人!我看你还刺杀包大人!要不是你,劳资也不会被逼来当肉盾!”   刺客估计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打架法,愣是忘了还手。   “阿弟!”展昭见展知竹独身一人对抗刺客心中一急:“千万小心!”这帮刺客来历不明而且个个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小弟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如何向爹娘交代?想到此处,手中的剑法顿时凌乱起来。这一乱便让刺客们有了机会。   而和展知竹对持的刺客头子回过神,长刀翩飞,不过三招便将展知竹左手的锅铲斩成三段。“义士小心!”轿子里又传来包大人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只见从轿子里走出一团黑乎乎的……包大人。   哎呀妈呀!好黑呀!真黑呀!不愧是包大人呀!   包大人那黑的呀,就如传说中经常被背的那个,对就跟那黑锅一样黑。国字脸,额顶正中间一轮黑油油的明月,可霸气了。眉毛,看不清。鼻子,看不清。头发,看不清。眼睛和牙齿看的最清楚,白灿灿的,镶在脸上可显眼了。身着黑蟒官袍,头戴乌纱帽,脚踏黑布靴。要不是出了轿子,还真看不出来这轿子里坐了人。难怪刚才这刺客傻眼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包大人都和这背景布融为一体了,你说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展知竹还在愣神,刺客先反应过来,对着展知竹就是一刀。展知竹举起菜刀连忙迎战。只听得那‘哐当’一声。   展知竹的菜刀被挑飞了……   “士可杀不可辱!”展知竹的小宇宙爆发   只见那绿衣少年。虎躯一震,双目圆瞪,强大的气场将众人压得喘不过来气。血目怒视着刺客头子,一步一步向他逼近。饶是这刺客见多识广,也不禁慌了手脚,步步后退。围观的人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目不转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少年缓缓地逼近,待到了那刺客身前,只听一声怒吼:“啊!”   展知竹噗呲一下就跪到那刺客面前抱住他大腿高呼:“啊!好汉饶命啊!”   众人:“……”   包大人:“……”   展昭:“……”   刺客头子暗自冷笑,想来这家伙不过是个软蛋。等下再来收拾这小子。转身挥刀逼向包大人。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展知竹恶狠狠地咬在他的小腿上,鲜血淋漓。刺客闷哼一声,一刀插在展知竹身上。   鲜红的血,慢慢地流出。不过几息时间便将展知竹半个身躯染红。   “阿弟!”展昭身躯一震,巨阙挥舞在手中发出凄厉的悲鸣。双眼染上血红,眼神冷凝起来,看的周围的刺客心惊胆战。浓浓的杀气从展昭身上迸发,以他为圆心,庞大的气流顿时散开,空气被扭曲,刺客们皆被震开。   “师弟!”丁业华也一刀劈晕了挡在身前的刺客,直奔展知竹而去。   好痛……   刚刚无私了一回就要被炮灰掉了。看来自己是衰星转世。   展昭一刀将那刺客劈成两半,扶起展知竹。刺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这人便是以仁义著称的南侠展昭吗?可惜他还没能多想,便永远地失去了知觉……   “撤!”不知谁叫了一声,刺客们纷纷撤走,而那些反叛的皇家护卫也被制服。   “阿弟!阿弟你怎么样?”展昭抱起展知竹焦急的呼喊。   “哥,哥。我有保护好包,包大人吧?”展知竹慢慢地合上眼,轻喃:“我,我没有给我们,展展家丢脸吧……”   “嗯,没有。”展昭轻笑,手不停地颤抖:“哥哥以你为荣。”   “那,那就好。”展知竹吃力地扬起一丝微笑:“我,我要先走一步了。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终是再无声响。   一片沉寂……   ? ☆、第十三章 脂粉哭丧显奇效 包公智擒安乐侯(上) ?  展昭搂着展知竹傻傻地呆在那儿。   这便是他们展家的命运吗?   不论是大哥还是小弟,都躲不过,他们展家终究是逃不过那个诅咒……   包大人轻叹一声走到展昭面前:“展护卫,人死……”   话音未落,丁业华走上前踹了展知竹一脚:“你有完没完?你不就肩膀上被划了口子,皮毛伤又没死人。”   只见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展知竹一骨溜地爬起来:“咦?我还没死啊?”   “你去死吧你!”丁业华瞪了这个二货一眼,转身就跑。   众人在一阵寒风中石化,化成糜粉……   咦?夏天哪儿来的寒风?   既作为钦差大臣,宛丘县所设的驿站根本不够资格。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住进了当地县令的府邸。县令看到一行人雄纠纠气昂昂地跑到自己门口,往那个门前一站。吓得顿时腿就软了,哆哆嗦嗦地伏法认罪:“下官有错啊!小的不该搞贪污啊!”   于是众百姓都夸包大人料事如神:“真是好官啊!”   “不愧是青天大人啊!”   “听说包大人只要眼睛一扫,就能看出你是好还是坏。”   泥煤!你当本官是扫描仪啊!   包大人率领着一批队伍,威严地踏入了县府。随便将那县官收了监。丁业华和展知竹作为包大人的救命恩人跟随着大队伍住进了县府。   丁业华眼睛都笑成月牙形:“这下不用出住宿费了。”   展知竹:“……”   当展昭把他们师兄弟二人介绍给开封府众人,包大人,公孙先生及四大门柱都是一个表情= =   原来这货就是展大人的弟弟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对于这次刺杀事件,丁业华与展知竹对官方的解释是他们昨日夜探软红堂听到的。毕竟他们怎么可能会说自己是穿过来的所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   接下来就是提审犯人,被制服的官兵不知道为何都是茫然不知,眼神恍惚。据公孙先生检查,这些人都是被控制了。唯一被抓获的一个就是之前申冤的大汉。   大汉叫做项福,是安乐侯的手下。   项福跪在地上,低声叹息:“包大人是个好官,但是我不后悔去帮我的主子。”   包大人坐在太师椅里,正气盎然:“项福,你可知这是助纣为虐?人不能一错再错。”   项福摇摇头:“我家主子只派了我一人前来。依他的吩咐并不是要大人的命。其他的人小的并不认识。”   站在一旁的公孙先生突然开口说话了:“项福,你把昨日安乐侯召见你的事情经过说一遍。”   项福道:“昨日主人见我,对我说有一件事需要我帮助。此事万分危险,可能小命不保。我向主人誓忠,他便告诉我,他需要我来刺杀包大人。虽说是刺杀,但不可取包大人性命,也不得重伤。只需让包大人受到惊吓或是轻伤即可。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丁业华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盯着项福瞧。看的项福头皮发麻:“小兄弟,项某人说的可都是实话。”   丁业华站起身对着公孙先生道:“他说的是实话。”   公孙先生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咦,此话怎讲?”   丁业华缓缓道来:“首先这人说话时表情很自然,眼神也没有飘忽。而且他能流利地叙述昨日的事情。再则他在想事情的时候眼睛向左下方看,说明他正在回忆昨日发生的事情。由此看来,此人所说为事实。”   如此一来刺杀一案便成了谜团。   若是安乐侯要派人刺杀包大人,为何又不允许包大人被重伤?加之之前的两队人马又是何人手下?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包大人,公孙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丁业华对着开封府有名的二人组一抱拳。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连忙还礼道:“丁义士请讲。”   丁业华道:“在下略同医术,对毒术也有些许了解。我看之前被控制的护卫像是被下过毒,可否容在下前去仔细探查。”   公孙先生摸摸胡子,眼里闪过赞许:“丁义士果真是高人,在下也是前去验查才发现中毒现象。丁义士不过随意扫了几眼便发现了异常,在下佩服。请。”   丁业华跟着公孙先生现行离开。   展昭对包大人说道:“如此看来,此事另有蹊跷。还有一事,昨夜展某与丁兄弟,阿弟一起探查软红堂。不负大人所望,展某已找到金玉仙等一干女子。只是这私吞赈款,展某并未找到更多的证据。”   包大人点点头:“展护卫辛苦了。这安乐侯或许并不是私吞赈款的主谋。但是光凭他买人刺杀朝廷命官,就能治他重罪!只是如今怕是打草惊蛇,这安乐侯一向狡猾,现在想要捉拿他只怕难上加难。”   展知竹道: “包大人,现在陈州百姓只怕都听得您遇刺的消息。想要诈安乐侯出来倒也不难。”   包大人露出白色的牙齿:“怎样?”   展知竹道:“先不论那安乐侯是否真的想要大人的性命,若是他听见大人的丧事……”   展昭拦下展知竹,严肃教育:“阿弟!不得无理!”   包大人却意示展知竹继续说:“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本官诈死?”   展知竹点点头。   包大人满意地笑了,笑的高深莫测……   不过转眼工夫,已近日落。县衙已被白纱笼罩,只是这白灯笼还要等到明日才能挂出。开封府一堆人精都打算好好的。今日放出话去,说是包大人受到刺客袭击,重伤卧床不起,目前已经昏迷不醒。诈死这件事也就核心人员以及展丁师兄弟二人知道。连一同随行的护卫也探不得虚实。   陈州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手里的书札被狠狠板在地上:“我不是只让项福去吓唬吓唬包拯吗?为什么收到消息说是姓包的重伤?”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老大,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项福动手时又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两队人马前去刺杀包拯。听人说好像是有个刺客伤了包拯,被当场劈成两半……”想想就可怕。开封府的人好凶残。   庞煜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怒意:“该死的!这人若是死在陈州……不行,你再去探听一下消息!”   而县府内,几位核心人员正优哉游哉地讨论。   “据学生和丁义士验查,这毒是一种□□。至少要连下十天才会有效。延期十五日发作。”公孙先生摸着胡子脸色沉重:“若是安乐侯派人下毒好控制大人身边的护卫,这时间上好像说不过去。皇上封大人为钦差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汴梁到陈州最快也需五天,来回大约十天左右。除非传信之人有展护卫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   展昭微笑道:“公孙先生折煞展某了。不过轻功能排在展某之前的不过尔尔。”   丁业华点点头接着公孙先生的话说下去:“不过就算传信之人有绝世轻功,时间也勉强合适。但是这样的话安乐侯为何又要大费周章,派人前来刺杀包大人?”   包大人抚须对众人说:“这件事暂不可妄下定论。本官这次前来陈州的目的主要是彻查赈款和田启元一家惨案。”说到此处又转向展昭:“展护卫,可有向当地百姓询问饥荒难民之事?”   展昭点点头:“查是有查,只是……”   包大人见他有些犹豫,继续询问:“但说无妨。”   展昭说:“饥荒的确发生,也有不少人饿死。但是似乎在几个月前灾情已经被控制。而且只有少部分难民向南方迁徙。”   包大人大惊:“这,那为何还有大量难民逃至汴梁?”   展昭道:“大人,我们光注意陈州灾情,是不是忽略了汴梁的难民?”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沉寂下来。倒是丁业华先打破了寂静:“大人,何不派一人赶回汴梁,彻底查探一下难民?”   包大人有些为难:“可这一去一回定要十来天,这……”   展昭自动请缨:“大人!就让展某前往吧。若是展某去的话只需五天足够。”   包大人更加为难:“不可,展护卫在陈州奔波劳累这么多天……”   展昭打断了包大人的话:“大人,请让展某前往。此时不可私心,一切以百姓安危为主。”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犹豫不决。他们自然是不希望展昭再过于操劳,可是……   丁业华开口说话:“大人,展大人是最佳人选。不过不用这般匆忙,待到明日再走如何?”   大家都没有说话,当似默许……   “你们讨论好了没有?”展知竹推门进来:“先吃饭吧,去饭厅,今天我下厨。”   “什么?”丁业华和展昭异口同声地说。   “大人……”两人回过头,盯着包大人。   包大人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就先去用膳。”   话音刚落两人就没影儿了。   四大门柱:“咦?展大哥的轻功又有长进啊。”   等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四大门柱赶到饭厅时,展昭和丁业华早已守在那儿了,就等着包大人过来说开饭。   展知竹本来是打算做四菜一汤,可是考虑到人数问题于是又加了两道菜。   六菜一汤摆在桌上。凉拌土豆丝,麻婆豆腐,油焖大虾,清炒青菜,红烧肉,叫花鸡,奶白鲫鱼汤。看得人口水直流。   包大人等就座后刚说了个吃字,展昭和丁业华的筷子就开始动了。唰唰唰,筷子在餐桌上飞舞,只看得见残影。   “这么心急?怎么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赵虎看到这场景傻眼了。不只是他,包大人,公孙先生和剩余三柱子也傻眼了。丁业华也就算了,怎么连展昭也是这幅模样?   他们哪里知道丁业华几乎就是吃着展知竹做的饭长大的。这出山一年多来,嘴被养刁了的丁业华觉得外面的饭菜简直就是不堪入口。而展昭每月上山小住几日,日日吃的都是展知竹精心烹调的饭菜,刁嘴程度不比丁业华,只不过平日里忙着公务哪里还有时间去挑剔吃的如何?   包大人见状,也舀了一勺豆腐。红色的底料金黄的豆腐加上几许肉末,看得人食欲大开。豆腐嫩滑而形完整,肉粒颗颗分明,吃在嘴里结实酥口。两者相互回应,及麻、辣、色、香、烫、酥此六位为一体。公孙先生也盛了一碗鱼汤。汤成奶白色,却不见鱼的影子。喝一口才发现鱼肉竟已融入到汤中。鲜美而浓郁,肉质鲜嫩,香气扑鼻。喝上一口只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两人对望一眼,立即加入抢夺大军……   若是某位路人甲路过开封府内部人员饭桌上一定会被这骇人的场景镇住。   只见丁业华和展昭显然是专业人士,毕竟以前在山上受过专业训练。和几位武功高强的师父抢菜都练出来了。展昭武功高强,唰唰唰几筷子下去,半盘子青菜不翼而飞。又唰唰唰几筷子下去,半盘子油焖大虾一扫而光。两盘菜一半保持原样,另一半光洁的像是摆菜的人刻意空出来的。丁业华也不甘示弱,一筷子下去,叫花鸡的两条腿和两对翅膀就转移到她盘子里去了。包大人不干了,直接站起身,端起个盘子,哗啦,麻婆豆腐全倒他碗里了。   众人(@口@)   包大人:“怎么?本官吃个饭有什么惊讶的?”完全就是一副本官最大的样子。   众人:“……”   第一次见到包大人以公谋私……   公孙先生毕竟是个书生,官权也没包大人的大。所以此时此刻智慧是无比重要的。于是他目不转睛直盯着白玉般的菜盘子。待到众人筷子在盘子上方相接互不相让的那一刻出手,赶忙夹一大筷子。   最可怜的莫过于四大门柱了。基本上都让几个人抢光了,嘤嘤嘤,他们怎么这么命苦?就剩些菜汤汤……   一顿饭吃下来,菜盘子都不用洗了好伐?!   夜晚很快就来到了。月如水,倾泻于地,整座府邸化作朦朦胧胧,缥缥缈缈的水潭。树影浮动,微风轻抚,扰乱了一汪清泉,将这熙熙攘攘的树影揉碎在水中。   县衙再大也没有那么多房间给一百来人。很多人都必须要挤同一间屋子,但由于展知竹和丁业华早上的惊人事件,这俩孩子享受了包大人救命恩人的待遇——一人一间房。   展知竹刚进了屋,展昭就敲门进来,说是有事要谈。主要还是与今日包大人遇刺有关。   “阿弟。”展昭看着展知竹,一脸沉重:“今日你太乱来了。”   展知竹乖乖地点点头,谄笑:“哥,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展昭叹了口气:“阿弟,你要知道哥哥是担心你。要是你和大哥一样和爹一样,那我……”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忧愁:“也罢,阿弟你已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该怎么做,心里自有打算。”说完便转身离开。   展知竹看着他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展知竹虽说是穿越过来的,但在心里早已将展家当做了自己的家。展家夫妇虽然将自己送到岐山去学艺,但他们还是万分关心自己。每日一封信不说,每月还必定来岐山看望幼子。即使师父们不允许他们上山,他们还是会在山脚下等着自己将哥哥送到山下,好见自己一面。一个月见一面,除了父母,还有谁会这般耐心?   在展昭与展知竹之上还有个哥哥,可惜不到八岁即夭折。听得父母言,说是展家受到了谁的诅咒,展家后代必定短命。儿不过三十,女不过十八。到了展老爷这一代,展家也只剩下他这么一个男丁。   展昭四岁,他大哥七岁,转年老大就一命呜呼。又过不久,展家老三,也就是展知竹出生了。可惜,展知竹出生之时大雨倾盆,展夫人差点难产。幸好来了个道士,帮展家渡过了这一难关。据他所言,展知竹则是他们展家命运的转折点。   展知竹慢慢地褪下衣衫,衣衫下是厚厚的白绫带。解开厚厚的白绫带子,在此之下,是一具玲珑有致的身躯。洁白的臂膀,光滑的皮肤,细弱的腰肢。在左手的手腕上有七颗红痣,上四颗作一个菱形,下两颗连着菱角的痣排开,还有一颗与最下角的平齐。活像一把钥匙的形状。   展知竹喃喃道:“不要紧的。我会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展家有个秘密:   展家有三子,长早夭,次无后,幺儿是女子……   ? ☆、第十四章 脂粉哭丧显奇效 包公智擒安乐侯(下) ?  第二日清晨时分,庞煜便收到了消息。   “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主子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这,这小的问的是开封府的小衙役。说是昨日子时时分,包拯,就,就咽了气。现在县衙里已派人准备丧事了。”   庞煜愤怒地一甩袖子:“一堆废物!都给我滚!”   得了令的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三次,都在半途吓软了腿跪回去。   “等一等!”庞煜突然说道,脸上的阴晴不定,美眸微眯:“本侯要亲自去看看。一探虚实!”   半夜死的,为什么早上连装饰都弄好了?!   所以说,本文中所有人物智商偏低,连个小boss智商都跌破80了你是要闹哪样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转到县衙这边,不明真相的众人皆陷入低迷,很多人都无法相信包大人已经走了。好吧其实他也没真走。而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则是藏在暗处,守株待兔。   一时间白绫,白灯笼,棺材什么都准备好。一堆人挤在灵堂外地声啜泣。   (╬ ̄皿 ̄)   这么快把一切都布置好了这是为什么?!昨晚咽气,今天早上灵堂都布置好了你们是要闹哪样啊?   “你个熊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光顾着吐槽!安乐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丁业华赏了个爆栗给面前的红衣人。   站在一旁的四大门柱不乐意了,一个个眼睛瞪得犹如一盏大红灯笼,鼻孔里冒出两缕白烟:“你这小子不要仗着是包大人的救命恩人就可以对咱们展大哥乱来!”   红衣人摆摆手:“没事,不要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展大人。”   四大门柱表示反对:“什么不要紧!就算不是真的,你顶着展大哥的脸,我们也不会同意别人任意欺负!”   看那人,头顶乌纱官帽,身穿红衣官服,脚踏乌靴,手握宝剑。和展昭是一模一样。而这人就是展知竹。   展昭返回汴梁的事不可让他人知道。所以只有找个替身留在陈州才行。这个替身非展知竹莫属。第一展昭是她的哥哥,展昭的习性她至少比别人了解的清楚。第二展知竹精通易容之术,易容变身什么的不在话下。如此一来,展昭便可放心出发。   公孙先生等人留在灵堂之前,等待庞煜的来临。   县府大门被踹开的时候,庞煜一行人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跪在县府里,个个披麻戴孝,悲痛万分。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大片。   “包大人!你死得好好好好惨啊!”领头的是个头系白绫,身披白单的年轻男子,透过白布单能看到底下的一袭红衫。看得出来包拯的死太过于急促,连一件像样的丧服都还没有准备好。庞煜微微蹙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正在庞煜沉思的时刻,男子又开始放声大哭:“呜!包大人啊!你为什么就走了啊!你上有十八岁的老母,下有八十岁的儿女。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啊?”   躲在暗处的丁业华:“……”   庞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庞煜冷笑一声,疾步走向灵堂:“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在耍什么花样?”   “不要啊!”展知竹冲过来抱住庞煜的大腿:“你想要对包大人的尸体做什么?有我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展昭在,就绝对不会允许你乱来!”   四大门柱:“展大哥的一世英名啊!都被你毁了!”   庞煜:“……”   原来展昭就是个二货啊!特么的和传闻差的太离谱了有米有!   展知竹内流满面,哥啊,我对不起你,嘤嘤嘤……   话说安乐侯身上好香啊!一股淡淡的花香,这是用了香水吗?泥煤!劳资为什么要抱着个男人闻?啊!劳资不是变态啊!   “放开!”庞煜愤怒地想要甩开她,何奈展知竹抱的实在是太紧了。于是众人无语地看着他们风华绝代的展大人不顾形象地抱着安乐侯的大腿,被安乐侯拖着向灵堂走……   丁业华:“有这么个二货弟弟,南侠也很辛苦啊!”   灵堂之中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周身是黑色,顶头一轮明月,就跟包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包大人周边吗?   庞煜皱皱眉,心中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尼玛!没听说过古代有摆花圈写挽联的!这丫的是哪个二货还写了歌颂包大人一生的悼辞?!这丫的是古代能有的东西吗?!   展知竹= = 师兄……   丁业华⊙﹏⊙∥哎呀!一失足成千古恨!   好在庞煜没有多加怀疑,手一挥,就要带着手下踏入灵堂。   “哎哎哎!等等!”抱着安乐侯大腿的展知竹喊道:“不要!安乐侯!你不要欺人太甚!派人刺杀包大人就算了,现在人都没了,你还不让他安息!你太过分了!”   庞煜:“……”   庞煜冷冷地看着她,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举起手来做了个暂停的姿势,意示小喽啰不要跟来。   展知竹不解,咦,这安乐侯这么有自信?原著中就这样?   丁业华也甚是不解,按理来说,这安乐侯不是该做贼心虚带了一帮狗腿子来闹场吗?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进去真的可以么?难道就不怕这是陷阱?   安乐侯踏入灵堂,一双美眸扫来扫去,眼神锐利,试图找出些什么。   展知竹:“噗!”   众人(⊙_⊙)   展知竹松了手扰扰脑袋羞射地说:“人家不小心放了个屁……”   众人(╬ ̄皿 ̄)   展大人!你有这么个弟弟真的不要紧吗?   展昭:“阿嚏!”为什么总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呢?是不是太累了?   展知竹:“……”怎么还不行动?不是说好一听到信号就冲上来吗?   丁业华暗自捂脸。啊啊啊!太丢脸了!都不想出去了!   庞煜嫌恶地将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   展知竹站起身,义愤填膺,对着庞煜说:“呵呵呵呵……”   庞煜:“……”南侠其实是个神经病吧!   展知竹:“呵呵呵呵……”糟了!忘词了!   庞煜无语地看着展知竹笑到抽筋,默默地往后走了几步。   展知竹(T T)   丁业华见状,立刻对着埋伏好的人使了个眼神。只听哐当一声灵堂大门瞬间关起来。将庞煜和他的手下隔离起来。   “上!”公孙先生一声令下,埋伏在外侍卫个个手持大刀,怒气冲冲地讲一堆小喽啰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时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不绝。   而灵堂之内,十来个人将庞煜围住。   庞煜倒也没惊讶,冷笑:“原来是诈!”   丁业华手持宝剑与庞煜对持:“知道就好!”   公孙先生指挥着一帮侍卫将庞煜的手下拿下,隐隐听到屋内传来刀剑相接的碰撞声。似乎还有闷哼声。   “如何呢?”一团黑漆漆的……包大人突然现身了。不紧不慢的走到公孙先生身旁询问。   还在哭的众人Σ( ° △ °|||)︴   哎呀妈呀!这系诈尸了!   “学生已将安乐侯庞煜的一干手下抓获。只等里面的消息了。”公孙先生恭恭敬敬地对包大人行礼。   包大人见他神色焦急,脸色凝重,劝慰道:“里面有十来个人。还有丁义士相助,想必拿下庞煜,只是时间问题。   展知竹躲在阴暗的角落泪奔。   嘤嘤嘤……   这根本不是时间问题,这是实力问题……   嘤嘤嘤,怎么这么暴力,这么可怕?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庞煜已经将十来个围攻他的人打打趴下,目前只有丁业华勉强和他周旋。展知竹知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刚开打,就已经逃到角落里蹲着……   “可恶!”丁业华勉强躲过庞煜的一击。   “就凭你们还想拿下侯爷我?做梦!”庞煜笑的嚣张,眼里透露出的却是一种奇怪的神情。“跟你拼了!”丁业华挥剑扑上来,庞煜一个纵身,双掌对准丁业华的双肩一拍。丁业华惨叫一声,被拍到屋门之上。那木门承受不了如此之大的冲力,顿时散架。连带着丁业华一起飞出。   在外面守着的人大吃一惊,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丁义士!”公孙先生连忙上前,扶起丁业华。丁业华死死地盯着屋内,猛然吐出一口淤血。她张了张嘴,低声叫到:“展知竹……”   屋内的展知竹抱头泪奔,这尼玛是肿么回事?这丫的是要逆天了?安乐侯肿么可能这么强大,他一定是穿来的,一定是汤姆苏大神开了挂的。泥煤!劳资才是主角吧!配角都这么逆天了,你是要我怎么样嘛!   庞煜倒是看也没看展知竹,迈步跨出灵堂。   展知竹(T T)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义无返顾地掏出了一颗糖豆……   这尼玛!什么东西?!   展知竹继续泪奔,吞掉糖豆飞扑庞煜。   嘤嘤嘤,至少死之前还吃了颗糖豆……   庞煜霸气全开,大步迈出门栏的那一刻,脚下突然出现一阵庞大的力量,拽住了他的右脚。庞煜眼中杀气闪过,然后他就被华丽丽滴绊倒了……   守在门外的伏兵一拥而上将庞煜捆了个严严实实。   丁业华喷出一口老血(=皿=)   就这样抓到了?!有米有搞错!劳资之前那么辛苦是为什么?为什么?   展知竹:“咦!难道大神终于给我开挂了?”哈哈哈哈,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到了。她爬起来仰天长笑,下一秒,她就倒地上了。不得动弹……   丁业华:“这好像是吃了大力金刚丸的反应。”   展知竹在脑海里搜索,终于在搜到第十一章的时候,想到师兄有提过大力金刚丸。吃下去十秒钟内力大无穷,十秒钟后虚脱,三个时辰不得动弹……   嘤嘤嘤……   有没有这么命苦啊!   ? ☆、第十五章 安乐服毒公堂乱 玉娘堂上道真情 ?  陈州一案正是体现出了包大人大公无私,不畏强权的伟大精神。公堂之上,包青天脸色铁青,公孙先生老奸巨猾,展大人满面愁容。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咳咳。   包青天铁面无私,公孙先生一生正气,展大人愁容满面。   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对?   展知竹面无表情的立在公孙先生身旁,心中草泥马奔腾。吃了大力金刚丸,三个时辰内不得动弹。但是包大人审案,展大人是必须要留在公堂之上充场面滴。所以展知竹就被人抬进公堂,摆出一个威风八面的pose。公孙先生负责在一旁扶着,以防展知竹倒下。丁业华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旁听。   这清晨才抓到人,中午都没到,就开始审案。这是何等效率啊!   更有效率的就是一帮看热闹的百姓,从清晨跑到县衙哭丧,捉到安乐侯之后,立马脱了丧服到公堂门口看热闹。   难道就没有人感到惊讶吗?!   陈州的百姓们,你们的心里素质是有多好?!   “带庞煜上堂!”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威武之声不绝。   “带原告田启元上堂!”   展知竹第一次见到了戏文里那个倒霉的熊孩子田启元。果真如同电视剧里面那些受尽折磨的犯人一般。披头散发,脸色黯黄,一身白囚衣脏乱不堪。反之那安乐侯一身锦衣,头戴玉冠,意气风发,好生自在。显然一点也把这严肃的公堂当做一回事。   包大人见状,手中惊堂木一拍,怒道:“大胆庞煜,见到本官何不下跪?”   庞煜美眸微眯:“我堂堂安乐侯凭什么跪你一个三品小官?”   好一个安乐侯,简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想必在他心中,这陈州就是他的天下,无人敢动他。展知竹对正体剧情不太了解,主要是根据同人文了解一个大概。反正安乐侯最后死了就没错了。   包大人倒没有动怒,之前审过各种皇亲国戚,对于这种纨绔子弟见得多了:“大胆!庞煜你私吞赈款,强抢民女,驱赶难民,你该当何罪!”   庞煜冷笑:“你们暗算我难道就正大光明了吗?告诉你,被你们暗算,我庞煜认了。但我绝对不会死在你们手里让你们称心如意!”   话音刚落,一股浓血从庞煜的口中溢出。紧接着鼻口耳朵接流出鲜红的血。七窍流血,惨不忍睹。“砰”的一声,庞煜倒在了地上。   “不好!”公孙先生慌忙上前,可是庞煜却早已没了气。   “他服毒了!”公孙先生探了探庞煜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双眉紧皱。   大家接被这突然的事件吓坏了,个个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这,这,这是肿么了?   这连审都还没有审,怎么就服毒自尽了?   证据都还没有呈现出来,侯爷你就不再争论一下?死的这么干脆,这好像不对啊!   “不要慌!”包大人倒是最镇定的一个。其实他心里更纳闷,这,这连罪证都还没读出来,怎么这就服毒自尽了?   “带金玉仙!”包大人决定先让金玉仙出来和她相公见个面,也许这各种谜团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带金玉仙!”威武之声再次响起,一名女子被带上了公堂。这女子一身锦缎,头戴金钗,五官倒是美艳,只是面容憔悴。展知竹就纳闷了,安乐侯一个爷们都长得比这金玉仙好看十几倍,你抢这有夫之妇是为什么?   金玉仙缓缓走进公堂,一对柳眉微蹙,似有无限愁苦。   “金玉仙!你可认得这堂上之人?”包大人指着吓傻了的田启元对金玉仙说到。   “侯爷啊!”金玉仙看都没看她家相公。直扑安乐侯的尸体。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滚滚而来。   啊咧?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傻眼。   “这这这……”展知竹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一个其他字。   这发展有点看不懂啊。   丁业华则是摸着下巴,双眉紧皱,正努力思考什么。   “玉娘!”同样傻眼的还有金玉仙的正牌相公田启元。可是他刚刚呼唤了金玉仙一声,后面就呼拉拉地响起一大片哭喊声:“侯爷啊!嘤嘤嘤!你死的好惨啊!”想必这就是从软红堂被救出来的三百多名女子……   展知竹:“……”   看看庞煜那身上等绸缎裁成的衣服。   又看看田启元一身染血的破白褂子。   看看庞煜精致而帅气的脸庞。   又看看田启元披头散发猥琐痴汉脸。   想想庞煜皇亲国戚的身份。   又想想田启元三代富农的身份。   好像明白了什么……   泥煤!   这不就是传说中美女抛弃穷屌丝改投高富帅的怀抱吗?!!   草泥马!   闪瞎劳资24K纯钛合金狗眼啊啊啊啊啊!   麻痹!   这里不是宋朝吗?这里不是要讲究三从四德,女子要以夫为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这么开放是肿么一回事?你丫的是在坑我吗?坑爹也没这样坑的!   正当展知竹被一堆羊驼放倒的时候,金玉仙又抱着庞煜的尸体哭起来,眼泪哗哗的流,止也止不住:“侯爷,你怎么这么傻啊!”   包大人沉思半晌对金玉仙说道:“金玉仙,你丈夫在此为何不认?”从这女子的表现看来,这其中定有曲折。   金玉仙抹了抹眼角的泪,向包大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包大人,并非玉娘不认。而是这负心人不想玉娘认吧。”   “玉娘你!”田启元想不到妻子竟会如此绝情。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庞煜的尸体,若不是在公堂之上,只怕他早冲上去将庞煜的尸体撕烂。   金玉仙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搂紧了庞煜的尸体:“包大人,小侯爷并未玉娘软禁在软红堂,他其实是在帮助妾身。”田启元大叫:“你这贱人!满口雌黄!这才几日未见,就变得这般无耻!”   金玉仙冷笑着,笑声中尽是凄凉:“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你竟绝情至此。”她又对着包大人说道:“包大人,所有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请听玉娘一一道来。”   在金玉娘的哽咽声中,大家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金玉娘嫁与田启元三年无子,田家提出要给田启元纳妾。金玉娘心中虽是不愿,可还是同意了。然而就在娶妾前半个月,金玉娘且被诊断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谁知田启元得知之后竟要她打胎。这是金玉娘才知道,原来丈夫早已在外有了情妇,只等时机一到就娶进门来。金玉娘气不过,提出要和田启元和离。田启元不愿,因为金玉娘的娘家比田家更加有权有势还有钱,怎么能放弃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所以田启元为防止金玉娘偷回娘家,将她软禁在家中。金玉娘趁着七夕节赏花灯,偷跑出去,遇见了庞煜。而田启元发现妻子不见后,立刻跑到金家,恶人先告状,说妻子偷跑了。金家平日里对这个女婿还是十分满意的,听他如此一说,误以为女儿真的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金玉仙娘家人选择保持沉默。   而金玉仙遇到庞煜之后向他哭诉,庞煜将她带回软红堂后,对田启元进行打击报复。而田家忠心的老管家并不知其中的挫折,跑到开封府报案。   展知竹:“……”   这等无语,原来就是一场由小三引起的家庭矛盾。居然还能告到开封府去。   金玉娘继续道:“包大人,其实不止是玉娘。身处于软红堂的所有女子都是被夫家休弃,被虐待或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从夫家逃出来的。这软红堂并非什么酒池肉林,而是我等无助女子的藏身之处。”   公堂之上一片沉寂。包大人惊堂木一拍道:“既然如此,先押下去,明日再审。”言语之间似乎已作出断决。   “包大人!玉娘只有一个要求,请包大人成全!”金玉娘不顾丈夫凶恶的眼神,对着包大人道:“请包大人让玉娘将小侯爷的遗体送回候府,玉娘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府外三百多位女子齐刷刷地跪下齐声道:“请包大人成全!”   展知竹被震撼到了,没想到这小螃蟹居然如此深得呃女人心啊!   丁业华(╯‵□′)╯︵┴─┴掀桌!   这从哪里看都不科学啊!小螃蟹长得那么好看就已经难以接受了,原著中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做好事?!话说你二话不说上来就吞毒自杀是肿么搞得?就这样死了真的大丈夫吗?   包大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金玉娘哭着感谢包大人,紧接着公堂外响起了啜泣声,磕头声。   展知竹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帮女子将庞煜的尸体抬了出去。   这发展有点搞不懂啊!   站在一旁的丁业华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十六章 赈款无影谜团重 夜半惊魂诈尸现 ?  第二日,展知竹体会到了大力金刚丸的威力。昨日三个时辰动弹不得,今日一起床,骨头关节处僵硬无比,动一动都犹如针刺,更别说走路了。包大人特别关照,让展知竹今日不用上堂。   “所以说,最后怎么样了?”展知竹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丁业华:“师姐!你说嘛!”   丁业华连忙捂住她的嘴:“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随便揭我的老底!叫我师兄。”   展知竹点点头:“~~~~(>_<)~~~~ ”   丁业华松开手对她说:“包大人最终判金玉娘无罪,虽然她私逃夫家,但是包大人公正大义,让田启元与她和离。而其他的女子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不愿意的可以回娘家。不过包大人看起来很低落。”   展知竹连忙问:“为什么呀?”   丁业华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安乐侯!他虽然是好心,但从法律来说是犯罪。而且包大人派人到侯府里去搜查赈款。赈款没找到,不过装赈款的箱子是找到了。那箱子里装的全部都是石头。”   展知竹问:“赈款果然还是被安乐侯私吞了?”   丁业华摇摇头:“据安乐侯手下说收到赈款的时候里面就已经装满了石头。”   展知竹无语:“我怎么觉得这发展有点不对劲儿。你觉得他们说的话可信吗?”   丁业华大大方方回答:“我不知道。不过之前展大人不是有找到安乐侯与周边地区官员的私信吗?包大人已经派人将离这儿最近的几名官员抓来了。”   展知竹:“就这么抓来了,真的不要紧吗?”   丁业华没理他继续说:“包大人倒是厉害,抓来了先把他们隔开了一一审问。最终发现他们的证词都是一个样。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展知竹大惊:“不知道……”   丁业华:“……”   丁业华:“你个二货说到这儿都好不明白?这说明安乐侯有可能真的无罪。所有与安乐侯通信的官员都是同一样的说辞,赈款到达陈州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箱箱石头了。这事儿若是捅出去,他们个个都是死罪。所以安乐侯用自身的权利把这事压下来了。”   展知竹:“难道这就是陈州案的真相吗?那,那包大人岂不是斩错人了?”   丁业华吸了口气:“人又不是包大人斩的,是安乐侯自己服毒死的。跟开封府有什么关系?再说安乐侯私自将赈款丢失的事压下来,还派人刺杀包大人本来就是死罪了。”   展知竹:“那这和包大人心情低落又有什么关系?”   丁业华道:“这还不简单?包大人和你想的一样,觉得自己冤枉了安乐侯呗。”   展知竹:“其实我更糊涂了。照你这么说,安乐侯是无辜的。那,那他为什么又要服毒自尽呢?这,这完全说不通啊!”   丁业华点点头:“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就算安乐侯有罪,可他是当朝国舅,老爹又是庞太师。向皇上求个情不就没事了吗?犯得着要自杀吗?”   展知竹在一旁附和。   丁业华笑的展知竹头皮发麻:“公孙先生也想到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又有一个任务了。”   展知竹打了个哆嗦:“我,我可是病人,你,你想干什么。”   丁业华唾弃她:“师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以后可是找不到老婆。“   展知竹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我和你一样都是个女的。可是这话又说不得,因为她的真实性别只有展爹展娘知道,现在展爹去世了,整个展家只有便宜娘亲知道她家的三儿子是个女儿。   展知竹怒视丁业华:“我死也不要再弄什么夜探软红堂了。” (╰_╯)#   丁业华笑的娇媚:“怎么会呢,师弟你放心,夜探软红堂是不可能发生的。”   展知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丁业华说:“我们要夜探侯府。”   展知竹Σ( ° △ °|||)︴   掀桌,这泥煤不一样的吗?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陈州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唯有那侯府中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啜泣声。悠远绵长,凄惨哀怨,在这黑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师,师兄。”展知竹跟在丁业华的身后幽怨地轻唤。   “啊!”丁业华一张口刚打算发出惨叫,被展知竹紧张地捂住:“你小声点!”   丁业华愤愤地瞪了瞪展知竹,低声道:“谁叫你鬼叫!跟紧点。”展知竹哭丧着脸:“师兄,我们非得去吗?”   丁业华叹了口气:“来都来了。少废话了。等会我负责下药把灵堂里面一帮女人放倒,你就冲进去……”   展知竹一听来了精神,贼笑两声:“我进去干什么?难道是……嘿嘿嘿嘿……”额,为什么我要笑的跟个采花大盗似的?   丁业华啪的赏了她一巴掌:“你小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让你进去开棺材。”   展知竹:“……”   展知竹:“师兄不要啊!”   丁业华拖着哀嚎的展知竹溜到了灵堂外。这安乐侯一死,府中的人为他守灵守了一夜后便通通散去。现在还留下的就是一些受过他恩惠的女子等人。   丁业华和展知竹这次前来主要目的就是调查庞煜的死因。因为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自杀的。   两人偷偷摸摸地躲在灵堂外从侧面开始捅纸窗户。手指捅到纸上发出轻微的响声,窗户倒是没有被捅破,手指戳疼了……   “不对啊,这跟电视上放的不一样。”丁业华捂着食指,嘴里低声抱怨。   展知竹看了看前方大开的房门,嘴角抽搐:“哎,师兄。房门是开的,你想放迷烟也没有用。”   丁业华(⊙_⊙)   展知竹继续面无表情中:“里面也就五六个人,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放迷烟?总觉得像某些猥琐的职业……”   丁业华恼羞成怒,轻骂:“你闭嘴!”   展知竹(→_→):“没问题么师兄?真的不要紧么师兄?总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丁业华咬牙切齿白了展知竹一眼,从小兜里掏出一枚——□□?!展知竹被震撼到了:“师兄,你三思啊!把这里炸了,咱俩也就完了。”   丁业华冷笑,举着手中那枚像炸弹一样的黑球,得意的说:“哼哼,你真是见识短浅。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炸弹。”   展知竹(T T)就是说它还是炸弹……   丁业华看了看在泪奔的展知竹决定好心地讲解一下此物用途,免得某二货又继续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这个可是上天下地举世无双采花必用迷药炸弹。此物爆炸无响声,不会出人命。就是吸中迷烟的人会睡上三个时辰。”   展知竹:“我好想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趁着展知竹无语的时候,师兄大人直接一拳打在纸窗户上,破了拳头那么大一个洞,以迅雷之速将迷药炸弹从窗户里扔进去。灵堂里传来几声弱弱的惨叫声?!然后惊呼声逐渐小了下去,直至归于沉静。   展知竹(⊙_⊙)太,太可怕了!这样也行?!   “走!”师兄大人捂着鼻子招呼展知竹赶紧。两人迅速奔到灵堂门口,展知竹突然犹豫了:“师兄,我们就这样进去行吗?迷药会不会对我们也有影响?”丁业华摇摇头:“只要你没吸到,烟雾散去时自然没事。”展知竹立马冲进灵堂:“师兄,你就看我的好了!”   然后,然后她冲进去就没声了。   丁业华:“忘了提醒你,里面烟雾还没散。”   五分钟后,丁业华给展知竹闻了解药。展二货悠悠醒来:“师兄!你为什么不早说?”丁业华无辜地看着她:“谁叫你跑得快呢。”   展知竹:“……”   两人越过倒在地上的莺莺燕燕,一步一步朝着庞煜的棺材逼近。   安静的灵堂,只听得见二人的脚步声。咚咚咚,声声落在这地上,让人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   展知竹慢吞吞地向前走,双手合握在胸前,喃喃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耶稣,齐天大圣,春哥保佑!阿门!”   丁业华虽然没有说话,抓着展知竹袖子的手逐渐捏紧。   展知竹都快哭出来了:“不管是谁,来个神就行。保佑我们啊!”   咯吱一声,虚掩着的棺材盖突然移动开来。从棺材中慢慢坐起一个身影,诡异的声音在这空荡的灵堂中响起:“我,死的好冤啊……”   展知竹抱住丁业华,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张了张,愣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棺材中坐着的不是庞煜又是谁?   诈,诈尸了!!!   ? ☆、第十七章 谁道世事总无常 灵堂安乐岁月煌 ?  “鬼,鬼啊!”展知竹抱着丁业华尖叫:“救命啊!”   两人紧紧抱作一团,惊恐地看着棺材里的影子。死了的庞煜双手举起,两眼无神,毫无知觉一般。他从棺材里站起身,对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露出可怖的笑容:“还我命来……”   “你,你自己死的。关,管我们什么事?”展知竹泪眼凄迷:“你,你不要过来!”   “我死的好冤!还我命来!”庞煜僵硬地跨出棺材,朝着展知竹扑来。   展知竹两眼一翻,晕了……   “胆子这么小?”庞煜无语地看着两眼翻白的展知竹:“居然还敢夜晚来停尸房?”   丁业华恢复了冷静:“你果然是诈死。”   庞煜扯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不诈死,难道等你们送我上断头台吗?”   丁业华摇摇头:“这与我今日来的目的无关。我只想知道你的假死丹是从何而来?”庞煜略带惊讶:“没想到你挺识货的。”   展知竹:“谁识货?”   丁业华:“……”   庞煜:“……”   丁业华和庞煜决定无视某二货。丁业华继续说道:“本来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在我听到知竹说你身上有股花香味的时候我才开始怀疑。”   庞煜下颚微抬意示她继续说下去。   丁业华道:“那一日在软红堂与你对峙时,你的身上有股荷花香。但是后来在包大人灵堂里见到你,你身上的香味改变了。如果我没猜错,是那夜我撒的雄黄粉造成的。当你在公堂之上七窍流血,我就进一步证实了我的假设。你用伪鸠丸和假死丹一起,造出一个你服毒自尽的假象。”   庞煜勾起一丝笑容,双手轻拍两下:“你猜的没错。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有这两样东西吗?”   丁业华点点头:“所以我来证实。”   庞煜拍拍衣袍上的灰尘,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她们二人。展知竹接过来一看,这东西远看像石头,近看——还是像石头。此物成半圆体,像一瓣被切开的西瓜。怎么看,怎么眼熟……   展知竹(⊙_⊙)   这玩意不就是下山前几个师父给的什么信物吗?   她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庞煜。庞煜点点头:“看来你很熟悉,那就没错了。”庞煜对着她们二人一抱拳,行了个礼:“大师兄,二师兄。终于见面了。”   丁业华淡定,不代表展知竹可以淡定,于是她抽搐地对庞煜说了一个暗号:“宝塔镇妖河!”   庞煜:“??”   展二货略微失望,原来不是穿过来的啊!   那,那不就是说,俺们跟安乐侯是同门师兄弟?   那不就是说,俺们其实是认识皇亲国戚的人?   那不就是说,俺们其实是归在坏boss一类的?   那,那会不会被包大人……咔嚓……   展知竹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脖子周围凉凉的。   丁业华看了看莫名其妙就开始泪奔的展知竹,默默地吐出一句话:“人生苦短……”   只见庞煜反射性地说:“耽美情长。”   展知竹Σ( ° △ °|||)︴   啊咧?   啊咧咧?   这系肿么回事啊?   殊不知庞煜比她们更无语,这尼玛就露馅了?!   “所以说,你也是穿的?”丁业华问。   庞煜点点头:“你们是哪儿的人?多大了?怎么穿的?”   展知竹刚要开口就被丁业华阻止,她对庞煜说:“你干嘛不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嘴上这样说,眼里却是满满的不信任。   庞煜看着她,略微点点头道:“我穿的时候刚考上大学。是著名的B大。美术生。”   展知竹和丁业华对视一眼,惊讶地看着庞煜:“你也是B大的?”   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庞煜点点头:“那么,你们是我的学长了?”   展知竹热情地握住庞煜的手摇啊摇:“算是吧,不过这边这位是学姐……”话音未落就被赏了个爆栗。   “咳咳,那个,我还是继续说。”庞煜目测目前情形,觉得还是应该继续原来的话题:“具体情况就不多说了。我是被火烧到这边来的。后来就有七个人跑到庞府说要收我为徒。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等等,你你难道是被火烧死的?”展知竹突然问。   庞煜沉默半晌,似乎不愿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三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庞煜终究还是再次开口:“那就,算了,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我上辈子的老爹在位时得罪了不少人,轮到我掌权的时候,别的组派人砸场子,放了把火。我没逃出来,就被烧死了。”   庞煜说的风轻云淡,展知竹听得惊涛骇浪。   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话说侯爷你上辈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滴凶残?   仿佛是看出展知竹的震撼与惊恐,庞煜补充道:“你怕什么,我以前又不是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顶多是带着组里的小弟去放放高利贷,上门要个债什么的。我原来的老爹干的可比这凶残多了。”   展知竹(T T)这都已经是犯罪了好不好?话说难怪你会穿成安乐侯,原来是有底蕴的……   丁业华倒是没想太多,她叹了口气对庞煜道:“我们已经可以相信你是三师弟了。可是,我很疑惑,你既然不然是真的安乐侯,你为什么还要私藏赈款?还有你为什么要假死?”   的确是疑团重重。丁业华并未完全信任庞煜,就算出自同门也不能保证此人的品性。所以她对庞煜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庞煜却很不高兴:“哼,私藏赈款?你觉得我需要那种东西吗?赈款到达陈州时就已经全变成石头了。我若不将此事压下来,不仅是这陈州的官员,凡是这赈款通过的地方的官员通通都要被治罪。轻则被贬,重则被斩。”   展知竹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啊!   庞煜停了停,见丁业华和展知竹都是若有所思,于是继续道:“还有我早就受够了当什么侯爷。反正安乐侯最后也是要死的,我假死之后就可以摆脱这个身份。正好把赈款的事往那个死了的安乐侯身上一推不就可以了吗?皆大欢喜。你们现在跑来找我是开封府的人看出了什么倪端吧?”   展知竹点点头,丁业华则是保持沉默。见她们二人此等模样,庞煜心里也有了数:“看在是同门的份上,你们何不放我一马?毕竟我也不想和同门动手。”   展知竹:“……”   之前那几次打斗你是自动忽略了吗?   展知竹道:“估计不太可能,你想想你要死了,你现在那个老爹老螃蟹会找包大人多少麻烦?你说你老爹知道你要死了该会多难过?你姐知道你死了一定会哭死。你娘知道你……”   “哎哎哎!等等等等!我还没死了!”庞煜打断展知竹的话。   “要我说,你不如弃暗投明,正大光明地跟包大人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展知竹劝诱到。庞煜皱了皱眉:“我假死可就是为了自由啊!把事情原委一说,我不还得是这安乐侯啊!”丁业华的脑筋转得快:“你不想想,你假死之后可就不能堂而皇之地到处跑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全国各地这么多地方?被人看见了,你这也算是欺君之罪了。”   “这,我倒是没想到……”庞煜明显犹豫了。丁业华立刻趁热打铁:“你说你现在犯这罪吧,顶多算个知情不报之罪。你姐姐是当今贵妃,你姐夫可是皇上。别人也许被抄家斩首什么的,但你不同啊!凭你这身份肯定不会判你死罪。最多也就撤了你的爵位,收了你的封地。到时候,你可算是一身轻松。想去哪儿去哪儿都没问题。”   “这倒也是……”庞煜眼里闪烁起向往的光芒。   哎呀妈呀!师兄这洗脑术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说的人心神向往。展知竹还在感叹,庞煜一拍大腿:“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就去找包大人!”   白衣女子坐在电脑桌前,双眼紧盯着电脑大屏幕。嘴角勾勒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对站在她身后红衣女子道:“阿喜,你看,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几个孩子终于,又见面了。”   红衣女子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桌子:“你可别太过分啊!”   白衣美人仰起头,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只不过是坐在这儿看着她们。”   阿喜叹了叹气,无奈地转过声,不再去看她……   ? ☆、第十八章 初秋回城惊又起 螃蟹爪牙围开封 ?  之后的事情比展知竹想象的发展还要快。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庞煜就冲到府邸找到包大人把一切都说了。然后又抬出自己的侯爷身份以及后台云云逼迫包大人从轻发落,自己会跟着他回京面圣。包大人则表示,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的行为对他人造成了极大地影响等等。进宫面圣是必须的,但是该受到的惩罚必须受,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等等……   “所以,师兄你有什么打算?”展知竹蹲在地上捏着草梗画圈圈。   自己是必须要跟着哥哥回汴京的,而且还约好和某位好友在京城见面的。可是师兄就不同了,她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怎么突然就伤感,一定是眼里进沙子了。一定是。   丁业华拍了拍她的肩膀,略带忧伤地对她说:“唉!展大人是你哥哥,你跟去汴梁也是应该的。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在汴梁无亲无故,所以……”   “够了,师兄……”展知竹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闷闷的,很不开心。   虽然师兄是个傲娇,又经常打人,还小气抠门,但的确是舍不得……   呸!我才不是M呢!谁说我抖M了!   “听完啊!所以我就请求包大人在开封府里当差。正好他们差个仵作,于是我现在就是开封府的仵作了!”丁业华得意地对她说。   “什么?!”展知竹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丁业华:“师兄!你是在开玩笑吗?以你这性子会愿意去当仵作?你知不知道古代当仵作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将来的孩子可是不能从仕的。”丁业华偷笑,柔声道:“好啦好啦!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我虽然是开封府的仵作,但是名义上是公孙先生的徒弟。正好我也想和公孙先生切磋一下医术,开阔眼界。”   丁业华看起来很高兴,一双眼笑成弯弯月牙。脸上带着丝丝红晕,看的展知竹发愣。不过也好,师兄不用离开。   到了汴梁已是半月后,一辆辆马车兜兜转转终于把一帮人运回了开封府。展知竹在旅途中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晕车。走在官道上还好,走山路的时候简直要把展知竹颠的散架。由于她晕车太严重,动不动就吐。师兄丁业华开了两服药,师弟庞煜逼着他喝了下去。然后,她就一路睡到汴梁,到现在脑子都还不太灵光。   夏季已过,初秋降临。深绿色的叶子,一片片地落了下来,有些还挂在枝头的已黄了深夏,迎了金秋。汴梁的秋天却是最热闹的,此刻中元节已过,几近立秋。数来不过一两日的事情,大街小巷开始卖楸叶。展知竹实在看不出为啥这小叶子这么受欢迎,但丁业华告诉她这揪叶可是一味好药。每到此时,幼童妇人都会买来剪成各种花样佩戴。瓜果梨枣都已成熟,   枣子卖的最好,灵枣、牙枣、青州枣,毫州枣……品种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还有一种简称为鸡头的果子,展知竹最开始还以为这儿的人都爱吃鸡头,把她吓了一跳。后来才知是鸡头果。   听公孙先生说,这里到了晚上还有夜市,主要以卖小吃的居多,再则是小摊铺卖些小首饰等等。   展知竹听得心花绽放。自陈州而来,她就没怎么好好玩过,天天被虐啊!不过介于刚刚回到京城才一天,所以她还要等到脑袋清醒了再去。而大家长途跋涉都累得不行,除了她哥哥御猫展大人外。   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回事,从陈州赶到汴梁又赶回来,又跟着大部队回到汴梁。他倒是精神勃勃,一点倦意都没有。至于庞煜,跟着开封府一堆人跑回来,很多人对他嗤之以鼻,他却啥事也没有,天天跟着丁业华跑上跑下。大家慢慢的也就混熟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但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冷眼相对。   刚回到开封府休息了一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出大事了。   “不,不好了!出大事了!”捕快小张慌慌张张跑到展昭的屋外,用劲儿地敲门:“展,展大人!不好了!”砰砰砰,一声大过一声,不知道的看这气势还以为要搞拆迁了。   展昭推开屋门沉声道:“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展知竹的屋子就跟展昭隔了栋墙,自然也就被这声音吵醒了。连忙穿好衣服直奔门外。   小张急的汗水直流,一滴滴如豆大。脸色惨白,双手紧握:“展大人!出大事了!庞太师带人将开封府包围了!”   “什么!”展昭虽然失声叫了一句,脸色却毫无变化。比小张沉着稳重多了,处事不惊:“别急,带展某前去看看。”   展知竹脑袋还没转过来,等她想起庞太师是谁的时候,展昭早已不见身影。   庞太师,那不是庞煜他爹吗?   这系要来砸场子咩?   展知竹飞快地关上屋门,理了理头发,撒腿直奔,看热闹去了……   “姓包的!老夫跟你拼了!”   “咳咳!”   展知竹刚赶到现场就看到了一部实战互掐篇。   现在由刚上任开封府小厨师的展知竹筒子为你报道宋朝清官包大人和当今国丈庞太师互掐实录。   只见一名头发和胡子花白,白白胖胖的像一只汤圆的庞太师伸出两只小短手用力地掐在包大人脖子上。   而包大人两只黑黝黝的手抓住了那白花花的胳膊,神情自若地大口喘气?!   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现在请听,庞太师开始问候包大人的娘亲。   包大人反唇相讥,说他是婶婶养大的。   庞太师继续破口大骂,陆续问候包大人十八代祖宗。   包大人镇定自若,表示他家祖宗太多,根本记不得他所问候的是哪一位。   开封府的四品带刀侍卫展昭展大人企图上前分开他们俩,但由于正在相爱相杀的二人难分难舍,展大人表示想要分开他们又不动武,很难,很难……   然后……   “啪!”丁业华一巴掌拍在展知竹脑瓜子上:“还然后呢!都乱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这儿起哄。还嫌不够是吧?”   “包黑子!老夫今天就要你为我煜儿偿命!”庞太师怒吼一声,企图张嘴咬包大人。但可惜人太胖了,手又短,所以未果。   介于目前庞太师这种企图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死法对包大人毫无伤害,展昭站到展知竹身边默默观察。   想不到书中提到的大boss老螃蟹居然长这样。白白胖胖圆滚滚的,头发花白,眼神略凶狠。详情请参照啃得鸡招牌——啃得鸡上校爷爷生气版。   “喂,这么乱是闹什么呢?”一手冷不防地绕过展知竹的脖子,吓得她差点尖叫:“二师兄,是我。”   “吓,吓死了。”展知竹拍拍小胸脯,喘了口气。   庞煜勾着她的脖子问:“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和包大人打架的那个长得很眼熟。”   丁业华飘过:“哦,那是庞太师,你难道不熟悉么?”   庞煜若有所思:“啊?!那不就是我老爹吗?他来干什么?”   丁业华盯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展昭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丁兄弟,展某觉得这事与小侯爷无关。你不用怀疑他。”丁业华见是展昭,立马挤出一个笑容:“展大人,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随便看看。”   “呜呜呜!包黑子!你完蛋了!”庞太师还在那儿和包大人对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展知竹总觉得包大人的脸色又黑了层。   “老爹,你干嘛呢。今儿是怎么回事?包大人有没惹你,你掐他干啥?”庞煜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上前企图阻止老爹如此幼稚的刺杀法。   庞太师还在怒吼:“他斩了我儿子!我跟他没完!”   包大人皱皱眉,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   庞煜:“……”   庞煜:“老爹,你看看我……”   庞太师一转身就看到自己儿子扶额,无奈地看着自己,泪水哗哗地,喷泉似的往外流:“儿啊!爹知道你死的惨。你等着,等爹把这包黑子弄下去陪你,让你安心投胎转世。”   庞煜:“……我没死……”   庞太师泪汪汪:“儿啊!你就安心地呆在地府里,别天天托梦给爹。爹还是有点怕……”   众人:“……”   一群羊驼从天而降,带着三千城管,将展知竹的常识虐了又虐,然后将其碎成渣渣……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大boss?呆萌的这么凶残是肿么一回事啊?这货不是目中无人,企图暗箭伤人,一心想将包大人除掉的吗?二到这种境界,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大boss的?!   庞煜满脸黑线:“老爹!我!没!有!死!”说罢一把抓住庞太师,将他从包大人身上拖离。   庞太师啥愣了几秒,抓过庞煜的手,惊讶地看着他。半晌,他疑惑地看向包大人又看看庞煜:“不是说,你被这包黑子斩了吗?”   庞煜瀑布汗:“你这哪儿来的消息?太不准确。合着我在京城都死了半个月了?”   庞太师喃喃道:“我,我也就是,就是太过于伤心了,所以……”说了一半,恶狠狠瞪向包大人:“包黑子!这笔账,老夫记住了。幸好我儿没事,否则……”   包大人抹了抹脖子,讥讽道:“太师你放心,本官下次再等着你来掐脖子。”   庞太师冷哼一声,拖着庞煜就往开封府外走。   “等一下。”包大人突然又开口。   庞太师停下脚步,气呼呼地转过身,正面面对包大人:“你个包黑子,难道不知道扣押皇亲国戚可是死罪!”   包大人笑道:“这大宋法律可是清清楚楚写明了,擅闯官府其罪当诛!更何况,小侯爷现在可是带罪之身,太师,你当我开封府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此言一出,两人是杠上了。   不过很显然老螃蟹现在可是处于下风。   庞太师没辙,心里也没底,虚张声势:“包黑子,我告诉你,你小心我到皇上面前去告你!到时候新账老账可就得一起算!”   没招了便开始耍赖,还搞威胁,这堂堂太师可真是幼稚的很。   反观之包大人,成竹在胸,拍拍手大声道:“公孙先生。”   站在一旁的儒雅文生走出了人群,对着包大人鞠了一躬,又微微朝庞太师行了个礼:“大人,学生在。”   包大人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大声道:“公孙先生,这太师要与本官算账。好啊,我们就算个够!”   ? ☆、第十九章 汴梁老友相见时 又记当年离别意 ?  包大人不愧是包大人,不仅人长得黑,这肚子更黑。包大人的这一生,造就了一个流传千古的词——腹黑(--|||)   “你,你别胡说!”庞太师看似冷静,实则已经开始冒汗了。胖乎乎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   包大人朝着公孙先生下颚微抬,公孙先生从背后掏出一个算盘,开始打算盘?!   “天圣三年,李尚书涉嫌私吞朝廷赈款。部分赈款去向不明。”   “天圣四年,官盐垄断之时,出现大量私盐贩卖。幕后主使尚未明确。”   “天圣四年,药材走私……”   “停,停停停!”庞太师打断了叙事如流水般顺畅的公孙先生,红着脖子吼:“这跟老夫有何关系?包黑子!你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啊!老夫怎么可能会跟你们开封府有帐算?”展知竹似乎可以瞧见他那两条小胖腿正抖啊抖的。   “是吗?”包大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既然庞太师都说了和开封府无帐可算,张龙,赵虎那还不送客?”   在庞太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张龙赵虎很有默契地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就往开封府大门走去。   “我的天,包大人不愧是在官场里混的人。”展知竹感叹到。   展昭拍拍展知竹的肩膀:“说什么呢!包大人这是睿智。当然他也从没把庞太师放在眼里过。”   展知竹被震惊了,原来包大人瞧不上庞太师当对手,果然呆萌的很好欺负么?   展昭笑道:“不用这般震惊。庞太师经常来开封府闹事,大家都习惯了。反正最后一定是庞太师不战而败。”   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这庞太师是吃多了没事找事吧,不然干嘛要天天到开封府找虐?   见她那震惊的模样,展昭笑而不语。   庞煜跑过来凑热闹:“以前我还在汴梁的时候就估摸了一下,我老爹一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开封府度过的。”   丁业华:“你爹抖M啊!”   庞煜:“滚!你爹才抖M!”   展昭见他二人几乎要打起来,连忙上前挡在丁业华身前:“小侯爷也许久没回京城了,不如外出逛逛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包大人想要面圣也要等到明天。”   这倒也是,庞煜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毕竟赈款失踪又不上报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大罪。就算有老爹和姐姐担着,这闭门思过三四个月是少不了的。到时候再想出来可就难了,不过为了长久的自由,值了。   展昭继续道:“反正也到立秋了,马上就要忙起来。不如趁着这几日偷个闲可好?”   庞煜拉起展知竹:“行,二师兄我们走。”   丁业华见展知竹被拉走,气的直跺脚,对着庞煜比划了个手势。   展昭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笑。这丁兄弟也不过是小孩儿心性,不,看来也就只是个小孩子而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揉了揉丁业华的头发。像摸小狗似的。   “你,你……”丁业华被吓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展昭。   展昭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尴尬地抬着手,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我,窝窝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公孙先生的。先,先走了……”说完,丁业华捂着脸飞快地转身,一溜烟跑了。   展昭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有些无奈。   “二师兄,你说到哪儿去逛逛?”庞煜拉着展知竹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惹得街上行人纷纷回头看,眼光犹如X光射线,高度集中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可惜这两人一个目光甚高,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一个二到无语,迟钝的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们。   展知竹对庞煜露出一个白痴的表情:“这可是我第一次来汴梁,你问我去哪儿玩……”   庞煜抹汗:“这不是忘记了吗?”   两人相对无言。展知竹从未来过汴梁,对这儿并不熟悉。庞煜三四年没回来过了,汴梁变化也很迅速,所以二人——不知道到哪里去玩!   就像是两个死宅,相约好了一起出来玩,结果发现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所以,我们出来玩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   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就当两人快要沉默到物我两忘的时候一个声音把他们从傻愣中唤醒:“你是,你是展知竹?”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展知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绸衫的男子惊讶地看着她。双手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脚边还静静地躺着一把明黄色的扇子。   展知竹看着这人,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有关此人的信息。终于,她不确定地喊了句:“小六?”   “长,竹儿,果然是你!”那男子兴奋的朝着展知竹走来。   庞煜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他。   “小六!你是小六!”展知竹显然比那男子更兴奋,冲上前抱住他,嘴里说个不停:“小六,小六。我运气真好,居然刚到汴梁就见到你了!不用等到中秋节真是太好了!”   庞煜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男子似乎不经意顺便发现了庞煜似的,对着他笑的无比灿烂:“不知这位是……”   这个世界还是自己所知道的世界吗?庞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你,你怎么……”   平时一根筋的展知竹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发现庞煜有些不太自然:“怎么?难道你俩认识?”“在下可是和这位公子头一次见,谈不上认识不认识。”那名男子笑的越发灿烂:“是吗?”后一句转向庞煜。   庞煜打了个寒噤,被那充满威胁的眼神死死盯着谁也不好受。他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呵呵,是,是不曾见过……”   展知竹一拍脑袋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非常非常好的朋友,黄尚黄公子。在家里排行第六,所以大家又叫他黄六。”说罢又对着黄公子说:“这位是我的小师弟,也是当今的国舅安乐侯庞煜。”   黄尚笑了笑对着庞煜一抱拳:“原来是小侯爷,幸会幸会。”   “呵,呵呵。幸,幸会啊。”庞煜干笑,脸部开始抽搐。   这泥煤什么名字?   小侯爷原本波澜不惊的心跌入了深深的湖水里,好痛苦,好痛苦,好无语,好无语……   展知竹没发现小侯爷的异样,围着黄公子团团转:“小六,小六。我一下山第一件事就是来汴梁找你哦!真是没想到,居然一来京城就遇上你了。真是太好了。”   黄公子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竹儿,不如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坐坐。然后再聊如何?”   “好啊好啊!”展知竹想也没想,拼命地点头。庞煜似乎看见有条尾巴在二师兄身后摇来摇去。   “师弟,我们一起去吧。”展知竹拉起庞煜的手,乖乖地跟着黄公子。   黄公子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轻笑,带着二人朝着身边最近的茶馆走去……   ? ☆、第二十章 黄六公子现真身 谁知风云又再起 ?  跟在黄公子的后面,庞煜偷偷问展知竹:“你,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展二货眨巴眨巴眼:“你是说小六吗?我们在山上认识的。就是在岐山啊。”   岐山。   庞煜沉思,心中无比震惊。他虽未在山上长留过,但也知道岐山之上处处都被三师父布下阵法,想要入山岂是这般容易?若是换了别人,他还可以怀疑此人是不是有所图谋,可是这个人……   图权?   展知竹也就是开封府一名小厨子,哪儿来的权?   图钱?   展知竹这孩子一穷二白,哪儿来的钱?   图色?   庞煜默默地看了看展二货,彻底将这个可笑的猜想扼杀在心底。   “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庞煜虽然不是个好奇的人,但是这种状况,还真是让他不得不问。   展知竹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八卦?”   庞煜:“……”   展知竹:“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嫌我八卦你还说?   “好像也就是四五年前吧,大概就是我刚入山两三年左右。我下山的时候……”   “哎!等等!你还可以下山?”庞煜很惊讶,不说不准离山的吗?   展知竹道:“那时候不是想着办法往外逃吗?”   庞煜冷汗,想来这事他也干过。   “小六是师父们的贵客,好像三师父挺欣赏他的。然后我逃跑的时候正遇上他上山,一激动,掉坑里了。还是小六把我捞上来的。我烤了几只野鸡答谢他,我们俩就熟悉了。这样来往了一年多,他就回家继承家业。之后我们有保持联系,像飞鸽传书什么的。他请我下山后一定要到汴梁来找他。”展知竹对庞煜解释。   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听科幻剧……   小侯爷想来想去,发现最好的方法还是沉默是金。就算他是高手也无法承受被某位堪比X光射线的眼光死死瞪着。   茶馆此时倒为清净,人不过尔尔。招呼客人的伙计带着三人进了雅座,上了茶便退下。   展知竹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离自己最近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抖啊抖啊抖。庞煜偷偷瞥了眼黄公子,发现他眉毛跳动了一下,微微皱起,但又很快抚平,就像从未有过一样。   “咳咳……”庞煜瞪了瞪展知竹。   展知竹被瞪得莫名其妙,但是却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端正坐好。   “那个,不知黄公子家居何处?”庞煜也坐到展知竹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黄尚。   小侯爷本来就不是好□□的,他要担负起拯救‘二’师兄的责任。   黄公子摸摸鼻子,真是不给面子。   “师弟,你傻了?我不刚告诉你他家住京城的吗?”展知竹很是疑惑。   难道是这孩子忘性太大了?   庞煜强忍着想要掐死师兄的欲望,默默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过小六,我倒是很好奇,你现在过得怎么样?结婚,不,成亲了没有?嫂子长啥样?”展知竹来了兴趣,一双大眼睛里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   “咳。”黄尚被她这小模样哽了一下。   “说吧,说吧。”展知竹越发好奇。   “对啊,黄公子,你俩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不至于生疏到连聊聊家常的关系都不如了吧?”小侯爷火上浇油,趁机帮腔。   黄公子看了看小侯爷得意的鼻子都翘天上去了,心里暗道,你给我等着。   “生活衣食无忧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近来家中妻眷闹腾。”黄公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主要是我一小舅子惹了不少事,我这当姐夫的还要当替他善后。”   展知竹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那个,小六,你几个老婆……”展知竹弱弱地问。   黄公子有些无奈:“嗯,正妻一位,侧妻两位。小妾一位。”   一顶四啊!   展知竹在风中凌乱,这哥们也太给力了。   庞煜比展知竹凌乱的更厉害,就这样当面说真的大丈夫吗?   “小舅子惹事的是哪位?”展知竹继续追问。姐夫能给小舅子善后,说明他姐一定很受宠。   “我的侧妻。”黄公子笑了笑:“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挺温柔。下次若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她叫……黄花。”   然后小侯爷喷茶了……   小侯爷第一次尝到了被千万只草泥马踢到脑残的滋味。   黄花,我还黄瓜呢!   展知竹也被震惊到了,这名字,嘿……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名?   “二师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庞煜站起身,向二人道别。还没等黄公子开口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转眼便不见踪影。   展知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黄公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露出一丝别样的笑容。   虽然师弟是走了,不过毕竟黄六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两人还是寒暄一番。展知竹向他讲了自己下山后的遭遇,以及遇上的各类人物,都毫无保留地一告诉黄六。   “小六,我跟你说啊,原来那个大名鼎鼎的白玉堂是个路痴。唉!害我白走了好多路。那家伙还常常耍小脾气,难伺候的很,不过总觉得他有时候跟小孩子一样。穿衣服也极为讲究,老是穿些白衣服,骚包的很。还有啊……”巴拉巴拉说个没完。   “原来如此。”黄六笑着抿一口茶,眼中却是展知竹未曾发现的阴霾……   “小六,我真得回去了。今天很开心,有时间你要去开封府找我。”展知竹笑着对黄六挥挥手,哼着小曲跑远了。   黄六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有些无奈:“真是,这家伙也长大了。”   “喂!”一只手冷不防地拍在黄六的肩膀上:“亲爱的姐夫,麻烦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黄六吸了口气,转过身才冷静下来:“阿煜,原来是你。”   庞煜冷笑:“姐夫啊姐夫,你这好好的皇帝不呆在宫中,倒是有闲情在这汴梁大街搭讪我二师兄。”   没错,这黄公子便是当今天子赵祯。   赵祯却毫不理会小侯爷的冷言冷语,亲热地拍拍他的肩:“阿煜,跟你说个事。我的真实身份就不要告诉竹儿。待到有时间,朕会亲自告诉她。”   庞煜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甩开他的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就自己那个二货师兄,傻得跟什么似的。作为同门要是眼睁睁看着他被这么个不要脸的姐夫欺骗,那展知竹也就太可怜了点。   “你休想啊!我今儿个一回去就告诉他。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小侯爷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师兄不被坏人拆骨入腹。面得二师兄那傻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而且二师兄就算是个男人也太瘦弱了,禁不起别人压。   赵祯笑了笑,不经意地带过一句:“阿煜,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带罪之身。陈州死扣赈款被盗的消息,欺上瞒下,还企图刺杀钦差大臣。样样都是死罪。”   小侯爷愣了两秒:“我,我,我……”   赵祯接着道:“想要从轻发落也不是不可能。阿煜,你自己想想吧。”   朋友是最重要的,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拉师兄落水呢?   小侯爷坚定的摇摇头。   赵祯笑得狡黠:“听说江南风景不错,朝中有些事情需要派个人秘密出访。朕正愁没人选。”   小侯爷拍拍胸脯:“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赵祯满意的点点头。   偌大的厅堂之中响起女人尖刻的声音,愤怒又吃惊:“你说什么?庞煜没有死?包拯也安然无恙?”   珍贵的瓷器被砸在了地上,碎成一朵朵妖艳的鲜花。   跪在地上的人却是面不改色:“此消息绝对可靠。那安乐侯不仅没有被斩,还似乎与开封府交好。”   “这怎么可能?”女人咬紧了嘴唇,身体微微颤抖:“不可能,他怎么会没有死!”   双手紧握,尖尖的指甲深陷入肉里,女人仿佛毫无知觉。颓然地坐到身后的太妃椅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若是他不除去……”   “现在安乐侯没死已是事实,不过想要扳倒他也不只仅仅这一条路。”原本跪在地上的人站起身,残忍地笑起来:“您之所以想要扳倒他,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只要您的目的达成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女人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你想说什么?”   那人冷笑:“想要巩固您的地位,只要拔除那人心里最重要的人。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话下了……”   “既然如此就把那个贱人找出来!”女人随手拿起手边的玉盏摔向那人:“给我找出来,做了她……”说着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一切如您所愿。”那人行了个礼:“娘娘……”   ? ☆、第二十一章 庞小侯爷试竹心 兄弟三人坐分药 ?  展知竹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展昭正在练剑。   一招一式,处处锋芒尽显。但剑气却毫不锐利,平稳而和润。犹如一抹谦竹,迎风挺立,坚忍不拔,却是绿意柔然,温润如玉。   展知竹看的发呆,心想没能乱伦成真是可惜。   为什么自古好男人不是我爹就是我哥和我弟,再不然就是去搞基。   展知竹心中泪奔,实在不行要不要考虑一下师弟?   小侯爷:“今儿咋这么冷呢?”   正当展知竹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她发现了另一个同样在回廊上发呆的身影。   “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人拍拍脸:“不论是哥哥还是弟弟都不是我该肖想的。”   丁业华站起身,急躁的徘徊着。   “师兄!你也在这儿看我哥练剑?”展知竹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脖子。   丁业华惊得使劲用头往后撞,脑袋磕在展知竹的鼻子上。   展知竹(T T)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二货愣了两秒,两行鲜红的鼻血缓缓流下。   展知竹捂着鼻子开始真泪奔。   相比之下,丁业华却是很愧疚:“谁叫你突然过来抱住我?我,我……”   白瓷般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丁业华拉开展知竹捂鼻子的手,低声道:“跟我来,到,我房间去。我,我给你上药。”   展知竹被丁业华牵着朝她的房间走去,脑袋半抬,以防鼻血继续流。看不了前面的路只得乖乖的由师兄拉着。   两人没有发现,展昭已经停下练剑。展昭看着他们俩牵着手离去,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他摇摇头,自嘲的笑笑。低声自语:“这乱七八糟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握剑的手却是不自觉的将剑捏紧了几分……   庞煜找到展知竹的时候,她正呆着丁业华的屋子里,鼻子里塞着两团纱布,垂头丧气。小侯爷看着她顿时狂笑。   这下就是真二师兄了。   展二货已经成为了货真价实的二师兄。   大师兄,二师兄又出事了!   展知竹早就猜出那没心没肺的小混蛋在想什么了。居然敢嘲笑我像猪八戒。有我这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国色天香的猪吗?真是的!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们这是怎么了?二师兄难道你是调戏大师姐,不,大师兄被揍了?”庞煜指着展知竹毫不客气的大笑。   “滚滚滚!熊孩子!一边玩去!”展知竹挥挥手,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把这熊孩子赶走就是。但丁业华却出奇的没有反驳庞煜,只是低着头继续搅拌着手中的研药罐和木杵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庞煜好奇的问。丁业华回过神,矢口否认:“没,没什么。”   展知竹摸摸塞鼻子的纱布,对庞煜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小侯爷决定先弄明白一些某重要事情:“今天不是遇见那个黄公子了吗?我对他挺好奇的,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展知竹没起疑:“小六啊!他人挺好的。”   小侯爷:“怎么好?能不能具体一点?”   展知竹想了想:“我觉得小六很,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总觉得一见到他就很亲切,很崇拜他。小六有点像一个邻家大哥哥,待人亲切有理。和他呆在一起,感到很安心。就像是找到了家一样。”   小侯爷非常怀疑自己在幻听。   你说的这货谁啊?是谁啊?   这说的真的是赵祯吗?   小侯爷对自己姐夫的看法只有两个词:老奸巨猾和死不要脸。和展知竹口中那人实在是相差甚远。   小侯爷笑的勉强:“你对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额,看法?”   展知竹点点头。   小侯爷Σ( ° △ °|||)︴   不是吧,难道自己师兄和姐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办?   小侯爷深深地纠结鸟。   虽然自己很腐,但,但系姐姐的老公和师兄搞到一起……   紧接着展知竹一句话把小侯爷拉回了现实:“我有时候就觉得小六像我爸爸一样。我要是有他那样的爹就好了。”   哎呀!居然说出来了,人家好羞涩哦!   小侯爷:“……”   对不起,我不应该太过于高估二师兄的情商和智商。   “对了,既然你们都在这儿,我也就不用专门去找你们了。我有事要跟你们说。”丁业华叫住那两人。   两人规规矩矩的坐好,丁业华搬出一个大口袋放在三人面前。   “虽然我们是同门,但是像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我觉得大家有必要好好熟悉一样彼此。”   丁业华说的是实话,三人平日里虽有来往,但各有差事,对彼此并未有太多的了解。作为大师姐,咳,不对,是大师兄,有责任和义务做到和大家联络一下同门情谊。   “我们把各自的背景和擅长的东西都讲讲,有些你们实在不想说的就保留好了。我先开头好了。”丁业华对两个人说着,然后打开了那口袋,掏出许多小瓶,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作为大师兄我就先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我原来是B大医学院二年级学生,原名李思昭。后来因为出车祸穿越。穿成丁业华,上面有两个哥哥。跟着三师父学了八年的歧黄之术,住在岐山的南峰,用毒会一些。剑法会一点但不太好。略懂一些阵法然后这些是我做的一些药品,今天叫你们来也是想将这些东邪分给你们。”丁业华叙述:“东西等会儿再分,到你了知竹。”   展知竹回过神来,还有些恍惚,心不在焉:“还是师弟先说吧。”   庞煜虽不算太积极但也不像展知竹那样:“我原名江无暇,B大录取生,主修美术。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出了事,就穿到这儿来成了小侯爷。主要跟着二师父学习剑术,四师父学习内功修炼,在岐山北峰住了两年。不会轻功。有时候会跟着大师父学习兵法,三师父学阵法。虽不精通但大概了解一点点。”   轮到展知竹的时候,她愣了两秒:“额,我原名知竹,姓什么,我,忘记了。”   怎么听怎么狗血。   既然名还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姓呢?   然而这的确是真的。   展知竹记得她二十年来的生活,却记不起为什么穿越以及她的原姓。   所有的一切都犹如一个朦胧的梦,醒来便散了。有时候,展知竹都在怀疑,她之前二十年的人生是不是一场水月镜花。   “我是真记不到了。说起来很奇怪吧,但是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穿越。有时候还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展知竹真诚的看着丁业华和庞煜:“请你们相信我,我没骗你们。”   丁业华和庞煜相视一眼,同时对展知竹点点头:“放心,我们会相信你的。你继续说。”   虽然展知竹说的很是匪夷所思,可是她们相信展知竹没有骗他们。而且穿越时空,多少也会留下些后遗症。不过对于她们而言,更相信展知竹的智商也是在穿越的时候丢失了……   见她们二人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展知竹有些感动,吸吸鼻子,可惜鼻子被堵住,吸不出声音。她继续说:“B大文学系大一学生。后来穿到展家,跟着师父们到了岐山,住在中峰。主要是跟着三师父学习做饭,跟五师父学习易容,跟七师父学跳舞……会轻功,不算好……”   展知竹突然发现,自己所学的为什么好像家庭主妇教学课程。就像是日本的新娘养成。做饭,易容——化妆,跳舞——娱乐,轻功——不知道是什么……   其实我穿过来就是为了到开封府当家庭主妇吗?   师父们:“哎哟,小竹子你真相了。”   丁业华看出展知竹有些难堪,于是停止了这个话题。开始分发药品。   小侯爷怀里被塞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瓶子。   “小师弟,我给你的主要就是些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药。还有一些是□□,像这些千日一泻,三笑千针散,玦魅丸……都是无比狠毒的□□,虽然不会要了人的性命,不过一旦给人服下,那人一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放我这儿不□□全,你拿去,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丁业华满面笑容的看着小侯爷。   小侯爷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展知竹则是眼巴巴的看着丁业华,眼里满是羡慕的光。   听名字就知道很厉害啦,不知道给我的会是什么呢?   丁业华也递了一包丹药给展知竹,有几颗黑溜溜的药丸子,还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药丸。   展知竹:“……”   你这是发彩色弹珠吗?   “知竹,我给你的虽然量不多,但各个都是精品。”丁业华笑的甜蜜。   展知竹两眼发光,感觉很厉害嘛!   丁业华对她说:“这两颗黑的,大一点的是专治跌打损伤筋脉寸断内力所受的伤,小一点的是假死丹的升级版,作用你知道的。升级版的优点是你在装死的同时不用昏睡,而是能听能看,当然眼睛闭起来就不能看了。唯一缺点就是吃了之后不得动弹。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就叫:小强!打鸡血满原地复活保命神药!”   展知竹:“……”   不要紧,其他的一定很厉害。   丁业华继续说:“剩下分别是大力金刚丸升级版——无敌大金刚丸、急速逃跑散,吃了你可以跑的更快、颠鸾倒凤人妖丸,吃了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改变性别,哦,我不是说身体,说的是可以改变性状、神奇变色丸,方便你易容成变色龙、伪精神病液,喝了可以装疯外加抽风,方便你逃脱责任,药效一个小时。不过我觉得你用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以你自身就可以但此重任。养蛊食料,万一你中蛊了,吃这个可以把你身体里的蛊养肥,然后撑死。”   展知竹:“……”   泥煤啊!   这特么都什么玩意?   为啥小师弟的东西听起来这么霸气,我的就这么脑残?   展知竹刚想掀桌,丁业华递了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到她手上:“这个是上好的保命丹药,只要你不是被人戳了心脏或是打成半身不遂,这个都能治好……”   展知竹拿过小瓶笑的见牙不见眼,这东西好,果然师兄还是疼的我嘛。   “请你帮我交给展大人。”丁业华羞涩地低下头,一副欲语还休的小媳妇模样。   展知竹:“……”   我勒个去!   ? ☆、第二十二章 繁杂小事悠闲日 打赌尽输有风险 ?  第二日包大人带着庞煜进宫请罪。不过小侯爷早已开了后门,皇上剥了他的封地,爵位还是保留,再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两句。最后罚他在开封府思过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罚去江南一年替国家戴罪立功。总之还是坑了小侯爷一道,让他帮忙当苦力。   小侯爷气的牙痒痒,回到开封府就大骂自己那个姐夫狡猾。可是当初是自己没脸没皮的求他让自己去江南的,现在骂他,自己更怄。   包大人立了大功,但是作为开封府府尹没有比这更好的官职,只得象征性的把他升到从一品的大官,不过干的事还是没变。再赏了立功之人一些钱财。   皇上还特地夸了展昭,说是定要将这御猫的美名天下传扬。   可谁料,这一句竟惹来大祸……   “大人,展某那日回到京城,那些乱民已不知所踪。更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那些灾民的去向。您为何不将此上报给皇上?”展昭甚是奇怪。   包大人摇摇头:“此事尚未弄清,不可鲁莽,以免打草惊蛇。”   坐在一旁的公孙先生静静的聆听。   “这件事就此放置,暂不再提。也不用去盘查小侯爷,他知道的未必比我们知道的多。”包大人端起桌上的茶杯,提起茶盖,抿茶。   “是!”展昭一抱拳,便要退下。   包大人叫住他,眉眼含笑,不过由于他太黑了,看不出来:“展护卫被皇上赏赐,赞赏,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展昭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护卫和下属,也是值得信奈关怀的朋友和晚辈。能被皇上赞赏,他们自然是替展昭高兴。可不知为何,从那日起,展昭常常叹气,情绪也较低落。看起来是心中有什么事。   展昭叹了口气,略为犹豫:“皇上错爱展某,只是……”   公孙先生道:“展护卫但说无妨。”   展昭道:“皇上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赐了展某‘御猫’的称号。包大人可知江湖上有名的陷空岛五鼠?展某若是称猫,便是煞了他们名号。”   公孙先生疑惑:“这,江湖之人甚是洒脱,断不会为这点小事而为难展护卫。”   展昭摇摇头:“公孙先生,展某跟随包大人之前是个江湖人,对些规矩还是了解。这五鼠是结拜兄弟。老大卢庄主也是个乐善好施,通宵道理的人。只是那老五锦毛鼠白玉堂却是个令人头痛的。若他只是找展某的麻烦倒也罢。怕只怕他会迁怒开封府,还有阿弟。若是……”   包大人开口道:“展护卫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卢庄主是个通情晓理的人,想来定会劝解那白玉堂。”   展昭轻叹:“希望如此。”   而展知竹这边可是悠闲的很。最近没出什么大事,丁业华也没必要天天去公孙先生那里报到。小侯爷虽然忙一点,但比起展昭等人可是闲多了。展知竹是三人中最忙的,不过只要她准备好了开封府上下一日三餐,还是能剩下不少时间。只怕这三人是开封府最闲的。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你讲讲。”   丁业华使劲回想:“嗯,好像没什么。上次我们不是从祥符县路过吗?听说有个书生见财起了贼心,竟将他未婚妻子的小丫鬟掐死。”   展知竹瘪瘪嘴:“这有什么?我还听说那小姐最后上吊了呢!”   丁业华继续道:“听说前些日子开封府闯了人进来。和展大人打架。”   展知竹道:“虽然我哥没告诉我,但我也打听到了。那天和老哥打架的是个白衣人,好像是我哥把那人的刀毁了。然后那个擅闯开封府的人就逃了。”   庞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无聊死了,我们来打扑克吧。”   哼!他才不会承认是自己信息堵塞呢!   “你哪来的!”   “斗地主,你们会不会?”   “哈哈,小心你们输的连裤子都保不住。”   “我一对A。知竹你出。”   “哼哼看我的,大小王。要不要的起?我可只剩三张牌了。”   “二师兄你别得意,我4个2炸了。好了我没牌了!”庞煜和丁业华隔着展知竹击掌。   “哎哎哎!这不公平啊!你怎么可能有4个2?”展知竹不服气。   丁业华:“输了就是输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庞煜:“选吧。”   展知竹:“大冒险吧。要选真心话,指不定你们会问什么馊问题。”   丁业华和庞煜交换眼神:“知竹你易容不错,这样吧,我要你扮成,嗯,扮成闷油瓶!”   展知竹:“……”   我这样扮的了吗?   哥嫂什么的难度很大。   “扮成胖子行不行?”展知竹商量。   师兄和师弟:“……鄙视你……实在不行……”   两人商量了一下,展知竹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   “道士受……白豆腐?”   “施瓦辛格啦……唐三?”   “小说……动漫……现实的好啦。”   “我觉得……还可以……”   展知竹觉得身后冷风阵阵……   “行,我们想好了。你就扮成如花一个星期如何?不论是洗澡睡觉都要扮成如花。”丁业华愉快的说。   展知竹:“……”   就算我不要脸了,你们也要为开封府的老老少少考虑。万一看到如花MM晚上出门,吓出心脏病了怎么办?   庞煜微微勾起唇角:“愿赌服输。”   展知竹:“……我还是泪奔去吧……”   “对了!”庞煜想到了什么,将师父给的‘玉’佩掏出来放到展知竹手中,丁业华见状也将自己的那份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展知竹疑惑的问,心中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庞煜笑道:“因为你要求换人,所有我们有个附加条件。你把你的那一块也拿出来,我们将师父给的信物凑成一体。你在扮如花的这段时间要佩戴这个挂饰。”   展知竹:“……”   脑残才会佩戴一个拳头大的石球当挂饰好不好!   从此,展知竹开始了她的如花生涯。   最终结果是开封府上下一致认为如花MM的存在比晚上去茅厕遇见包大人与你讲话更可怕。   包大人:“……”   展知竹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晚上睡觉也会时常做恶梦。自从顶着如花MM的皮,每夜不得安宁。   夜里做梦不再是单个了,而是一幕接一幕。   在梦里自己是个小女孩,有一双手将她抱起,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间自己又变成大人,一个人孤单的站在没有人的地方。   熊熊的烈火剧烈的燃烧着,四周的一切都被笼罩在火源里。自己却无法感觉到一丝温度。   有一个倒在血泊里,长长的头发将整张脸盖住。   “你没事吧!”奔过去,想要扶起她。   那人抬起头,满脸血污,看不清容貌:“你是来杀我的吗?”   “不是,快,快起来。”展知竹伸手去抓她。   “呐,你看到了吗?这里,这里都是报应。”那人笑的凄凉:“都是我替那个死鬼老爹受的报应。”   展知竹定睛一看,她所指的地方皆是枪伤。伤口周围已经被血染成黑色,更多的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流出。   “我要死了,但也不想死的这么悲催。所以……”那人挤出一丝笑容:“杀了我吧……”   展知竹愣在原地,眼前的一切瞬间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你看我们的孩子。”   躺在小小的婴儿床上,有一对夫妇站在床边。   叮当叮当,那女人带着精致的耳环,琉璃珠相互碰撞,发出玎玲脆响。   “我们的女儿,你给她取个名字好不好?”男人搂着那女人笑的开怀,字里行间尽是幸福。   女人靠在男人的怀中,抚摸着她的脸颊,微笑:“知竹,叫知竹好不好?像竹子一样顽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好好地活下去。知竹,知足,知足常乐。”   是谁?   你们是谁?   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他们相貌。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梅花图,艳红的梅花,开的灿烂。   还有什么?   伸出手去,他们却不见了。   站在雪地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风中飘来女人哽咽声,断续的话语消散在这一片雪白的净土……   “若是……没有生她……就好了……”   她的眼中。   漫天的飞花,一片绯红……   醒来时,已经平静下来。展知竹跪坐在炕上,抚着头,喃喃道:“那是……”   那是,爸爸妈妈……   ? ☆、第二十三章 下面也能遇上鼠 如花白鼠金玉逢 ?  醒来时已过午时。摸摸肚子,有点饿了。展知竹推开门偷偷溜往厨房,嘿嘿自己给自己开小灶。   已进深秋,天气渐冷。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好在今年可以和小六一起过,说不准还能看看他媳妇长什么样。   开封府向来吃的不错,虽然没有什么生猛海鲜,该有的鸡鸭鱼肉还是会有的。不过最近几天闲的很,开封府一帮吃货把能吃的都一扫而空。现在厨房里也就剩两个鸡蛋一把白菜,还有些面粉什么的。展知竹决定给自己下面吃。   找了半天没找到洋葱,炸不了葱油,展知竹只好拿青葱代替。葱油是最关键的东西,没有这葱油,面的口感则会大大下降。好在厨房里还搜刮出半碗猪油。展知竹将蛋磕进碗里,拿筷子打均匀。不一会儿,金黄的蛋液就出现在碗中。锅子已经烧热,倒入猪油,只需片刻便融化开来。再将蛋液倒入,撒上少许盐,摊出蛋饼。   很快,香味便冒了出来。   将蛋饼放置于盘中,又开始烧水。展知竹便趁这段时间开始揉面。洁白的面团在展知竹手里像是有了灵魂,飞舞于桌子与半空间。展知竹又开始拉面,一道又一道,根根面条细如发丝。普通的厨师可很难做到这一点,但展知竹却异常熟练,流利通畅,毫无停顿。   此时水也开了,展知竹将面丢如锅里开始煮面。由于没有高汤,展知竹为了省时间只好利用手头的材料简单的做了一份汤料。虽然比不上高汤,但味道不会太差。   蛋饼被展知竹切成细丝,和煮好的白菜一起另备一盘中。取出面,折三折盛入面碗,放上一点点酱油,再在白面之上放上蛋丝和白菜。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就做好了。   清汤白面,撒上细碎的葱花,令人食指大动。   将面放在里窗口近的地方,等它稍稍变凉。展知竹见还剩下一个鸡蛋,于是打算再给自己煎个荷包蛋。   展知竹乐呵呵的开始煎鸡蛋。   “你这小面做的不错啊!”   “那是。”展知竹得意的翘鼻子。别的她或许干不了,但做饭她绝对是一流的好手。   “虽然你人长得挺丑,不过这面挺好吃的。看起来清淡无味,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吸溜吸溜的吃面声从背后传来。   展知竹将煎的金黄的鸡蛋翻了个面:“我敢说,做饭我绝对比宫里的御厨都好。哼哼!”   “这倒是真的。宫里做的比这差远了。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孩子做的味道挺像的。我说大娘,你是这儿的厨子?”   纳尼?   大娘?谁是大娘了?   展知竹一时忘记自己还扮着如花MM的角色。   “我觉得你的品味也不好。大娘,你的品味也很差。一个女人居然戴个拳头大的石头当挂饰。”背后的声音很是嫌弃。   展二货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厨房里多了一个人。   “啊!我的面!”展二货转过身,直奔她的面碗而去。   面碗空空只剩下小半碗汤渣,而罪魁祸首则满意的擦擦嘴。   “混蛋!你居然偷吃我的面!”展二货愤怒地揪住罪魁祸首的衣服。对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展知竹眨巴眨巴眼,默默地松了手。   白,白白玉堂!!!   他怎么在这儿?   “白,白白……”展知竹惊恐的指着他,愣是没有说出其他的字来。   这白衣飘飘,眉眼含笑的男子不是白玉堂又是何人。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小包袱,那花纹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这这不是开封府用来垫开封府三宝的锦布吗?   开封府三宝,展知竹来开封府时候见过几次。就是一面镜子,一个破枕头和一个盆。   可是,可是再怎么样,那也是开封府的宝贝!   “喂,大娘,有没有考虑换个地儿烧火做饭?”白玉堂扬起一丝笑。   “我,我,我……”展知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于是扯开嗓子大喊:“救……”   命字还未出口,展知竹只觉得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白玉堂拎着包袱,扛着展知竹从窗口一跃而出。   远远的传来“救火啊!”之类的尖叫,都被他甩在了身后……   “可恶!”展昭很是懊恼,但话语间又充满了佩服之情:“没想到这个白玉堂真的前来捣乱了。大人,此事由展某而起,是展某的过失。请大人让展某前往陷空岛,好将功赎罪。”   包大人道:“展护卫,这事也不能怪你。看来那白玉堂倒是个聪明人物。竟能想出这声东击西的方法,投石问路,故意引你前去查看三宝,好知道真正的位置。若是能收之为国所用,岂不妙哉?”   两人正在交谈,此时庞煜和丁业华齐齐冲进屋来,异口同声大叫:“不,不好了!”   四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庞煜先开了口:“不,不好了。昨日宫里有人闯入,还,还在宫里的墙壁上题了诗,惊动了我姐夫。姐夫说要速速将那人追那归案。”   丁业华也急急忙忙的对展昭说:“知竹,知竹他不见了!”   “什么?”开口的不是展昭而是包大人。他气愤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的茶杯拍的一震。桌子倒没事,手拍疼了。   包大人十分震怒:“居然敢绑架我们开封府的厨子!真是太过分了!”   众人:“……”   您难道不该先问皇上的事情吗?   “也不一定是绑架,没准儿阿弟有事出门也说不准。”展昭抹了把冷汗,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丁业华很是着急,不过好在没有慌了头脑。她对着展昭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已经看过了,哪里都找不到他。房间里的衣服,什么都还在,怎么也不可能是临时出门去了。绑架没准儿是真的。”   “这……”展昭一时语塞,心里也暗自焦急。   “小侯爷,你刚刚说的又是何事?”包大人趁机追问庞煜。   庞煜神情严肃:“今日我进宫探望姐姐,从下人们的口里打听到了不少东西。说是昨夜有人入了皇宫,杀了人还在墙上留下首诗。我姐夫受了惊,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会下旨要求开封府将此人捉拿。”   展昭沉思片刻,抬起头,对包大人说:“包大人,展某已知是何人所为。请大人允许展某办理此事。”   包大人看着他,没说话。   不知是默许,还是不同意。   小侯爷的消息果然灵通。   待到下午,宫里派了人到开封府宣旨。要求昨夜那人捉拿。   丁业华和庞煜已经猜出那人就是白玉堂,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告诉包大人。总不能说,我们是穿越过来的,这些事情书上都有写,所以我的知道犯人是谁谁谁。   只是两人想破脑袋也实在想不出白玉堂为什么要掳走展知竹。他们可是知道扮成如花大妈的就是展知竹,居然会从开封府带走一位大妈,难道是某人的欣赏水平有点奇葩?   想归想,这件事还是要解决的。   虽然丁业华和庞煜都很想去陷空岛,看看展知竹是否安全。可是展昭以形式紧迫危险为由,阻止他们,而自己却是独身上路。   展知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稻草堆上,脖子后仍旧隐隐作痛。四周摆满了木柴,空气里尽是木材的气息。   展二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当自己在做梦。   难道说自己睡着睡着就又穿越了?   睡这个柴房里,难不成自己其实是一个犯了错的小丫鬟?会不会是什么苦命的小妾?再不成,难道是被抛弃却心有不甘的男宠,心怀怨恨跑回来勾搭主人,被发现然后关入柴房?   千万不要啊!~   展知竹赶快摸摸身上是不是多出了什么。   摸摸胸,咦,好像变大了……   展知竹连忙乐呵呵的去摸自己的脸,没准儿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然后她摸到一脸胡渣渣……   展知竹Σ( ° △ °|||)︴   这尼玛什么东西?   难道说其实我是变成人妖了吗?(T T)   展二货泪流满面,殊不知门外还站着人……   “额……这就是五弟带回来的‘女人’。五弟掩着藏着不给俺们看的女人?”   “应,应该是的吧……”   “五弟的眼光啥时候变成这样了?这,这是女人吗?为什么看起来比俺还粗壮?”   “也,也许五弟就喜欢强壮点的……”   “……”   “……”   “三哥,四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展知竹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柴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出现在门外的是一身白衣的白玉堂,和两位男子。   展知竹看着白玉堂,使劲儿咽水口。几个月没见,好像变得更帅了……   “喂,大娘,你醒了?”白玉堂风情万种地倚在门框边,一身白衣飘逸若仙。嘴角轻轻勾勒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展二货没意识到白玉堂再叫她大妈,被美色迷昏了头,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真是搞不懂,展知竹在心里暗骂自己。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自己的免疫能力降低了?   白玉堂继续进行着美男诱惑:“你知道展昭吗?”   展昭?   那不就是我哥哥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要问展昭,展知竹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说,那展小猫,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白玉堂锲而不舍的追问。身后那两男子见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看样子不是未来的五弟妹。   展知竹一听到‘展小猫’,瞬间就明白了。   这就是鼠猫的缘分开端!   不对,我是忠实于猫鼠的。   所以这就是猫鼠的缘分开端!   展知竹乐呵呵的想,原来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给猫鼠拉红线的。   作为拉红线的,一定要好好的夸夸老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找打一个好夫婿的。啊!不对,是好媳妇!   展知竹看白玉堂的眼神瞬间就由普通帅哥转变为大嫂。   “你是说展大人啊!他可是个难得的好人!”展知竹十指相扣,兴奋的对白玉堂道:“展大人为人正直,善良,可靠,又有上进心。人长得又帅,武功又好,忠心耿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除暴安良,聪明伶俐,深受汴梁百姓的爱戴,也得皇上的赏识。最近还被评选为汴梁十大优秀男青年第二名。我敢保证,展大人绝对是居家好男人,不赌博,不酗酒,不花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大宋好夫君的不二人选!”   披着如花MM皮的展知竹抬起右手理了理刘海,做出一副向往的表情。   徐庆:“……”   蒋平:“……”   如果这是未来的五弟妹,他们就去死……   谁料白玉堂竟冷哼一声,脸色变的很难看:“不过是朝廷的走狗,连江湖道义都不顾的小人而已。我看你是被那臭猫蛊惑了。”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人家的哥哥,当着别人的面说她哥哥的坏话真的好吗?哥可忍,妹不可忍!   展知竹挽了挽袖子。白玉堂眼神轻移,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   展知竹:“对不起,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徐庆:“……”   蒋平:“……”   ? ☆、第二十四章 心悸被揭真面目 所谓脑补引人遐 ?  白玉堂瞥了展知竹一眼,眼神暗了暗。突然间,他又笑起来,这一笑犹如一缕清风拂面,沁人心脾。   徐庆:“……”Σ( ° △ °|||)︴   蒋平:“……”(⊙⊙)   从来没看到五弟对哪个女人笑过,难道这真的是弟妹吗?不要啊!   “三哥,四哥,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点话想单独问他。”白玉堂没等那两人答应,直接拖着他们出了柴房,又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展知竹看着白玉堂一步步逼近,吓出一身冷汗。   白玉堂现在好像是对哥哥深恶痛绝,要是知道展昭就是我哥,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大娘,我问你,你在开封府有个叫知竹的小子吗?”白玉堂眼睛微眯,吓得展知竹直摇头。摇完了发现,他问的人就是自己,于是又连忙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白玉堂的声音瞬间拔高,展知竹哆哆嗦嗦点了点头。   白玉堂几步走到展知竹身边,轻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和展昭是什么关系?”   两人贴的很近,近的展知竹连白玉堂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楚。   一个大男人凭啥长这么好看?   展知竹仔细比较了一下,毛孔比自己细,皮肤比自己光滑,眼睛比自己大,鼻子比自己挺,肤色比自己白,比较下来满满都是泪……   “说啊……”白玉堂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问她。   展知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O""")>   说我是展昭的弟弟?   不对,我现在是如花大娘……   展知竹的理智一点点凝聚回来,战战兢兢对白玉堂道:“没,没啥关系……”   白玉堂嘴角上扬,眼中尽是冰寒:“是吗?我记得那小子姓展呢?”   展二货连忙撇清关系:“姓,姓展的很多。俩人没关系,没关系……”   白玉堂伸出手来,摸上展知竹的脸。展知竹一僵,身子几乎瘫软。   难,难不成,白五爷真的对大妈什么的感兴趣?见我楚楚可怜,迷上我了?不过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挫败感?●0●   展知竹只觉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从脸上剥离……   “小竹子,骗人可是不好的……”白玉堂的话飘进耳中。ˋ︿ˊ=-#   完了……   被发现了……   展知竹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举着手对白玉堂说,五爷,好巧,又见面了?   这么二货的行为谁会干啊!   白玉堂见展知竹僵在那里,喊道:“小竹子。”   展知竹反射性地举起手对白玉堂挥了挥:“五爷,好巧,又见面了……”   白玉堂:“……”   “少,少爷,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展知竹委屈的说:“我和我哥真没关系。我真的不是展昭的弟弟。”  o(°▽、°o)....   白玉堂:“……”   白玉堂冷笑:“原来展昭是你哥哥。”   展知竹:“……”   白玉堂背着手,围着她转了一圈:“没想到掳了只小猫儿回来了。你这厨房大娘装的还挺像的啊!”   展知竹唰,飞快的蹲下身抱住白玉堂大腿:“少爷!饶命啊!小的愿为你做牛做马,不要杀我啊啊啊啊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放小的一条生路!” 〒▽〒   白玉堂:“……”   这货真的是展昭的弟弟吗?   见展知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糊在自己的白衣上,白玉堂皱了皱眉,很快又释然了。这小子还是这副怂样。他本来也没打算找他的麻烦,谁叫这小子不识趣,还骗他。自己不过是想逗逗他,看来这小子是吓坏了。   白玉堂虽与展昭不和,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若是真无辜,他又怎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更何况展知竹是被他掳来的,说谎自保也是正常现象。见展知竹哭的惨兮兮的,不免软了心肠。   白玉堂感到不可思议,平时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人。定是无比厌恶,更别说会有恻隐之心。可是自己就是受不了这小子哭。又不是娘们儿,哭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可自己偏偏又对他狠不下心来。   “行了,行了。”白玉堂不耐烦的将展知竹的手与自己的衣裳分离:“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成何体统?行了!”   展知竹见他这么凶,有记起两人初次见面那段时光。虽然白玉堂对自己一直凶巴巴的,但也从没吼过她。记起往事,顿时哭的更凄凉,声音更是提高了一倍。白玉堂见她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气笑了。又想起两人见面的时候,于是语气放软了几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又没怪你。”   展知竹抓起他的衣角,将头埋下,使劲擤擤鼻涕。   白玉堂:“……”   好想一脚将这小子踢飞!   不过考虑到这一脚下去,展知竹没准儿小命就丢了一半,白玉堂还是忍住了想要将她踹飞的冲动。   展知竹红着眼睛看白玉堂,见他皱着眉头,但没有责怪她。看来是真的气消了。站起身,对白玉堂扯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白玉堂:“……”   这孩子哭傻了吧……   “行了,你赶紧将这身换下来。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展知竹听话的开始脱衣服,然后……   停住了。   额……   男人装久了,真的以为自己是男的了……   展知竹吓出一身冷汗,差点就露馅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裹胸布还缠着。早在假扮如花MM的时候,展知竹为了保险起见一直将裹胸布缠着。毕竟她是女人身的事连展昭都不知道。   展知竹想了想,还是继续脱。反正这古代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就算单穿件中衣也看不出来她是公还是母。   她这一举动到是把白玉堂吓到了。他的原意是让展二货跟着他出去换件衣服,没想到展知竹是个直肠子,二话没说就开始脱衣服。脱着脱着还从怀里掏出两个有点馊了的馒头……   “你,你你……”白玉堂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_⊙;)…   偏偏展知竹还毫无自觉的看着他:“怎么了?不是你要我脱的吗?”   白玉堂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哭笑不得:“我是要你跟我出去,找间屋子换,你这……也罢,我去给你拿……”   刚说完,头也不回地推开门就往外跑。   徐庆和蒋平正贴着窗户听墙角,没想到五弟像是见了鬼似的匆匆忙忙的往外跑。轻功都用上了,瞬间就没了影。   “我怎么觉得五弟好像脸红了?”徐庆傻愣愣的捅捅蒋平,捅了半天没见反应。一侧过头,发现蒋平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张开,下巴惊得都快掉下来。徐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惊的掉了下巴。   柴房里的那个大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穿着中衣一手捧一个馒头的小男孩。那孩子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此时站在柴房中央,满脸的不知所措。   徐庆看了看地上一堆熟悉的衣物,再一看那衣服是那大妈的。地上还有一个浅黄色的胶皮,看的出来,那是人皮面具……   徐庆摸摸下巴,难道这是丑小鸭变天鹅?不过这天鹅怎么变成公的了?不对,现在是宋朝,应该没有安徒生童话。奇怪,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徒生童话是什么?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讲过?   徐庆人虽然实在,但是智商也不低。想想老五刚刚出来的样子,还有这小孩儿两眼红红,衣衫凌乱,完全就是一副被凌辱,圈圈叉叉后的小模样。   啊啊啊啊!   难不成是老五兽性大发,扑倒了这小孩子,然后又不想负责,于是畏罪潜逃?   徐庆完全忽略了如花大妈不见了的事实。   展知竹看到这两人惊讶的望着自己。回想起白玉堂进门之前叫的那声三哥四哥,估摸着他们就是徐庆和蒋平了。现在寄人篱下,见面也得讲礼貌。于是展知竹扯开嘴,对他们微笑。   徐庆:“……”   蒋平:“……”   这可怜的小东西,居然还在这儿强颜欢笑。徐庆认定了是他们家老五对人家做了什么。他走上前去,握住展知竹的小手,义气凌然:“你放心,我们当哥哥的一定会让老五负责的!”   展知竹:“??” (oωo)   看来是在像是在对自己道歉,五爷把自己抓来,想必他们也挺头疼:“不要紧。我,没什么事。您放心,过几天我就离开。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是五爷做的。您也不用担心。”   徐庆:“……”   呜呜呜……真是个好孩子。这好孩子居然被老五糟蹋了。不行!就算他是男人,他要帮他向老五讨个说法。把这么好的孩子害了,还不给人名分,真是太过分了!   于是展知竹在徐庆心里被定义为:一个可怜兮兮被白玉堂糟蹋了又没得到名分的男孩子。   徐庆感动的一塌糊涂:“俺们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要不嫌弃,也就喊俺一声三哥吧。”   展知竹眼前一亮,可以抱大腿!找个人当后盾,不怕白玉堂因为哥哥的事而找她的麻烦。想到此处,展知竹忍着激动问:“我,我可以吗?”   徐庆拍拍胸:“什么可以不可以!你就叫俺三哥,要是老五敢欺负你,你就来找三哥,三哥给你做主!”   展知竹一看,有门,甜甜的叫了一声:“三哥!”   不得不说,展知竹还是很对徐庆的胃口。此时在徐庆看来,展知竹怎么看怎么好。人又可爱,又灵秀,是个乖巧的人儿。不禁心中大骂,老五啊老五,这么乖巧的孩子你也忍心负他。   “对了,你叫什么名儿?家在哪里?有什么亲人没有?”徐庆瞬间升级为白玉堂他妈,盘问起展知竹的身世背景。   展知竹乖巧的回答:“我叫展知竹。常州人士。家中仅剩母亲和哥哥。因为哥哥在开封府当值。所以现在暂住在开封府,替他们烧火做饭。”   徐庆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紧张的问:“你刚才,说,你哥哥在开封府当差。他,他叫什么名字?”   展知竹也没多考虑:“我哥哥啊,他叫展昭。”   此话一出,不仅是徐庆白了脸,连蒋平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 ☆、第二十五章 误会加深陷空闹 倪墙兄弟情谊渺 ?  徐庆和蒋平虽然知道展知竹是被白玉堂从开封府掳来的。却万万没有想到展知竹就是展昭的弟弟。   两人相视一眼,都感到了事态严峻。   展知竹见他们二人变了脸色,不禁暗骂自己sb。五鼠本就对展昭藐视他们的名号耿耿于怀,此时自己傻愣愣的对他们说自己是展昭的弟弟,万一他们翻脸不认人,自己的小命岂不是堪忧?   难道说天要亡我?   想到此。眼圈又红了……   蒋平见状,连忙安慰道:“小兄弟,你先别急。我先问你些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展知竹连忙点头,像个缝纫机。   蒋平问:“五弟对你……额,你是情愿的吗?”   展二货好好地呆在开封府扮她的如花,下她的面条。突然就被抓到陷空岛,她怎么可能是情愿的?   展知竹摇了摇头。   蒋平和徐庆大惊,心里开始埋怨起白玉堂,人家不情不愿,你居然……   蒋平没辙,只得继续问展知竹:“那,你恨五弟吗?”   展知竹又摇摇头,五爷顶多是没顾她的意愿把她带到开封府来,她犯得着要恨他吗?   两人见状便松了口气、   见二人神情严峻,展知竹怕自己被迁怒,连忙道:“这事,不怪五爷。都是我的错,算我命该如此……”   如此的倒霉。   蒋平和徐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齐看向她。   展知竹被盯得头皮发麻,连忙举手发毒誓:“我真不怪五爷。我发誓,若有一句谎言就天打雷劈,让我……”   “好了,好了!”蒋平见她真要说,连忙阻止。   徐庆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蒋平低声对徐庆说:“此事严峻,不如先去与大哥商量商量如何?”   徐庆觉得这个主意好,狠狠的点头,顺便抹了一把泪。   蒋平:“……”   两人对展知竹寒暄几句然后离开。   而展知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能找个强硬的后盾,她还是蛮高兴的。巧在两人刚离开一会儿,白玉堂就回来了。还带着件衣服,见到展知竹就丢到她头上,僵硬的说:“穿上吧。”展知竹连忙将它从头上扒下来。   这件衣服的料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摸起来滑滑的又清凉,犹如丝绸一般。可是仔细看来却不如丝绸光滑耀眼。更让她吃惊的是,这料子竟能随着光线的角度不同而变幻出各种不同的颜色和图案。一块布料能够改变颜色已是极品,可这件衣服上连图案都能改变。展知竹虽不懂布料,却也知道这料子价值不菲。吃惊的同时也在惊叹古时人们的智慧与手艺。至少在那工艺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展知竹是没有看到过这般天工夺巧的料子。   偷偷瞄向白玉堂,却见他神情自若,一点心疼的表情都没有。好像是对这美不胜收的工艺品的价值毫不在意。   展知竹一边心里暗叹真是暴殄天物,一边喜滋滋的展开衣服准备穿上。   结果衣服展开一比划,比展知竹整整大了两圈。   白玉堂见她吃惊的模样,不自在的将手放在嘴边假意咳嗽:“咳咳,那个,小竹子,你长这么矮,我院里的衣服都这么大。所以……”   其实这是白五爷你穿了的旧衣服……   就算是旧衣服,展知竹还是视如珍宝,小心翼翼的穿上。心里感叹,这样是能带回现代,能卖多少钱啊!   白玉堂却不淡定了,转过身不去看她。余光偷偷的向展知竹的方向瞄。   这件衣服对于展知竹来说太大了,穿上它就跟逃难的乱民差不多。穿衣服果然还是要看人的……   白玉堂看着这上料子裁出来的衣服像条被单裹在展知竹身上,嘴角抽搐。这还不如如花大妈的衣服好看。   蒋平和徐庆急冲冲的赶到卢方院里将此事一说。卢方顿时就不淡定了,虽然他这个五弟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但此等下流之事绝不是他会做的。可是三弟四弟却是亲眼所见,俗话说眼见为实,卢方决定要亲自去会会这个五弟妹?   而彻地鼠韩彰向来与白玉堂最亲密,自然是不信。在加上展知竹又是展昭的弟弟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份,让他不得不起疑。韩彰冷笑:“怕是那朝廷圈养的猫搞出来的吧。真当是好手段,为了陷害五弟让自己的亲弟弟做棋子。”   徐庆很是看好展知竹,听老二这么一说,心里就不高兴了:“二哥,你凭啥这样说?俺见过那孩子,乖乖巧巧的,是个清白的娃。你要再这么说,休怪兄弟与你翻脸!”   韩彰嗤笑:“三弟你莫非也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头?我看那小子和他哥一样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徐庆动了怒,挽起袖子怒视韩彰。   卢方见他们兄弟要打起来,急忙出手阻拦。又将他们二人责备一番,这才带着大家一起前往白玉堂的别院。不过如此一来,卢方对展知竹的好感降了不少。心中也是暗暗怀疑展知竹来到陷空岛的目的,也许真如二弟所说,是个心机深重不择手段的人。   白玉堂和展知竹几月未见,关系可还是和从前一样。展知竹好不容易将白玉堂的衣服卷卷系系,勉强能够挎在身上不掉下来,就被白玉堂赶到厨房做饭……   展二货无语望苍天,这时候刚到日禺(早上九点多)你就要用膳?明显不科学!其实在五爷眼里我就是个能够做饭的高级厨师?展知竹认识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微微有些不爽,虽然在开封府她也是个能做饭的厨子,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白玉堂要是也这样看待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二货忿忿的拿砧板上的螃蟹出气,人家螃蟹本来被捉来吃就够惨了,偏偏某人还要对它的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把大菜刀气势汹汹的瞪着你,你能不怕吗?最过分的是——你居然还截肢!螃蟹默默地留下了悲伤的泪……   不过这陷空岛真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更是出产各种海鲜山珍,简直就是厨师的天堂。于是将手头上第一只螃蟹截肢后,展知竹就呵呵的将它丢入蒸锅中。像这样随便暴殄天物的机会可不多。   五爷无所事事的等了大半个时辰,展知竹这才端着两菜一汤出来了。五爷差点没把鼻子气歪,这臭小子做饭的速度他可是知道的。现在就随便弄俩小菜来糊弄五爷,这也太过分了。一个凉拌白菜,清炒竹笋,和一小盏清水上面飘根葱。他准备的螃蟹,海鱼,山鸡,野菌之类的都到哪里去了?   五爷忘记现在是初秋,白菜还没成熟,竹笋是根本不可能有的。当初展知竹下面时用的那小撮白菜她偷拔二狗子家里种的,没成熟,味道不怎么样。咳咳,扯远了,偷人家白菜什么的她怎么可能干……   五爷看到两碟不到十分钟就能做出来的小菜和一盏白开水,自然是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展知竹的头。   “你干什么!”展知竹很不满,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居然看都不看就敲头。敲傻了怎么办?以后嫁不出去啦!不对!她现在是个男人,嫁什么嫁。   “你这小子,挺会偷懒的。”白玉堂不敲她头了,改揪耳朵。   “哎哎哎!放手放手!疼疼疼……”展知竹个头矮,被他这样一揪一提,自然是疼得慌:‘嗷嗷嗷!救命啊!少爷,啊!五爷你放手!”   白玉堂笑嘻嘻的看她这怂样:“你既然偷懒就该罚。”   展知竹泪奔:“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顾我的想法那样对我!你还指望我能对你好言好语?”   白玉堂拎着她的耳朵,见她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便打算松手。毕竟展知竹说的也是实话,他也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老五!你在干什么?住手!”   不远处传来卢方的怒吼声。   卢方和一干兄弟刚到就听道展知竹的哭诉声,又见白玉堂满脸贼笑,自然就对徐庆蒋平所说之事信了八分。可怜的五爷……   听到吼声,白玉堂不自觉的松了手,惊诧的望向其余四鼠。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卢方三步并作两步,痛心疾首走到白玉堂前面:“老五!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不要一错再错了!”   展知竹泪眼汪汪的看向来人。此人身量魁梧,气宇轩昂,满部髭须,乌黑油亮。看来这就是那钻天鼠卢方无疑。他左边那人肤色暗黄,眼睛极亮,个子挺高身材却很苗条。她见过蒋平和徐庆,那这位一定就是彻地鼠韩彰。只可惜,那人对她横眉冷对,还是躲远点好。   不过展知竹和白玉堂对他们的出现都是莫名其妙。徐庆对展知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怕。展知竹看了半天,得出结论,原来徐三爷的眼睛抽筋。   白玉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大哥为何生气。卢方看到展知竹身上那衣服,顿时便认定了白玉堂做出什么有违人道的事。叹着气,在桌子前坐下。   “小兄弟,事情我已经听三弟四弟说了。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兄弟几个也很是痛心。玉堂的错,还望你多包涵。”卢方对展知竹轻轻点了点头。   这才多大个事啊!都三个人给她道歉了。展知竹连连摆手:“卢庄主太过客气了。这等小事劳您大驾。我也没怪过谁,所以您也别责备五爷了。”   白玉堂很是不满,不过抓了个人,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卢方见白玉堂不服气,心里不禁叹气,责怪自己和其他兄弟把白玉堂宠坏了。现在可好,竟闹成如此模样。   “五弟,你可知错?”卢方问到。   白玉堂不屑地哼一声:“我没错。”   “你!”卢方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如铜铃,眼中血丝看的一清二楚:“知错不改,你真是!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不然怎么对的起金堂兄?”   白金堂就是白玉堂的哥哥,卢方是白玉堂的义兄。因为白玉堂的缘故,两人是一见如故。他临死之前就将白玉堂交由卢方等人照顾。   “我!没!错!”白玉堂一字一句说的理直气壮。   眼见就要发生兄弟倪墙,情谊断绝。展知竹身体先脑袋一步抱住白玉堂的腰身:“五爷,冷静!”说完又对卢方道:“卢庄主,请冷静。你和五爷是兄弟在,怎么能为我的事而闹翻。以后岂不后悔?再则,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何必闹大?”   卢方见她眼神坚定,一时语塞:“你们……”   ? ☆、第二十六章 二鼠讥讽刺竹伤 圆月又现惊魂夜 ?  卢方见她如此坚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恨的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离开。   其实展知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傻兮兮的跑过来阻止。平时要是遇上这等事,她可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今天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跑过来踩这趟浑水。现在她的腿都还在抖。   “这小子果然是个祸害!”韩彰举掌就要打展知竹。白玉堂慌慌张张拦住韩彰,这一掌下去小竹子哪里还有命?   韩彰见状更加认定一切都是展知竹的错,呵斥道:“五弟!让开!你被这小子还害的还不够惨吗?他定是那展昭派来分裂我们兄弟的!”   “二哥不可!”白玉堂不知该如何劝说他,但绝不能让小竹子受到伤害。   徐庆和蒋平也连忙过来阻止。韩彰顿时更加生气,咬定是展知竹害他们一帮兄弟分裂:“你这小娃,小小年纪竟如此心计!你爹娘是如何管教你的?若是我有你这逆子,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你这样简直就像个野孩子!”   “二哥!”白玉堂皱眉,二哥此话太过严重。紧张的看向展知竹,她全面无表情。   展知竹从白玉堂身后走出,站到韩彰面前看着他,眼中波澜不惊。   爹娘?   心中冷笑。   她哪里来的爹娘?   她占着别人的身躯,叫着别人的娘亲。可是这无法改变,她其实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鱼目混珠,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丝来自于父母的关系,哪怕是假的也好,就让她自欺自人。可是,这终究不是真的。   展知竹想起自己的梦。   她的父母,已经抛弃她了……   展知竹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韩彰,一动不动。韩彰心中虽是纳闷,但怒气仍是未消。   “小竹子……”白玉堂担心展知竹想不开,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却被展知竹甩开。   “韩二爷,不论我是否有父母管教,至少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而且这是我和你们之间的事,把别人父母牵扯进来,到底是谁更没教养?”展知竹说的很慢,声音很镇定。好像毫不在意韩彰的嘲讽。   没有人知道韩彰的话像一把软剑,戳进展知竹心中,一点一点剥开她的心,把她最不愿示人的地方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展知竹是个孤儿,能平平安安健康成长而没有变成心理变态难能可贵。可是父母永远是她心头的痛。她不恨他们,也不怪他们,可她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她。   即使穿越到宋朝,她也一直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回去,能够见到他们。   展知竹觉得自己其实挺没良心。   展夫人对她那么好,她还一直惦记着抛弃她的人。所以她尽自己所能去弥补,不论展夫人说什么她都会乖乖听话。他们要她上岐山学艺,她就去了。他们要她扮男装,她也照办。毕竟展家夫妇也是爱女心切。   展家有个诅咒,凡展家血脉,男子活不过而立,女子活不过桃李(十八到二十岁)。展家夫妇见她是个女儿慌了神,不知听哪个道士说了要女扮男装躲此浩劫,于是便隐起她女儿身份。希望鬼差勾魂时能瞒混过关。展知竹虽是不信,但要展夫人安心,所以乖乖的做男儿打扮。而且女子在这个时代也无地位,还不如做个男子痛快。展知竹的真实身份连展昭都不知道……   “喂!小竹子你……”白玉堂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模样,冷静的可怕。这样的小竹子和平时不一样,看不懂猜不透。   展知竹听到白玉堂叫她,转过身仰起头,正对上白玉堂的眼眸。裂开嘴,笑得灿烂:“五爷,这几天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住你。”白玉堂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说,却能感觉她笑容中的陌生和疏离……   展知竹得罪了卢方和韩彰,心中暗想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赖在白玉堂这儿越发尴尬,但系!!!她现在身无分文,又不知道回开封府的路,所以还是赖在陷空岛比较好……   好在徐庆和蒋平还是比较照顾她的,当徐庆问她愿不愿意暂时在他那别院住下,展知竹马上点头答应。只不过白玉堂的脸色瞬间黑成包大人。展二货就这样愉快的在陷空岛住下,卢庄主对她的冒犯也并不太在意。气一气之后冷静下来倒也是自己理亏。带了夫人过来慰问,以示歉意。卢夫人闵秀秀也只比展知竹大上几岁,精通岐黄之术。虽然是个贤淑女子,可是发起火来这五鼠谁敢不从?闵秀秀听说展知竹有个医术高明的师兄,好奇心起,常来这儿让展知竹讲讲丁业华的事迹。   徐庆和蒋平有时候也会过来问问她有何需要。可是白玉堂却一次也没有来过……   展知竹呆在别院里无聊,有时就在想明明自己可以请卢庄主他们帮忙送自己回开封府,为什么自己非要赖在这儿不走?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要到中秋节。按照各大同人书籍,这个时候展昭应该早就到开封府来了。展知竹等的望眼欲穿,可是展昭就是连个影儿都没有。当二货无语问苍天,苍天就下雨了。于是展二货等啊等啊,等到了中秋节,终于!!   展昭还是没有来!   作为一个暂时还米有名分的五爷内定媳妇儿性别目前为男的寄人篱下的二货,中秋节此等大事是米有人来陪她一起过的。   展知竹望着天上脸盆大的黄澄澄月亮,暗自抹了抹泪,一股愁绪由心而升。   这特么的要是荷包蛋就好了……   吃货,你够了!   有气无力地趴在石桌上,展知竹望着天上的月亮。中秋到了,自己却不能回家,哥哥你怎么还不来?某人忘记了是自己死赖在这里不走的。   其实展二货是在无病呻吟,明明中午还和闵秀秀一起吃饭来着。   离子时还差一刻,展知竹百无聊赖趴在石桌上,过一会又跳到石桌上蹲着,然后又下来。折腾大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干什么。最后把师兄弟三人的信物拼成石球,放在桌子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不好意思,介于再这样滚来滚去,这篇文就可以在滚来滚去中完结,于是我们就此打住,以下省略滚来滚去千余字。谢谢大家。   “哎!好惆怅!”展知竹一头磕在石球上,泪流满面。   尼玛,好疼啊啊啊啊!   展知竹捂着额头泪奔,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啊!   我去,居然流血了……〒▽〒   圆月如玉,高挂幕天,光似皎霞,如水似梦,中秋之夜,子午之时,光辉漫天。   展知竹捂着额头,眼睛差点瞪出来。   石桌上摆放的是她们三人的信物,此时这玉球团竟然在月光下开始发光,然后慢慢的漂浮在半空中。   绿色的光晕环绕在玉球四周,柔和而宁静,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展知竹目不转睛,想要跑,脚却生了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玉球在光芒之中被压扁。没错,就是压扁,这球竟像是用橡皮泥做的一样,被一双无形的手揉捏成不同的形状。拉伸,塑形,最后变成了个方方正正的匣子。   这匣子成形后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飞到展知竹的面前,落在了她的手上,光芒瞬间收敛。白玉色的匣子安静的躺在展知竹的手上,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展知竹深吸几口气,打算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开始剧烈的跳动,四周只能听见自己的脉搏。勉强抬起手,颤抖着去触摸那玉匣子,试图掀开上面的盖子。   匣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展知竹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这口气出来,这匣子竟然又动了起来。   “啊!”展知竹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跌下,摔了个跟头。匣子被打开,在上方投射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红衣女子,黑发黑眸,笑意盈盈,眼中却是化不开的落寞。长得甚是普通,却又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   展知竹看了看她,嘴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学,姐?”   Σ( ° △ °|||)︴   ? ☆、第二十七章 中秋月圆人未圆 时空宝鉴是啥米 ?  展知竹还在发傻,那影像竟然开口说话了。   “知竹,当你看到我的时候,那么说明你的记忆已经开始恢复了。现在我告诉你的你都要牢牢记住。”   展知竹长大了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知竹,你是不是已经记不到是为什么穿越了吧。这是因为穿越后遗症所致。人为穿越是会造成记忆流失,所以你会发现自己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不要紧,我会告诉你的。知竹,你原是我的学妹,自愿参加了前往宋朝探查的自愿者。作为魔女,穿越很成功。”   展知竹嘴角抽搐,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名词?   “也许你现在很疑惑。在我们的世界里,有些人的血液里有着特殊的力量,可供他们穿越时空。我们把这样的人和继承他们能力的后代统称为魔女。而你就是其中的一员。当然有普通人也会在机缘巧合的时候进行时空穿越。他们就是我们通常所讲的玛丽苏和汤姆苏。回到正题,穿越之时,我们发现你的部分记忆流失,但是好在这只是暂时性的。你的记忆将会通过特俗的方式慢慢找回来。”   展知竹跳起来对着红衣女子的影像大吼:“我要回家!”   红衣女子轻笑:“你现在还不能回去。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务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对了这只是我留下来的一段的影像,所以你问一些问题都是没有用的。”   展二货哪里顾得上这么多,伸手就要去抓那女子的衣衫。却发现手从学姐的身体里穿过。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这个匣子是用来帮助你的工具。作为魔女,你可以使用这个匣子。”   “……这破玩意儿能有什么用?”展知竹满脸黑线。   红衣女子扶额:“你可不要小看这玩意儿。这可是小型时空机,又称时空宝鉴。每次在月圆午夜时,滴血祭祀,就可以让你穿越到过去。你可以使用两次,每次达成心愿的时候,你便可以从过去回到现在。切记,千万不要使用第三次!”   “那我岂不是可以用它回二十一世纪吗?从我自己的时间上来推理,我穿越过来可是属于‘过去’的时间里,那我……”展知竹话来没说完,学姐的影像已经不见了。小匣子啪哒一下跌落在地上。   展知竹走过去捡起匣子,突然之间学姐又一次出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时空宝鉴的使用之前还要大声喊口号。你对时空宝鉴所说的第一句话,在前面加上‘我要’就是时空宝鉴的开启密码。好了,再见!”   学姐对着展知竹做了个飞吻,然后再一次消失不见。   展知竹:“……”   展知竹:“吃shi去!滚!”   “时空宝鉴,开启密码正式确定!”   (⊙⊙) !!!   展知竹:“……”   〒▽〒   不会这么命苦吧……   二货的自传,说多了都是泪……   “猪娃子,你这是在干啥?扮演国宝啊?”徐庆惊讶的看着展知竹。咦?话说国宝是什么?为啥扮演国宝?   展知竹顶着一双熊猫眼,怀里抱着个小盒子,幽怨地看着徐庆。徐庆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大哥,你带口音能不能不叫我竹娃?怎么听怎么像猪娃子啊!   闵秀秀掩嘴轻笑:“知竹怕是一宿没合眼吧?中秋佳节,春宵苦短。”   展知竹:“……”   闵秀秀见她呆呆的毫无反应,继续打趣道:“莫不是五弟太会折腾人了吧?”   展知竹满头雾水:“我没睡好,关五爷什么事?”   明明是昨夜试了一晚上的时空宝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后来才记得只有月圆午夜才有机会用。更坑爹的是开启口号。害她喊了一晚上的“我要吃shi去……”   她是有多命苦啊!   闵秀秀疑惑道:“怎么回事?难道五弟昨天没过来?”   展知竹:“??五爷来我这儿干什么?”   完全不知所云。   两人正谈论着,却见蒋平急急忙忙赶来,凑到徐庆耳边低声几句。徐庆脸色大变,慌张的朝二女的方向看来。蒋平在背后捏了他一把,徐庆摸摸鼻子,讪讪的收回目光。   “大嫂,我们二人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展小弟,你就在这里陪着大嫂好了。”蒋平握着鹅毛扇扇了扇,对闵秀秀和展知竹道别。徐庆则是满脸愤怒,道别也顾不上。要不是蒋平还拉着他,否则他现在早就没影了。   见他们俩嘀嘀咕咕,神情异常。闵秀秀柳眉微皱,立马摆起了大嫂的架子:“三弟,四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蒋平笑道:“我们又有何事要瞒着大嫂?大嫂您别想太多。”   闵秀秀轻哼一声:“真的吗?三弟四弟,你们可想清楚了回答。”   徐庆听她这样一说,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很是为难。蒋平偷偷白他一眼,连忙对闵秀秀解释:“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大哥叫我们去一趟而已。”   徐庆轻声嘀咕:“还小事?都……女……了。连……那猫都……”   “嗯?”声音瞬间提高八度。   徐庆抹了把头上的汗:“大嫂,不是俺们不告诉您。这是这儿事……”   闵秀秀一拍桌,怒道:“到底什么事?你们今天若是不告诉我……哼哼,你们等着吧……”   蒋平狠狠的瞪了瞪徐庆,心知这事若是不告诉大嫂,他们以后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可若是告诉了大嫂,这事儿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五弟可就惨了。他倒是宁愿被大嫂迁怒,大不了去外面避避。   想到这里,他抬头使了个眼色给徐庆。徐庆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大嫂说到:“这,告诉您了,你可别激动。就是,就是五弟强抢民女被开封府的那只猫看到了……所以……”蒋平发誓不是他想弑兄,完全是徐庆逼的。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展知竹(⊙⊙)!!!   闵秀秀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误会……”蒋平为难的看了看闵秀秀,又看看了展知竹。   五爷强抢民女被哥哥看见,五爷强抢民女被哥哥看见,五爷强抢民女被哥哥看见,五爷强抢民女被哥哥看见X1000……   展知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这一句话。   (╬ ̄皿 ̄)!!!   白玉堂!乃真是太过分了!   展知竹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强抢民女也就算了,居然敢当着我哥哥的面偷人。作为未来的哥夫,不对,未来的嫂子,你让我哥情何以堪?!   心中也燃起一把火,愈烧愈旺。   好你个白玉堂,亏我还把你当好人,原来这般道貌岸然!明明都有了我哥哥,居然还要勾搭路边的野花。   我要代表哥哥收拾你!   作为小姨子,啊,不对是未来小姑子,展知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帮自己的哥哥讨一个公道!   “白玉堂在哪儿?!”展知竹怒气冲冲的揪住徐庆,身后怒火摇曳。为什么揪的是徐庆而不是蒋平呢?因为展知竹不敢得罪他……   欺软怕硬的小竹子……   蒋平冷眼旁观徐庆被展知竹摇来摇去,闵秀秀则上前阻止:“知竹,你冷静点。五弟他不是这样的人。”   展知竹(→_→):“真的吗?”   闵秀秀和徐庆连忙点头:“是真的啦!”虽然老五有前科,不过……╮( ̄▽ ̄)╭   话说,这话当着前科(展知竹)的面说真是毫无说服力,但是由于当事人展知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前科,所以,就信了……   这么简单就相信了真的大丈夫吗?你让我打算虐身虐心的从何入手?!!   展知竹握拳:“嗯!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五爷被我哥哥看到了!走!我们去澄清这个误会!”   蒋平:“……”   真是好骗的孩子……   闵秀秀笑的无比和蔼可亲,拉起展知竹的手道:“跟大嫂一起去吧。”   徐庆不知道为什么胃里一阵翻腾,总觉得五弟要倒大霉了。大嫂每次笑成这样,大哥和他们必有一人会遭殃,五弟啊五弟,你自求多福吧!   所以说这就是大嫂带着小姑子去捉奸?   ? ☆、第二十八章 陷空惊现玛丽苏?渣攻出轨不可以! ?  三角恋什么的最麻烦了!   渣攻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对,差点被洗脑了,渣受,渣受才对,我可是萌猫鼠的!   展知竹虽然能在心中吐槽,可是现在这个场面真的不是她能够介入的。话说回来她也不知道如何介入。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一个腐女嘴里说出来,可是现在这样子简直就像极了老套小说中用烂了的梗,二男争一女什么的。这种事会发生在猫鼠之间吗?!!!!   哦,小金子什么的那不算,那个应该是二男争一枚不男不女……   好像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进去了。   算了混进去就混进去了,反正这篇文也已经不知道在胡扯八扯些什么的玩意儿了。所以说这种已经比玛丽妹子的天雷文更加不知所云的文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话说我一个在文章里打酱油的家伙可以就这么吐槽文章的定设什么的真的不要紧吗?真的不要紧吗?!算了,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总而言之,大家如果看到上文有什么的奇怪的东西一定不是我的错哟!   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呢?白玉堂与展昭对峙,在展昭身后是一名低声啜泣的隽丽女子。四鼠在一旁虎视眈眈,却没有一人上前相助。闵秀秀拖着展知竹在一旁看热闹。   “白玉堂!展某原以为你虽是放荡不羁,却不是坏人。如今看来是展某错了。”展昭手持巨阙直指白玉堂。白玉堂冷笑:“你这臭猫,头脑简单倒罢了。没想到连口德也没有。”   展昭摇摇头,语气严肃:“白玉堂,若你当真无辜。何不与展某解释清楚?如此见面就拔刀相向,让展某如何相信你?”   展知竹仔细看了看那女子。嗯,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眼睛没有我哥大,皮肤没有五爷白,鼻子没有小六挺,身材没有师兄好,气质比不上我师弟,不如卢家嫂子贤淑,没有三爷热情,没有公孙先生智睿,没有包大人黑,额,这个就算了,长得比我还矮!五爷怎么可能会强抢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裸的陷害好伐?   如此一位毫不出彩的女子怎么会得到猫鼠二人的青睐呢?展知竹很是好奇,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玛丽苏?!!!   “哎哎!你们俩怎么还不动手?两人互相瞪眼有什么意思?看你们这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情愫暗生,瞪到天荒地老呢!”大嫂不愧是大嫂,此话一出,在场主角齐齐炸毛。   “大嫂!”白玉堂脸上红白交错,青筋乍起。   展昭则是没有说话,只不过脸色已经黑成包大人。   展知竹拍手鼓掌,两眼放光:“大嫂说得好!”   果然这猫鼠的QJ太直白,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   啪啪啪!偌大的会议厅就只听得到展知竹一个人拍手的声音。   众人:“……”(⊙x⊙;)   展知竹:“……”   泥煤,好尴尬啊啊啊啊!   展昭扶额,这个弟弟真是……   还是卢庄主出来打圆场。先向展昭点头示意,然后道:“我们不如先问问这位姑娘事情到底是如何?”   展知竹:“我来问!我来问!”   在场围观众人皆保持沉默,既然有人自告奋勇要接下这个棘手的事,他们还是乖乖地不做评论好了。   白玉堂点点头:“说的也是。小竹子至少比这臭猫靠谱。”画外音:敢诬陷你就完了啊!   展昭看向二货弟弟,向她点点头:“阿弟,实事求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画外音:敢包庇你就等着吧!   展知竹╮(╯▽╰)╭   当小弟的不容易啊!   当一位夹在傲娇猫鼠中间的小弟更是不容易啊!   当一位夹在傲娇猫鼠中间干涉家务事的炮灰小弟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展知竹走到那女子的身边,兴趣勃勃:“你为什么没有七彩长发?”   美女:“……”(⊙ ⊙)   展知竹再接再厉:“你哭的时候眼泪为什么不会变成珍珠?”   美女:“……”(⊙ ⊙)!!   展二货再加一击:“你的全名是不是夏璃殇颜鸢璃沫血伤月冰灵希洛梦玖兮恋琴爱雨烟雪殇萌呗血叶洛莉兰凝羽冰蓝璃泪伊如冰缈娅泪落冰花紫蝶梦珠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琉璃爱梦莲泪瑰百合香珠合梦喃泪伤梦雅爱之瑰墨艳黎幻殇雪倩梦情娜血清恋沫幽弥千月绯心丝梦灵蓝千月筱雪殇希羽岚梦心殇雨樱琉璃舞韵倾雅蕾玥瑷雅芸茜殇樱雪梦曦魂梦月澪瑷琪欣泪咝玥蓝岚樱殇紫乐蝶雨苏丽落雅馨瑷魅音蕾琦洛凤之幽蠫赬飖风璃殇颜鸢璃沫血伤月冰灵希洛梦玖兮恋琴爱雨烟雪殇萌呗血叶洛莉兰凝羽冰蓝璃泪伊如冰缈娅泪落冰花紫蝶梦珠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空山新雨后,兵长一米六欲穷千里目,兵长一米六风萧萧兮易水寒,哪怕兵长一米六两只黄鹂鸣翠柳笑谈兵长一米六人生在事不如意,你看兵长一米六天生我材必有用,不如兵长一米六琉璃爱梦莲泪冰雪殇璃陌梦话说不过是名字你居然会出现兵长一米六,到底要不要紧啊紫蓝幽幻倾城萌美迷离一米六啊一米六小心兵长砍你后颈肉不过反正这么长一段话也没有谁会仔细看的说茉莉白嫩爱凤风魑殇泪花如霜梦兰萝莉心梦妖丽百千艳瑰百合香珠合梦喃泪伤梦雅爱之瑰墨艳黎幻殇雪倩梦我才不会说这是因为看了十万个冷笑话之后打算报复社会的节奏情娜血清恋沫幽弥千月绯心丝梦灵蓝千月筱雪殇冰雪殇璃陌梦爱樱沫渺最近迷上了兵长所以出现这么多一米六也是很正常的落璃琴依语千梦然丝伤可薇茉殇黎幽幻紫银泪如韵影倾乐兰慕冰雪殇璃陌梦凝羽冰蓝璃泪伊如琉璃爱梦莲泪冰雅泪落冰紫蝶梦殇心樱语冰凌伊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墨阳云筱残雪莲茉伊文思蕊夏清碎墨音芊乐梦黛怡墨丽莎梦灵苏魅香……”   美女:“……”(⊙ ⊙)!!!   这是哪里来的神经病?!   喂!写文的!你的文里跑进神经病了!   什么?这个神经病是女主角?!   这篇文到底靠不靠谱啊?!   美女泪眼盈盈,可怜兮兮的望着展知竹。   展二货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略微愧疚的问:“你是不是有七个守护甜心?”   美女:“……”(╬▼皿▼)   站在一旁观战的闵秀秀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眼中充满赞赏之情。不愧是展昭的弟弟,知道攻心为上啊!   其余的一帮大男人:“……”Σ(っ °Д °;)っ   这都是些啥米玩意儿啊?!审问难道是这样审的吗?话说你怎么不说认识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妖是人妖他妈……   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美女泪眼婆娑,一言不发低下头,双手搅动着衣角。   展知竹:“……”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话说她连这件事的经过都不知道,好奇啊!这个美女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   “阿弟!”见美女被展知竹‘吓’的沉默不语,展昭严厉的对展知竹说:“别把人吓到了。”   展知竹悻悻地扭过头去。   美女感激的看了展昭一眼,不过展昭却没有发现,因为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白玉堂身上。   “其实……”美女开口了,有些为难的望了望在场的人。朱唇轻咬:“小女子可以和白少侠单独谈谈吗?”   我了个去,这系什么情况?   展知竹一双眼紧紧盯着白玉堂,上下左右来回扫动——敢出轨,敢对不起我哥,你就死定了!   白玉堂打了个寒噤……   不仅仅是展知竹,在场一共二十双眼睛全看着白玉堂。   你问除白玉堂外一共九个人,哪来的二十双眼睛?   端茶的丫鬟,你木有算进去……   众人:“……”   难怪女主是二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分明就是作者的错。   咳咳,扯远了……   根据展知竹熟读众多穿越言情耽美同人小说,接下来五爷一定会义正言辞拒绝那姑娘,然申请的握住展昭的手对他说:“猫儿,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俩的爱不可尽。我愿意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   展知竹点点头,嗯嗯,一定会这样发展下去。   果然白玉堂看向展昭,然后转过头对那美女说……   “呐,出去谈吧……”   展知竹Σ(っ °Д °;)っ !!!   雅蠛蝶/(ㄒoㄒ)/~~   然后五爷就‘BIU~’的一下冲出去了,美女迈开小腿跟着追出去……   展知竹(╬▼皿▼)!!!   白玉堂!乃个渣攻!要阉掉!   ? ☆、第二十九章 跟踪又见神发展 替罪竹子小羊羔 ?  不爱跟踪的竹子不是好厨师。   展知竹燃着熊熊怒火跟着两人身后踏出厅门。   众人:“……”   这什么情况?!   完全木有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闵秀秀:“大家跟上!”   众人:“……”   丢脸呢,很丢脸呢,真是非常丢脸呢!   他们五鼠怎么可以做这样丢脸的事呢?听墙角什么的最讨厌了!   所以只要不是五鼠,就可以偷听了吧o(* ̄▽ ̄*)ブ   于是众人望向展昭……   展昭:“……”   展知竹偷偷跟在两人身后。   白玉堂嘴角抽搐,柱子那么细一根挡得住你吗?还有向前移动一定非要打个滚再匍匐前进?   “白少侠,怎么了?”美女好奇的看了看白玉堂。   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白玉堂不动声色的向那姑娘的右边移了两步,正好挡住正在翻跟头的展知竹:“没事,我们去那边的林子去谈吧……”   展知竹都快哭了。   我可怜的哥哥,五爷要去树林子里出轨了……   渣攻什么的,真是太可恶了!不对,渣受!是渣受!   展昭:“……”   跟在展知竹身后的展昭默默的看着她从一旁的树上揪下两根树枝插在头顶上。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和他断绝兄弟关系……   展知竹偷偷摸摸继续前行,结果到了林子之后发现——妹的,那是竹林……   “说吧!你如此费尽心机缠着我到底是有何目的?”白玉堂冷眼看向美女:“为什么我金华白家的信物在你手上?!”   那美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涌出眼眶,在阳光下的照射下化成珍珠,咳咳,错了,是闪着璀璨的光芒。   她揪住白玉堂的衣角,泪流满面:“白少侠!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   在一旁蹲点的展知竹选择了一个非常有误会性的角度。   展知竹(⊙x⊙;)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口X!!!   太,太劲爆!   展昭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头顶小树枝,在一排竹子后抽风……   呵呵,好像看到什么粉色的不明物体从阿弟脑袋里飞出来了……   白玉堂被那姑娘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过那边小竹子和臭猫都看着呢,他怎么会表现的那么失态捏。   于是白玉堂面无表情的对着美人说:“姑娘,你先起来。”   美人摇摇头,擦擦眼角的泪,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老鼠,双手握紧给白玉堂看。“白少侠,这是你当年亲手交给我家姑娘的。青竹只求您一件事,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   白玉堂现在的心里是非常纠结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白玉老鼠可是他白家的传家宝,是他娘传给他要他给未来媳妇的。被他随手丢在哪儿找不到了,为什么会在这姑娘手里?难不成是他喝醉了干了什么?   白玉堂还是面无表情,其实已经心乱如麻,冷汗直冒。   要是被大嫂和嫂子知道了,他就是真的死定了!   可是记忆里他没把这玩意儿给谁啊?   难不成真是酒后乱X?   但是,但是完全木有印象……   更何况他所接触的女性也木有几个。真正比较亲密的也只有一个,不过那姑娘他从八年前就没见到过了。八年前他也就是小屁孩一个,都没长熟好伐?至于江湖上传的什么五爷风流,天下风流我一人什么的其实都不是真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是很正常的,虽然是假的,不过你懂得……   “你,你先起来吧。有什么需求,我会尽我之能……恩你说要我怎么做?”帮不帮一会儿再说,先把东西弄到手。白玉堂转过身背对美女,现在他可是一头冷汗,绝对不能让她看见。否则太丢脸了……   青竹站起身,轻声道:“其实只需要白少侠您做一件事。”   那一瞬间青竹的脸庞有些扭曲:“只要您……去死就行了!”一把匕首直直捅向白玉堂。可白玉堂是何许人也?不过须臾,转身挥掌拍向青竹。   听得一声闷响,倒下的人却是展知竹……   青竹惊异的看了看展知竹,回过神转身逃跑。展昭此时已经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她。谁知这青竹的身体竟像泥鳅一般,在展昭抓住她的那一刻挣脱。一个跃身,飞快离去。展昭施展轻功奋力追去……   白玉堂也立刻施展轻功去追青竹,飞了十来米突然想到了展知竹。   展知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本来是想冲出来捉奸的,谁知竟如此之悲剧?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冲出来了。现在可好?误打误撞当了青竹的替死鬼。话说回来,那一掌打的可真够疼的。   展知竹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到藏在怀里的几粒药丸。幸好还有师兄给的几粒药丸子,其中好像有一颗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良药,不然这次真的就小命玩完。   摸出两个黑溜溜圆滚滚的小药丸,展知竹又犯愁了。到底哪一颗是治疗内伤的咧?   展二货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做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是英明的决定——都吞了。   一咬牙,一仰头,两颗都吞了,反正师兄的药吃了也不会死人,顶多有点后遗症什么的。   “喂!喂!小竹子,你怎么样?”白玉堂可谓是关心则乱,飞跑过来大声唤着展知竹。他见展知竹吐了口血,脸色苍白,误以为她受了重伤。正所谓人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缝。这一喊,悲剧就发生了……   展知竹正在努力尝试用口水将那两粒药丸子咽下去,听白玉堂这一嗓子,吓的一愣。俩丸子卡喉咙里了……   恭喜展知竹同学这辈子将成为第一位吃完药丸子被噎死的穿越人士!   展知竹同学泪流满面……   不带这样玩的啊……   “啊!啊!”丸子卡在嗓子里甚是难受,憋的展知竹面色通红,一口气硬是提不上来。白玉堂看她憋的难受,两只小手死掐着脖子,双目圆瞪,似乎快要瞪出来一样。   白玉堂慌了神,生怕展知竹出了什么事。虽说小竹子是那只臭猫的弟弟,可是这孩子挺合他意。他又怎么舍得小竹子出事?   白玉堂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下想。   展知竹头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真炮灰体质,五爷,你倒是帮人家拍拍也好。   刚想到这儿,白玉堂就真的从背后拍了展知竹一巴掌。这力道大的……拍的展知竹是呲牙咧嘴。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巴掌到底还是让展知竹把药丸吞下了肚,还没等展知竹高兴两秒钟,这悲剧的孩子发现……   现在请让我们看看展知竹同学的记忆回放:   丁业华倒出一袋子药丸,一颗一颗地指给展知竹看。展二货啃着苹果认真地听。   “这一颗是假死丹的升级版,作用你知道的。吃了之后保你比死尸更像死尸。原版是昏睡十二个小时,现在缩短到三个时辰,也就六个小时。升级版的优点是你在装死的同时不用昏睡,而是能听能看,当然眼睛闭起来就不能看了。此乃保命假死之良药。不过外观乌黑通透,和专治跌打内伤的药相似。唯一缺点就是吃了之后不得动弹。当然你装死是不需要动的,否则装不像。只要不是遇上要砍你头的变态,包你小命无忧。升级版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就叫:小强!打鸡血满原地复活保命神药!”   展知竹:“……”   庞煜:“……”   回播完毕。   你说我的运气为什么就这么差呢?   难道是我吃药的方式不对?   “小竹子!小竹子!你没事吧?”白玉堂着急了,对着展知竹的小脸‘啪啪啪’连扇十几下   。一张小脸瞬间红肿起来。   展知竹:“……”   嘤嘤嘤,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展二货呕的吐血……   一只手在展知竹鼻翼之下轻探,顿时花容顿失?这手的主人正是那穿山鼠徐庆。好像哪里不对,不过现在人命关天,哪里不对就不管了。   “这,这,展二弟没气了!”徐庆无比震惊。   你才没气了!你全家都没气了!   白玉堂如同当头棒喝,手足无措。   此时此刻,展昭赶了回来。温润的声音在展知竹耳边响起:“阿弟!阿弟你怎么了?”   ? ☆、第三十章 放眼天下穿越女 有谁能比我更衰 ?  展昭拔剑对着白玉堂。   微风抚起他们的长发,一身昭雪一身绯红。在这一片苍翠的竹林里对峙。清风交错在竹林的间隙之中,青叶发出飒飒的悲鸣声。   “白玉堂……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走到这一步……”展昭握住巨阙,修长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白玉堂看着展昭,露出绝望的笑容。慢慢的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缓缓滑落:“猫儿,你动手吧……”   展昭对着他怒吼:“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知竹?他是我唯一的胞弟。若是不替他报仇,他一定泉下难安。可是,为什么是你?白玉堂!杀他的人为什么是你?”   白玉堂摇摇头,轻轻地,悲伤而痛苦:“对不起,猫儿。不要问为什么了,杀了我就可以替你弟弟报仇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来啊!”他张开双臂,迎接即将到来的冰冷的剑刃。   “啊!”展昭握剑刺向白玉堂,却在接近他的胸膛的时候停了下来。哐当一声,展昭丢了剑,泪流满面,喃喃道:“白玉堂,你果然是个混蛋……”   白玉堂紧紧搂住他,降头埋入他的臂膀,泪水打湿展昭的衣衫。白玉堂哽咽着:“猫儿,你,你不要这样。”   展昭抱住白玉堂的头,深情又绝望……   我们,果然是背负着罪恶的人……   明明想要报仇,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心会像死了一般痛苦难耐?   两人紧紧相拥,用相互的体温温暖着对方。在这个充满了绝望与冰冷的世界里,他们只有彼此……   展知竹在乐呵呵地YY,事实上展昭和白玉堂打的不可开交。   “白玉堂!你先是盗取三宝,如今又害死展某之弟!于公于私展某定要捉你回开封府定罪!”   “该死的臭猫!小竹子为什么会这样,白爷爷我固然有错。我白玉堂敢作敢当,大不了一命还一命。我赔他这一命便是。”   展知竹一听,大惊。这可不得了了!白玉堂不能死,闹出人命了啊啊啊啊!   幸好徐庆同学说出了一句公道话:“别闹了!赶紧把人送大嫂那儿说不准还能救回来。”   徐三爷,今天第一次听到您说了句人话。   徐庆:“阿嚏!”   可惜猫鼠二人,似乎天生就不和。二人争着去抱展知竹的‘尸体’。   “臭猫!把你的手拿开!”   “白玉堂!这可是展某的阿弟!怎么说也应该是你放手!”   噼里啪啦,兵刃相见。   徐庆看着猫鼠两人二话不说又开始打起来,沉默了半晌。默默地抄起展知竹就往卢家庄跑。   然后猫和鼠打着打着就发现展知竹的‘尸体’不见了。   “哼!”白玉堂冷哼一声,施展轻功奔向卢家庄。   “哼!”展昭回瞪他一眼,一个燕子飞,也奔往卢家庄。   而此时此刻,徐庆已经把人送到了卢夫人那儿。闵秀秀刚搭上展知竹的脉,吓得花容失色:“这,这是怎么弄的?”   一双柳眉突然紧皱,眼里充满了疑惑:“三弟,你刚才说知竹是因为受了五弟一掌而出事的?”   徐庆忙不迭地的点头。   “这……”闵秀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筋脉俱断,内息紊乱,真气散尽,有进无出,怕是活不了了。”   猫鼠二人刚踏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慌了神。   “小竹子!”   “阿弟!”   异口同声。   “离他远点,死猫!”   “都说了他是我阿弟。你才离远点!”   乒里乓啷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斗。   ‘死亡’之中的展知竹心里那个美啊。。猫鼠大战现场版,还是因她而起的。展知竹心里激起无数浪花,要是不是在地上打,而是在床上……   嘿嘿,嘿嘿嘿嘿……   死也值了。   可是这种落寞感到底是神马?   闵秀秀看着躺在床上的展知竹的‘尸体’,双眉紧皱,总觉得这脉象很是奇怪。既然是受了五弟的一掌,为什么从脉象上看像是自然死亡?毫无征兆的那种……   “你们两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知竹都这样了,你们打难道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吗?”闵秀秀一声怒吼让正在相爱相杀的猫鼠二人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直奔榻前。   展昭看见展知竹那苍白的脸,呼吸也是有进无出,顿时慌了神。他握紧了剑鞘,紧张的问闵秀秀:“阿弟,他……”闵秀秀摇摇头:“从脉象上来看,只怕是……”她看见展昭一个踉跄,若不是有手中的剑支撑,只怕早就摔倒在地。白玉堂的脸色更加难看,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   徐庆呜呜大哭:“展二弟你死的好惨啊!”   众人:“……”   你这一嗓子一嚎,瞬间就不觉得气氛凝重了……   “展大人,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一只小手从背后拍了拍展昭。展昭反射性的抓住那只手,一个翻身将那人死死擒住。   “展,展大人……”可怜兮兮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展昭立刻松了手,看向来人。   那人比展知竹略高,身材偏瘦弱。一身浅黄色的短袍,身后背着个包袱。可是一张脸被块布遮的严严实实,直露一双眼睛在外。   “业华?”展昭不确定的问到。   来者点点头。   跟着丁业华一同进来的蒋平挥着鹅毛扇笑:“怎么?展大人认识茉……”话没说完,就被丁业华踩了一脚。看着丁业华的眼神攻击,蒋平识趣的闭上嘴。   展昭突然想起丁业华可是一名神医,连忙拉住她往床榻走去:“业华,业华,阿弟,阿弟他……”   丁业华环看四周,只觉气氛凝重,又听展昭如此一说,也慌了神。连忙扒开众人,朝着床榻大步走去。   “知竹,他怎么了?”丁业华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展知竹。   “都是我的错……”白玉堂回过神,一拳砸在床沿上:“都是我的错……”   “好了五弟,先别自责,先让这位……小兄弟看看知竹的情况。”闵秀秀怕他想多了,立刻拉住他。   丁业华看了看白玉堂,又探了探展知竹的鼻息,探了下她的脉搏。   丁业华:“……”   这是啥米情况?   ? ☆、第三十一章 重重疑团不得解 竹落谁家何人知 ?  丁业华把众人赶出屋子后,立刻关上门,给展知竹喂了一粒药。然后踹了他一脚。   “哎!这是怎么回事?”   吃了解药的展知竹终于缓过劲儿,眼泪鼻涕哗啦啦的一涌而出。   “师兄!”   展知竹感动的扑向丁业华 却被她一脚踹在脑门上。   “恶心死了!”丁业华嫌弃的看着她:“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展知竹一边泪奔一边给丁业华讲事情的经过……   “哈哈哈哈!”丁业华笑的直拍床榻:“你也太衰了!”   展知竹(T-T):“师兄!”   “师兄,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展知竹问道:“你不是应该带在开封府吗?还有,你怎么把自己包成这幅模样?”   丁业华有些不自然:“最近好像伤风寒,这不是怕传染吗!还有包大人怕展大人一个人有危险,让我随后跟着。对了!出大事了!”   展知竹:“?”   丁业华道:“你知道为什么展大人现在才来吗?就是因为有些事耽搁了。”   “什么事啊?”展知竹问。   丁业华:“狸猫换太子!”   展知竹愣了半晌突然回神来:“什么?!”   之前听庞煜大致讲过一遍《七侠五义》她知道狸猫换太子可与五鼠闹东京之间隔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为什么两件案子交错到一起了?更何况地点也对不上。   “师兄!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展知竹连忙问。   丁业华点点头:“这件事还要从一名小童开始说起。大概就是你被掳走一日左右的时间,展大人正打算来陷空岛救你。这个时候有一位小书童到开封府击鼓鸣冤,说是他家主人被陷害入狱。包大人听说后就打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起来那倒霉蛋还是白玉堂的结义兄弟,叫颜查散。听说是犯了杀人的死罪。”   展知竹:“什么?!”   颜书生居然犯了死罪?就他那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冤枉的啊!   丁业华打断她:“先别急着叫,我给你说完。包大人等动身前往祥符县,结果在去往的途中遇见了一位瞎眼婆婆。”   展知竹听完只觉一身冷汗:“可是这地点上也对不上啊!”   丁业华凝重的对她说:“这才是问题的所在。不管怎么样,太后的确出现在了我们去往祥符县的路上。之后你大概也听说过。我们将太后平安送到汴梁后,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展知竹连忙讯问:“什么?”   “官印。包大人的官印。”丁业华小声的对展知竹说:“我们开封府那所谓的三宝其实就是个幌子。其实官印是藏在游仙枕里面。”   展知竹:“……”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无语的感觉……   谁他丫的会吧官印藏在枕头里?你每天拿都不方便嘛!!!   “所以说呢,包大人已经上报了皇上,就只等着审郭槐了。你知道没有官印申不了的。所以展大人就负责将官印带回去,要是晚了,不仅是包大人整个开封府都会跟着倒霉。要不是现在庞煜正帮忙顶着,不然我们早被集体咔嚓了!”丁业华做了个拉脖子的动作。展知竹吓得一抖,但是好在脑袋开窍了一次:“那,那颜查散怎么办?”   丁业华摊开手:“只能祝他好运了,希望能挨到狸猫案子结束。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展大人把官印带回去。否则,别说什么颜查散了,我们都自身难保啊!”   展知竹打了个寒噤,一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套上鞋子就往外奔。   “哎!等一下!”丁业华连忙跟着追赶。   一推开门。   众人(⊙x⊙;)!!!   这算是诈尸了咩?   展知竹傻愣了两面,想起来自己现在可是重伤者,属于那种已经快game over的那种。正当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丁业华赶到了:“知竹,刚把你治好,你怎么可以下床?”于是展二货连忙配合师兄,虚弱的往师兄怀里倒:“唉哟!师兄人家好好虚弱!”尼玛!师兄的胸真软啊。说不定现在已经长成E了。   丁业华:“……”   死流氓!好想松手摔死他!   闵秀秀发现白玉堂和展昭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不爽的神情,只不过都不太明显。再看看丁业华表面上似乎很是为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孩子在害羞?   嘿嘿嘿嘿……   好像有好戏看了……   “阿弟,你怎么样?”展昭走上前关心的问,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展知竹带离了丁业华的身边。白玉堂则是盯着丁业华,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正在回忆什么。   丁业华被盯得毛毛的,偷偷的将遮脸的布又向上拉了拉。   “你是……”白玉堂对着丁业华问到,眉间皱纹仿佛加深几分。   展昭见丁业华好像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白玉堂逼着不愿意回答什么。刚要开口,却被展知竹抢先一步:“这是我师兄丁业华。现在是开封府的仵作。学医的,她可是这方面的天才。”二货忘了师兄其实还是会做□□的……   “哈,哈哈哈……这位就传说中的锦毛鼠白少侠了吧。久仰久仰!”丁业华假笑着向白玉堂抱拳。反正就她现在遮的这般严严实实的,估计也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真实表情……   白玉堂低声自语:“学医?难道是歧黄之术?”   突然间他眼前一亮,惊喜的对着丁业华道:“莫非你是茉……”   “啊啊啊啊!”丁业华放声尖叫打断了白玉堂的话。   “久仰白少侠,不如我们去别处单独谈谈吧……”丁业华不等在场人反应,拖了白玉堂就跑。   “切!”   “哼!”   展家兄妹齐刷刷的转过身,背对着刚刚离开的那两个家伙。   “果然是你!”白玉堂见到丁业华扯下遮脸布,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为什么会到开封府去?”   丁业华笑得很勉强:“哈,哈哈,不知不觉就已经在开封府任职了。”   白玉堂见她这般,脸色也暗下来:“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够在开封府任职?万一被揭穿了怎么办?你家中人可知道此事?”   “这是我自己的事,小玉你可以不用管。”丁业华双手盘在胸前,努力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到底是小玉你,为什么要把我师弟牵扯进来……嗷!”白玉堂一把揪住她的发髻,笑的凶神恶煞:“呵呵呵呵……不就是比我大两天吗?都八年了,你以为你还镇的住我吗?”丁业华不甘示弱亮出小指甲抓上白玉堂的脸:“就算只有两天你见了我也得叫姐姐!”   “你这个十八岁都还有没有嫁出去的老女人!不要太得意!你费尽心思混进开封府,不会就是想急着嫁出去吧?”白玉堂讽笑:“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其实是个及笄好多年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不会是看上那只猫了吧?”   丁业华伸腿去踹白玉堂,结果被他躲过。丁业华气冲冲的说:“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展大人?只不过是崇拜罢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比你现在这个泥菩萨好!”哼!她才不会说展大人其实是留给他的……   白玉堂反唇相讥:“别告诉我你是看上小竹子。难道你想老牛吃嫩草?”   “你!我,我才没有喜欢那个家伙呢!那个家伙那么废材,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丁业华几乎是对着白玉堂吼出来的。一抹红晕爬上脸颊。   “果然是这样吧。”白玉堂得意的看着她:“小竹子还是个孩子,你对他来说太老了。”   丁业华额上青筋突起,脸庞几乎扭曲,抓住白玉堂的衣襟:“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老字?姐姐我现在很生气哟,小玉!”   “老女人,你尽管生气好了。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你老的事实。”白玉堂哈哈大笑:“对了,你努力去□□一下,说不准还有嫁出去的可能性。不过,小竹子他不恋母吧。”   丁业华:“……”   麻痹!当初就不该教他这些用语。   “好,好!”丁业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听起来不错啊。我回去后就试一试!”   白玉堂:“……”Σ(っ °Д °;)っ   他好像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 ☆、第三十二章 业华□□展知竹 谁的人生如雪寂 ?  “阿弟,你到底认不认识那个青竹?”   “我怎么可能认识啊!”   “可是她逃跑时用的轻功明明就和你的一模一样。”展昭有些愧疚:“算了,阿弟你先好好休息。为兄一定会想办法抓到她。”   展知竹对着展昭摆摆头:“怎么说,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师门一共就三个人,师兄我和师弟。师兄不会轻功,师弟还在开封府,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们。我也不确定师父们到底还有没有再收一个徒弟。而且你刚刚说追着追着那个青竹就突然不见了,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吧?”   展昭凝眉:“可是,展某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突然间消失,连预兆也没有,就那么消失了。”   展知竹耸耸肩:“谁知道呢。怎么想也不……”   嗯?   由于之前穿越,学姐和那个什么所谓的时空宝鉴,总觉得这件听起来像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哥,你别太想多了。障眼法也是可能的。我们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该是赶紧拿了包大人的官印赶回去吗?”展知竹将脑中的想法抹去,劝展昭不要太过于紧张。   “你知道了……”展昭更加愧疚了:“阿弟,都是为兄太无能……”   没能好好保护住你。   展知竹举起手打算拍拍展昭的肩膀安慰一下他,结果一巴掌拍在展昭的手臂上……   展知竹:“……”   身高什么的果然是硬伤……┳_┳   都已经十五了,结果身高还不如兵长……   好像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展昭:“……”   这算是在泄愤吗?   “总而言之,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展知竹尴尬的收回手,对着展昭傻笑。   展昭看着展知竹露出一口大白牙,咦,好像还有根菜叶子夹在里面。   “可是,白玉堂私入皇宫,盗取三宝,展某还需将他捉拿归案。”展昭抽出巨阙:“我现在去找他……”   展知竹:“啊,啊咧?!” Σ( ° △ °|||)︴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当展知竹追着展昭找到白玉堂和丁业华的时候,那两人正纠缠在一起相亲相爱。看到展知竹过来,丁业华立刻放开了白玉堂朝着她奔过来。白玉堂刚向前踏了一步,一柄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抬头发现展昭正气凛然的看着他:“麻烦白兄跟展某走一趟吧。”“臭猫,你让开!”白玉堂咬牙切齿的看着丁业华抱住展知竹:“小竹子!你小心点!”   “师弟,我们走吧。”丁业华笑眯眯的搂住展知竹的胳膊,D罩杯紧贴在她胳膊上。   展知竹:“……”   呵呵呵呵……   这种诡异的幸福感是肿么一回事?   不过!!!   今天的师兄好反常啊!难道是暴风雨前的沉寂?   展知竹打了个寒噤,挣脱了丁业华的D罩杯。哆哆嗦嗦的看着的丁业华:“师,师兄……怎么,怎么了?”   丁业华笑的很温柔:“没事儿,我们要抓紧时间回去,小师弟还等着官印呢。”   展知竹想起正事,立刻拉起丁业华的手:“差点忘了正事!我们赶快去翻五爷的房间吧。官印肯定放在那儿。实在不行可以找大嫂帮忙。”说完对着展昭大喊:“哥!这里就拜托你了!”   白玉堂:“……”   乃个吃里扒外的小竹子……   展昭对着展知竹微微点点头,面带微笑:“阿弟,你放心吧。”话音刚落,转头对准白玉堂:“白兄!请跟展某走一趟吧。”   白玉堂:“……”   刚刚还笑的和风细雨,风轻云淡,为什么一转头就变得凶神恶煞,犹如修罗再世?   丁业华拉起展知竹的手,赞许道:“看来你有时候还挺可靠的嘛!”   展二货被丁业华夸得忘乎所以,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很可靠的!”   丁业华凑到展二货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声音极其温柔,甜的要腻死人:“呐,师弟,我们先行离开吧,这里有展大人就够了。”   展知竹被吓得两腿发颤。   这尼玛是肿么了?!   丁业华得意的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白玉堂,转而又拉住展知竹,轻声对她道:“我们在这儿当电灯泡也不太好吧?”   展二货立刻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拼命点头:“师兄说得有理。嘿嘿嘿嘿……”   白玉堂:“……”   展知竹对着猫鼠二人鞠了一躬:“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哈哈哈。我们先行一步。”话音刚落就拉起师兄白嫩嫩的小手溜得无影无踪。   白玉堂&展昭:“……”   这种无语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展昭驾着一辆简易马车,飞快的奔跑在林荫小道之中。坑坑洼洼的小路颠的马车一震一震。展昭皱皱眉,转而无奈的听到马车里传来不雅的声音。   “呕!呕!”   “你这毛病还真是麻烦啊!”丁业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接着将枕在她大腿上的展知竹的头挪至一个舒服的地方。轻轻地拍着展知竹的背,让她稍稍舒服一些:“从上车之前就开始吐。让你吃药还不肯,现在可有你受的了吧?连胆汁都吐出来了,现在干呕不是更不舒服吗?”   展知竹虚弱的摇摇头,对丁业华说:“不吃药,吃了……脑子不清楚。”   坐在一旁的白玉堂犹豫半晌,伸出手去打算摸摸展知竹的头。   “呕!”   白玉堂的手僵在了二货的头的正上方。最后还是默默地将手缩了回去……   “呕!”   展知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喉咙干涩又刺痛,头昏昏沉沉的。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业华搂着展知竹不爽的看着白玉堂:“你这是什么态度?”白玉堂瞟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闭上眼,不去理会她。   丁业华瞪了白玉堂一眼没好气的说:“嘴上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假惺惺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敢瞪我?有本事你来抱知竹啊!”   展知竹仿佛看见白玉堂脑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井号,紧接着自己被人扶了起来。白玉堂虽然将展知竹扶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僵硬着扶着展知竹的肩膀不再动作。丁业华向他投来一个讥讽的笑容。   白玉堂哼了一声,就‘pia’一下松了手……   展知竹┳_┳   尼玛好痛啊啊啊啊!   展知竹脸朝下砸在白玉堂怀里,感觉白玉堂的胸膛硬硬的带着些弹性。不知道练武之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淡淡的如同雨后森林一般的气息慢慢涌入展知竹的鼻中。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清醒了片刻,心跳跳漏了半拍,展知竹立刻推开白玉堂,泪眼盈盈的看着他。   白玉堂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喂!小竹子,你……”   展知竹擤了擤鼻子,转而投入丁业华的怀抱,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没有师兄软,硬死了!不舒服!”   白玉堂:“……”   他发誓,要不是现在这小子脑子不好使,他一定揍飞他!   被嫌弃了的五爷气鼓鼓的自己窝到了马车的另一角,横眉冷对满脸得意的丁业华。   此时在外赶车的展昭。   展昭:“……”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人生寂寞如雪啊!   ? ☆、第三十三章 开封府中二货多 咱的日子真欢乐 ?  “你们两个混蛋!还知道回来啊!”展知竹和丁业华刚踏入开封府的大门就被一身紫袍的庞煜一手一个拎小鸡一样揪住。   师弟大人最近很是憔悴,就因为狸猫换太子这个案子,害的他都有黑眼圈了。脸上还长了几颗痘痘。   “你们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案子都办完了,郭槐都收押入狱,太后也认了才回来!全部都是本候一个人干的!你们知道吗?赵祯那个家伙简直就是拿我当狗使!每天都累的要死!”小侯爷苦逼了N天,终于在师兄和师弟回来的时候爆发了。   “咦?审完了?不是说没官印吗?”处于悬空状态的展知竹弱弱的问。   “哼!你当我是谁?我可是……”小侯爷本来很臭屁的要对两个毫不负责的师兄炫耀一下他的光荣史,可是只见一红一白两道影子闪过,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一脚踢到半空中。小侯爷在半空中回过神来,双眸轻眯,嗤笑。   然后展知竹和丁业华就看到庞煜在半空中一个720°后翻,毫发无损的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如同一只翩飞的蝴蝶。   “刚才,踢本候的人,是你吧!”庞煜冷笑着,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对着展知竹身旁的白影飞冲过去。   白影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两人的速度的很快。展知竹努力张大眼睛也只看见几道晃动的虚影。当二人停下来的时候,庞煜手中的树枝已经断成几折,华贵的紫袍也划出几大道口子。相反那道白影却是直直挺立毫发无损。   庞煜眼前一亮:“好功夫。”   那道白影却未理会他,走到展知竹身边关切的问:“小竹子你没事吧?”   展知竹还张大着嘴巴,呆滞的摇摇头。   我勒个去!   师弟好强大!都能和五爷交战!   白玉堂看她这样,有些好笑,伸出手来抚上她的头。展知竹回过神来冲到庞煜身边:“师弟,你没事吧?好厉害!”   白玉堂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石化。   而丁业华躲在展昭身后偷笑。   “师弟,你居然能和五爷过招,好厉害!”和师兄那个半吊子果然不一样。   丁业华:“……泥煤的!”   庞煜立刻反应过来:“五爷?你是说这个骚包是白玉堂?”   白玉堂:“……”   这下连展昭也开始笑了,结果就听到庞煜惊喜的说道:“就是那个暗恋展昭的白玉堂?”   白玉堂:“……”   你妹的!   展昭向白玉堂投去怜悯的眼神:不好意思,但是展某不喜欢男人。   “唉?为什么是白玉堂暗恋展大人?他们俩明明就是哗——的关系!个人觉得是白玉堂追求展大人!”丁业华连忙奔到庞煜身边。   “咳咳!咳咳!”白玉堂和展昭不约而同的狂咳嗽起来。   不过三人都没有在意当事人的反应,展知竹很是认真的对丁业华和庞煜说:“五爷将来会是我的嫂子~!我是猫鼠党的!”   “不对!鼠猫才有爱!”对于这一点丁业华坚决不让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的声音提高八度。   见两人又要开吵,庞煜连忙阻止住:“其实我觉得两人是互攻才对!”   “不要脸!”   “不知羞耻!”   丁业华和展知竹齐齐骂道:“互攻什么的最讨厌了!”   庞煜:“……”   哼!太可恶了!他才不会说他是喜欢鼠猫龙,猫鼠龙的三P呢!反正赵祯一定得是受!   小侯爷这孩子可是很记仇的哟!   “其它CP和3P都不接受!”   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两人坚决的对着庞煜说。   小侯爷:“……”   “总而言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小侯爷干笑两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而腐女二人组却还没有发现危险正向她们一步步的逼近。   “小竹子!五爷我有点账要跟你好好算算!”   “业华!展某有事要找你谈谈!”   反应过来的二人,惊恐的看着身后的两大黑影慢慢向她们靠近……   小侯爷:“对不起,我想起来包大人还有事找我……”说完,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所以说,危险无处不在……   玲珑楼阁,一名隽秀女子急匆匆的从长长的回廊中穿过。她神色慌张,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了后慌忙走到回廊的顶端,推开最角落的那扇门。   “你去干什么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女子身后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感情。   女子回过身,发现那声音是从一位作华丽宫装打扮的年轻女子那儿发出的。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小爷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说完她抬手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珠:“女人穿的衣服就是麻烦。热死小爷我了。”她毫不在意的开始扯身上的广袖长裙,露出矫健的胸膛。原来‘她’竟是一名少年。   宫装女子却面不改色,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拿来。”   “哈?什么东西?”少年对天翻了个白眼,开始装傻。   宫装女子淡漠说道:“拿来。”   少年不情愿的将一只白玉老鼠从袖子掏出放入那女子的手里:“切!谁稀罕。”   女子面无表情的将白玉老鼠放入袖中对着少年道:“以后,不可如此……”   见少年满脸的不服气,女子垂下眼帘轻声道:“你,现在杀不了白玉堂的。至少目前,他还不能死……”   少年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般:“姓白的不该死吗?难道就我的主人该死?有没有搞错!她可是……”   女子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她,找不到你该担心了……”   少年‘哼’了一声,顿时从脚下浮现起一个圆形的光阵:“靠!这么快就到时间了?”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宫装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柄白玉老鼠,默默到:“白,玉,堂……为什么是你呢?”许久,许久无法无法移开脚步。   “呀!娘娘!找您好久了!皇上正在等您呢!”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两名着宫女装的宫女走到了她的身后:“您在这儿干什么?”   女子猛然回过神来,将严重别样的情愫压下去,恢复了原先清冷的模样:“没什么。我们走……”   一步一步踏上熟悉的木阶梯,受了潮的木板咯吱作响。每一步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色,直到在那扇沉重的黑檀木的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理了理衣衫,缓缓伸手推开门。一名青衣女子背对着他坐在铜镜前,举着木梳一遍一遍梳理着长长的青丝。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子的动作僵了一下。   “是我啦!”开口是中性化的正太音。   “去哪儿?怎么晚?”女子仍旧背对着他继续梳理着一头青丝。   “没,没去哪儿。随处走了走。”少年低下头,轻声到。   女子轻轻转过头,微笑:“庆竹,欢迎回来。”   若是有胆小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吓晕过去。那女子半张脸血肉模糊,像是皮肤被直接从脸上剥离。另外半张脸苍白如雪,皮肤像是一块块拼接上去的。   形如鬼魅……   “你……”少年握紧了拳,硬生生的将已经溢到喉间的话语咽了回去。   “恩?”女子疑惑的看了看他。   少年挤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女子开心的对着他点点头,然后转回身,继续对着铜镜梳理着乌发:“马上,马上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我得做好准备呢。真是抱歉,还把你牵扯进来……”   少年深吸一口气,用轻松的语调对她道:“不过是意外啦!不用在意!”   女子望了望铜镜旁的一座小匣子,可怖的脸上扬起一丝温柔的微笑……   ? ☆、第三十四章 各种奇葩聚开封 二货青年欢乐多 ?  丁业华最近很不爽,先是身份被白玉堂拆穿,然后又是白玉堂害她丢脸。接着那个祸害宣言说是要老女人手中保护小竹子的贞操,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们回到开封府强行驻入。她可不记得原著中的锦毛鼠是这副德行。更让她无语的是,开封府居然没有一个人持反对意见。   包大人是这样跟她解释的:“白玉堂可是朝廷要犯,让他呆在开封府可比满大街的去逮捕要好得多。”   其实事实是这样的:   众人:“自从白玉堂来了之后我们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啊!白公子真是活神仙啊!”   包大人:“呵呵呵呵……本府以前每天只被允许吃两顿,自从白玉堂来了之后本府每天六顿还带宵夜。”   展知竹:“真好,每天都有食材可以让我随便用。”   庞煜:“以前都不敢打包晚饭回太师府,怕被我老爹偷吃了。自从白玉堂来了以后,早中晚我带双人份回家都没问题。”   展昭:“……其实吧,展某觉得大家每天都很有干劲,不像以前巡街的时候看见卖食物的小摊眼睛都是绿的……”   丁业华愤怒了:“你丫的开封府有这么穷吗?以前怎么没见你们抱怨?”   公孙先生笑的很灿烂:“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丁业华:“……”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仿佛身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完全喘不过气来。庞煜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四只闪烁着绿光的诡异的眼睛盯着他不放。   就算是无神论的小侯爷也吓得一悸。   “说吧!”   “说吧!”   交叠起伏的声音拉的老长老长,结尾带上了诡异的声调。   小侯爷额上青筋突起,冷冷道:“你们俩是闲得慌吗?天都没亮就跑我这儿来?昨天的教训还没受够?”大清早被叫醒最讨厌了!   展知竹很天真的扯下小侯爷用来遮光的厚油布:“天早就亮了。”   小侯爷:“……”   睡懒觉找不到借口真是讨厌!   见庞煜哑口无语,丁业华幸灾乐祸:“那行,我们马上走。反正闯进开封府来的又不是我们的爹。”   庞煜听她这样一说,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匆匆的开始套衣服。丁业华和展知竹头一次见他如此慌乱,不由好奇问:“不就是庞太师来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上次可没见你这样慌张。”   庞煜顿时焉了:“上次不一样,我爹是来找包大人麻烦,这次肯定是找我算账的。”   展知竹更加好奇:“你干了什么?”   庞煜叹了口气:“就是审郭槐的那个案子。”   他一提,展丁二人都想起来:“对了,昨天就想问了。这个案子最后到底是怎么结的?不是说没官印,审不了吗?”   “我找老爹刻了一枚假的。”庞煜闷闷道:“没想到暴露了啊!”   展知竹:“呐,师兄,我总觉得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丁业华:“我也是……”   庞煜道:“我跟老爹说要一枚包大人的官印。他问我干什么。我说刻一枚假的以后可以假借包大人的名义私批公文。顺便找包大人麻烦。他一听高兴,就从他以前刻的里面挑了一枚最像的给我。然后你们懂得……”   展知竹:“……”   丁业华:“……”   没想到庞太师还有这么个本事,话说有什么不对啊!他以前为什么要私刻包大人的官印?!这算是心怀鬼胎吗?   展知竹就见过庞太师一面,唯一的映像就是庞太师白白胖胖的好像一只猪肉菜包子。   喂!吃货你够了!!!   “现,现在怎么样了?”庞煜抹了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丁业华疑惑道:“可是上次看你好像你怕庞太师啊,这次怎么……”   庞煜摇摇头:“谁说我不怕?我爹生气起来可可怕了!”   展知竹:“难不成还能变成夜叉?不至于吧?”   脑海里实在想象不出一只白包子生气的模样。   庞煜语重心长的对展知竹说:“二师兄,你啊!图样图森破啊!变成夜叉我倒不怕,怕就怕……”   话音未落,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哀嚎:“庞煜啊!你这个小崽子翅膀硬了!嘤嘤嘤!你这个不孝子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这样对待我啊?嘤嘤嘤!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嘤嘤嘤!你居然还不出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个爹有多心寒啊!你信不信我一根绳子把自己挂在开封府大门前?嘤嘤嘤!儿女大了就这样不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瑶瑶啊!当时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受气!我活着,我活着做什么……”   果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散啊!   庞煜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犹如被重伤,只差一口血喷出来。他颤抖着举起手,对着展知竹和丁业华说:“听,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爹的……拿手好戏……一,一哭,二闹,三,三上吊……”   丁业华:“……”   展知竹捂着心脏,心有余息:“我,我该说我的便宜爹死的早真是太好了吗……”   庞煜:“……”   丁业华:“……展大人听到会哭的……”   展知竹:“不会,不会,可能我便宜爹会哭……”   庞煜:“突然就惊悚了……”   说到此处,外边又传来庞太师嘹亮的哭喊声。   众人:“我们,还是先去安慰一下吧……”   当庞煜一只脚刚刚踏入包大人的内堂,庞太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扑向他。庞煜吓得向左边一闪:“爹,你,你冷静点……”   庞太师肥胖的身体晃了晃,在地上站稳,转身朝着庞煜一步步走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崽子!居然跟着这个包黑子合伙骗我!说!是不是这个黑炭挑唆你骗我?”   坐在扶椅上包大人很淡定的端起茶杯喝茶。   庞煜叹了口气:“爹,你干嘛老是和包大人过不去?包大人也挺不容易的。”   庞太师差点炸毛,指着包大人破口大骂:“这个黑炭哪里不容易了?你个小崽子肯定是被他挑唆……”   庞煜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爹,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欺负包大人?”   庞太师只差一口老血喷出来:“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明明是他!是他老是和我过不去!”   庞煜耸耸肩:“谁知道?看你那满满一箱子的印章,爹,其实你是暗恋包大人吧?”   庞太师:“……”   展昭:“……”   公孙先生:“……”   丁业华和展知竹顿时来了劲儿,偷偷私语:“原来如此。”   偏偏包大人还趁机火上浇油:“哦,原来如此。太师,本府没想到你居然暗恋本府。可惜可惜,本府是有家室的人了,太师你没有机会了。”   庞太师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们……”   包大人哈哈大笑:“太师不必如此失落啊!”   展知竹愤怒瞪了庞煜一眼,激动地说道:“怎么可以拉郎配?!包大人明明就是公孙先生的!”包大人顿时一僵,保持着大笑的模样,过了几秒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公孙先生:“……为什么学生莫名其妙就中枪了?”   展知竹走到庞太师面前,伸出一只手对他说:“太师你要不要紧?”   庞太师感激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间瞪大了他的眯眯眼。脸上的肥肉都在不停的抖动着,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他蠕动着嘴唇,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深情注视,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庞太师猛然一把抱住展知竹,把头埋在她怀里:“嘤嘤嘤!瑶瑶!他们都欺负我!”   展知竹:“咯……”   ? ☆、第三十五章 苏家有女一枝花 事事无常有惊吓 ?  总觉得被他这样一抱就像被哪吒抱住一样。   展知竹很想知道自己的助骨有没有断……   庞太师泪流满面:“瑶瑶,你这是来接我了吗?自从你走了,我一直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好多!嘤嘤嘤,每一天还被人欺负。你带我一起走吧!”   展知竹注视着他满脸的肥肉,默默地抽搐了一下。这他丫的没瘦下来之前该有多胖?   话说现在这情况蛮复杂啊!   丁业华和庞煜把视线一齐投向展知竹的某部位……   瑶瑶……   就这小平胸有摇的资本么?   展知竹:“把你们那猥琐的视线给我收回去!”   庞太师还抱着展知竹嚎啕大哭,只听一声怒吼:“放开小竹子!”   众人被这声怒吼喊回神来。展知竹眨巴眨巴眼,发现自己已经和庞太师分开了。三双手一起将他们分开。   展昭和白玉堂左右各驾着展知竹的一只胳膊。而庞太师则被包大人揪住,脱离了展知竹的怀抱。   包大人的脸似乎比以往更黑了的说。   “真是丢人现眼。我们开封府就这么个手艺好点的厨子,你要是把人抢走了,我们开封府怎么办?”包大人很愤怒,大家似乎都能看见他头上暴起一根青筋!是青色的哟!不是黑色的哟!不是黑色的哟!   包大人:“……”   庞太师哭喊着伸出两只小胖胳膊:“瑶瑶!瑶瑶!我不要和你分开!你还记得你说过的吗?你说我们之前的情谊青山难改,绿水长流,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嘤嘤嘤!”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尼玛!   好冷啊!   “你爹是琼瑶奶奶附身了吗?”丁业华僵硬的转过头对着同样受到吉大景吓得庞煜询问。   庞煜打了个寒噤:“好,好可怕……”   “喂!小竹子,你没事吧?”白玉堂强忍着恶心关心的问展知竹。这个老头真不要脸,吓得小竹子脸都白了。等会偷偷宰了他好了。   还没搞懂情况的展知竹环绕四周,半晌吐出一句:“瑶瑶,是谁啊?”   此话一出,大家这才注意到庞太师刚刚喊的是其他人的名字。纷纷询问:“瑶瑶是谁啊?”还好庞煜的抵抗力较强,积极地回答:“瑶瑶是我那个倒霉娘亲的乳名。全名好像叫苏瑶。”   满座哗然。   没想到这瑶瑶居然是庞太师他媳妇。   公孙先生想了想道:“学生记起来了。苏瑶是苏尚书府上二小姐,在二十年前是有名的汴梁之花,后来嫁给了当年的武状元。”   众人鄙夷的看向庞太师。   尼玛,抢□□什么的最不要脸了!   公孙先生思索片刻,继续道:“当年的武状元,也就是如今的庞太师。”   众人:“……”   刚刚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了也!   是啊是啊!今天早上的月亮好耀眼啊!   尼玛就看庞太师现在这模样,你说武状元是在耍我们么?!   不过,庞太师对着展知竹喊瑶瑶,看来是认错人了吧。   庞煜仔细端详展知竹片刻,思索道:“仔细看来,二师兄和我娘有八分相想呢!”这样认错也很正常吧。   丁业华捅捅庞煜:“他也是魂穿的,我很好奇为什么展家的儿子会和你娘长得像?难道……”   庞煜摇摇头:“不可能!我两岁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   丁业华:“……额,你两岁之前还能记得你娘长什么样?”   庞煜很鄙视:“别忘我可是穿越人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师兄现在这年龄算起来比我小三岁。”   丁业华:“……我去,难不成你才十七?!”   庞煜点点头。   丁业华无比郁闷,原来自己年龄是最大的。穿越前也就算了,没想穿越后也……   展知竹对她们眨眨眼:“我现在长得和穿越一模一样……”   丁业华&庞煜:“……我去,居然看懂了。”   两人也摸摸脸,突然意识到即使换了身体,长得倒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展知竹捂脸。   原来自己长得和当年的汴梁之花差不多,那么再长几年也会是大美女吧。想着她自恋的摸了摸脸。   嗯,皮肤还是很光滑的。   至于长成什么样,看看庞煜就知道了。都说儿子长得像母亲,而她和庞煜的母亲很像的话将来一定会比庞煜还漂亮。呀!好害羞!   庞煜:“……”   丁业华:“……”   包大人看了看展知竹,突然震惊道:“不提还没注意到。果然和庞夫人有八分相似。”   展知竹更得瑟。   包大人继续道:“果真像当年的汴梁霸王花。”   展知竹:“!!!”   尼玛霸王花是什么意思?!   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庞煜叹了口气:“虽然这话不该本侯说,但是我娘真的长得,恩,很普通……因为长得太随意了,我差不多快忘了她长啥样。”   展知竹:“尼玛!这不科学!那你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好看?别告诉我是基因变异!我会很为难的!”   庞煜又叹了口气:“我和我姐都长得像老爹……”   众人:“!!!!!”   只有五个感叹号已经无法表达出我们的震撼。   众人机械的看了看像白面馒头一般的庞太师,表示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包大人摸摸胡子,像是在回忆什么:“这样说起来,庞太师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可是东京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众人:“!!!!!!!!!!!!!!”   丁业华用颤抖着的声音问:“能给个比较对象吗?”   包大人在屋内扫了一圈,指着白玉堂道:“大概不会比白少侠差。”   在场人除了庞煜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尼玛太惊悚了!   现在其实是在讲科幻小说吧……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庞太师收起还在哗哗流的眼泪摸着胡子感叹道。说完,话锋一转,泪眼盈盈的看着展知竹:“你一定是瑶瑶的转世,来和我再续前缘的吧!”迈开小胖腿就要飞扑展知竹,结果被包大人一脚踩在地上:“你这也太不要脸了!而且知竹是男孩子~”   庞太师一听顿时焉了。   展昭和白玉堂见庞太师暂时不会抽风了,这才从展知竹的身前撤开。   丁业华和庞煜在一旁狂笑。   再续前缘。   哈哈哈哈!   两人开始想象。   一名身着分体式泳装的男?孩子,留着长发的男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下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人娇羞的喊:“藉藉(庞太师的名字)快来追人家啊!呵呵呵!”   此时一枚白面馒头出现在镜头面前,露出猥琐的笑容:“瑶瑶,不,竹竹你等等我!我来追你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战。   尼玛!好惊悚啊!   丁业华道:“试试打上马赛克如何?”   庞煜点点头。   两人开始想象。   一名身着马赛克式分体泳装的男?孩子,留着长发的男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下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人娇羞的喊:“藉藉快来追人家啊!呵呵呵!”   此时一枚打满马赛克的白面馒头出现在镜头面前,露出猥琐的笑容:“瑶瑶,不,竹竹你等等我!我来追你了!”   展知竹泪奔:“这不是更加猥琐了吗!话说你们把马赛克打在什么奇怪的地方了?!故意的吧!你们一定是故意的!”   丁业华和庞煜差点笑翻在地。   丁业华道:“等一下,我们再改一改。把马赛克放到正确的地方,把泳衣改一改。男孩子穿什么比基尼,短裤衩就可以了。还有身后的人把体形改一改。”   两人开始想象。   一名光着上身穿着打了马赛克的裸色三角泳裤的男?孩子,留着长发的男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下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人娇羞的喊:“丁丁快来追人家啊!呵呵呵!”   此时一枚打满马赛克的巨型黑蘑菇?出现在镜头面前,露出猥琐的笑容:“瑶瑶,不,竹竹你等等我!我来追你了!”   展知竹暴怒:“泥煤!为什么越来越猥琐了?话说身后那人已经改成包大人了好不好?不带这样的啊!故意的吧!你们一定是故意的!”   丁业华和庞煜已经笑趴在地了。   包大人:“……”   ? ☆、第三十六章 苏妹属性又爆发 一波未平一波起 ?  不知道是不是苏大神终于发现了她。   展知竹觉得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世界观,节操观突然变成不是她所能感知的。比如现在,她面前的饭碗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小的山尖。   “来,知竹,你多吃点。”坐在知竹左边的丁业华热情的夹起一筷子鸡肉往展知竹几乎快漫出来的碗中。坐在右边的白玉堂抢先一筷子打落那鸡肉,转而捞起一筷子河虾扔到展知竹小山一一般的碗中。   “你!”丁业华咬牙切齿瞪着,白玉堂一撇头装作没有看见。   展昭乘上一碗汤,笑眯眯的放在展知竹的面前。   展知竹开始泪奔:“哥!你不要再乘汤给我了!这都第三碗了!”   展昭失落的低下头,似乎能够看见一双猫耳朵耷拉在头顶。“唉!”眉微蹙,眼帘合,似有无限忧愁。看的众人一阵心酸。   “阿弟长大了,展某这个当哥哥的……唉!”   展知竹飞快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吞咽。心中内流满面,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啊啊!   “瑶瑶,你多吃点。”斜对面的庞太师操起一筷子鱼肉放到了河虾的上面。   展知竹怒:“都说我不是瑶瑶了啊!”   庞太师不在意,笑的满面肥肉都抖动起来:“我知道。”   展知竹哑然:“你知道还……”   庞太师欣喜万分:“你一定是瑶瑶留给我的子嗣!”   展知竹:“……”   你老婆死的那年,我还没出生好不好?!   包大人一拐子把庞太师挤到一旁,哗啦啦将满盘子麻婆豆腐全倒展知竹碗里,露出一排大白牙和蔼的对着她说:“知竹,你看我们开封府的伙食可比太师府好多了。”   展知竹:“……”   话说为什么又是麻婆豆腐?!   我又不是小奏!   还有,伙食好,这丫的满桌子才不都是我做的吗?!   庞煜在一旁幸灾乐祸:“二师兄,看你瘦的。还不赶紧多吃点。”   面对五个人期盼的眼神,展知竹抽抽嘴角,认命的低头扒饭。   两个小时后:   展二货躺在床上泪奔。   胃里好难受……   丁业华摇摇头:“谁叫你傻,干嘛谁给的食物都吃?这次算你幸运,要还有下次,小心你吃成胃出血。”   展二货忿忿的对丁业华道:“那你还老给我夹菜……”   丁业华:“……”   就这样,大家在开封府过着和平而欢快的日子。   可喜可贺,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此文完……   好吧,开玩笑的。   这日,包大人上完早朝回来,将展昭等人叫入内堂议事。   “此事,决不可让展二弟和白玉堂知晓。”包大人严肃的对庞煜说到。   庞煜点点头:“包大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包大人道:“其实是……”   庞煜一出门,马上拉住丁业华:“师兄大事不好!”   丁业华一听顿时花容尽失,飞冲到展知竹的屋里大吼:“出大事了!”   展知竹正在院子里跟着白玉堂练习轻功,听丁业华河东狮吼,吓得脚下一滑:“哎哟!”   疼死了。   丁业华却不管这些,一把抓住白玉堂道:“小玉!赶快跑吧!”   白玉堂和展知竹都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丁业华和庞煜塞到一辆破布马车里。   “哎哎哎?到底出什么事了?”展知竹问庞煜。   庞煜一扭头:“我答应了包大人,不告诉你俩。”   展知竹:“……”   丁业华说:“我来说。今日包大人下朝回来叫他们议事。听说皇上下旨要将白玉堂捉拿归案,打入天牢!你们快跑吧!”   展知竹一惊立刻问道:“五爷一个人逃就好了,为什么我也要跟着逃?”   丁业华和庞煜:“……”   四人就这样沉默着,然后庞煜和丁业华默默地走上前,将展知竹从车里拖了出来……   展知竹:“……”   “总而言之,你夜闯皇宫已是死罪。小玉快逃吧!”丁业华叮嘱到:“别回陷空岛了。否则会连累其他人。”   白玉堂冷笑着从车里跳下来,白衣在空中翩飞:“五爷我为什么要走?”   丁业华被他问的愣了一下:“哎?你说为什么……”   白玉堂转身背对着她们:“展昭自称为猫触了我五鼠的名号。五爷只不过是要打败他,来维护我五鼠的名声。”   “可,可是……”展知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丁业华怒道:“你毛病啊!不都跟展大人比了吗?每天晚上都在屋顶上扰民你还嫌不够吗?找理由也得找个好一点的,你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白玉堂嗤笑:“五爷我乐意不行吗?”   丁业华,庞煜和展知竹:“……”   好任性的家伙……   “你们通风报信要是被发现,可能下场更惨。”白玉堂望了望丁业华。   丁业华沉默了半晌:“你到底想要怎样?”   白玉堂没有说话,四个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儿。   直到展昭的到来……   “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白玉堂轻笑对着丁业华道。   “白玉堂,你私闯皇宫,盗走三宝,展某奉旨将你捉拿归案。”展昭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随着五十来人。作统一穿着,腰佩长剑。   展昭的神色很是复杂,看了看展知竹,见她满面震惊,转而移开了视线。   展知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展昭会亲自带人来捉白玉堂。   “展护卫,皇上下旨让你捉拿白玉堂及其同党,你为何还不动手?”展昭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声音尖细刺耳。虽做常服打扮,但举止颇为违和。看得出来是个太监。一双细眼犹如狡猾的狐眼,上下打量着站在白玉堂身边的丁业华和展知竹。   展知竹被他那X光一样的视线吓得打了个寒战。好在那太监瞥了她一眼后便将视线移到了丁业华的身上。   太监冷冷一笑,指着丁业华和展知竹对展昭道:“这两个同党一并带走!”说着指挥身后的侍卫上前捉人。   “等等!”展昭阻止道:“他们二人不是同党!”   正准备上前的侍卫们停下了脚步。   太监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对着展昭大声喝道:“展护卫,怎么?你这是打算包庇乱党?”   展知竹&丁业华:“我了个去,老娘不过是帮着白玉堂逃跑怎么就升级为乱党了?”   “王公公,你狗眼长脑子后面去了吗?没看到本侯和他们是一起的吗?你是不是打算把本侯也一并当做乱党处理?”庞煜走到展知竹和丁业华的身前将她们挡在身后。冷眼望着那个太监,展知竹感觉到他身后正慢慢凝聚起浓浓的杀气。   那个王公公对庞煜行了个礼,依旧笑的诡异:“原来是小侯爷,奴才见过小侯爷。不知小侯爷在此,多有得罪。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也是奉旨行事。”   庞煜冷着脸:“不敢当你王公公的大礼。不过你想动他们,还得问过本侯同不同意。”   王公公刚要再说什么,展昭一把长剑挡在他身前:“王公公,这二位可是开封府的捕快。难不成王公公认为开封府的人也是白玉堂的同党?”   庞煜趁机道:“哦,原来王公公觉得包大人和本侯都是乱党啊!您这样是不是说开封府和太师府的人串通一气?对了,照你这样下去,是不是也该说我姐姐也是乱党的一份子?”   开封府包大人和太师府庞太师一向不和,王公公要是再追究下去,可就牵扯太多了。   王公公阴冷的眼神落在丁业华的身上然后又移回庞煜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奴才怎敢?”   众人正松了口气,他又开口道:“展护卫,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展昭紧紧捏住巨阙,由于太用力,手指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响声。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道:“捉拿,白玉堂。”   “五爷……”展知竹愣愣的看着白玉堂,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既没有嘲讽哥哥,也没有动手。   “哼!”白玉堂轻哼一声,快步上前。众人统一做出一个拔刀的动作,展昭举手阻止他们。   展昭独身上前,轻声对白玉堂说:“白兄,多有得罪。”   白玉堂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脖子上被拴着链子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这猫还真是搞笑,居然自愿让人给自己拴上链子……”   展昭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五……”展知竹刚出声便被庞煜捂住嘴。   “冷静点。”庞煜撇了撇王公公,轻声对展知竹说到。   丁业华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望着白玉堂离去的身影。   白衣如雪,黑发如墨。深深映入展知竹的眼中。   “吾……”展知竹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身白衣,渐行渐远……   “不,要……”   眼中涌出泪来,心中犹如被扎上千根针万根刺。眼前瞬间变成一片黑暗,猩红的血从四面八方涌出。   “小娃娃,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满街灯火,犹如漫天繁星,闪闪烁烁。那人一身白衣,黑发如墨,轻轻抱起她:“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大哥哥好不好?”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小哑巴吧?呵,刚刚马车冲过来的时候也是,都不会跑吗?”   张了张嘴:“我叫……”   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只留给她一个远远的触摸不到的背影……   “要是,不曾遇见你就好了……”   ? ☆、第三十七章 二货竟来回忆杀,师兄你有娃娃亲!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的说一句,我考试完,回来了……   庞煜逐渐发现展知竹有些不对劲。   “二师兄,你不要紧吧?”庞煜松开了手,询问到。   展知竹如同失了神般,默然无声。   脑海中那些模糊的东西,正一点点变得清晰。   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必须要记起来……   “娘亲给你去这个名字是希望你知足常乐……”   “知竹,听娘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若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小妹妹,你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满五岁了吗?我可不想娶个娃娃当新娘子。”   “竹儿,你会恨朕吗?”   展知竹喃喃道:“我是……我的名字是……”   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有谁阻止了她。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间变成虚幻的境地,白色的空间,毫无一物。   “不要说出来哦!”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不要说,现在还不可以想起来。”   展知竹瞪大了眼,无法挣扎。   “还不到时间……至少现在,就好好的活着吧。”仿佛有魔力般,一字一句慢慢刻入脑海之中……   展知竹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丁业华的房间里了。   此时师兄大人双手各握着一大把银晃晃,亮晶晶的银针。见她醒了,激动地扑上来:“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展知竹听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心里顿时暖暖的。“吓死我了!”丁业华哭着抱住她,像每一个苦逼言情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小拳头一下下砸在她的背上:“你这个笨蛋!到底怎么回事!”   展知竹:“……”   砸我是没问题,师兄你能不能先把你手里的小银针扔了再说?   尼玛!好痛啊啊啊啊啊!   在心中泪奔的展知竹……   “师,师兄……”展知竹虚弱的叫了丁业华一声。   丁业华松开她,关切道:“怎么了?”   展知竹龇牙咧嘴:“师,师兄,针,针……”   丁业华:“真什么真?你想问我什么?”   展知竹:“……”   此时房门被人推开,庞煜和端着药的展昭走了进来。结果就见这两人抱在一起,展知竹满面愁容丁业华还泪流满面。怎么看都是一部苦情戏的□□。   庞煜和展昭都愣了一下。   “额,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庞煜尴尬的说道:“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再来?”   而展昭则是默不作声地将手上端的药放到了桌子上。当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展知竹叫住了他:“哥哥……”   展昭摇摇头:“阿弟,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若怪我就怪吧。但是……”   展知竹打断了他:“哥,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怪你啊?”   丁业华点点头:“展大人,你不必为这件事而自责。要怪还得怪小玉他自己。谁叫他惹出这一档子事出来。”   庞煜看了看丁业华,仔细打量着她。   丁业华:“你看什么?”   展昭突然发觉:“业华,你一直叫白兄小玉,难道你们……”   丁业华尖叫:“啊啊啊啊!不知道不知道!我跟他以前不认识!”   庞煜:“……”   自从认识了展知竹,这货的智商也被拉低了啊!   展昭安抚到:“业华,若是有难处就不用说了。展某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一步。”还没等展知竹和丁业华说什么,展昭已经跨出门,顺手带上屋门。   剩下三人在这小屋里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展知竹捅捅丁业华:“嘿嘿,师兄,说说你和五爷什么关系?嗯~!”   庞煜倒也没有展知竹那么直接,面无表情的将插在花瓶里的一枝桂花抽出来拿在手上。然后默默地转向丁业华。   丁业华:“……”   尼玛,威胁人啊!   丁业华看了看展知竹,脸上红了红,很是不耐烦:“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   “恩恩!”展知竹和庞煜立刻乖乖坐好。   丁业华:“……”   “其实,我和小玉从小就认识。毕竟父辈有来往。从小玩到大。”丁业华说到这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展知竹,见她什么反应也没有,闷闷继续:“所以,所以,我们就订过娃娃亲……”   “哦,娃娃……”展知竹唰的一下站起来,大声道:“娃,娃娃亲?!”   丁业华立刻将展知竹的嘴捂住,辩解道:“都是父母的错啦!十岁的时候就取消了!你不要误会!我跟白玉堂真的什么都没有啦!”   “呜呜……”展知竹。   麻烦您先放开一下,要,要窒息了……   庞煜抹了把汗:“大师兄的父母还真是开放啊,呵呵呵呵……”   丁业华放开了展知竹,好奇道:“开放?你指什么方面?”   展知竹趁机做深呼吸运动。   “就是,两个男孩子订亲什么的……”庞煜的表情有些震惊,毕竟现在可是在宋朝。没听说哪个家庭会给俩男娃娃订亲。   “对哦,师弟还不知道。”展知竹一拍脑袋:“师兄其实是女孩子哦。”   庞煜:“……”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才对!这世界不对啊!   丁业华:“……我真是女的啦!”   庞煜一拍桌子:“开什么玩笑!!!真的假的!为什么是女的啊啊啊啊啊!”   展知竹:“……为什么他抓狂了?”   丁业华:“我也想知道……”   “先让师弟抽风去吧。”展知竹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无视了庞煜:“我们来讨论一下晚饭吃什么吧?”   丁业华:“……好。”   展知竹:“对了前天晚上还有几只螃蟹没吃完,今天都蒸了吧。师弟你是要蟹黄豆腐还是清蒸大闸蟹?”   庞煜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怜的小木桌在风中颤抖着,然后倒在地上四分五裂:“等一下!你们这两个家伙!现在都什么情况了还想着吃!你们现在不应该讨论一下怎么把白玉堂从天牢里救出来吗?对了,我要吃清蒸的。不对!怎么样都好了!这不是重点!”   展知竹叹了口气:“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   丁业华:“说的也是动脑筋也是很费体力的。知竹记得给我炖碗川贝冰糖雪梨。最近有点咳嗽。”   庞煜恨铁不成钢:“你们真是煞风景!啊!我要吃白切鸡。”   丁业华:“……”   ? ☆、第三十八章 夜宿二货论救法 侯爷决心炸皇宫 ?  是夜,开封府别院某小屋灯火常燃,直至午夜仍未熄灭。   值夜的展昭走到院子里,看见展知竹房间依旧燃着灯火。眉梢染上淡淡忧愁。不自觉的握紧了腰上的宝刀。   平时这个时间,展知竹早就睡得烂熟,今日竟……   “这孩子……”展昭喃喃道:“这么难过吗?”   想来他一定是非常敬慕白玉堂才对,否则也不会这般担忧,以至于彻夜难眠了。   猫哥暗暗下定了决心,为了让弟弟振作起来。得想办法把白玉堂从牢里捞出来。   此时展知竹房里:   “啊!庞煜居然偷吃我的炸虾!”   “我看你放那儿没动,还以为你不喜欢炸虾。”   “唉!师兄你怎么把我的汉堡吃掉了!啊!我专门留到最后的!”   “怪小师弟去,谁叫他偷吃我的炸虾。”   “喂!二师兄,你认为是我的错吗?”   “……不,不是。你,你先把手里的树枝放下……”   桌上一片狼藉,堆的大碗小碗,各种型号的盘子。   展知竹一手拿着一根羊肉串无比怨念的看着丁业华啃啊啃:“我们不是要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成了美食聚餐?”   丁业华抽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嘴:“我们吃饱了才能动脑子不是?”   庞煜点点头:“不过,我们到底是要商量什么来着?”   展知竹歪歪头:“嗯……好像很重要吧?嗯……到底是什么呢?”   丁业华又拿起一只螃蟹:“想不起来就算了,先吃着吧。”   庞煜很是赞成,丢开手中的棍子,把展知竹另一只手中的羊肉串抽出来开始吃:“你不吃我吃了。”   展知竹:“啊!我的羊肉串!还我!”   闹到深夜,酒足饭饱的三人开始铺被子睡觉。   “我要睡床上。”   “我是女生耶!让下女生不行吗?”   “那是我的床,嘤嘤嘤……”   最终三人一起打地铺。   “晚安。”丁业华对庞煜和展知竹说道。然后吹灭了灯烛,卷被子睡觉。   “恩,晚安。”   “good night!”   展知竹抱着枕头自言自语:“好像忘了什么。嘛!不管了,睡觉睡觉。”   时间慢悠悠的飞走了。   十分钟后:   展知竹满身冷汗的从被子里坐起,发现丁业华和庞煜也是一脸惊恐的坐在褥子上。   “呐……”展知竹幽幽的开口:“我们,把,那个忘了……”   丁业华喃喃道:“拯救白玉堂计划……”   庞煜接到:“今天的聚会谈论主题。我们,完全忘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从地上一跃而起,飞快的点上灯烛。三人围成一圈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   “你不是皇亲国戚吗?不能找你姐夫求求情吗?”丁业华问庞煜。   庞煜无奈的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姐夫绝对不会答应的。我之前也找过我姐姐求情,可是不管用。我姐夫好像是铁了心要治白玉堂的罪。我现在都被禁止入宫了。”   展知竹托着腮帮子失望无比。丁业华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我在想电视电影里面那些人都是怎样解决这样的问题的。”展知竹皱皱眉:“为啥我总觉得很多电视剧里面,主角的亲友被陷害入狱后,主角就会夜闯皇宫上谏皇上?”   丁业华:“……”   庞煜摇摇头:“开什么玩笑,夜闯皇宫搞谏言什么的完全……”   他突然停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没出来。过了半晌,庞煜奸笑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丁业华惊讶的大吼:“你疯了?知竹他犯二,你不要也跟着起哄啊!”   庞煜安抚她:“二师兄去夜谏没准儿真没问题。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保证二师兄能够劝说我姐夫改变主意。”   结果话一出口就看见丁业华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就是说知竹要是运气不好就要掉脑袋了。”   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也被丁业华这样子吓愣了:“那个,我是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让皇上改变主意。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二师兄不会丢掉小命……”   还没等丁业华再次开口,展知竹抓住庞煜的袖子:“就这么定了。我们来定个作战大闹皇宫!”   庞煜高高举起右手和展知竹一击掌:“ok!”   丁业华:“……这样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们该怎么进皇宫?翻墙吗?”展知竹天真的问。   “你傻啊,要翻墙你早被侍卫射成梭子了。”庞煜回到。   丁业华:“喂喂!怎么听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电视里不是有讲过化妆易容吗?可以打扮成小太监什么混进去?”展知竹又提议。   庞煜想想道:“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宫里的太监和电视里都有些不同。每一块地方都有特定的女官和太监管理。有生面孔的话会很快被人发现的。”   丁业华:“喂喂!你们不会来真的吧?怎么听都觉得这是科幻故事啊!”   展知竹得意的对庞煜道:“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精通易容的高手啊!”   “可是还有个问题。”庞煜严肃的对展知竹说:“乔装易容可以混进去,可是要是惊扰了我姐夫怎么办?大内侍卫一准把你拿下。”   丁业华:“那啥,大内侍卫不是清朝才有的吗?”   庞煜:“我的意思是皇宫里有和大内侍卫差不多的生物。好像是暗卫还是什么其他卫来着。总而言之,二师兄搞不定他们。”   丁业华:“我觉得你们俩这是异想天开。”   展知竹问庞煜:“你晚上能进宫吗?”   庞煜点点头。   展知竹突然笑道:“没准儿可以!”   丁业华:“?”   庞煜:“?”   “我可以化妆成大内侍卫,我是说暗卫,这样在皇宫里乱窜也没有关系了!”展知竹得意的将自己的主意告诉剩下二人。   丁业华:“刚刚还以为你智商上线了,是我太天真了……”   庞煜一拍展知竹的肩膀:“二师兄!你可真是绝了!这个方法好啊!”   丁业华:“?!!!”   庞煜对丁业华道:“等我写详细一点给你看。”   首先由庞贵妃进言皇帝宣旨让庞煜进宫。再由展知竹和丁业华办成普通小随从跟庞煜一起进宫。然后庞煜出手打昏带路太监。展知竹办成小太监混入宫中。庞煜和丁业华兵分两路,一个去见庞贵妃,一个去宫里搞破坏。听到动静后,宫里的侍卫就会前来探查。然后彻底制造出一场混乱,到时候暗卫便会出动。展知竹趁此机会乔办成暗卫守在皇帝身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三人失落的蹲在阴暗角落画圈圈。阴云在她们的头上凝聚……   “这个计划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丁业华做出了总结。   庞煜冷着一张脸掩饰心中的失落感:“按理来说是可行的。就是制造混乱那一块有点难度。要是有援手就好了。”   丁业华打碎了小侯爷的玻璃心:“光是侍卫那一关就过不了。皇帝身边的侍卫又不是二傻,怎么可能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把皇帝扔到一边不管。”   小侯爷这孩子不死心:“要是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动静呢?那种足以惊动全皇宫的骚乱呢?”   丁业华一挑眉:“比如?”   小侯爷兴奋的回答:“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御花圆的池子爆炸。赵狐……我姐夫的的书房被炸飞什么的!”   看着双眼突然间燃起兴奋地火花的小侯爷,展二货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丁业华遗憾的摇摇头:“这些我都做不到。我是学医的,没理由能做出个□□来帮你炸皇宫……”   “那啥”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展知竹弱弱的开口了:“我哥后天是在宫中值夜,如果他能帮我们的话,是不是……”   “不可能的!”丁业华斩钉截铁道:“先别说展大人不可能帮忙制造□□,光是他那弟控属性就不会允许你去冒险。”   “哎!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嘛!”庞煜打断丁业华:“如果有了展大人的帮助,再找两个外援去炸皇宫。”   丁业华:“为什么我觉得你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去炸皇宫呢?”   庞煜没反驳继续道:“我想了一下,要是去炸我姐姐的别院,我姐夫肯定会派大量人手前去保护我姐姐。然后再在皇后寝宫挖个坑把皇后埋了,最后再在我姐夫书房放把火。嘿嘿嘿嘿……”   丁业华:“喂喂!其实你就是打算去炸皇宫的吧。话说皇后娘娘也忒可怜了!”   展知竹却犯愁了:“我们要去哪里找人帮忙呢?”   二货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出大事了!公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有鬼啊啊啊啊啊!”   庞煜狡黠一笑:“看来援兵到了……”   ? ☆、第三十九章 我要吸收光与热 二货皇宫有奇遇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旅游完回来了(^ ^)话说下面已经快不知道怎么写了。写完自己总觉得在凑字数。 不过还有人看,实在太感谢了(T T)。   展知竹默默地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再也不喷那些晚上在皇宫里转啊转就迷路了的女猪脚了。因为她现在也面临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迷路了!!!!!   更悲剧的是庞煜已经开始炸皇宫了。哥哥也带着大批大批的侍卫赶向皇后寝宫和庞贵妃的寝宫。现在就差皇帝的书房还没开始炸了。估计等会儿小侯爷就得领着四鼠去炸书房了。到时暗卫一出动,她连皇帝住的地方都没到可就惨了。更惨的是如果她被人发现在这儿四处乱转的话一定就会暴露的。到时她的小命就玩完了……   如果是做小太监小宫女的打扮还可以用新来的不知道路来蒙混过关,可问题是她现在已经换上暗卫的装扮了。一旦被发现,她就只能呵呵呵了……   每次看电视剧都看到凡是有女主的地方都亮堂堂的,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电灯泡生怕皇帝看不见她。   展知竹快泪奔了,她要是有女主吸收无害的光和热的能力就好了。起码不用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儿的院子里转圈圈。然后听着远处的爆炸声心惊胆战。   正当展知竹打算朝天怒吼赐我一个男猪或者男配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衣摆被人扯住了。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展二货瞬间吓破了胆。   尼玛!不会是鬼吧?!   响起的声音虽然软软糯糯却充满了惊喜:“喂!爱哭鬼!你怎么在这儿?”   嗯?!   展二货回头一看……   没有人……   展二货的腿都快软了,这什么情况?   “肥妞,你傻了?喂!说话啊!”展知竹顺着声音往下看。不是什么鬼,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长得还挺可爱,虽然不像小说里那些长得像SD娃娃的孩子,看起来倒也聪明伶俐,不过感觉是个调皮捣蛋的货。穿着件白色的中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   这么晚了能出现在这儿的男孩子不是小太监就小皇子。   “喂!肥妞,爱哭鬼,你怎么了?”见展知竹不说话,小男孩皱起了眉头。抡起小拳头砸在展知竹的屁股上。   泥煤!居然是个小流氓!   展知竹很想将这小流氓拎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不过她还没胆子抽这个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性喂皇子的小流氓的屁股。   “小朋友,告诉大哥哥,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展知竹企图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更亲切。   可惜对方不领情:“你笑得真恶心。”   展二货的玻璃心瞬间碎成渣渣……   “喂!肥妞,你不认识我吗?”小男孩皱起粗粗的眉毛感到很疑惑。   展知竹嘴角抽了抽:“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小男孩挺起小胸膛:“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你曙哥哥!”   展知竹:“……”   不好意思,展二货再次确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   虽然各种地方都值得吐槽,不过还是忽略比较好吧……   那个自称为是展二货的鼠哥哥的小男孩得意的大笑:“想起来了吧?”   展二货:“……对不起,这位,不知道你哪位。总而言之,老鼠哥哥?你丫开玩笑吗?不管从你那只眼睛看都是我比你大好不好?而且肥妞什么的,你觉得我很胖吗?”展二货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哼!是曙光的曙!不是老鼠的鼠。我本名叫赵宗实,曙哥哥不是你给我取的外号吗?”小男孩连忙说道。   展二货:“第一,我年龄比你大,第二,我是男孩子,第三我不是什么胖妞。”   见二货说的坚决,赵宗实又皱起了小眉头,喃喃道:“咦?弄错了吗?那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爱哭鬼的气味呢?”   二货:“……”   孩子,难道你是用鼻子来辨别人的吗?还是说鼻子才是你的本体?   不过展二货虽然二还是有智商的。既然姓赵,那么这货肯定是某个皇子了。展知竹在心里惋惜,可惜这么个小孩子,居然智商有问题。没准儿挺好骗的。   “呐,小弟弟,大哥哥问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那个……皇上的寝宫在哪儿?”咪了个喵,忘记问皇上的寝宫叫啥米了……   展知竹冷汗直冒,这要是碰上其他智商高点的人现在小命儿就木有了……一个暗卫连皇上的寝宫叫什么名儿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奸细……   小男孩咋吧咋眼:“你看起来这么可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玛丽隔壁!这朝代的小孩都不好骗吗?   展知竹勉强笑了笑:“呵呵……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呢?”   赵宗实歪着脖子想了想道:“那你喊我一声曙哥哥,我就告诉你。”   怎么办?好想捶他一顿。(╬▼皿▼)   赵宗实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立刻张开嘴大喊:“来人啊!这里有个可疑的人……”   ? ☆、番外 大师姐的圣诞节之梦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呼,终于赶在明天前写完了……   大师兄(姐)一直很纳闷,为什么知竹那孩子会那么喜欢白玉堂。不仅是个傲娇还明骚。二货为啥会对他情有独钟。   大师兄(姐):“知竹啊,你喜欢白玉堂吗?”   二货点点头很诚实的回答:“喜欢。”   大师兄(姐)又问:“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某天真的二货歪着头想了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他是五爷!”   大师兄(姐):“……”默默地掏出墨镜带上。这种回答,你丫是圣母玛利亚吗?!!!   对这个回答毫不满意的大师兄(姐)引诱道:“你喜欢他起码得有个理由吧?比如性格,长相,家室……”   二货思索片刻:“大概,可能是性格吧……”   大师兄(姐):“!!!” Σ(っ °Д °;)っ   这种别扭的性格也有人喜欢,真是啥锅配啥盖。   二货突然就露出了笑容:“呼呼,把五爷那样骄傲的人撑在地上,压倒他,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喊着不要不要。哈哈哈哈!想一想就好兴奋啊!”   喂喂不要像色大叔一样的,还喘着粗气,你脑子里到底有什么?   “还有啊,强忍着不愿意叫出来,眼角泛红,即将要高(哗——)的表情……”某二货进入了脑补阶段……   大师兄(姐):“啊啊啊啊!住嘴吧!我不想听你的YY啊啊啊!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没想到二货这孩子还是个抖S……   看着远处一脸笑意朝这边跑来的白玉堂,大师兄(姐)默默地在心里念——安息吧白玉堂,阿门……   可是为什么像小师弟这样的人又会有如此奇葩的品味?望着像忠犬一样跟在壮的像大熊一样的壮汉身后的某人,大师兄(姐)觉得头又疼了。   大师兄(姐):“阿煜,你喜欢你结义大哥么?”   小师弟对她丢了个那还用说的表情。   大师兄(姐)扶额:“那,那为啥呢?”   小师弟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你不觉得他很性感吗?”   大师兄(姐):“……”   就那满脸大胡子,一身的腱子肉,胸上还有一坨黑乎乎的胸毛的大熊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性感了?   小师弟陶醉:“他那满身的肌肉有着如此完美的弧度。那性感的大胡子,还有他的胸毛。”   你丫口味太重了好不好?!   小师弟忧郁的说:“啊!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把我压倒?”   大师兄(姐):“那啥,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师弟双手合握,一副思春少女模样:“好想让他推到我,把我紧紧的捆绑起来。拿鞭子狠狠地抽打我,□□我,让我(哗——)”   大师兄(姐):“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小师弟:“大哥!不要因为我是多娇嫩的花就怜惜我,来狠狠的……”   大师兄(姐):“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吧!”   没看出你丫的居然是个抖M,居然如此重口味。尽然和二货完全相反,太疯狂了……   大师兄(姐)看看不远处正手足无措的安慰跌倒的小朋友的老实壮汉子,心里替他抹了一把同情泪……   被大师兄(姐)否定的二人开始了反击。   二货:“业华,你说我们重口味,难道你就没有脑补过吗?”   大师兄(姐):“……这个”   小师弟:“是啊!是啊!你怎么可以因此而否定我们?你尝试着脑补一下脱光光的公孙先生……”   大师兄(姐)想了想脱得跟白斩鸡一样的公孙先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尼玛,好惊悚……   二货:“那光光的包大人……”   大师兄(姐)想了想,没敢想下去,丫的这要吓尿了!   路过的包大人:“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   大师兄(姐):“嗷嗷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眼睛要瞎了!”   包大人满头雾水:“??”   小师弟不死心:“那,那我爹呢?”   大师兄(姐)听他一说完,立刻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二货:“还有小六!”   大师兄(姐):“……”   你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肖想皇帝大人。   那一天,大师姐回想起了,受两个同门怂恿而脑补的恐怖……那份被YY所惊吓的屈辱……   二货突然间做出了很大的决心:“那,那我哥哥……”   大师兄(姐):“……”   戴着猫耳的展大人,穿着荷叶边的围裙对着她嫣然一笑:“亲爱的你回来了?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说要先吃我呢~”   大师兄(姐):“啊啊啊啊!不要啊!话说为什么是围裙?!”   小师弟露出奸笑:“你不如把某个二货也加上。”   二货:“?”   穿着一件庞大衬衫的展二货跪坐在被窝里,揉着惺忪的睡眼:“咦?你回来了?主人,要抱抱~”   大师兄(姐)(╯‵□′)╯︵┻━┻尼玛!主人什么的这是犯规!话说为什么两人说话最后都加个上扬的音调?啊啊啊啊!太可恶了!怎么办!哥哥和弟弟什么的,你要我怎么决定?!   于是最后纠结的大师兄(姐)喷着鼻血倒下了……   二货:“咦?啊!业华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了?”   路过的展大人:“业华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了?”   小师弟语重心长这是因为她太幸福了。”   路过的展大人歪着头:“?喵?”   不知所云的展二货歪着头:“?咩?”   包大人:“咦?丁小哥怎么又开始喷血了?”   从梦里醒来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丁业华扶着额,心想幸好是个梦。居然会做这样梦,真是太可怕了……   “主人,你醒了。”展二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丁业华:“!!!”   穿着一身女仆装的展二货端着铜盆站在床边:“主人,您怎么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用上心头,丁业华深吸一口气问:“你,那个,展大人呢?”   “展大人?”展知竹歪着头想了想:“您是在说哥哥吗?”歪着小脑袋,满脸通红,不一会儿大大的眼睛就溢出了泪水:“比起我来,果然主人更喜欢哥哥吗?”   丁业华:“……”   为什么满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那个。”虽然大师姐是个女孩子,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你别哭了。”   “主人……”展知竹扑倒她的怀里。   大师姐愣了一下,露出温柔的表情,抚上了展知竹的头。   “呐,主人,为了不让主人离开我,我可要好好地卖力满足你哦!”怀里的展二货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丁业华炸了眨眼,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回了神时已经被绑在了床柱上。“啪!”穿着皮衣的展知竹拿着小鞭子,抽在丁业华耳边:“我们开始吧,主人是喜欢我抽在哪里呢?今天,就算你哭出来我也不会停哦!~”   “不,不要啊啊啊!”丁业华惨叫着。   “住手!”庞煜突然出现在丁业华的面前抓住了展知竹的小鞭子。   丁业华感动的抽抽鼻子。小师弟,谢谢你。以后再也不笑你品味奇怪了。   庞煜一把扯开衣服大喊:“来抽我吧!使劲儿抽!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就怜惜我。来吧!”   丁业华:“……”   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了……   还好绳子绑的并不紧,丁业华很快就挣脱开来。趁那两个家伙犯二的时候偷溜了出去。果然不太妙啊!   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额包大人。丁业华连忙跑过去:“包大人!不好了!”包大人转过身,洁白的护士服将他那一身皮肤衬托的更……乌黑:“主人叫我什么事?”   丁业华:“啊啊啊啊!眼睛要瞎了!”   包大人:“……”   这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包黑子,你被主人嫌弃了。哈哈哈哈!”   远处出现了一坨白花花的肉团子,这肉团子居然还穿着比基尼!!!   丁业华:“我还是自戳双目好了。我的眼睛,嗯,不需要再看这个残忍的世界了……”   “业华,你们这是……”一身红衣,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丁业华仿佛看见了救命主,撒开退就往那儿跑,企图抓住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展大人!”   红衣的男子伸开双臂接住了奔跑过来的少女:“业华……”   丁业华紧紧地抓住展昭的袖子哭诉:“展大人!还好你没有变得那么奇怪。”   展昭摸摸她的头发笑道:“我怎么会变呢?主人……”   丁业华:“……”   今天展大人的官服好像有点不一样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像圣诞装?尼玛还是紧身的。那曲线,那身材,那勾魂的小眼神。丁业华捂住鼻子。   展昭一身火红的圣诞短装,脖子上系着金色的铃铛,头上是白毛边的圣诞红帽。他的笑容犹如清雪:“主人,圣诞礼物你是想要什么呢?玩具?火鸡?还是……”   俊美的青年红着脸凑到她的耳边低语:“还是,我呢?”   丁业华:“……救,救命……”   她一定是唯一一个死于喷鼻血的穿越人士……   展知竹疑惑的看着丁业华的睡脸:“为什么师兄睡觉时又哭又笑?还满脸惊吓?”   庞煜啃着包子:“大概是做恶梦了吧?”   展二货哦了一声,又转回去做她的包子:“真是的,明明今天圣诞节,都说好了一起偷偷做一顿大餐的。师兄居然睡着了。我连代替火鸡的烤鸡都做好了,她还没醒。”   此时,睡梦中的丁业华皱皱眉嘟嚷道:“圣诞服的展大人……救,救命……”   ? ☆、第四十章 其实我是汤姆苏 揍了皇帝小屁股 ?  “啊啊啊啊!”展知竹连忙捂住他的嘴:“我叫,我叫。”   松开手后,展知竹小声叫了一句:“曙哥哥……”   小屁孩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叫的真恶心。”   展知竹:“……”   (╯‵□′)╯︵┴─┴   你妹啊!不是你要我叫的吗!   小屁孩遗憾的摇摇头:“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耳朵凑过来,我只说一遍。” ╮(╯▽╰)╭   真是拿你没办法哦。   展知竹抽了抽,然后凑了过去。   耳边忽地传来轰轰的响声,远处火光冲天,映红了顶上一片苍穹。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呐喊声。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庞煜哈哈大笑的场景。   赵宗实:“……”   “你说什么?”展知竹大声问。   轰隆隆的爆炸声淡了下去,但耳边还回响着嗡嗡嗡的鸣声。   赵宗实:“我都告诉你了!”   展知竹:“!!我没听见啊!”   赵宗实扯高气扬的对着展知竹笑:“我可不管,反正都告诉你了。”   展知竹:“/(ㄒoㄒ)/~~好过分……”   赵宗实转过身飞快的逃开,展知竹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喂,你想去哪里?”   赵宗实使劲儿的挣扎,无奈两人实力相差太多,任凭他如何扭动,还是无法从展知竹手里逃脱。   二货将他转了个圈和自己面对面:“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   “呸!”赵宗实喷了展知竹一脸唾沫星子。   耶!祝贺二货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宫里的小皇子喷口水的穿越者!   二货愣了半秒,终是忍无可忍。压倒赵宗实,扬起巴掌开始揍这臭小子。   赵宗实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你,你打我!”   怒火焚身的二货管不了这么多,又扬起一巴掌啪的一下抽在赵宗实的屁股上。   “你……”赵宗实抽抽鼻子,哇的哭出声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直往下滚,鼻涕也混着一起流。   展知竹:“……”   特么的!感觉像是自己在欺负小孩子。   事实上,你就是在欺负人家小朋友。   展知竹放开了他,严厉道:“以后还敢不敢在别人脸上喷口水了?”   赵宗实撅着小嘴,低着头,不说话。   展知竹将口气放软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赵宗实还是双眼望地。   “好了好了,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为一点小事流眼泪?以后不许再哭了知道吗?”展知竹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安慰到。   赵宗实点点头,吸吸鼻子,止住眼泪。   “看你这样是偷溜出来的吧?这么晚了别在外面瞎晃,赶快回去吧。”展知竹站起身打算继续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喂!”赵宗实突然叫住她:“你往那边走,出去了之后左转就是我叔父的寝宫。”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臭小子改变了主意,展知竹还是笑着对他挥挥手:“再见!”   赵宗实学着她的样儿对她挥挥手:“拜拜!”   展知竹笑了一下飞快的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   事实上展知竹跑的这么快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后怕。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从揍了那小屁孩后才意识到。赵宗实,赵曙,这特么的不就是宋英宗吗?!!!!!   自己居然揍了未来的皇帝!   这种汤姆苏才会遇上的好事,她居然干了。不知道会不会遭报应?   展知竹边想边加快了脚步。   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还挺可爱的。居然还会学着自己的样儿说拜拜。   突然间展知竹愣住了,一股寒意瞬间布满全身。自己挥手说再见,赵宗实居然能听懂她的意思。而且还对她说拜拜。如此看来他是知道这两个词的意义的。   这个世界,似乎充满了疑团……   展知竹甩甩头,现在最要紧的是还是应该赶紧找到皇帝才对!于是二货撒腿狂奔根据未来皇帝大人指的路线顺利的找到了仁宗的寝宫。   整座宫殿只有一星微弱的烛光,四周寂静的让人感到几乎快要窒息。偌大的宫殿仿佛一座小小的空城,毫无生气。展知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以确保自己不会露出破绽。她慢慢的踏上了殿门前的台阶。每向前一步心就开始加快一拍。宛若正在接近未知的真相。终于,她走到了殿门前,那扇雕花木门看起来极为沉重。心中有个声音似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喧嚣的充满了整个脑袋。   “推开吧。”她对自己说。   纤细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门上,轻轻一推,门开了。   展知竹吸了口气,缓缓的踏进了门内......   ? ☆、第四十一章 展知竹夜谏仁宗 白玉堂牢狱未出 ?  穿过外堂,踏进内室。一盏微光摇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展知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明知道向前会灰飞烟灭,却鬼迷了心窍般止不住脚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展知竹疑惑的眨眨眼,却仍旧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微弱的烛光走去。内室很大,除了那一星光晕外其他的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下。巨大的龙床上被纱幔所遮盖,一角明黄从中露出,依稀可以看见有人坐在里面。展知竹慌忙跪下压低了声音:“皇上......”   里面的人突然笑了两声,威严而庄重,声音倒是年轻:“今天晚上果然是你到的鬼吧?”   展知竹顿时僵硬了,心似乎停止了跳动。“皇皇上,您这是.....”   “哈哈哈哈,朕的暗卫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没有朕的诏令哪个暗卫敢如此大胆的出现?”   展知竹:“......”   完蛋了!   她的脑海顿时出现这个想法。   “让朕想想,你一个人是跑不进来的。看来是有人帮助你。”帷幕里的人又说道:“不如朕猜猜看你的目的?比如说为了刺杀朕?看样子不像。又是塌陷又是爆炸,呵,陷空岛五鼠,是为了白玉堂?”   皇帝说的风轻云淡,可在展知竹听来却如临大敌。   皇帝却继续推断:“看来这皇宫倒是出了内应。以朕看来,你等定是跟着什么皇亲国戚混进来的。朕记得今晚庞妃召见了她弟弟安乐侯……”   刹那间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呆呆的跪在那儿,傻傻的一动不动。   帷幕里传来嗤笑声,轻而淡,可又杀机四伏:“还有今夜在宫中值夜的是开封府的展昭,莫非他也……话说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全身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张了张口却发现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不,这是……”   年轻的皇帝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哼,白玉堂,如此紧张他的除了那孩子外,也就是他的青梅竹马丁小姐了。是吗?丁小姐?”   展知竹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皇上倒是很有想法呢。可惜啊可惜,在下我不是什么丁小姐。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白什么的。在下不过是一介小贼而已。”   “什么?”皇帝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惊慌。展知竹扯下蒙脸的布,扬起头一字一句:“您所说的什么丁小姐,展昭,在下可是一个都不认识。”说此话的同时赵祯也掀开了帷幕。再看见展知竹的脸的那一刻,赵祯皱了皱眉。于此同时,展知竹也第一次看见了这位年轻的皇帝的真面目。展知竹眨巴眨巴眼,赵祯叹息一声扶住额。   “小,小,小小小小六!”展知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脑袋变成一团浆糊。   小六怎么会在这儿?皇帝哪儿去了?   赵祯已知瞒不过去了,只好清清嗓子:“咳咳,其实朕,咳我就是......”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展二货冲过来抱住他的腿大哭:“小六!你也是来救五爷的吧?可是你也不能把皇帝绑了,自己冒充。掉脑袋都是轻的了。我们快逃吧!不要紧,你快走我掩护!”   赵祯哭笑不得:“竹儿,我就是皇帝啊!”   他一说,展知竹哭的更厉害了:“再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再说皇帝哪儿有自称为我的?”   赵祯:“......”   不自称为朕,这不是怕你不自在吗?   赵祯解释道:“朕真的是当今天子。赵祯。”   展知竹用袖子一抹鼻涕半信半疑:“小六,你,你真是皇帝?你是仁宗皇帝?!”   赵祯愣了一秒又答:“嗯,朕是赵仁宗。”见展知竹一瘪嘴似乎又准备哭,连忙改口:“朕就是宋仁宗?”   宋仁宗是哪个家伙?听起来真是不吉利。送人终?赵祯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这名字。说是名字,感觉听起来更像某种尊称。赵祯想了一下决定回归主题,免得二货继续扯。   所谓二货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所以小六真的是皇帝了?”展二货抬起头看向赵祯,怒气冲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祯:“……”   不是告诉你了,你不信吗?   展二货终于想起来自己这次来皇宫的目的:“小六,你能不能把五爷放了?”所谓找关系走后门,就是这个样子滴……   令展知竹吃惊的是赵祯毫不犹豫的说:“可以。”   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感觉不正常啊。展知竹疑惑的看了看赵祯:“真的?”   赵祯摇头:“假的。”   展知竹:“……”   这种无力的吐槽的感觉是什么?   赵祯见展知竹满脸失落,笑道:“朕可以考虑考虑放了白玉堂。朕倒是挺欣赏他,可惜,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展知竹一听可以商量商量,连忙过来抱大腿:“小六~”   赵祯拍拍她的头:“行了,别跟我撒娇,都多大的人了。不过放了白玉堂,可是有条件的。”   展知竹忙问:“是什么?”   赵祯略微思考了一下:“三个条件,做到了就放了白玉堂。”   展知竹点点头:“是什么是什么?”   “一,要说服白玉堂归顺朝廷。”   点头点头,虽然听起来有点难度。不过据七侠五义所写,五爷冒似是入职开封府。所以一定会成功滴。   “二,要让白玉堂自愿从牢房里出来。”   点头点头,听起来和第一个条件差不多。五爷要是归降朝廷,怎么可能会不愿出狱。所以一定会成功滴。   “三,还没想好。”   点头点头,一般第三个都是不会想好滴……   哎?!   展知竹疑惑地问:“小六,你是不是故意没想好的?要是你一直不说,那,那五爷不就出不来了吗?”   “好吧,三,把你卖到西夏给人当媳妇儿。”   点头点头,一般来说第三个条件都是最难的,不过以她的主角光环一定是可以成功滴。   哎哎?!   展知竹这才反应过来赵祯说了什么,立马泪奔:“不是吧?小六你不要这残忍。而且我是男的,不能卖了当媳妇。”   麻痹,要真是这样,还是让五爷待牢里吧。   赵祯忍笑:“你还真信了。这样吧,你要是完成了前两个我就先让白玉堂出来。不过你要是完不成第三个条件,我还会把白玉堂关回去。”   展知竹想想,估计赵祯也不会真把她卖了。想到这里,她盯着赵祯使劲儿一点头:“好,成交!”   赵祯轻笑,低下头,眼中满是杀意……   ? ☆、第四十二章 开封府论三件事 细枝末节不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小测试,完全不知道怎么复习的我就滚过来更文了……喂喂,其实你就是不想复习而已吧!   庞煜满脸无辜地站在赵祯面前,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找我算账的样子。赵祯拍拍他的肩:“别装了,人赃俱获。你的同党都认罪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庞煜抬头望天,暗地翻白眼:“姐夫,你说什么同党,我怎么不知道。”   恩恩,在皇帝的庭院里看星星真不错。   赵祯看看跪在他身后的四鼠,展昭和丁业华,很是无语,这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   庞煜暗诽,还不是跟你学的。   “竹儿,你过来。”赵祯看着庞煜满脸坏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安乐侯。”   展知竹眨巴眨巴眼:“小六,你怎么了?这不就是我师弟么?我都告诉你今天是他帮忙让我进宫的啦?”   赵祯满脸得瑟。   庞煜:“……”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嘤嘤嘤……   “皇上!”跪在地上的卢方开口了:“草民等人乃江湖草莽,草民管教不严,导致五弟,哎……草民五弟生性顽劣,但并无恶意。还望皇上开恩饶他一命。”   展昭也求道:“皇上,这白玉堂虽说对您多有得罪。但他并非什么万恶之人。还请皇上开恩!而且白玉堂少年成名,武功高强,是难得的人才。皇上……”   赵祯慢慢走过去扶起卢方:“卢庄主不必太自责。若是卢庄主有意为国效力,那真是再好不过。若是无意,朕也不会勉强。还有朕也不是那不讲情理之人。只不过关于白玉堂之事,朕另有打算。”   卢方轻叹一声,站了起来。   “还请尔等先回吧,今夜之事朕会解决。展护卫,麻烦你送这四位英雄豪杰先行出宫。”赵祯对展昭说到。   展昭抱拳行礼:“是,皇上。”   “额,我看,姐夫你挺忙的啊,我就先……”庞煜转身打算开溜。   “阿煜啊!”赵祯笑眯眯的看着他:“你难得入宫一趟,不如留下来多陪陪你姐?”   庞煜望天:“我看天色不早……”   展知竹倒是没忘了关心自家师弟:“师弟,我觉得小六说的对。你应该多陪陪你姐姐。”   庞煜:“……”   麻痹!二货什么的真是讨厌!   “算了算了,今日就先放你一马。”赵祯无奈的看着他们俩,一挥手:“行了,要走赶快走。”不等赵祯说完,庞煜立马撒腿开溜。“等等!”展知竹连忙追上去。丁业华也跟着要走,却被赵祯叫住:“丁姑娘。可否赏脸与朕小谈片刻。”   丁业华愣住了,双脚如同生了根无法动弹。好半天,她才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皇,皇上说笑了,草民,并非……”   赵祯笑道:“如此也是,丁姑娘是不记得朕。说起来,朕与丁姑娘不过几面之缘,记不住也很正常。”   丁业华努力在脑海中回想自己他丫的到底什么时候一睹过皇帝的尊颜。查了半天,完全木有映像……   赵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丁姑娘不必惊慌,朕倒是很感谢你呢。”   丁业华心中虽是惊慌,可她毕竟是聪明人,表面上并未流露出来。   “你是阿煜和竹儿的师姐,想必她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赵祯苦笑:“朕虽为长辈,却不可能一直跟着。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丁业华这才冷静下来道:“皇上言重了。他们二人乃民女同门,民女自当要好生照顾他们。只不过,民女在开封府……”   赵祯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松开了她的手:“丁姑娘放心,只要开封府那边没有暴露你女儿身,朕定会不予多问。还有,丁姑娘,那孩子就麻烦你了。”   丁业华虽是疑惑,但只能客气一番后,与赵祯告辞。   不远处,一个黑影躲在暗处愤恨的眼神紧盯着丁业华不放。直至她离去,那眼中的杀意似乎再也掩藏不住。   “原来就是她……”那黑影自言自语,然后一步步慢慢退到黑暗之中……   殊不知站在庭院之中的赵祯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而展知竹回去后就将赵祯的条件说了。听说白玉堂有救,卢方等人松了口气。   庞煜很是意外:“以赵狐狸,额,我姐夫那性子,怎么会提出这么简单地要求?而且我不觉得第一条和第二条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看到一国之君如此谦和,卢方等四鼠对赵祯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只一个level。   “说不定那小皇帝其实挺看好咱五弟。现在不过是找个台阶下。我看那小皇帝其实挺好的。”徐庆大声嚷嚷:“看来离五弟出狱的日子不远了。”   “可是……”公孙先生打断了众人的喜悦:“学生有一事不明。按皇上这要求,其实不过是想让白少侠归顺朝廷。但是……”   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包大人道:“公孙先生不妨直说。”   公孙先生点点头:“若是像徐少侠所说,皇上只是想找个台阶下。那又为何独独要找展小弟一人谈条件?”   众人一愣:“这什么意思?”   蒋平摇摇羽毛扇:“也就是此事得由展二弟一人完成。若是他不能成功,那么五弟也就放不成。”   公孙先生点头以示赞成:“怪就怪在这里。按展小弟所提,皇上应该是知道白少侠和知竹交好。若是看在知竹的面子上,放白少侠一马又何尝不可。可是他为何又要多此一举提这三个条件?”   小侯爷唾之以鼻:“谁知道那种心理阴暗的人是怎么想的?”   “等等。”一直没开口的丁业华说话了:“你们没觉得这两个条件有什么不一样?”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什么不同。   “阿弟你再把皇上的原话说一遍。”展昭对展知竹说。   二货清清嗓子,学着赵祯的样子道:“一,要说服白玉堂归顺朝廷。二,要让白玉堂自愿从牢房里出来。三,还……”   丁业华打断了她:“就是这里。”   展昭若有所思,喃喃道:”原来如此。”   众人还是不解。   其实这两个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好不好。   丁业华对展昭说:“展大人你也听出来了吧。”   展昭对着她微笑:“那是自然。”   徐庆不耐烦了:“到底有什么不同?你们别打哑谜了,这猜来猜去的真是麻烦!”   展昭道:“皇上说的前两个条件是:一,要说服白玉堂归顺朝廷。二,你要让白玉堂自愿从牢房里出来。第一条是说服白兄归顺朝廷,第二条是要阿弟想法让白兄自愿出狱。而且,皇上只说了要怎么样,并没说你要怎么样。那就说明,此项条件不需要阿弟一人独自去完成。”   丁业华道:“也就是说,我们是可以帮忙去说服白玉堂归顺朝廷的。但是让白玉堂出狱,只能是知竹去完成。”   徐庆大声说:“等等等等。你们把俺绕糊涂了。俺们说服五弟归顺朝廷后,五弟不就会自己从牢房里出来了吗?为啥还要让竹娃子说服他出狱?这,这有啥区别?”   展昭和丁业华对视一眼,同时苦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也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提这样一个要求。”   庞煜皱皱眉:“看来,他的主要目的还是那第三个条件。”   ? ☆、第四十三章 一日不见如三秋 初探天牢诉衷情 ?  不论那第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把白玉堂从牢里弄出来才是当前最重要的。   于是兵分两路。   四鼠以及丁业华展昭负责劝说白玉堂归顺朝廷。   展知竹和庞煜其实也就是编外人士,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展知竹到天牢里去晃荡一圈跟着白玉堂出来就行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第一关就把大家难住了。白玉堂说什么也不肯归降。   这下可把大家急坏了。   “这个白玉堂真是不知好歹!”丁业华气的直跺脚:“不就是入朝当个官吗?许多人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现在白给他官做他还不赏脸!”   展昭阻止道:“业华,你别气。白兄,他也是有苦衷的。”   丁业华还是很给展昭面子的,当即停了下来,小声嘟嚷:“哼,他有什么苦衷?”   展昭摇摇头,苦笑:“有些事不是这般简单。大家的追求不同,所想要的也自然不同。”   见丁业华满脸不在乎,展昭轻叹:“白兄平日风流倜傥,无拘无束。一旦入朝,凡事束手束脚,岂能痛快。江湖人士自求快意江湖,自由自在可比官场中这些假情假意好的多。”   展知竹见他眼中有着一抹说不出的遗憾,心中有些不快。暗地里责怪起师姐。   丁业华也知失言,自动沉默。而四鼠若有所思,预想未来的日子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   展昭见自己一番话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很是尴尬。好在庞煜帮他解了围:“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我姐夫虽然老奸巨猾,无耻又脸皮厚,但还是个好皇帝。起码入朝不愁温饱,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惩恶锄奸。要是再努力几年说不定能混个人上人,没准还能娶个公主。我记得谁谁谁就和长公主一见钟情了吧。是吧展护卫。”   展昭哭笑不得:“小侯爷,皇上同辈的姐姐可都嫁人了,而且皇上最大的女儿刚满五个月。”   庞煜:“……”   额……   “难道长公主不是长乐公主?”庞煜愣了一下。   “仁宗好像没这个女儿吧。”展知竹站出来指出错误:“长公主好像是福康公主,后加封周国公主。”   难道自己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   还是说历史老师死得早真伤心?   小侯爷疑惑地皱了皱眉,完了,肯定是平时被那个厚脸皮姐夫压迫久了,脑子都混乱了。   多年后,事实证明小侯爷其实是和一堆二货呆一起久了……   众人决定放任小侯爷自己一人蹲角落里自怨自艾。   “所以说现在该怎么办?”丁业华叹了口气,情绪很低落。   公孙先生突然看向展知竹,犹豫片刻:“要不,让展小弟试试?”   展知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公孙先生点点头:“学生看白少侠平日与展小弟关系不错。说不定……”   展知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不可能。三哥四哥卢庄主韩二爷都搞不定五爷,我去更不可能。”   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即使展知竹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去劝说也是无济于事,众人还是连拖带拽将她扔进天牢。   展知竹:“……”   好在天牢不是她想的那样一路走一路伸出一排手来大喊冤枉。也没有电视剧里看的那样鬼气沉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确实是安静的让人头皮发麻。天牢的守卫大概是得了指令,见展知竹一行人来也没有多加阻拦,问了几句就放行。顺便还把白玉堂关押的位置指给她。展知竹绕啊绕啊……   又迷路了……   好在每个拐口都有守卫大哥,在守卫大哥的带领下展知竹终于见到了白玉堂。   白玉堂蓬头垢面不复以往洒脱风流之气窝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双眼无神——怎么可能!!!!   与展知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白玉堂不仅白衣如新,自在非凡。他面前摆一张小桌,上面摆一坛小酒,和几碟小菜,还有一只完整的烧鸡。看看他后面的床也不是随便几叠稻草堆放在一起,而是完整的木板床。褥子也不是破破烂烂硬邦邦的。   展知竹:“……”   怎么办我也想来天牢里蹲着……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白玉堂头也不抬地将手边的酒坛子扔过去:“我都说了不出去,谁来都没有用!”   酒坛子砸在木栏上,碎成几瓣,里面的酒水四处飞溅,还有一部分飞到展知竹的衣服上。而送展知竹来的某位守卫大哥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五,五爷……”展知竹傻不拉几的站在那儿。   白玉堂抬头见是展知竹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有强硬起来:“小竹子你回去。”   “五爷……”展知竹张张口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你走吧。”白玉堂不去看她:“我不会同意的。”   “哦。”展知竹乖乖点头:“那我走了。”   于是二货转过身就要走,刚买了两步,突然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傻傻的站着走、离也不是回也不是。白玉堂倒是被她气笑了。   “行了,别傻站在那儿。”白玉堂见她尴尬的站着,终究还是心软了。   展知竹立马飞奔到他面前站好。   结果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更加诡异了。   犹豫了半晌,展知竹先开口了:“五爷,你为什么不想出去呢?”   白玉堂沉默了,当展知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的时候,白玉堂终于说话了:“小竹子,展知竹,你是怎样看待我的?”   ? ☆、四十四章 三日终将述别离 二货智商又开启 ?  白玉堂的话一出口,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跌至零点。   “啊?啊!”展知竹没反应过来。   “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白玉堂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有些不大合适,不自在的清清嗓子:“你,你觉得我是你什么人?”   此话一出,白玉堂自己傻眼了,还不如不问,怎么听起来更加奇怪了。   “恩,我很喜欢五爷的。”展知竹认真的看着他。   白玉堂一愣,脸上浮起不自然的一抹红晕。   “大概就和我亲哥哥一样。”展知竹没好意思说大嫂,于是偷梁换柱。反正对她来说没有啥区别。   五爷是她未来的嫂子嫂子!!!   虽然展知竹很想厚脸皮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过介于白玉堂和哥哥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定,所以还是应该说委婉点吧。   白玉堂:“……”跟二货真是没法交谈了。白玉堂决定无视掉刚刚心中的失落感。   “既然你待我和那臭猫一样,那么你会为了那只臭猫而付出生命吗?”白玉堂突然问。   展知竹想了想,打了个寒战,为什么有种被问女友和亲妈掉到水里先救谁的感觉。   “大概吧。”展知竹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挺怕死的。但是如果到了那种程度,我应该会。”若是用自己的命去换自己的亲人活下去,她一定会的。因为她知道若是换成哥哥,他也会这样。   “不过,这种事不太可能啦。谁不希望好好活下去。”展知竹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白玉堂不知为何低落起来,小声问道:“如果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   “那不是更好?起码小命还在。”展知竹想想自己这个死宅有木有自由都是一个样——家里蹲……   “哪怕去做那样低贱的事也可以吗?”白玉堂突然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怜的木桌子悄无声息的散成无数碎片。   展知竹吓得不敢说话,双腿抖啊抖。白玉堂看了看她,突然笑了。   不是以往捉弄她的笑,也不是苦笑,仰天长啸,咦好像有什么混进来了。总而言之,是一种释然的笑。展知竹看呆了,心中突然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你可以为兄弟付出生命,五爷我又为何不可?”   展知竹回到开封府的时候还是混混沌沌的。她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白玉堂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他那笑容让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妙。   从展知竹那里得到消息后,众人都无比遗憾。丁业华气炸了:“从明天起,我们轮流去轰炸他,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接下来的十来天,展知竹天天跟着大队伍去轰炸白玉堂。可是白玉堂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出狱。每次还让守卫把他们轰出去。真搞不懂为啥守卫还听他的话。丁业华个人认为如果不随白玉堂的意,只怕他闹起来,守卫们不好交差。在坚持了十五六天后,众人都坚持不下去了。日日夜夜都焦急的没办法。然而小侯爷在一次进宫后带来了更加苦逼的消息——三天之后若还是无法劝白玉堂回心转意,那么三天后就要将他问斩!   展知竹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庞煜无奈:“我姐夫已经给了那么长时间了,若是这件事还不赶快了结,到时候不仅是后宫,连整个朝廷都会闹起来。只怕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可是……”展知竹还想说什么,却被庞煜打断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我姐夫,但我也知道作为一个皇帝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也有错,不该去炸皇后的寝宫。现在闹得最凶的就是皇后那边的。再就是曹妃贤妃淑妃。若是在闹到她们身后的势力,恐怕我姐夫有大麻烦了。”   展知竹傻眼了:“至,至于吗?”   庞煜叹气:“现在朝廷那些老不死的谁不希望看着我姐夫犯错?他们大部分的权利都被我姐夫掌握了,谁不想逮他的小辫子大闹一场?”   展知竹没有说话。   庞煜轻轻道来:“师兄,我姐夫在作为你的朋友之前,首先是个皇帝。他必须要对整个大宋负责。”   瞬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包拯,他在朝为官,自然是知道赵祯有多不容易。少年登基,各大势力企图掌控他。可是赵祯自是不甘当一个傀儡皇帝,于是隐忍了多年,暗地里瓦解各方家族势力。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正如庞煜所说,人人都盼着他出错。   “那,小玉若是不愿意出来,三天之后岂不是……”丁业华没敢再说下去。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凝重。   展知竹跺跺脚,咬牙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望向她。   “师兄,帮帮我。”   展知竹凑到丁业华耳边轻声叙说。   丁业华有些为难:“这,行吗?”   展知竹:“不知道,但是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丁业华蹙眉,好半天才回答:“那,就试一试吧。”   ? ☆、第四十五章 知竹奇招治五爷 功劳皆是小迷药 ?  眼看时间只剩下三天,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展知竹还是每日早中晚去白玉堂那儿报到,虽说每一次都被白玉堂情守卫给赶出去。   “五爷,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你要三思啊!”展知竹愁眉苦脸的站在牢狱外,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和以往一样不理她,展知竹几乎都快哭出来了:“五爷,五爷,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归顺朝廷?”   白玉堂见她那副模样,愣了下,似乎要起身安慰她,可还是忍住了。   “五爷……”   “小竹子,你走吧。”白玉堂轻轻地说:“谢谢你。五爷我欠你人情怕是还不了了。”   展知竹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坚决的说:“五爷,下午如果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说到这里,她停了下咬牙道:“那么,请让我为你送行!”   白玉堂听她这样说,也没说什么,当是默认了。   展知竹转身就走,可白玉堂分明见她咬着唇,眼中含泪。   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一声轻到极致的叹息。   展知竹再次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她请守卫给她开了门,走了进去。守卫们也是见过了无数次的生离死别,都自动的离开,让他们二人再最后叙叙。   展知竹见了白玉堂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五爷。”   白玉堂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展知竹从小饭盒里端出来几碟小菜,又从底端摸出一小坛酒:“五爷,知道你喜欢喝酒,所以去买了一坛梨花酿。”   “小竹子。”   两人都有些不是滋味,明日一到,可就是真的再也见不到。   “五爷。”展知竹刚开口,就被白玉堂阻止了:“小竹子,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展知竹轻轻道:“我知道了。我没打算再劝你,反正也没有用。”她岔开话题:“别说这些了,五爷你尝尝这梨花酿,是在太白居买的。害我等了一下午。”   白玉堂疑惑的看了看她,倒了一小杯。清亮的如水一般,刚出便闻到一阵扑鼻清香,沁人心脾。   “五爷,我敬你一杯。”展知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玉堂也倒了一杯,喝下。   “还有我今天做的几碟小菜。多次点,以后就……”说到这儿展知竹说不下去了。   白玉堂点点头,夹了几筷子小菜,配上那梨花酿。虽是美味佳肴,却没有胃口吃下去。展知竹也跟着吃了吃。白玉堂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他看见展知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像极了某个趁着夜晚来找他的家伙。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五爷,既然劝你没有用,那就来硬的吧……”   眼前一切开始摇晃,白玉堂满脸不可置信:“小竹子,你……”   在他倒下之前,眼中尽是展知竹的笑,陌生又令人毛骨悚然……   ? ☆、第四十六章 生离死别两相隔 第三条件浮水面 ?  白玉堂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牢里了。坐在床边的是展昭,头缠白绫,抱着巨阙闭着眼。似乎极为疲倦离。床边不远的椅子上坐着丁业华,做同样打扮,眼睛红肿。   “小玉,你,醒了。”见白玉堂睁开眼,丁业华连忙站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这下连展昭也睁开了眼:“白兄醒了?”   丁业华冲他点点头。   白玉堂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有些晕:“小竹子呢?大家瞬间沉默起来。   “怎么回事?”白玉堂质问:“我为什么会在开封府?”   那两人很有默契的转过头,白玉堂看见丁业华偷偷的在抹眼泪。心里一沉,不敢多想。   还是展昭先开了口:“白兄既然醒了,就先起来走走......”   “展大人......”丁业华吸吸鼻子,哭道:“瞒也瞒不住,还不如告诉他。”说着她转向白玉堂:“小玉,知竹她......你自己看看吧。”   一枚铜镜被递到白玉堂面前,镜中映出白玉堂的脸。毫不起眼的一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大大的如同年幼的猫咪。   白玉堂大吃一惊,铜镜里显现的竟然是展知竹的脸。白玉堂在脸上摸索半晌,慢慢的撕下一张薄薄的面具。   白玉堂的声音颤抖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业华轻声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知竹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白玉堂震惊的看向展昭:“这不可能,这......”   “够了!”一向好脾气的展昭也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丁业华泪如雨下:“知竹他说要假扮成你的样子去归顺朝廷好保住你的命。可是没想到他其实是大的另外的主意。他知道代替你服软是不可能的,所以,所以他就......”   白玉堂看看他们二人头上的白绫,顿时瘫坐在床上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小竹子怎么会......”   此刻门外传来庞煜的声音:“放开我!我要给师兄报仇!”   “小侯爷,人死不能复生,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卢方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呸!要不是那个混蛋不知道在矫情什么,死活不愿从牢里出来,我二师兄也不会,也不会......”庞煜一脚踹开门,双眼通红。门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猫儿,不,展昭,你告诉我这不可能!”白玉堂知道展昭是不会说假话的。   “什么可不可能!要不是你死活不愿出来,我二师兄怎么可能会想到去代替你上刑场!”庞煜提着一把剑怒气冲冲的朝着白玉堂冲来。   展昭拦下庞煜:“你先冷静点!”   白玉堂盯着展昭:“这是真的吗?”   展昭默不作声,须臾后,慢慢道来:“阿弟他把你迷倒后,假扮成你的样子......”展昭没再说下去,而白玉堂脸色苍白,一瞬间连魂都没了:“他怎么会......”   庞煜冷眼:“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白玉堂轻声道:“我以为凭自己一条命起码可以换得他的清白,没想到......”他痛苦的闭上眼:“若是早知如此,还不如早点了断......”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出狱?”庞煜质问:“这样我师兄他就不会,不会白白丢了小命!”   白玉堂无比懊悔:“当时我若愿意出狱,起码还能想法保护他,可现在......”   “切!”庞煜无比鄙视:“要是给你个机会,你肯定还是会这样不知好歹。”   “不,不会的。”白玉堂坚决的说:“我会出狱然后带他离开。”   不知道为何大家突然就松了口气。   庞煜啪的一下丢下剑,对着门外大喊:“喂!还不赶紧放人?他同意要出狱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们耍我?”   “展昭你不是不会骗人的吗?“白玉堂瞪向展昭。   展昭很无辜:“我又没说我阿弟出事了,他假扮你蹲在牢里可是事实啊。”   白玉堂:“......”   “那小竹子呢?这又是哪儿?”   丁业华解释:“他好的很,就在你之前呆的地方。你还在天牢里。我们花了三天时间把这小地方布置的和开封府的房间一样。等到知竹把你药倒后,我们就把你搬这儿来了。”   白玉堂听到展知竹没事,这才冷静下来:“那,迷药是下在哪儿?我明明看小竹子喝了酒又吃了菜,按理说没问题啊?”   “哼哼。”丁业华得意的大笑:“为了放倒你可费了心思了。酒里虽然没下药,但它本身就是药引子。我在饭菜里各下了一味药,知竹衣服上还有一味。三者加起来就成了强效迷药。”   白玉堂决定不再和她谈论下迷药的一百种方法:“小竹子呢?我要见他。”   庞煜跑过来道:“刚才他听到你愿意出狱,就高兴的去找我姐夫商量赦你无罪的事去了。”   白玉堂突然间脸色发青:“完了,我还是害了他。”   ? ☆、第四十七章 玉堂重忆入狱夜 一锤终究已定音 ?  白玉堂恐怕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   “白玉堂啊白玉堂,你让朕拿你如何是好?”当今的天子,年轻的皇帝站在他的面前叹气。虽说是第一次见到他,可是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赵祯长得算不上英俊潇洒,却是清秀。站在那里笑咪咪的,给人一种此人很好亲近的感觉。尤其是一双有神的眼睛,让人见了就能自动放下戒心。   “皇上。”白玉堂坐在地上朝他慢慢点了个头:“草民自知有罪,不过陷空岛一帮人都是无辜的,可否请皇上放过他们呢?”   赵祯虽不能说是个明君,但他的仁慈大度是出了名的好。   赵祯双眼一眯:“你这是在和朕讲条件?”   白玉堂不置可否。   赵祯轻笑:“白玉堂,你也知道朕其实是很欣赏你的。算你运气好,有个傻瓜夜闯皇宫来替你求情。所以朕决定放你一马。”   白玉堂心中一动:“难道是小竹子?”   “嗯,那家伙傻呼呼的跑来和朕谈条件。”赵祯裂开嘴,笑的很阴险:“所以朕答应了。”   白玉堂见他笑成这样,隐隐约约觉得大事不妙。   “他答应你什么了?”白玉堂心里很慌,按小竹子那傻样,只怕被卖了还能帮着人数钱。   赵祯退了两步,倚着身后的木柱子,一点皇帝的样儿都没:“让朕想想。”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朕觉得朕的后宫似乎太安静了点。塞个小傻瓜进去也不错。”   “你!”白玉堂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他奔到木栏前打算抓住赵祯。可惜他早就退到白玉堂够不着的地方去了。   “小竹子怎么会答应你?这种荒唐的条件,他......”   赵祯冷笑:“为了换你一条命。”   白玉堂愣住了,恨恨地望向赵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赵祯哈哈大笑:“你还是准备出狱吧。哦对了,顺便和她道个别,以后大概就没有时间见面了。哈哈哈哈。”   白玉堂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起。   “对了,朕知道这天牢关不住你。不过呢,你要是自动踏出这里一步,朕会很高兴。毕竟,这样就是朕赢了。”赵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响在这儿小小的一方空间......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出狱的原因?”丁业华光是听着就忍不住发抖。   白玉堂轻轻地点了点头。   “快,快去把知竹追回来。”丁业华尖叫:“不能让他答应最后那个条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日见到的那个谦逊的皇帝居然打了这样的心思。可是只有展知竹不行,因为对她来说他是特别的。   四人出了天牢,一路飞奔至御书房,虽然不知道展知竹会在哪里,可是只能挑个她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赌一把。   四人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就看见展知竹和赵祯慢悠悠的往这边走。   四人顿时只觉大事不妙。赵祯见了他们四人站在那儿,低头与展知竹悄声私语几句,然后略带挑衅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展知竹有些为难,不过还是朝着他们走来,而赵祯点点头与她道别,从另一条路离开。   众人没管他,直奔展知竹而去。   “阿弟你没事吧?”展昭抓住展知竹的肩膀仔细打量。   “小竹子,你怎么样?”白玉堂紧张地抓住她的另一条胳膊。   “唉!”展知竹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来:“不要紧,重要的是五爷你出来了。”   “你。”白玉堂看着她心情复杂:“你答应他了?”   白玉堂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展知竹小声嗯了一声。   那瞬间白玉堂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你,你怎么可以答应他?”   展知竹很委屈:“我要不答应,五爷又要被关回去嘛。而且我当时也不知道第三个条件会是这个。”   她很快又释然了:“不过能救五爷,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丁业华和展昭愤怒了:“小事?这种事怎么会是小事?”   展知竹很感动:“哥哥,师兄谢谢你们。其实真不要紧,就是有点对不起包大人。”   “嗯?”众人愣了一下,为什么又扯上包大人了?   信息量略大啊!   ? ☆、第四十八章 轻松日常欢乐多 岐山弟子能力强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多更一点啥,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啦啦啦。   展知竹很是愧疚:“唉!回去还不知道怎么和包大人开口。”   “等等。”小侯爷觉得脑子不够用:“赵狐狸不是要你入宫吗?为什么又扯上包大人了?”   展知竹很惊讶:“你怎么知道小六要我入宫的?”   丁业华很着急:“这不是重点,讲重点!”   展知竹点点头:“我以后就要入宫当御厨了。虽然小六挺照顾我的,让我每天可以随时出宫,可是要负责给宫里的娘娘们做做小点心开开小灶什么的。工作量很大,以后怕是不能准备开封府的一日三餐了。”   众人:“……”   白玉堂第一次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你是说赵祯让你进宫负责御膳房?”   展知竹点点头:“差不多,不过我不隶属御膳房,顶多算个编外人士。就是平日里帮各宫娘娘开小灶的。不过每天很早就要去宫里报到,以后再也没法睡懒觉了。”   提起被牺牲的懒觉,二货无比惆怅。   众人:“……”   丁业华皮笑肉不笑,看向白玉堂:“白玉堂,这就是你说的什么入宫?你的脑洞略大啊。”   白玉堂:“……”   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赵祯耍了。白玉堂有点无语,先被小竹子骗了,现在又发现被赵祯摆了一道。   顿时情形一边倒。   丁业华:“我就说嘛,皇上看起来人挺好的,怎么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肯定是小玉你自己瞎编的。”   展昭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看那充满指责的眼神也就知道某位猫大人表示对他的不满。   展知竹倒是什么也不知道,还在为自己即将要说拜拜的懒觉惋惜。   只有小侯爷,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   “不过还好,至少五爷没事了。”在白玉堂和睡懒觉中衡量了半天,展知竹觉得还是白玉堂比较重要。   谁知此话刚落,白玉堂一把揪住她的脸:“你还好意思说。要是我死也不同意,你是不是会真的代替我上刑场?”   “痛痛痛。”展知竹挣扎着从白玉堂的魔爪中逃脱:“那是不可能的啦。条件不允许。”   “为什么”小侯爷好奇地问。   “你要知道易容其实是很麻烦的。先不说变声的问题。光是面具,说白了就和画特效妆差不多。要是我真代替五爷上刑场,死了之后会被发现的。一旦体温变冷脸上的面具也会黏合不住,到时候会自动脱离。”展知竹揉着脸解释。   小侯爷有些失望:“就没有那种永远不会出破绽的易容术吗?”   “有啊。”展知竹说。   小侯爷一听来了精神:“是什么?”   展知竹笑的很邪恶:“据三师父所教就是把脸上的皮一片片剥下来,然后做一张面具一片片拼到脸上等它们长到一起,就会形成一张新的脸。”   小侯爷大惊:“画皮?”   展知竹摸摸头:“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虽然听三师父说确有此事例,但我也没真的见过。毕竟能做到那个地步是十分困难的,而且也没有谁愿意去做。”   丁业华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我就见过,还不止一例。”   展知竹大惊:“真的,连三师父都只听说过。”   丁业华悠悠道:“不就是整容呗。”   展知竹和庞煜顿时大惭......   于是这件事也就在四鼠投诚之后顺利解决了。四鼠顺利被封为六品校尉,和四大门柱一起成为了开封八大门柱子……   不知道是不是赵祯故意气白玉堂,给他封的是从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比展昭低了半品。顺便一提,展知竹每天白日进宫,傍晚回开封府。赵祯特地要求白玉堂每天晚上来皇宫巡夜(宫里每月轮班,展昭每月进宫巡查四到五次)。加上之前那件事,白玉堂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绝对故意的!   唯一一点令人费解的是丁业华也被封了六品侍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丁业华知道肯定没这么简单,八成是赵祯在拉人情,希望她能多看着点庞煜。   展知竹和庞煜总是调笑她,比小金子多了半品挺好的。(ps:小金子,希望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能看到你和猫儿在一起。墨大,春节求更(T T))   不过小竹子倒是真的在皇宫开始打酱油,她刚入宫,知道的人不多。大部分宫中人还是愿意找御膳房帮忙做点吃食。所以每天进宫无所事事,有时赵祯来看看她,两人聊聊天。再不然就去找白天来站岗的展昭。等到白玉堂夜晚进宫的时候,展知竹刚好回开封府。过了两三天,两人一次面也没碰上。   不过白玉堂很快就想出了好方法——和展昭换班。其实展昭更喜欢值夜,白天太占时间。正好和白玉堂换班后,可以到汴梁城里巡逻,抓抓小贼,解决一下邻里纠纷还是挺好的。白玉堂虽说有些骄傲,但是他善于交友。白天进宫了两次,自动要求与他换夜班的侍卫可以排成一个连了。还有宫里的宫女嬷嬷都对这个潇洒俊俏的年轻人有好感。各宫的娘娘也对多了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人表示很满意。   于是展知竹没事儿做就带点点心和小酒去找白玉堂玩。赵祯很无语,于是心怀鬼胎的叫展知竹做了一大盘点心分给各宫娘娘们。也就是半天时间,展知竹在宫中的人气直逼展昭和白玉堂。每天来找展知竹的人不计其数。上至皇太后,下至刚入宫转正的小宫女小太监,每日来找她的人达到了数百人。忙的展知竹团团转,也就没空去找白玉堂。赵祯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展知竹坚持了三天后彻底累趴下了,差点大病一场。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赵祯只好放了展知竹两天假,又下旨规定每天找展知竹做菜做点心的只有十个名额。   赵祯,皇太后和皇后各占了一个,庞贵妃和曹贵妃属于娘家底子大的,也就各占了一个。为了避免再出现换班的行为,赵祯决定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调到晚上巡夜。   顿时宫里就炸开了锅。本来嘛宫里就没几个男的,除了内宫的太监也就是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守卫。本来还有个展昭,每个月都有个盼头。现在又多了白玉堂,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提高欣赏水平的美男,居然都被赵祯调去值夜班了,晚上都不能出门还看个毛线看。更让人伤心的是,展知竹听说哥哥和五爷都被调夜班了,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做出来的东西里面也出现了各种奇葩的物件。而且每次一看到展知竹那像小猫咪一样忧郁的小眼神,各宫姐姐们心疼的嗷嗷叫,母性被集体激发。   于是宫里又开始闹。赵祯发现他这个皇帝的地位在宫里是是越来越低,早上帮他端洗脸水的小宫女居然在入冬时分给他打了一盆冷水。昨天晚上还发现端茶的宫女拿洗脸水给他洗茶杯。幸好那家伙还有点良心,没用洗脚水。赵祯很愤怒,朕怎么说也是个皇帝,虽说朕平时对你们很温和,很厚道,也不代表朕就是这样任人欺负的。   所以赵祯用强硬手段给打压下去。不过各宫娘娘也不安分了。每天打着慰问皇帝身体的口号,在赵祯办公时来御书房啰嗦几句。说来说去还是要求把展昭和白玉堂巡宫时间改到白天。一个两个还好,可是宫里嫔以上级别的加起来也有八九人,天天来都烦死赵祯了。站御书房的几个守卫也不厚道,看到这几位娘娘过来也不阻拦一下。据说守御书房八个人里面有四个是展昭的粉丝,三个是加入了白玉堂的亲卫队,还有一个侍卫,好不容易在某天抢到展知竹那儿的名额,结果吃桂花糕时吃出了还沾着血的鸡毛。   而包大人对赵祯抢了展知竹导致开封府伙食直线下降表示十分不满。每天上朝就黑着一张脸,虽然本来就黑,现在直接是放黑色不明气体。惹得众人纷纷远离他,就只有庞太师没怎么在意。有一天上朝的时候大胆的庞太师还指着包大人哈哈哈大笑:“包黑子,你好像又黑了不少。”   赵祯不想看他,可是包大人位居从一品,站在最前排……   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下,赵祯只好又将展昭和白玉堂调到白天值班。白玉堂也不需要天天来了,每月和展昭一样来个四到五天。其实赵祯恨不得白玉堂十年来一次。为了平息宫里的怨气,丁业华也被拉来充数,次数和展昭等人一样。见师兄等人入宫巡察,小侯爷进宫的次数也多起来。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美男子还什么样的都有。这下子各宫人员心花怒放,后宫各种太平。顺便一提,据宫内可靠排名。展昭白玉堂并列第一,是邻家大哥哥型和翩翩花美男型。庞煜在众人眼里是清冷禁欲型美男,排在第三。展知竹虽然长得不算很好看,但是做的一手好菜,可爱又讨人喜欢,一看就让人很有保护欲。于是在各位狼女们的支持下,展知竹顺利进入前五。接下来是赵祯,理由么,因为他是皇帝至少也要让他进前五。排在最后的反而是丁业华,因为长得过于清秀,又没有特点,所以排在最后。   在岐山同门的循循善诱下,一个新的排名榜诞生了。排名第一的cp为鼠猫。虽然宫中大部分小太监觉得猫鼠才合适,无奈宫中宫女更多。于是猫鼠被排在了第二。然后是鼠龙稳居第三,庞煜高兴了好久,结果被丁业华和展知竹鄙视了。此后还有龙猫,庞竹,龙竹,庞龙,猫竹,丁竹,鼠庞等一系列无节操cp。   展知竹鼻子都气歪了:“我看起来就这么小受吗?师兄不是更受吗。”   庞煜道:“两受相遇,必有一攻。二师兄你就是all受。”   展知竹:“.......”   白玉堂也很生气,把他们三人抓来好好教育了一顿:“再说一遍五爷我喜欢的是女人女人啊!不要老是把五爷我和那只臭猫摆在一起!”   其实他更生气的是这么多cp居然没有他和小竹子的。呸!小竹子也是个男人,他白玉堂性取向很正常。   庞煜低声和展知竹说:“果然是傲娇受。”   站在一旁的展昭什么也没说,但那指责的眼神看的展知竹和丁业华无比惭愧。   “你们有没有在听?五爷我没有断袖分桃的癖好!”白玉堂要抓狂了。   庞煜翻了个白眼:“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玉堂气不打一处来:“你管我。”   庞煜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小兔子馒头:“那你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们看看你是不是有潜伏断袖癖好。”   白玉堂愣住了,看看展知竹,支支吾吾小声道:“傻不拉叽但是心肠好......”看见丁业华等人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话锋一转:“五爷我中意的女子当然要有倾城之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歌善舞。聪明伶俐,傻不拉叽当然不行。身姿窈窕,瘦的跟豆芽菜一样怎么能行。温柔体贴,贤淑优雅。”那样儿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做贼心虚。   丁业华好奇的捅捅庞煜:“真有那样的女人吗?”   庞煜沉思一会儿:“动漫里面的妹子们不就是吗?”   丁业华说:“要三次元的。”   庞煜想想道:“买个会动的充气娃娃,带声儿的那种。”   丁业华:“.......”   不知不觉中一个月就过去了,冬季到来。展知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皇后娘娘和庞贵妃。   ? ☆、第四十九章 淑妃你的梅花酥 皇后娘娘初登场 ?  “你这家伙又跑来偷吃?”展知竹提着赵曙哭笑不得:“这梅花酥是给淑妃娘娘做的。你要吃就跟我说,我给你做。”   赵曙嘴里塞满了梅花酥,含糊不清的说:“那系不行地。”   “为啥?”展知竹等他吃完,顺手把剩下几块点心挪到一旁。   赵曙咽下最后一块:“你这儿每天十个名额,哪儿轮得到我头上来。再说了,我要指明要吃什么岂不是占了一个名额多不厚道。”   展知竹笑:“嘿,你这家伙想的还真多。”   “那当然。我几个兄弟可羡慕我了。谁叫我俩交情好呢?”赵曙边说边伸手去抓点心被展知竹一巴掌打开:“喂喂,不准再吃了,吃多了对牙不好。”   “我给昉子和小昕带点。”赵曙继续伸手。   展知竹一挡不行:“他们想吃可以让自己的娘亲请人来。”   赵曙继续劝说:“他们两个还小,他们的母妃肯定不会同意的。”   展知竹有些好笑:“那我一会儿给你做。这盘子是不能动了。”   赵曙就是那天晚上展知竹遇到的小孩。本名赵宗实,小名阿曙。自从展知竹在宫里挂了个闲职,赵曙天天来找她。他原本是汝南王的第十三个儿子,后来过继到赵祯名下。他口里的昉子和小昕都是他堂弟,赵祯的俩儿子。   赵曙坐在小椅子上摇头晃脑嘿嘿直笑:“展知竹你真像我小老婆。”   “噗!”展知竹差点喷血。   说到这里,赵曙很是忧郁:“可惜我小老婆不守妇道跟人跑了。”   展知竹:“......”   我是该安慰他呢还是抽他?   展知竹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嘿,你这家伙小屁点年纪还想着娶老婆?”   赵曙哼了一声:“算了丢了个小老婆而已。我还有大老婆。”   这下展知竹是真想抽他了。   展知竹忍笑:“你说说你媳妇都是什么人。”   赵曙掰着指头数:“好像就俩。”   这货还想着齐人之福啊。   赵曙一脸红:“我大老婆,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展知竹倒:“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还是你媳妇?”   赵曙脸更红了,这次是害羞:“我就见过一次,在宴会上。我也没跟她说上话,但她笑起来特可爱。”   展知竹狂笑:“你这是一见钟情。见一面就成你老婆,你还蛮有当土匪的潜质。”   赵曙很受伤:“我以前打算让小昕当我媳妇儿,但他说要给昉子当老婆。”   展知竹:“......”   这充满了无数JQ的对话。   赵曙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我小老婆就是小肥妞。以前天天跟着我屁股后面喊我曙哥哥。都怪我没有珍惜,才导致她跟别人跑了。”   展知竹:“......”   赵曙很生气的又摸了一块兔子馒头塞嘴里了:“哼!都怪那个男人。”   展知竹:“......”惊我一头汗。   赵曙摸摸自己的脸:“光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就出宫了一趟回来天天就是五哥哥,五哥哥的。”   受伤的赵曙很生气的一拍桌子:“我长大了一定比那家伙更好看。哼哼到那个时候那家伙也一定变成老爷爷了。”   正当他说的激情澎湃,一转头发现展知竹拍着桌子无声狂笑。   赵曙本来就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打击,端起桌上的盘子就跑:“哼,不和你说了。”   “喂!你个臭小子,把梅花酥给我放下!”展知竹气不过,但也只好重做。当她刚把一盘子梅花酥做好,赵祯派人来了:“展御厨,皇上要你去御花园赏梅。对了一定要带着点心过去。”   展知竹:“......”   无语的望望桌子上的梅花酥,可怜的淑妃,今天看是吃不到点心了。   展知竹裹上件厚棉袄,端着盘子就走。今日天气很好,早上院子里刚下了点小雪。御花园里种了些梅花,和万年青,白中带点绿,银光裹素,宛若一幅优美国画,有种说不出惊艳。   到了指定的地方,赵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见她过来微微一笑:“今天倒是来的挺快。”   展知竹不好意思扰了扰头:“今天五爷哥哥师兄都没来。”   赵祯笑着说:“行了,过来坐吧。”   展知竹兔子一样窜过去,刚打算一屁股坐下,就听赵祯说:“你还是先站着吧。”   展知竹:“......”   “我,朕问你点事。”赵祯笑眯眯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丁师兄的真实身份?”   展知竹警觉:“她什么身份?我师兄可是纯爷们儿。”   赵祯白她一眼:“别装了,我打小和你们师父们交好,怎会不知道她是个姑娘。”   “哦,这样啊!”展知竹尴尬的搓搓衣角:“小六,咱也算是打小认识的,你能别为难她吗?”   赵祯好笑:“你算是看上她了?”   “怎么会,我不是......”展知竹突然意识到赵祯知道师兄是女儿身,那自己女扮男装的事他估计也知道了。   赵祯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动听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今天真是好雅兴啊。”   ? ☆、第五十章 雪冬赠君一枝梅 赋诗暗藏各玄机 ?  展知竹顺着声音看去是三位美女翩翩走来。中间那位看样子十八九岁,红绸锦缎绣满一只只金色的凤凰。披着厚厚的披风,头戴金钗步摇,走的是端庄雍容路线。可惜配上她那张瓜子脸,看起来有点骄横刻薄。在她左边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宫装女子,年龄与中间女子差不多,看样子品阶比那红衣女子低了些。长得非常漂亮,一看就是那种温柔贤淑的古典女子。要是把行头和旁边的红衣女子换一下,就颇有些母仪天下的味儿。在右边的是一位紫衣女子,衣裳用同色细线绣着些含苞待放的梅花。看上去是清冷型的美女,比其他两人都大一些,眉眼有一种熟悉感。走路时,耳环上的琉璃珠相互碰撞,发出玎玲脆响。   展知竹正想为什么这女人看起来这么眼熟,后来一排脑袋想起来了。这眉眼就和庞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看着这就是庞贵妃。   那三名女子走到赵祯面前依次行了礼,然后坐下。展知竹愣了半晌,突然想起来要行礼,实在没想起来给娘娘行礼是怎样的。噗嗤一下,给跪下了,口里还大喊:“见过三位娘娘。”众人都愣了一下,那紫衣女子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的皱了皱眉。而那红衣女子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亲切道:“这就是皇上常提起的展家小公子吧?果然是英雄少年。地上这么凉快起来吧!”   展知竹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跪在地上没动。赵祯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悠悠道:“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展知竹,你就起来吧。”   展知竹这才知道原来这红衣女子居然是皇后。   “展知竹来,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皇后郭氏。”赵祯看向红衣女子。展知竹又向她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笑道:“你不用太客气,本宫知道你与皇上本是发小,要是不介意就把我当嫂嫂看。”   赵祯又看向白衣女子:“这位是曹贵妃。”展知竹跟着行礼。白衣女子对她露出一丝友好笑容。   最后赵祯指着那紫衣女子:“这位是安乐侯的姐姐,庞贵妃。”庞贵妃面无表情的对着展知竹点点头。   “展知竹,就像皇后说的,在她们面前不必太客气。你就当她们是你嫂嫂。”虽然赵祯这样说,可展知竹哪儿敢啊。   抹了把汗,哼唧两声以示意自己知道了。   郭皇后笑着拿起一块梅花糕,轻咬一口,仿佛一幅画。   “这梅花酥是知竹做的把?真当是极好。”皇后温柔的看着她:“本宫今日出来没想到会遇上你,还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说说你想要什么?”   还没等展知竹开口拒绝,曹贵妃就开口了:“展小公子既然愿意待我等如嫂,你若是不介意,妾身想认你当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见展知竹犹豫了,赵祯开口道:“既然如此,知竹你还不快谢过曹贵妃?”   展知竹无奈,只得认下这个姐姐。   有个当贵妃的姐姐,我还用在皇宫里当厨子?   想起庞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皇后道:“妹妹也真是,本宫本来还打算认下这个弟弟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了。这样吧知竹,你一会儿去本宫宫阁,喜欢什么自己挑。”   赵祯笑道:“梓潼真是大方。不如这样吧,朕就当送皇后一个人情。展知竹,一会儿你在宫里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就拿走吧,当皇后送你的见面礼。不过事先说明一点,只能拿一样。否则朕怕你给朕把皇宫搬空了。”   此话一出,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展知竹点点头高兴道:“那草民,额,小的就先谢过皇上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只有庞贵妃还没有表示了。大家一起把视线转向她。之间她站起身,走到一株梅树旁折下一枝梅花,双手抵与展知竹。面无表情轻声开口道:“欢聚逢清雪,冬迎忆别时。白梅回春暖,聊赠君家梅。”   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却格外好听。   展知竹接过那枝梅花,不小心触到了庞贵妃的手。冷的如冰一般,展知竹愣了愣,不由恍惚起来。心底有什么东西被触动,格外的温暖。   “展知竹,怎么了?”赵祯见她在那儿发呆问到。   “娘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展知竹摇摇头恭敬道:“多谢娘娘。”庞贵妃冲她一点头,走回位子旁坐下。   皇后捂嘴轻笑:“没想到妹妹还是如此文雅之人,这见面礼倒是别致,就是这诗……”   没等皇后说出来,展知竹也大概猜出她想说什么了。虽说诗作的不咋样,但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嘛。   赵祯抬眼望了望庞贵妃,正巧庞贵妃也看向了他。赵祯一低头,轻轻地笑起来,眼中是写不尽的温柔……   展知竹慢慢的也放开了性子,轻松的与几位娘娘聊了起来。几位娘娘平日里也出不了宫,听展知竹讲一些开封府破案的事,倒是聊得颇为开心。一转眼,也到了落日时分。赵祯已经回宫了,皇后娘娘也呆了一会儿,走了。日近黄昏时分,展知竹与庞贵妃和曹贵妃道了别,慢慢的沿着回去的路走去。   走到一半,展知竹无比尴尬的扯住了带路的小宫女的衣角。   “展大人怎么了?”小宫女见她脸色发青,有点扭曲。   展知竹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那个,这,这附近有没有,那个……”   小宫女倒是个伶俐的:“展大人是不是问出恭的地方?”   展知竹脸上一红,飞快的点头。   走在路上,找不到厕所,估计她还是穿越第一人……   小宫女轻车熟路往东边一指:“往东走二十来步有个宫殿里面有出恭的地方。”   展知竹冷汗,很不好意思的跟人家道谢。毕竟现在自己身份也算是个大男人,问小姑娘这事儿怎么看起来也像是在耍流氓。   小宫女捂嘴一笑:“展大人别不好意思了。你跟皇上真像。他也经常走着走着就到处找出恭的地方。”   展知竹:“……”   ? ☆、第五十一章 我和土豪作朋友 泽琰英雄救美人 ?  展知竹一溜烟蹿进那宫殿,宫殿里没几个人,倒是有不少侍卫守在外面。展知竹随便找人问了个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开门的时候发现手上还捏着那枝梅花,无语片刻后把它插到了门栏上。   推开门,展知竹都想骂一句奢侈。宫殿里的厕所就是高档大气,一个厕所起码就有十几平方米。四周还焚着香,一点臭味都闻不到。屋子里面亮堂堂的,四周摆着些珠子,这光芒就是这些珠子发出来的。最大一颗珠子,足有龙眼那么大。   展知竹无比憋屈的在这么豪华高档的地方解决了生理问题。望着周围亮堂堂的珠子,展知竹心中一动。   拿一个回去当灯用也好,感觉比点煤油灯好多了。反正赵祯也同意自己可以在皇宫里随便拿一样东西。拿他一个找厕所用的珠子也不碍事嘛。   这样想着,展知竹就把最大最亮的那颗珠子塞兜里了,做贼似的跑出了这里。   偌大的宫殿里,只余一枝孤零零的梅花静静的在这儿散发幽香……   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过了年后,庞煜被派到江南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临走时庞太师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庞煜泪流满面--被抱的喘不过气来。展知竹在宫里人缘很好,大概是因为她高超的厨艺。连皇太后也召见过她两次。现在的皇太后就是赵祯的亲娘,狸猫换太子的那个。至于原来的刘太后,赵祯也没多为难她。据说是搬出宫去了。虽然认了曹贵妃这个姐姐,但展知竹去得最多的还是庞贵妃的竹芳苑。有时候带着赵曙这小屁孩一起去。赵曙隔三差四就来找次展知竹,两人算是混的很熟。赵昉和赵昕还被赵曙带过来一次,俩孩子长得都挺可爱,就是赵昉非要板着张脸装小大人。萌的展知竹一脸大姨妈。回去就和丁业华讨论了下兄弟年下。   开春后,展知竹就很少往宫里跑了。反正每天把东西一做好送到指定地点就好了。包大人一看展知竹激动的热泪盈眶,终于不用吃开封府大妈做的菜了。白玉堂更狠,一看小竹子不去皇宫了,干脆也不进宫了。反正他的工作也跟玩票性质差不多。就算轮到他巡逻,他照样穿着白衣服到处瞎跑。赵祯那个气啊,可又没办法,宫里一堆人都觉得白玉堂还是穿白衣服好看。   开封里还是老样子。包大人每天还是忙碌大小公务。手头上颜查散的案子还没查清楚。那小子命大,秋季入狱,月中就要斩首,要不是包大人横插一脚。估计早被斩了。不过他也算倒霉,本来包大人要去当地帮他翻案,结果途中遇上了李太后,包大人只好先把狸猫换太子的事儿给办了。颜查散的案子就给压下了。展知竹暗自赞了一下颜查散的生命力。   不过据丁业华说颜查散的案子还是白玉堂入职开封之前找包大人给办好的。展知竹估摸了一下当时白玉堂把自己掳到陷空岛的前几天好像是跟哥哥打了一架。八成就是为了颜查散的案子来的。结果后来被自己打乱了。展知竹冷汗,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蝴蝶效应么?现在她也只能每天烧一炷香祈求颜查散多活两天。   这天展知竹上街去买菜,虽然开封府每日都有派人去买,但她更愿意亲自上街去。对于她来说这是一种享受,她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买完后路过太白居打算去买两坛酒回去。却意外的发现原先太白居酒楼前围的水泄不通。也就把个月没上街,这太白居的生意居然变得这么好?其实太白居以前生意算不上多好,也跟它的地理位置有关。这里属于比较偏僻的那种,门前还有一大片空地。   展知竹挤了好半天才挤进去半个头。无奈之下只好拍拍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喂喂,大哥问你个事。这太白居今个儿怎么这么热闹?”   站在她前面的人是个文人模样,一展扇子,好吧人太多了,那秀才样的人抖了半天硬是没把扇子展开。于是尴尬的将扇子往袖子里一丢,鄙视的看着展知竹:“哪里来的穷小子?连这都不知道?太白居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关门了。现在这里是翠竹阁。今个儿新来了个舞姬,听说貌若天仙,有倾国倾城之姿,能歌善舞。今天可是她第一天露面,要在这翠竹阁前献舞。大家可都等了多时了。”   展知竹一拍头:“原来如此,这儿变成妓院了。”   那人见她满口粗俗,气的不再理她。   展知竹是觉得穿越少了点什么,既然穿过有了几个高手当师傅,遇见了江湖大侠--就是五鼠。进了宫见了皇帝皇后,就觉得还差点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哪个穿越小说里不应该出现个青楼名妓什么?   展知竹这下也不急着回去了,她到是想看看。跟她料想的一样,先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老的老鸨出场说说场面话,然后夸夸她们家姑娘怎样怎样。等到老鸨讲完,展知竹算了下起码过了半小时。她站在那儿都快打瞌睡了,正当眼睛快合成一条线的时候,突然从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展知竹一个激灵,慌忙睁大了眼睛。   只听一阵仙乐宛如天边流淌而来,轻扬,空灵。一群蓝衣女子手捧梅花,依次上台来。舞裙翩飞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睡莲。那些女子长得虽然不错但也算不上倾国倾城。正当展知竹疑惑的时候,人群里不知谁惊呼了一身声大喊:“看上面!”   展知竹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白衣轻盈,在空中飞舞,薄纱翩翩,让她看起来真的如同仙女一般。那白衣女子脸上带着一层面纱,看不清楚脸,但光看眉眼就能知道这是位绝世倾城的美人。   展知竹看呆了。那女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赤脚,脚上戴着一串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零作响。只是一个转身,一个眼神,就让在底下观看的人瞬间疯狂起来。   此时音乐如流水般流淌在舞台上。白衣女子捻起兰花指,洁白如雪的手臂露了出来。起承转合,每一个动作都堪称完美。她接过一枝梅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堪比那瑶台仙子。不似这凡间人,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突然围着舞台转了几个圈慢慢的飞了起来。众人都看的如痴如醉。展知竹觉得这姑娘跳的真是不错,是她目前见到的唯一一个能和七师父媲美的人。不过比起学姐跳的舞还是有一段差距。她曾见过学姐跳舞,结果被惊艳的好几天没能回过神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学姐他哥说她其实是受到了惊吓。   展知竹正想着,突然一抬头与那女子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眨呀眨的,极为灵动。那女子也看到了展知竹,眼中含笑。突然间她的动作一僵,身子一软,仿佛折翅的蝴蝶,直直的朝下坠。   大家一时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白衣女子掉了下来。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三楼飞出接住了她。待到那二人稳稳地落到地上,展知竹也看清了救美的英雄。那白衣飘逸的男子不是白玉堂又是谁。   ? ☆、第五十二章 惊现cos白蛇传 萝卜小葱拌豆腐 ?  对于这突发时间,众人在沉默了几秒后,爆发出了更大的欢呼声。   站在展知竹前面那人十分兴奋:“呀!那不是开封府的白少侠吗?”   白少侠?   展知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白玉堂:“你说的白少侠是白玉堂吗?”   那人又瞪她一眼非常激动:“你怎么能直呼白少侠的名字?白少侠可是当今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侠义之士,光明磊落!”   展知竹光听他说了一堆赞美白玉堂的话:“我不就叫个名字,你激动什么?”   那人十分气愤,双手握成小拳头:“我说了那么多你这么就不懂?白少侠岂是一般人?”   展知竹很疑惑:“五爷不是一般人难道不是人么?”   那人一口气堵在胸腔里出不来,一只手指着展知竹:“你,你,你简直就是......无耻!你,你......”   展知竹:“......”   这孩子蛇精病吧?   展知竹面无表情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视线又转向台上。   那白衣姑娘在白玉堂怀里慢慢睁开眼,扶着额,缓了一会儿,这才勉强站了起来。“啊!”那姑娘见自己正窝在白玉堂怀里,慌忙挣扎开来,向后退了两步。似乎觉得自己失礼了,向白玉堂行了个礼:“多谢公子相救。”   白玉堂没有多言,正打算离开,却见一个绿衣小姑娘气呼呼的冲过来。她一把拉过白衣姑娘,让他们二人保持一段距离。顺带恶狠狠剜了白玉堂一眼,仿佛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白衣姑娘有些尴尬,小声道:“青竹,是这位公子救了我。”那绿衣姑娘的脸色才慢慢由阴转晴。她拉过白衣姑娘转身就走,一句感谢话也没说。   白衣姑娘对白玉堂道:“小婢不懂事,还望公子多多谅解。大恩不言谢,小女子练素此后定会登门拜谢公子。”说完便绿衣姑娘拉着走进绿竹阁。   白玉堂却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台下某个小骚动吸引去了。   “喂喂。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哪儿招惹到你了?你要是犯病了就回家去,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你毛病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低俗!”   “切,你脑子不正常能不能别来烦我?你不烦我还烦!见你丫鬼!靠!”展知竹第一次这么烦躁。这个神经病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要她道歉,就因为她侮辱了他的偶像。可是她到底哪儿侮辱了白玉堂?看好戏看到一半被打断是最让她生气的事。   可惜展知竹不知道,一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最崇拜那快意江湖的少年侠客。展知竹一句无心之言触了这文艺青年的逆鳞。而且这种文艺青年最看不惯满嘴脏话的粗俗之人。尤其是看展知竹穿着粗布衫,还提着菜篮子,一看就是给人跑腿又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厮。展知竹那个冤啊,简直躺着也中枪。   “出什么事了?”正当展知竹跟那文艺青年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充满的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文艺青年一回头激动的腿都软了,音声都有些跑调了:“白,白少侠!”   “怎么了?”白玉堂见展知竹一张小脸纠集成一团,不免有些好笑。   文艺青年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事。”展知竹正在气头上见白玉堂过来凶巴巴的将手中菜篮子往他身上一砸:“鬼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舞台上聊的蛮开心啊!那一白一青俩姑娘,你当是cos白蛇传啊!和一起整个一小葱拌豆腐。   文艺青年很生气,指着展知竹:“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找你的小葱拌豆腐去吧!哼!花心大萝卜!”展知竹狠狠瞪白玉堂一眼,转身就跑。   “喂!小竹子!”白玉堂把菜篮子往文艺青年怀里一拍,马上去追小竹子。文艺青年石化了一秒,受宠若惊捧着手里菜篮子傻站在那儿。   展知竹平时轻功不咋滴,逃跑却绝对一流,加上她那个混入人群就见不到人影的特性,一溜烟儿功夫,彻底消失在白玉堂视线里。   白玉堂一边琢磨小竹子为什么会生气,一边想小葱拌豆腐和花心大萝卜有什么联系。   展知竹本来想回开封府,可是想到回去说不准会被白玉堂逮到,换了个方向朝皇宫跑。守门的都认识她,见她一来,也没拦她直接让她进了皇宫。   展知竹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肚子里憋火。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展知竹气鼓鼓的往前走,一路上遇上熟识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打招呼。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庞贵妃所在的沁竹阁。要说起来赵祯还真挺照顾她的,给了她极大的自由。一般男人哪能在皇宫里瞎转悠,还跑到后宫来。   沁竹阁里侍奉庞贵妃的小宫女们都和她很熟,见她来了都十分热情:“小展大人你前两天怎么没来啊!”   展知竹无精打采的和她们寒暄几句,在院子里蹓跶。这时候庞贵妃牵着赵曙出来了,见到展知竹,赵曙倒是很高兴:“展知竹你来了?” 庞贵妃看她似乎魂不守舍,吩咐贴身丫鬟雪竹把赵曙先送回去。赵曙撇撇嘴,只好乖乖的跟着雪竹走。走时眼巴巴的看着展知竹,希望她能说两句让自己留下来,可惜展知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赵曙里了沁竹阁,庞贵妃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展知竹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庞贵妃,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庞贵妃愣了一下,对周围的人吩咐道:“都下去吧。”话音刚落,院子里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展知竹站在原地抽泣,眼泪哗哗地往外流,止也止不住。庞贵妃静静的看着,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展知竹哭了多久,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最后哭声渐渐变小直至没有。   “哭够了吗?”庞贵妃冷冷地问。   展知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轻声道:“够了......”   庞贵妃看着她道:“现在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哭。”   展知竹委屈的对对手指:“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心情不好。”   庞贵妃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赵祯是在凉亭里见到庞贵妃的,她穿着棉衣坐在石椅上,厚披风搭在腿上。走近了一看某个二货正趴在庞贵妃腿上睡得正香,还打着小呼噜。   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先离开,赵祯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搭到庞贵妃身上:“爱妃好兴致,这么冷的天居然想到到凉亭里来吹冷风。”   庞贵妃摸摸展知竹的头道:“这边很安静。”   “呼.......”   赵祯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冰冷的手放到怀里:“的确安静。”   庞贵妃点点头:“在这儿什么烦恼的事都可以忘掉。”   “呼.......”   赵祯见她似乎心情不错,笑道:“爱妃所言极是。如果咱们是普通人,现在就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夏天赏月,冬季观水。再生两个娃,我们一起看风景。孩子看累了就让他们趴在你身上睡觉。想想就惬意。话说回来,现在就挺应景的。我们二人观赏这冬景,带个娃趴在你腿上睡。”   丝毫没发觉被皇帝大人口头上占了便宜的展知竹睡得正欢:“呼呼。”   赵祯愣了下:“从刚才起这呼呼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庞贵妃眼中含笑看了赵祯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展知竹。   赵祯顺着看过去,只见有丝晶莹的液体顺着展知竹半张的嘴里流出。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展知竹嘿嘿笑了两声,表情极其猥琐。又过片刻一串欢快的小呼噜从她那儿溢出。   赵祯:“.......”   皇上捂脸无语,痛心疾首说:“真是家门不幸啊!!!”   ? ☆、五十三章 竹语淡看雪中花 贵圈关系乱成团 ?  展知竹醒来的时候已近夕阳西下。庞贵妃就坐在身边,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她。展知竹打了个寒战,这样好惊悚的说。   “醒了就该回去。”庞贵妃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啊?”展知竹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弄清楚情况。   庞贵妃也站起了身,理理裙子:“天色已晚。”   展知竹愣了半晌,这才发现天都快黑透了,大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开封府!”   突然想到刚刚庞贵妃其实是在提醒她回去晚了不安全,展知竹无比感激的对庞贵妃说:“多谢娘娘提醒。那,那我就先走了。”   庞贵妃微微向她点点头,展知竹向她道别后便飞快地沿着离宫的小路跑去。估计是着急了,用上了她那半调子轻功,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此时,天空已变成了蓝黑色,白色的小雪缓缓地从天而降。小而轻,普通人几乎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逐渐地,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不过几息功夫,地上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雪。放眼望去,天空已成了白雪的舞台,它们打着转儿从黑压压的苍穹中飘下。   庞贵妃站在雪地里,直直的盯着刚刚展知竹离开的地方,长长的睫毛如同美丽的蝴蝶翅膀,微微的颤动着。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衣服上,只一会儿,紫色的宫装沾染上了白雪的色彩。黑色的长发变成了清泠的银白。一阵风吹过,冰冷入骨。庞贵妃眨眨眼,突然发现雪似乎停了。抬起头,发现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油纸伞。   “爱妃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当木头人了?”赵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隐隐的带着几丝明显的怒气。   庞贵妃转过身来,看着他。长而翘的睫毛上沾上几片雪花,现在已化成了小小的水珠挂在上面。赵祯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其中读出些什么,可是看的时间越长,心中的不安在急速的生长。庞贵妃开口了,声音如同这冰凉的雪花一般:“我很害怕。”   赵祯没弄清楚情况,明明刚刚她还看起来很高兴,现在是什么情况。   庞贵妃垂下眼帘,掩盖住深深的忧伤:“我们,其实很像呢。”   赵祯愣了一下,突然明白的这个‘我们’的含义。他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你和竹儿很像吗?这,这有什么害怕的?”   庞贵妃摇摇头,轻声道:“因为我们太相似了,所以我害怕。”   害怕未来的一切可能性……   赵祯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精巧的油纸伞悄无声息的落在厚厚的雪地里。“不要瞎想,没事的。”赵祯轻轻地对她说。庞贵妃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将无尽的忧伤藏入心底。   赵祯啊赵祯,其实我并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雪下的越来越大,展知竹跑到出宫的小后门的时候地上的雪已至脚背。乖乖,就二十来分钟居然已经这么深了,看来今年降雪量还真是不小啊!   小后门的守卫不多,也就两人。走过去一看还是她认识的。雪下的实在是大了点,那俩守卫大哥站在雪里半天了,再过半炷香时间,估计站在这儿的就是俩人形雪人了。   “小展大人。”站在右边的守卫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她,朝她一笑:“这么晚才回去?”   “是啊。”展知竹急着回去,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边拍拍头上的积雪,边朝着门外跨。   “等等。”左边的守卫突然拦住她:“小展大人,通行证,显示一下。”   展知竹惊讶的看着他们:“以前不都不用显示通行证的吗?” 由于急着回去她的语气比以往强硬了不少。   守卫们有些无奈:“可是,这,那是皇上同意的?”   展知竹以为他们是在故意找茬,板起脸生气道:“就是皇上允许了的!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是故意找麻烦吗?”   守卫们知道这小展大人倍受宫内一干人等的宠爱和赏识,而且皇上给予了他不少特权。加上平日里脾气又好,待人亲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两人无奈的对望一眼,默默地各自往旁边站了一步。   展知竹推开门就往外跑。   不过一会儿功夫,雪便积满了整条小巷。很快展知竹便出了小巷到了大街上。街上已没有什么行人,摆摊的小贩门也正在收东西打算回去。展知竹加快脚步,布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展知竹心里有些慌乱,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谁跟着自己。可是回头时却只发现慌忙赶路的行人。她拍拍胸口,估计是自己太神经质。开封府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等到展知竹走回去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展知竹双手冻的通红,敲门时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啊,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在开封府大门外响起。   展知竹揉揉鼻子,然后傻了。那喷嚏就不是她打的好么?二货僵硬的回过头,米有人,低下头发现一坨,咳一只移动雪人正在搓鼻子。   展知竹:“......”   盯了半天没认出来这货谁。哎呀我去,这附近是不是有位女王大人正在施展冰雪术,然后做出一个会说话会动喜欢夏天的雪人。   “展知竹。”身后那雪人冲她一笑。   “赵!曙!”展知竹一激动把人给揪起来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曙甩甩脑袋,糊了展知竹满脸雪渣子。这才缓缓道:“我一直跟着你在。”展知竹气的把他扔地上,抹去脸上的雪渣子,然后才想起之前出门为什么会拦着她了。原来这熊孩子一直跟着她!!!   展知竹心里简直是神兽奔腾,守卫大哥们你们要不要这样信任我?!这种人品爆发产生的神误会会连累我掉脑袋的。   “走!我把你送回去。”展知竹不知道现在除了把这小捣蛋鬼拖回宫外,简直想不到比这更完美的法子了。   赵曙一撅屁股就坐雪地里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打死也不挪动。   “你......”展知竹打算挽袖子揍人时,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个脑袋。   展知竹:“.......”   “知竹你终于回来了!”那脑袋,咳咳,开门的人是皂班的小张,有时负责帮展知竹打下手。此时他见了展知竹就如同见到了是多年未见的亲人,唰的一下将大门拉开。看的二货是目瞪口呆,这么重两扇门居然被拉开了!!!小张你是什么时候掉下悬崖捡到绝世武功秘籍的?还是说我其实又穿越到了十年后?   小张激动得热泪盈眶,朝着院里大喊:“展知竹回来了!”一低头看见跟雪人一样赵曙又加了一句:“展知竹带着孩子回来了!”   展知竹:“......”   你这样说的我像是要回娘家一样,为毛一点点违和感都米有,我其实真61穿越了吧。   赵曙一听就知道自己有望留下来,于是抓住展知竹的裤腿哭喊:“爹!爹你不要我了吗。我娘已经死了,你要再不认我,我就不活了哇哇哇哇!”   展知竹:“.......”   更巧的是这时候白玉堂出来了,就听到赵曙大哭:“爹,我娘虽然死了,但我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赶我走?”   白玉堂彻底傻眼了。   展知竹:“.......”   遇到如此值得窝操的场景,在下想去死一死,嘤嘤嘤......   ? ☆、番外 关于师姐穿越前的故事(上) ?  李思昭最近老是在做一个梦,反反复复,每次醒来不是哭肿了眼睛就是冷汗打湿了枕头。可是不论她怎样拼命回想,就是记不到到底做的是什么梦。只记得梦中那份无奈和忧伤。   要是只是这些也就算了,偏偏这倒霉的梦严重的影响了她的日常生活。连上次做解剖实验,突然发呆,一不小心就把那倒霉的兔子的动脉给切断了。等她回过神时,兔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然后她也从教授那里顺利的得了一个不及格。   李思昭简直欲哭无泪。想她李思昭到目前为止也算是事事顺利。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成绩优异,长相也不错,还考上了全国顶尖大学。难道上帝为了报复自己,于是打算让自己在大学时患上精神衰弱症?越想越苦逼,李思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的搭档兼室友看她日日精神恍惚,对此做出了一个学内科妹子的专业判断:“思昭啊,你这是鬼压床。”   同学啊!你是学内科的!要相信科学好不好?   室友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是你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你也知道这两年学外科内科的压力都挺大的。我记得去年还有两个做了几次人体解剖,结果受不住跳楼了的。”   李思昭无比唾弃她,因为这妹子每次做完人体解剖实验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吃肥肠火锅......   室友叹了口气,露出了真面目:“你赶快给我调整到正常状态。老娘下次和你搭档要是再拿个不及格,我就把你给解剖了去。”   李思昭切了一声,谁切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莫非真要找心理医生?   还没等李思昭想好该怎么办,和她一起学北宋历史文化发展课的妹子就帮她解决了。   “李思昭,你要想看心理医生还不如去找研究院的学长。中医院的郑涛杰学长那绝对水平一流,药到病除。”妹子双眼闪烁着小桃心:“哎呀呀,学长长得可真帅啊!”   喂喂,妹子你单纯是因为长得帅的原因吧!   妹子说的郑学长她知道。一般来说学中医和西医的一般都不怎么对盘。学中医的还好,部分学西医的就挺看不起学中医的。毕竟在他们看来人体结构说白了就是那样,细胞内脏血管,哪一样都比中医的阴阳调和来得靠谱。一个小感冒,西医挂两天药瓶子就好了,而中医说不准还要吃上半个月的药。   可是郑涛杰偏偏是个特例。据她所知这个学长是以国防生的身份考到这个大学来的。据他个人所说因为高考没考好,只有报国防生分数才够。然后嘛,这孩子就选了中医专业。但是有时候天赋还真是很重要,在一次上课时指出了某位前来上课的著名老中医的错误,然后就一指成名。老中医非要收他为关门弟子,顺带一个保研名额。   别说这学长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论什么大病小病疑难杂症,他还真是能药到病除。所以不管是学中医的学生还是学西医都十分崇拜他。能医好病人的医生就是好医生。   而且郑学长在女生中也是出了名的。虽然比他长的帅的男生在这个学校多的是,可是,像他这样温柔体贴如同邻家大哥哥,还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生还真不好找。不过嘛,郑学长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这令一帮摩拳擦掌的女生们大失所望。曾经还有一帮女生去找学长女朋友,回来就泄气了。学长女友是一个比学长更加优秀的人,据说后来那帮去找学长女友的女生大部分都成了她的粉丝。   不过整体来说找那个学长还是比较靠谱的。于是,李思昭犹豫了两天,最终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结果等她早上一大早赶到B大中医院的时候,前面那排队的人简直如同一条盘龙,不见头尾。好在李思昭运气不错,在下午之前终于坐到了医生面前。   看病的正是郑学长和老医生的另一个学生蒋轶。老医生负责给他们指错。   “你叫李思昭是吧。”郑涛杰对她浅浅一笑。   李思昭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学长受欢迎了,整个一邻家大哥哥类型,完全就是各类妹子的初恋。   李思昭对他点点头很自然的将胳膊伸到学长面前。   郑涛杰问道:“最近是哪里不舒服吗?”   李思昭摇摇头,解释道:“最近一直在做怪梦。心神不宁。”   郑涛杰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随口问道:“什么样的梦?”   李思昭说:“记不到,但是感觉十分真实就像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郑涛杰也没给她把脉,皱皱眉:“你这问题有点大啊。”   李思昭吓一跳,就是做个噩梦不至于很严重吧。   郑涛杰严肃的跟她说:“你这典型的是灵异事件。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内必有大劫难。这事我帮不了,不过我可以推荐个人给你。她肯定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李思昭:“......”   她现在很怀疑这学长是不是徒有虚名了。你丫的到底是中医还是算命的?做个噩梦都能被说成是灵异事件,多么的不靠谱。   见李思昭满脸怀疑,郑涛杰刚想说什么,突然间响起当当当的声音。正奇怪,学长从口袋里掏出来个手机。这手机可以参考零几年的诺基亚。学长抱歉地朝她一笑,按下了接听键。顿时从电话里传来一个元气十足的声音。   “哥哥,我回来了,现在在机场,一会儿去找你和嫂子。”   “什么?!”郑涛杰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机场吗?你别瞎跑,等着我马上来接你。机场乱的很,我和你豆豆姐马上就来。千万别和陌生人讲话,别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记得把行李看好。重要证件要装好,不要随便把钱包拿出来,小心被人偷了。还有啊......”   “知道了,知道了。”   李思昭现场目睹了男神一秒变话痨。   “蒋轶,剩下就拜托你了。我妹回来了,我要去接她。”郑涛杰边说边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然后对李思昭说:“那人叫颜汐冰,星期六下午两点半你可以去B大中心图书馆四楼c28室找到她。”   老医生特别的无语:“我没记错的话,你妹妹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郑涛杰瞪他:“那也是我妹!”   蒋轶看看外面黑压压看不到尾的病人就头疼:“郑涛杰,要不我帮你去接你妹妹吧?正好也好几年没见到过她了。”   李思昭看见郑涛杰满脸狐疑的打量着蒋轶:“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说,你是不是对我妹妹怀了什么鬼心思?”   蒋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女猩,汉子?她一个人可以搬三个行李箱外加四个包。你真的要必要跑去接她吗?”   郑涛杰没理他,和老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跑。   蒋轶满脸黑线骂了句:“死妹控。”   李思昭更加震撼:“他这么妹控,他女朋友知道吗?”   蒋轶扶额:“他女朋友也是个妹控......”   李思昭:“......”   “喂豆豆啊,我妹回来了,我正打算去机场接她。你要不要......什么?你已经去了?”郑涛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蒋轶看着满脸抽搐的李思昭笑道:“来来来,我帮你继续看。”   李思昭把病历递给他。   蒋轶说:“根据你刚刚的描述,你这像是典型的精神压力过大,多放松一下就好了。我看看郑涛杰那小子写的什么。”   然后李思昭就看到病历上大大的鬼压床三个字。   蒋轶愣了两秒,抬起头来严肃的对她说:“我觉得还是灵异事件的可能性比较大。回去求个符吧。”   李思昭:“......”   中医真心不靠谱!!!   不过在很久以后,李思昭终于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图样图森破了。   不过现在的李思昭认为自己居然听两妹子的话来看实习中医,简直傻透了。回去之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 ☆、番外 大师姐的穿越前的故事(下) ?  虽然李思昭把那件事抛到脑后,并不代表噩梦把她也抛在脑后。事情越来越玄乎。   李思昭在梦中一直醒不过来,非要等到梦结束之后才能睡醒。不论是让室友大喊还是将闹钟调到最大声音,一旦梦没完就绝对无法在中途醒过来。持续好几天连她室友们都差点患上了精神衰弱。而且整栋楼都被那破闹钟铃声害的不轻。为了防止自己继续招民怨,李思昭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去找郑涛杰之前说的那个人。   事实证明,她的确是遇上灵异事件了。但是这灵异事件与她的噩梦无关。因为,中心图书馆它只有三楼!!!说好的四楼呢?李思昭一点钟就到了图书馆,但是找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找到四楼。李思昭问了图书管理员,才得知图书馆只有三楼。可是她明明记得学长说的是四楼,地点也没错,到底怎么回事?   李思昭心神不宁地穿梭在各大书柜之间,惹得在一旁看书的小哥不淡定了。   “那个,这位同学,虽然图书馆是公共的。可是你已经在这儿晃悠了好长时间了。”那小哥沉着张脸,眼神不善:“你是在找什么吗?”   李思昭犹豫片刻,询问道:“那个,那个,这个图书馆真没有四楼吗?我,我要找人。”   那男生警惕道:“你找什么人?”   李思昭说:“颜汐冰。”   男生笑道:“你要找四楼是吧,我告诉你在哪儿。”   李思昭惊讶道:“可,可我刚刚问了图书管理员。他说这儿没有四楼啊。”   男生叹了口气:“那家伙上个星期才来。肯定不清楚。四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入口一般比较隐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四楼在哪儿。”   李思昭知道自己没有撞鬼了,这才松了口气。跟着那男生走。两人七绕八绕,最后到了洗手间旁边的一个小门。男生指着那门说:“呐,从这儿上去就是了。大家一般都把这儿当员工室。”   李思昭:“……”   这地儿,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好。   和那男生告别后,李思昭顺利的到达了c28房间。c28在走廊的尽头。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心里其实有点慌张。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出一个声音。   “打扰了。”李思昭说到,然后打开了门。   房间不大,看起来却很空旷。房门正对两扇百叶窗,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沙发,一张办公桌和一扇书柜,角落里还摆了座摆钟。一个人站在打开的百叶窗前。双手放在窗台上。微风一吹抚起那人洁白的衣裙和乌黑的长发。   “好久没来客人了。”那人说着慢慢转过身来。声音温柔,如一丝温暖的阳光,照进心房。阳光洒下,纯白衣裙飞扬着,宛如纯净的翅膀。那瞬间灿烂无比,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李思昭眯了眯眼,回过神来。   她此时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展现。   那人,太美了。   纯洁而耀眼,哪怕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句子也无法描写出那容颜的千万分之一。   李思昭自认为自己是长的不错了,可是和眼前这人比起来,顿时便自惭形秽起来。不,或许连比都无法相比。   明明都是女子,看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心里总是会小小的嫉妒一下。   可是心中除了惊叹外再无了别的想法。   “请坐吧。”那美人笑着对她说:“喜欢喝什么?牛奶,果汁,花茶还是红茶?”   李思昭僵硬的坐到唯一一张沙发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不,不用了。我来,找您是有别的事。您,你就是颜汐冰颜女士吧?”   颜汐冰点点头微笑:“你不用这般紧张。你的事我听郑涛杰说了。”   李思昭坐的端正,仔细听着。   颜汐冰说:“你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稍等片刻。”说着走到书柜前开始寻找什么。几分钟好,颜汐冰坐到了她的身边,将一条精致的吊坠地给她:“拿回去带上,过两天好了就把它取下来。”   那坠子十分漂亮,一串晶莹的小碎石镶嵌在玫瑰金的太阳上。看起来价值不菲。   李思昭一愣,低下头小声道:“这,这我买不起。”   颜汐冰笑道:“送你的。”   李思昭拒绝:“不行,我不能拿你的东西,太贵重了。”   见她如此认真,颜汐冰劝说:“那就先借你用吧,过两天等你好了再还回来。”   “这……”李思昭还在犹豫,颜汐冰却突然看了看那笨重的大钟轻声道:“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李思昭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颜汐冰推到了门口。   “抱歉,我有客人来了。”颜汐冰如是说。   李思昭满头雾水走出了门。   刚走出门便看见有两个女孩正朝着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红裙女孩,长发及腰,气质非凡。她身后跟着一名穿着T-恤衫的短发女孩,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   她与两人擦肩而过。   恍恍惚惚的向前走,等到李思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红衣女子突然开口低声询问:“是她吗?”   跟在她身后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李思昭回到图书馆一楼的时候,发现手里还捏着那坠子。   反正是借用,到时候还给别人就好了。说不准还真有用。   李思昭这样想着,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她轻声哼着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地方。   但是她没有发现,身后那扇通往四楼的门,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不得不说那坠子还真有用。   李思昭带上不到两天,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心情愉快了,学习成绩提高了,不论干什么都是一帆风顺。   这简直就是护身符啊。   李思昭摸着链子想。   不过终究还是得还给别人。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李思昭还是决定将东西还给颜汐冰。   可是,当她再次去图书馆的时候,就是没有找到之前的那扇门。之前给她指路的男生没有来,她也找不着路。一连来了好几次,总是找不着地儿。李思昭很沮丧,没想到自己原来是个路痴。   等到第四次来图书馆又无功而返时,李思昭终于记起自己可以让郑学长代为转送。于是第二天早早的赶到了医院。没想到蒋轶对着她哭诉了大半个小时后才告诉她,郑涛杰的妹妹从美国回来了,想在北京转转。于是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陪他妹妹了。要想见到他可能要等到一个星期后。   最后蒋轶才后知后觉询问道:“对了,你怎么又来了?”   李思昭:“……”   本来是想让蒋轶帮忙将东西带给郑涛杰的,可是见他那脱线的模样,李思昭默默地将坠子放回了口袋。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星期便过去了。等到李思昭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因为前些天颜汐冰给她发了短信,问她好些没。她今日才看见。   这下可糟了,要是被人误认为自己不想还可怎么办?   李思昭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早点还回去吧,再向颜汐冰道个歉,相信她会理解的。   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气挺好的。李思昭换好衣服,理理头发,戴上那坠子出门去了。   B大中医院离学校宿舍还有些距离。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明晃晃的,让李思昭后悔没有带把遮阳伞来。   今日街上的人倒是挺多,熙熙攘攘,不小心就容易挤出一身臭汗。尤其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那唯一的遮阳棚子下躲。   李思昭痛苦的想自己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倒霉时间出来,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代表前行的绿灯亮了起来,李思昭自己终于可以摆脱现在这个无比苦逼的地狱了。   高兴地加快了脚步。   “思昭!李思昭!”   身后突然传来叫声。   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李思昭愣愣的回头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看不清是谁在叫自己。   她眨眨眼,终于在人群里发现了一双十分熟悉的眼睛。   充满了许多她所看不懂的东西。   悲伤,   痛苦,   还有什么?   惊喜……吗?   李思昭已经无法再去想更多。   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李思昭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人群中传来尖叫声,抽泣声,哭声,叫骂声。顿时现场乱成一团,惊慌和恐惧把人们的心占据。   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可是除了脑袋一片混乱外,什么也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要死了?   李思昭想。   耳边传来各样的声音,可是却很好的捕捉到了两个人的低声交谈。   “搞定了,下一个是谁?”   “江无暇。死于枪杀。”   “交给你去办了。记得把枪藏好。”   “恩。”   渐渐地传入耳中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消失。   “思昭,我没有办法。只好对不起你了。”   宛如叹息一般,飘入,深刻在记忆之中。   当当当当……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思昭睁大了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她好困,好困。   今天的阳光好灿烂,让她连眼都睁不开。   刚刚是不是有谁扯去了她脖子上的坠子?   有什么东西好像正从身体里被剥离。   李思昭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过往行人都挤作一团,拼命的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牵着小孩的年轻母亲看到围坐一圈的人们,皱皱眉,牵着孩子绕到一旁。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声彼此交错,由远而近。   现场再一次混乱起来。   肇事司机也不知去往何处,反正是不见踪影。   人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即使警察们将现场隔离起来,还是照样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   微弱的手机铃声在人群里响起。可是四周的声音太大了,没有人注意到它。   “喂?啊!哥哥。怎么了?”手机的主人按下了接听键。   “恩恩,我已经到机场了。正等飞机。你听四周多吵啊!”   “恩恩,我会小心的。都是成年人了啊!”   “好好,就这样,替我向嫂子说再见。拜拜。”   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笑了笑,将手插入口袋里,慢慢的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   “真麻烦啊。”   低声抱怨。   “总是我来收烂摊子。”   那人嘟嚷几句,在口袋里的手慢慢的抓紧了放在里面的链子……   ? ☆、第五十四章 奸夫是个小白脸 青天也怕熊孩子 ?  回到开封府没有找到小竹子,白玉堂担心了一天,直差没把开封府拆了。听见有人喊展知竹回来了,急匆匆跑去,刚跨出门就看见一小孩抱着展知竹大腿大喊:“爹!”   白玉堂:“.......”   展知竹哆哆嗦嗦看着他:“五,五爷.......”   白玉堂一把揪起还在哭喊的赵曙,对展知竹淡淡的说:“进来吧。”   咦?看样子好像不怎么生气啊?展知竹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玉堂道:“五,五爷,那个,那个孩子,其实.......”   白玉堂无语:“别告诉我这家伙真是你儿子。小竹子你才十几岁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个儿子?除非五爷我是傻子才会相信。”   展知竹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呢?可,可这家伙......”   白玉堂见她面露难色,关切道:“怎么了?”   展知竹小声道:“那个,这孩子,是,是皇宫里的。他是赵曙......”   白玉堂愣了一下,提起正在挣扎的赵曙,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笑了起来:“这小孩儿就是你说的那个赵宗实?”   虽说白玉堂也在宫中值班,但毕竟活动范围没有展知竹那么广,白玉堂也没见过赵曙。听展知竹提过几次便记住了赵曙的名字。   赵曙气呼呼的瞪着白玉堂:“吾乃当今圣上之子,尔等贱民竟敢如此无礼!”赵曙倒是知道那身份压人。白玉堂冷冷一笑,随手把他丢地上了。虽说是下了厚雪,但就这样把人扔地上也是摔的不轻,赵曙摔了个脸朝地,冰冷的雪贴在脸上,顿时寒凉刺骨,直打哆嗦。   展知竹连忙过去扶起赵曙,替他拍去脸上衣服上的雪。赵曙瘪瘪嘴红了眼圈,可就是没有哭出来。他忍痛站起来,怒视白玉堂。   白玉堂站在雪地里,一袭白衣似同嫡仙。黑发如墨,勾人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过在赵曙看来那是□□裸的挑衅。   赵曙看了白玉堂许久,眼睛瞪的大大的,无法掩饰的恨意显露出来。   “我,见过你!”赵曙伸出小胳膊指着白玉堂大喊:“就是你!抢了我小老婆!”   展知竹:“......”这等神一般的展开......   白玉堂脸色一僵。   赵曙愤怒跑上前去,张牙舞爪,然后在白玉堂那身洁白无瑕的衣袍上留下两个黑漆漆的爪印,额,手印......   白玉堂和展知竹无语地看着赵曙满脸洋洋得意,完全一副胜利模样。   这熊孩子。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不打算与一个小屁孩计较。喂喂!刚刚把小屁孩摔地上的是谁?   偏偏赵曙还不知好歹,他瞪着白玉堂:“哼!奸夫!”   白玉堂:“......”   展知竹:“......”   展知竹仿佛已经看见白玉堂额上青筋暴起行成一个井字。   赵曙还在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小白脸!”   完了。   这次白玉堂最讨厌的话。   展知竹脑补了白玉堂脑袋中某根筋断开。果不其然,白玉堂再次拎起赵曙,啪啪两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如此熟悉的一幕……   赵曙没想到白玉堂会打他,愣了半晌,才一瘪嘴,哇的哭出声来。   展知竹在一旁看着,不作声。   赵曙越哭越响,顺便开始指责展知竹:“你们都欺负我!”   白玉堂刚想说什么,却被展知竹打断了。二货幸灾乐祸:“我站在一边什么都没干。”   赵曙很委屈,瘪瘪嘴,打算继续哭。   “你就慢慢哭,没事,我在一旁看着。”展知竹拍拍他的小脑袋。   “可,可是他打我!”赵曙睁大红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告状。   展知竹点点头:“我看的出来。不过本来就是你不对,无缘无故骂人。”   赵曙气鼓鼓的瞪着展知竹,辩解道:“我没错!”   展知竹笑道:“不管你有没有错,自己没本事就去招惹别人,那就是你有错。”   赵曙愣愣地看着她。   你若是想要招惹他人,那么你要确定自己比那人强才行。否则你就没有权利谈什么对错!   记忆里那圆滚滚的肥团子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展知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赵曙不再哭了,乖乖的站起身。瞪了白玉堂一眼,转身就跑。展知竹在后面喊:“喂喂!你去哪儿啊?这是开封府又不是皇宫。”   她看看站在原地的白玉堂,一跺脚跟着追上去。   事实告诉展知竹,她真是图养图森破。   赵曙那小子居然比她还要熟悉开封府,七拐八拐就蹿到了包大人的寝院。展知竹愣了两秒,傻傻的跟着跑,结果发现赵曙飞快的拐了个弯,推开了包大人的寝房门。   展知竹:“.......”   咪了个喵。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展知竹加快脚步,蹿到门前。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到包大人一声尖叫?   “你怎么在这儿?!”   展知竹生怕出什么事,连忙敲敲门走了进去。   赵曙笑眯眯的站在包大人面前:“包大人,我又来了。”   包大人完全是一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表情。他正娇弱的坐在椅子上,呈西子捧心状。   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可怕的场景,完了眼睛要瞎了。   包大人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中却暗叫大事不好。   这小祖宗怎么又溜到开封府来了?   包大人是个清官,也是个极富有正义感的好官。作为连皇上都敢骂的人,包大人还真没有怕过谁。可是世间总是一物降一物,赵曙这小子就是他的克星。   赵曙这熊孩子,溜出宫的本事还真是一流,虽说目前也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不过这不是他第一次跑到开封府来。   赵曙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孩子。开封府从上至下除了展昭没有一个是没受过这熊孩子的毒害。在皇宫还有赵祯镇着,来了开封府那真是无法无天了。   上房揭瓦,干过。包大人公堂曾被揭了瓦,没人发现,直到某日大雨开堂时,刚坐椅子上发现椅子湿了。   修剪花草,干过。公孙先生养的几株珍贵药草,全死在了熊孩子手里。气的公孙先生三天没缓过气来。   至于烧毁厨房,剪掉包大人官服,给睡着的四大门柱辫小辫子等等都不值一提。   虽然包大人不只一次向赵祯提及这个问题,但是那个厚脸皮的皇帝还没等包大人开口,就不断的数落起熊孩子在宫中捣乱。因为不是亲生的,打不得骂不得,生怕给孩子留下心里阴影。所以,教育赵曙的艰苦任务就交给开封府了。随便他们怎么着,打残了也不要紧。反正不是他亲自动手就没事。   虽然是不是亲生的,但赵曙好歹也是个皇子。开封府的人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教育赵曙的任务就落到了曾经做过太子太傅的包大人身上。   包大人要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严厉老教师,说一不二,生气了说不定还揍你一顿。   但是,赵曙也才四五岁,包大人也不能真给他两板子。最多打打手心。赵曙干嚎两声,说知道错了。规规矩矩的向包大人认错,转身又在包大人房里尿了一泡。   罚他抄书,两百页回去写个两三天,捧着一堆纸跑回来继续祸害开封府。纸上的字极大,狗刨似的,一页就五六个字。   罚洗碗,分分钟给你全打碎了。晚上吃饭没东西盛。   罚背书,人之初,性本善。后面就是狗不叫,猫不喊。   打屁股,挤几滴泪。过了后跟没事似的,该怎么祸害继续来。   偏偏这小子嘴甜,没事喜欢在开封府一帮丫鬟大妈面前卖萌。犯了错老有人替他求情。还老用眼神指责包大人不通人情,铁石心肠,这么小的孩子也要罚。赵曙就在一旁装无辜,装可怜,顺便提一下自己不是皇上亲生的,谁都可以欺负,好心酸,好可怜,扒拉扒拉。   就连展昭也治不住他。展昭每次一看到这孩子红了眼圈,哭诉自己长这么大连亲生爹妈都没见过几次,就想到了展知竹。心中一软,责备的话也不出口。   包大人那个气啊。   像这种软硬不吃的孩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以至于包大人一看到赵曙就觉得头痛。   不过之前,赵曙把镇南侯家小世子,周尚书的长孙和郭皇后的侄子揍趴下了后。被赵祯一脚踹到国子监上学去了。顺便禁足一年。苦逼的包大人终于不用受赵曙的茶毒了。   “包大人。”展知竹道歉:“都是属下不好,没有注意,把小皇子带出了宫。”   包大人摆摆手,叹了口气:“这事不怪你。”   展知竹一瞪赵曙:“走,别打扰包大人。我送你回去。”   赵曙瘪嘴,扑倒包大人身上,委屈的看着展知竹:“包大人都说我可以留在这儿了。是不是啊,包大人。”   包大人眉毛一动,今天要是没说是,估计过两天这开封府就要被着混世小魔王给拆了。   于是他只好皱着眉头:“今日天色已晚,还是让曙皇子先行歇下。”   包大人的话,展知竹自然得听。只得拉下脸对赵曙说:“还不快过来。包大人也得休息了。”   赵曙乖乖的走到展知竹身边,很有礼貌的向包大人道别。   包大人看着360度大变身的赵曙,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小子也遇到克星了?   当晚包大人就向赵祯修书一封,洋洋洒洒上千字。大意内容是你养子又跑到开封府来了,明天派人给你送回去,别老来开封府搞破坏。然后飞鸽传书。没想到可怜的鸽子负重飞不快被赵曙用弹弓截下来,又加了两大页纸。   赵祯收到信时,可怜的鸽子快累趴下了。包大人八百字废话向赵祯问好,剩下两百字要求让赵曙滚回去。然后是赵曙的狗刨字,两大张,一堆错别字。   皇帝爹爹,   (画一个墨坨坨,外面一圈刺。)(一条鱼)(画了个看起来很凶的老鼠)。留下保护(画了只猪)。不会来。   赵祯看半天终于懂了。晚上就给包大人回了信。   包大人大半夜收到了赵祯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曙身负重任不急回,交与爱卿甚好。   包大人:“......”   六岁小屁孩身上什么任务?   本官不是保姆,皇上你知道吗?   展知竹抱着枕头睡得happy。梦里梦见一只小太阳拿着根大棒子敲她的头。“咚咚咚。”颇为响亮。   一睁眼,耳边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展知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赵曙抱着展知竹给他准备的棉花枕头站在门外,眼睛红红的,咬着唇。   “展知竹,我要跟你睡。”赵曙霸道的对展知竹宣布。   “一个人怕?”展知竹心中暗笑,这货腿还在抖。   赵曙脸一红,嘴硬:“我是怕你一个人睡不着。感谢我吧!”   展知竹笑着揉揉他的头,把门拉开:“进来吧。床上呆着去,别着凉了。”   ? ☆、第五十五章 白雪又迎清晨客 慈溪跪求包恩师 ?  赵曙躺在床上,闭着眼,展知竹侧卧在他身边,一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一下下轻拍在赵曙背上,哄他睡觉。   “展知竹,你睡了吗?”赵曙闭着眼,小声问。   展知竹不作声。   “展知竹?”赵曙睁开了眼睛,望向她。   展知竹说:“闭上眼睛。快点睡。”   赵曙立刻闭上眼睛。乖乖的一动不动。过了片刻,眯起一只眼偷偷的看向展知竹。   展知竹叹了口道:“乖乖睡觉,明天还得早点起来。”   赵曙摇摇头,委屈道:“睡不着。”   “为什么?”展知竹明知道问下去肯定会引出一堆话题。   “我在想,我的母妃是什么样子的。”赵曙闭上眼睛:“我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展知竹继续拍着他的背,沉默不语。她想起赵曙很小就被接进宫了,大概那个时候,他都不记不清自己亲生爹娘到底是谁。好半天展知竹才开口问:“小六,皇上,对你不好吗?”   赵曙摇摇头:“我最喜欢皇帝爹爹,胖娘娘,曹妃,小昕,昉子还有小胖妞……”   展知竹没说话,正想着怎么结束这话题。   赵曙悄声:“展知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为了哄他,展知竹只好无奈的说:“好。”   “我有一个妹妹。胖乎乎的。”赵曙突然对展知竹说:“她好烦人,老是缠着我。我走哪儿,她跟到哪儿。”   展知竹笑:“那她肯定很喜欢你这个哥哥。”   赵曙大概是困了,声音也小了下去:“我想甩掉她,就骗她玩躲猫猫。后来,乐乐不见了。我去找她,哪里都找不到。”   展知竹愣了一下,摸摸他的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曙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像是蚊子嗡嗡声:“有个白衣服的家伙,把,她带走了……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找她回来……”   细微的呼吸声响起,赵曙闭着眼,睡得很熟。   展知竹打了个哈欠,也慢慢闭上眼,摸摸赵曙的头,低声说:“你妹妹知道的,一定会高兴的吧。”展知竹也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渐渐地睡熟了……   不得不说开封府真是是个让人不得片刻喘息的地方。   开封府不管是快班的捕快还是皂班的衙役亦或是管理伙食的掌勺都起得没有管家包执起的早。包执是老管家,大家都叫他包叔。刚到五更天左右,包叔便准备起身了。然后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再安排下今日琐碎杂事,拜访名单什么的。此时差不多五更天刚过,捕快们便要准备起床洗漱然后训练。展昭永远是第一个起来的,在冬季五更刚过,天色还是黑漆漆的。展昭刚到院子里,便看见一老头沿着场地溜达。   “展大人,又是这么早起啊!”包叔笑眯眯的向展昭打招呼。   “包叔,展某哪能和您相比?每日您都是最先起的,真是老当益壮啊。”展昭笑着,突然间又想起什么,不禁有些惆怅:“那些年轻的捕快们真该学学您。”   “哈哈哈哈,展大人说笑了。”包叔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线。   “唉?刚才可是有人在敲门?”展昭听到轻轻的敲门,有些惊讶。   “是吗?”包叔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却什么也没听见:“这么早,哪会有人?”   展昭皱皱眉:“的确是有人。”   包叔失笑:“咱倒是忘了展大人是武功高手。要不去看看?”   展昭点头答应,两人慢悠悠的朝着大门走去。   不怪他二人惊讶,此时才刚过五更,而且昨日刚下过雪,普通人家很少会有在这个时间来开封府。   展昭帮包叔把大门打开。   见到来者,很是惊讶。   天色仍旧还是黑蒙蒙的,只在东方染上一丝浅浅的灰。地面铺满了莹白的雪,   外面站着个人,裹着件厚厚的斗篷。三四十来岁。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见到展昭出来,顿时面露喜色,估计是冻久了,唇色发白,张张口,没说出话来。   展昭连忙将他迎进府内。   “张大人,你怎么这般早?”包叔也认出了来人。   那人勉强一笑:“是张某疏忽,只是事发突然未能即使送上访帖。”   “张大人,先进来取取暖。”展昭对他说。   这位张大人名叫张温详。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便已是正二品的御史大夫。要说起来,张温详会考那年正是包大人监考,见他文才不错,便圈了他的名。后来又向赵祯推举他做了通议大夫。张温详这才被赵祯重视,后提拔他当御史大夫。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张温详还得叫包拯一声恩师。所以像这样的官员一大早急匆匆的赶来开封府,极为罕见。   张温详谢过展昭后,慢慢拉开了斗篷。原来里面竟然还站着个四五岁的孩子。依偎着张温详,似乎还没睡醒,怀里抱着个小木桶。   “珍儿,快醒醒,咱们进屋去吧。”张温详,摸摸那孩子的脑袋。   小孩揉揉眼睛,迷茫的环顾四周,搂紧了怀里的小桶。迷迷糊糊的对着张温详点点头,便跟着展昭走进开封府。   而此时,展知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展知竹!快起床啊!快起床啊!”赵曙已经换好衣服,在床边大喊大叫。   “天都没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展知竹欲哭无泪,赵曙这小屁孩怎么爬得起来?   赵曙却一点也没有饶过她的意思。继续在她床边蹦来蹦去。   展知竹顶着一头鸡窝从床里爬起来,瞟了眼赵曙惊讶到:“咦?你自己穿的衣服?”   赵曙得意的一笑。   在展知竹的认知里,赵曙怎么着也是个皇子,而且也才六岁,穿衣什么自然有宫女帮忙。没想到这孩子独立性可强。   “展知竹,快去打水,我要洗漱。”赵曙在使唤人这方面倒是挺有皇子气派的。   展知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印,出门烧水去了。   当两人梳洗完毕,展知竹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她其实是个女!孩!子!而且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昨天和赵曙一起睡的,那么岂不是说明她的身份已经曝光了?   展知竹瞟了眼赵曙,发现他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问。难道说身份没曝光?   展知竹这样想,但又不敢问。   小孩子估计是没注意吧。   励志当鸵鸟的展知竹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赵曙还真是没注意展知竹的性别,因为,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张温详和那孩子等了一会儿,包大人便来了。大概是起的急促,穿的是普通便服。包大人刚一露面,张温详就站起身,扑通一下给包大人跪下了。那小孩子被他拉了下,也跟着跪下。   包大人被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不过包大人脸黑,别人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慈溪,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快起身。”包大人弯下腰去扶他,却被张温详拒绝了。   “包大人,恩师,慈溪只求您一件事,求您答应!”张温详抓住包大人的袖子恳求。   在包大人映像里,这张温详是个极为知礼守礼的人,平日见到他也只是鞠躬而已。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像张温详这样的大官,只怕是除了皇上和父母,并不会轻易向他人行这跪拜之礼。包大人还真被着张温详吓到了。   所以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张温详干了什么违法之事。   张温详是个聪明人,见包大人面露难色,立刻知道他定是想多了,连忙道:“慈溪并未做什么违背良心之事,只求恩师能收留珍儿。“   包大人听他这般才放下心来:“只是……”   他倒是有些不懂,为何张温祥折腾半天,只为了让他收留一个孩子。   ? ☆、第五十六章 一见钟情小霸王 纠缠不清三角恋 ?  展知竹带着洗漱完毕的赵曙出来时,正好遇上张温祥与包大人告别。包大人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亲自送张温详离开。小娃娃攥着张温详的衣角不愿松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噙着泪,抿着唇不说话。张温详蹲下身摸摸小娃娃的头,哄劝道:”珍儿乖乖听话好不好?过两天爹爹和娘亲就来接你。你在这儿要听包大人的话。”如此叮嘱几番,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向包大人一拜:“那就,拜托恩师了。您的大恩大德慈溪一定永记于心!” 包大人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向他说:“慈溪太过言重。举身之劳罢了。” 张温详转身踏出了开封府的大门。   展知竹(⊙0⊙)!   这系神马情况?!   包大人一回过头就看到展知竹= =的望着他。还没等包大人开口,展知竹牵着赵曙愤怒的指责他:“包大人!说!孩子是谁的?你怎么能对不起公孙先生?(#‵′)”   包大人~~(﹁﹁)~~~本府冤枉!   刚起床的公孙先生:“……”为什么学生的膝盖隐隐作痛?   展知竹仔细打量那小娃娃。四五岁的样子,白白软软,眼含秋水,如同完美无瑕的黑珍珠。脸上还带着两抹红晕。此时正怯生生的躲在包大人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个小脑袋。能看出勉强带着虎头帽,披着浅银色披风,领子上围一圈白茸茸的兔毛。   展知竹倒吸一口冷气。   尼玛!包大人的私生子怎么可以这么白?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包大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脸都气歪了:“这孩子,是张御史家的孩子,暂时要在开封府住下。展知竹,你后就有劳你了。对了,曙皇子最近也要在开封府住下,你就负责照顾他们吧。“   展知竹:“……” /(ㄒoㄒ)/~~□□裸的打击报复!   一想到要带两个熊孩子,展知竹就想泪奔。一个赵曙已经够她受的,居然还来一个?   想到赵曙,展知竹一低头发现他正以( ⊙ o ⊙)的状态傻站在原地。展知竹一巴掌拍上去:“你傻小子干什么呢?”包大人下意识的一缩脑袋,等着赵曙反抗。没想到赵曙只是嗯了一下,就乖乖的站好。   展知竹又拍他一下:“快去像新来的小朋友打个招呼。”这种升级成幼儿园阿姨的感觉是什么?   赵曙像个同手同脚的机器人一样,僵硬的朝着包大人的方向挪动。   小娃娃吓得连忙将脑袋缩回去。   赵曙不知所措的看看展知竹。“看我干什么?打招呼啊。”展知竹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傻不拉几的?   “你,你,你不是,不是,那个,那个……”赵曙语无伦次向小娃娃搭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娃娃又探出小脑袋,看着赵曙。   赵曙慢慢红了脸,轻声道:“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娃娃睁着红通通的眼睛,对着赵曙轻轻眨了两下。看到赵曙和自己一般大,有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慢吞吞的从包大人身后走出来。展知竹看到这孩子怀里还抱着个小木桶。   “我叫张珍。今年五岁。”小娃娃小声对赵曙说:“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赵曙愣了片刻,立马跟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激动不已:“当,当然可以啊!你是叫张珍吧?你的名字真好听啊!”   展知竹皱皱眉,这孩子今天没吃药吧?   包大人皱皱眉,赵曙是不是被人替身了?   张珍对着赵曙甜甜一笑,声音软绵绵的:“你是谁呀?”展知竹简直看到张珍头上长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赵曙连忙道:“我,我,我们在皇宫,见,见过的,我,我是,我是。” 一句话老是说不出口,急得赵曙转身跑到一旁去撞树。展知竹和包大人看的一愣一愣。赵曙觉得自己冷静了,这才转过身道:“我,咳,吾乃……”   还没等赵曙自报家名,张珍就垂下头,很是失落,搂紧了怀里的小木桶:“你也不愿意和我玩吗?” 赵曙一瞪眼:“怎么会?你以后就是我最好的朋友。谁敢欺负你,就来找我!” 张珍这才破涕为笑:“你人真好。你说我们在皇宫里见过吗?你是皇宫里的人吗?”   赵曙立马装b道:“我当然是从皇宫里来的。”   张珍的大眼睛闪耀着崇拜的光:“你好厉害呀!我听说皇宫里很可怕。有个叫赵鼠的坏蛋专门吃小孩子。你遇到过他吗?”   赵曙:“……”   展知竹:“……”   包大人:“……”   赵曙咬牙切齿的对着张珍笑:“当,当然,没见过……”   张珍没在意赵曙笑的扭曲,天真的望着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赵曙连忙回答:“我叫赵……”突然想起自己的名声貌似不太好,眼光一转,落到展知竹身上,大声对张珍说:“我叫展风。你知不知道四平带刀侍卫展大人?他是我大哥!”   展昭的名字倒是挺好用的,张珍看赵曙的眼神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你是展大人的弟弟?你也会飞吗?”   赵曙很得意的一抬头:“那当然,我也很厉害。”   展知竹:“……”   包大人:“……”   这货怎么这么不要脸?   话说赵祯你要这么个孩子当养子真的不要紧吗?   小孩子总是很快能玩到一起去,而且两人年纪相仿,一会儿便混熟了。张珍是个单纯的孩子,赵曙说什么他都信。“展风你好厉害,和我真不一样。”张珍眨巴眨巴眼,羡慕的看着他。“啊?“ 赵曙愣了一下,发觉张珍在喊自己。皱皱眉,严肃的对张珍说:“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你不用这样叫我。” 张珍眨巴眨巴眼,疑惑的看着他。“你可以叫我风哥哥。我叫你珍儿好不好?”赵曙殿下引诱到。张珍咧开小嘴甜甜的喊了一句:”风哥哥。” 赵曙差点美到云霄之中。混世小魔王此时也知道害羞了,两只手抓住张珍的小手,结结巴巴的喊:“珍,珍儿。” “恩。”张珍朝着他点点头。心中小鹿乱撞,赵曙红了脸。紧张的松开张珍的手,转过头傻笑……   展知竹疑惑的看着他,赵曙今天被蜡笔小新附身了么?   包大人和展知竹再次看到他俩时,赵曙正一本正经的拉着张珍的手说:“珍儿,以后长大了你嫁给我当媳妇好不好?”   展知竹:“……”Σ(っ °Д °;)っ这尼玛什么情况?   包大人:“……”凸(艹皿艹)这他丫怎么回事?   张珍歪着小脑袋,想了很久:“可是我爹爹跟我说我以后要和金家成亲哦。”   赵曙(╰_╯)#!   纳尼?   谁这么大胆要抢我老婆?   还没等赵曙生气,一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开封府。展知竹连忙跳到包大人面前:“何方妖怪,呸,刺客,好像也不对,什么人胆敢擅闯开封府?” 包大人:“……”你真是展护卫的弟弟吗?一定不是亲的吧?一定是批发大白菜附送的……   那人见到包大人,踩着风火轮样的跑过来。展知竹刚抡起小拳头,包大人就阻止了她:“别!这位是礼部的金尚书。”来者三十来岁模样,长得一表人才。包大人刚说完话,就见那金尚书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抓住包大人的袖子急声道:“包大人,您一定得帮帮下官啊!”   包大人:“……干,干什么……”   说起这金尚书,他也是个人才,和张温详是同窗。两人是同一年参考。说起来两人私交倒是挺好,据说还结拜为兄弟过。两人都是有胸怀大志者,不然也不会都在而立之年当上二品大官。只不过张温详是属于比较忠厚老实有些迂腐的人,而金尚书却比较圆滑。   “包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帮帮下官。”金尚书抓着包大人的袖子,还不忘回头喊:“快进来!”   包大人被他这举动弄傻了,而随着金尚书一声喊,一个老嬷嬷带着个小娃娃进来了。这小姑娘不过四五来岁,穿的是绫罗绸缎,挽着双垂髻,头戴精致簪花。朱唇,挺鼻,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弯弯柳叶眉,整个人透露着几分高傲。   展知竹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仿佛是为了印证,金尚书恳求道:“包大人,您能让咱家牡丹在您这儿小住几日吗?”   包大人刚想婉拒,就见金尚书打算往地上跪,连忙扶着他:“这,这要是两三天,倒也不是不行……”   金尚书连忙道:“多谢包大人。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定来登门谢罪。下官家中还有些琐事,就先行离开了。”包大人见他急了一头汗,向他点点头。金尚书如释重负,跌跌撞撞的朝大门走去。   “牡丹啊,你乖乖在这儿住上几日好不好?爹爹一定尽快接你回去。”金尚书临走时蹲到他女儿面前唠叨。小姑娘一挥手蛮不耐烦:“知道了。你回去吧。”   金尚书被他女儿噎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走了。   包大人见那老嬷嬷拉着金尚书的女儿站在大门口,吩咐道:“本府一会儿吩咐公孙先生替你们安排一下住所。”   老嬷嬷不吭不卑的回到:“有劳大人。”   小姑娘挣开老嬷嬷的手,朝着包大人走去。一开口便道:“你就是包拯?”   包大人被这么个小姑娘直呼其名,不免有些不满,但还是向她点点头。   小姑娘环顾四周,又将目光转回包大人身上:“果然是个清官,什么都没有。”   那一刻,展知竹是真的觉得这小姑娘挺欠揍的。   包大人倒也不好去管个小姑娘,一指展知竹:“这位是开封府的展知竹,你若有事便向他提。”   尼玛一个二个都把孩子往这儿送,当这是育儿所吗?   本馆真心不是保姆!!!   包大人背着手,满肚子怨气,走了……   “牡丹!”张珍一手抱着小木桶,惊喜的冲着小姑娘挥挥手。赵曙皱皱眉,不着痕迹的往张珍身边移了移。   小姑娘朝着他们走过去,蛮不客气的对张珍伸出一只手:“给我!”   张珍有些为难,搂紧手中的小木桶,犹豫道:“可是……”   小姑娘满脸不高兴,伸手要去夺,不料赵曙挡在了张珍面前,盛气凌人的瞪着她:“你干什么?”小姑娘八成是娇蛮惯了,倒也不害怕,回瞪赵曙:“你管我啊!我和张珍说话关你什么事?”   展知竹站在一旁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插手。   赵曙虽然是小霸王,但从不打女孩子,所以只是挡在张珍面前瞪着金牡丹。金牡丹一跺脚,指着赵曙道:“你给我滚开!”赵曙不理她。金牡丹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他:“本小姐都说让你滚开了,你怎么不听?”   赵曙此前倒也与进宫来的世家公子小姐们见过,谁人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像金牡丹这般蛮横的倒是第一次见。赵曙一气,使劲推了她一把。金牡丹没料到他会动手,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漂亮的衣裙沾满尘土。在金家金牡丹自然是被人捧在手心上,怎又受过这样的苦,哇的一下哭起来。   张珍慌了神,连忙去拉金牡丹:“牡丹,你别哭。”金牡丹却不领他的情,打开他的手,凶横道:“谁要你管!别碰我!”赵曙生气了,这丑八怪居然敢打珍儿,真是可恶。想着又抬起拳头,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没想到张珍挡在了金牡丹面前,怒视他。赵曙一愣,讪讪的放下手。   张珍看着赵曙认真的说:“你怎么可以打女孩子呢?我爹爹说男孩子要好好保护女孩子,打女孩子的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四个字不断循环在赵曙脑袋里,完了,被珍儿讨厌了!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的对张珍说:“可是她打你。”   张珍抱着小木桶,摇头晃脑:“非也非也。我爹爹说牡丹以后就是我媳妇儿,男子汉大丈夫要爱护好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赵曙愣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男的?!”   张珍歪着小脑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的甜甜的:“是啊,怎么了?”   展知竹琢磨,原来张温详怕老婆。   ? ☆、第五十七章 赵曙对战金牡丹 旁观脑补唤青天 ?  赵曙后知后觉的发现张珍原来是男孩子,瞬间懵了。   尼玛,老婆飞了!!!   展知竹在一旁差不多看明白了。   赵曙对张珍一见钟情,谁知张珍系个男孩子。就说嘛,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啦。张珍和金牡丹有娃娃亲,可惜张珍对金牡丹好,金牡丹不领情。   赵曙受到了重大打击,一时没想开,拔腿就往后院跑。展知竹知道他八成是撞树去了。而金牡丹见赵曙走了,哼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凶巴巴的对张珍道:“谁要你管闲事!谁怕那个坏蛋了!”张珍为难的对金牡丹说:“我没有。而且风哥哥不是坏蛋。”   金牡丹一仰头:“谁知道。”   张珍有些委屈:“他想帮我。”   金牡丹白他一眼:“所以你就让他推我?”   张珍连忙辩解:“我,我没有。”   金牡丹却不管他,撅着嘴:“本小姐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把红灵给我,我就原谅你。”张珍犹豫了一下,毅然摇摇头:“不行。”金牡丹被他拒绝,满脸的不高兴:“借我玩两天总行了吧!”张珍看看怀里的小木桶,又看看金牡丹,小眉头皱的紧紧地。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将怀里的小木桶递了过去。金牡丹连忙夺过来,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哼,原谅你了。”   展知竹看到那小木桶里是一尾金红色的鲤鱼。这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动着,鱼鳞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下闪烁的金色的光晕。尾鳍甚是奇特,如同红色的薄纱在水中荡漾。远远望去似一团摇曳的火光。   金牡丹裂开嘴笑的欢快,张珍却满面愁容。   展知竹真心觉得自己其实是老了,完全不知道小孩子之间为什么这么的复杂啊啊啊啊!!!这丫的是三角恋吗?还是四角恋?两男一女加一条鱼!这是什么奇葩的组合?话说看待小孩子应该是很真诚天真的!可是为什么她不论怎么看都是三加一角恋。其实是她心里不健康了对吧,对吧,对吧!!!%>_<%   不论展知竹怎么吐槽,但是有一件事是定下来了。   今天起她就要负责看管着仨孩子!!!   短短两个小时,展知竹就看到了小孩子之间的战斗。没错,早上那只是战斗的前奏!!!!!事情还得从早上说起……   张珍宝贵的小木桶被金牡丹拿走了,而赵曙不知所踪。小小的人儿纠结的站在大大的庭院里,咬着白嫩的手指。不知道是该去找谁。展知竹陪着他在院子里傻站着。直到白玉堂和丁业华过来。   丁业华一眼就看见了可爱的张珍:“( ⊙ o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展知竹宛如看见了救星大呼:“五爷!师兄!”白玉堂和丁业华一起走了过去。三人一下子把张珍围在圈里。好奇的盯着他。张珍自是感到害怕。眼圈又红了。   丁业华立刻就被他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俘虏了。“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丁业华放柔声音,笑嘻嘻的对张珍说。张珍却被她这样子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老女人还称什么姐姐。你看都被你吓到了。”白玉堂此时不忘嘲笑丁业华。张珍被他们围着,也出不去,顿时垂下了小脑袋。   白玉堂弯腰摸摸张珍的头笑道:“不过这小娃娃确实长得好。白白嫩嫩的,倒像是观音座下的小童子。”张珍抬起头,看了看白玉堂,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却不像之前那般惊慌失措了。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珍儿!”赵曙气冲冲的跑过来,使劲儿推白玉堂。   张珍见了赵曙,露出了笑容:“风哥哥!你不生气了?”   赵曙拍拍小胸膛:“我没有生气。我说过要保护珍儿的。”   张珍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从他们三人中间挤过去,直扑赵曙。   “风哥哥。”   “珍儿。”   展知竹:“........”   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演琼瑶剧......   “你们不准欺负我媳妇!”赵曙拉过张珍凶巴巴的对在场的三个人宣布。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   “你这小子才多大就想着讨媳妇。笑死人了!”白玉堂大笑。   不过丁业华和展知竹的笑点不在此处。   “珍儿可没有答应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展知竹存心要逗赵曙。   赵曙拉起张珍的手认真的问:“珍儿,你以后要和我成亲吗?”   张珍有些为难:“可是我爹爹说我已经和牡丹定亲了。她以后会是我的新娘子。”   三个大人颇有兴趣在一边看戏。   赵曙想了想道:“这很简单啊!那个丑丫头是你媳妇,而你当我媳妇不就好了。”   张珍想想觉得他说的对,刚要点头。可惜被丁业华打断了:“张珍,你爹爹难道没有告诉你同性不能成亲吗?”张珍歪头努力回想:“好像有说过吧。”   白玉堂和展知竹一脸坏笑看着赵曙,看他怎么办。   赵曙一拍脑袋:“珍儿你说你姓什么。”   张珍认真回道:“张。”   “那我呢。”赵曙又问。   “展。”张珍还记得赵曙之前编的假名字。   “他们说同姓不能成亲。你看,我们两个人的姓不同,以后当然可以成亲了。” 赵曙说的一本正经。同时他的心里也很高兴。毕竟以前接触的孩子们大多都姓赵,他也记得姓赵的不可以和姓赵的成亲。不过珍儿姓张,那就没问题了。张珍和他想的一样,于是高兴的点点头:“好啊好啊,那我长大以后就嫁给风哥哥。”   展知竹:“......”   丁业华:“......”   白玉堂:“......”   不管怎么样两人和好如初。赵曙很熟悉开封府,所以带着张珍在后院转起来。展知竹等人想跟着,被赵曙义正严辞的拒绝了。   请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展知竹其实很鄙视,俩小屁孩有什么二人世界。但是,作为一只腐女,偷看什么的比正大光明的瞧要更带感。于是展知竹拉了丁业华----跟踪。   白玉堂摸摸鼻子,很不爽,小竹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再说那金牡丹,抱着张珍的小红鱼儿一个人在后院玩的开心。她自以为自己藏得隐蔽,没想到赵曙拉着张珍来到后院时,就看到蹲在假山后面的金牡丹神经兮兮的对着那小红鱼说话。   “红灵,红灵,我们一起玩好不好?你不要张珍当你的主人了好不好?我来当你的主人好不好?我一定比张珍对你更好。”金牡丹笑眯眯的对着小木桶里游动的小鱼儿念叨。   张珍和赵曙被她那一连串的好不好惊呆了。   金牡丹一回头,就看到两人(⊙ ⊙)看着她。   张珍皱着小眉头,不高兴的说:“红灵不会要你当主人的。”   金牡丹哼一声:“这有什么?我们定了娃娃亲,长大以后是要住在一起的。你的就是我的。红灵自然也是我的!”   赵曙指着金牡丹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居然傻到对着一条鱼说话。你个傻x!”   听到熟悉的词,丁业华= =质疑的望向满头冷汗的展知竹。展知竹抹了把汗,心中叫苦,赵曙,为什么这种东西你一学就会?!   金牡丹气的满脸通红,反驳道:“你才是傻子!反正红灵迟早也是我的!哼!”   赵曙抓住张珍的小手,炫耀道:“:谁说的?珍儿以后才不会和你这个丑八怪成亲!珍儿说了,以后要当我的新娘子。那条小红鱼自然也就不归你!”赵曙单纯看金牡丹不爽,谁叫这个臭丫头要抢自己的珍儿。   金牡丹气急败坏跺脚,扬起小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赵曙脸上。别说这小丫头的劲儿还真大,赵曙白嫩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手指印。躲在暗处的展知竹可不干了,这小丫头居然敢打她们家赵曙,真是太可恶了!其实二货也是一个护短的家伙……   展知竹刚要站起身,就见赵曙一拳头砸在金牡丹眼圈上。小姑娘精致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金牡丹不甘示弱,周围没有大人,怎么哭也没用。此时小姑娘的指甲就排上了用场。张珍目瞪口呆的看着传说中弱不禁风的金家大小姐和赵曙扭打在一起。不得不说长指甲真心是凶器,赵曙脸上多了五道血痕。当然赵曙那小魔王的名声也不是吃白饭吃出来的。光他一个人就放到了三个差不多高的小男孩,何况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姑娘。小孩子打架不知轻重,赵曙吃了亏,自然不会放过金牡丹。他一把揪住金牡丹的长头发,使劲儿扯。金牡丹疼的眼泪水直打转。于是张珍便看到他可爱的未婚妻张开樱桃小口,咬住了赵曙的手。小脚还不忘去踹赵曙的肚子。   金牡丹和赵曙差了一岁,居然还打成了平手。当然这和赵曙之前没和女生打过架有关。哪个小男孩会用长指甲饶人,还张口咬人?所以说自古女性的战斗力就比男生强,不过由于长大后每个月都得放点血,自然就打不过男生了……   连躲在暗处的丁业华和展知竹也看的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这俩熊孩子看的激情澎湃,金牡丹的招式非常眼熟好不好!这简直就是正妻和小三之间的战斗!   看正妻金牡丹使出了黑虎掏心,小三赵曙一个行云流水躲了过去。正妻金牡丹没有放弃,不依不饶的进行攻击。看!她使用了江湖上早已失传的母老虎的咆哮,小三赵曙微微一笑,表示这种小把戏不值一提。啊!原来那是男神的微笑!正妻金牡丹很生气,她用了河东狮吼进行攻击。小三赵曙脸色大变,啊,河东狮吼召唤出了一只——包大人……   赵曙傻眼了。   展知竹和丁业华也傻眼了。   包大人气的脸色发青,两眼睛瞪的如铜铃,胡子气的一翘一翘:“你们在干什么?”   ? ☆、第五十八章 开封府中小宴会 吃货更有吃货磨 ?  包大人对于这次暴力殴打事件表示了由衷的痛心与悲愤。后果就是三个小娃娃外带两个光顾着看热闹的二货受到了来自包大人的惩罚……   原告金牡丹,事先挑衅,外加先出手而诱发了赵曙的怒火。但由于是女孩子,所以被罚自己整理自己的屋子。   被告赵曙,居然动手打女孩子,真是罪大恶极。被罚整理自己的屋子,抄写道德经一遍。而且还要负责扫后院。   当事人张珍,事发当时没有阻止二人,也要负责。被罚和赵曙一起打扫院子。   目击者丁业华和展知竹,居然在一旁看热闹而不是阻止他们,这种行为简直人神共愤,不可饶恕。各罚金五两。展知竹作为三个小孩的看护人,还要另作惩罚。展知竹需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每日做满六顿饭,每顿饭不嫩少于十个菜。   还有白玉堂,不务正业,遇到此等事件不予参与,罚给开封府提供三天的口粮。必鸡鸭鱼肉不可少,还得有生猛海鲜。   白玉堂:“……”   包大人,你这个吃货啊啊啊!   丁业华内流满面。五两银子,五两啊!和折成软妹币大约得上千块。嗷嗷嗷!居!然!被!罚!款!了!简!直!不!能!更!悲!剧!   丁业华很伤心。   展知竹很伤身。   白玉堂表示很生气。   这种盲目的迁怒是要招人恨的!   于是三人一合计,背着包大人哼哼直笑……   于是晚上包大人在餐桌上看见了一只白汤圆!   白汤圆笑的嘴都合不拢:“包黑子,记得请我吃饭算你识趣。”   包大人看着已经拿起一只鸡腿开啃的庞太师,无比悲愤!   放开那只鸡腿!让本府来!   虽然包大人能吃,不过,庞太师比他更能吃。展知竹和丁业华目瞪口呆的看着庞太师气吞山河,一口吃掉三个包子,喝汤直接灌。包大人刚揪到一只鸡翅,庞太师已经将整只鸡啃干干净净只余骨头。包大人伸筷子夹河虾,旁边的松鼠桂鱼已经被庞太师吃的只剩下鱼头鱼尾。包大人怒了:“你是有多能吃啊啊啊!”   庞太师瞥了他一眼,一挥手,桌上的红烧狮子头全不见了。   包大人:“啊啊啊啊!”   白玉堂听展知竹形容完黑白汤圆在饭桌上的战况,满意的笑了笑。展知竹满眼的小星星,对白玉堂那是崇拜不以:“五爷,你怎想到要让庞太师过来对付包大人?”   很简单啦,别看平时庞太师总是被包大人打压,可是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对付吃货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另一个吃货来。   展知竹拉着白玉堂回到厨房,推开门,展昭丁业华赵曙张珍还有金牡丹都已经开吃了。   “今天吃火锅啊!”丁业华和展昭手里筷子不停。另一只手不停的往锅里加菜。身边是一叠空了的盘子。桌上还摆放着翠绿的青笋,白玉豆腐,新鲜的鸡鸭鱼肉,牛肉被切成两指宽,薄如蝉翼。还有面条,各类时令蔬菜像茼蒿,荠菜,豆苗什么的。居然还有两只大龙虾。这可都是白玉堂的功劳。   赵曙张珍金牡丹三个人围着一个单独的小火锅。里面煮着小孩子喜欢的鱼丸,牛肉丸子,鹌鹑蛋什么的。还有切成可爱图案的蔬菜。金牡丹和赵曙两个人正抢的不可开交。   “珍儿,这个鱼丸子给你。”赵曙轻轻松松夹了只鱼丸子给张珍。   “张珍,不准吃他给的。”金牡丹在锅里拿筷子戳了半天才捞起来一点面条。   张珍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低下头来乖乖吃饭。谁也不理。   “哼,小屁孩!”   “哼,臭丫头!”   “哼!”   展知竹狗腿的给白玉堂搬来一只板凳,让他坐下。   “白兄请。”展昭头也没抬递给白玉堂一双筷子。   然后白玉堂和展知竹也加入了抢夺大军……   第二天,包大人强烈要求每顿都要加量,被公孙先生将一本账本甩在他面前。当晚减到三菜一汤。   包大人看着旁边肥成团子的庞太师咬牙切齿。   白玉堂拉着展知竹做了一顿满汉全席。展昭和丁业华吃的眼睛都笑眯了。   展昭手都停不住,笑眯眯的说:“阿弟的手艺真好啊!嗷呜嗷呜。”   丁业华端着小瓷碗,笑嘻嘻的说:“多亏了小玉准备了这么多食材。嗷呜嗷呜。”   展昭点头:“多谢白兄了。”   白玉堂:“……”   抢不过两个专业户,那就多备些菜,总还是能吃到的。   三个小孩子都被展知竹的手艺征服了。乖乖的吃展知竹给做的蔬菜肉末粥和炖鸡蛋羹。没有办法,谁叫前一天晚上吃多了。半夜没睡着。   展知竹很得意:“那明天还是火锅如何?再加几碟小菜。”   众人狂点头。   无所谓,只要是展知竹做的就ok。   第三天,包大人要求将晚饭时间提前。   庞太师来的时候包大人正在猛扒饭。   “哎呀,老庞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本府都吃完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包大人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谁知庞太师笑眯眯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今天知竹请我吃古董羮。你慢慢吃,我先去了。”   包大人:“……”   开小灶什么的,等等本府!   庞太师到达厨房的时候,大家刚把菜下进锅里。庞太师吸吸鼻子,香气扑鼻。展知竹知道今天庞太师要来,专门多备了几个菜。还准备了烤串。   “哎呀,你们专门在等我咧。”庞太师看见三人中间围着一个脸盆大的锅,不禁眉开眼笑。站在土灶前的展知竹,连忙放下手中的锅铲去给他搬凳子。庞太师摇摇头笑呵呵的说:“莫事莫事,你去忙。”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玉堂被他一屁股挤到圈子外面。   白玉堂:“……”= =   “你们先吃,我还炒俩菜。”展知竹将烤串放到庞太师面前,转身继续切菜去了。   单独开小灶的赵曙等人眼巴巴的看着美味的烤肉串被庞太师拿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丁业华和展昭担心的看了看自己面前脸盆大小的锅,肯定不够吧,绝对不够吧。   庞太师笑眯眯的啃着烤肉串道:“你们几个是小辈,先吃,先吃。”   展昭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说:“这,怕是不合礼数吧。”   白玉堂瞪他一眼。   庞太师满不在乎:“莫事莫事。”   丁业华一听连忙抽出一双筷子递给展昭。   白玉堂:“……”   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展昭在三人中岁数最大,所以先动手。丁业华紧随其后。不过眨眼功夫,两人碗里便鼓起一个小山包。   白玉堂 =血=   两个吃货!   白玉堂抽出一双筷子,刚想夹菜,结果发现——锅没了!   庞太师已经端起大锅,咕噜咕噜。放下锅时,锅里干干净净,连作料都没剩下。   端着碗的白玉堂=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神马为神马!   开封府的人都是一堆吃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居然全部吃完了连作料都不放过你是有多饿,话说难道不烫吗?   这时展知竹端着两盘菜走过来,惊异道:“咦?这么快就没了?你们真能吃!”   白玉堂:“……”   五爷我什么都没有吃到!   展昭眼观鼻、鼻观心,故意不去看白玉堂。丁业华抬头望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庞太师擦擦嘴,将目光转向张珍金牡丹赵曙那边。   三个小屁孩不禁打个了寒战。头一次齐心协力的坐到一块儿,默默地将他们那巴掌大的锅挡起来……   展知竹看着空荡荡的锅子,心中苦逼。自己忙了这么久,啥都没吃。   白玉堂(T T)   小竹子,咱们是同命相怜……   将心中千万只奔腾的草泥马斩杀后,展知竹默默地再次拿起锅铲,叮嘱道:“师兄,你帮忙把我床底埋的那几个坛子搬来。”丁业华抹抹嘴,有些不情愿:“哎?那几坛子桃花酿和果酒吗?好重的耶,我哪儿搬得起?”展知竹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白玉堂和展昭顿时眼前一亮,起唰唰的站起身。   “阿弟,业华体弱,不如让为兄去搬吧。”展昭看向展知竹,双眼发亮。   展知竹~(@^_^@)~跪拜猫大人!   “小竹子,还是让五爷我去吧。”白玉堂已经一脚踏出门栏。   展昭笑眯眯的揪住白玉堂的衣领:“不劳烦五弟了。”   白玉堂回笑:“展兄白日辛劳,还是让小弟代劳吧。”   展昭:“不辛苦不辛苦。”   白玉堂:“不要紧不要紧。”   两人对视一眼,暗流浮动。然后两人同时冲出门外。   “臭猫你让开!”   “白玉堂该让开的是你!”   展知竹(T T)   几坛子酒保不住了!   那几坛子酒是她刚来开封府的时候酿的。除了几坛子九酿春酒是打算放上三四年给哥哥,剩下的勉强可以拿出来喝。   当白玉堂和展昭一人拎着七八个酒坛子回来,展知竹差点气疯了。   基本上都给挖出来了。   白玉堂和展昭放下酒坛子,正如展知竹所料,其中一部分已经空了。白玉堂倒还好些,展昭的脸已经有些微微发红。面如桃花,迷煞众人。   丁业华的筷子直接掉地上了。   “啊啊啊啊!这是我给我哥留着成亲时用的,你们怎么也挖出来了?”展知竹抱着两个酒坛子泪奔。   展昭心中一动,摸摸展知竹的头道:“阿弟,谢谢你。”   展知竹吸吸鼻子:“这次就算了,我再给你酿就是了。不过这酒是我刚来开封府的时候酿的,味道不一定好。”   啊啊啊啊啊!我弟弟给我酿的酒!哈哈哈哈!我的弟弟谁也比不上。   展昭心里如是想。   其实展大人就是个闷骚加弟控。   白玉堂=血= 臭猫乃个死蠢弟控!   丁业华好奇的撕开封口。   (⊙ ⊙)   这颜色,这味道。好像是葡萄酒。   再撕开一个,米酒?!   这个是桃子酒?   这一个贴了个标签,我看看,(⊙v⊙)嗯?五粮液,不对,是王粮液。   这一个也有标签。可回可乐?营羊快线?茅房酒?菊花绽?瓜攻酒?初次醒来?   Σ(っ °Д °;)っ   这些标签是啥米?   其实展知竹有很多恶趣味,比如起名字什么的……   可回可乐是汾酒。   营羊快线居然是羊奶酒。她只听说过马奶酒……   茅房酒,黄酒。   菊花绽,葡萄酿。   瓜攻酒,黄瓜酿的酒。你怎么不用西红柿酿酒?   初次醒来,水果桃子酒。那颜色的确像XX之后醒来的OO的样子……   丁业华发现了展知竹用炭笔写的恶趣味名字后就拒绝喝她酿的果酒。她宁愿喝高度数烧酒也不愿喝这样充满恶趣味的果酒。   真是太恶趣味了!   白玉堂和展昭不太喜欢展知竹酿的果酒,味道略甜,小孩子喝倒行。白玉堂偷偷给赵曙等人一人倒了一小杯米酒。   令人惊讶的是庞太师居然酒量很小!   就喝了两杯葡萄酒,白汤圆白嫩嫩的脸变成了粉红色,笑眯眯的坐在原地不动。   “可恶!你们居然吃独食!”包大人眼巴巴的站在厨房门口。   “包大人。”展知竹狗腿的请他进来。   ? ☆、第五十九章 二货醉酒不靠谱 又见迷端显线索 ?  时间:夜晚。   地点:开封府厨房。   出场人物:展昭,白玉堂,丁业华,包大人,庞太师,赵曙,张珍,金牡丹,小红鱼,以及闲杂人等。   展知竹:“……”   晚饭热闹,可惜大家都喝酒了……   最先醉的是张珍,一小杯米酒喝完后,就倒了。然后是庞太师,喝醉了居然安安静静的。怕他醒过来,于是大家(包大人,丁业华和白玉堂)又给他灌了两杯下去了。   赵曙和金牡丹还好,展知竹居然喝醉了……   酿酒的人喝了两杯烧酒,就开始发酒疯。   “嗝!”展知竹搂住白玉堂傻笑:“嘿嘿嘿嘿嘿嘿。”   白玉堂:“……”   “师,师兄,你怎么,嗝,变高了?我,我给你唱歌吧!唱,小星星!”还没等白玉堂开口,展知竹就已经放声高歌:“一闪,一闪,满天都是大河向东流,啊,星星点灯!”   丁业华:“……”   “小竹子,你喝醉了。”白玉堂拍拍展知竹的脸。   展知竹一把推开他,咻一下子跳到灶台上:“谁说朕醉了?朕没醉!爱妃!过来侍寝!”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丁业华自动站了起来。   “皇上~!”丁业华拿袖子抹去不存在的眼泪:“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展昭扶住丁业华,担心的说:“业华,你也喝醉了,喝点水醒醒酒。”   “不!”丁业华凄厉的叫着,一把推开展昭,捂住自己的肚子:“我不喝!你们要害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展昭(⊙ ⊙)   白玉堂在一旁忍笑。   丁业华瞪着展昭,阴狠的说:“说你是不是玉妃派来想要害我的?”   展昭:“……”   这个玉妃又是谁?   展知竹从灶上跳下来,哈哈大笑:“哈哈哈!贱人!你以为你瞒得住朕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朕的!”丁业华跌坐在地上,掩面:“皇上,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难道你的心里只有玉妃那个小贱人吗?”   展知竹拉住白玉堂,对着丁业华冷笑:“说的没错,朕的心里只有玉妃一人。他才是朕的今生挚爱!”   白玉堂:“……”Σ(っ °Д °;)っ   尼玛!玉妃是五爷我?!   这下换展昭忍笑了。   丁业华的眼神变得狠毒,疯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展知竹!你真是狠心!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展知竹冷冷的看着她。   “这孩子是你哥哥的!”丁业华扑倒展昭怀里:“当年你将你哥哥展昭软禁起来,就是因为你心里有鬼!你根本不是皇家的人!你怕你哥哥将这秘密抖出来,所以杀了他。我告诉你,你根本不配坐那个位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正统血脉!”   展昭Σ( ° △ °|||)︴   这神奇的发展。   展知竹抓着白玉堂没说话。   丁业华又恶毒的笑起来:“你知道这玉妃是谁吗?他就是你的亲哥哥啊!”   展昭,白玉堂:“……”   展知竹愣住了:“不,不,我不相信!他怎么会是朕的亲哥哥?”   展昭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白玉堂笑起来。   白玉堂剜他一眼,脸都黑了。   “回去吧,小竹子。”白玉堂揪住展知竹衣领,打算将她拖回去。   “不!”展知竹惨叫一声,跪在丁业华面前:“娘!我和玉儿彼此相爱,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白玉堂(⊙ ⊙)   展昭(⊙ ⊙)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丁业华一改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站起身,扯高气扬的对白玉堂说:“我不同意这种无权无势的狐狸媚子进我们家。”   展昭笑的更欢。   “母亲,可是他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展知竹握紧拳头:“我是个男人,我应该负责!”   白玉堂第一次尝到了风中凌乱的滋味Σ(っ °Д °;)っ   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孩子……   啊啊啊啊!   这逆天的世界。   展昭已经笑不出来了,这两孩子可真逗。   幸好包大人也有些醉了,没有注意展知竹这边。否则光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够被包大人拿狗头铡给铡了。   其实包大人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庞太师身上。因为他发现这货喝多了什么都说。   “前几年贩卖私盐其实亏了不少。我一大把货不知道被哪儿来的土匪打劫了。呜呜……”庞太师抱着酒坛子气愤不已。   “你还干过什么?”包大人循循善诱。   庞太师咧嘴一笑:“那包黑子趁我不在偷偷吃白食,我趁他不注意往汤里吐了一口唾沫。”   包大人=血=   “还有,最近死了不少人啥。嗝!手下的人说陵江知府全府上下百来口人一夜嗝,之前死光了。”庞太师又打了几个酒嗝,眼睛慢慢合起,眼看就要睡过去。   而包大人一听,酒醒了一大半,急忙揪住庞太师的脸:“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本府没听说过?”   庞太师含糊不清说了几个字,一闭眼,睡着了。   包大人脸色大变。立刻站起身就往书房走。   展知竹几人还在闹,没注意包大人已经离开了。   赵曙和金牡丹又偷了几口米酒,两人也醉了。不过这俩醉了还不忘拌嘴。   “臭丫头,珍儿才不喜欢你呢!”赵曙指着金牡丹大吼:“我比你强!”   金牡丹大怒,对着桌子大骂:“谁说你比我强?你个软骨头!贱民!”   赵曙:“……”   金牡丹双手叉腰对桌子继续说:“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赵曙挽袖子:“比就比,谁怕谁!比什么?”   金牡丹得意洋洋:“比谁尿的远。”   赵曙=血=!!!   “哼哼,你,你输定了!”赵曙学着赵祯的样子冷笑。   金牡丹轻蔑的说:“嗝,你才,才输定了……”   然后两人就把张珍拖出去当裁判……   包大人回到书房的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   “陵江,陵江……”包大人念叨:“陵江知府,江奉临。这人好像是张温详的同期考生……”   包大人一拍桌子,气愤道:“该死!不行,明日要进宫一趟。”   展知竹那边还在闹,两个二货演完了后宫内斗,大宅内斗,玄幻大家内斗,黑社会内斗,现在在上演丈夫捉奸夫妻大闹剧……   白玉堂和展昭企图将扭打在一起的展知竹和丁业华分开。“说!你个小贱人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老子对你不好吗?”展知竹揪住丁业华的头发破口大骂。   丁业华双手叉腰:“你管的着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展知竹:“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丁业华:“你凭什么要问我凭什么不告诉你?”   展知竹:“那你凭什么反驳我问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白玉堂:“……”   展昭:“……”   已经晕了。   “你个负心汉,老娘就是在外面有人了,我看你怎么办?”丁业华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展知竹怒道:“那个小三是谁?”   丁业华抱住展昭,在他脸上吧嗒一下,得意的看向展知竹:“就是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展昭一下子就傻了……   展知竹悲愤:“原来我就是喜当爹。嘤嘤嘤。不过我早有准备,你不过也是个备胎!我喜欢的人是他!”然后她指向包大人刚刚坐的地方。发现没人,将手移到庞太师身上。   白玉堂Σ(っ °Д °;)っ!   这是什么重口味?   丁业华已经快站不稳了,扫了已经倒地上睡着了的庞太师一眼:“他,他不是你的外公吗?”   白玉堂:“……”   这是什么混乱的家庭关系?   展知竹的眼皮开始互相打架,嘴里却还在胡说八道:“我,我说的是他旁边的。”   庞太师旁边是脸盆大的火锅。   白玉堂:“……”   展知竹傻兮兮的指着大火锅:“我,媳妇儿……”   你媳妇是个火锅吗?   然后展知竹就往后一倒,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幸好白玉堂及时扶住她。   丁业华也不行了,抓住展昭的手一笑:“娘!”接着步展知竹后尘,睡着了……   展妈妈:“……”   闹了这么久,两个祸害终于睡着了。   可苦了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展昭很为难,他想把展知竹送回去,又不放心丁业华。白玉堂也很纠结,丁业华怎么着也是女孩子,展昭不知道她的身份。他想把丁业华送回去,可是小竹子怎么办?   最后两人一合计展昭离丁业华的住所较近,就负责丁业华。白玉堂决定还是应该偶尔相信一下展昭的人品。   白玉堂只用把展知竹扛回去就行了。   丁业华还比较老实,趴在展昭的背上睡得正香。   展知竹睡觉还说梦话:“哈哈哈哈,尔等鼠辈,可敢和本仙一战?”   其实二货还有点中二病……   白玉堂抱起展知竹,屏气提身,朝着展知竹的住房处飞去。   月盘如玉,光辉明亮。   白玉堂抱着展知竹飞奔在屋顶之上,不料展知竹突然间睁开了眼,对着白玉堂傻笑:“大哥哥。”   白玉堂:“……”   已经懒得跟醉鬼讲道理了。   展知竹皱皱眉,有些委屈:“武哥哥,我娘为什么不要我了?我不听话吗?”   白玉堂以为她打算演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只得叹息一声附和道:“你娘没有不要你。”   “武哥哥对我最好了。”展知竹眯着眼,笑的像一只无辜的猫咪:“我长大了要嫁给武哥哥。我最喜欢武哥哥了。”   白玉堂:“……”   同学你是男孩子!   不都说了同性不能成亲吗?   白玉堂其实到现在都没认出来二货其实是女的= =   不过一会儿功夫,白玉堂就抱着展知竹到了卧房。白玉堂将展知竹放下来,询问道:“还能走吗?”   展知竹点点头,然后跪在了地上……   白玉堂:“……”   这是可以走路的节奏?   无奈之下,白玉堂只能扶着展知竹进了屋子。将展知竹扶到榻上坐下。二货一坐到床上就往后倒。“睡好,别着凉了。”白玉堂将被子给她盖上,又把她的枕头移了下,打算垫到她头下。却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被带动,直直掉下床去。幸好白玉堂眼疾手快接住了那玩意儿。拿东西是一块半圆形的玉佩,不论是雕工还是用料,都是顶级的,这玉佩绝对价值连城。在这玉佩下吊着一块白玉老鼠,模样可掬。   白玉堂的脸色有些古怪,皱皱眉。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展知竹的手上?   难道说……   白玉堂冷静的将这玉佩塞回展知竹的枕头下。   和展知竹在一起相处一年多了,他相信小竹子不是这样的人。   莫非是被人利用?   眼中闪过一道利光。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想借此机会做些什么,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而此时,苦逼的被人遗忘了的庞太师躺在厨房睡得正香……   ? ☆、第六十章 锦毛鼠戏小竹子 二货智商待提高 ?  展知竹宿醉,一觉睡到下午,才慢悠悠的爬起来。头疼若裂,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似的。她真是想不通,她喝的大部分都是果酒,像度数高一些的烧酒只喝了三杯。难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其实也怪不得展知竹这么震惊。在没穿越之前,她就是那传说中千杯不醉的体质。喝半斤白酒跟玩儿似的。虽然她没喝过白酒,但是她能喝七八瓶啤酒不醉倒是真的。   某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孩子忘了,有一种酒是各种不同的酒混合在一起的——鸡尾酒。而且她是魂穿,不是身穿。新的身体那能和原来一样?   展知竹也想起来自己喝醉后做的些蠢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自己昨天二中的挥着手中不存在的剑大喊:“我乃上天使梅斯佳秋庚心,神爱世人巴拉巴拉……”   啊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二货盖上被子企图将自己窒息在被子里。虽然在那之后的事都记不到了,可是拿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之后一定做出各种蠢事。   丁业华比她好多了,因为师姐大人做出了太多傻逼的事情,于是一觉醒来就将那些丢脸的事统统甩到脑后去了。   所以当师姐大人见到昨夜被她各种调戏的猫大人后,一点尴尬的气氛都没有。面色如常的继续跟着展昭巡街训练什么的。倒是展昭特别特别的不好意思。虽然装做不在意,可是走着走着,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往丁业华脸上飘。弄得丁业华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喂喂,调戏完了就不负责了吗?   白玉堂等到下午,见到展知竹还没起来,实在忍不住了,冲进她屋子打算把人揪起来。一开门就看到二货企图将自己捂死在被窝里。白玉堂将被子一掀开,发现没脸见人的二货撅着屁股扮乌龟。别说,昨夜是和衣睡得,那绿短袍看起来特别的像乌龟壳。   “展知竹。”白玉堂见她这傻样很想逗逗她:“你还记得你昨天做了什么吗?”   扮乌龟的展知竹一抖。   居然叫全名,完了,昨天一定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白玉堂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唉!虽然五爷想保住你,可你得罪了包大人。唉!五爷我也没法子了,你的确太过分了。   小乌龟抖的更厉害了。   白玉堂嘴角弯起,但还是继续说:“你还记得你调戏包大人吗?”   “什么?”乌龟震惊的伸出头。   她她她干了什么?!!!!   展知竹几乎快晕过去了。Σ( ° △ °|||)︴   调,调戏?   包大人?   “还,还干了什么?”展知竹捂着小心脏,害怕下一句就炸开了。   白玉堂用指责的眼神看着她:“你还企图扒包大人的衣服。”   展知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都干了什么蠢事?   蠢货直挺挺倒在床上装死。   白玉堂心里已经笑翻了,这孩子真逗。   “唉!小竹子,你自求多福吧。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一步了。”白玉堂急匆匆的走出了展知竹的小屋子。五爷已经打算偷偷看这孩子打算怎么办了。   而二货虽然脑残,但不是真的傻。所以她在心里盘算,怎样才能求得包大人原谅。喂喂,谁说这孩子不蠢的?   包大人放下手中的信,叹了口气。   “大人。”公孙先生见他眉间尽是疲惫之色,不禁询问道:“怎样?”   包大人点点头,对公孙先生说道:“昨日听得庞太师说起陵江一案,今日本府便进宫觐见皇上。皇上早已得知消息,却将此事压了下来。”   公孙先生昨日已听包大人说过陵江知府一夜之间全府上下被杀,也很意外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上报。原来是皇上将此压下了。   “本府已查过了,那陵江知府江奉临是慈溪和金尚的同窗。被杀之前曾写过一封信给慈溪和金尚。”包大人捏了捏鼻梁,叹息一声:“看来这江奉临的死,慈溪和金尚必定是知道内情的。”   “大人打算如何?”公孙先生见他这般,自然是已有打算。   包大人点点头:“本府已有头绪。至于这案子,定然是要一查到底。”   展知竹在床上翻来覆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可是撞墙好疼啊!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的傻事。调戏包大人,她这是不要命的节奏。   怎么办怎么办?   二货智商其实不差,可是耐不住这货会犯二。   看看时间已经日落西山,展知竹急的团团转。包大人是不是已经派人准备好狗头铡了?没准儿明天一早自己就人头落地?   多系哟?   就在这生死存亡千钧一发的时刻,二货的智商唰唰的往上涨,她想到了!   所有一切都比不上最传统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   喂喂,   这明显不对好不好?二货你智商被狗吃了吗?   果然二货就是二货,她拎着根绳子朝包大人的书房走去。果然还是要负荆请罪!   喂喂,   木棍呢?你拎着根绳子真的是去负荆请罪?   二货的脑回路不可以用正常人的脑筋去思考。   展知竹带着根绳子飞奔到包大人的书房前,咚咚咚开始敲门。   “包大人,包大人,属下有事要见你!”展知竹大喊。   包大人放下手中的笔,愣了一下,没想到展知竹会来找他。于是他对公孙先生道:“你先让他在厅房等着,本府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去见他。”   公孙先生点点头,便去开了门,让展知竹进来等。自己传达完消息后,又回去帮包大人处理那些材料去了。因为他们二人有急事要做,所以公孙先生也不像平日那般客气。二货见公孙先生对她反应很是冷淡(误)以为是她昨日醉酒后做了什么被公孙先生讨厌了。于是她对白玉堂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空荡荡的厅房就只有她一个人。展知竹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生怕包大人突然蹿出来要将她捉拿归案。   展知竹:“……”(T T)   雅蠛蝶!   小的冤枉!   展知竹抓着绳子站起身,还是先预演一下吧。   于是二货将椅子移到厅房正中央,站在椅子上,将绳子甩过房梁,打算系成一个圈。   甩……   没甩过去……   展知竹:“……”(⊙ ⊙)   看电视剧里那些要上吊的人一甩绳子就能甩过房梁,为什么甩不过去?好在二货是会轻功的,使劲一跳,跳到房梁上将绳子的一头扔过另一边。   展知竹站在椅子上,将头放入她系好的绳圈里。   “包大人,对不起,我知错了。”展知竹清清嗓子开始说。这样会不会太没有诚意?   展知竹换了个沉重悲愤的语调说:“昨夜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杯误事。是我对不起您。我的错我一人承当,请您不要为难我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像还不错。   说不定包大人觉得自己真的痛改前非,一感动就原谅自己了。   二货觉得她表演的还不错,玩上瘾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包大人,若有来世,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别了……”   “展知竹!你干什么?”包大人一进厅房就看到如此劲爆的事件,吓了一跳以为展知竹想不开,不由自主大喊一声。   展知竹吓得一抖,嘭一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把沉重的实木椅子给踢倒了……   展知竹:“……”   吾命休矣……   上吊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摘自《展二货日记》   展知竹双手卡住绳子,双腿晃动,不断地挣扎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愣了片刻,立马过来救人。   “唰”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包大人头上飞过割断了绳子。展知竹从半空中掉下来,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啃屎。   白玉堂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脸色发青。自己只不过是离开片刻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自己再来晚一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小竹子了?   你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当摆设吗?   “这个,这个是有原因的。”包大人见他神色不对劲儿,连忙解释。   “咳咳。”展知竹捂着脖子,难受的要死。   就差一米米,小命儿就没了。   我只是装个样子,没想真上吊啊嘤嘤嘤……   “小竹子。”白玉堂冷静下来,冲进厅房扶住展知竹。包大人张张口,刚想说什么,见他眼神凶狠,自觉理亏在,住了口。但心里又埋怨起展知竹来,为什么这孩子抽风抽到书房来了。   展知竹张张口,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出几个字来:“包大人,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要调戏你。”   包大人(⊙ ⊙)   怎么回事?   白玉堂⊙﹏⊙b汗   完了,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实诚。   自知理亏的白玉堂摸摸鼻子,尴尬道:“我,我先送小竹子回去。”说完扛起展知竹,拔腿就跑。   展知竹也不是傻子见包大人如此惊讶的模样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白玉堂耍了。一想到自己差点把小命丢在这儿,愤怒值就唰唰的向上冒。   “小,小竹子。你干什么呢?”白玉堂心中无比愧疚,早知道这孩子这么实诚就不逗他了。   展知竹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我自知冒犯了包大人,所以前去赔罪。”   白玉堂:“……”   完了,他的良心隐隐作痛。   “所以。”展知竹看着他坚定地说:“我要负责!我要把包大人娶回家!”   白玉堂Σ(っ °Д °;)っ   不小心把小竹子的袖子扯断了。   白玉堂整个人看起都不好了,嘴角抽搐:“小,小竹子。包大人的年龄可以当你的爷爷了。而且他还是男人。”   二货一秒变小娇羞,两朵红云浮现:“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距离。我觉得在我心灵深处一定是深深的迷恋着包大人,否则就不会趁着喝醉了去,做那样的事。”   白玉堂……   啊啊啊啊!   小竹子,对不起,五爷把你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毁掉了。   “所以,我要追求包大人!”展知竹握住小拳头,看着白玉堂那张不断抽搐的脸,心中偷笑。看你丫的还敢骗我!   二货,我虽然知道你的智商不高,但没想到原来那是负数。   “五爷。”展知竹真诚的望向他:“你先别告诉我哥哥。待我追求到包大人之后,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白玉堂:“……”   这是惊吓好不好!要出人命的!   白玉堂决定送这孩子回去后就立马告诉展昭。   当然这个小小的?插曲被包大人忘到了脑后。他提笔写信给了张温详和金尚二人。约他们二人明日见面,顺便好好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奉临的死,皇上的态度,张温详和金尚的反常,包大人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大人,此案是否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公孙先生见他手持书卷,神色异常,不禁询问。包大人点点头:“本府倒是想起两个案子,于此案甚是相同。而且,若要查下去,恐怕结果并不会如人所愿。”   ? ☆、第六十一章 十年往事又重提 山中仙人何处寻 ?  张温详和金尚当晚就接到了包大人的来信。张温详一见是包大人写的信,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事瞒也瞒不住了,还不如告诉恩师。   可是......   张温详想起当年那人,被遗忘多年的恐惧又再次浮上心头。   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是否要说出去?他虽然不信鬼神,可是江奉临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列子。   是巧合吧,一定是。张温详抓紧衣袖,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汗如雨下。   第二日一早,张温详便独自一人到了开封府。他昨日一夜未睡,神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包大人见他这般,暗自有些惋惜。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坐下。   张温详认命般坐在椅子上等待包大人发文。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包大人什么也没问,就好像只是为了请他过来叙叙旧似的。如此一来,张温详却是坐不住了。时间一点点流逝,张温详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酷刑。精神上的折磨永远都比肉体上的折磨难熬的多。   “包大人。”丁业华和展知竹一前一后踏进这屋子。白玉堂和展昭紧随其后。   包大人一愣,未料到展知竹会来。   “包大人。”展知竹羞涩的一笑:“属下有事找您。”   白玉堂看的嘴角一抽Σ(っ °Д °;)っ这孩子想干什么?   包大人气的要命,这倒霉孩子最近是吃错什么药了?没看见今天有要事在身吗?   张温详一看这么多人过来,实在撑不住了,诚惶诚恐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包大人说:“恩师,不知恩师找慈溪是有何事?”   包大人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便意示众人离开。   “包大人。那个,牡丹她爹找您。”展知竹凑到包大人身边小声说:“我刚刚在后门看见他了。他请我过来向您禀报一声。”包大人这才明白,展知竹怎么突然过来了。于是低声道:“先把他请进厅房,顺便向他透露一下张温详在这儿。”展知竹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向他和张温详行礼告别。   可是在白玉堂看来,这场景简直惊悚的一比。   啊啊啊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见展知竹跑出去,白玉堂也想离开,却被包大人叫住了:“白护卫,你和展护卫就先留在这儿。丁校尉,你去看看张珍那孩子醒了吗?”   丁业华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张温详的独子张珍寄住在开封府。包大人让丁业华去看看张珍,也是在暗中提醒敲打张温详。张温详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包大人定是知晓了什么才会如此。虽然甚是紧张,心中却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有些事也不得不说了。   “慈溪啊!你有什么要说的?”包大人看向张温详。   “这……”张温详有些顾虑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一咬牙道:“恩师既已知晓,又何必与在下兜圈子。”   包大人没发怒,轻笑一声:“慈溪觉得本府是知道了什么?”   张温详咬咬牙,迟疑道:“江,江奉临,之事……”   话音刚落就见包大人一拍桌子,怒道:“张温详,本府奉皇上之命彻查陵江一案。你既身为知情人为何知情不报?倒在这里质问起本府,你可知罪?”   张温详虽早已料到会面临此等场面,却还是被包大人的气场吓了一跳。   要是公孙先生再次一定会腹诽包大人真会装。明明就没得到皇上的可许好不好?   张温详轻轻叹息,似乎松了口气。   “恩师。”张温详再次看向包大人的时候,眼神已经不同。他郑重的对包大人说道:“慈溪愿将所知晓的一切告知恩师。只求恩师答应慈溪一件事。”   包大人沉思片刻说:“若是本府能及之事,定当尽力而为。”   “所慈溪有何不测,只求恩师照顾珍儿。”张温详跪下身,恭恭敬敬向包大人磕了三个头。包大人心中甚是惊讶,但未表露,只是坐在椅子上接受了张温详的大礼,也是默认答应张温详的请求。   张温详站起身又叹了口气 ,说起了一件被他隐藏了十多年的往事。   十六年前,张温详和金尚以及一干好友正是头悬梁锥刺骨,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读学子。那时他们不过二十出头,心怀大志的一帮年轻人。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   张温详,金尚,江奉临和另一位同窗欧阳戚四人在学院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好友。所以四人决定一同上京赶考。金尚和张温详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和他们比起来江奉临和欧阳戚可就不是略逊一筹了。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个年纪这四个娃都在青春期。青春期的少年嘛,你懂得。除了宏图大志,心里也揣着风花雪月。   十六年前四人进京赶考,途遇大雨。便在离京城百来里的小镇住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听见了一则传言。里这小镇二十来里有一座大山,山里住着神仙。若是向神仙许愿不论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只不过山上出了神仙,还有各种鬼怪,若是运气不好没有见到神仙,怕是会永远被困在山上。   张温详自然是不信鬼神,但他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江奉临就是一个例子。江奉临自知才华不如张温详,人缘不如金尚,家世不比欧阳戚。此次进京赶考能否上榜还真难说,所以他把心思放到了那则流言上。不过上山而已,能遇见神仙自然是好,若是遇不见,只当是去山上散心罢了。所以他心思一动,劝说其余三人与他一起进山。其余三人哪里不知道他的那点花花肠子?所以一起劝他别太当真。江奉临是个倔性子,不顾三人劝说,执意要上山。张温详怕他一个人出事,无奈之下决定与他一同上山。金尚随后也决定一起上山。唯有欧阳戚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愿与他等一同,于是便说好前去京城等他们。不过三人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上路,所以到最后就变成张温详和江奉临去山上,金尚和欧阳戚去往京城等待他们俩。就这样张温详和江奉临前往山中。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登山将他们的命运彻底改变……   张温详和江奉临二人前往镇中人所说的那座山。二人一大早就去了那地方,希望能尽快下山,赶上金尚和欧阳戚。二人已说好只在山中呆三天。可是没想到刚一进山便遇上了浓雾。   ? ☆、第六十二章 张温详山中有奇遇 三件事神珠伴灾福 ?  当年二人并不知晓,这山奇特,终年雾影环绕,不见曦日。山势陡峭,危险万分。张温详和江奉临二人虽是小心谨慎,却还是在山中迷了路。山中树木茂盛,难见阳光。更为糟糕的是,不过半天时间,二人便走散了。   张温详不过只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没经历过风浪,遇到此等状况也不禁慌了神。他在山上被困了三四天,每日食不果腹,饥渴难耐。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奄奄一息。那个时候是真正的绝望。死亡离他仿佛只有一步之遥。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山上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找到了。”   张温详已处在半昏迷状态,只记得那红衣翩飞的女子犹如神女降世一般出现在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你想活下去吗?”   自己仿佛着魔似的,伸出了手,企图抓住那救命的绳索……   张温详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力气。   “哎呀,终于醒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红衣男子。那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带着玩味,兴奋,却丝毫没有怜悯。   “醒了吗?”一名身着宫装的红衣女子走到了张温详的面前。她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如水晶一般,透彻清凉,高贵非凡。一袭黑发垂下,头上没有任何簪花金钗。虽然容貌普通,可那气质非常人所能拥有。她的身后跟着三男三女,对她很是恭敬。   那红衣男子见她过来,尊敬道:“大人。”   “张温详?”那女子叫出了他的名字。   张温详惊讶的看着她。   “看来是你了。”那女子说到。   张温详站起身,恭敬的向她行了礼,感激道:“是这位姑娘救了在下吧?救命之恩,无以言表。在下愿下辈子衔草结环,做牛做马,以报姑娘救命之恩。”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张温详吓得一抖。   “你这凡人私闯孤之领地,可知罪?”女子一挥袖,张温详周身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吓得他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向那人。“大人。”站在她身后的一位绝世美女轻声叫道:“饶他一命,将来,说不定会有用处。”   “哼!”红衣女子冷着脸打了个响指,顿时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算你运气好。饶你一条贱命。”   张温详坐在地上,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他想起了镇上流传的关于山上神仙的故事。莫非眼前这人便是众人口中所说的神仙?   那绝世美女走到张温详面前轻声道:“公子不用担心,大人只是今日心情不好,并无恶意。公子不如在此修养几日,待养好身子,我等便送公子下山。”张温详这才冷静下来,不由喃喃道:“可是,我还得进京赶考。”   “怕什么?”红衣女子冷笑:“有孤在此。你若这几日老实呆着,孤保你名列三甲。”   张温详在山上住了几日,不论是吃喝,都非同凡间俗物。看到了诸多从未见过的事物。心中更加确定自己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神仙。只是从那时起便未再见过那红衣女子。转眼间已过半月,会试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于是张温详急着下山。没想到被人拦住。在他记得团团转的时候,红衣女子又出现了。张温详向她请求下山。   红衣女子向他提出了三个要求,他同意后才会放他下山,而且保证他名入三甲。而且她会给他一枚珠子,这珠子可保他将来飞黄腾达,家业兴隆。但是有个条件,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枚珠子。绝对不可以将这珠子交给任何人。   听起来三条都不太过分,张温详便同意了。   在他点头的时候,刮起狂风,将他卷入其中。待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到了京城。而他的面前站着金尚等人。和他一样,其余三人都是满脸震惊,手中还捧着一颗龙眼大的珠子。四人面面相觑。   四人在一起,说了自己的经历。江奉临与张温详经历大径相同。金尚和欧阳戚见他们二人上山后,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同时又觉得不高兴,若是张江二人真遇到了所谓的神仙,他们岂不是亏大了。二人折回来时,遇上了山贼,慌张逃命时,被那山中之主所救。那人也向他们提出了三个要求。四人一谈,发现那人对他们提出的要求一模一样。不过由于整件事太匪夷所思,他们又急着备考,就将这件事暂时忘在脑后。   放榜时,四人都名入三甲,金尚和张温详更是名列一甲。金尚是榜眼,张温详是探花。江奉临入了二甲,欧阳戚刚好在三甲之内。张温详和金尚倒还好,江奉临和欧阳戚却信服了山中神仙这一说。   再后来,张温详和金尚在短短三年内连升两级。江奉临和欧阳戚分别成了陵江和扬州县令。谁知不到三年,欧阳戚给他们写信提到那枚珠子赠与表亲家。当时大家并未在意,谁知,不久后欧阳戚全家上下几十口人都死于非命。而后收到珠子的表亲家被查出意图谋反,全家抄斩,株连九族。而在他们被查出有谋反之意图前,那枚珠子不见了……   在一个月前江奉临给张温详与金尚写了封信,说到珠子消失了。二人顿时想起之前的惨案,虽然觉得只是巧合,但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几天后便传来了江奉临全家百口人无一人生还……   张温详说到这儿,忧心忡忡。   在场几人都觉得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过于荒谬。   “恩师可能觉得这事是巧合。慈溪先前也不相信,可此事太过蹊跷,不由得我等不信。”张温详道:“几日前慈溪慌张将幼子送来,其实是因为几日前有人找我索要那枚珠子。我怕珍儿受到牵连,这才前来打扰恩师。”   包大人沉思片刻道:“是何人?”   张温详摇摇头:“慈溪不知。当时慈溪回到家中时,已有人在书房中放下一封信。可是家中下人却并未发现有人进入过书房。”   包大人皱皱眉,思索着:“你可还记得当时那山主要你做什么事吗?”   张温详点点头道:“第一不可向他人透露在山上所看见的一切。第二将来慈溪会遇见一名身上有火焰印记的人,到那时慈溪需要尽全力帮助那人。第三就是之前所说的珠子。不可将珠子交与任何人,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手上有这枚珠子。不过事已至此,张家有宝珠之事瞒是瞒不住了。”   包大人和展昭倒还好,白玉堂听见这三个条件则是大吃一惊。不过好在他也是处惊不变的人,因此并未将惊讶表露在脸上,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由不得他这般惊讶,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身上正好就有火焰状的印记。   那人就是丁业华……   ? ☆、第六十三章 远行准备工作多 又见英雄救美梗 ?  展知竹得了包大人的命令去招待金尚书。展知竹也‘一不小心’将张温详也在开封府的消息告诉了金尚书。   金尚顿时就坐不住了:“这位小兄弟,本官有急事要见包大人。不知道包大人现在可有空闲?”   展知竹摇摇头:“包大人现在正接待张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包大人何时才有空闲。”   在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张温详终于和包大人谈完,打算离开。白玉堂和展昭一起送他离开。结果刚走到厅房外,就看到金尚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擦汗。金尚也看见张温详了。两人不禁一愣。张温详惊讶片刻后,不禁走进厅房。金尚从椅子上站起,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张温详苦笑一声低声道:“难道,你也……”金尚长叹一声,算是默认了。   张温详低下头,不去看他:“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包大人了。你,其实不用再过来。”   金尚惊讶的看着他:“你,何苦呢?你又不欠我什么。”   张温详喃喃道:“我知道你当年其实可以不用上山的。”   金尚苦笑:“当年的事还提它作甚?”   白玉堂捅捅展昭:“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有些不对劲儿?”   展昭o(=ェ=)m:“有吗?哪里不对劲儿?”   白玉堂皱眉:“不知道,反正感觉不对。”   站在大厅里当小厮的展知竹双手合拢,热泪盈眶。真是感人啊!这漫天的粉红泡泡。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人一定有这不为人知的过去,那充满了口口的青春……   于是二货就开始愉快的脑补……   其实很多时候,开封府那些案子是影响不了二货们的日常生活。在那日张温详离开后,包大人又进宫了一趟。具体干了什么展知竹不知道,反正包大人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封为钦差,即日前往陵江,对陵江之案进行调查。   展知竹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只不过知道又有机会出去了。展昭和丁业华会先行一步前往陵江。白玉堂和展知竹随包大人一起。四鼠此次也会随同而四大柱子被迫留守开封府。十分了解自家老哥生活习性的二货生怕哥哥在路上吃不饱穿不暖,急匆匆的为哥哥和师兄准备干粮。这下子展知竹又忙起来了。白玉堂见她忙的不可开交,主动过来帮忙。然后展知竹目睹白五爷凶残的把垫板和肉一起剁成了渣渣。   展知竹傻眼(o゜▽゜)o   好吧。   于是五爷被派出门采购食材。丁业华落井下石,让白玉堂顺带给她买几包药材回来。提着大包小包招摇过市,简直是破坏他白玉堂的形象!   虽然是在开封府挂名,但是他好歹也是陷空岛的五当家,这种小事还用他亲自去做?于是白玉堂吩咐手下小厮去采购两个女人要的东西,自己则装模作样出去晃荡一圈。死要面子的白老鼠……   白玉堂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丰神俊朗,气态非凡,引得众人频频回望。这时候的宋朝还没有尊崇朱熹男尊女卑的观念,女子的地位还不算太低。因此大姑娘小媳妇都偷偷盯着白玉堂看。要知道汴京美男不少,但能常见到的也就展昭一人。白玉堂虽然名义上是开封府的官员,实际上也就是个挂名的。包大人在汴梁没遇到什么大事,自然也不会麻烦他。白玉堂心情好就出门巡巡街,到皇宫站岗。要是没兴致,自然不见踪迹,当然每日三餐白玉堂一定会出现在餐桌上。吃晚饭,逗逗猫,锻炼一下身体。展昭就比较辛苦了,每日尽职尽责,百姓们遇到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找他解决。晚上照例和一帮人抢吃的。本来根据官衔阶级,展昭是不和包大人同桌而食的。结果包大人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有大家在一起吃的多,于是演变成了包大人每日和他们同桌而食。导致抢夺对手越来越多,展昭吃饭还得斗智斗勇。吃完饭后,白玉堂按时过来挑衅。展昭觉得白日里没有时间练习,晚上和白玉堂打打也能锻炼。然后,每天晚上都能看见猫鼠在开封府屋顶打架。展知竹搬着小板凳和师兄以及一帮捕快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丁业华则吆喝大家下注看谁能赢。   总而言之,寻常百姓在平日里能见到白玉堂的机会不多,现在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盯着白玉堂看。美男嘛,多养眼啊是不是。   白玉堂暗自庆幸,幸好没有傻兮兮的抱着一大堆食材招摇过市。   不过白玉堂觉得有些无趣,可惜现在还不能就这样回去,还得等到小厮把东西买来。老在大街上闲逛也不好,白玉堂打算去买坛美酒,先喝上一盅打发下时间。想着,白玉堂转了个方向,朝翠竹阁走去。那的美酒可是极品。也就小竹子酿的酒能和那儿相提并论。翠竹阁的饭菜好像也不错。   翠竹阁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不过去那儿的人也不少,当然,主要是晚上。因为翠竹阁,就是每篇穿越文必定会出现的青楼!但是由于翠竹阁的饭菜和美酒实在是太受人喜爱了,白天就变成普通酒楼,去的人也不少。不过,大多去的时候都遮遮掩掩的,不大好意思。其实展知竹为了买酒还来过几次。   白玉堂倒不在意。心里还想着要不要给臭猫带一坛酒回去。干脆把晚饭买回去,免得小竹子累趴下了。白玉堂抄了一条近路过去。   穿过小巷,拐过胡同,翠竹阁就快到了。   “小娘子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猥琐的声音很快吸引了白玉堂的注意。   在小胡同隐蔽处发生了一起流氓调戏美人的经典剧情。   三四个混混打扮的人正围着一位带着面纱的白衣姑娘。   白玉堂没打算多管闲事,这种事他见多了。之前还有不少姑娘专门在他必经之路演这出戏给他看。就等着他英雄救美。白玉堂是江湖人,很多时候做事都是凭心情好坏来的。就算现在挂名在开封府,这习惯还是没变。英雄救美,开什么玩笑,他还嫌麻烦。   不过现在这帮人把路挡住了,白玉堂没那个耐心等着他们结束,在盘算着要不要揍这帮人。那白衣姑娘向那帮小混混福了福身:“几位,妾身还赶时间,可否让妾身过去?”   白玉堂打消了揍人的计划,转身躲在一旁暗处看热闹。   “小娘子急什么?不如陪咱哥几个玩玩?”为首的混混□□着伸出手去扯那姑娘的面纱。白衣姑娘一偏头,躲过了咸猪手的袭击。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白衣姑娘一本正经的说到。   几个混混听她这般,相互看了几眼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哈哈,老子居然还有被叫做公子的时候。”混混头笑的更加□□:“小娘子,让爷几个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那白衣姑娘摇摇头,轻叹一声问:“令堂贵庚?”   小混混没料到她居然来了这样一句,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道:“五,五旬。”   白衣姑娘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你这样,你娘亲知道吗?你娘亲要是知道她幸幸苦苦养大的儿子每天不务正业,她该有多心酸啊?想想在家中年迈的老母亲吧!是谁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是谁为你遮风避雨?而今你长大了,你的娘亲却老了。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她的背已经坨了,她的眼睛已经浑浊了!你想想你的母亲已经老去,为何不多陪陪她呢?她现在一定也屋子里,缝补衣裳,等着心心念念的儿子早点回家!”   小混混们集体傻眼(⊙x⊙;)   “这小娘儿们挺能折腾的。老大跟她废话什么?”其中一个很快反应过来,对为首的混混说。   大家立刻从震惊中回过神,伸手抓住那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叹息着:“施主,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混混头不跟她多废话,一把扯下她的面纱。在暗处笑抽了的白玉堂听见几人吸气声。他正好背对着那姑娘,所以看不清她到底长啥样。   “老,老大。俺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混混头身后的小喽啰都看傻了。混混头也看的双眼直冒绿光。   奶奶的,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遇到这样一个天仙似的美人。   “喂!你们几个挡路的都滚开。”白玉堂抛了抛手中的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几个混混顿时大怒,齐齐向白玉堂看过来。   然后再度吸气声。   “老,老大,这个,更漂亮。”   “哟,居然来了个更漂亮的美人儿。”混混头□□着向白玉堂走去。混混头再度伸出咸猪蹄,谁知手刚伸出去,只觉一阵剧痛,伸出去的手不翼而飞。一截断臂滚落在青石板的小道上。混混头刚想尖叫,却发现整个人叫都叫不出声。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的不成人样。剩下的几个小喽啰都吓傻了,双腿发软,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再说一遍,滚!”白玉堂一双漂亮的眸子扫过,一个胆子小的尿裤子了。   好,好可怕。   几个人都顾不上抱着断臂的老大,屁滚尿流朝着巷子外冲。其中还有两个吓得腿软,跑的途中还跌倒几次。而那位老大忍着剧痛,捡起断臂,几乎是爬出去的。   那白衣姑娘见他们都滚蛋了,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喂,你没事吧。”白玉堂走过去问。   那白衣姑娘转过头,眼中还带着震惊。这姑娘的确长得很漂亮,肤白如玉,朱唇皓齿,柳眉挺鼻。一双水润眼眸更是动人,仿佛会说话一般。眉间带着一丝淡淡忧郁,显得楚楚动人。不过这女子的气质也是非凡,不像是普通的小家碧玉,倒像是贵族人家里的嫡女。要是丁业华和展知竹在这儿,绝对会惊呼这简直就是曹雪芹笔下的林妹妹。而这样的女子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就连白玉堂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像这样容貌和气质都为极佳还真没怎么遇见过。   女子见到他,眼中满是欣喜:“您是,恩公。”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此举实乃不堪,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低下头,打算扶着墙壁站起来。只是站起身时这女子显得有些吃力。白玉堂发现她的腿脚似乎有些问题。   “恩公,失礼了。”站起来后,白衣姑娘对白玉堂福了福身。   白玉堂皱皱眉:“你是……?”   白衣姑娘轻声道:“妾身是翠竹阁的练素。恩公两月前在翠竹阁救过妾身。没想到今日恩公又救了妾身一次。”   原来这姑娘就是翠竹阁的头牌,练素姑娘。   “你的腿有问题?”白玉堂沉思片刻说道。   练素愣了一下,没料到白玉堂会跟她说这个。苦笑道:“不过是旧伤,并无大碍。”   “送你一程。”白玉堂说完就径直向前走:“跟上吧。”   练素应下,不着痕迹的将脚向裙子里缩了缩。   ? ☆、第六十四章 神秘绿竹阁员现 远行准备出误差 ?  白玉堂将练素送至门口,也没了买酒的念头,打算就此离开。练素慢慢走到他的身前行了个礼道:“恩公救命之恩,妾身不知该如何报答。若今后有用的上妾身的地方,妾身一定全力相助。”   白玉堂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虽说他真不觉得这女子以后能帮他什么,但是就这样拒绝倒是怕伤了这人。而且依他的经验看来,这练素姑娘只怕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试问有哪位青楼红牌在遇上流氓时还能镇定自若的何人讲道理。而且看她跳舞的时候是个练过轻功的。   练素见他这般倒是很高兴。   “恩公,请收下这个。”练素从袖子中摸出一枚竹子状的翡翠递给白玉堂:“虽然练素不报答公子什么,但是公子以后说不定有用上练素的时候。这是绿竹楼的信物,公子若想打探消息,练素还是能帮上一二。”   白玉堂在听到绿竹楼的时候,心中略为有些惊讶。   这绿竹楼是近两年撅起的一个神秘组织,主要是打探消息。而且消息极准。只是这绿竹楼不轻易替人打探消息,到目前为止绿竹楼也只接过六七起委托。再加上绿竹楼的成员也十分神秘,几乎没人见过他们,所以绿竹楼在江湖上也不算太出名。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它的存在。白玉堂的朋友不少,自然有人向他提过。   白玉堂倒是没有料到,这练素居然就是绿竹楼的成员。   思索片刻,白玉堂接下了那信物。   “恩公就此别过了。”练素向他轻轻一笑。   白玉堂心中一动,这感觉十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练素向他别过后,慢慢绕向翠竹阁的后院,在那儿有一位丫鬟打扮的青衣姑娘,看见白玉堂时,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见练素和白玉堂道别后回来,气冲冲的迎上去,暗中瞪了白玉堂一眼,拉着练素就朝后院走去。白玉堂摸摸鼻子,自己好像没有招惹那个小丫鬟吧,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总是对自己怒目相对?不过无所谓了,先回去吧。白玉堂想着,转身离开。   青衣姑娘拉着练素走进后院后,松开练素的手,气鼓鼓的自顾自的加快脚步。练素提起裙子去追赶她:“庆竹,庆竹,别生气。这次遇上他真的只是偶然啦。”   “哼!”庆竹狠狠的瞪她一眼:“那个家伙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做这么多吗?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练素低下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见她这般,庆竹气不过,但口气软下不少:“你说你这样折腾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和他相认?弄成现在这样子是想干甚?”   练素脸色惨白,抬起头说:“与你无关,我做事自有打算。”   庆竹怒极反笑:“与我无关?你……”   “咳咳。”练素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咳嗽起来,脸上血色又少几分。   庆竹见状顿时也慌了,连忙走过来替她顺气:“快回去,你身体不好,吹不得风。我,我,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边说边扶着她向翠竹阁内走去……   白玉堂兜兜转转,回到开封府时,小厮已经把东西买好了。白玉堂满意的抱着一堆东西去找展二货。展知竹在厨房蒸包子,忙了一整天,把干粮都备好了。见白玉堂进来,展知竹连忙过去接东西。   “五爷,辛苦了。”展二货狗腿的接过东西放在地上,又贴心的给白玉堂搬来一把小板凳,并倒了杯水递给他。   白玉堂接过水一饮而尽,以表示他真的真的忙碌了很久,又渴又累。   展知竹见状,又捧着抹布谄笑道:“五爷,擦擦汗吧……”   白玉堂看着那乌七八黑的抹布无语。   展知竹也发现自己的错误了,连忙打哈哈把抹布收起来了。谁料白玉堂凝视她片刻,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展知竹问。   白玉堂收回目光说:“无事。”   (⊙v⊙)   二货表示不知所谓。不过五爷平时就怪怪的,应该不要紧吧。   五爷:“……”   众人准备了一整天,展昭和丁业华当天晚上就动身出发。而包大人这边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晚了三天才前往陵江。   包执指挥着手下往马车里搬东西。此次前往陵江同去的人其实不多。包大人,公孙先生,展知竹,白玉堂,徐庆,几位捕快和几个做事机灵的下人。本来徐庆是要留在开封府的。无奈这货死活要跟着,于是秉着少一人不如多一个劳动力的理念,包大人便让徐庆一同上路。不过实际上去的人不过二十来人。   “小张,你记得去检查一下还有什么东西没放上去的。你小子老是闹迷糊,这次可真要好好检查。”包执对着其中一个小子说。   小张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去检查。   “哎!你这小子,东西还没搬完,你先搬完了再去。”包叔差点被这笨小子气死。   小张愣了一下:“包叔,我这东西不是都搬到马车上去了吗?”   包叔气的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一手举着拐杖在他眼前敲敲:“你这小子,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什么?”   小张一眼就看到了刚刚自己所站的地方摆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实木箱子没有拉环,左右各有两个三指宽的洞。小张扰扰头明明记得是搬完了怎么又多出一个来?难道是刚刚放在身后忘记了。心虚之下,小张顾不上耳朵上的疼痛,连忙赔笑:“包叔,您先松手,我马上去。”   包叔一松手,小张连忙窜到箱子前开始搬箱子。   箱子有三尺来宽,小张一个人根本搬不动。包叔见他那样还知道找人搭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喊了个人去帮他。两个人很快就把箱子抬起来了。   “咦?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小张突然说到。   包叔拿拐杖敲他头,气呼呼的说:“什么声音?快去检查去,别找借口!”   小张龇牙咧嘴,老老实实听包叔的话去干别的了……   展知竹平时在开封府的人缘不错,而她在开封府的地位也不低。由于她不会骑马,走路又太远,于是,包大人专门让她坐到马车上随行。虽然是装行李的马车,但也比走路强多了。   展知竹晕车,上了车就开始闭眼睡觉。   一行人走的很急,此次来的都是身强体壮的,走了大半天便已行了四五十里。天黑时众人便到达了一处小镇。   展知竹睡了一整天,脑袋还有点晕。不过还是起身来帮忙。   白玉堂无语的看着展知竹一脚踏空,直扑扑的朝下摔。展知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天上都是一闪一闪的小星星。   “小竹子。”白玉堂扶起展知竹,拍拍她脸上的灰:“你没摔傻吧?”   展知竹气呼呼瞪着他。   白玉堂见她这傻样就想笑。   “五爷,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展知竹推开他,往车里看:“好像就是从车里传出来的。”   “小竹子你果然摔傻了吧。”白玉堂笑眯眯的摸摸展知竹的头,眼神却变得凛冽起来。展知竹见他望向车内,默不作声,后退几步挡在车门另一侧。   白玉堂赞许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的伸出手去。在所有箱子的顶上放着一个巨大而笨重的黒木箱子,白玉堂一手放在箱子边缘,一手慢慢摸向腰后。展知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箱子,一动也不敢动。   白玉堂轻轻加重力气,将箱子猛然掀开……   ? ☆、第六十五章 傲娇的心思不要猜 反正咱也猜不来 ?  展知竹和白玉堂愣愣的盯着箱子里面,不知该做何表情。   “出什么事了?你们站在车前作甚?”公孙先生见他们二人呆立在马车后,便走过来询问。   “公,公孙先生……”展知竹指指箱子。公孙先生探头一瞧,箱子里挤着三个五六岁的孩子,此时三人正呼呼大睡。在箱子的一角还放着一个小木桶,木桶里的小红鱼游的正欢。   公孙先生:“……”   展知竹:“……”   白玉堂:“……”   三个熊孩子居然跟来了!   公孙先生先行缓过劲儿,急忙道:“快,快把他们捞出来!”   展知竹这时也缓过神,这三个孩子在箱子里呆了整整一天了,说不准是闷晕了。正想动手,白玉堂已经把三人捞了出来,两手各抱一个孩子:“小竹子,接着!”白玉堂对着展知竹叫到。一团黑影朝自己飞来,展知竹反射性的朝后闪去。等她回过神来时,再去伸手接,只抓住了那孩子一只胳膊。随着一声闷响,那孩子的头还是在地上磕了一下。展知竹缩缩脖子,看着都疼……   公孙先生也傻眼了,那倒霉的熊孩子不就是赵曙那个小恶魔吗?   赵曙闷哼一声,展知竹心虚的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抱了起来。   “嘶!”赵曙闭着眼倒吸一口气,皱皱小眉头。   白玉堂左手抱着张珍,右手抱着金牡丹,面无表情的看着展知竹怀里的赵曙。展知竹= =看向白玉堂。五爷绝对是故意的,以他的能力抱十个赵曙都没问题,一定是故意的。五爷小心眼,五爷好幼稚……   展知竹在心中碎碎念,脑补出了一位白衣翩翩,风流倜傥的傲娇白五爷。   傲娇啊!   傲娇的心思岂是咱等凡人可能猜透的!   “嗯。”展知竹怀里的赵曙动了动胳膊,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   公孙先生此时已经走到展知竹身边,见赵曙睁开眼,小心地托起他的一只手仔细号脉。公孙先生咦了一声,疑惑的皱起眉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展知竹呆愣愣的看着他。   “出了何事?”见他们三人聚在一块,包大人也连忙走过来询问。离他们还有十来步,包大人一眼就看见了白玉堂和展知竹抱着的三个孩子。见公孙先生正在给赵曙把脉,他也便闭口不再作声。   “奇怪,真是奇怪!”公孙先生松开赵曙的手,捋捋胡子,又转身托起张珍的小手。不过片刻,公孙先生放下张珍的衣袖,又去查看金牡丹。等到将三人都把完脉,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公孙先生,可是有何不妥?”包大人紧张的询问。   公孙先生摇摇头说:“从脉象上显示,三人并无大碍,只是熟睡罢了。”   展知竹困惑的问:“那您为何叹气?”   公孙先生说:“正是因为太过正常。我等着一路走来也有大半天。孩子们估计在箱子里呆的可能更久。按理来说,就算他们并无大恙,也会受惊。可从脉象看来,他们不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受惊的反应都没有。却是不常见。”   此时赵曙已经醒来,他嘟着嘴往展知竹怀里靠了靠:“展知竹,我的头好疼。”   展知竹干笑道:“你睡了那么久,头疼也是很正常的。”   赵曙疑惑的揉揉脑袋,小声嘟嚷:“是吗?为什么我觉得像是被谁打了一下。”   展知竹:“呵呵呵呵呵……”   白玉堂抬头望天,五爷我什么都没干。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包大人质问。   赵曙立刻闭嘴,不再喊疼。   展知竹心虚的摸摸他的头,劝道:“说吧,没事的。我不会说你什么。”   赵曙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我们不想自己呆在开封府。”说道这儿,他捏着小拳头,兴致勃勃的宣布:“我们要和你们一起出去闯天下!” 啪嗒!(ω<)☆   包大人被他气的不轻:“你小子还想闯天下?”   展知竹连忙拍了他一下:“别闹!”   “大人,我看不如先让孩子们休息一下。等他们醒来再做决定。”公孙先生说到。   包大人叹了口气,一甩袖子:“罢了罢了,也只能如此了。”   白玉堂和展知竹抱着三个孩子进了这简陋的小店。荒郊野林,小店也不大,房间不够,只能大家几人挤一间。包大人,公孙先生,白玉堂各占一间。展知竹沾了三个孩子的光,和他们一起住。剩下的只能挤一挤。徐庆觉得各种不公平……   展知竹晚上特别特别的热情,大展厨艺,让大家吃的合不拢嘴。为什么?主要是为了三个孩子求情。开什么玩笑?!她要是不帮忙忙求情,这三个熊孩子就会被包大人派人送回开封府。而那个护送的人一定是她!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多余的人……   呵呵呵呵,说出来好心酸呵呵呵呵……(╯-_-)╯╧╧   三个熊孩子运气真好,包大人最终还是同意将他们留下来了。虽然跟着他们一行人不安全,但是由展知竹将他们送回去,包大人感觉更加不放心。   展知竹:“……”   这种微妙的落寞感……   第二日,众人的速度并未因几个孩子的加入而放慢,很快的,他们在午时到达了祥符镇。包大人打算在此停留几天。一是为颜查散翻案, 二是等展昭传消息过来,三是为了让那些幕后之人放松警惕。包大人绝不会知道,因为他这一滞留,救了众人一命。   展知竹差点就把颜查散忘干净了。   白玉堂却是没忘,原本他潜入开封府就是为了还颜查散清白,后来因为其它原因而耽搁了。白玉堂原是打算让包大人直接替颜查散翻案,可是包大人却是很看好颜查散。展知竹自己吐槽好久,都没有见过,您是怎么看好他的。包大人是想让他多历练一段时间,看清这官场黑暗,以后能为民着想。包大人相信,再过几年,大宋的朝堂之上又会多一个栋梁。   雨墨被包大人打发回去照顾颜查散。   展知竹:“……”如果她是颜查散,她绝对绝对绝对不想让包大人看好……   ? ☆、第六十六章 祥符颜生迷难断 全职保姆有压力 ?  颜查散的案子看起来其实很简单。   这个倒霉蛋儿到了他未来的岳父家里暂住,结果没住几天就发生了命案。他未来媳妇的贴身丫鬟死了。死了就死了,偏偏她死之前是要去找颜查散的。   颜查散未来媳妇看颜查散是个人品不错的好孩子,就是穷了点。家里人对颜查散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平日里又照顾不周,于是小姐便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去给他送些银子。这偷偷送银子自然是要晚上去,否则被小姐那抠门的老爹逮到了就惨了。谁知这丫鬟一去不回,第二天居然在回廊里发现了丫鬟的尸体。   发现尸体的同时还有颜查散的一柄折扇。这下可不得了了!   颜查散未来的岳父柳洪是个抠门的,嫌弃颜查散家里太穷。本就不愿意讲女儿嫁给他,又出了这档事,气的二话不说就派人将他扭送至官府。   那官府的收了钱,就将颜查散往死里打。可怜他一介书生竟被局打成招。说起来这柳小姐有个表哥叫冯君衡,是柳小姐继母的侄子。一直垂涎柳小姐,想娶她为妻。谁知半路□□来个颜查散,这冯君衡恨啊,自然是视查散为眼中钉肉中刺。给官府递钱的自然少不了他。   本来颜查散问了罪,收押监牢,就等着秋后问斩。谁知中途雨墨去了开封府,包大人插了一脚,这颜查散问斩的时间也就拖后了。现在包大人来了这祥符镇,自然是要重审这案子。不过此次包大人出来并不想张扬,于是收集证据等等只能暗中进行。一行人等便装分散住在相离较近的客栈里。   “所以呢,我们现在就要呆在这个小镇里,直到包大人审完案子。你们要乖乖的别捣乱。”展知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   “一定是因为太废了,所以包大人不想让他插手。”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去忙颜书生的案子,只有他在这里带小孩。”   “咦?是这样吗?”   展知竹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努力地将额上青筋压下去。   “作为一个累赘,哄小孩子都太难为他了。”   “的确,包大人已经很高估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展二哥哥是个累赘。”   顿时,展知竹额上青筋爆起,怒火冲天:“你们这帮小屁孩说什么呢?要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才不会在这儿陪你们!你们这么多怨言干什么?”   “你看,恼羞成怒了。”   “哦,恼羞成怒!”   “原来这就是恼羞成怒啊!”   展知竹:“……”(┬_┬)   好想揍这帮小屁孩!   “果然是废材。”   “绝对废材!”   “展二哥哥,是废材呢!”   展知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重生遇上绝世高人深山老林拜师学艺,听起来各种高大上。待到出山之时,智擒安乐侯,招安锦毛鼠,明明听起来咱就是个当主角一统天下的穿越人生。为毛实际这么不给力?想她展知竹,扬州六仙亲传弟子,身怀绝技,(如做饭,跳舞,犯二,拖后腿等等,咦?貌似混入了什么奇怪的技能。)入职开封当了个最低等的小捕快,然后升级成了皇宫御厨,现在不知道为何又成了开封府专业保姆。你丫!这是主角干的事吗?为毛我觉得自己就是开封府里一打酱油的?   展知竹抓狂的揪揪头发。   其实我也想去帮忙的说。   “展二哥哥。”展知竹的衣摆被扯动。张珍抱着小木桶,红着脸颊看着她。“珍儿,怎么了?”展知竹叹了口气:“有事吗?”   张珍红着小脸怯生生的对展知竹道:“展二哥哥,珍儿饿了。”   还没等展知竹开口,赵曙和金牡丹就一起冲上来,用指责的目光瞪着她。   “喂!展知竹!珍儿饿了!你傻愣着干什么?”张珍饿了关你毛事?   “喂!展二!没听张珍说红灵饿了吗?快去拿吃的来!”你是哪只耳朵听到张珍有提到那只小鱼的?   展知竹摸了摸自己已经瘪到不能再瘪的荷包,身心俱疲……   “好了,我知道了。”展知竹站起身:“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出门吃饭。”   金牡丹小声问赵曙:“小屁孩,明明我们住的客栈就提供食物,为什么展二要带我们出去吃饭?”   赵曙鄙夷的白了金牡丹一眼轻声道:“这你都不知道?很简单,因为展知竹很穷。平时俸禄就没多少,在皇宫里干活是当白工,平日开封府采购也没他的份儿,一文钱都挪不到手里。再加上他很抠门儿。在客栈吃饭他肯定付不起,现在肯定在想拿几个包子打发我们。”   展知竹(╬▼皿▼)   我完全可以听见好不好?   可恶,熊孩子说的都是真的!   展知竹荷包里总共就只有三钱银子,其中两钱银子还是找师兄借的,一钱是哥哥给的。展知竹平日里都和白玉堂在一起,干什么也用不着她出钱。所以说,展知竹就是个吃白饭的。   吃白饭的展知竹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机!   “我们中午不吃包子。”展知竹郑重的对三个孩子说到。   三个孩子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展知竹默默地将中午吃馒头这句话咽回去。   再说包大人这边,一帮人却遇上了麻烦。   “依本府看来,这颜书生是被栽赃陷害。那小姐的表哥冯君衡的嫌疑最大。”包大人拿着案卷细细的查阅了一遍。   徐庆嚷道:“那为啥不是颜书生的老丈人?还有那个小姐的继母也很可疑。”   “你的坏疑不是没有可能。”公孙先生替包大人解释:“只不过,依照雨墨的描述和调查看来,那柳洪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他是绝对不希望家里出现这样的丑闻。而小姐的继母虽然一向与小姐不和,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去为难小姐身边一名侍女。再则,小姐身边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柳夫人。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所以唯一一个有动机的人就只有冯君衡了。”包大人接过话:“可惜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   “等等,包大人。”徐庆问道:“不对啊!那个冯君衡怎么知道小姐要给颜书生送钱?他又是如何知道那丫鬟何时会去见颜书生的?”   “的确,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本府做出几个猜想。第一,冯君衡夜晚巧遇丫鬟,与其发生争执,误将丫鬟杀死。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太大。第二,冯君衡对颜查散多有不满,暗中观察他,得知他与小姐有约,心怀不满,于是杀死丫鬟嫁祸颜查散。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颜查散的折扇会在那里。”包大人解释:“白护卫你的意见呢?毕竟你是这里最了解你义兄的人。”   白玉堂倚靠在书桌的一角轻声道:“三个孩子,是不是太为难了?”   “嗯?”包大人面无表情的将声音提高八度:“白护卫,你的意见呢?”   白玉堂随即望向包大人:“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有没有可能当天晚上颜兄是去过后院?他虽然迂腐但却不是愚笨之人。冯君衡是如何得到他的扇子的?”   包大人讪讪的闭上嘴。   什么嘛,一点也不好玩,还是欺负展护卫好玩一些。   此时的展护卫:“啊啾!”   丁业华担心的问道:“展大人你没事吧?”   展昭揉揉发红的鼻子:“没,没大碍。兴许是着了风寒。”   丁业华抱怨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小玉他们在干什么还没来。”   展昭宽慰到:“说不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而展家老二郁闷的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街上。   “你们要注意看路知道了吗?现在这街上可乱了。过马路要先看红绿灯再看左右。还有小朋友要走人行道。”展知竹一秒化身老妈子。   三位小朋友在她身后交头接耳。   “喂!那个红绿灯是什么?”金牡丹戳戳赵曙。   “就是红色和绿色的灯笼。这都不知道你真笨。”赵曙得意的瞧着金牡丹。   “那个人行道又是什么?”张珍弱弱地问。   “人行道应该是人走的路。”赵曙信誓旦旦的开始胡说八道。   张珍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也就是我们现在走的不是人走的路。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是人啰。”   赵曙:“……”   展知竹:“……”   ? ☆、第六十七章 饥肠辘辘囊无银 二货再次出奇招 ?  展知竹领着三个孩子,优哉游哉的在街上走。   “哎,展知竹,你还没想好吃什么吗?我的肚子都要饿扁了。”赵曙垂头丧气的问。   “就快好了。”展知竹哄骗到。   “可是大家都已经饿得走不动了。”赵曙指指身后:“珍儿都被你饿坏了!”   身后两位小朋友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像赵曙说的一样。   展知竹板着脸说道:“就你事多。大家不都好好地吗?”   “张珍,你看那一家,珍馐酒楼,看起来很好吃耶。”金牡丹指指右边的一家店。   “哇!展二哥哥会带我们去吗?”张珍露出向往的表情。   “别做梦了,他连那里的一盘炒青菜都买不起。”金牡丹瘪瘪嘴。   张珍叹了口气:“唉!展二哥哥为什么这么穷呢?”   金牡丹摇摇小脑袋:“因为他穷呗!我爹说了,只有最不能干的人才穷。”   “哦!原来展二哥哥不能干。”张珍恍然大悟。   展知竹(T^T);连小孩子都嫌弃。   “行了!快走吧!你们这帮小家伙别在那里扯东扯西胡说八道了!”展知竹的自尊严重的受到了打击。她快步走到三个小孩子面前,把他们揪到一起:“你们都要乖乖听话!”   连三个小屁孩都止不住,她以后要怎么办?   展知竹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突然之间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展知竹不敢躲开,怕把小孩子撞到了。她感到一个人撞到了她的背后,然后摔在了一旁。好在冲力不大,展知竹只是晃了晃没有摔倒。   “你没事吧?”展知竹看到摔在地上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脸上黑乎乎的,头发乱糟糟像是好久没有洗过一样。展知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去:“快起来,有哪里撞到了吗?”小孩自己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转身就跑,连句抱歉的话都没说。   展知竹的手僵在那里。她无语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三个孩子全都跑过来安慰她。   “展知竹你没事吧?呀!真是健壮的人啊!”   “展二哥哥!好厉害!居然把人撞倒了!”   “展二,你还没死吧?”   展知竹:“……”   刚刚有些感动的人绝对不是她!   展知竹揉了揉后背,拖着三个孩子继续前进。最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一家看起来老旧的馒头店。“老板,来六个馒头!”展知竹说道:“三个白面馒头,三个豆沙馒头。”   “好嘞!”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麻利的将六个馒头包进牛皮纸里:“三个白面馒头三文钱,三个豆沙馒头九文钱,一共收您十二文。”   “啊!这么贵?”展知竹惊讶的瞪大眼。   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家可是老字号了。十二文,一点也不贵!”   展知竹只好去掏钱袋。   “咦?”展知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展知竹你怎么了?”赵曙问。   “钱,钱袋不见了!”展知竹哭丧着脸给他们报告这个悲催的消息。   “什么?”金牡丹和张珍异口同声。   赵曙脑子转的快,他拍拍小脑袋:“一定是刚刚那个穿的脏兮兮的小乞丐。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碰过我们了!”   展知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她转向老板:“老板,这……”   老板麻利的将馒头从牛皮纸里掏出来放回蒸锅里:“抱歉客官,我们打烊了。”   展知竹:“……”   三个孩子:“……”   “喂喂!这大白天的打哪门子的烊?”展知竹揪住老板的袖子:“老板!”老板努力的抽回袖子,哭丧着脸:“抱歉客官,我们店小,赊不了帐。我老婆要是知道了,一定打死我!”   展知竹:“……”   这年头活着真不容易。   “展知竹,我们现在怎么办?”赵曙问到。   大家现在又累又渴,都坐在地上不想动。   展知竹灵机一动:“咱们来赚点钱吧!”   “赚钱?”三个孩子问到。   “恩恩。”展知竹点点头,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扑通一下跪下,哭嚎道:“大哥大姐,大爷大妈,你们行行好吧!”   赵曙:“……”   金牡丹:“……”   张珍:“……”   简直太丢脸了!   赵曙等人正打算溜走时,赵曙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赵曙捂脸,过了一会儿他坚定地看了看两位小伙伴。金牡丹和张珍都看着他。果然还是溜走吧。赵曙看着他们点点头,走到展知竹身旁,扑通一下也跪下。   “大爷们行行好啊!我们兄弟两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你们行行好吧!”赵曙哭的比展知竹的声音更大。   金牡丹和张珍差点给他们俩跪下……   “喂!你们是新来的?谁允许你们在这儿讨饭了?这是老子的地盘。”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挪到他们旁边,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哈?谁说是你的地盘了?”赵曙王八之气顿开:“你是看咱们讨饭技术好,怕争不过我们才过来的吧?”   乞丐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孩子,一下子被噎住,半天气哄哄的没说出话来。   “我告诉你,你要不服气,就呆在这儿看看,谁才是老大。输了的,就乖乖地滚出去。”赵曙像个了不起的皇帝一样,开始和乞丐争地盘……   “好小子!爷爷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实力!”乞丐掏出一个破钵,一根竹枝,开始唱起曲来。   “三十三天天上天   白云旁边出神仙   神仙原是凡人变   只怕凡人心不坚   总叫凡人心来坚   个个给你做神仙”   乞丐刚唱了两句,展知竹就听出来了:“莲花落!这是莲花落!我靠!”   “莲花落?那是什么?”赵曙问到。   “讨饭时的唱的民间小曲。曲子多样,但这可是看家本领。”展知竹燃起了熊熊斗志:“我们也不能输给他。   “恩!”三个孩子终于团结了一回。   “一,二,三!一起唱!”展知竹指挥开始。   “小白菜啊!叶儿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三个孩子开始一起嚎。   包大人一行人在街上闲逛,一边打探消息,一边查看有什么线索。一波接一波的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包大人疑惑的看着连摆摊的小贩大妈都丢下了手中的摊子,朝着一个地方跑去。   “今日是有什么节日?怎么大家连摊子都不理了?”包大人随便逮到一个路人询问。   “嘿!可真是有意思!今儿遇到两个乞丐争地盘,我们这都是听说了急着去凑热闹!”路人丢下一句又急匆匆的跑了。   “乞丐争地盘?倒是有趣》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包大人提议到。   公孙先生想了想:“正好人群聚集,说不定能听到更多的消息。去看看也行。”   于是大家愉快的去凑热闹了。   围观的人很多,里三层外三层,很难挤进去。但是大家都乐呵呵的,时不时的大笑。   一行人更好奇了。徐庆拍拍身前一个人问到:“这位兄弟,这里何如此热闹?”   前面那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今天真是好笑,有个外地的乞丐和本地乞丐争地盘。那个外地乞丐真是逗,带着三个孩子在那儿哭诉呢。”   包大人等人心里咯噔一声,感觉不太妙,外地乞丐?带着三个孩子?   这时从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 ☆、第六十八章 又见倒霉小恶霸 二货竹子新属性 ?  “我家三代书本网,世代良民,家里有房又有地。小生原有一娇妻,闺名唤白钰汤。雪肌柳眉珠玉眸,三位儿女围膝堂。可恨村中一霸王,脸色黑如阎罗王。他日见我娇妻颜,垂涎欲滴三尺长。霸王黑包欺善民,夺我荆妻占我房。小生体弱身无力,恶霸痛殴名垂危。可怜我那三儿女,爹娘分散心惶惶。父子三人相依命,不远万里来此地。小儿年幼饥肠辘,小生囊中无半银。父老乡亲行行好,求得分银供果腹。”那声音刚说完,身边便传来几个孩子的哭声。   “爹!呜呜呜呜!”   “好饿!”   “饿~”   然后是一起大合唱:“呜呜呜呜,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包大人:“……”   白玉堂:“……”   公孙先生:“……”   开封府众人:“……”   “哎!不对啊!你这小子这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是这几个孩子的爹。”突然人群中有人指出破绽。   “咳咳。”那人一下子词穷了,咳嗽两声不说话了。   这时一个男孩的声音插进来:“这位围观的大爷,我爹他就是长得嫩。别看他现在看起来像十五六岁的样子,其实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对啊!对啊!”又一个娃娃插进来说着。   “不对啊!俺看你们这些娃娃穿金戴银,怎么也不像是逃烂来的。”人群中一位大妈说到。   之前说话的人咳嗽两声,说道:“这位美女大妈,您有所不知。俗话说饿不能饿志气,穷不能穷孩子。”   围观众人:“……”   这是俗话吗?没听过也!不过好像有道理,先记下来。   “呵,有点意思。仔细看你这家伙长得还不错。爷把你买下来了。”只能说有乞讨,葬身卖父之类的事情发生,一定会有那种倒霉的调戏者出现。   此时,人群自动分散,打开了一条道。而开封府众人也看见了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人。   展知竹带着三个孩子跪在那里。身上挂个牌子‘跪求饭钱’。   一个花花大少打扮的公子哥儿正站在那里。虽然他拿着一柄折扇,动作优雅的挑起展知竹的下巴,可惜他那一身二百来斤的肥肉破坏了他的美感。   开封府的人顿时不干了,他们义愤填膺,想要冲上去解救展知竹。开什么玩笑,开封府的人也敢动?不想活了?更何况那头猪调戏的还是咱们开封府的小神厨,展大人的弟弟,曙皇子的保姆。什么?曙皇子也在?那就一起救,说不定小展厨子感动,晚上给咱们加餐!   包大人点点头,正打算示意众人冲上去揍人。展知竹突然说话了。   “你家有房有地有车吗?爹妈还在吗?有兄弟姐妹吗?会分家吗?你能分到多少?确定能结婚吗?离婚后我能分到多少?还有你能婚后减肥吗?我希望至少能有六块腹肌。你要觉得可以,我们今天就成亲吧。中午我想吃满汉全席。对了,我希望今天下午可以拿到休书,分到家产。我这个人不贪心,只要有六千两银子就差不多了。不然我回去不好跟我哥交代。”展知竹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开封府众人:“……”   算了,还是回去吧,太丢脸了。   展大人,这样的弟弟丢掉算了。   包大人等人默默的转身,打算悄悄地离开。   “嘿!你这小家伙满嘴胡话。大爷我告诉你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买你和那三个小家伙足够了。以后你就是大爷我的人了。那三个小家伙底子不错,等他们长大点就把他们买到窑子里去。哈哈哈哈哈!”要不怎么说花花大少总是输给救美的英雄呢?因为他们智商低。   猪头一把抓住展知竹的手就往她脸上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三十多岁了,皮肤还真嫩啊!”   “哎?我皮肤很嫩吗?”展知竹周围瞬间开满了亮闪闪的鲜花。   “住手!”猪头大少惨叫一声,被人踹到地上。两条胳膊无力地垂挂着。   “你要再敢碰他一下,我保证你绝对看不见今晚的月亮。”踩在他身上的人,一身白衣,犹如谪仙,除了他的脸色凶如修罗。   “五爷!”展知竹屁颠颠的跑过去。眼中闪烁着崇拜之光。   白玉堂瞪了她一眼,想起之前她念的词,脸色很不好。   “拿根绳子来,把这头猪捆起来。”白玉堂将气全部发在倒霉的花花大少身上。开封府的孩子们愉快的将一根绳子递给白玉堂。   喂!绳子哪里来的?!   “请让我来捆他吧!”展知竹自告奋勇接过绳子。白玉堂看了看她又看看苦逼的躺在地上的猪头三,挪开了脚。   展知竹一拉绳子,露出恐怖的笑容:“嘿嘿嘿嘿……”   白玉堂:“……”默默地朝后退了两步。   “终于,终于可以在现实中绑人了!”展知竹扯扯绳子,挂到了猪头三的脖子上。   在历经半个多小时的折磨后,展知竹终于将猪头三捆成一团。   开封府众人= = 虽然捆好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没见过如此艺术的捆法,有捆成龟甲状的捆法吗?   展知竹兴致勃勃的冲大家介绍:“这种捆法叫做龟甲(哗——),流传于扶桑。用于(哗——)。呀!早就想试一试了。”   喂!文里面有什么下流的东西出现了!哗——都出来了啊!虽然没见过,但是就这样出现真的好吗?   展知竹抽出小鞭子,狠准快,啪的一下打在猪头三的身上。对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嗷嗷嗷!”猪头三眼泪都出来了。   “啪啪啪!”展知竹抽的无比欢快。   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醒觉了……   开封府的人满脸黑线的看着满脸S表情的展知竹,默默地转身离开。五爷!剩下的就靠你了!   白玉堂:“……”   我也不想留下来啊啊啊啊!   在一旁竞争的乞丐先生对展知竹竖起大拇指:“小兄弟,你还真是厉害。我甘拜下风。”   展知竹停下来,不好意思的摸头大笑:“哪里哪里,您才是技高一筹。您的莲花落是唱的真好。其实吧,我是因为钱袋被人偷了才想到来乞讨。哈哈哈哈。”   乞丐先生哈哈大笑:“小兄弟蛮有意思的嘛。我叫苏樊,是丐帮九袋子传功长老。想不想加入我们丐帮?我们还可以帮你找偷你钱的人。”   展知竹瞪大了眼:“九袋长老?!……很厉害吗?”   苏樊:“……”   “打扰到前辈了,还望前辈见谅。我等就先行告辞。”白玉堂抓住展知竹,向苏樊一抱拳。带上三个孩子就走。   “好吧,小兄弟,我们丐帮可以帮你找钱袋,找到了联系你。要是你想加入丐帮我们随时欢迎。”苏樊冲展知竹说。   展知竹用力点点头:“那就谢谢您了。对了我的钱袋上有绣着一簇梅花。然后呢,里面有三钱银子和一块半圆形的玉佩。”   与苏樊道别后,展知竹和白玉堂一起朝着客栈走去。   “五爷,我饿……”展知竹在一家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酒楼前停下,赖着不走了。   “我也是!”赵曙附和到。   “本小姐也饿了。”   “白大哥,饿……”   白玉堂无语的对着四个娃,领着他们走进酒楼。   ? ☆、第六十九章 竹子犯蠢无压力 城北又见老书梗 ?  四个人满意的打着饱嗝从酒楼里出来。   “呀!得救了,还以为会饿死在街头。”展知竹惬意的拍拍肚子。身后三个小的也一□□头。   白玉堂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问到:“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在客栈要点东西吃?”   四个人一起说道:“太贵了,我付不起。”   “太贵了,展知竹付不起。”   白玉堂扶额:“难道你们不知道赊账吗?”   “哎?”展知竹惊讶的看着他:“客栈可以赊账吗?”   白玉堂:“……”   这货真的和展昭是亲兄弟吗?   颜查散的案子比大家想的还要麻烦。在场的一切证据都表明了颜查散是害死丫鬟的凶手。白玉堂夜潜柳府几次都没有得到有力证据。更糟糕的是颜查散那里。白玉堂和展知竹去见过他两次,可是对于为什么他的扇子会出现在后花园,他只说自己在事发当晚去过那里,至于为何,颜查散闭口不提。   “真是头疼。为什么颜书生就是不愿意说那天他为什么要去后花园呢?”展知竹叹了口气。不论怎么想,总觉得颜查散那种老实的书呆子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嗯,我想颜兄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白玉堂坐在椅上,皱紧眉头。   “唉!我在想颜书生不至于为了钱而杀人,更何况我们见他的时候,他可是宁愿自己抵押行李也要请咱们吃饭。说到这里。我的钱袋是要不回来了吧。唉!里面还有我的三钱银子。”展知竹十分忧郁。   白玉堂决定忽略她的话。   “你这个老乞丐!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我都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滚滚滚!赶快出去!”   “我苏樊可是堂堂丐帮九袋长老!我会骗你?”   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白玉堂和展知竹打开门,去张望。楼下小二正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争吵。   展知竹一下子就认出那个家伙是那什么九袋长老。   苏樊也看到了展知竹,他用力挥挥手大声喊道:“喂!小兄弟!是我啊!我帮你找到你的钱袋了!”   展知竹飞速冲下楼,热泪盈眶的握住苏樊的手:“大哥!太感谢你了!”   小二见他们认识只好讪讪的拿着打算赶人的扫帚退到一边。   “小兄弟,你看看这个钱袋是不是你的?”苏樊从怀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钱袋。   “是的。”展知竹点点头,虽然这钱袋已经变得黑不溜秋,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小兄弟。”苏樊讪讪的搓搓手不好意思的对展知竹说:“这个,上次偷你钱袋的是个小孩子。钱我没能帮你拿回来,但是玉佩我帮你拿回来了。”   “啊?不过还是谢谢您了。能把玉佩拿回来我就很高兴了。”展知竹虽然很心疼,但还是向苏樊道谢。   “那个,小兄弟啊。大哥能求你件事吗?”苏樊很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事大哥您尽管说。”展知竹将钱袋装回怀里。   “那个,偷你钱袋的孩子,他没有恶意。唉!那小子也挺可怜的。总之,你要是再遇上他,希望你别怪他。”苏樊说到。   “放心吧,我不会怪他的。”展知竹说。   白玉堂此时也下楼了。他突然间问苏樊:“苏前辈,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苏樊咧嘴一笑:“当然没问题。这位小兄弟你直说就是。”   “不知前辈可否知道一位颜姓书生?”白玉堂问。   “姓颜的书生?你说的莫非是柳家进了牢里的那个。”苏樊问到。   白玉堂点点头。   “他可是个好人呢。小虎子就受到了他不少照顾呢。”苏樊说道。   “小虎子?”展知竹疑惑的歪歪小脑袋。   “就是偷你钱袋的那个小家伙。他和你们说的那个颜书生相交甚好,你们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找他。”苏樊说。   展知竹急切的追问:“在哪儿可以找到他?”   苏樊扰扰脑袋:“一般他都在城北郊区的破庙里,不过有的时候可能会在城南羊肠胡同巷子里。”   “我去找他!”展知竹说着冲出了客栈的门。   “哎?等等!”苏樊喊到。   “前辈多谢。”白玉堂留下一句,追着展知竹离开了这里。   “哎呀!这可真是,一个二个都是急性子。”苏樊摇着头颇有些满意:“算了,有些事还是少搀和的好。”   展知竹是先去了城南的羊肠胡同巷子,找了两圈没见到人。只好又拔腿冲向城北的郊区。   城北的破庙除了破旧点偏僻点倒也不似想象中荒无人烟,只是鲜有人出没于此。   展知竹累的半死几乎是爬到那里。白玉堂摇摇头这小竹子要加强锻炼呀!   还没等展知竹喘过气来就见破庙门口一帮人正围着什么东西叫骂。   ”哎!你个小叫花子,老子的钱也敢偷!你活腻了吧?”   '呸!我没偷你的钱!”一个虚弱的带着几分不屈的破锣嗓音从那人群包围里传出来。   展知竹:“……”   等等!这等无比熟悉的场景,莫非是触动了隐藏路线?   展知竹扬天哈哈大笑,双手叉腰跳到那群人前:“尔等宵小都给我住手!放开那个少年,让我来!”   白玉堂:“……”   展知竹:“咳咳,一时说快了,最误嘴误。”   几人似乎是没有料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居然还有人来,不禁愣了半晌,但又见来着不过是两人,立刻不耐烦的挥挥手:“小子!咱们的事儿你别插手!你要是识趣就早点离开!”   展知竹眼巴巴的看向白玉堂,白玉堂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几个刚刚还气势嚣张的人瞬间趴地上,一个二个都抱着脑袋狼嚎鬼叫。   展知竹简直要跪了,五爷这是修炼成仙了,王八之气外泄杀人于无形。白玉堂一颗石头飞过来,砸的展知竹哇哇大叫。   展知竹抱着脑袋泪眼汪汪,白玉堂看着觉得她顺眼不少。   展知竹不敢发脾气,她也知道白玉堂没使劲儿,不然她早就头破血流了。而几个人自知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也不发作,只指望这两尊大神早点离开。   “哎!你,就你,过来!”展知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其中一名趴在地上哀嚎的人喊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不在城里好好呆着,大老远的跑这儿欺负个小孩子。”   被点到名儿的那人看了看站在展知竹身边笑的一脸风轻云淡的白玉堂,不觉打了个寒战。   “大侠饶命!”那人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大侠饶命!”   展知竹仗着有白玉堂撑腰心情大好,一脚踩在那人身上:“喂!你问话呢!我告诉你啊!爷爷我可不是什么大侠,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告诉我实情,你可得小心点了。这荒山野岭的少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就算由官府来查,最多也就只能查个郊外野兽出没,让城里的人少走这里罢了。”   那人吓得抖了抖,自知是遇上两个不讲道理的煞神,只好哆嗦道:“大,大爷,我,我们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儿。我,我们什么也没干呀!”   白玉堂和展知竹一听,暗自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这里面有点明堂。   “说!谁派你来的?”展知竹冷笑:“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   那人连忙道:“是,是那柳家夫人的侄子冯君衡。他也就是让我们好好教训这小乞丐一顿,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展知竹满意的踹了他一脚,继续装逼:“滚吧!看见你们就恶心。数十声,赶紧给爷爷消失!”   此话一出犹如大赦,几个小混混连忙爬起身,哭爹喊娘怕腿就跑,等到展知竹数到第十声,几个人连影都没了。   白玉堂看着展知竹满脸得意的表情哼笑一声:“小竹子,怎么,这才一个上午没见,你就成大爷了?”   展知竹连忙道:“没,没有。五爷,咱们说正事,说正事!”   白玉堂便不再逗她,将注意力转到案子上:“这倒也是奇怪,这冯君衡为何要与一个小乞丐过不去?”   ? ☆、第七十章 我们家的小竹子 智商终于有长进 ?  此时一个破锣嗓音从一旁传来:“那家伙做贼心虚吧!”   展知竹和白玉堂齐齐望去,只见一名十二三岁衣着破烂的少年蹲坐在地上。   “啊!是你!”展知竹这才发现这人是自己正在找的小虎子,她好奇的盯着小虎子看了半晌道:“在变声呢?哈哈哈哈,破鸭子嗓音。”   白玉堂:“……”   果然永远不能指望小竹子的脑袋是出于正常人的阶段。   小虎子没料到她居然来了这样一句,气的脸蛋红红。   展知竹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的贼兮兮:“你感觉怎么样?嗓子痒痒的?”   小虎子白了她一眼,紧紧咬着唇再也不吭声。   展知竹:“哎!这样就炸毛了?还不如赵曙那小子。”   白玉堂:“……”下一次真的不想和小竹子一起出来办案了。   “话说回来,小竹子你也十六了吧?怎么没见你变声?”白玉堂突然想到了什么。   展知竹呵呵的笑道:“这是因为我跟着五师父学易容的原因,易容高手不仅可以把脸变成别的样子,连声音和体型的变幻都可以随心所欲。我目前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只能跟着五师父练功,所以变声期会往后推,估计要到成年。五爷你先问问那小子叫什么。”   白玉堂似信非信,但也不再继续追问。   展知竹默默松了口气。   唉呀妈呀,差点都忘了自己是个女的,不会像男孩儿一样有变声期了。幸好有学易容这个借口。   白玉堂面对小虎子道:"你叫什么?"   小虎子瞟他一眼,不耐烦的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回来找你?自然是有人提供了消息。小虎子!”   小虎子立即反应过来:“是姓苏的那个老头告诉你们的?”   展知竹立刻凑过来:“那当然!”把苏樊卖的干干净净。   “你和颜书生认识吧?我都听苏大哥说了。之前我们还去了牢里,颜书生拜托我们好好照顾你呢!”展知竹说起假话来越发车轻路熟。   小虎子扫了他们一眼,警惕的道谢一番:“你们走吧,我也不需要你们可怜。”   "谁可怜你了!臭小子,我还没和你算你偷我钱的账呢!"展知竹马上翻脸揪住小虎子:"我钱袋里还有好几两银子呢!"   "呸!少赖了!你钱袋里就三钱银子。"小虎子马上回道:"你也真好意思说。"   展知竹不依不饶:"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你偷我钱是事实,我告诉你啊你得把钱还我!"   小虎子无所畏惧的耸耸肩:"没了,我都给用完了!"   展知竹不依不饶:"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你偷我钱是事实,我告诉你啊你得把钱还我!"   小虎子无所畏惧的耸耸肩:"没了,我都给用完了!"   "那你就用身体来还债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仆人了!"展知竹一点也不想吃亏。她还欠着师兄二钱银子呢!   小虎子突然大笑:"你这人真奇怪,看你这样你也不缺那点银子。你和我计较什么?"   展知竹不满的哼唧两声:"三钱银子就不是钱了!你知道能买多少个馒头嘛?我不管,反正你要不还钱给我,要不就老老实实的在我手下打工!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工钱肯定会按月给。"   白玉堂对展知竹的决定都是赞同,但是他也没忘了正事:"小竹子,你要银子就找五爷我要呗。我还有事要问这小子,你乖乖的站一边听着就好。"   展知竹气咻咻的说:"什么呀!我现在是这小子的雇主!我"   白玉堂拍拍她的头:"乖!一边玩去。"   展知竹闷闷的一个人走旁边蹲着去了。   小虎子看了看展知竹突然道:“我要是帮你们,你们能救出颜大哥吗?”   白玉堂故意不理他,把他吊着。   小虎子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认真的对白玉堂说道:“我都告诉你,但是你们绝对不能告诉颜大哥。”   没等白玉堂说话,展知竹马上点点头。   小虎子道:“我的名字叫艾虎。”   “噗!”展知竹久违的喷了。   展知竹都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艾虎不是新生代小侠客,而且还是北侠欧阳春的义子来着。这个自称艾虎的小乞丐真的不是冒充的吗?   “颜大哥待我很好,自从他被柳府的人逼到花园幽斋居住……”艾虎刚开了个头,展知竹连忙打断:“哎哎哎!等等!什么叫被逼到花园幽斋居住?”   艾虎道:“是那雨墨抱怨与我的,他说颜大哥是个老实书生,虽有才华却甚是清贫。这个柳洪嫌贫爱富,一听颜大哥只是个秀才未得功名而且家中窘迫,就不想让颜大哥当他们家的女婿。于是专门冷落他,让他搬到最破旧的花园小屋里去住。那小破屋不比这破庙好多少!就是栋还比较结实的房子,四周连围墙都没有。最可恨的是,那柳洪抠门,连点灯的煤油都不愿供给颜大哥,都是颜大哥自己出的钱。”   白玉堂待听到柳家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结拜大哥,不禁怒由心生。好一个柳家,好一个冯君衡!居然敢欺负到他白玉堂的结义兄弟头上,这笔账他一定慢慢替那书呆子要回来。   展知竹却听得津津有味,抹了还不忘八卦一下颜书生和艾虎的关系。   艾虎犹豫许久,悠悠道:“我只不过是饿得半死不活时在那破旧的花园被颜大哥救了罢了。从此之后,颜大哥一旦手头有了闲钱便会想着法子接济我。”   白玉堂微微皱眉问到:“你最后一日在那后院颜兄是在什么时候?”   艾虎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久:“大半年前了,我都记不得了。在晚上,颜大哥趁雨墨不在,偷偷给我塞了一钱银子。后来过了几天我就听到有人说颜大哥杀人被关起来了。”   白玉堂道:“你再好好算算,你去的见颜兄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艾虎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好,好像是去年三伏过后的两日。”   展知竹这时才反应过来:“颜书生是什么时候被捕入狱的?”   白玉堂笑道:“据雨墨所说,应是三伏过后的第三日!”   展知竹震惊的看向艾虎:”!!“   艾虎也傻眼了:“怎,怎么了?”   展知竹高兴的拍拍艾虎的头:“傻孩子,这样就证明颜书生在柳府丫鬟死掉的那晚和你见面了,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艾虎摇摇头:“没有用的。雨墨也曾来找过我,但是一个小乞丐的话又有谁信?“看他那失落的样子,必定是经历过想要充当证人却被什么脑残贪官赶出衙门。   白玉堂道:”当时不过是你未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如今有了靠山,你的话必定多了几分可信度。”   艾虎期待的看向他,白玉堂却勾起一丝笑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去看看颜兄。”? ☆、第七十一章 狱中严生寻真相 泽琰心动小蠢萌 ?  我们,两个字,指的是两个人,白玉堂和展知竹。   展知竹==傻乎乎的跟在白玉堂和狱卒的身后。我咧个去,颜书生住的这是神马地方?又黑又潮,脏乱如猪圈,完全和电视剧里面铺着干净稻草的牢狱一点也不一样。话说五爷之前也蹲过牢房,不过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因为白玉堂之前蹲的那是天牢嘛!能比吗?   不知是不是雨墨偶尔进来照料颜书生的原因,颜查散看起来只是憔悴了些,衣衫整洁,不过整个人的精神状况却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多了。啊?你问为啥可以探望被打入死牢的囚犯?哼哼哼!那是因为咱们有特权!   喂!明明是靠了陷空岛和开封府的原因把颜书生从死牢里提了出来,人家现在蹲的就是普通牢房啊!   话说包大人这是徇私了吧?   包大人:“啊啾!”   白玉堂轻笑:“你这师弟还真有办法。“   展知竹:”??“   为什么又和我师弟扯上关系了?   白玉堂低声道:”你当真以为颜查散到现在还没有被处死还从死牢里被提出来是因为开封府的缘故吗?这里面自然有你师弟安乐侯出力的份儿。”   展知竹狐疑的看向白玉堂:“庞煜会有那么好心?再说他为什么不滥用职权救下这倒霉的颜书生?”   白玉堂僵了一下:“在没有证据之前那有那么简单说放就放?庞煜那小子现在就是个空头衔,一点实权也没有。”   展知竹还是不信:“他和颜书生素不相识,有必要救他?”   白玉堂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这种事只能当面问那小子。   远在江南的庞煜:“啊啾!”   跟在他身边的汉子担忧的问道:“无瑕兄弟可是有何不适?近日来感染风寒的人可不少,你可注意些才是。”   小侯爷一改平日里高傲清冷的姿态,微笑着朝那汉子身上靠了靠:“春哥,可是在担心我?”   汉子虽然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侯爷的嘴角弧度又向上勾了勾。   颜查散像是知道白玉堂和展知竹要来,很是热情的向他们打招呼。然而对与绣红一案却直言不提。   “二位请回吧。”颜查散摇摇头。   白玉堂道:“颜兄真的非要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吗?你身为文生,大好前程,就愿在此赔上性命吗?”   颜查散苦笑:“证据确凿,即使是冤屈,也没法子。”   白玉堂眯了眯眼,轻飘飘的提起一句:“就是不知春敏兄担忧的是那柳家小姐的名节还是那小乞丐的性命?”   颜查散哽了一下,眼神却冷下来:“泽琰,你这是何意?”   白玉堂勾起唇角:“春敏兄,此事你心知肚明。只是我很好奇,那柳家小姐倒底是有何魅力,能使得你心甘情愿的为她背这黑锅?”   颜查散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握成拳。须臾,他颓然松开手,低声道:“罢了,罢了。我也并非什么圣人,到此也算情至义尽。”   他轻声道:“你们问吧,颜某必定有问必答。”   展知竹感觉颜查散果然是个好拿捏的。自从颜查散住进柳家,柳家那些嫌贫爱富的人家就没给过颜查散好脸色。唯有那柳家小姐柳金蝉自知家人得行便派贴身丫鬟绣红送些钱财给他。颜查散自然未收,硬是靠着白玉堂所赠的盘缠和自己的积蓄过了这一年多。偶尔也会接济一下小艾虎。   柳家小姐欣赏他这骨气便以兄妹之礼相待。颜查散也将他这未婚妻视为义妹。这一来一往便被柳金蝉的表哥冯均衡记恨上了。柳金蝉虽然与颜查散有婚约,但心上人另有其人。颜查散莫名奇妙中枪。   而当日事发,柳家小姐与心上人私会,而颜查散又正好私下会见了艾虎。若是追究起来,不论是艾虎还是柳家小姐的心上人都逃脱不了嫌疑。   展知竹真想破口大骂,在她看来这不是什么仁义之道,相反简直傻叉到极致。   不过古人貌似很欣赏这种傻叉品质。   “果然我觉得这事肯定是那个冯均衡做的。”作为知道真相的少数人之一,展知竹毫不犹豫点破了凶手。没办法,谁叫姐是穿越的,姐还有外挂--师姐师弟。   白玉堂倒是没想到以小竹子的智商居然能够怀疑到冯均衡头上,看来最近有变聪明了点吧?   “没有证据,任谁说也没有用。”白玉堂合起扇子敲了敲展知竹的头:“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展知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凑到白玉堂身前,好奇的盯着他。一双眸子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白玉堂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然后低声对展知竹说了几句。   展知竹拍拍小胸脯很是自信:“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白玉堂笑道:“一切都交给你还真是不太放心。我自然是要盯着你的。”   展知竹裂开嘴笑的有些傻气:“我就知道五爷会担心我。嘿嘿!我最喜欢五爷了!”   她拉着白玉堂的袖子蹭了蹭,像一只小动物。   白玉堂僵了一下,虽知她这话并非其它意义,但心情却出奇的好起来。? ☆、第七十二章 柳府闹鬼惊金蝉 引蛇出洞守犯来 ?  柳家大院,夜深人静,月光微柔,朦朦胧胧。柳家花园的池塘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女子幽怨的哭声一点点渗透了整个柳府。在柳府熟睡的下人木头被这哭声惊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嘤,嘤,嘤,我~死~的~好~惨~啊~”瘆人的声音从窗外响起,凄厉悠长,让人心惊胆颤。   木头朝着窗外看去,一个黑色的影子透过纸窗显现了出来。木头吓得心剧烈跳动起来:“谁,谁在那儿!”他壮着胆子朝那黑影叫了声。   “我~不~会~放~过~你~的~”女子尖叫着,伸出手,尖利的指甲戳破的纸窗伸进屋里,鲜红的血顺着指甲一点点滴下。   木头再也受不了这刺激,一声没吭,双眼翻白晕倒在炕上......   第二日一早,府内关于女鬼的谣言就传开了。   最开始这也只是在下人之间流传,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了柳家人的耳力。   “都说是那绣红死的太惨,魂魄留在院子里成了孤魂野鬼不肯去投胎。”   “那叫声可瘆人了,吓得我昨个晚上一整夜都没睡好!”   “可不是嘛!新来的那个扫院子的小丫头可吓坏了!她说昨夜看到有个白衣女鬼在池塘边游荡,吓的她当场就晕过去了。”   柳金蝉听着脸色越发惨白,紧咬着嘴唇,身体僵硬,尽是一步也不得动弹。   在远处一个扫地的小丫鬟突然抬头瞄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又到深夜,四周寂然,清冷的让人心战。白色的身影在柳家池塘边荡悠,哭啼之声在整个院子里荡漾,那声音宛如一只猫伸出爪子在人心里抓饶,凄凉,幽怨,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这一次,整个柳家都彻夜难眠。   柳家小姐金蝉终于坐不住了。   扫院子的小丫头被人带来,是个从没见过的生面孔,听说是几天前被招进来的。   “见,见过小姐。”小丫头怯生生的行过礼,不知所措的看着柳金蝉。   柳金蝉细细打量她一番,这小丫头大概在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甚是讨喜,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活像那刚出生的猫仔儿的眼睛。   “你是新来的。”柳金蝉轻声道:“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胆子小,听柳金蝉问她,战战兢兢的低下头:“乐,乐儿。”   柳金蝉知是吓了她,便放柔了声音继续问:“你是负责打扫后院的,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   乐儿顿时吓得身体发颤,看样子像是站也站不住:“回,回小姐,那,那后院有个好可怕的女人,她,她是鬼啊!她,她说她死的好惨!”   柳金蝉如遭雷劈,惊的脸色巨变。   她挥了挥手让乐儿出去,待到所有人都离去,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中。   “小,小姐是怎么了?”乐儿随着其它丫鬟一起出去。   一个年纪小些的丫鬟神神秘秘的嘘了声,见再无其它人,低声道:“还不是因为绣红姐姐。”   “绣红姐姐?”乐儿小丫头满肚子的疑问。   说话的那丫鬟道:“绣红姐姐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半年前就死在那后院的池塘。捞起她的时候整个人都肿了,面目全非,要不是她脖子上一块红色胎记,大家都还不知道那是绣红。”   乐儿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惊恐和几分好奇。   “听说她勾搭上了小姐的未婚夫,就是被关在牢里书生。据说是她偷偷拿了小姐的东西送给那穷书生换钱......”小丫头话说一半,被身边大些的丫鬟制止了。   “主子的事也是我们能编排的?你小心被赶出去。”大丫鬟瞪了她们一眼,对乐儿说到:“你也赶紧回去,别把活拉下了。还有有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乐儿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向那两位丫鬟行了礼,急急忙忙的朝着后院跑去。   “关公战秦琼?”乐儿一回到柳家后院便大声叫喊。反正这儿就她一人。   “番茄炒鸡蛋。”悠悠的男声带着些许无奈从池塘中央的凉亭传来。   小丫头屁颠颠的跑进凉亭,脸蛋红红的看着白衣人从梁上跳下。   白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碰个面而已,一定要用这般奇怪的接头暗号?”   “请不要小瞧西红柿炒鸡蛋。”展知竹义正严辞。   白玉堂:“......”   重点是不是不对?   “五爷,五爷!”展知竹喜滋滋的提着裙子转了个圈:“你看合不合适?好不好看?”   展知竹穿的是柳家的丫鬟装扮,一身浅黄棉麻长裙,外套红色粗麻对襟小坎肩。头发用两根浅黄的发带束起两发髻。配上展知竹小脸蛋,圆眼睛,看起来甚是活泼可爱。   白玉堂愣了一下,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他侧过头,厉声道:“一个大男人穿女装有什么好看的?”   展知竹失落的低下头,果然丫鬟装不合适。   白玉堂见她这般失望,头上仿佛垂下两只耳朵,整个人无精打采。他有些懊恼自己嘴硬,早知道夸他几句也无妨。   展知竹垂着头,心中暗道:   果然姐是要穿喵萝定国装的男人!   等等!为什么是定国套?!   不对!为什么是男人?   wait!是谁在吐槽?!   展知竹突然抬起头,认真的问到:“五爷,你说这样真的有用吗?”   白玉堂镇定下来,询问道:”你今日去见那柳小姐,她可有什么反应?“   展知竹想了想:“她看起来很难过,好像还有点惊慌。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白玉堂笑道:“既然表现出惊慌的样子必定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放心好了,不过这两天,她肯定会来这后院。你守着便是。”   展知竹心中暗道说起来轻松,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也怕好不好。   白玉堂又叮嘱几句,便离了这亭子,不过片刻他的身形便消失在后院里。   展知竹百无聊赖的拿着小扫把开始扫叶子灰尘,一边想着晚上万一柳小姐没来该怎么打发时间。   柳小姐果然来了,只是比两人预料的都早些。展知竹被叫去问话的第二天晚上,柳小姐便带着些纸钱偷偷的来到了后院。想必是趁守在身边的丫鬟嬷嬷都睡下了才偷溜过来的。   她到了那日秀红被打捞起来的地方,泪水莹莹,痛哭起来。   “红儿,都是我对不起你。怪我害死了你。”柳小姐燃起火折子,将烧的纸钱一张张放上去:“你早日投胎去吧。”   “小姐~我死的好惨~”幽怨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柳小姐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   她惊恐的看向四周:“红,红儿?”   一名白衣女子从她背后飘至她的面前,黑色的长发将大半张脸遮住,在阴暗的火光下看不清容貌。那令人寒毛卓坚的声音让柳家小姐哭的更加凄惨。   “小姐~”那白衣女子竟是脚不沾地,她的脖子上有着一块红色的胎记。   柳家小姐看见那胎记,心中已有七八分信服这便是绣红。她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声音带上几分惊慌:“红,红儿。”   “小姐,我死的好惨~”'红儿'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柳家小姐便知她定是心中有事未了,便壮起胆子询问:“红儿你可是有何心事未了?”   “红儿”一听便低低哭泣:“小姐~可要替我找到杀我那人~”   柳家小姐一听顿时大惊:“难,难道你真非颜公子所杀?”   这般想来,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是他。他明明告诉我那晚与我相见后便直接回去,怎么会,段郎一定不会是杀你之人......”   “红儿”拖着长长的黑发摇摇头:“我不知啊!小姐我只看到那人手上戴着枚板指。”   柳小姐不由追问起来:“那你心中可有数?”   “红儿”继续摇摇头,她的声音顿时充满怨恨:“除非他将那戒指在正午之时埋在当日我死去的地方,否则只要他还继续戴着那枚扳指,我就会找到他,让他不得好!”   在隐蔽的假山附近传来稀稀落落的声音,“红儿”在昏暗的月光下晃悠一圈,身形逐渐隐去,空中只留下她的哭声:“小姐可要帮我留心查看~”   柳金蝉愣了几秒,见四周悄然无声,静谧非常,刚刚之事宛若梦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站起身,惊魂未定的离开这后院。? ☆、第七十三章 二货上堂当证人 岂知真相实坑人 ?  白玉堂脱了沾着红颜料的白衣,长长松了口气。   鱼饵已经洒下,就等鱼儿上钩了。   好一会儿展知竹才屁颠颠的跑回来,眼中满是崇拜:“五爷五爷!你好厉害!”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但是心情却出奇的好。   展知竹两眼都是小星星在闪耀:“五爷,你为什么装女声也装的那么好?哇!都看不出来你是初学者。”   白玉堂刚刚阳光明媚的心田瞬间飘来一大片乌云。   “我也只给你示范了一次,你居然学的这么好!”展知竹目光灼灼的盯着白玉堂:“五爷要是唱戏的花旦,一定是头牌啊!”   白玉堂:”……“   你五爷就这么像唱戏的?!还头牌!怎么说话的这是!   白玉堂真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弹了展知竹脑门一下,气恼的转身就走。   ”唉?哎!五爷!怎么啦?”展知竹见他莫名其妙就生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让他不高兴了。可自己明明就是在夸他嘛!   展知竹捧着脸蛋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叫醒冯君衡的时间不对?好像不是。难道是担心冯君衡不上当?哇!真是纠结!   冯君衡被当场逮到已是两天后,展知竹当时正躺在小椅子上晒太阳。她本来是打算迷惑冯君衡的,结果太阳太暖和,一不注意就睡着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冯君衡已经被赶来的衙役制服。   展知竹猛地清醒过来,什么情况?!就这样被拿下了?   白玉堂处理了冯君衡,转身就见到展知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脸的迷惑。   “让你守在这儿,你居然睡着了?”白玉堂恨铁不成钢的捏了捏她的脸:“就你这样还当想当捕快?”   展知竹挣脱开白玉堂的魔爪,泪眼汪汪的揉了揉脸蛋,满脸委屈:“我,我就是个厨子。我没说要当捕快。是包大人要我随行的嘛!”   白玉堂见她这模样,不禁笑起来。唇角轻勾,面如冠玉,风姿潇洒,整个人越发鲜活起来,带着些放荡不羁的味道,让人脸红心跳。展知竹看的连脸都忘了揉。   “武哥哥……”展知竹愣愣的张张口,一个异常熟悉的称呼从口中溢出。   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也有个人对自己这般笑过。   灯火煌煌,街道两旁都是各式的花灯,盖过了漫天繁星的光辉。那人一身白衣,笑得开怀。   “武哥哥,等我长大了,你就给我做夫君好不好?”   那人笑的越发高兴,眼中倒映着星辉,闪闪发光,犹如绚丽的花火,却触之不及。   那是,   在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白玉堂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异常的杀气从他眼中闪过。   “啊?哦!我说武,我哥哥,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联系啊!”展知竹回过神来,忙道:“师兄也是,都这么久了也消息。”   白玉堂半是怀疑,但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展昭和丁业华的身上。   “你放心吧,有你师兄在,那猫儿受不了什么伤。”白玉堂知道她是担心展昭的安危,但是想想也觉得那两人若是在一起,估摸着也不会遇上什么致命的危险。他想想又说道:“别想太多,我们先去公堂,我们还需在公堂上作证。”   展知竹点点,便跟着众人一齐前往衙门。   冯君衡即使被捉拿,却死不悔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没干。   “大人何苦冤枉小民?草民不过是转悠到那后院,为何就将草民抓住?”冯君衡满脸的无辜,可是眼中的恶毒毫无掩饰。   颜查散跪在一旁,一声不吭。   “大胆刁民!还敢狡辩!来人传证人!”包大人怒道:“传证人柳金蝉!”   柳小姐不一会儿便到了公堂之上,眼睛通红,看样子是哭过。她见到冯君衡,眼中尽是愤恨。   柳小姐行过礼,跪在地上道:“民女柳金蝉,见过大人。”   包大人厉声道:“柳金蝉!将你几日前的见闻一一道来!”   柳金蝉抹了把泪,一字一句道:“绣红本是民女的贴身丫鬟,曾被发现惨死于柳家后院的湖中。几日前,我前去祭奠她,在后院遇见绣红的冤魂。她说她是被人所杀害。她因含冤不得投胎,因此留在柳家寻找杀她之人。杀人者手持扳指,若想化解她的怨气唯有在阳气最重的午时将那扳指埋在她逝去之地。”   “冯君衡!你是正午时分被逮到在那花园中埋脏物!你可还能狡辩?”包大人一拍惊堂木。   冯君衡顿了顿,鼓起精神:“这种事我可没有听说过!草民不过是中午喝了点小酒,神志不太清神。依次来定草民之罪岂不是草率?”   包大人哼了一声:“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好,传证人展知竹上堂。”   此时不仅是冯君衡,柳小姐还是其他围观的百姓都愣了下。这是哪里来的证人?莫不是随便从哪里来的小乞丐吧?   包大人心中暗爽,这就是编外人士的好处,还可以上堂当证人。   展知竹在外等待许久才见到一名衙役跑过来高呼:“展二,快,快!包大人传你上堂了!”   展知竹此时已经换好衣服,就等着上堂了。此时听到消息,立刻奋力挤开一帮围观群众,来到公堂之上。   “小的见过大人。”展知竹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此时跪在堂上的除了颜查散和冯君衡外,还有柳金蝉。   “小姐,又见面了。”展知竹对着柳小姐笑了笑。   “你.....”柳小姐觉得这少年眼熟,回想片刻犹豫道:“乐,乐儿?”   “大人!草民展知竹。草民与颜书,咳,颜兄乃是旧识,不日前听说此事,觉得此案疑点甚多!于是便混入柳府做下人!”展知竹挺直了小身板,义愤填膺:“果不出小人所料!颜兄乃是被人所栽赃。”   “大人!此人来历不明,岂可听他一面之词?”冯君衡脸色顿变,但还是保存着表面上的镇定。   展知竹先朝着柳小姐行了行礼道:“先与小姐道个不是。那日的绣红是我请人假扮的,我假扮乐儿在柳府中暗中收集有关绣红的死因。”   说着她转向冯均衡:“你说你并不知情,那你当晚又是如何得知戒指的事情?”   冯均衡道:“什么戒指?我又不知情。”   展知竹冲包大人行了个礼:“启禀大人,可否让草民询问柳小姐一些事情?”   包大人点点头默认了。   展知竹转向柳小姐,心里回想着白玉堂之前叮嘱她的话,询问道:“柳小姐可还记得绣红的死因?”   柳小姐一双美眸红肿点点头:“当日绣红是从后院池塘里被捞出来,仵作验尸说是绣红被人打晕丢入池塘里。”   展知竹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日“绣红”鬼魂所说的话吗?”   柳小姐虽是满腹疑惑但还是将那晚的话重复一遍:“当日那假绣红说:“除非他将那戒指在正午之时埋在当日我死去的地方,否则只要他还继续戴着那枚扳指,我就会找到他,让他不得好死!””   说完她脸色巨变,怨毒的看向冯均衡:“是,是你!”   包大人怒喝一声:“冯均衡!你还有何话可说?!大家都道绣红是淹死的,所以并不知真相。而你作为杀人凶手,必定知道绣红并非淹死的而是你下毒手将她打死后丢入河里并嫁祸给颜查散。这就是为什么你未将戒指丢入河中而是埋在院子里!”   冯均衡此时已不再冷静了,他紧盯着颜查散一言不发。   “包大人!其实还有一名证人可以证明颜查散当晚并不在场。”白玉堂突然道:“他已在后堂等候。”   包大人道:“既然如此,便传此人上堂!”   展知竹傻愣愣的看着艾虎被带了出来。   艾虎换了身衣服,小脸也洗干净了,唇红齿白,眸若皓月,简直就是一代美正太!   艾虎先向包大人行礼,跪下,然后将他和颜查散之间的事情一一道来。   “其实颜公子当晚一直与我呆在一起。他是怕我被当作杀人凶手才会想要自己顶罪。”   待说道绣红之事时,他看了看柳小姐突然闭口不再说话。   柳小姐长叹一声:“我原以为装作不知便可不再伤心,现在看来不过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她抬起头看向包大人:“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准!”包大人道。   柳小姐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其实颜大哥怕将事实说出来会毁了我一生,可是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自然不怕。我与颜大哥虽有婚约在身,却另有心上人。此人究竟是谁,颜大哥其实也不知道。那日绣红并非在后院替我放风,而是在等我!”   此言一出,四座具惊   展知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等等,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柳小姐却毫不在意,继续道:“当日绣红死去,我害怕了,不是害怕她去世,而是害怕我们的事被揭穿。我知道颜大哥其实是怕毁了我的清誉才没有将那晚的事说出来,可我退缩了,我不敢站出来证明颜大哥的清白。可惜等我真的悔悟时却已经晚了,绣红也不会再回来了。”   柳小姐已是泣不成声......   包大人最先回过神来,厉声道:“来人,将犯人冯均衡押入大牢!即日问斩!”   几名衙役涌上前去,压着冯均衡就走。   冯均衡却站直了身,直勾勾的看着颜查散:“你愿为他们二人顶罪,却对我不屑一顾。难道我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颜查散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中的厌恶却掩饰不住。   “好,好!只要能让你记住我,哪怕是恨我也好!”冯均衡突然大笑两声,甩开制住他的衙役,自己大笑着朝着外面走去......   展知竹现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现在的心情。   我擦!   这种神剧情神转折!   这特么不就是一场多角恋引发的血案吗?!   包大人被这一系列神奇的发展噎的说不出话来,宣布了退堂便急匆匆的离开公堂。展知竹看着他的背影,深感包大人是被震惊到了。   倒是白玉堂盯着展知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把展知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颜查散的案子终于了结了,虽然真相让人嘘唏不已,但颜查散终于是可以恢复身份,进京赶考了。柳小姐出家了,据她说是看破红尘,要青灯长伴,用余后半生去赎罪和怀念那人......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走?”小正太气鼓鼓的涨红了脸。   “谁叫你卖身给我啦。”展知竹笑的合不拢嘴:“先是拿了我二钱银子,然后又让我顶着风险去给颜查散当证人。这利滚利,我看你也还不起了,还是老实给我当徒弟吧。”   艾虎拿水汪汪的眸子白她一眼,可惜没有什么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以后就叫我爹了。”二货立马开始犯浑。   赵曙一听,立刻不再盯着躺在自己腿上张珍的睡脸傻乐,目光灼灼的瞪向艾虎。   “儿子!”展知竹中伸手去摸艾虎的头。   “你才不是我爹呢!”艾虎拍开她的手,朝着发愣的白玉堂道:“你不管管他?”   白玉堂喃喃道:“既然是小竹子的儿子,那也就是我白玉堂的儿.....”白玉堂愣一下,回过神来,不自在的咳嗽两声:“你就让他闹吧。”   展二货兴奋道:“五爷是我哥哥的媳,咳咳兄弟,也就是我兄弟(嫂子)。你以后也可以叫他干爹。”   赵曙举手:“我我我!那我是舅舅!”   展二货一拍他头:“舅什么舅!你又不是我弟,辈分混了!”   赵曙努努嘴:“谁稀罕。”   “儿子,快到爹爹怀里来!”   “爹你个头!”艾虎恼道:“想都别想。”   “一堆神经。”金牡丹抱着装有红灵的小木桶总结到。? ☆、第七十四章 陵江血案疑影重 夜入深黑鲛人泪 ?  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站立在山势陡峭的崖边,二十来名黑衣杀手与之十米之处对峙而立。   “小竹子,抓紧了!"白衣人搂住蓝衣人的腰:"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放开我。"   蓝衣人=血=这种大事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五,五爷。"展知竹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打算从这里跳下去吧?"   这种一看就让人头昏眼花,双腿发软的悬崖,绝对不是用来跳的。   展知竹多么希望白玉堂告告诉她一句"你脑残",亦或是"你傻了"之类的话,可是白玉堂却点了点头:"所以要你抓紧了。"   展知竹=口=   你丫逗我呢?!   这可是悬崖啊!就算小说里无数主角跳崖不死,还遇上世外高人或是武功秘籍,最后学会了绝世武功重返现世广招小弟和妹子,但是真要把你弄到悬崖前,谁敢跳啊!谁知道底下有没有木桩子,一跳下去就把你戳个大洞什么的。   白玉堂见她忐忑不安,宽慰道:“我看这山崖也不过二十来丈。有五爷护着你,你怕什么?最惨不过把腿摔断。大不了让你师姐以后给你接起来。”   展知竹:“......”   QAQ   二十来丈,要死人的!   摔断腿,接起来,你以为我是芭比娃娃四肢可以随意拆卸么?!   展知竹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玉堂不等她多想,纵身一跃,两人便劲直掉下山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那可就要从众人到达陵江说起。   展知竹带着四个拖油瓶,一路紧随大部队。 但是展二货她晕车,于是这几天她的生活日常就是睡觉,呕吐,睡觉,吃饭,呕吐,睡觉,喝水,呕吐。展知竹连喝水都吐出来,吃饭就更别提了。这几天她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被白玉堂塞进肚里的,基本吐了个干净。再加上一路颠簸,没洗澡没换衣服。据三个小孩说,这两天一靠近展知竹就能闻到一阵酸腐味。   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包大人也看不下去了,本来包大人是打算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上路,但赵曙担心展知竹,非要和展知竹呆在一起。他这么一闹,张珍和金牡丹也不愿随大部队走了。包大人只好派了白玉堂看好展知竹,让他们慢慢赶路,之后到陵江汇合。   白玉堂是个不会照顾人的,这下可就苦了艾虎,他不仅要照顾晕车的展知竹,还要看着三个孩子。其实他自己年纪也不大,几天下来人也瘦了一圈。   “呕,呕!”展知竹抱着个盆,虚弱的靠在车窗上开吐。   白玉堂掀开帘子就看见展知竹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没由来一疼,嘴里道:“小竹子你若不然还是下车走走。”   展知竹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我们都落后包大人他们一天了。这还好几个孩子,我又照顾不了他们,还是赶紧追上包大人他们,免得出什么乱子。”   白玉堂见她嘴上这样说,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好叮嘱艾虎看好她。   “我听前方大概是有溪流,一会儿我们在那里停留,吃了午饭再走,也好让小竹子歇息一下。”白玉堂对几个娃道:“你们都别打扰他。”   金牡丹哼了一声:“我才不要继续呆在车里,我还不如出去陪你赶车。”   “珍儿也想出去。”张珍眼巴巴的看着赵曙。   “那,那我也.....”还没等赵曙说完,金牡丹便打断他:“外面最多只能再坐两个人。”   张珍迫不及待的钻了出去,金牡丹丢给赵曙一个得意的眼神,也钻了出去。   赵曙=血=   金牡丹真讨厌!!!   展知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腿还是软的,站在地上随时都会跌倒一样,但精神却着实好了不少。   “我看这溪里有鱼,一会儿捉几条鱼烤了吃。“白玉堂挽起袖子准备下水。几个孩子都欢呼起来。   “我,我想去下游擦把身子。”展知竹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闷在车里都发臭了。别说几个孩子,自己闻了都受不了。   白玉堂愣了一下,随即道:“那我陪你。”   展知竹摇摇头:“五爷你不是要抓鱼嘛,还有几个孩子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去就好。“   白玉堂看着几个孩子,点名艾虎:“艾虎你陪小竹子去吧。”   艾虎真是心酸酸,我也想休息的!但他还是站起身,扶着展知竹朝下游走去。   "为什么展二哥哥不在这里洗澡呢?“张珍抱着小木桶满脸疑惑。   白玉堂:”……“ 好像说得蛮有道理。   金牡丹却嗤笑一声:“你傻啊,展二那么臭,把鱼臭跑了怎么办?”   白玉堂:“......”说的也是,他刚刚真的没有赞同张珍的疑问......   且说展知竹跌跌撞撞到了下游,一头直接栽进水里。艾虎差点以为她企图把自己淹死的时候,展知竹抬起湿漉漉的脑袋,像甩毛的狗一样摇摇脑袋。   “终于活过来了!”展知竹到此时才算清醒:“真舒服。”   她激动的热泪盈眶,迅速的脱了外衣里衣,穿着小裤衩和内衣就往水里扑。   艾虎震惊的张大嘴,指着展知竹说不出话来。   “艾虎你要不要下来?”展知竹裂开嘴对艾虎道。   “你,你,你......”艾虎倏地涨红了脸:“你,不知羞耻!”   展知竹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己明明有穿自制小背心和小裤衩,作为一个平胸,她连□□也没有。   啊咧......   展知竹慢慢的抬起头,脸色复杂的解释:“其实这是昨天吃的馒头,我放怀里压扁了而已。”   艾虎怒道:“骗谁呢!你当我是傻子吗?”   展知竹嘟嘟嘴:“你要是傻子就好了。”   艾虎怒火中烧:“你,你说什么?!”   展知竹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艾虎将展知竹的衣服丢给她,红着脸转过身去。   展知竹满不情愿的穿上充满酸臭汗味的衣服:“儿子你怎么忘记给我拿换洗的衣服了。”   “滚!谁是你儿子!”   “徒弟,你不要生气。”   “我也没打算当你徒弟!”   “哎,真可惜,明明跟着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跟着你学犯傻吗?”   “......”   艾虎鼓着小脸严肃的瞪着展知竹:“你怎么是女的?”   展知竹耸耸肩:“大宋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是女的?”   艾虎被噎了一下,只好继续瞪着她。   展知竹揉揉他的头:“你就不要在意了嘛。大家包括我哥都不知道我是女的,你只要当作没有发生不就行了。我是男是女其实对大家来说也没多大差别。”   艾虎甩开她的手:“不要揉我的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嘛?”   展知竹笑道:“嘿嘿,小屁孩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你怎么这样。”小孩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   “好好,乖,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好吧。不然还挺麻烦的。”展知竹拉起艾虎的手硬拖着他往回走。   艾虎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展知竹得手,只得不情不愿的被展知竹牵着走,嘴里嘟嚷着:“你怎么会是女的,虽然平时是觉得你娘了些,但是怎会是女的?”   “哼哼,尔等凡人自然是看不出来。”展知竹十分臭屁:“羡慕吧,姐姐我天生雌雄莫辨,可男可女。”   “人妖。”艾虎很好的替她做了总结。   展知竹:“.......”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讨厌吗?? ☆、第七十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夜深人静起波澜 ?  等到展知竹和艾虎回去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把鱼整整齐齐的摆好了。展知竹更惊讶的是这些鱼的鱼鳞都被整齐的刮去了。   “五爷,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烤肉简直......”展知竹见白玉堂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于是非常识相的闭上了嘴。   展知竹熟练的操起刀,划开鱼肚子,去了内脏,撒上盐和胡椒。然后将鱼架到火上开始烤。   “真香啊!”张珍抱着小木桶,吸了吸鼻子。   赵曙立刻笑眯眯的凑到张珍跟前:”展知竹可会做饭啦,珍儿你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张珍乖巧的点点头。   金牡丹抽抽鼻子道:”哎,想不到展二还有这本事。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呢。爹爹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倒是有些道理。”   展知竹:“.......”   鱼很快便被烤好了,展知竹依次将鱼递给小孩子们,最后还剩下几条,展知竹把它递给了白玉堂。   “真香。”白玉堂见她一副“求表扬求表扬”的小模样,笑着对她说:“小竹子手艺又有精进。”   展知竹高兴的咧开了嘴,白玉堂看着她,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啊咳咳咳咳咳咳咳!”艾虎撇了他俩一眼,立刻撕心裂肺地咳起来。   “儿子!你怎么啦?”展知竹连忙站起身,心疼的给他拍了拍背。   艾虎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岂料展知竹拍着他,挤出两滴泪,咧嘴干嚎:“儿砸!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了事我的二钱银子谁还我?”   艾虎:“......”   “展!知!竹!”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展知竹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烤好的鱼现在安静的躺在白玉堂白色的由上好丝绸裁制的衣服上。那一块黄不拉几的油污十分刺眼。   二货想起那是自己扔在白玉堂怀里的,打了个寒噤,战战兢兢的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   展知竹QAQ偶真滴不是故意滴!   “我我我我......”展知竹四周扫了扫,看见赵曙那孩子正拿着两条鱼左右开弓。   展知竹一把夺过赵曙刚咬了一口的鱼,讪笑着递到白玉堂面前:“五爷,请用!”   白玉堂:“.......”   赵曙QAQ我了个大槽!   生怕展知竹连他仅有的一条烤鱼都抢走,赵曙几口啃完手上的鱼然后气鼓鼓地质问:“凭什么要抢我的鱼?”   展知竹拍拍他的头:“都吃这么胖了还吃。以后绝对娶不到媳妇。”   赵曙:“......”   “可是我饿啊啊啊啊!”赵曙跳起来指着白玉堂怒骂:“小白脸才不能多吃!”   白玉堂撇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把他咬了口的地方撕下一大片丢进火堆里。然后嗤笑一声,大口吃鱼。   赵曙QAQ这真是欺人太甚!   张珍见赵曙一脸阴沉,乖乖的将自己那条小小的鱼递到赵曙面前:“风哥哥吃珍儿的鱼吧。”   赵曙被他一声风哥哥甜的心都软了,他看着张珍手上那条还被自己巴掌大的小鱼咽了咽口水,媳妇吃的本来就少,自己好抢他的鱼岂不是太过分了。他毅然扭过头去,含泪道:“珍儿吃吧,我不饿。”   “呵呵。”金牡丹捧着一条大鱼啃的正欢,此时还不忘抬起头来嘲笑赵曙。   赵曙直勾勾的盯着金牡丹手上的大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笑容:“金牡丹,这么大条鱼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金牡丹也抿着嘴对他笑了笑,声音温柔了不少。她将烤鱼立起来对着赵曙晃了晃:“想吃吗?”   赵曙咽咽口水,点点头。   金牡丹笑的无比灿烂:“那你跪下来求我啊!”   赵曙:“........”   真尼玛欺负人。   想揍人怎么办?   “不吃了!哼!”赵曙气呼呼地站起身,朝着附近的灌木丛走去。   “哎哎哎!你去哪儿?”展知竹终于发觉自己做的太过分了,生怕赵曙觉得委屈想不开。   “放水!哼!”赵曙仰起头酷帅狂霸头也不回往前走。   展知竹:“......”   这种事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也是服了。   “等等,我也去!”金牡丹掏出手绢擦擦嘴巴,将剩下的鱼往张珍手里一塞,叮嘱道:“帮我拿着。”   赵曙不耐烦的站在原地催促:“你倒是快点。”'   金牡丹赏了他一对白眼,提着裙子跑过去。   展知竹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愣了半晌,直到金牡丹和赵曙已经钻到灌木丛里尖叫一声:“啊!牡丹你等等!”   她站起身,冲进灌木丛里,一把揪住金牡丹。   金牡丹红着脸,挣扎不止:“你,你!”   展知竹也傻了,提着金牡丹好半天才把小孩慢慢放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一定是在做梦吧?”   不然为什么会看到金牡丹有小丁丁!!!   夭寿啦!尼玛女娃有小丁丁啦!   金牡丹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放下裙子,抽抽鼻子哇的哭出声来。   “切,你哭什么?不就是被人看到了?”赵曙探出个头来劝慰道:“反正我们都看了好多次了。”   展知竹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赵曙:“.......”   金牡丹抽抽鼻子,逐渐止住了眼泪。   白玉堂对石化了的小竹子喊道:“小竹子,你怎么了?这小子怎么哭了?”   展知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陈述今天发生的事,她盯着白玉堂终于挤出一句话:“牡丹是男孩子啊?”   张珍啃着小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牡丹爹爹让他穿裙裙的。”   赵曙此时方便完了,提着裤子很不要脸的跑出来嘲笑金牡丹:“哈哈哈哈,你真是裙子穿久了也和小姑娘一样爱哭了。”   展知竹惊奇的看着赵曙:“你,你知道啊?”   赵曙点点头:“上次吃火锅出去方便就知道了。他生出来体弱他爹听算命的怕他养不活,就当女儿养。”   展知竹看向毫不吃惊的白玉堂:“五爷,你也知道?”   白玉堂道:“早就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展知竹一惊:“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把脉摸骨什么的?”   小说里面都这么写,还有什么帽子被打飞,洗澡被偷看,掉水里被发现之类的。   想到师姐貌似给她把脉无数次,莫非师姐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还有白玉堂,这要是给她把个脉什么的,岂不是很危险?   展知竹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人生危机啊啊啊!   不过白玉堂想看傻子一样看她半天:“你难道一点基础都没有吗?把脉辩男女一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女子有孕,摸得滑脉才可能分辨。这种小屁孩,看他每天和那俩混小子玩的疯,吃饭睡觉放水都在一起,怎么也能想到了吧。”   展知竹:“.......”   我的生物课其实是体育老师教的......   待到众人饱餐一顿,几人合计一下,决定露宿一晚,第二日赶到夷陵与包大人汇合。   展知竹和白玉堂商谈一下,两人决定轮流守夜。展知竹受前半夜,白玉堂守后半夜。   “现在天还未黑下来,小竹子,不如你先躺一会儿。”白玉堂见她懒洋洋的靠在石头上于是说到:“免得一会儿太辛苦。”   展知竹立刻抬头挺胸收腹正襟危坐扬声道:“领导辛苦了!”   白玉堂:“......”   展知竹扯开嘴对他傻笑:“要不,我先眯一会儿?”   白玉堂揉揉她的小脑袋,心中暖暖的,不觉勾起一丝笑容:“你睡吧。”   展知竹被美色勾的失了魂儿呆呆的望着他,脑袋一抽道:“五爷你也睡!”   白玉堂:“......”   展知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爆红,尴尬的恨不得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她慌忙解释:“不对,啊,那个,我是说,五爷你不如早些歇息,等会儿好有精神来换我。”   白玉堂不免也有些尴尬,他轻咳两声,故作淡定点点头:“说的也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你这一次。”白玉堂说到这里俊美的脸庞上染上一丝可疑的红晕:“小竹子你往边上让让。”   展知竹没反应过来白玉堂这是打算与她抵足而眠,傻乎乎的往旁边挪了挪。   “啊咳咳咳咳!”艾虎看着他俩再次咳的撕心裂肺。   "儿砸!”展知竹推开白玉堂,跳下马车就去看艾虎。   艾虎看看她又看看白玉堂,无奈的甩开展知竹伸过来的手,板着脸对她道:“你,注意点。”   展知竹捏捏他的脸,低声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艾虎打开她的手,气鼓鼓地白她一眼,不想理她。   展知竹调戏完艾虎,心情十分愉快。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天黑之后,大家都窝在马车里休息。   四周昏暗,天空之中连一颗星星也没有。苍穹无际,万里飘云,月亮躲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中愣是不愿出来。展知竹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远处传来寂寥的虫鸣声,在轮廓模糊的树林里回音重重。展知竹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把自己缩成一团,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可惜四周一片灰暗,除了隐约的树影外别无他物。   面前的火焰逐渐小了下去,展知竹连忙塞进几根树枝。受了点潮的树枝在火中噼啪作响,点点火星迸裂开来,吓得展知竹朝后急退几步。   她拍拍胸口,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哎呀妈呀!我居然听到有人在唱歌。”展知竹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幻觉,嗯嗯一定是幻觉!”   然而不论自己如何暗示自己,她却确确实实听见了歌声。   悠扬,飘渺,稚嫩的童声,宛若天籁之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却又近在耳边。   “哼哼哼~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但无论歌声多么悠扬动听,在这寂静的深夜甚是瘆人。   展知竹四处张望时,那歌声却戛然而止。   “幻,幻觉。”她此时吓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那歌声再次响起,轻飘飘的,像一只挠爪子的奶喵。   展知竹终于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身子向后一倒,彻底晕了过去。   黑暗之中,一点红光闪烁,米粒般大小,甚不起眼。那光闪烁几下,便熄灭了,归于平静。? ☆、第七十六章 探得鲛人深海珠 小巷深处现真情 ?  展知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躺在马车里,旁边坐着张珍和金牡丹。   “你终于醒了?”金牡丹手里拿着根小枝杈戳她的脸。   “现在是什么时候?”展知竹爬起来,掀开帷幕,白玉堂正驾着马车,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赵曙和艾虎。   白玉堂见她探出个头来,笑道:“哟,小竹子醒了?”   展知竹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昨天让你守夜的,你怎么自己爬上马车睡着了?”白玉堂驾着马车边询问。   “啊?”展知竹疑惑思考片刻却是记忆全无。   “罢了,看你这样定然是睡迷糊了。”白玉堂道:“不过你醒的刚刚好,再过一柱香我们就到夷陵了。”   展知竹哦了一声,倒下继续呼呼大睡。其他人也松了口气,起码这孩子不会开吐了。   展知竹再次醒来的时候,白玉堂已经顺利和包大人汇合了。此时包大人已经开始着手陵江知府被灭门一案了。看包大人皱紧的眉头就知道这案子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至于包大人和白玉堂谈论了些什么,展知竹一概不知,她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的看着那几个孩子。   直到她收到了来自师姐师弟的信件。   展知竹拿着信件直奔包大人书房。   "包大人包大人!!!"展知竹大叫:"哥哥,哥哥来信了。"   "什么?"包大人也没有责备她打扰了自己的休息,而是立刻推开门让展知竹进来。其实这些天来他的心里也十分焦急。自从展昭和丁业华来到陵江就鲜少与之联系,前些日子在相符镇更是失去了联系,现在听展知竹说有了他们的消息,自然是十分关心的。   "师兄说他们这段时间来到夷陵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可是有关于陵江知府江奉临灭门一案却毫无进展。更糟糕的是他们现在似乎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以防打草惊蛇,他们暂时不能前来相见。"展知竹念完了信,心中更加焦急。那两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想想就担心。她摸摸那信纸,满脸焦虑。   包大人也是一筹莫展,心中既为这案子头疼,也为展昭和丁业华现在的处境而担心。   "咦?"展知竹突然将信件铺平,放到桌子上。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包大人见她神色古怪于是便询问。   展知竹点点头,她对包大人说:"这信上,好像有字。"   "有字?"包大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是这封信有何蹊跷?"   展知竹摸了摸那信纸,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等等包大人,我去找块木炭。"   师姐原来还有当间谍的潜质啊,居然想到用尖锐的东西将字反写在纸上。展知竹找到木炭后,很快便发觉的师姐写的什么。   包大人和随后赶来的公孙先生一脸凝重的看着在木炭灰下显形的奇怪符号。   展知竹摸了把汗,无语的盯着满纸的abcd。   师姐赛高!居然是英文夹杂汉语拼音。   难怪她老觉得有些单词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展知竹在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惊异的目光中,结结巴巴地把大意内容翻译了出来。   据丁业华所说,江奉临一家被灭门似乎就是一夜之间被杀光。在江家被屠杀之前江奉临似乎是见了什么人,回来之后还收拾了行李,但是并未等他离开,整个江家就被灭门了。江府虽然被人用一把大火烧光,但是据展昭和她的观察,杀人一方应该是在江家找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是没有找到。   到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但是丁业华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展知竹吓出一身冷汗,她深吸一口气,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丁业华的最后一句话只有短短五个字。   小心,穿越者。   展知竹甚是惊讶,莫非这件事的作俑者是穿越者。   展知竹也没多考虑就把师弟庞煜给排除了,要是庞煜和这件事有关,丁业华就会直接写上庞煜的大名。   展知竹想了想,又把庞煜给她的信翻了出来。   庞煜给她的信就是一个民间传说。展知竹都打算无视的时候,包大人发话了:“那是小侯爷写的信吧?拿过来看看。”   展知竹只好将信件递给包大人。   庞煜的信就写上了一个故事。传说陵江一带曾有鲛人出没,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这陵江一带鲛人与《博物志》《搜神记》中记载的南海鲛人有所不同,其鲛人多群居,中有族长,听令于玄火之传人。掌控者,身有火焰印记,半神体制,百毒不侵。   到了这里故事戛然而止。庞煜则画风突变,一种娇羞小媳妇的口吻写下了他的恋爱历史。   呀~春哥哥真是好帅好有男人味,我觉得我的小心脏简直快要爆炸了!和他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我把持不住,真想把他推倒。替我问问大师兄还有没有什么春宵一夜,眼儿媚,金瓶绝世合欢散啥的,给我寄点过来,要大份的。对了,你们这次的案子八成和师父们有点关系,不过你也别去找他们了,反正没啥用,因为三师父把阵法全换了。还有啊,师父们住的地方也变了不少,你估计去了也找不到他们的啦。   展知竹==   包大人眉头紧锁道:"小侯爷既然说此案或许与你们师父有关,知竹你可有何头绪?"   展知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自我下山后就没联系上师父们了。"   公孙先生道:"知竹业华的师父们我倒是有所耳闻。扬州六仙于十七年前出现在扬州,各个身怀绝技。从谋略,剑法,易容,到内力,武功皆在万人之上。之前江湖上并未有过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仿佛他们七人是凭空出现的。"   "等等。"包大人突然问道:"公孙你刚刚不是说是扬州六仙吗?怎么变成七人了?"   展知竹好心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七位师父被称为扬州六仙,那就是个代号。"   公孙先生点点头:"就是这般。"   包大人:"......."   啥也不想说了。   公孙先生继续说道:“按理来说这扬州六仙是不可能与江奉临有任何交集。毕竟十七年前江奉临还是寒窗苦读的学子,而扬州六仙则是名扬江湖的侠客,这两方有所交集,不太能想得通。除非是在什么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地点相见才有可能。”   包大人神色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从鲛人一族和掌控者入手。”   他想了想吩咐道:“知竹,一会儿,你与白护卫一同前往夷陵城以及周边城镇,去探查一下有关鲛人的事情。其余人等与本府一同去江府看看去。”   展知竹扭捏半天,这才开口道:“那,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包大人黑手一挥:“不是还有艾虎吗?”   展知竹面露喜色,每天去看管着一帮孩子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僧的理念,展知竹愉快的把乱摊子甩给艾虎。   事实上信息收集这种东西比带孩子还累。展知竹跟着白玉堂一下午跑完了整个夷陵城,整个夷陵城啊!多么的凶残!她的脚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啊!展知竹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更加心酸的是,跑了一整天,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传说陵江一带曾经居住着鲛人一族。歌声可惑人心,其泪为珍珠。虽然从来没有人见过。   白玉堂看着展二货沮丧的连头顶的呆毛都怏了下去,安慰道:"小竹子,咱找个地方休息片刻如何?"展二货眼睛瞬间亮了,直直的盯着离他门只有几步远的茶摊,嘴里还说着:“这,这样,不,不好吧。”   白玉堂:“......”   白玉堂带着口是心非的展二货来到茶摊,要了一碗茶和一份糖水,还替展知竹要了份茶点。   “五爷你说真有鲛人吗?”展知竹喝着糖水抱怨:“真的不是师弟在坑我们吗?”   白玉堂本是不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怪谈,但他想起张温祥曾经说过的经历和丁业华,难道真是巧合?   白玉堂思虑片刻道:“鲛人究竟是否存在我也是不知的。但看样子你师弟也不至于专门写信来戏弄你。”   展知竹苦着脸道:“鲛人,鲛人,一听就不科学啊啊啊啊啊!”   要是有鲛人岂不是说明还有什么妖魔鬼怪吗?啊啊啊啊啊啊!这种不科学的东西我们决对不能信!   展二货坚决认为这不是因为她怕鬼的原因。   茶摊的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伯,他端着一盘凉糕笑眯眯的说:“两位客官也对鲛人感兴趣啊?”   白玉堂和展知竹齐齐的将目光集中在大伯身上。   大伯憨厚的笑了两声:“我记得我小时候啊,隔壁的余婆婆老和我们小孩子讲些妖怪的故事。她还老说她见过鲛人。小时候都还信以为真了。哈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哈哈哈。”   白玉堂和展知竹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一丝激动的笑容。   展知竹笑道:"大伯,你说你以前听过鲛人的故事?都讲的啥啊?"   大伯看展知竹一副老实可爱的模样,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喜欢:"讲啥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鲛人有鱼的身子,人的头。唱歌很好听霸气。余婆婆还老是说她小时候掉河里是被鲛人救了。”   展知竹继续追问:“真的呀?大伯你说的那个余婆婆住在哪儿啊?”   大伯道:“余婆婆啊,她就住在城东三溪桥边的巷子里。”   “谢谢大叔~”展知竹笑着对大叔道谢。   “哎?你们这是要去找余婆婆啊?”大伯有些吃惊:“余婆婆早就老糊涂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展知竹睁大眼睛作出一副无辜样:“大伯我们可好奇这些故事了,我和哥哥都是以说书维生,所以想找些有些的传说作参考。”   展知竹的一番话彻底的糊弄了大伯。那摊主还怕他们找不到路,热心的替他们画了张简易地图。   余婆婆的家在一个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即使有大伯画的地图,两人还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余婆婆的家。   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婆子,为人朴实,展知竹牺牲色相卖萌,成功的打消了婆子的警惕。她一听是来找余婆婆的,便将两人迎了进来。   让两人吃惊的是,余婆婆居然已年过八十。展知竹深知,这般年纪在古代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余婆婆的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大半分时间都是待在小小的院子里睡觉嗮太阳。白玉堂带着展知竹一直等到余婆婆醒来。这让照顾着余婆婆的婆子对他们好感大增。   余婆婆醒来时便看到了白玉堂和展知竹,她见到二人露出愉快的笑容。她沙哑着嗓音拍着手笑:“娃娃,男娃娃,女娃娃。”   白展二人见她这般不禁面面相觑。此时原先那婆子走过来用干净的手绢给余婆婆擦去嘴边流下的涶水。“哎呀,二位莫见怪,姨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生活也不能自理。”婆子谈了口气:“这岁月不饶人啊!我小的时候,余姨可是这里有名的美人。哦,我先去忙,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那婆子便转身回屋里去了。   看着笑的天真浪漫的余婆婆,展知竹只好硬着头皮问:“婆婆,我们打扰了。这次来是想问您点事。”   余婆婆依旧笑的十分灿烂,丝毫没有在意展知竹说的啥。   “婆婆,你知不知道鲛人?”展知竹只好继续问下去。   余婆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鲛人,您知道吗?鲛人?”展知竹提高了嗓音:“鱼!有鱼尾巴的人!您知道吗?”   白玉堂看见余婆婆在听见“有鱼尾巴的人”时,眼睛亮了起来。   “鱼,小鱼啊!”余婆婆低声对展知竹说:“救命的!救了我的命!鱼鱼好。”   两人听她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有戏。于是展知竹契而不舍的问:“婆婆!鱼鱼真的存在吗?。   余婆婆像小孩子一样揪住展知竹的衣服认真说:“鱼鱼有的!有的!还有珠珠,珠子!救命!”   展知竹连忙道:“珠子?什么珠子?”   “鱼鱼的珠子!”余婆婆说完这句话像是累急了,闭着眼睛,躺在椅子里不再说话了。   展知竹简直要哭了,尼玛话说一半这不是跟看大结局插播广告一样么?   白玉堂则是将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位婆婆身上。   “婆婆,您照顾余婆婆多久了?”   婆婆道:“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哎呦!余姨以前虽说有房子在这里,但是从五十年前她就和她丈夫一起出游,而且很少回来。大家都还以为余姨早不在这里了。结果三年前有一天,一个红衣女人带着余姨来到这里。向邻居们证明了余姨的身份,给了钱我,让我照顾她。我那时见到余姨时,她就已经是这样了。”   白玉堂扫了一眼正在与余婆婆较劲的展知竹又问:“那您以前可有听余婆婆讲过一些山妖鬼怪的故事?"   婆婆点点头笑道:"我小时候就住在这条巷子里。余婆婆那时候可是小孩子最喜欢的嬷嬷。我们都是听她的故事长大的。"婆婆回忆起曾经的时光不禁露出了愉悦的笑容:“那时就听她讲九尾狐,山妖,花精啊什么的。”   白玉堂问:“那可否有提过鲛人?”   听到鲛人二字,婆婆脸色大变,看向白玉堂的眼神也变的畏惧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我,我们不知道。”   白玉堂放缓了语速:“哦,婆婆不必在意。我和弟弟游历的说书人,来到陵江听说了鲛人的传说,想多了解一些,好编成段子。”   那婆婆看他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和之前那伙人,不是一起的?”   白玉堂倒是惊讶了:“那伙人?难道在我们之前也还有人来问过这鲛人一事?”   婆婆点点头,又摇摇头:“哎呀,这事。”   她看了看白玉堂和展知竹,一拍大腿道:“唉,实话说了吧,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这鲛人我也就听余姨讲过两次。她说她小时候掉进河里是被鲛人救了起来。那鲛人性格温和。鲛人的眼泪可以化成珍珠,可是鲛人一旦流泪就死。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白玉堂对婆婆笑了笑,把她迷得晕头转向,进屋煮饭了。   “呜!我想问是不是真的!不是是不是清蒸的!”展知竹欲哭无泪,不论她问什么余婆婆就是答非所问。   “小竹子!我们走吧。”白玉堂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们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展知竹绝望的看着白玉堂无力道:“五爷,我敢肯定是师弟在那我们开涮!我宁愿相信红灵就是鲛人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红灵?”白玉堂疑惑的问:“那是谁?”   “哦!就是张珍老是抱在怀里的那条金尾锦鲤。”   一旁的余婆婆却睁大了眼看着展知竹,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拽住展知竹的衣角,口里念到:“锦鲤!鱼!君璃!君璃!”   “啊?什么?”展知竹发现了余婆婆的异常,俯下身询问。   余婆婆突然尖叫起来:“死了!死了!君璃!大家都死了!死了!”   展知竹不知所措的任由余婆婆揪着她的衣服。   余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流出几滴泪水:“珠子!要找珠子!珠子!”她看向展知竹,干枯的手指捏住了展知竹的胳膊,捏的她生痛。余婆婆一字一句对她说:“玄血鲛珠,逆天改命,扭转乾坤,我族之人,从于王者,玄皇传人,身怀火印,掌控执者。”   展知竹:“??”   余婆婆紧紧的捏住展知竹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   白玉堂听着这话,心中甚惊。拉过展知竹,对婆婆道了声别,脸色阴沉的离开了。   "五爷五爷?刚刚余婆婆什么意思?"展知竹从未见过白玉堂这般凝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白玉堂却没有回答她。展知竹忐忑不安的跟着他回到包大人所住驿站。   两人将所听所闻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包大人。   “公孙啊,以你所见,这余婆婆所言又指什么?”包大人抹了把胡子将目光转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点点头:“依学生之见这余婆婆既然是提到了珠子,那定然是和鲛人有关。想必我们可以从此处入手,待学生前去查查有关这鲛人珠的描述。”   公孙先生告退后,包大人紧紧的皱起眉,长叹一声,似有无限惆怅。   “我本盼着这事或许只是单纯的仇杀,没想到溪慈和金尚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 ☆、第七十七章 火印又陷谜团中 胆小竹子夜不寐 ?  包大人一番话却让白玉堂严肃起来。   "你们觉得这所谓的掌控者是何人?"包大人看着他俩,面色凝重。   展知竹小声道:"鲛人莫非是鲛人的头领?"   包大人点点头,二货激动万分深深的以为自己智商超群。而然包大人继续问道:"那你又觉得这掌控者在此案中是怎样的存在?"   这一次展二货的脑子转的很快:"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包大人(虽然不知道卵用是什么)表示了赞同:"这所谓的掌控者在这次的案子里,不仅不是幕后黑手,反而还是凶手处心积虑想要找到的人。"   展知竹恍「bu」然「dong」大「zhuang」悟「dong」:"哦,原来如此。"   包大人看着白玉堂和展知竹,终于提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那么,依你们所见,这掌控者究竟是谁?又要如何找到他。据小侯爷所言这掌控者可是身怀火印之人。"   展知竹眨巴眨巴眼:“火印?纹身和胎记不都有可能?”   包大人点点头:“就小侯爷而言此事与尔等师父有关。知竹,你可知你师兄弟身上是否有类似的胎记?”   白玉堂最为担心的问题还是被包大人问了出来。   展知竹却很认真地说:“啊?胎记?师弟好像有的哦。”   包大人却没料到展知竹会提到庞煜,他原以为身上有胎记的会是丁业华亦或是展知竹自己。包大人将信将疑地问:“你确定是小侯爷吗?”   展知竹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的胎记啊!我就知道师弟屁股上有块像火焰一样的疤。”   包大人不死心:“真的只有小侯爷一人有胎记的可能?”   展知竹点点头伸出一只胳膊,将袖子挽起来,露出手腕上的七颗像钥匙一样的痣:“我身上除了这几颗痣就真没有其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疤痕了。”   白玉堂的关注点却显然不在这上面,他紧紧的瞪着展知竹,口气不善地质问:“你怎么知道庞煜身上有胎记?”   展知竹想也没想就答道:“哦,因为上次偷看师弟洗澡......嘎......”   包大人:“......”   白玉堂的脸色黑的几乎和包大人有的一拼,眼神凛冽,展知竹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包大人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有火焰胎记的会是你或业化,没想到.....”   展二货又自作孽:“师兄虽然没有火焰状的胎记,但是有火焰状的疤。”   包大人气得差点一巴掌糊在二货头上。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讲?!   展知竹忽略了包大人黑的发亮的脸,自顾自的说:“我还记得啊!好像是六岁那年,刚进山没多久。三师父就铸了块火焰状烙铁。我问他是干嘛用的,他就说是我师兄要的。因为师兄在几天进山采药,被老虎挠了一爪子,肩上留了块疤。她嫌那疤太丑,非要三师父想法子给去掉。缠了三师父两个多月,三师父一气之下就照着师弟的疤铸了烙铁烙师兄肩上了。”   包大人:“......”   白玉堂:“......”   这到底是什么样奇葩的师父。   包大人问道:“你又是如何确定业化肩上的疤痕就是你师父造的烙铁?”   展知竹悲愤的将刘海掀起来,露出靠光秃秃的额头,指着耳上额角至发际线的一块不甚明显的疤忿忿道:“我这儿就是当年冬天靠火取暖被那烙铁烫的。和师兄的绝对一模一样。”   包大人惊讶的问:“你,为什么取暖会被烙铁烫?”   展二货不好意思的解释:“嗯,那个,当年不是没找到火夹子吗?就拿那烙铁代替,结果扒火堆时睡着了,不小心磕上面了。”   包大人:“......”   白玉堂:“......”   展爹展妈哟,你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奇葩孩子哟!   但此时却是证明了一点,这陵江知府灭门一案和展知竹的师父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公孙先生翻遍各宗卷以及山鬼怪谈,最终在一本杂谈里翻出一篇短短两页的话本故事,并在其中找到了或许是有用的信息。   公孙先生深情并茂地为他们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大致也就是一只外出游历(旅游)鲛人族的族长救了一个落河的大家小姐于是两人一见钟情谈起了恋爱。   展知竹:“......”   这种美人鱼的即视感。   由于大小姐想要和鲛人族长在一起,逃婚来到了鲛人族长的家乡。然后鲛人和美丽的姑娘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由于人类比鲛人的命短,鲛人族长决定陪着姑娘一起老去。   按理来说,这故事到这里也就是个和普通言情小说差不多的话本。可是偏偏在这个故事里有一种叫作鲛人珠的东西,让人不得不重视。   据说鲛人族中有一颗叫作鲛人泪的珍珠。   文里说这鲛人泪与那什么掌控者是配套使用的。鲛人泪加上掌控者的血便可以逆天改地,扭转乾坤,拥有鲛人泪的人便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说白了就是装逼神器,和石中剑啥的是同一个性质,然而除了装逼外并没有什么卵用。   展知竹==   这个时候反派出场了。他们屠杀了大量的鲛人,逼迫族长交出鲛人泪。族长自然不肯就范。于是反派抓了姑娘来威胁族长,族长长叹一声,然后自尽。姑娘疯了,反派也没有得到鲛人泪。   然后,然后就米有啦。   展知竹:“......”   这种突然反转来个BE的故事真是太可恶了!   “公孙先生难道认为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包大人和白玉堂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拿着那话本道:“故事是不是真的暂且不提。但是这鲛人泪是否存在倒是值得我们去探查。”   展知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明显是又要咱去调查啊啊啊!   展知竹最后还是被赶去调查了,主要调查这故事是谁写的。   然而宁展知竹没有想到的是,她跑遍了整个夷陵城的大小书舍,没有一家知道那故事的作者。更可怕的是,公孙先生当初翻出来的那本杂记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故事!展知竹向包大人告知此事时,还吓得浑身发抖。   "看来这故事并非什么妖鬼怪谈而是有人想要告诉我们重要的信息。"公孙先生对包大人说:"先在可以肯定,至少鲛人泪是真是存在的。"   包大人沉思道:"鲛人泪,掌控者之血,逆天改命,扭转乾坤。想要找到它的人,你们说这幕后黑手是想敢什么?"   白玉堂翘腿靠着椅背上,手里拿着展知竹蒸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嗤笑:"逆天改命,扭转乾坤,而且这幕后黑手的势力看起来还不小。这样看来,结果显而易见。"   听白玉堂一番话,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沉默不语。   许久包大人才叹息一声:"我本以为吾皇资浅齿少,且没料到皇上才智过人,别具慧心。看来这江家被灭门一案,他是料到了这背后的种种,所以当时才阻止我细查此案。”   白玉堂想起赵祯得逞是的嘴脸,不屑道:“那家伙老谋深算,狡猾如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深知他与赵祯那点闹心事,于是明智的闭嘴不提。正好门外传来展知竹的声音。   "知竹吗?进来吧。"包大人道。   "报,报告大,大人,我,我认为,有,有鬼!"展知竹抱着师姐给她缝的羽毛枕头泪眼汪汪冲进包大人的书房QAQ:"所以求你了!收留我一夜吧!"   包大人还未做何表示,白玉堂就一掌拍碎了身下的椅子。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深深滴震惊哒,白玉堂这孩子好像从前几天去打探鲛人消息回来后就灰常不正常。   展二货仍旧不知死活的爬过来抱住包大人的脚:"一夜,就一夜!哇!包大人,救人一命甚造七级浮屠。我现在就需要别人救救我哇!"   包大人刚想甩开展二货,恰好一眼瞥到白玉堂目露狰狞,默默的将踢开二货的想法压进肚里。   倒是公孙先生比较理智,他弯腰扶起展二货,柔声道:"知竹何事如此慌张?"   展知竹紧紧搂住自己的枕头,结结巴巴的说:"歌,我,我听到了歌声。"她见三人都望着她,终于忍不住哭号起来:"吓死老子啦!他大爷的!我正哄他丫一帮熊孩子睡觉,好不容易把那帮小崽子哄睡了,我就听到有人在唱歌。哇!你他妈知道大晚上黑不隆冬地突然有人唱悲歌有多么吓人吗?呜哇!"   第一次听到展知竹歇「che」斯「di」底「zhuang」里「kuang」骂人,众人都惊呆了。于是三人只好七「ben」嘴「shou」八「ben」舌「jiao」地安慰她。展知竹扯着包大人的袖口,可怜巴巴的说:"包大人,我今天能跟你睡么?睡门外都可以,我真的怕鬼啊!包大人镇鬼最在行了!"   于是看到展知竹如此楚楚可怜,包大人心中一动,将她踹了出去:"本府他妈不是门神!滚犊子!"   白玉堂狠狠地瞪了怒火中烧的包大人一眼,立刻走出门外去扶展知竹。   "白护卫,现在天色已晚,展小弟年岁轻幼,独自回屋定然是不方便。不如你麻烦点,将他送回去可好?"公孙先生笑着对白玉堂说。   白玉堂看了看展知竹,刚想说什么,就被展知竹抱住了胳膊。被那孩子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白玉堂一时迷了心窍,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在展知竹眼里,白玉堂瞬间圣光环绕,背后伸出洁白的羽毛翅膀,头顶顶个光满四射的光圈,身边一堆光屁股小天使高唱哈利路亚。   公孙先生满意的看着明显处于神游状态的白玉堂被展知竹拖走。   有了白玉堂的陪伴,展知竹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从包大人书房前往偏院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客房。   远远的便瞧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展知竹屋门口。见他们走近那身影急忙站起身朝他们跑来。   艾虎鼓着张漂亮的脸蛋先是瞪了白玉堂一眼又质问展知竹:“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展知竹抽抽鼻子苦着脸道:“你怎么醒了?这屋子闹鬼。”   艾虎跺跺脚愤怒地说:“怎么可能哪儿都是鬼?你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展知竹急道:“不!我真的听到了!有小女孩唱歌的声音。”   艾虎伸手去拉展知竹:“别傻了,块回去吧。”   展知竹看了看高出自己一个多头的白玉堂又看看直到自己鼻子的艾虎,悲愤的抓住白玉堂的袖子:“五爷。今晚能和你睡么?我可以打地铺QAQ!”   白玉堂的脸色慢慢爬上几丝红晕,他扭过头闷骚声道:“这,这样是不是,不,不太好。“   展知竹哀嚎:“五爷,你身上戾气重,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我就想晚上靠你辟辟邪。”   一盆份水淋头浇到白玉堂头上,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咳咳!”艾虎拉住展知竹,又用眼神示意她:“很晚了,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吧。”   "五爷!"展知竹泪眼汪汪死拉着白玉堂不放:"不能考虑下吗?”   白玉堂:“......”   艾虎咬牙切齿的瞪向展知竹:“你疯了?你怎么可以......”   他知道展知竹的身份是个秘密,及时住了嘴。白玉堂却狐疑的打量着他,倒是帮他劝住了展知竹:“小竹子你乖乖的回去睡觉。你放心,这里安全的很,有包大人的地方会有什么污秽之物?那一帮孩子还需要你照顾。"他摸摸她的头柔声劝慰:"你若是怕,便念着我的名字。我定会赶来。"   展知竹==五爷你是顺风耳么,还随叫随到,你当是有哆啦a梦的随意门吗?   不过白玉堂的一番话确实让展知竹安心不少,最终也没拗过那两人,被艾虎拖了回去。   ? ☆、第七十八章 夜深追鱼红灵显 余氏临终托实情 ?  展知竹睡的迷迷糊糊,耳边听见有人在叫她。   "大人,玄皇大人。"清脆稚嫩的童声,一声一声,恼的展知竹睁开眼。   四周望去,却不见陌生人的身影。展知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耳边传来几个孩子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大家都睡熟了。她以为自己大概是做了梦,闭上眼打算继续睡。然而她的耳边再一次传来那个声音,这次她听清楚了--有人在叫她。   展知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起身,四周探望。   “大人。”   她锁定了声音的来源,那是张珍最宝贵的小木桶。一只遍体通红的锦鲤越出桶沿又跌回水中,丝丝金光从它的鳞片上闪过。展知竹一手捂住嘴以防自己尖叫出声,一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玄皇大人!”那鱼儿叫到。   展知竹壮起胆子,走到那木桶旁。   “大人啊!”鱼儿道。   “你,你在叫我?”展知竹问。   鱼儿猛地越出木桶,变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双垂髻,身穿金红色短裙。包子脸,杏仁眼,甚是可爱。   展知竹OvO呵呵呵呵,这梦做得好真实吖~   来来小姑娘蜀黍带你去找蒲松龄爷爷。   “嗯?红灵?”另一个稚嫩的童声从背后响起:“原来展二哥哥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展知竹猛地回头,发现张珍睡眼惺忪站在身后。   “珍儿!”红灵笑呵呵的跑到张珍面前抱住他:“最近一直不舒服,所以没有找你玩,对不起哦。”   张珍清醒不少,笑的软糯:“才不会呢,我知道红灵是为了救我爹爹和张家才消耗了太多灵力。珍儿有风哥哥和沐萏(金牡丹真名)陪着我,我也不寂寞呀。”   两人抱在一起,软绵绵的,像两颗棉花糖。   展知竹:“......”   两个小馒头抱在一起叙旧的即视感是从哪来的......   红灵放开张珍,走到展知竹面前跪下:“鲛人族族长红君璃之女红灵见过玄皇大人。”   展知竹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求助地望像张珍,谁料张珍揉着眼睛,一头载回床上。   红灵跪在展知竹面前,眼中满是激动和哀求:“玄皇大人!”   “那,那个,你是叫红灵是吧。”展知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在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红灵抽抽小鼻子,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没有错呀,你的身上有玄皇大人的气息。”她指指展知竹的额头:“在那里。”   展知竹摸摸自己的额头,突然想起近日来众人追查的鲛人泪和掌控者之事。她头上有块疤,这掌控者又和师父们有关,莫非她就是什么掌控者?   展知竹眼前发亮,她似乎看到了未来美好生活。带领鲛人族,释放王八之气,收服小弟,广开后宫,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于是展知竹清清嗓子问道:“其它鲛人呢?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为何不见踪迹?”   红灵一瘪嘴,伤心的抽泣起来:“呜呜,大家都被坏人害死了。娘被坏人抓走了,爹爹也死掉了,弟弟也被送走了呜呜。现在整个鲛人族就剩红灵一个了。”   展知竹傻了。   再见了,我的小弟们;再见了,我未曾谋面的后宫们;再见了,我的王霸之气。   “玄皇大人,求求你帮帮我找到那些坏人!”红灵站起身哀求道:“我知道玄皇大人很厉害的。”   展知竹泪奔:“那啥,我,我真的不是什么玄皇也不是啥掌控者。我就是一废材。”   红灵失望的哭泣:“呜呜,那该怎么办?”   展知竹手忙脚乱地安慰道:“乖,别哭啊。”   红灵含着泪突然拉住展知竹的手:“大姐姐,你身上有玄皇大人的气息。你一定见过她。你帮帮我好不好?”   展知竹突然想起什么蹲下身问红灵:“红灵,冷静点。我会尽我之能帮你。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灵断断续续的讲起了鲛人族所发生的事。   鲛人族本是喜欢宁静与和平的种族,大家隐居生活在陵江一带。平时大家没事就救救掉江里的人,帮忙捉下鱼什么的。直到三年前的一天,一帮坏人捉到一只落单的鲛人,通过他找到了鲛人一族。然后就如故事所说,那帮家伙想要找到鲛人泪和掌控者的下落。并且开始了大屠杀。而红灵的父亲也被捉住,并拿住她的母亲,作为要挟。红灵的母亲被吸干了生命力,倒在了她父亲面前。而红灵父亲宁死不愿告诉他们鲛人泪和掌控者的下落,流泪自杀了。红灵因为被她母亲藏在水缸底的水洼里而逃过一劫。之后逃离到汴梁的红灵体力不支而变回原型,被出门玩耍的张珍救了。   “红灵,那个鲛人泪到底是什么?”展知竹问。   红灵摇摇头:“听说是一颗珠子,但是我没有见过。不过如果是真正的鲛人泪,应该能和鲛人的血脉起反应。不过现在整个鲛人族就剩我了。可是我身上留着一半人类的血,所以,我也不一定能帮忙找到鲛人泪。”   展知竹心中隐约捕捉到了什么:“你的母亲是人类?父亲是鲛人族族长叫红君璃?”   红灵点点头:“是呀。”   展知竹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红灵想了想道:“嗯,五岁了,不过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应该是六十三岁。”   “六,六十三岁。”展知竹差点跪在地上高喊天山童姥。   展知竹站起身,套上衣服对红灵道:“红灵,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红灵乖乖的跟着展知竹。   两人奔出驿站,七绕八转,走到了一条小胡同巷子里。红灵跟在展知竹身后,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展知竹停在一家破旧的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谁呀,都这么晚啦!”嘶哑的声音骂骂咧咧从屋里传来。咯吱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名苍老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是......”老妇人将展知竹打量一番:“你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小哥?”   “婆婆,我们想要看看余婆婆。”展知竹企图让自己笑起来友善一些。   “余婆婆已经歇下了。”老妇人狐疑的看了看她,正待关上门,被展知竹当机立断一掌劈晕。展知竹泪眼汪汪的用生痛的手接住了老妇人软软倒下的身子,将她放在地上。   红灵看着这小院,眼圈慢慢红了。   展知竹摸黑从院子里转到主屋。当她第三次推开了一扇房门,里面传来窸窣的摸索声。展知竹拉着红灵走进去,在身旁的桌子上摸到蜡烛,将它点燃。微弱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点亮,坐在床上的正是几天前见到的余婆婆。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余婆婆不再是那幅痴傻的模样,而是立直了干瘦的身子,浑浊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兴奋愉悦的光芒。   "咳咳。"余婆婆靠在榻上,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红润的光泽。多少是受了丁业华的影响,展知竹察觉到了,余婆婆这是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   "我要死了。不管你是谁,你也无法从我这里问到任何事情。"余婆婆并没有看着她。   红灵咬着手指头,泪水盈盈,她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叫到:"娘!你是娘吗?"   余婆婆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向红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灵,灵儿,是你吗?"   "娘!"红灵抱住余婆婆放声痛哭。余婆婆也吃力地搂住红灵泪流满面。   带到两人哭了一会儿,余婆婆摸摸红灵的头,用一种虚弱的声音对红灵说:"灵,灵儿,娘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红灵摇摇头:"不论娘变成什么样子,娘在灵儿心里都是最美的。"   余婆婆勉强笑道:"当年娘还剩一口气,被玄皇先生救走,勉强用法术吊命。她将娘送到这里,娘便装疯来骗那些暗地监视我的坏人。娘没想到娘临死前还能再见到你。"   她将目光转向展知竹:"多谢少侠将妾身女儿送来。但是我也不知鲛人泪的下落。"   "你别再说话了。"展知竹急道。   余婆婆摇摇头:"趁现在还有一点力气。鲛人族的存在也许是从我娘家泄露出去。妾身是杭州余家人,闺名余秋玲。我,我有个妹妹,叫余秋珑,嫁至辽西欧阳家。少侠,鲛人族屠杀事可从那里入手。"   她叹息一声:“我儿......罢了。万般皆是命啊!”   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话了。余秋玲的脸色迅速灰沉下去:"鲛,鲛人族的未来,在,在十七,年前的,珠,里。"   “君,君璃,我来了。”余秋玲靠在榻上,瞳孔扩散,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慢慢合上眼。   "娘!"红灵哭声凄厉,在余秋玲怀里晕了过去。   展知竹站在那里,心中有东西正在发芽,左手手臂传来痛楚,如火灼烧。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第七十九章 辽西欧阳牵此案 岐山展丁遇追杀 ?  展知竹把红灵抱回去时,红灵清醒过来,变作一尾金红锦鲤跃入木桶。   展知竹知道,从今日起,红灵便真的只有她自己了。   将所得的消息告知包大人,展知竹虽然大部分时间不靠谱,但还是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她隐瞒了红灵和余婆婆以及鲛人族的秘密,独将辽西欧阳家的信息告诉了包大人。   好在包大人没有多问,她也没多嘴。虽然有了辽西欧阳家作为一个突破口,但调查结果却并不理想。   “这辽西欧阳家,倒是又查回慈溪金尚二人身上了。”包大人长叹一声,将宗卷放下。   “大人,此话怎讲?”公孙先生问。展知竹站在白玉堂身边,好奇的朝着包大人手上宗卷观望。   包大人将所得的信息交给公孙先生:“余秋玲的妹妹余秋珑十八时嫁到辽西欧阳家,给上一代欧阳家主作续弦。二十三岁时给六十八岁的老家主生了一个儿子,想必那孩子的名字溪慈和金尚都知道,他叫欧阳戚。”   “什么!”公孙先生惊道:“就是当年和张御史金尚书一同前往汴梁赶考的书生之一。学生记得欧阳戚一家不是皆死于非命吗?”   包大人摇摇头:“那件案子本府知道。欧阳戚一家并非死于非命,而是意图谋反被株连九族。”   白玉堂皱皱眉:“若没记错,张御史那日是说欧阳戚的表亲意图谋反,而欧阳戚一家早在这之前便已经被杀了。”   包大人道:“事实却有些不同。意图谋反而被株连九族的乃是欧阳戚同父异母的大哥欧阳雄一家。”   “什么!欧阳雄?”白玉堂似是想到什么:“那不是……”   他的话并未说完,包大人便道:“欧阳雄一家被斩后,便被查出这是一桩冤案。”   在座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包大人惋惜的说:“不过是因为欧阳家处于辽西一带,难免会与外族通商。欧阳雄名下有一店铺因为与西夏商人有交易,所以被冤枉勾结外族,草草定了罪。”   包大人突然笑起来:"不过欧阳雄倒是有个儿子。欧阳家被查封那日因为溜出去玩而逃过一劫。"   展知竹立刻脑补出了忍辱负重的欧阳家遗孤背负血海深仇踏上洗清家族罪名的道路。   "也算是他命不该绝。"包大人说:"过了十多天,欧阳家便被查出是冤枉的。但是由于与西夏商人通商导致误会,所以朝廷将查封的家产和铺子交还给了欧阳雄之子,欧阳春。"   欧阳家的人品也太不好了吧,差评。   等等!   "欧阳春?!"   "欧阳春!"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展知竹是知道欧阳春的。南侠展昭,北侠欧阳春。七侠五义中武功最高强的北侠,还是艾虎的义父。   "哦,看来你们都知道这欧阳春。"包大人到。   展知竹点点头:"听说过,和哥哥齐名的北侠欧阳春。”   白玉堂则道:“听过这人的名儿,想必也是和猫儿一样的家伙。”   包大人也不知两人是否真的只是听过北侠的名,便不再提及此话。   “展护卫和丁校尉可有消息?”   展知竹和白玉堂面面相觑,都没收到任何信件。   包大人眉间带上一丝担忧。   “也罢,你们收拾一下,今日便准备离开吧。”包大人对两人说。   “什么?今天就走?”展知竹瞪大了眼,要知道这案子还没查完呢,就这样走不像是包大人的风格啊?   包大人轻叹一声:“皇上来了密信,让我等速速回宫。”   展知竹大惊:“怎么了?小六出事了?”   白玉堂微微蹙眉。   展知竹焦急的问:“是不是小六遇上了什么大麻烦?包大人,咱们赶紧回去吧!”   白玉堂只觉展知竹的话越发刺耳。   “倒也不是那般严重,不过皇上的确遇上点麻烦事。”包大人赞许的看看展知竹:“其实是宫里失......”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包大人一番话还未说完,就见公孙先生惊慌失措地掀开们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不论是白玉堂还是展知竹都从未见过公孙先生如此失态的模样。包大人立刻站起身,急忙上前扶住他,在包大人印象中鲜少有见到公孙先生这般焦急。   “冷静点,可是出了什么事?”包大人稳住公孙先生的情绪,缓声询问。   “信,呼,呼,展护卫和丁校尉出事了!”公孙先生手中紧紧捏着封信,神色慌张的对包大人和白玉堂道:“这是刚刚丁校尉传回来的信件。”   “什么?”展知竹挤入两人中间,面色惨白:“怎,怎么会这样?”   公孙先生将手中的纸交给她,展知竹把那张皱巴巴的信纸展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丁业华歪歪扭扭的字迹,现在是慌忙之中写下的。   今日被人发现,遭遇追杀,现逃向岐山。切莫回宫,宫中有黑手。业华书。   “宫中有黑手,宫中.....”展知竹为难的将信件递给包大人:“包大人......”   包大人粗粗扫略信件略作思索,毅然对心烦意乱的展知竹和白玉堂道:“你们二人赶去岐山救下那二人,我等速回汴梁,于汴梁汇合。”   展知竹和白玉堂皆是眼前一亮,可是两人马上又担忧起来:“可是若是没有护卫在包大人身边......”   包大人道:“不必担心,我等自有办法。”   白玉堂却是摇摇头:“小竹子随包大人一起,我一人前往岐山足矣。”   “可是!”展知竹求助的看向包大人。   包大人道:“知竹虽然不会武功,但他有轻功自保,想必还是能够帮上忙。加之我这一路回汴梁危险重重。若知竹留下,那么他便该一路守在本府   “谢谢你包大人!”展知竹知道自己其实是不该随白玉堂一起去救援的,包大人也是知道的。但她实在但心,再加上包大人知道她有自保能力便决定让她随行。   然而艾虎却不愿让展知竹去:“你疯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拖后腿就已经是好的了。”   展知竹凝重的拍了拍艾虎的肩膀:“有些事是不得不去做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一有突发状况我一定第一个先跑。”   艾虎不放心的瞅着白玉堂。   “你小子看着我做甚?”白玉堂不满地搂住展知竹:“有我在自然能保证小竹子的安全。”   纵然艾虎有多不愿让展知竹涉险,却还是拗不过展知竹。   在与赵曙匆匆告别后,白玉堂带着展知竹极速赶往岐山。   两匹骏马奔驰在枝叶繁茂的树林之中。参差不齐的树枝划过飞扬的衣袂,发出沙沙的响声。紧接着,从远处传来如鼓点不断的马蹄声,扬起漫天尘土,越来越近。一蓝一黄两个身影从树林中一越而出,驾驭着奔腾的骏马朝山间崎岖之路跑去。   "业华,在前面左转,我们绕过这座山包在前方汇合。你尽量朝小路行驶,我去把他们引开。"蓝衣男子叮嘱道。'   "展大人那你多加小心!"体型瘦小的男子点点头驾马朝着葱葱郁郁的树林小路奔去。   蓝衣男子在原地等待片刻,驾马奔驰而去。谁料身后黑衣人策马张望片刻掉马转向小路。黑衣人架起□□射向小路上奔驰的黄衣少年。   "业华!"蓝衣男子见状大惊失色,一拍马背,借力而起,奔向黄衣少年。   却听金属碰撞声,一名白衣男子手持长刀将那几支箭斩断,另一手搂住黄衣少年的腰将他带离危险地带。   黑衣人们训练有素,立刻将目标转移到白衣人身上。   白衣人用力将黄衣少年抛向身旁一棵高树之上。一双手接住了那少年。   丁业华晕乎乎的倒在一个人的怀里。虚弱的□□从身下传来:"唔,师姐,你是不是又重了?"   "你说什么?"丁业华一巴掌拍在身下那人头上,眼中却充满欣喜:"你傻啊!这么危险来干什么?"   展知竹不满地努努嘴,举起一个大大的袋子:"我怕你把东西都用完了,带了好多药丸和防身用品。"   一帮黑衣人见状便要窜上树上,却被白玉堂一刀圈住。   展昭此时也赶到白玉堂身旁,抽出巨阙替白玉堂挡开身后的偷袭。"五弟。"展昭道:"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一刀结束了一名黑衣人,抽出时间笑道:"怎么?这地只许你臭猫来,就不许五爷我来?"   展昭早已习惯白玉堂这个性,笑道:"多谢五弟。"   白玉堂瞪他一眼:"谢什么?五爷岂要你这臭猫谢?要不是因为业华和小竹子,五爷我才懒得来救你。"   这时从树上弹出一个小脑袋:"五爷你别傲娇了!之前你听到哥哥出事,不都吓得脸都白了。"一边笑着还不忘掏出个小瓶子对着想要爬上树的黑衣人撒些奇奇怪怪的药粉。   "啊,啊啾!"展知竹成功的将一名上树的黑衣人用胡椒粉给摧残下树了,然而自己却也不幸中枪。丁业华捂着鼻子拍了展知竹一小巴掌,瓮声瓮气的说:“笨蛋,你不会捂鼻子啊!”   展昭的脸色沉了下来,口气不善的质问道:“阿弟?你为何要来?”   展知竹撅撅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胡闹!”展昭一边抗敌一边呵斥道:“如此危险之事岂可儿戏?”   “臭猫,小竹子是我带来的,你要骂就骂我,何必责备他?”白玉堂一刀割断面前一名黑衣人的咽喉一边替展知竹辩解。   “展大人!小玉!”丁业华叫道:“屏气!”   两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便见丁业华丢出一颗□□,白色浓烟瞬间笼罩众人,三步之内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跑!”   待到浓烟散去,展昭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第八十章 废材竹子显身手 穿越跳崖不死论 ?  展知竹恹恹的靠在布满青苔的古木下,听展昭唠唠叨叨教训她。   “哥~”展知竹终于受不了她哥哥的唠叨,蹿到哥哥怀里企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嘛!”   展昭轻叹一声搂住展知竹,一手绕到她背后摸了摸她的头:“阿弟,二哥是担心你。哥哥追随于包大人,此路本就危险,命不保夕,让娘时时担惊受怕。你若是再有个万一,你让哥哥如何有脸去面对娘?”   展知竹小鸡啄米似乖乖点头:“我知道了。”   丁业华坐在一旁,看见白玉堂皱着眉头脸色阴沉。   “哟~小玉,你这是吃醋了?”丁业华凑到白玉堂耳边低声调笑。   白玉堂愣了一下,严肃的小声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哟哟哟,看你这样简直就和亲眼看见老婆出墙一样。”丁业华又道:“看见展大人和师弟这么亲密你心里不舒服?”   白玉堂推开她:“滚开!”   丁业华“切”一声,决定不和傲娇继续理论。   待到展昭教训完展知竹,四人聚到一起。   “你们之前说宫中有黑手是怎么回事?”展知竹坐到丁业华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展昭和白玉堂的脸色都黑上一截。丁业华也没注意展昭复杂的神色,靠在展知竹身上,把弄着一根灯芯草:“这还多亏了展大人。是他发现,为首的黑衣人身上带有宫中的令牌。至于那令牌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展昭和白玉堂不约而同坐到两人中间,默默地将两人隔开。   “展某本以为宫中派人追杀我二人是因为包大人。可是刚刚展某却发现了很重要的事。”展昭严肃的看向丁业华:“那帮黑衣人是冲着业华来的。”   丁业华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我?”   展昭点点头:“刚刚我们分道而行,按理说,若是目标是冲着包大人的话,展某作为包大人的心腹和护卫,他们最应该首先解决展某。然而他们却冲着业华去了。业华只是开封府一名六品校尉,也算不上包大人身边最亲密的人。”   “也就是说那帮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冲着丁丫,业华去的!”白玉堂满腹疑惑:“可是为什么?”   展昭摇摇头:“这也是展某感到疑惑的地方。业华并不常常进宫,怎么会有人将目标集中到他身上?若是针对阿弟到还合情合理。”   于是众人一下子就将目光集中到展知竹的身上。   展知竹眨眨眼不知所措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说来真是奇怪,知竹你与皇上相识,还是曹贵妃的义弟,又与贵妃交好。”丁业华站起身走到展知竹面前摸着下巴思考:“为什么这幕后boss想要追杀我,却不是你呢?”   展知竹被她盯的毛毛的:“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我的人品比你好?”   丁业华一巴掌糊在展知竹头上。   展知竹QAQ   展昭被展知竹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的于心不忍,于是劝道:“业华,先别急。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目标,就好办了。”   接着他又问白玉堂:“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可好?”   白玉堂点点头:“不过包大人坚持要回京,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展昭笑道:“不愧是包大人。之前展某让业华写那封信也猜到了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丁业华看向他:“展大人那我们现在还怎么办?”   “自然是前往汴梁。”展大人看向展知竹。   白玉堂摸了摸身边一脸委屈的展知竹问道:“看来我们这次要靠你了,带你老果然是正确的。”   展知竹OvO:“咦?真的吗?”   一匹骏马飞驰在林间小路,白衣青年怀里坐着个蓝衣少年。两人一路狂奔,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群黑衣打扮的人们。   蓝衣少年立起身惊惶地看了看身后叫道:“快!五爷他们要追上了!”   白衣人腾出一只手将他按进怀里:“坐好。”   蓝衣少年“哦”了一声又道:“不知道哥哥和师,兄怎么样了?”   “那臭猫还是有几分本事,护好那老女,咳你师兄还是没问题的。”白衣人到。   蓝衣少年摸摸脸,得意的说:“幸好有本大人。要不是有我会易容,把师兄变成别的样子,自己扮做师兄,他们还不一定走得了。”   “别得意了,快把你的易容去了。”白玉堂吼道:“小心!”说着将展知竹向下压了压。一支长箭擦着白玉堂的发梢飞了过去。   紧接着又是几支箭呼啸着从后方飞来,两人险险躲过几支箭。展知竹吓得加快了去除易容的速度。   “该死!”白玉堂骂了一声,策马扬鞭,朝着山间崎岖之地跑去。   树林间的枝叶擦着两人□□在外的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渐渐地,树叶少了下去,两人可遮蔽的地方越来越少。待到二人奔出树林,白玉堂及时勒住狂奔的马屁,在前方百米处的山崖前停下。   “该死!没路了!”白玉堂望向四周,一片空旷,毫无蔽身之物。   此时后面的黑衣人已经到了,两人前面是百米高的悬崖,后有追兵。   白玉堂将展知竹挡在身后,抽出长刀指向前方。   十来个黑衣人一拥而上,白玉堂一刀挥出便结果了冲在最前面的人。而然后来者的攻击也到了。白玉堂怕闪开展知竹会中剑,硬生生接下这一刀,反手干掉了攻击那人。   展知竹掏出个□□向黑衣人丢去大喊一声:“小心!”白玉堂带着她往地上一滚,瞬间又炸翻三个黑衣人。   “五爷,你专心对敌,不必管我。”展知竹坚定的对白玉堂说。   白玉堂点点头,拾起刀挡住攻击,而展知竹趁机爬起,又开始掏各种师姐给的小药丸。谁知此时一支箭飞来,展知竹向旁边一滚,躲过了攻击,师姐给的药袋却被甩开,一道弧线抛出掉下山崖。   展知竹无奈只好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两把剁菜的菜刀。展知竹QAQ!这么衰?!   白玉堂见她又遇上麻烦,又一刀割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朝着展知竹奔去。此时从刺客们中蹿出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人。   他手握长刀砍向白玉堂,白玉堂一侧身躲了过去,然而白玉堂眼中却闪过深深的惊讶。   两人一攻一闪,见招拆招,不过几分钟,两人便已过了上百招。   白玉堂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我白家刀法?”   那黑衣人并不说话,只是加紧了攻击。   而展知竹那边却被围攻了,幸好她手持双刀一阵乱舞,逼得黑衣人一时靠近不了。   “小竹子!”白玉堂见她满是破绽,急忙甩开那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冲向她。而从展知竹后方,一名黑衣人朝她挥出一掌。那人手掌通红,像是被鲜血染红般。   “血咒?!”先前与白玉堂对战的黑衣人厉声喊道:“......小心!”   白玉堂先他一步推开展知竹,替她挡下那一掌。   “五爷!”展知竹扶住他,白玉堂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   “该死!”矮小的黑衣人一刀捅死下毒手的刺客。展知竹趁机将白玉堂拖出包围圈,可是两人也来到了悬崖边上。   矮小的黑衣人还要攻击白玉堂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白玉堂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而展展知竹却看见了。那黑衣人握刀的手,在阳光下逐渐变的透明。   “抓紧了!"白玉堂突然搂住展知竹的腰:"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放开我。"   展知竹=血=这种大事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五,五爷。"展知竹咽了口口水,问道:"你,你该不会是打算从这里跳下去吧?"   这种一看就让人头昏眼花,双腿发软的悬崖,绝对不是用来跳的。   展知竹多么希望白玉堂告告诉她一句"你脑残",亦或是"你傻了"之类的话,可是白玉堂却点了点头:"所以要你抓紧了。"   展知竹=口=   你丫逗我呢?!   这可是悬崖啊!就算小说里无数主角跳崖不死,还遇上世外高人或是武功秘籍,最后学会了绝世武功重返现世广招小弟和妹子,但是真要把你弄到悬崖前,谁敢跳啊!谁知道底下有没有木桩子,一跳下去就把你戳个大洞什么的。   白玉堂见她忐忑不安,宽慰道:“我看这山崖也不过二十来丈。有五爷护着你,你怕什么?最惨不过把腿摔断。大不了让你师姐以后给你接起来。”   展知竹:“......”   QAQ   二十来丈,要死人的!   摔断腿,接起来,你以为我是芭比娃娃四肢可以随意拆卸么?!   展知竹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玉堂不等她多想,纵身一跃,两人便劲直掉下山崖。   那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回过神来,立刻冲向山崖,伸手抓向白玉堂衣角,没料那衣料竟穿过他的手掌掉了下去。   “不!”黑衣人厉声惨叫一声,跪坐在地上......   ? ☆、第八十一章 白玉堂重伤昏迷 师姐女儿身败露 ?  展知竹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睁睁的看着白玉堂拖着自己往下掉,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呼啸的风涌上来,吹的脸生痛。   白玉堂皱皱眉,一手搂紧了展知竹,一手将手中的刀狠狠的插入坚硬的石壁。刺耳的摩擦声让展知竹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过耳朵,迎面而来的石屑迷住了眼睛。   白玉堂咬紧牙关,将展知竹搂的更紧了。两人掉落的速度倒是缓了下来。   "小竹子,你能看得到离地面还有多远?"白玉堂将内力集中到左手的刀上,小心的控制力道,好让这刀不至于马上断掉。   展知竹哆哆嗦嗦的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了两眼不太确定的说道:"还,还有五六丈的样子吧。"   白玉堂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轻叹一声,一双眸子越发清亮,他叮嘱道:"小竹子,一会儿,绝对不要放开我。"   展知竹还没反应过来,白玉堂突然将她使劲儿向上一抛,随即用空出的右手点上了她身上几个穴道。展知竹一声也没吭就晕了过去。   白玉堂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一只脚蹬上石壁,借力抽出插在石壁中的刀,再次下落。强大的冲力让白玉堂有些吃不消,额上布上细细的汗珠。咸腥的铁锈味用上喉头,白玉堂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他轻笑一声,在失去知觉前,将展知竹搂在了怀里:"这次算五爷我拖累你。"他终是松开了手,两人一起掉下了悬崖。   在白玉堂合上双眼的时候,一道红光闪现,两人下落的速度突然降慢,就像是有人按下了减速的按钮。   只是,在离地还有五六米的时候,红光突然消失,两人唰的一下掉在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展知竹和白玉堂都消失在山崖,那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扯下面具,露出一张青涩的脸,他怒视还未离去的刺客们。   “该死的傀儡们。”黑衣少年丢开刀,举起双手,在空中画出一个结咒,青绿色的光柱从地下涌起,直冲云霄。几名黑衣刺客就这样在光柱中化作齊粉,消散在空中。   “白玉堂!”黑衣少年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在空中撕开一个黑色的大口子纵身跳了进去......   展知竹缓缓的睁开眼,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痛。她龇牙咧嘴的立起身,右脚处传来一阵剧痛。   不会是真的摔断脚了吧?   展知竹忍着剧痛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好在脚虽然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但好在还和自己的脚踝连在一起,看样子只是骨折了。   身上的伤虽然不少,但都是擦伤,没什么大碍。   检查完自己,展知竹突然想到白玉堂和自己一起掉了下来。她立刻左右张望,发现白玉堂就躺在她身边昏迷不醒。   白玉堂的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看样子是刚刚掉下来时拉裂了伤口,但是不知为何胸前衣襟处还染上了一大块乌黑的血污。展知竹发现不语堂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毫无血色,唇瓣乌黑。她紧张的碰了碰白玉堂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瞬间加剧跳动。   "五,五爷。"展知竹的声音带上丝哭腔,白玉堂仍是毫无反应。   展知竹咬咬牙凑上前去,将耳朵贴在他胸前,待到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她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白玉堂这样子分明不太对劲儿。展知竹扒下他的外袍丢在一边,解开里面的衣服,一道伤痕赫然出现在胸口。乌黑的血已经凝结在伤口处,而伤口边缘是青黑色,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展知竹再二此时此刻也发现白玉堂这样子是中了毒。   展知竹都快急哭了,她又不会医术,又不会解毒,完全排不上什么用场。 "等等!"展知竹突然想到什么,她一拍脑袋:"这里不是岐山嘛!可以找师父们帮忙!"展知竹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至于师弟写信说师父们把岐山的阵法都换全被她忘在脑后。   展知竹也顾不上脚痛,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勉强站起了身子。   简直不能更开心了好吧?   展知竹发现这里就是当年她下山的地方,她记得师父们换了阵法的时候她还在这里晃了整整三天,差点把自己饿死。   可是,她为难的看了看白玉堂,要怎么把五爷带过去呢?   在一边展昭带着丁业华一路狂奔回汴京。丁业华捂住侧腰的伤口暗暗皱眉。展昭驾着马,确定身后再无追兵后,急忙勒马,用左手将丁业华小心抱下马。   丁业华疼的连说话都困难。她指了指马背上的布袋。展昭立刻走过去将那布包结下,交到丁业华手上。   “业华,抱歉,都是展某的错才让你受了伤。”展昭十分自责。   丁业华看着他插着断箭的肩头和不断渗出血的胸口,心中一痛:“你,先,止血。我,没事。”   展昭解开布包,翻出一块全新的棉布和伤药。二话不说就要替丁业华上药。   “别。”丁业华连忙阻止他。   “业华,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展昭按住她,将她的腰带解开。   “不。”丁业华任命的闭上眼。   展昭解开她的衣服:“咦,业华,你胸上缠这么些布条干什么,难道你胸口受了……”展昭突然意识到什么,愣了片刻,一张俊秀的脸庞瞬间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业,业华,你,你是,女,女……”丁业华腰间的伤口渗出更多血来。展昭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他凛然道:“业,丁姑娘,你有伤在身,展某得罪了。”   丁业华道:“多谢。”其实她真的完全不在乎,别说她把自己缠的严严实实啥也看不到,在二十一世纪穿低胸露脐,大家不都是这样,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对于展昭这样的“古人”来说,这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展昭红着脸默默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半晌展昭才幽幽开口:“那个,丁姑娘,展某……”   丁业华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比如要以身相许的话,连忙打断他:“属下,属下虽有难言苦衷,但毕竟触动律法,还请展大人责罚。”   展昭沉思许久,才闷闷的开口道:“你既有苦衷,罢了,展某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别人。”   “其,其实知竹和小玉知道。”丁业华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展昭一声。   原来。原来大家早已知道真相,只有他现在才得知。   展昭应了一声,不高兴的转过身去:“你先歇息一下,待你好些再上路。”   ? ☆、第八十二章 过吊桥竹子受刑 生死间情根深重 ?  岐山之上,烟雾环绕,山峰陡峭,山脚之下绿意盎然,树木郁郁。一个深绿色的身影在树林之间若隐若现。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正艰难的穿梭在林子间。他两手都缠着白色的布条,正努力的拖着一副用树枝缠绕在一起的筏子,筏子上躺着一名生死不明的白衣人。   "哎呦!"展知竹呲牙裂嘴的叫着。   真是好疼啊!   她的右脚完全不能使力,虚浮踏在地面上还好,要是像正常走路那样,脚踝处就会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楚。   所以从昨天起到今天早上,她拉着白玉堂才走了不到七八里的路程。好在她也快进山的山口处,只要能够走到那里就离当年住在山里的屋子不远了。   当展知竹终于走到记忆中进山的地方,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哇靠!师父们是打算学习愚公移山么?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到十来米长的沟壑,深度大概有六七米的样子,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她当年居住的那座山峰四周像是被挖了条类似于护城河一样的沟壑。展知竹很怀疑师父们真的不是打算占山为王吗?她算是明白了师弟在信里所说的岐山出了点"小小的变化"指的是什么了。   展知竹哭笑不得,因为在这沟壑之间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木桥,看样子有一人宽,一次仅够一人通过。在这小小的木桥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刀刃,每一柄都有展知竹小腿肚那么高,还是少见的三刃剑,雪白闪亮的刀锋看的人头皮发寒。展知竹因为从小就在师父们的阵法里穿梭,她一眼就看出啦这些刀刃是一个巧妙的阵法。要不是她从小就和那帮师父们待在一起,不然她也看不出来。若非精通机关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绝对无法穿过这阵法。普通人要是想过这木桥,只得硬从这锋利的刀刃之间挤过去。这般一来,过了这桥,怕是那人的腿也得废了。   展知竹是真的傻眼,先别说她现在崴了脚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白玉堂,就算她腿脚麻利,凭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她也过不去。   展知竹对着那银光闪闪的刀刃生生咽了口口水。   这,要不在这儿等着师父们下山,额,一听就十分不靠谱,她那些那么宅的师父们一年能下山一次就已经是奇迹了。   难道真要穿过去?   展知竹犹豫的看了看那刀刃遍布的木桥,默默的退了两步。她转过身来,看着脸色已经惨白的不似活人的白玉堂。她一咬牙,走到白玉堂面前,艰难的将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努力把白玉堂背了起来。只是这一下就让展知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个用喉咙去换一双腿的人鱼公主。真尼玛疼!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忘记痛楚,她将木筏子上缠着的布条解下,将白玉堂牢牢的缠在自己身上,以免走到一半白玉堂掉下来。待确定了白玉堂已经固定好了后,她背着白玉堂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那恐怖的木桥。拱起身子,以免白玉堂再受到什么额外的伤害。   每把刀柄之间的距离仅只两寸宽度,展知竹硬生生的将腿挤入空隙之间。鲜红的血瞬间染湿了她的裤脚,展知竹的头顶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第一次知道了减肥的重要性QAQ   展知竹咬紧牙关,慢慢的将另一只腿挤进刀刃之间。呼吸加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展知竹从小到大哪里受得这样的苦?就连在山上跟着七位师父学艺也没经历过这般的苦楚。   因为腿上的伤,展知竹连右脚落地时那阵剧痛都忽视了。   她看了看离自己还有十好几米远陆地,心中油然而生一阵绝望之情。背后的重量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如果不赶紧找到师父们,只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这人对着她笑。   将脚从刀刃之间抽离时的痛苦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展知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她的身子开始抖动着,从嘴唇下慢慢滴下血来,一滴滴印在洁白的衣领上,像是展开的雪梅。   提脚,踏下,刀刃深深刺入肉里,嫣红的血液顺着破开的伤口流出,粉色的肉朝外翻开,隐约可见白骨。   一步一步,鲜血在她身后蜿蜒,银光闪烁的刀锋上沾染上血迹,顺着刀刃滴下。展知竹一直紧紧的盯着前方触之不及的桥头,刘海上的汗水落入眼中,刺的眼睛生疼,亦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展知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双腿上的伤口正缓缓的愈合。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流了多少血,她只想赶快走到对面,将白玉堂送到师父们那里。   我干嘛要这样自讨苦吃?明明只要丢下白五爷自己逃命就好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嘛,自己活下来不就好了吗。   若是晚了,这个人是不是再也不能摸着自己的头,笑的最好的选择不应该是将白玉堂两眼弯弯如同月牙?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人眼角的那么潇洒风情?   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亲昵的叫着自己小竹子?   我好像喜欢上这个人了......   我呀,喜欢白玉堂......   我想让他活下去。   展知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有什么在脑海中飞快的流转。   “大哥哥,你好漂漂啊!比我娘娘还好看!”围的严严实实的小肉团唧唧咋咋说个不停:“大哥哥,给我当夫君吧!”   “小娃娃话都说不清,还有男人是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那白衣人提着酒坛,放声大笑:“想让我当夫君,你还太嫩了点吧!哎!你别哭啊!”   小圆丸子哭的惨兮兮,鼻涕眼泪糊在一块。   “啊啊啊,脏死了!”白衣人手忙脚乱丢开酒坛,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孩子。他苦恼的拍拍肉丸子的小脑袋:“好了好了,来,这个给你。”他说着将一块白色的小玉老鼠塞进小姑娘胖乎乎的手里:“拿好了。”   小姑娘好奇的看看手里的玉老鼠,慢慢的减小了哭声,抽了抽哭红的小鼻子。   “这是我金陵白家的信物,传媳不传子。这我从家里偷的,给你玩吧。说不定以后小爷我娶了媳妇儿,还可以替儿子订个娃娃亲。”   听他这般,小肉丸又哇的一声嚎起来,她跺跺脚:“哇!我只要大哥哥,我不要娃娃亲!啊啊啊啊啊!”   “好好好。”白衣人被她的大嗓门叫的头疼,连忙安慰道:“那你可要好好长大,我白某人可是只要美女的。”   小肉丸这才破涕为笑,捏着玉老鼠用力点点头:“娘娘是美人,我以后也一定可以很美很美的。”   白衣人突然笑道:“那你要是长得像爹怎么办。你爹难道也是美人?”   小肉丸想到了什么,小嘴巴一弯,鼻头红红又大声嚎起来:“不像爹爹,我不要像爹爹,哇!”   白衣人:“.......”   画面一转,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美丽的背影,女子清冷的声音一如正月寒冰:“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也不再是我家的孩子。”   小肉团子哭的撕心裂肺:“娘,娘娘!我要娘娘!”她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抓住女子的裙摆,女人却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倒在地:“我让你走!滚!”   小孩子的哭喊声逐渐远去,只留下那女子孤零零的背影,美丽又清冷......   画面飞快的转动。   “小六小六,我好害怕!我还以为会被狼吃掉。”   “小六小六!你不要开玩笑,冒充皇上是要砍头的!”   “呐,大哥哥,嘻嘻,大哥哥,大哥哥。哎呀呀,你怎么脸红啦?”   “大哥哥和我结婚怎么样?考虑下哦,我有车有房有菜刀,娶我一点也不吃亏吧?”   “当初你们把我抛弃,现在又要来命令我吗?”   “我恨你们!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爹娘以前不要我,我就只剩下你了。难道你现在也要丢下我吗?”   “求求你,我想救他,不管怎样都好!”   “啊,就是她。”   “目标已进入中南大道,准备动手。”   “对不起了,我是来送你一程的。”   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展知竹摇摇晃晃向前挪了几步,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 ☆、第八十三章 扬州六仙初现身 红衣移咒救二人 ?  在永无边际的黑暗之中,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竹儿,你怎么这样傻呢?”   “这小子……唯一的办法。”   “…的徒弟,凭什么要救……”   “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是我…..养大的……”   各种声音纠织在一起,越来越响,展知竹猛地睁开了眼。   “醒了!”一名身着朱色长裙的青年女子慌忙走来,一手垫在她身后,将她慢慢扶起来。   “五师父?我怎么在这儿?”展知竹疑惑的看看四周的摆设,这里好像不是开封府来着。什么情况?睡一觉醒来就到了岐山,再怎么梦游,一晚上能跑百来里路?   五师父的眼圈又红了,她含着泪摸了摸展知竹的脸道:“傻丫头。”   展知竹:“??”   展知竹打算换个姿势坐着,谁知刚移动身子,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展知竹惨叫:“哎呀!我的腿!”   她脸色苍白的掀开被子,只见自膝盖以下,她那两条腿被白色的纱布缠的严严实实。展知竹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师父敲敲她的脑袋:“傻丫头,现在知道疼了吧?”   展知竹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我的腿怎么了?”她记得昨天还在开封府和大家一起喝酒吃火锅来着,为啥早上一醒来就到了岐山不说,还两腿伤残?   “谁叫你要自不量力闯你三师父的五行大转简版阵,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五师父口中虽是责备,眼中却是满满的不忍。   展知竹更加莫名奇妙了:“五师父,打死我也不敢闯三师父布的阵。我又不是傻子。”五师父见她低落,安慰道:“放心吧,你的腿给你救回来了,就是你以后可能走路不太方便,走慢点还是看不出你的腿有问题。轻功也能用。只是那些疤痕……”   展知竹虽然难受但是知道自己不是瘫痪了以后还能走路,心情稍稍好了点。   只是她还是弄不明白:“五师父,我怎么回跑到岐山来?”   五师父摇摇头:“等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闯过了五行大转阵了。你当时那个样子,可吓死我们了。幸好你三师父把你的小命儿保住了。说是会有后遗症,也许会影像记忆。你莫非忘了什么?”   展知竹奇怪的扰扰头:“这可真是奇怪了。”   五师父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还是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展知竹背着白玉堂静静的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突然间,一道金光闪起,在空中突然破开一个黑漆漆的洞,一名红衣女子从其中跳了出来。她见展知竹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脸色大变。   “知竹。”她急忙探向展知竹的鼻息。   展知竹恍恍惚惚将眼睛睁开一道缝,低声呢喃:“学,学姐?”接着又昏了过去……   “竹儿!”   “这是怎么回事?”   红衣女子将展知竹和白玉堂带回岐山中峰的小屋里,屋里正呆着的几人一下子闹腾起来。   “竹儿!”朱裙女子流着泪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段五姐姐,你别慌。她为了带白玉堂来其山区,硬闯过了五行大转阵。”红衣女子叹息一声:“她的封印已经开始落了,虽然我及时赶来封印住她的气息,但是,多多少少对她还是影响。她这副身体怕是要保不住了。”   五儿身边的一名身材高瘦,面容清癯的男子突然道:“这白姓小子看样子倒不像是中毒。”   红衣女子这才将注意力转至白玉堂,她仔细盯着白玉堂看了片刻,顿时大惊:“这,这是血咒!”   “血咒?”那男子重复一遍,颇有好奇之意。   红衣女子抚额道:“这并非普通凡人所有之物,黄三兄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这血咒是我们灵界被禁封的法咒之一。下咒者以自身鲜血为引,用七七四十九天时间炼制。中咒之人若非下血咒之人亲自解咒,否则这血咒将成为他的催命毒药。还有一法,便是中了血咒之人,只需找另一人作为载体,将血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便可活命。”   红衣女子轻叹一声:“现在除非白玉堂能找到一位自愿替他承受血咒之人,否则……这是救这小子的唯一方法。”   “管这小子作甚?随便往山里一丢,看了心烦。”一名穿着红白相间的长袍的男子嗤笑一声。   “这种话请不要当着白玉堂和展昭的粉丝面说好吗?”红衣女子朝他吐吐舌头:“知竹的四师父,看在你曾经也是我第三十七位男神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金若喜,你说这种话也不脸红吗?”那男子瞥她一眼,不再说话。   “金姐姐,知竹她怎么办呢?”又一名气质非凡白衣女子担忧的看了看生死不明的展知竹,眼角皆是焦急。   “段六姑娘。”红衣女子叫了她一声:“小竹子的灵魂没有问题,难办的是她现在的身体受损太过严重。再这样下去对她的魂魄影响非常大。若是不加封印,以小竹子本身的能力就足以恢复。可是我若是解开了封印,这后果……”红衣女子叹息一声:“若是有一个与展知竹自身不兼容的咒法,我倒是能勉强能够将她的身体救回来。但也只是勉强。而且在三个月之内说不定封印会有反复期。”   段六突然道:”要是将这白公子身上的血咒移植知竹身上呢?”   红衣女子眼前一亮:“可以一试。”   四师父冷哼:“不行!我东,扬州六仙的徒弟,凭什么要救这个怂小子?将这小子一刀剁了丢出去岂不更好?”   红衣女子耸耸肩:“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知竹也算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养大的。白玉堂死活我不管,但我不会让知竹先伤心。先不说她要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白五爷被四师父丢到山里喂狼会怎么样,就谈谈我们要如何替小竹子找一个新的身体,而且那个身体还正好可以与她的魂魄相融合?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为了这个身体对展家可是……总之现在只有这个方法。”   四师父扫了白玉堂一眼,脸色铁青:“哼!算他命大。”说着竟拂袖而去。   红衣女子深吸一口气站到了白玉堂,金色的火焰从她的手心里慢慢燃起,但显然在场的几位都见怪不怪了。   一团黑气从白玉堂的身体内逐渐剥离,被吸入那金色的火焰里。   “好了。白玉堂你们帮着照料下。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   此时已经离开这儿的四师父又折了回来,正听见红衣女子这般说到,便自觉上前一把拎起白玉堂朝外走去:“让本座送这小子一程。”   ? ☆、第八十四章 事物由来皆大白 美人柔情救英雄 ?  红衣女子顾不上他擦了把汗,神情凝重起来。她捧着那金色的火焰走到了展知竹身前,金色的火焰瞬间膨胀至十来倍,凝空燃烧,环绕在展知竹身边,慢慢的朝着展知竹的心口飞去。   展知竹的伤口处飞快的愈合,突然之间一阵青色气体将展知竹整个人包裹住,像是在抗拒什么。金色的火焰加快了速度冲着展知竹心口涌入。   红衣女子的额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她集中精神控制那团火焰,金色的光芒洒满整个房间。   “不好,她的封印已经不稳定,现在自身开始反抗了!”红衣女子叮嘱道:“我要将她最近几个月的记忆封印起来。帮我护法!”   屋里的几人立刻点点头,纷纷盘腿坐到红衣女子身边。   这一封印便过去了好几天,就当众人开始焦急起来时,那火焰终于消失在展知竹心口处。   红衣女子送了口气,步履一歪差点摔倒,在她身后色段六扶了她一把。红衣女子站稳了身子,整个人慢慢变得虚渺起来。   “我封了她几个月的的记忆,千万不用提及这段时间以防让她想起来导致封印失效。记得通知下姓赵的那边。”红衣女子又叮嘱一番,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段五和段六两人轮流守在展知竹身边。四师父回来时已是傍晚。   “东方大哥,那位白公子如何了?”段五问了句。她倒不怕四师父真把白玉堂丢去喂狼了。   “扔到汴梁城里了。”四师父有点不满意:“算他运气好。本座刚把他丢进城,正好遇到个小姑娘买菜回来,把他捡回去了。”   段五笑道:“竹儿可喜欢他了,东方大哥你也别生气了。孩子长大了,我们自然管不上。听说煜儿在江南遇到了心仪之人,你不去看看?”   四师父哼了一声:“那小子精明着,看他作甚?”   段六也笑道:“也难为东方大哥忍住气,没在半路把那白公子戳死。”   四师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白玉堂醒来时,正躺在一间布置精致又文雅的屋子里。“啊!白五爷,您醒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玉堂反射性的朝腰间装小石头的袋子里摸去,却浑身酸痛,抬不起手。   “白五爷,您的伤才刚愈合,可不能随意动弹。”一名蒙面白衣女子将手上的药碗放在桌上,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她身边的绿衣丫鬟见状甚是不满起来。   “小竹子在哪儿?”白玉堂皱皱眉向周围望去,却没有发现展知竹的身影。   “喂!我家主,姑娘守了你整整三天,这就是你感谢她的态度?”那绿衣丫鬟哼了一声,对白玉堂怒目相视。   “青竹,不得对白五爷无理。”那白衣姑娘低声呵斥。   白玉堂努力回想,突然意识到:“你是绿竹楼的练素姑娘是你救了我?”   还没等练素说话,那丫鬟又开口了:“那是当然!”   白玉堂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虽然当时中了暗算,但也记得带着小竹子跳崖的地方在岐山附近。而这练素所呆之地乃是汴梁,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练素轻笑道:“哪有?明明是你买菜时在后巷寻见了五爷,这恩人一名还得算到你身上。”   白玉堂皱皱眉,后巷?   青竹不耐烦的说:“我当时就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胡同里,谁知道是这家伙?早知道我就不费力把人拖回来了。”接着她又凶巴巴的对着白玉堂道:“我家姑娘日夜不眠在你身边守了那么久,你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声?”   白玉堂对练素道:“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白玉堂的时候,白某一定有求必应。”   练素摇摇头:“只是顺手而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五爷还曾有恩于我。”   白玉堂知道她说的是那日在胡同口赶走小混混一事,心中记下她与的恩惠,也便不再此事上计较许多,只是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还了这救命之恩。   “不知二位可曾见到白某的一位朋友,十五六岁的蓝衣少年,他应是一起的。”白玉堂还想着小竹子,便问二人。   青竹很不耐烦:“都说了我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你一个人,我哪儿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心中焦急,恨不得马上见到展知竹的身影,确定他无碍。   “五爷不如现在此养伤,你的那位朋友,就由妾身派人去打探消息吧。我们绿竹楼最擅长的就是打探消息了。”练素提议。   白玉堂查探了一下丹田,发现自己的情况是非糟糕,犹豫几息还是同意练素的提议。   青竹不满的嘀咕:“你那绿竹楼怎样我可管不着,可是翠竹阁的生意怎么办?没听说过妓院也会闭门不开的。”她见练素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只得道:“算了,我注意盯着。”   她再一次转向白玉堂,恶狠狠的说:“你可别想打我家主人的主意,小,我从很久以前就看你不爽了!”   青竹又叮嘱了练素几句,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白玉堂迷茫的看着青竹离开,心中甚是疑惑,自己之前有得罪过她吗?明明现在才是第一次说话。   练素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对白玉堂说到:“五爷,您先休息,妾身替您熬点粥。”   白玉堂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练素开心的朝着门外走去。   白玉堂满腔疑惑,同时也对展知竹下落不明感到担忧。小竹子该不会是被人逮到了?可是之前那帮黑衣人的目标明明是丁月华那丫头,小竹子被逮到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他心中不由烦躁起来,此时满脑子都是展知竹的安慰。   “五爷。”练素侧着身子顶开了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   她走进屋子,将白粥放在桌上:“五爷为何事忧心?”   白玉堂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白某在此先谢过练素姑娘了。”   练素笑道:“五爷可是还在你那朋友的安慰?”   白玉堂轻叹一声没说话。   练素柔声道:“五爷这般潜心挂肚的,定然是十分亲密的兄弟。”   听到兄弟二字,白玉堂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心中却早已翻腾起来。   练素转身将那碗白粥端到白玉堂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先吃点东西,若是还有心事倒是可以与妾身倾诉。这种事可是妾身最擅长的。”   白玉堂越看她越觉得熟悉,放缓了脸色接过那粥,微笑道:“多谢。”   “那你要多喝点。”练素笑眯了眼,坐到了一边。   那白米粥熬的浓稠,用的上等米。米粒细长,口感软糯,吃进嘴里,满是米粒特有的清香。   白玉堂喝了一口,皱皱眉偷偷瞄向练素,却见练素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白玉堂很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除了展知竹,白玉堂定要好好教训盯着他看个不停的人。可这练素却不知又是为何让他动不了怒,反而心中倒是隐隐有些喜悦。   白玉堂不再去看练素,一口喝完这米粥,心中突然浮现起某个二货的脸。   这味道,果然很像。   那么你究竟在何处呢?   白玉堂恢复得很快,不过两日便痊愈。丁业华和展昭先于白玉堂一日回到开封府。两人一路上气氛尴尬,连话也不曾说上几句。   待到白玉堂回去后,两人见不到展知竹的身影这才双双慌了神。   “五弟,我阿弟呢?为什么不见他跟你一起回来?”展昭追问到。   白玉堂面含愧色,更多的便是自责和担忧,他第一次对展昭低下头,沉声道:“猫儿,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小竹子,我们跌下悬崖后,醒来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什么?悬崖?”展昭面色苍白,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此时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生生抓住白玉堂的肩膀,怒道:“你说你会保护好他的?他的人呢?”   白玉堂悲痛的看着他:“我,这次都是我的错。展昭,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可以,你先冷静下。”   展昭揪住白玉堂的衣襟怒吼道:“白玉堂!阿弟若是有什么事,我,定然,定然……”展昭知道这其实不能完全算作是白玉堂的错,那帮黑衣人比他们想的更加难缠,再加上这次是包大人同意了而且展知竹自愿前去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这怒火,埋怨白玉堂,更恨他自己。   “白玉堂!你这混蛋!”另一声怒吼从庭院远处传来。一名身着锦袍的青年怒气冲冲的站在庭院入口处,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   众人急忙下跪的下跪,行礼的行礼:“参见皇上。”   “大家都免礼。”赵祯一挥手让众人都起来。白玉堂站在原地,看着赵祯怒火中烧的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朝着他的肚子来了一拳。   赵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白玉堂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拳还是挺痛的。   “你居然敢让竹儿受伤!”赵祯推开展昭,再次揪住白玉堂的衣襟愤怒的吼道:“要不是她的师父们写信来,我,朕都还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将她交给你,可不是为让了让她替你……”赵祯想起扬州六仙在信中所写的后遗症,硬生生地讲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白玉堂瞪着他:“姓赵的,展昭怨我我不生气,那是我欠小竹子的。你又不是小竹子什么人,又凭什么来责骂我?”   赵祯一听越发生气了,口不择言,怒道:“我凭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你们所有人中最有权利责罚你的人!竹儿可是我的……朕,你,朕若罚你,要什么理由。”赵祯差点就把最不该说出的话说出口。   他又气又恨的松开白玉堂的衣襟,忿恨道:“朕暂且放你一马,等到竹儿回来,朕再根据她的伤势定夺你的处罚。”真要说起来,他其实是最理亏的人。   展昭见赵祯突然冷静下来,知道他暂且不会再提此事,于是走上前去像他行了一个礼道:“不知皇上此番前来是有何要事?”   赵祯收到了信,一心只记得展知竹的安慰,想也没想便只身一人跑来开封府。此时被展昭问起一时有些尴尬,便问道:“不知包卿可已到达汴梁?”   展昭道:“已收到公孙先生的信件,明日便能到达。”   赵祯又趁机剜了白玉堂一眼:“那朕明日再来。此事事关重大,需与包卿亲自商议。”   他说着便朝外走去离开前,还不忘踩白玉堂两脚。幸而丁业华和展昭架住白玉堂不让他抽刀砍赵祯,这才免去一场惨无人寰的弑君谋杀。? ☆、第八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皇宫宴席探敌情 ?  展知竹恢复的极快,过了小半个月又满山路里乱穿。只是腿脚落了些毛病,不如以往利索,还有点脚颇。好在展知竹是个乐观主义者,想到自己虽然算是落下了些残疾但好歹不是残废。自己起码还能跑能跳,也算知足了。   展二货也给师姐写了信,说明自己现在正在岐山养伤,不日便能回去。   然后第二天她就被三师父一脚踹下山。   “三师父!”展知竹泪眼汪汪的诉苦:“我才刚刚恢复,您就这么狠心?”   三师父都懒得搭理她,扫都没扫她一眼就施展轻功踏叶而去。二师父更是连面都没露。四师父特别狠心:“学艺不精,随便什么蝼蚁爬虫都能伤到你,你还敢称是扬州六仙的徒弟?滚吧!”   展知竹暗中腹诽:“我是跟着五师父学易容,又没跟着你学绣花,作为一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我也很不容易啊!”   四师父瞟了她一眼,展知竹是知道这位是杀人不眨眼得主,连忙小鸡啄米般不住点头:“四师父说的极是!”   四师父也懒得和她计较,红袖翩飞,瞬间不见了踪影。   大师父笑的文雅,拍拍她的头:“徒儿,下山之后一定记得不要顺便跟陌生人走。尤其是人贩子,你可别被卖了还傻傻的替人数钱。”展知竹还没感动一下,大师父也转身走了。还留下一句:“万一真被卖了,可别提扬州六仙,为师丢不起那人。”   最后就剩下三位女师父。六师父关心的叮嘱她几句便也没有下文。就只有五师父和七师父心疼她,偷偷的给她塞了些盘缠。   展知竹笑的傻乎乎的,看的段五忧心忡忡。怎么感觉比以前更傻了?就这样放下山真的不要紧吗?   “五师父,七师父,那我走了!”展知竹背着小包裹,朝段五和王七敬了个礼,迈开步子大步向前。   “哎呦!”没走两步,展知竹就跌了个大跟头:“痛痛痛。”她立马爬起来,摸摸头哈哈笑了几声。   王七偷偷扯扯段五的袖子:“这,段五姐姐,竹儿真的不要紧吗?”   段五看得也是柳眉紧簇,不确信的说:“大,大概。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她。”   “哎哟!”话音刚落,展知竹又跌了个跟头.....   段五:“......”   在展知竹回到开封府之前,白玉堂的日子很不好过,虽然展昭和丁业华不再提及展知竹的事,但一帮熊孩子们却忿忿不平。   尤其是艾虎,每次见到白玉堂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总会剜他两眼。虽然配上他那可爱的娃娃脸有点像是在撒娇。   连张珍都会抱着小木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幸好熊孩子们后来也失去了兴趣,只留艾虎孤军奋战。   展知竹回来的时候,受到了众人的热烈欢迎。没办法,谁忍心看着展大人每天皱着眉头满脸心事;白玉堂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艾虎含怒带怨的娃娃脸。   “你这混蛋,舍得回来了?”丁业华甩了她一小巴掌,抱住她大哭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展知竹哈哈傻笑:“师兄,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艾虎鼓着娃娃脸哼了一声。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弟弟,好可爱!”展知竹看见艾虎双眼放光,挣开丁业华,怪叫一声捏住艾虎的苹果脸:“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艾虎吃惊的看着她:“你,你怎么......”怎么不记得他。   “咦?难道我们认识吗?”展知竹努力回想,却一无所获。   “你这是怎么了?”丁业华拍拍她的头:“你难道连我也不记得了?”   “怎么会?你是我师兄嘛!哥哥,五爷,师弟,赵曙那小王八蛋,张珍,牡丹,还有包大人,公孙先生,卢大哥,徐三哥,张龙赵虎.....我都记得。”展知竹一口气念了诸多人的名字:“我就是忘了几个月的记忆,师父说以后会好的。”   张珍拉拉展知竹的裤腿,奶声奶气地问:“展二哥哥,那你连红灵也不记得了吗?”   展知竹想了想记起红灵是张珍最宝贵的红色锦鲤,拍拍他的小脑袋:“我当然记得,就是你的小红鱼嘛。”   张珍失望的松开她的裤腿。   “那你为什么不记得我?”艾虎很委屈的抓住展知竹的袖口:“其他人你全记得。”   展知竹仔细地打量了艾虎一番,惊讶道:“啊!莫非你是五爷的私生子?”   白玉堂和艾虎齐齐怒道:“展知竹!”   展知竹撇撇嘴:“开个玩笑嘛。但是真的很像嘛。”   听展知竹这样一说,大家都齐刷刷地将目光集中到艾虎和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气急败坏道:“这个小鬼哪里像我了?”   艾虎哼道:“我才不像你呢!”   丁业华仔细看了看艾虎:“知竹不说还不觉得,这下看来倒是有三四分相像。起码那眼睛就很像,不过这眼神倒是更像另一个人。”   卢方等人也把艾虎盯着。徐庆一拍头,粗声大叫:“俺说这娃子看着咋这眼熟,你看他像不像白大哥耶?”   “金堂兄?这么看来倒是有那么三分像。”卢方摸摸下巴摇摇头:“不过还更像另一个人。”   包大人倒是愣了一下:“这,艾虎,这身形倒是和皇上幼年时期有几分像啊!”   众人顿时沉默不语。半晌,展知竹才轻轻的说:“难道小弟弟是小六和五爷哥哥的私生子?”   众人:“.......”   “哎呦!”展知竹被白玉堂狠狠敲了一下。   丁业华弱弱的说:“其实吧,我觉得有点像展大人。和小玉也蛮像的。”   展昭:“......”   白玉堂:“......”   庞太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大叫:“不对啊!我看这气质像我乖女儿。”   大家都知道他的女儿就是庞贵妃。   包大人也算是看着庞塞花长大的,点点头:“倒是有点像。”   艾虎:“......”   “不对不对,艾虎哥哥比较像红灵!”小张珍在一旁叫,却没有大人理他。小张珍委屈的说:“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珍儿呢?”   赵曙趁机伸出咸猪手抓住张珍的小手,害羞的说:“珍儿珍儿我最相信你了人!”   金牡丹冷眼   “闹够了没?”艾虎气呼呼的挣开众人。   最终结论是艾虎极有可能是白玉堂展昭白金堂和赵祯庞贵妃的私生子。   众人:“.......”   怎么想都不可能好伐.....   最终展知竹在白玉堂和一帮小崽子三言两语中知道了艾虎的来历以及陵江一案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哦哦!原来你是我花两钱银子买的儿子!”展知竹搂住艾虎笑道:“乖,叫爹爹。”   所以说就算失忆了,这货还是这德性。   艾虎:“滚!”   展知竹调戏完艾虎后又问白玉堂:“跳崖之后五爷你到哪里去了?”   白玉堂想起了练素,便对知竹说:“是翠竹阁的练素姑娘救了我。”   知竹想了想,恍然大悟:“练素姑娘,难道就是前段时间你救的那个跳舞的白衣姑娘?听说她说翠竹阁的头牌。嘿嘿,五爷,那练素姑娘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白玉堂盯着展知竹贼兮兮的笑脸,心中一痛。展知竹好像与在夷陵的时候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离他越发遥远。   “我......没看见。她带着面纱。”白玉堂看着展知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展知竹。   展知竹。   白玉堂在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   知竹。   知足。   起码现在这少年还在自己身边,他不应索取更多,该知足了。   白玉堂不禁自嘲,想他白玉堂,风流倜傥,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想到今日竟会折在这呆头呆脑的少年身上。   他苦笑一声,将视线移开......   第二天,得知展知竹回到开封府后,赵祯急忙召见她入宫觐见。一起随同的还有展昭,丁业华,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包大人,庞太师,公孙先生以及一帮熊孩子。   赵祯就是故意漏掉了白玉堂,这货特别特别小心眼。   白玉堂没跟他计较,自己一个人跑去翠竹阁喝酒。   等到包大人一行到达皇宫时,庞煜竟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包大人,许久不见。”庞煜木着张脸,无比高冷的朝包大人打了声招呼。连个眼神也没给丁业华和展知竹。   两人正纳闷呢,就见赵祯带着一帮嫔妃过来了。走在赵祯身边的正是与展知竹有过一面之缘的郭皇后。她穿着一身红缎绣金凤的宫装,珊瑚耳坠,头戴九凤金钗垂下上等翡翠珠链。   众人皆跪拜:“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爱卿,都平身吧。”赵祯向众人抬了抬手,让他们起身。   “今日请各位爱卿前来,不过是吃顿家常便饭,各位请便,”赵祯笑着对众人说。   赵祯朝丁业华扫了一眼,又立刻将目光转移到展知竹身上:“展知竹,听说你这次随包卿出巡受了伤,现在可否好些?”   展知竹没料到赵祯回第一个问她,立马傻乎乎的点头:“啊?小,回皇上,草,呃,微臣已大好,无恙,无恙了。”   “听说展护卫和丁校尉也受了重伤。皇宫有上好的金创药,便让太医院送去开封府。另赐展护卫和展知竹黄金二十两,玉斗一副。丁校尉赐鲛纱绢一匹,百年灵芝一根。”赵祯吩咐到。   跟随在赵祯身后的嫔妃团,皆向丁业华投来了羡慕的眼神,这鲛纱绢可是好东西,连皇后娘娘和最受宠的庞妃都只有三匹。   庞煜冷着一张脸,不着痕迹的对展知竹和丁业华做了一个“留心”的手势。   郭皇后撇了眼庞贵妃,又对庞煜笑道:“这不是庞家的小侯爷吗?这几月为何不见你进宫?难道是病了?还是有何隐情?”   庞煜用一张高冷的脸回答郭皇后:“身体有恙,一直在家中歇息。臣弟在养病期间一直未见娘娘有派人慰问,还以为皇后娘娘对臣弟并不关心。今日想来倒是错怪娘娘了。”   郭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几日不见,侯爷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越发精湛。”   “谢娘娘夸奖。”庞煜更是连个笑容都懒得给她。   然而丁业华和展知竹看见他在背后对着郭皇后竖了一个中指。   丁业华:“......”   展知竹:“......”   难怪这货今天这么装逼,原来那是备战状态。   赵祯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待到结束后,他才慢悠悠地出来当和事佬。   众人随着赵祯以及他的后宫团入了座。大家倒是没有想到赵祯竟会带上女眷,如此不合规矩,让人觉得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跳。但赵祯是皇帝,也没人敢提出异议。包大人本来是要上谏,却被赵祯一个眼神压了下去。看来这顿饭远比他们想得复杂。   展知竹倒是对赵祯的嫔妃更加感兴趣。这次随赵祯出席的除了皇后两位贵妃还有昭节苗贵妃,昭淑周贵妃,杨德妃,冯贤妃,董淑妃以及唯一的美人张氏。而在后宫团队中又只有张美人年纪最小,大约十四五岁,比展知竹还小些,却也是这后妃中最美人的一位。   展知竹的义姐曹贵妃对她微微笑了笑,展知竹连忙扯出一个十分白痴的笑容,赵祯扫了一眼心中直叹气。结果展知竹刚露出大白牙,曹贵妃就已经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展知竹十分尴尬。倒是那张美人,甜甜地冲她笑了笑,还欠身微微行了个礼。   展知竹通通丁业华,低声询问:“师姐,刚刚那个张美人对我笑呢。”   丁业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轻声回道:“张美人?难道是未来有名的生死两皇后?”   所谓生死两皇后,是讲赵祯有个宠妃张贵妃,死后破格册封为温成皇后,然而当时后宫中还有皇后曹氏,于是这段历史便被称之为生死两皇后。   ”嘿,没看出来小六是这么痴情的人。”展知竹   展知竹啧啧赞叹:“咦?不对,小六不是喜欢庞贵妃吗?”   “你是说师弟的姐姐?”丁业华畏惧的看了庞贵妃一眼:“我有点怕她。”   “为什么?”展知竹立刻替庞贵妃争论:“她很好呀。”   “我见过她几次,虽然感觉她人挺好,但是她总是板着一张脸,我都没见她笑过。”丁业华道。   丁业华与庞贵妃接触不多,几次见到庞贵妃,她都是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这与庞煜的面无表情还不一样,因为庞煜那货本身就是个逗比,只有在他不熟或者讨厌的人的面前他才会装出一副高原之花请勿搭话的高冷表情,比如刚刚的郭皇后。   “才不会呢!庞娘娘很温柔的!我可喜欢她了!”展知竹低声辩解:“一定是师姐你没有和庞娘娘深入接触的。小师弟都说庞娘娘好。”   “废话,庞贵妃是小师弟的姐姐,他会说姐姐不好吗?”丁业华仔细又看了看赵祯后宫团,发现果然怎么看也就庞贵妃和曹贵妃看起来最顺眼。   宴席很快摆好,赵祯在首位,身边坐着郭皇后,其余女眷按品级坐在郭皇后下边,样子十分恭顺。然后按照身份是赵曙,庞太师和包大人,庞煜,展昭,四鼠,丁业华和展知竹,公孙先生。张珍作为大臣家眷,却又没有家长随行,只得跟着金牡丹一起坐到女眷下面的位置。赵曙QAQ我的珍儿不和我坐在一起。   “不过是家常便饭,大家随意便好。哦,阿煜,你既然与丁校尉,展知竹是同门师兄弟,想必与她们一桌定然是自在些,你不如坐到她们那边吧。”赵祯看向庞煜。这样一来,庞煜的身份便是大大的受辱,但是庞煜反而更加高兴,冰冷着脸其实心里乐滋滋地搬到了丁业华身边坐下。后宫嫔妃中有不少幸灾乐祸的都偷偷看向庞贵妃。庞贵妃镇定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于是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宴会开始了。? ☆、第八十六章 明争暗斗酒宴里 师弟琴声大杀器 ?  宝妆花彩艳,果品味香浓。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次列果子。惟大辽加之猪羊鶏鹅兔连骨熟肉为看盘,皆以小绳束之。素有蔬肴笋芽木耳并蘑菇。又生葱韭蒜醋各一堞,三五人共列浆水一桶。待到一轮酒下肚,又有醎豉、爆肉、双下駞峯角子、索粉、白肉胡饼上桌。接着是羣仙、天花饼、太平毕□□饭、缕肉羹、莲花肉饼、假沙鱼,独下馒头、肚羹。   丁业华最先受不了了:“这就是皇宴?”   肉有猪羊鸡鹅兔,连着骨头拿盐水炖煮,一人一小碟。素菜只有竹笋、豆芽、木耳和蘑菇,也是一人一小碟。还有诸多听起来十分高大上的下酒菜和点心,其实也就只是米粉,清粥,和各式夹肉馅饼和糖果。   庞煜离她坐的近便低声道:“师姐你淡定,这只是便饭,而且已经很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夫抠门。”   丁业华叹了口气:“这还不如知竹做的饭呢。”   只要那孩子愿意,两个时辰就能给你做一顿满汉全席,起码够□□个人吃饱。   庞煜道:“所以说当时姐夫把二师兄挖到皇宫里,包大人那么不开心。”   丁业华点点头:“我要是包大人肯定早把皇帝给喷死了。”   展知竹倒是吃的很开心,据她所言,这是熟悉的味道。然后师姐师弟便了解到,这次掌勺的厨子是展知竹在御膳房的好朋友,据说私底下还向展知竹请教过不少次。   丁业华:“……”   庞煜:“……”   几轮酒过后,大家喝的都有些微醺,而丁业华和展知竹知道自己喝多了会发酒疯,便让庞煜帮忙作掩护,两人都是喝一半倒一半。纵然是这样两人还是有了五分醉。展昭见她们二人并未有发酒疯的迹象,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见众人都在兴头上,皇后笑道:“前些日子,臣妾的娘家兄弟向臣妾进献了一样奇异的珍宝。听说是从西洋商人那边流传过来的。皇上你说不如趁此机会让臣妾献出来,与大家一同鉴赏可好?”   赵祯趁着醉意点点头:“难得梓潼有这份心,那就拿出来,让大家也看看。”   于是皇后便吩咐下人回宫取那宝贝。待到宝贝出来的时候,展知竹等人都傻眼了。那“宝物”是由一个黑色的扁平葫芦状的盒子装着。拿出来时,棕褐色的木头勾勒出一个迷人的曲线,表面光滑细致,头,项细长优美,四根弦在烛火下泛着银光。   赵祯一挑眉:“哦!当真是奇特之物。梓潼可知这是何物。”   皇后遗憾的摇摇头:“臣妾也不知。”倒是坐在一旁的曹贵妃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复杂。   展知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特么的不就是小提琴咩?   难道说自己废材太久了,连苏大神都看不下去了?于是送了我一个出人头地,惊艳四座的机会?难道说自己终于要媳妇熬成婆了吗?哈哈哈哈!   坐在一旁的丁业华和庞煜都是==的眼神。下次脑补能不能不要把内容都说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展知竹乖乖举手。   赵祯愣了愣,看向她,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询问道:“哦?莫非知竹你知道?”   展知竹胸有成竹的说:“啊!这是一种四弦乐器,可以演奏,就是要不停地拉!”   丁业华:“……”(╬ ̄皿 ̄)=○#( ̄#)3 ̄)去你丫的不停的拉,你当是拉小提琴还是锯木头?!   庞煜看了展知竹一眼,举杯轻抿一口幽幽道:“二师兄,你会拉吗?”   (⊙_⊙)   展知竹瞬间泪奔。   草泥马!劳资忘记劳资是不会拉小提琴的……   丁业华:“……”   庞煜:“……”   所以说对于一个二货,就是给她机会,她也抓不住。   丁业华:“展知竹同学,我想问一下,你除了会做饭和变脸,还会什么?”   展知竹:“会吃。”   丁业华(╬ ̄皿 ̄)=○#( ̄#)3 ̄)   庞煜无语扶额:“这八年你在山上都学到了什么?”   展知竹微微思考一下:“早睡早起早做饭早吃饭。”   庞煜 <(  ̄︿ ̄)︵θ︵θ︵θ︵θ︵☆(>口<-)你可以去死了!   赵祯此时问道:“那,知竹你可会演奏?”   展知竹立马怂了,支吾道:“不,不会。但是微臣曾在山中见师父们拉过。”反正师父们也不在这里,就帮徒儿背背黑锅吧。   郭皇后笑道:“既然展小公子知道此物,想必也是知道会演奏之人。”   展知竹僵持着手臂,不知该如何接话。丁业华见她为难,正要站起身却被庞煜按了回去。   庞煜站起身道:“臣弟还当是什么稀奇玩意。原来是它。回皇上,此物名为小提琴,是起源于欧洲的一种乐器。依靠弓与弦的摩擦发声。其声悠扬绵长,丰满动听。臣弟有幸在师父们那里学的一二,如若不嫌弃,请让臣弟为大家演奏一曲。”   “准。”赵祯暗自松了口气。   于是庞煜上前接过了小提琴。   “哎,你说这小提琴怎么会出现在宋朝?”丁业华皱紧眉头。   “啊?不是西洋商人那里传过来的?”展知竹傻乎乎的回答。   “笨!我是说时间对不上号!你在初中也学过音乐课吧,你们老师没讲过小提琴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丁业华在桌下拧了展知竹的大腿。   展知竹泪眼汪汪的解释:“我们班主任老是替音乐老师上课,然后,你懂的。”   丁业华叹息一声替她科普:“小提琴最早是在十七世纪被发明出来的,你自己算算时间。”   展知竹扒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惊讶的说:“那,那可不是清朝时期么?”   “所以说,为什么宋朝会出现小提琴?而且还是如此现代化的小提琴。”   展知竹恍然大悟:“你是说,有穿越者?”   “至少可以确定这小提琴肯定是穿越者制作的。”丁业华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展知竹:“你这一招可真所谓是险招,也可谓是奇招。”   展知竹用十分纯良的眼神回望:“嗯?”   丁业华佩服地说:“将我方穿越者的身份正大光明的爆料出来,从正面试探对方。使对方以为我们已对他的身份有所了解,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对方心思不深,自然会立即失控。若对方老奸巨猾,反而还会怀疑我们是否为真正的穿越者,慢慢试探也会露出马脚。虽然将我们曝光了立于被动状态,但也很好的给了对方一击。真没想到你这脑子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展知竹OVO:“哈哈哈哈,过奖过奖。”她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想就举手了。   而此刻庞煜将弓架在了琴上,用力一拉。   “吱吱咯咯吱——”   刺耳的声波迅速袭击了全场。   “吱~~”庞煜脸上带上了满意的微笑,拉的越发起劲。   赵祯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魔声掘地三尺绕梁不绝。丁业华和展知竹都痛苦的捂住耳朵。赵曙等小朋友已经吓傻了,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不动。庞太师被他儿子吓的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饶是包大人这般定力非凡的也面色惨白。卢方呆呆的拿着块胡麻饼一动不动,韩彰一头栽到在桌子上,徐庆将一壶酒全倒进鼻孔里,蒋平从不离手的扇子也掉落在地,展昭脸色好些,但显然也抵抗不了这魔音。   而后妃那边,郭皇后捏着帕子,几乎要扯烂那手帕。曹贵妃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张美人吓的小脸苍白,随时都会哭出来。其余后妃也哀嚎的哀嚎,捂耳的捂耳。唯有庞贵妃临危不惧面如常色,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与众后妃形成鲜明对比。   一曲终了,庞煜得意的向大家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十分安静的宴席上响起掌声。众人惊讶的朝着掌声的来源望去,只见公孙先生激动地热泪盈眶:“果真是天籁之音!小侯爷,你的琴声真是触人心弦,悠扬动听。”   众人:“......”   这种堪比胖虎歌声,静香小提琴加上琴美小提琴三重奏般可以毁灭地球的可怕声波,公孙先生,这到底哪里好了?!   公孙先生!音痴是病要治疗啊!   众人又想起面不改色的庞贵妃,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从耳朵里掏出俩布团,默默地丢在桌子下。   众人:“......”   赵祯还在抽搐,他艰难地张了张口,忿恨道:“很,很好!”   然而还沉溺在自我YY中的庞煜得意洋洋的说:“感谢大家,为表谢意请让我再为大家献上一曲!”   公孙先生立刻坐好。   赵祯大叫:“等等!”他看着下面一帮面色不善的宾客道:“今,今日天色已晚,想必大家都累了。不,不如今日就先回去歇息。”   众人连连道是。   除了公孙先生满腹遗憾,其他人都着着实实松了口气。   魔音神马的好吓淫,我们要回家找麻麻。   于是本该是一场各方心怀鬼胎暗地腥风血雨的宴会就这样被庞煜的魔音吓得提前结束。   “等等,知竹啊,你且随朕来。”赵祯在众人离去时说道:“丁校尉,你也一同吧。”   而赵祯的后宫团连着皇后娘娘一起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然而在其中有一道怨毒的视线朝着那两人望去。展昭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朝着后宫团撇了一眼,而那道目光却飞快的消失在众妃之中。   展知竹本以为赵祯叫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赵祯却看也没看她,并排和丁业华走在一起。展知竹倒像是个称职的小跟班,乖乖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待命。   三人也就是漫无目的的随处走动,走到一间凉亭之中时,赵祯停了下来。“竹儿,你先回避一下,朕有话要与你师兄说。”   展知竹眨巴眨巴眼,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找师兄单独聊天,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退出凉亭。   丁业华神色不定,她除了随庞煜展知竹夜闯皇宫与赵祯单独聊过几句,之后便再也没遇到过两人独处的情况。   “丁小姐。”赵祯缓缓道:“你不必紧张。朕只想问你点事。”   丁业华见他并没有恶意,顿时放松下来。   “丁月华,松江府茉花村人氏,上有两位哥哥,分别叫作丁兆兰和丁兆蕙。你说朕说的可对?”赵祯眯起眼笑得狡黠。   丁业华:“……”   她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货?   没错,丁业华本名丁月华,家住松江府茉花村。有两位双胞胎哥哥,丁兆兰和丁兆蕙,也是七侠五义中有名的双侠。更重要的是丁月华就是展大人那个经常在各种同人文里被炮灰掉的倒霉妻子。   简直要命了,她虽然叫丁月华,但是不代表她想当炮灰!一切阻挡鼠猫恋情的女人都是炮灰。   大师姐终于意识到了严重性。话说丁月华本来就不该和皇帝有什么关联的好不好!皇上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赵祯深吸了口气:“听说你和那白玉堂是青梅竹马。不知你们二人可有定亲?”   大师姐:“……”   赵祯握住丁月华的手,柔声道:“想必你们二人感情定然是十分深厚。可要朕为你们二人赐婚?”   丁月华:“……”她真要的哭了!都说不想当炮灰了,皇上你为什么老想把她往火堆里推。   丁月华勉强扯出笑容:“皇上,这,感情的事不可勉强。若是微臣喜欢小玉,定然早就与他成亲,何必拖到现在。”   赵祯轻叹一声,举起手亲昵的将师姐额前一抹头发扒弄到脑后:“是朕鲁莽了。月华,你是个好姑娘。只希望你以后别太恨朕。”   丁月华对赵狐狸突然这么亲昵吓了一跳,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哪还注意赵祯说了什么。   “月华,你可有兴趣入宫?”赵祯突然说到。   “啊?!皇,皇,皇上,微,微臣……”师姐抖了抖,她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皇上咱们又不熟,一见钟情我不信,皇上你这样真的好么?   却见赵祯复杂的望向展知竹的方向喃喃道:“这样那个小傻瓜一定会奋不顾身的留在宫里,留在朕的身边。”   师姐:“!!”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 ☆、八十七章 欧阳大叔初登场 又闻师姐未婚夫 ?  第八十三章   皇上终于把师姐放走了,展知竹在当了许久电灯泡,被赵祯叮嘱要多听你师姐的话后,成功离开。就是倒霉的展昭哥哥被临时留在皇宫守夜。各宫的宫女娘娘们都激动不已。   当一行人回到开封府后,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先行回房了。白玉堂还未回来,四鼠便决定去寻他。丁业华,展知竹和庞煜带着几个孩子们回后院,却被后院里那一坨黑乎乎的XX吓坏了。   等等!为什么开封府里会混进一只熊!!!   展知竹十分熟练的卧倒在地开始装死。   “展二哥哥,你在干什么?”张珍蹲下身,好奇的戳了戳展知竹的脸。   “嘘!”展知竹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卧倒:“我听说遇到熊的时候装死是最有效的。”   丁业华:“......”   这孩子是缺心眼吗?   但是后院那头黑乎乎的大熊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嗷嗷嗷!现在逃跑来得及吗?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一个紫色的影子朝着大熊飞扑过去。大家都道是哪位英雄,却见庞煜一脸娇羞如乳燕投怀扑进了大熊的怀里。   展知竹:“夭寿啦!师弟被熊吃啦啦啦啦啦啦!”   丁业华一巴掌糊在她嘴上:“闭嘴!”   庞煜平时特别喜欢装逼,装高冷,就算有犯二逗比的时候,也没想现在这样笑的一脸少女。   丁业华和展知竹老觉得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春哥~”庞煜一开口,惊呆众人,只觉满身的汗毛直立,鸡皮疙瘩一把把地往地上掉。   尼玛!这货谁啊!   展知竹差点大喊一声妖孽快快将我师弟交出来!   “大黑熊”伸出了黑乎乎的爪子,呼啦一下拍在师弟背上:“无暇,我终于找到你了!”   展知竹:“啊啊啊啊!夭寿啊!大熊会讲话!”   丁业华一巴掌又糊在她嘴上。   “春哥~都怪我,分开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要去哪里找我。你是不是找了我很长时间?”庞煜窝在“大熊”怀里撒娇。   “不,没,没,没有。我,我听你说,你在开封府任职,我,我就,就找过来了。”大熊结结巴巴的向庞煜解释。   众人这时才看清楚这“大熊”竟然是个人。只不过这人身材魁梧,胸毛旺盛,一头乱糟糟的蓬发,满脸的胡子遮挡半个脸。唯有露在外边一双大圆眼,炯炯有神,犀利如刀。   “人家好想你呢,春哥,你有想我吗?”师弟已经崩坏的不忍直视了。   师姐和二货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即与那货断绝关系。   “我,我,我。”“大熊”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庞煜这才想起旁边还有无数2000瓦的电灯泡在围观,于是虐狗无数的师弟羞涩滴介绍:“这位是我江无暇的结义大哥欧阳春。”   欧阳春是庞煜被黑心的姐夫派去江南时遇见的。两人一见如故,便在欧阳春的提议下做了结拜兄弟。   他之前可是用的是穿越前的名字,可不能让这帮没眼力的给破坏了。   丁业华和展知竹已经在风中石化。   欧阳春?   北侠欧阳春?   艾虎的义父北侠欧阳春?   七侠五义中武力值最高的北侠欧阳春?   尼玛!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们北侠特么是只熊,咳咳,是如此尊容?!   庞煜又介绍道:“这两位就是我的师兄们,丁业华和展知竹。”   丁业华拖着石化了的展知竹朝欧阳春友好的笑了下。   “幸会幸会!”欧阳春抱拳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展知竹的屋门啪的一下被推开,艾虎披着外衣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展知竹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展知竹陪笑道:“艾虎,今天晚上不是去商讨重要事仪嘛!”   “哼!”艾虎将漂亮的小脸蛋生气的扭过头去。   “艾虎?”欧阳春突然问道:“是艾草的艾,老虎的虎吗?”   展知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于是冲他点点头。   欧阳春豪爽的走到艾虎身边揉揉他的脑袋笑道:“这可真是有缘了。我的儿子,和你同名同姓。这可真是缘分。”   师弟口气不善地问:“儿子?春哥!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有儿子?”离着好几米远,师姐和二货都能感觉到小师弟身上的杀气。   然而欧阳春并没有意识到身边浓厚的杀气,憨笑着解释:“哦,那是我义子。他本来是我那好友智化的徒弟,见着机灵便收他当了义子。”   师姐和二货发觉师弟的杀气迅速消散。   “是义子呀!那岂不是我的小侄儿?改天见面定要送份厚礼。”师弟笑的见牙不见眼。   欧阳春用力捏着艾虎的肩膀,发出咯吱的响声。师姐和二货见了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肩膀疼。   “你这娃娃看来骨骼惊奇,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才。算是咱俩有缘。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欧阳春高兴的又拍了拍艾虎的肩膀。   美少年艾虎板着脸拒绝:“不用了,那姓白的没事儿也会教教我。”   “技多不压身,小娃娃你考虑一下?”欧阳春笑道:“你爹娘呢?”   艾虎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就见二货高举右手一路奔到艾虎面前:“我我我!欧,欧阳大熊,不,大叔。我是他爹。”   欧阳春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朕有意思,明明自己还是个娃娃,怎么就说这小娃娃是你儿子?”   艾虎推开展知竹:“别听她瞎说,她是我主人,我是被她买下来的仆人。”   展知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QAQ:“儿砸!”   欧阳春不知道这期间的过节只好老老实实闭嘴不去插话。   艾虎看着高大的欧阳春突然想到:“你,你打得过那姓白的吗?”   “你说的是……”   “白玉堂,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艾虎高声道:“你打得过他吗?”   欧阳春有些尴尬,支吾道:“打是打得过,就是……”   艾虎乖乖地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欧阳春:“……”   展知竹:“……”   所以孩子,你到底为什么就是看五爷不爽?   第二日包大人再一次入宫,回来后大家总算是知道皇宫里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   包大人告诉大家,丢了一颗宝珠名为青龙珠。   庞煜:“……”   展知竹:“……”   丁业华:“……”   据线索表明,在皇库之中遗落一支风干的梅花。听闻江湖上有名盗侠名为一枝梅,每次偷完东西都会留下一支梅花。   庞煜:“……”   展知竹:“……”   丁业华:“……”   庞煜囧囧有神的询问:“那,太后还好吗?”   包大人奇怪道:“太后?为何要提起太后?”   “……当我没问。”庞煜面瘫脸将目光转移至远处。   “额,青龙珠就是那个青龙珠吗?”丁业华也学庞煜面瘫脸:“传说中能治百病的那个青龙珠。”   包大人更加奇怪:“青龙珠还能治病?”   “……当我没问。”丁业华低下头开始数地板上有几只蚂蚁。   “一,一枝梅,真,真的有这个人吗?”展知竹==看着包大人。   包大人点点头:“据我等调查,确有此人,而且还是展护卫的旧识。”   “一枝梅是不是非常懒?”展知竹低声问道:“小说里这么写的。”   包大人:“??”   “……当我没问。”展知竹十分心虚的开始吹口哨。   包大人狐疑的扫视了他们仨,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还是背着走悠悠地走出书房。   包大人刚走没一会儿,师兄弟们就开始凑到一起唧唧咋咋。   “青龙珠!青龙珠!我去!”庞煜很激动的开始给师兄们科普:“最早这青龙珠是电视剧里的一个故事。据说这青龙珠能治百病,然后太后在上香途中被巫毒所伤,此毒只有青龙珠可治。然而太医去寻时发现青龙珠被盗。然后就开始了青龙珠一案。但是我记得青龙珠可不是一枝梅所偷啊!”   丁业华道:“电视剧里不是,小说里有嘛。我是看墨大的《南衙纪事》里写的。哎呀呀,追我好多年呢!”   “对对对!我也记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篇BG向七五同人了。”展知竹点点头:“我记得一枝梅还娶了展大人的原配妻子丁月华当老婆。你们说一枝梅都出现了,我哥哥未来的媳妇是不是也该出场了?”   “哎呀呀,不知道我未来的嫂子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展知竹眼中开始冒小星星。   丁业华十分心虚地打断了这个话题:“这也说不准,都说穿越有蝴蝶效应,说不定展大人的媳妇儿不是丁月华了。你看师弟作为小boss不也没死吗?”   庞煜无辜中枪。   展知竹摸着下巴思索道:“说的也是,冯君衡都能喜欢上颜书生,我未来的嫂子倒也可能会变人。”   “哎!等等!”展知竹突然想起来什么:“我哥哥好像已经有未婚妻了。”   “什么?!”庞煜和丁业华齐齐吼道:“未婚妻?!”   展知竹点点头:“还是师父作的媒。九岁的时候丁家和我展家幺子订的亲。”   “幺儿?”庞煜扫了展知竹一眼:“那不是你么?”   展二货突然冷汗直流:“那个,那个,对方是谁我也记不到了,哈,哈哈,哈哈哈,这门婚事肯定是不算数了。”   尼玛,展家幺儿,他们家就俩孩子,她丫的不就是老幺吗?   大师姐面色不善的盯着她:“你有未婚妻?小玉知道吗?皇上知道吗?”   展二货冷汗唰啦啦地往下流。   “这个,这个,多年没有联系,我估计对,对方八成是忘得差不多了。”一帮人正用目光审视展知竹。此时包大人和展昭一起进了书房。   三人立刻散开并排站好。   包大人又和展昭交谈起来:“展护卫这次皇上派你负责此事,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去可要注意。”   包大人又看向岐山师门:“你们去了可要好好看着展护卫,尽量避免危险之地。”   才回来没几天又要出去,岐山师兄弟们觉得很悲催。   丁业华隐隐约约觉得大事不太好。   果然,包大人道:“业华,听说你是松江府出身,这次去往松江府其他人可就靠你提点了。”   展昭笑道:“说来我展家还与茉花村的丁家有婚约。此次倒是也能替阿弟看看那家人如何。”   卧槽!   大师姐:“……”   爹啊,娘啊,哥哥们啊!你们到底是给我许了几户人家?就这么怕我嫁不出去么?   大师姐和展二货心中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天要亡我。? ☆、第八十八章 一枝梅松江现身 微服人路遇土匪 ?  不知是哪儿的小道消息探得一枝梅在松江府地区养伤,于是开封府便开始了微服私访。   对!就是微服私访!   庞煜咬牙切齿的看着展知竹身边笑的和狐狸似的赵祯。   臭不要脸说得就是这种人!   欧阳春还只当小师弟的姐夫赵祯只是单纯的富家子弟,完全没有理解师弟对狐狸姐夫的痛恨。   “无暇,你是不是牙疼啊?”欧阳春关心地问。他看无暇疼【qi】的连脸都歪了。   “我没事。”庞煜立马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小表情:“春哥,随我一同去松江府你真的不要紧吗?”   欧阳春憨厚的笑道:“大哥是个闲人,能和你一同大哥心里高兴。”   庞煜被他那笑容勾得心痒痒,虽然那胡子把嘴都遮住了,要不是那笑声,恐怕都没有人知道他在笑。   这勾人的老妖精!   师弟心里一边想着将大叔推到,一边还要在大叔面前装成人兽无害的白莲花。   大师姐和展二货酸溜溜地看着师弟秀恩爱,心里暗骂那个小贱人。   开封府大门前,白玉堂手持长刀怒视赵祯。赵狐狸笑得一脸灿烂,走到展知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幸灾乐祸:“哎呀呀!真是羡慕你啊白护卫。皇上怜你重伤未愈,便留你在开封府养病。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竹儿的!”   卢方和徐庆都站在白玉堂身后按着他,以防他一冲动怒斩赵祯。   “夫君。”清灵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何时启程?”   赵祯一听这声音,迅速松开手,对马车中人笑道:“娘子莫急,我们马上启程。”   庞煜见他姐夫吃瘪,特别高兴,心道还是他姐厉害。   展知竹刚准备踏上车赶马,却被张珍揪住了衣摆。   “珍儿怎么了?舍不得展哥哥走吗?”展知竹摸摸他的头。   张珍摇摇头,嘟着小嘴将手中的小桶塞进展知竹怀里:“给你。”   展知竹接过那小桶发现里面装的是红灵。展知竹:“......”   这是要闹哪样?   “红灵说要跟着你!”张珍纵然不高兴,但还是把红灵塞给她,认真地说:“红灵会保护你的!”   展知竹:“......”   所以这一次微服私访便是皇上,庞贵妃,展昭,岐山逗比同门们,红灵一条鱼,艾虎以及欧阳春一行人。   赵祯特别特别的小心眼,哪怕五鼠们生活在陷空岛,是整个开封府最熟悉松江府地区的人,赵祯还是因为白玉堂特意叮嘱包大人要将五鼠留在汴梁。这货就是这么阴险。   展知竹很不喜欢这旅行。   前面。   展昭骑着马与丁业华走在一起。   “丁,嗯,业,业华。那个,前几日,展,展某.....”   “展大人,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若愿意,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可好?”丁业华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展昭:“展大人,你若是嫌弃业华,那,那便......”   “不,不不,不是。”展昭虽不擅长应付女子,但也从未在女子面前这般窘迫过。他也想通了,丁业华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是男是女又有何差别,在他身边的一直就是眼前的这个丁业华。   “业华,是展某多虑了。你我以后还是兄弟。”想开后展昭对丁业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丁业华被那笑容迷的心跳慢了两拍,回过神来心中有些酸意。谁特么想和你做兄弟!姐又不是女汉子。   “业华。”展昭又道:“小心看路。”   丁业华定了心神,忙拉紧缰绳,那马儿受了刺激,左右摇摆,丁业华身子晃动。展昭怕她摔下,抓住她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甜的展知竹郁闷的一鞭子甩在拖车的马背上。   马车里。   “娘子,不是朕吹。你看这一路上,哪里不是在歌颂朕的丰功伟绩。像朕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真是没几个。”   “.......”   “花儿,你是不是觉得朕很伟大很帅气?是不是爱朕爱的不可自拔?”   “.......”   “花儿娘子,你有没有觉得朕又变帅了不少?简直秒杀展护卫白玉堂之流?”   “.......”   “什么?花儿你说什么?”   女子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皇上,你太吵,闭嘴!”   赵祯QAQ   展知竹捂着嘴偷笑。   后面。   欧阳大叔支支吾吾地对坐在他身后的庞煜说:“这,无暇,你坐在我身后真的不要紧吗?”   庞煜双手环住欧阳大叔的腰,柔情无限:“春哥,难道你不愿与我共乘一骑吗?你当真这么不想与我同行?”   老实的欧阳大叔连忙解释的“不,不是。我自然是乐意与贤弟一起。可这,我总觉得怪怪的。”   师弟非常不要脸地欺骗老实人:“有什么奇怪的?好兄弟亲密些难道很奇怪?”   欧阳大叔被师弟成功忽悠,挠挠脑袋:“说得也有道理。是大哥想多了。”   师弟心满意足地将整个身子也贴到大叔背后。   展知竹:“......”   酸的牙都要掉了。   一个个都在欺负单身狗。   展二货非常不开心。   她身边只有一只抱着小桶未长成的十一岁正太小艾虎。   艾虎:“......”   展知竹:“......”   艾虎:“你老是盯着我看干什么?”   展知竹叹气:“单身狗们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就看你好不好。”   艾虎:“??”   单身狗展二货一路上被身边的狗男女狗男男们虐的吐血。   秀恩爱神马真讨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早上。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展知竹囧囧地看着面前手持大刀,挡在他们面前长的稀奇古怪的土匪们。   等等就算是土匪,你们好歹专业点,拿刀拿斧头也就算了,后面那位拿两把菜刀的,还有旁边提锄头的,最过分的还有举个馒头的是要闹哪样?   土匪头子是个手举锤头还在不停颤抖的壮汉。   展知竹:“......”   你们真的是来抢劫的吗?   “你,你们把钱都交出来!”土匪头子将锤头对准了展知竹。   展知竹:“......”   为什么是我?   “出了什么事?”赵祯闻讯掀开帘子,绕过展知竹走下马车。展知竹怕他出事,忙将手中缰绳塞入艾虎手中,跟在赵祯身后。丁业华与展昭也急忙下马,站在他们身后。   土匪们虽然怂了点,但都还是看出来赵祯才是这一行中最重要的人。   赵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抢劫的?”   “对!就,就是抢劫!”想起他们才是邪恶的一方,土匪头子壮起胆,凶神恶煞地对着赵祯大吼:“把钱交出来!”   赵祯转过头去,看看已经下马准备出手的展昭和庞煜,又转过去,抡起拳头对着壮实的土匪头子来了一拳。   但作为学文科的柔弱皇帝,赵祯这一拳显然没有打痛那土匪头子,反而惹怒了对方。土匪头子愣了半晌,怒道:“你干什么?!”   赵祯讪讪地收回手:“展护,展兄,靠你了。”   “你这家伙!”土匪头子一把抓住赵祯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   赵祯脚不着地,挣扎着:“等等等等!好汉饶命!我上有十六岁的老母下有六十岁的闺女!”   众人:“.......”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话说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即视感......   展昭大惊,唰地将腰间剑穗弹出砸在那壮汉的手腕上。土匪头子只觉手腕一麻,疼地松开手去,抱着手臂轰然倒地。   赵祯摔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你丫!”赵祯刚站起身吼了一声。此时席帘被掀开了,一名美艳的冷美人探出头来,她扫了扫狼狈不堪的赵祯,朱唇轻启:“相公,可是出了何事?”   赵祯立马挺直小身板,一脚踏在土匪头子背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趴下。”   众人:“......”   尼玛,这么不要脸。   话说这强烈的即视感总感觉和某人很像啊!   “蠢!”庞贵妃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放下帘子,将皇上隔绝在自己的视线外。   赵祯:“……”   “真是找死!”庞煜见自家姐姐动了怒,顺手摘了一把树叶,待他正准备甩出去结束那帮不长眼的土匪,却听耳边有人道:“不可动杀意。”   庞煜不解地看了看姐姐,只听姐姐大人小声道:“此事自有展护卫出面,你又何必犯了杀戒。”   庞煜见姐姐担心便松开手将树叶撒满地。   而土匪们见自己的老大莫明奇妙的就被打倒在地,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妖,妖怪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众人纷纷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拔腿就跑。只有倒霉的土匪头子还倒在地上。   展知竹简直惊呆了,这么胆小还来做土匪真的好么?   也不知是谁将一把锤头抛了过来,直接砸在驾车马儿的眼睛上,那马儿受了惊,顿时嘶鸣两声,拖着马车朝着赵祯等人狂奔而来。   “皇,公子小心!”展昭一手抓住赵祯一手抓住丁业华将他们带离十几米外。   庞煜也眼急手快,内力一震,击碎窗子将庞贵妃拖出,搂住姐姐,飞速后退。欧阳春也纵身拎起还坐在车上的艾虎,脱离这发狂的马匹。   展知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冲过来的马。她明明可以及时躲开,可不知为何此时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如同着魔一样。   “马......”展知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闭上眼叫道:“救,救救我!武哥哥!”   “竹儿!”   “阿弟!”   “师兄/师弟!”   众人想起展知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眼见那马匹即将踏过展知竹,沙尘飞溅,马儿抽搐一下,轰然倒地。   而展知竹正被一人拎在手中。   “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傻愣在那儿?”耳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展知竹慢慢地转过头去,只见拎她那人一身劲装,黑发束起,剑眉星眸,三十岁出头模样。   展知竹抖了抖。   那人又笑起来:“看来你的胆子和你的人一样小。”   展知竹咬了咬唇,轻轻道:“武哥哥,是你吗?”? ☆、八十九章 翠竹阁练素诉心意 螳螂捕蝉黄雀后 ?  白玉堂坐在黄梨木的椅子上,端着上好的滇红红茶,轻轻抿了一口。   “五爷,你莫是有什么心事?”白衣女子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依次取出几叠点心。   “妾身刚做了些点心,五爷可要尝尝?”   “练素姑娘。”白玉堂将手中茶杯放下,对着练素做了一个坐的手势:“你不必如此客气。”   练素摇摇头:“五爷难得来练素这里,妾身自然是心里高兴。”   白玉堂没料到练素如此直白,被哽了一下,第一次觉得有些窘迫。   练素笑道:“五爷莫不是羞了?”   白玉堂咳嗽两声,引得练素抿嘴低笑。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不少。白玉堂道:“练素姑娘,你我相识已有月余,又为何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练素听他这般说,双眼微微眯起,走至白玉堂面前,弯下身,在他耳边道:“妾身从未在外人前露过真颜,五爷你确定要看吗?”   明亮的眸子弯成月牙,仿佛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白玉堂像是受了蛊惑,伸出手绕到她脑后,解开绳结。面纱缓缓从练素脸上滑落。   柳眉星眸,朱唇皓齿。   纵然是游历花丛已久,练素确是白玉堂所见过最美的女人。温柔娴淑,善解人意,风情万种,又不失甜美,是他曾经理想中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女子。   可是现在,他却迷茫了。   “五爷。”练素笑起来很美,嘴角的弧度让人充满好感,不像某个小傻瓜总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来不是只是为了看看妾身究竟长的如何吧?”练素立直身,顺手将一盘的糕点挪到白玉堂手边。   白玉堂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练素那完美无缺的脸,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过是无聊罢了。那猫儿和小竹子都去了松江府,在开封府呆得无聊。”   练素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道:“前些日子听五爷说,你那义兄已过了会试,即将开始殿试,五爷何不去见见他?”   “颜兄?”白玉堂想起颜查散身边那个紧张兮兮的小书僮雨墨,不禁笑出声:“我倒是想拜见颜兄,只是他身边那小书僮最近和老妈子似的,不等进那屋就得将人轰出去。说怕是误了他家主子的前程。”   练素听闻也捂嘴笑起:“这雨墨倒是紧张过头了。他也不怕自家主子在家闷的慌。”   白玉堂却摇头道:“颜兄前些日子遇上些事,正为苦恼。雨墨此番倒是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两人又畅谈一番,此时门口传来老鸨的声音:“练素姑娘。”接着老鸨推开门,满脸堆笑,在看见白玉堂时,她愣了一下,讪讪道:“倒是不知练素你这儿来了客人。”   练素面色沉下:“妈妈又出何事了?”   老鸨干笑道:“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些日子来的两个雏偷跑被抓了回来。”   练素这才缓下脸色:“是哪两个。”   老鸨陪着笑:“是春花和梅子。”见练素还是满脸疑惑,她赶紧道:“春花是三日前被家里抵债卖到咱们楼里,一直不停的闹。这梅子是一月前自己与我们签了卖身契。”   练素挥挥手:“让那春花收拾东西离开。梅子留下来,让她去给凝月姐姐当丫鬟。”   老鸨忙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白玉堂知这是这青楼的私事,虽觉不喜,但也没多干涉。   “不过,你为何对这两个姑娘的处置如此不同?”白玉堂本以为以练素的性子会将那两个姑娘都放了。   练素不以为然,嗤笑道:“那春花既然是被卖来抵债,她若不愿早就该在家中闹上一番。何必假惺惺等到来了这楼里再闹事?这样的姑娘我翠竹阁不收。那丫头看来就算回去不久也会在被卖掉,至于买哪里去,我又何必管那么多。”   她提起梅子时眼中倒是闪过一丝欣赏:“那叫梅子的是个聪明姑娘。能等上一个月也算是有耐心。能教唆春花闹事,她也不简单。我便给她个机会,她若是识时务自然会顺着爬上来。”   白玉堂一时无言。   “五爷。”练素又道:“你说在我这楼里当姑娘很差吗?”   “这,大部分清白女子自然是不愿意。”白玉堂说。   “我这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自愿。她们有吃不饱饭,有家道中落,有贪恋安逸的。这路是她们自己选的,就该自己担那果,怪不得别人。”练素勾起唇角:“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白玉堂摇头叹气:“我本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倒没想到你也是世俗之人。”   练素并未动怒:“五爷可曾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好人,他心地善良什么事都会答应别人。于是大家遇到任何事都会找他帮助,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那好人却因为帮助他人倾家荡产,当他再也帮不了别人的时候,大家都骂他是虚伪之人。五爷你说这好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白玉堂静静地看着她,练素仰起头,眼中流转奇异光辉:“练素做不到对每个人好,练素不是圣人,练素只会关心自己在意的重要的人。”   白玉堂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爽利:“练素,你果然不同与一般女子啊!”他看向练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与坦然。练素知道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   青年放下展知竹,拍拍她的脑袋朗声道:“喂!小不点!你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展知竹还没回过神,目光呆滞。展昭等人连忙走过来,丁业华拉住展知竹仔仔细细查了查她身上是否有任何伤口。展昭抱拳道:“多谢壮士救了小弟,在下感激不尽。”   那男子冲他点点头:“不过是顺手。”   赵祯见展知竹身上不过几处擦伤,松了口气便将目光转移到那男子身上。那男子生得高大威猛,一双明眸灼灼有神。   赵祯也冲那男子行了个礼,感激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在下黄祁,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男子也将赵祯打量一番,心中正暗叹,此时听闻赵祯道谢便利索地回道:“在下夏霄,此等小事不必在意。”   赵祯笑着回道:“夏壮士何必自谦。在下真不知何报答壮士。”   夏霄抱拳道:“如此即可。”他顿了顿,有些尴尬的开口:“实不相瞒,在下乃是西夏商人,此次是和小厮前往松江府购买物品。但是我等是初次到达此地,所以,迷,迷了路。不,不知......”   赵祯笑的十分亲切:“我等也是前往松江府,如夏兄愿意可与在下同行。”   夏霄点点头:“甚好,先谢过黄兄了。”   随夏霄一同的还有一名身着黑色短打的小厮,手里牵着两匹马。   展昭扫了那小厮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阿胜。”夏霄对那小厮挥挥手:“我们随黄兄同行。”   “是,少爷。”阿胜应了一声,牵过马来服侍夏霄上马。   赵祯不经意地扫了阿胜一眼,夏霄笑道:“这是阿胜,我的小厮。因为会些粗鄙功夫便也一路充当护卫。他人寡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赵祯点点头,又与夏霄寒暄一番,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因为拉车的马死了一匹,丁业华只好苦逼兮兮将坐骑让出来转而以展昭共乘一骑。   丁业华尴尬,展昭更加尴尬。师姐坐在展昭的怀里,背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展昭弓着腰,两人直接隔着三个拳头的距离,怎么看怎么别扭。然而小师弟还是嫉妒地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因为展知竹被赵祯叫进马车里,艾虎只好替她驾车。   “你怎么傻站在那儿,躲你都不会?!”赵祯指着展知竹额头一顿臭骂:“脑子进水了?”   庞妃仍旧面无表情,盯着展知竹,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展知竹委屈的诉说:“我也是想躲的啊!但是,但是还是腿不听使唤。”   赵祯气的大骂:“腿不听使唤?你平时不是就逃跑最拿手吗?”   展知竹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就是感觉以前好像也遇到过这种事,也,也许是心理阴影?”   赵祯顿时哑口无言,就在展知竹觉得他快被气出毛病的时候,赵祯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还是出去赶车吧。”   展知竹松了口气,逃也似地掀开车帘坐会原来的位置。   赵祯等到展知竹出去后才发现庞妃一直冷眼看着他。赵祯硬着头皮说:“我,朕没别的意思。”   庞妃摇摇头轻声道:“东西呢?拿来?”   赵祯一僵,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庞妃。   庞妃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拆开将里面的信取出。刚看了两行,她便轻轻叹了口气:“连送信也要借山贼之手,怕是这日子不太平了。”   赵祯讽刺的笑了笑:“看来她选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的,一仆不侍二主,想来那帮土匪是不知道的。”   庞妃摇摇头:“我并未在意,你又何必心里不痛快?”   赵祯看着她,心中刺痛,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蛋:“花儿。你我至今相伴已有多年,你所受的苦,我虽未经历却比你更难受。我自然知道她是好意,给了我一个谈判的机会。可是你......”   庞妃躲过赵祯伸过来的手,淡然道:“我早已不在意那人了。以前是恨,现在连恨都没了。”   赵祯苦笑:“你这性子还是如此。花儿,为何不多靠我?”   庞妃漠然的将目光转移到帘子前,赵祯知道她在看坐在外面的人。庞妃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在你的心中是最重要的。但是赵祯,我错了。我在你心里永远排不上第一位。”   她又将目光集中到赵祯身上一字一句道:”赵祯,我不信你。“   赵祯被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苦笑一声,两人相视无言。   而马车之外倒又是另一番景象。展知竹坐在外面,认真的驾着马,目不斜视。   “小娃娃,我跟你搭了一路的话,你怎么闷头闷脑的?”夏霄扬了扬下巴问。   展知竹打了个寒战,沉默不语,将注意力集中到撒着小蹄子小跑的马身上。   “又不是哑巴。”夏霄见展知竹不愿搭话,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自讨没趣。夏霄的随从阿胜比展知竹更加沉默、像个影子一样骑马跟在夏霄身后。   艾虎暗自庆幸,得意的扫了夏霄一眼。又捅了捅展知竹,低声问吗吗:“喂,那人喊你,你怎的不应他?”   展知竹又抖了抖,战战兢兢地瞥了瞥夏霄,紧张地对艾虎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他就背后发凉,动也不敢动。”   艾虎嘟着嘴道:“那你刚刚还什么武哥哥,叫得亲热来着。”   展知竹困扰地扰扰头:“这可是奇了,这武哥哥到底是谁?我虽不记这人,却隐隐觉得是个重要的人。”   艾虎此时好奇心上来,探道:“你不记得那人,怎得还记得名字?怎得知道他重要?”   展知竹若有所思:“说得也对,我倒是常常做梦,只记得梦里有个武功高强的大哥哥。其余的一概不记得。”   艾虎皱皱眉:“不过是做梦,醒来碎了,便知不是真的,又何必耿耿于怀?”   展知竹愣了半晌,就当艾虎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展知竹轻轻道出一句:“哪怕是碎了,在梦里,那人却是真的。”   “拿去!”黑衣男子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扔进壮汉怀里:“这是主子许你们的银两。“   壮汉打开钱袋扫了一眼,脸上的憨厚懦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愠怒:“这可和咱们说好的不同。我们几十个兄弟可是在那条道上守了整整三天。别当我们傻,那帮人看上去无害,可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就这么点,哪够咱兄弟们分?”   他身后众多男子也都发出不满的嘘声,目光不善地瞪着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声:“演的太过,差点坏了主子的计划。能有这么多已经算是好的。”   壮汉阴沉沉的盯着那黑衣人看了半天,掂了掂那钱袋,黑着脸举起手,止住身后小弟们的骚动:“我们走。”   说着领着一帮兄弟离开。   黑衣人讥笑一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见不到那黑衣人,壮汉满满勾起唇角。   “老大,那仙女娘娘还真是神机妙算,让咱接到了这份生意。“壮汉身旁的一名小弟凑到他身旁兴奋地直搓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壮汉冷笑道:“算了,不关咱的事了。一会儿告诉兄弟们,把这袋钱分了,这也是最后一笔生意,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路。”   “啊?”小弟张大嘴巴,不情不愿地说:“不打劫了?”   壮汉道:“打劫本来就不是正经事,兄弟们原本也是农户出生,现在重操旧业怎么不好?难得仙女娘娘帮了咱一把。”   小弟连连点头,又兴冲冲跑回人群中。   老大叹了口气,喃喃道:“古人都是这么单纯吗?什么仙女娘娘,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他又想起什么,振奋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古代好像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想不到老子也有福气享受这么个机会。”   此时一袭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纤纤细指对着老大的身影勾了勾,一个透明的虚影带着惊恐的表情从老大的身体中飘忽而出。人群依旧喧闹,并未有人发现任何异常,一个个都喜滋滋地幻想着未来新的生活。   那虚影逐渐揉捏成一团白色的光球,飞往那紫衣的手指尖。那是一名有着大波浪卷发的姑娘,身着蓝紫色裙装。她将那团光捏入掌心,微微蹙眉。   “倒是没料到,这世界已经潜入不少穿越者。不知这时空的管理者究竟是何人?”她看看自己的掌心道:“不用怕,待我将你送回原来的世界,你便会当做了场梦罢了。”? ☆、第九十章 松江畔老叟投河 齐救人遇丁兆蕙 ?  众人在一天后到达了松江府,而在此途中,哥哥和师姐,欧阳大叔和师弟实实在在将单身狗展知竹虐了一把。   展知竹在心中暗骂,总有一天她要去找个长腿大胸美女姐姐,羡慕死你们!   丁业华带着展昭去找了家客栈让赵祯等人住下了。展知竹激动地快哭了,一人一间房,她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庞妃和赵祯先去了房间,夏宵也带着阿胜出去遛弯了。展知竹和丁业华坐在椅子上,听得展昭叹了口气。   “哥,咋了?为何叹气?”展知竹问。   “也不知老爷是怎么想的,为何不愿五弟前来,这松江附近便是陷空岛,想必卢庄主兄弟等人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展昭百思不得其解。   丁业华偷偷望了展知竹一眼,心道,八成是白玉堂得罪了赵祯。   只是赵祯和展知竹到底什么关系?   要说是赵祯倾心于展知竹,但是赵祯作为皇帝,身边形形色色什么样的男女都有,也不至于看上这么蠢的。再加上赵祯像是挺喜欢庞贵妃的。   要说是幼年玩伴,也不至于这般挂心。   要说是兄弟,展知竹明明是展家的二公子……   丁业华愣了一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展知竹一把,看着孩子眉眼倒是不太像赵祯,可是瞧着也像是某个见过的人。但是前有狸猫换太子的例子,丁业华倒是不急着下结论了。   “说起来茉花村就在附近,阿弟,随我去准备些薄礼,待追回青龙珠,咱们就前去拜访丁庄主。”展昭说道:“若有机会还是好好看看那丁小姐究竟品性如何。”   展知竹冷汗直冒:“那,那啥,哥哥,这,这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丝毫没有意料到展知竹的窘迫,赵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老爷。”展昭也觉自己此时提及这事欠了妥切。   “无碍。既然打此过,正好前去探看丁总兵。”赵祯道:“听说与展家联姻的是镇守雄关丁总兵家的姑娘。”他这样说着,顺带扫了丁业华一眼。   “可是,那青龙珠之事却也是耽搁不得。”展昭道。   “我等在此人生地不熟,也正好求助丁家。”赵祯笑。   丁业华冷汗直冒,她眼珠咕溜溜转了一圈,对赵祯道:“老爷,在下家中在这镇中虽算不得大户人家,却也甚是熟悉此地。不如让在下回家一趟,吩咐下人求得些消息,也好帮上忙。不过这样一来,在下怕是不能随老爷你们一同前去丁家。”   赵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未搭话,算是放她一马。   展知竹还傻乎乎地问:“啊?师兄你不去吗?那我也不......”   丁业华生怕她说出什么先陪师兄回家看看的话,立刻道:“不,不,你们先去,我随后便去寻你们。”   倒是展昭看了看丁业华,不知想了什么,脸色微红:“业华,既然如此,不如我等先随你去拜访......”   却见丁业华一个劲儿的对他使眼色。展昭何等聪明之人,见此变转了话题,让展知竹和艾虎先去购些礼品。   展知竹还在纠结,便道:“那,那咱便把夏先生和胜哥儿丢在这儿?”虽然她也不想夏宵跟着,但总觉得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人丢在这儿有点不太厚道。   赵祯训她道:“夏先生来松江府是做生意的,何去打扰他?一会儿去给他道个别。”   趁着赵祯训斥展知竹的当空,丁业华偷偷拉过展昭。   “业华,可是有什么难处?”展昭见她面露难色,想起她女儿身之事,知道自己刚刚是多嘴了。   而丁业华心中早已想好托辞,她说:“展大人,你是知业华难处。若是回家,家中下人多嘴泄了业华身份。先不论师弟有何想法,单是这欺君之罪,业华也担当不起。”   展昭脸色凝重,长叹一声:“是展某的不是,倒是忘了这事。”   丁业华见糊弄过去,暗暗松了口气。   松江府离着杭州近,湖光山色也近似。烟柳画桥, 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清嘉。   众人骑着马,不过片刻功夫便到了松江边上。   “沿着这松江到了下面芦花荡,向着北边方向便是茉花村。”展昭看了看地形:“芦花荡向南的方向是陷空岛,应该是没错了。”   正说着,远远处看去,一名老叟站在堤岸上把衣搂起,将头一蒙,纵身跳入滚滚江水之中。展昭眼力好,不觉失声道:“不好了!有人投了水啦!”   “快去看看!”赵祯极道:“先救人。”   展知竹看着哥哥,展昭求助地看向她。   展知竹:“……”   展昭:“……”   展知竹道:“哥哥莫是不会水?”   展昭摸摸鼻子,心中又急:“为兄学艺不精,不会水。阿弟你呢?”   展知竹想她到是会游泳,就是她那两下狗爬,只怕下了水就爬不起来了。   赵祯没料到展昭不会水,又看看小侯爷。小侯爷只好将目光转向欧阳春。欧阳春比展昭还急呢,早就下马奔出好大一段。结果中途又急匆匆折回来喊道:“无瑕兄弟,你会水吗?”   得又是一个不会游泳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艾虎将怀中木桶往展知竹怀里一放,脱了上衣就朝着江边奔,被展知竹手疾眼快抓住辫子给拽了回来。   “你才多大点?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展知竹生怕自己一松手艾虎就蹿水里了,急忙吼住他。   赵祯看看滚滚江水,抽了抽嘴角:“只能看那老叟自求多福了。”   “哎?!”小侯爷惊道:“姐姐呢?”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堤岸边上一个紫色的身影瞬间跳进江里,随着江水起伏,很快便到了那老叟附近。   “花儿!”赵祯马也忘了骑,撒腿就往堤岸跑。   猛然见江上一只小小渔舟,犹如弩箭一般,飞也似赶来。一名少年渔郎把身体向水中一顺,彷佛把水刺开的一般,鱼似地游进水里。展昭看了,顿时松了气道:“来了个水势精通的,大家别急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凝神注视。   却见那紫色的身影和那少年渔夫同时浮出水面,一起将老叟托出水面,推入小舟里。不知庞妃和那渔夫说了什么,也从水里爬进舟里。赵祯不通水性,急的在岸边干跳脚。见那渔夫推着舟子,荡悠悠奔向岸边,便急匆匆迎了上去。众人看的真切,也急忙赶到了岸边。   赵祯见庞妃到了,立刻将身上外披解下给她披上。庞妃此时身上湿漉漉,青丝凌乱,紫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赵祯又急又气,对着庞妃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渔夫好奇地扫了庞妃一眼道:“原来,你竟是个女子。刚才在水里倒是没有发现,真是失礼了。”   赵祯没好气的瞪他:“男女也分不出,你这眼睛长着也没什么用。”   渔夫莫名被迁怒,也回声呛他:“眼睛不好使也比那毫无用处凡事都让女人去办的强。”   庞妃冷冷扫了他们两人一眼道:“在这儿呛声还不如快点救人。”   渔夫想起老叟,立刻老叟双足提起,头朝下抖了抖。老叟顿时呛出不少水来。当众人跑到时,那渔夫将老叟扶起,拍着他的脸喊道:“老丈醒醒,醒醒!” 展昭将那渔夫打量一番,见他不过二旬年纪,看起来比庞妃大些,比赵祯小些。眉眼英气十足,气度不凡。又见那老叟白发苍髯,形容枯瘦,半晌睁了眼,愣了愣神发现自己被人救起,不觉愁容满面,对那渔夫怒骂道:“你这人怎这般多事?我求得你救了吗?我本就是不想活了才投河,你做什又将我救起?”   展知竹对小侯爷:“师弟,这老头咋这不知好歹?”   小侯爷也面色阴沉,救人的还有自家姐姐一份。救了人非但没感谢姐姐倒是在这儿骂骂咧咧。小侯爷面露凶光,揉了揉拳怒道:“看我再把这臭老头丢进江里去!”赵祯的脸色比小侯爷还差,看他那面色倒是打得和小侯爷一样的主意。   展知竹苦着脸拦住小侯爷劝慰:“师弟冷静!冷静!俗话说的好,冲动是魔鬼,你把那老头丢回去倒是不打紧,就是你姐姐岂不是白救这家伙了?”   老叟还在埋怨渔夫救了他,旁边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此时庞妃突然走向那老叟,在他面前顿了顿道:“救你的又不止他一人。你为何直说他却把我晾在一边?”   老叟被哽的说不出话来。对着个青涩毛头小子,他倒是说得,对着个漂亮姑娘,老叟倒是不知道该说何了。围观的人见庞妃浑身湿透,还披着男子的外披,不由纷纷议论起来。赵祯眉间紧皱,看向老叟眼中不由带上几分怒气。   那渔夫倒是心胸开阔的,劝导那老叟:“老丈哪里的话,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有什么委曲,何不对我说说。倘若真活不下去,我再把你送下水就是。”   小侯爷“呸”了一声:“怎容得你给送下水?这老头既然是被我姐姐救上来,要丢也是要我姐姐丢回去!”   渔夫笑嘻嘻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倒不如咱们另找个地儿好好听听这老丈的委屈?”   庞妃微微颔首。   一会儿功夫,渔夫便带着众人找了家客栈,包了后院不让闲杂人进来。庞妃找了个地儿换上干净衣服,其余人都围在一块听那老叟到底有什么苦衷。赵祯和小侯爷都想好了,要是这老头说不出个满意的事儿来,他们就将他给丢回江里去。   这老叟叫做周增,在七星镇开了家茶楼。前年冬天救了个卧倒在他家铺子前的小子。那青年叫做郑新,说是家道中落,家中父母具亡,又无兄弟姐妹,四处流浪,糟了大雪饿晕在周增铺子前。周增见他可怜又见他聪明伶俐,起了恻隐之心将他留在铺中当伙计。郑新会写会算,为人勤快能吃苦耐劳,做生意也是个聪慧的。周增越看越喜欢,正巧膝下无子,便收他作了义子。去年又替他娶了门媳妇,让他管了家里的铺子。谁知郑新却露出了真面目,先哄着周增将周记茶楼改成了郑记茶楼。慢慢地便不给周增好脸色看了,话里话外说周增白吃他的了。矛盾也渐生,后来郑新那媳妇竟将他赶出家去,还霸占了周增攒的银子和家传的宝物。周增一时气不过,跑到松江府告状却被那夫妻二人反咬一口,还被打了二十大板,悲伤之余便跑到这华亭县来投了江。   展知竹:“......”   展昭,欧阳春和那渔夫都皱了皱眉,展昭道:“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真是可恶。”渔夫嘻嘻一笑:“老丈,这人一死百了,你还想着去地府等你那义子吗?我倒是有一主意,你活着也能好好气气他。”   老叟眼前一亮:“要怎样?”   渔夫笑道:“再去他对面开个周家茶楼气死他。”   老叟怒道:“老叟我身无分文如何开茶楼?再说开了又如何,老叟我的传家之物都被扣在那白眼狼那儿了。你莫要打笑我!我这还不如再去投江呢!”   渔夫道:“这开个茶楼需要多少银子?”   老叟道:“三四百两。”   渔夫说:“多了不好说,三四百两还是不在话下。”   听着意思便是要借银子给老叟了。   周增满脸狐疑,并不信他。   小侯爷在一旁冷哼一声:“自己作的,还给他银子,真是吃多了撑的有钱没处花。”   周增气的指着他抖啊抖。   欧阳春甚是不解有些气小侯爷不懂人情世故,口气便不太好:“无瑕贤弟,你这话何意?”   小侯爷道:“先不论这老头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光说他傻,连个心眼都不留都说不完。你跟人家推心置腹,不留底线,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人家用着你的钱,玩你的女人,最后一把枪崩了你。简直蠢透了。”   展知竹见师弟情绪激动,只怕是和他从前经历有关。她怎么记得师弟穿越前是黑帮少主来着......   渔夫怕也是看出师弟情绪不对,笑道:“小公子说的不无道理。但这人啊,愿意信任,自然是珍惜这份情谊。说来说去还是看那当事人心里如何想。”   师弟没吭声。   渔夫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周增,让他先找个歇脚的地方。明日午时便来江边找我,我把银子给你。”   周老儿连连称谢。   展知竹偷偷瞧见师弟冷静了,便试图转移话题:“师弟,你说周增这名儿听着耳熟,这是不是原著中的人物?”   师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但我记得好像郑新是那老头的女婿,后来老头女儿死了,姓郑的续娶了一女的,把老头赶走了。老头投的西湖被展昭的小叔子丁兆蕙给救了,展昭就是这时结识的丁兆惠还娶了丁月华。”   两人说到这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兄弟,看样子你应该很熟悉这里。”展昭起了结识之意。   渔夫点点头:“我家就住这儿附近,自然熟悉。咱们见面也是缘分,请你们几位到我家坐坐。”   展昭笑着婉拒:“小兄弟这般热情,只可惜在下此次前来是去拜访茉花村的丁家,下次有缘再聚。”   渔夫一听立马拉住他:“哎哎哎!正巧啊!我就是茉花村丁家的。”   展昭反应过来追问道:“啊!倒是忘了问小兄弟姓名。”   渔夫本来笑眯眯的,突然见庞妃一袭紫藤花色裙装翩翩而来,红了脸,害羞道:“我,我叫丁兆蕙。是镇守雄关丁总兵的次子。还,还未曾娶妻。”   展知竹:“......”   庞煜:“......”   赵祯阴着脸把手里的扇子“啪”的折断了......? ☆、第九十一章 双侠丁二邀好友 月华西苑遇故人 ?  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中一只舟子破浪而出,迎着微微摇摆的芦苇,一路向前。沿途风景别致,众人玩赏这景色,一路说笑不觉心旷神怡。连总没有表情的庞妃也在丁兆蕙的调笑下,微微点了点头。唯有赵祯一直臭着张脸。   又便是一会儿的功夫,舟子靠了岸,停泊后搭了板子,让众人登上岸。   丁兆蕙将众人接下岸后,又对站在后面的庞妃伸出手:“姑,姑娘,请吧。”   赵祯站在庞妃身后企图用眼神射杀丁兆蕙,然并卵,人家丁兆蕙是不在意的。庞妃也没在意赵祯脸黑,谢了一声,没让丁兆蕙扶着,自己跳下了小舟。   丁兆蕙只得招呼来迎接的小厮回去送信,告诉家里来了贵客。他却陪着众人慢慢而行。丁兆蕙想和庞妃套近乎,但是庞妃却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再之这货对着庞妃也羞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找旁人聊去。展知竹不紧晕车还晕船,下了船先吐了一顿,还晕乎者,由艾虎掺着走。欧阳春直朴豪放,虽然不似南方人婉约,但也让丁兆蕙起了结识之意。只可惜师弟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瞪着他,丁兆蕙也只好退缩了。展昭的性子倒是与丁兆蕙合得来,相谈几许,一见如故。不过须臾功夫两人便以兄弟相称起来。又走了许久,见得一条路径由三合土叠成,一半是天然,一半是人工,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两边皆是密林,树木丛杂。中间单有引路树。树下各有一人,俱是浓眉大眼,阔腰厚背。头上无网巾,发挽高绺,戴定芦苇编的圈儿。身上各穿著背心,赤着双膊,青筋暴露,抄手而立;却赤着双足,也有穿著草鞋的,俱将裤腿卷在膝盖之上。不言不语。一对树下有两个人。一眼望去,这一对对的实在不少,活虐单身狗。展昭也心里纳闷,便问了丁兆蕙:“贤弟,这些人一对对都是作何的?” 丁兆蕙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松江有船近五百余,然而常常械斗伤人;江中以芦花荡为界。每边各管船二百余只,十船一小头目,百船一大头目。又各有一总首领。奉府内明文,芦花荡这边俱是我弟兄掌管。除了府内的官用鱼虾,其下定行市开秤,惟我弟兄命令是从。这些人俱是头目,特来站班朝面的。”(节选于《七侠五义》原文)。众人听了恍然大悟,点点头。待走过这树林,又见一条鹅卵石子铺成的鱼鳞路,沿着这路走到底,见广厦豪宅,红柱大门,大门左右站着许多小厮丫鬟,台阶之上站立一人,身后又跟随着不少小童。见众人到达,便笑盈盈地迎过来。   那人长得和丁兆蕙一模一样,除了早就知道故事发展的展知竹和小侯爷,其余的人见到丁兆蕙的双胞胎哥哥丁兆兰后还是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哥哥,这些是我的朋友。”丁兆蕙对丁兆兰笑道:“快快把他们迎进屋吧。”   丁兆兰众人作了作揖,客气道:“这可真当是贵客,各位请随我来吧。”   众人随着丁兆兰入了庄到了主厅。丁兆兰招呼着各位坐下,又叫了丫鬟奉茶。展昭是细心人,刚至门前便已经把巨阕摘下,交与一旁的小厮。初来友人家,自是不易腰悬宝剑,再则,听闻丁老夫人在堂,也不便佩戴利刃。又对欧阳春笑了笑,欧阳春见他摘了宝剑,也随他一同将背着的一口九环钢刀递与了身旁小童。   丁兆兰招呼着,展昭也知这便是丁庄主了,便对丁兆兰抱拳行礼,只说小时家里与丁家定了门姻亲,如今前来拜访也是想问问这联姻只事。   丁兆兰见了展昭,眼前一亮,笑意更浓:“展兄既与兆蕙以兄弟相称,我也便称展兄一声哥哥。丁家虽与展家有婚约,但此事我兄弟并不知情,还需母亲来与贤兄道之。”   正说着,丁老夫人从内堂出来,众人参拜了老夫人都一一坐下了。展知竹还在   晕船的余韵还未恢复过来。展昭带着她拜了老夫人。   丁母见众人皆是一表人材(除了欧阳春外),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细细将展昭打量一番,越看心里越欢喜,开口便以贤侄相称。可是这老夫人心里却也发起了愁。   何为?   自然是因为她那小女儿丁月华不在家。   丁兆蕙此时已偷偷溜走,到了小妹的房间。   “月华啊,月华,这么要紧的时刻,你怎的不在呢?”丁兆蕙叹了气。   正说着,小姐的闺房被拉开了。丁月华身着月黄绣花小袄,素色蝴蝶百褶裙。   丁兆蕙没料到屋里有人:“你,月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在岐山吗?”   丁月华白他一眼:“我已回来约有两个时辰了。就在二哥出门后到的。大哥和母亲还不知我回来了。”   丁兆蕙乐道:“回来好,回来好。月华,你累着了吧?哎呦又瘦了不少,哥哥马上叫人给你做些好的给你补补。”   “哎哎哎!等等!”丁月华一把揪住傻乐的丁兆蕙:“咱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丁兆蕙乐呵:“哎呀!妹子真是神机妙算,居然一下子就猜到家里来了客。你猜猜是干什么来的?”   丁月华扯扯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少废话!我今儿个就是为这破事回来的!赶紧想办法给我把婚退了!”   丁兆蕙吓了一跳:“月华你咋了?别想不开啊!我看那小哥一表人材,满腹经纶,又谦逊平和,是个难得的夫君候补。”   丁月华想起自己二师弟那小弱鸡样,摸着下巴暗道二哥的审美竟然已经崩坏到了这种地步吗?   丁兆蕙也郁闷的看了看丁月华。展昭这样的君子都看不上,莫非自己妹妹还惦记着陷空岛那小白鼠?   “去去去!给我想法子黄了这门亲事,否则我立刻离家出走,这辈子都不见你了。”丁月华想到万一这亲事这亲事真成了,岂不是要被皇上和白玉堂一起追杀,卧槽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丁兆蕙不干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从小被所谓的世外高人拉去学艺,每年就只回来一趟,这几年干脆都不回来了,要是以后也不见面岂不是要被大哥和母亲骂死?   丁兆蕙立刻拍胸脯对丁月华保证:“放心,哥哥一定帮你搞定这事儿。”   丁月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二哥,你等等,我随你一起去。”   丁兆蕙道:“妹子,你先等等,我先去看看,待时机成熟你再去。”   丁月华点点头:“也好,我正好要去西苑取些东西。”   丁兆蕙吓了一跳:“啊?西苑?不,哦,你去取什么东西?西苑你先甭去,爹爹曾经的友人来了,住在那儿,是个脾气奇怪的人,你万不得去招惹他。要取的东西一会儿我派了小厮帮你取。”   丁月华点点头:“好,那我就先呆在这儿,你快去主厅看看。”   丁兆蕙放心了,又叮嘱这才理了理衣裳,前往主厅。   丁月华一直等到丁兆蕙看不到影子了,这才轻笑,心中想。爹爹又有什么友人会长居别人家?见二哥这么紧张想必其中有什么猫腻。不行,我要去看看。   想着便拔腿前往西苑。   丁老夫人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   而老夫人一走展知竹就立马不行了。   “唔,哥哥,我难受。”展知竹还是没缓过劲儿来,泪眼汪汪对展昭撒娇。庞妃听到展知竹说话时,朝这边望了一眼,赵祯倒是紧张的看了庞妃。艾虎也没辙了。   欧阳春道:“展小弟这怕是天生的毛病,你先瓮吃东西。吃了更难受。有什么药能给他吃吗?”   艾虎摇摇头:“有的,是她师兄给配的。今个走的急,她把晕车的药掉在客栈了。她说自己赶车时并没有晕,想必这毛病是好了,没药也无碍了,谁料就成这样子了。”   “赶车没事吗?”欧阳春倒是疑惑了。   “那哪能一样?赶车就跟开车一样,注意力集中,自然没功夫觉得晕。但这坐车坐船可就不一样了。”小师弟也凑了过来:“有酸梅子什么的吗?给他含两颗。”   艾虎点点头,又将红灵塞给展知竹,就匆匆跑去要梅子了。他也忘了,现今都已是深秋,哪来的梅子。   展知竹抱着红灵,感受着红灵输入的灵力倒是稍稍好了些。   展昭心疼他弟弟,拍拍展知竹的头,将她搂入怀里:“阿弟靠着哥哥吧,这样好受些。”口上这样说,暗地的将内力缓缓输入展知竹体内。展知竹舒服些了,微微闭上眼。   丁兆兰倒是不知道展知竹是谁,见这么多人关心着她想必也是重要人物,便问:“这位小兄弟是怎的了?”   展昭这时才想起没介绍自己弟弟,便怀着歉意对丁兆兰道:“忘了介绍,这是展某嫡亲的弟弟,展知竹。他这是晕了船,没有缓过来罢了。”   丁兆兰笑道:“这事我有法子,我这就叫人取些生姜来给展小弟赶赶。再则小妹是学医的,一会儿让她为展小弟看看。”   展知竹正窝在展昭怀里流口水,一听丁兆兰要取生姜来,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生姜的作用是解了衣衫在各穴位滚动,再取一片贴在肚脐上。这样一来岂不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的了?   丁兆兰以为她这是晕了船小性子上来,便顺着她的话道:“那也好,这样,我给你打些凉水来,你先喝两口,虽不能根除,但也能让你好受些。”   展知之睁开眼,噙着泪感激的说:“呜呜呜,丁大哥你真是好人!”   丁兆兰一时晃的愣了神,回过神时莫名有些慌张,他道:“我去取些凉水来。”接着便急匆匆出了主厅。   丁兆蕙此时刚好回来了,听是展知竹晕船,也想着让自家妹妹出来看看。只是妹妹是想着拒了这门亲事,此时出来甚是不便。   此时听一小童急急忙忙赶来报道:“二当家的,外面有一姓夏的商人前来拜访,说是自家朋友落了东西,听闻来了茉花村特来将东西送来。   展知竹听闻夏霄来了,不觉打了个激灵。   “可是姓夏名宵带着名随从?”赵祯问:“是认识的人,请快快把他请来。”   一会儿功夫夏霄乐呵呵地进来了。他先是向丁兆蕙行了礼,又与赵祯客气一番。这才从袖里掏出个小瓶递给展昭。   “今日与你们道别后,我也想着离开。店里的小二急匆匆送了个瓶子来。我看着像是小不点的东西。一打听才知道你们来了茉花村,这就急着送来了。”夏霄笑着伸手去揉展知竹,被展昭挡开了。   “多谢夏公子了。”展昭向他点点头。   展知竹有抖了抖,有气无力的问:“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夏霄玩味的笑道:“这奇怪的名字看着就像是你写的。”   展知竹差点提出一口血来。她取得名字哪里奇怪了?   展昭扫了一眼瓶子上的字样,上面写着   稳如泰山不倒丸。   展昭:“......“   妈呀,阿弟取名字的品味依旧很神奇。   丁月华轻巧地翻入西苑,轻手轻脚来入园中。   “不知是哪位客人到了?”屋内传来一个温煦的声音。   丁月华还没来得吃惊便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她这是被人隔空点穴了吗?   丁月华心中一惊,西苑的客房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逐渐走出屋子。   白衣黑发,面如冠玉。那人脸上含笑,盯详半晌道:“我还当是什么小鱼小虾闯进来了,到没想到是月华妹子。”   丁月华看见来人,脸色剧变,也没瞧见那人是何样动作,月华一个激灵便又能动了。   “你,你不是.....”丁月华惊魂未定,脸色紫青指着那人:“我那时明明,我明明是见到你下葬了。你,你究竟是何人?”? ☆、第九十二章 四试出师皆不利 鼓声丁大陷真心 ?  吃了药,又含了口冰水,展知竹终于好了大半,又活蹦乱跳无压力了。   “小娃娃,我这大老远的给你送药来。你可怎么感谢我?”夏霄见展知竹便觉得好笑。   展知竹立马怏了,她硬着头皮向夏霄道了声谢,立刻又躲到展昭身后。   正闹腾着,便见一名丫鬟匆匆来道:“小姐来了。”   她话音刚落,丁小姐便步入了正厅。展知竹睁大了眼,想要看看这书中自家哥哥的原配究竟长什么样子。   丁小姐穿着粉色绣花小袄,蓝色褂子,素色系带百折单裙。只是脸上罩了块玉色绫帕,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丁小姐向众位福了福身,便坐到了二位哥哥身旁。   “咳。”丁兆蕙清清嗓子道:“小妹近日来身体不适,不便多话。”   师弟盯着丁小姐许久,扯了扯展知竹袖子,低声道:“你觉不觉得这丁小姐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   展知竹听他一说,也仔细打量丁小姐一番。看着果然眼熟,就是不知道和谁像。   此时听见丁兆蕙说:“小妹虽与展大哥订亲在前,但这毕竟是爹爹定下的,最终还是要小妹说了算。”   展昭一听便知道丁兆蕙误会了,拉过展知竹道:“丁贤弟怕是误会了,与小姐订亲的是展某的弟弟展知竹。”   丁兆蕙:“......”   丁兆兰:“......”   丁兆蕙瞅瞅身材瘦小活像发育不良的展知竹,又看看一旁高大挺拔的展昭。看看展知竹一脸迷糊蠢样,又看看展昭精明干练。   妈呀,难怪小妹想退婚呢,他要是小妹他也想退婚。   丁兆蕙脑子转得快,看了看展知竹便想了法子:“当然想做我丁家的女婿,自然是需要我兄弟认同的。我们妹婿不求才高八斗,家财万贯,武艺天下第一。这琴棋书画,咏诗作对,武功高强也是需要的。”   他见众人都点点头便说道:“不如让展小弟和我们妹子比试比试如何?便是书,画,琴,诗,外加一场武试怎样?”   展知竹:“......”我能要求退婚吗?   展昭对自家弟弟显然很有信心,现在听丁兆蕙话里话外似有瞧不起弟弟的嫌疑,立即动了怒:“便是比比也是无妨。”   展知竹QAQ哥,你能不老卖我吗?   赵祯听了也点点头:“竹儿曾拜于世外高人门下,想必是没问题的。”   不不不,你想多了,真的!   夏霄玩味地看看丁月华又扫扫展知竹,被看到的两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展知竹VS丁月华   第一场 书   展知竹和丁月华都是师从扬州六仙门下,写字也是被好好□□过的。两人的字半斤八两,各有风味,不过论精巧丁月华还是略胜一筹。   丁兆兰没看见丁兆蕙对他使眼色,便道:“这场便算了平局吧。想不到展小弟竟是写得一手好字。”   展知竹谦虚:“哈哈、哪里哪里。”心中抓狂,你要是被师父们逮着练字,练不好就抽你,你当然也能写好。   然而师父至今还觉得展知竹的字略欠风韵。   第二场 画   丁月华:“......”   展知竹:“......”   这画要肿么画?   丁月华好歹是师姐,跟着师父们多年,脑子转得快,然后把漫画小人给画上去了。   展知竹也不知道该不该画个动漫小人上去,于是拿起了毛笔,吸了颜料开始甩啊甩!甩了师姐一身,师姐差点就破功想要抽她。   众人:“......”   丁月华觉得自己把脸挡住真是太好了。她画的动漫小人倒不是日韩风,因此还获得不少赞赏。小师弟也没看出什么猫腻。   展知竹拿了一幅被泼的乱七八糟的画,大言不惭地给取名叫璀璨星空。   众人:“......”   咋看出了群魔乱舞的感觉?   什么gui?   第三场 诗   众人给出了题目,便是以秋为主题。写什么都行。   师姐犯愁了,展知竹也犯愁了。这俩货根本不会作诗。不愧为同门,在同一时间,两人都想到了抄袭。师姐在脑海中搜索半天终于找了一首曹雪芹写菊的诗,立刻就抄写在了纸上。   欲讯秋情众莫知,   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   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   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   解语何妨片语时。   众人看看都觉得挺不错,虽然是描写菊花的,但毕竟和秋是有联系的。师姐汗颜,感谢我大□□给予的九年义务教育和班主任每日一诗的艰巨任务。   于是众人又期待的看向展知竹。   展知竹:“.......”   展知竹也的确背过不少唐诗宋词。但是她能想起来的也都是文人佳作,这他丫的不好抄袭。她心中十分郁闷,为什么非要穿到宋朝,这要是架空岂不是古今天下佳作任我抄?倒霉孩子想半天也记不起来到底有谁的诗词是写秋的,还要是宋朝之后的。这说明不读红楼梦穿越很吃亏。   倒霉孩子张了张嘴,   啊!秋天,   是夏天的尾巴,   啊!秋天,   是冬天的起始,   众人:“......”不论怎么说这格式挺新颖的,内容也有点意思。于是大家又看着展知竹等待下文。   展知竹心说这编也编不下去了。   憋了半天,吐出一句   啊!秋天!   我爱秋天。   众人:“......”   师姐捂脸,尼玛,这师弟太丢脸了。   只有丁兆兰违心的给了好评:“额,展小弟的诗,嗯,很直白,很有感染力。”   展知竹脸皮非常厚,听丁兆兰这么一说很高兴的说:“果然还是丁大哥是我的知音。”   丁兆兰笑的尴尬。丁兆蕙差点以为自家哥哥的品味变奇葩了。   夏宵早就在一旁笑趴下了,赵祯在一旁脸红,见夏宵很不给面子的东西笑,拎了个小石子丢过去。阿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石子,怒视赵祯。然而赵祯早已将视线移回展知竹和丁月华身上,当做什么事也么发生,仿佛那颗小石头根本不是他丢的一样。   夏宵:“……”   小娃娃这么厚脸皮简直跟这货一模一样。   第四场 琴   师姐在这一场还是发挥的很好。   丁月华弹奏古筝一曲,别有风韵,甚是动听。师姐暗自擦了一把汗,幸好穿越之前也学过古筝,不然真该丢脸丢到家了。   丁兆蕙心里还是担心妹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只好苦逼的给展知竹搬来一座松了弦的古琴。展知竹看着古琴半天,红着脸走到师姐弹过的古筝前坐下。   “小娃娃,你坐反了。”夏宵很不给面子的提醒她。   展知竹:“……”   师姐:“……”丢脸丢脸!   展知竹只好小声问丁兆兰:“丁大哥,有别的乐器吗?”   丁兆兰笑道:“还有二胡,扬琴,笛子,箫,埙、缶、筑、排箫、箜篌、筝、古琴、瑟。你想要什么?”   展知竹:“……”   然而这些她都不会。最后展知竹只好又问丁兆兰:“有竖笛吗?”   丁兆兰:“??那是什么?”   丁月华:“……”   庞煜:“……”   你是小学生吗?拿竖笛是想吹字母歌吗?   展知竹发现自己貌似没有一样乐器是能拿出手的,最终丁兆兰给她扒拉一面大鼓。   师姐师弟都快扒个洞自己钻进去了。   展知竹拿起鼓槌,咚咚咚击起鼓来。   鼓声由小渐大,气势磅礴,展知竹的眼神也渐渐犀利起来。   战笛声,擂鼓奏,拔剑拉弓杀我敌。   始皇统六国,汉帝灭蛮夷,待看我宋   天佑赐福,国泰绵长。   今日送君入边关,守我大好河山   热血染沙场,拔戟战激昂。   先灭金辽,再屠西夏。   心同在,命相系。   城池边疆待君归,与君畅饮酒一杯。   战万里江山,赏千里红装。   鼓声雷动,豪气万丈,鼓声一声声,带着激励人心的气势,让人不觉精神一震,热血沸腾。血性十足   夏宵听得先灭金辽,再屠西夏,不觉眼皮跳动,心中擂动。赵祯却是一愣,一颗心疯狂跳动。只听耳边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带着无尽悔恨和遗憾。   展知竹敲得起劲,不觉勾起一丝笑意,眼中杀意四迸。回眸凝望,眼角带上一丝别样风情。   丁兆兰只觉心跳得厉害,看着展知竹却挪不开视线。   丁兆蕙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暗道一声不好,大哥只怕是沦陷了。? ☆、第九十三章 同门兄弟比武试 师姐身份被看穿 ?  轮到最后的比武,丁月华本是不想与展知竹比的。大师姐可是知道自己的师弟到底有几斤几两的。   展昭知道他弟弟学艺不精,这武功实在是不好怎么形容。便去找了之前的小童,拿回自己的宝剑。摸了摸巨阙,抽出剑,钟磬之音隐隐作响。他将巨阙递给展知竹:”阿弟,你便用哥哥的剑吧。”   展知竹傻呆呆接过宝剑,掂了掂,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皱巴巴,十分嫌弃的说:“哥哥,好重啊!我拎不动。”   展昭:”……“   他叹息着摇摇头:”你啊,你啊,学艺不精。怎得连巨阙也拎不动。“   展知竹心道,传说巨阙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重约十五斤。现实的巨阙虽然没有十五斤,但也有近十斤的重量,我又不是绿巨人,你特么太看得起我了。   丁兆兰听到展家兄妹俩的对话,立刻跑过来道:“没事,没事,丁家庄虽不是什么武林世家,但是兵器也是不少。展家小弟,你想要什么称手的兵器只要丁家庄有的定然给你取来。”   丁兆蕙十分唾弃自家哥哥重色轻弟弟妹妹,正在心里腹诽,却听庞妃道:“丁二公子,不知可否请丫鬟来添些茶水。”丁兆蕙连连点头:“啊?庞姑娘,你,你稍等,我立刻叫丫鬟为你添茶水。”   说罢急急忙忙逮住一名丫鬟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庞姑娘添茶水?”   丫鬟应了一声,便去厨房打热水。   “哎!等等!”丁兆蕙喊道:“记得泡我收藏的那包西湖龙井。”又想想,顿觉不妥,便跑到丫鬟身边低声道:“不,还是别泡西湖龙井,把咱家的珍藏的金骏眉拿出来。”   丫鬟惊道:“二爷,我这可没有权限去碰那茶。放茶的地方那可是老太太亲自管的钥匙。“   丁兆蕙道:“小妹屋里还珍藏着半两,压在梳妆盒底层。你去取了,单独泡给庞姑娘。”   丫鬟道:“那其余的客人呢?”   丁兆蕙说:“那还是泡西湖龙井吧,就泡些上品的,别动我藏的那包。”   丫鬟应了一声,便去了。   站在附近的丁月华听得一清二楚:“……”   你大爷的,这俩哥哥都当我隐形了么?   展知竹那边还在想到底用什么来比武好,丁兆兰给她推荐了剑,枪,槊,最后连狼牙棒都说出来了,展知竹还是苦着张脸。   丁兆兰便耐着性子继续问:“那平时展小弟都用些什么称手的兵器?”   展知竹扰扰头,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菜刀。“   丁兆兰:”……“于是他回头吩咐小童:”去把掌勺张厨子的菜刀拿来。“   小童为难的回答:”张大厨可宝贵他的菜刀了,平时旁人连碰都不让。“   丁兆兰怒道:”就说是我吩咐的,你去取来就是。“   展昭:”……“   展知竹兴奋的握住丁兆兰的手:“丁大哥,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丁兆兰略有些不自在,面色微红:“展小弟高兴就好。”   展昭看了看丁兆兰,微微蹙了蹙眉。艾虎如临大敌,虎视眈眈瞪着丁兆兰。欧阳春发现了艾虎的变化,仍旧不知出了何事,便问:“艾虎,你这是怎么了?”艾虎深吸两口气,恢复常态:“师父你多心了。”   欧阳春疑惑不解,小师弟捂着嘴偷笑,凑到他耳边道:“春哥,不必担心。不过是小孩子吃醋了,放心吧,一会儿工夫他就好了。”欧阳春点点头:“还是无暇兄弟你懂得多。”小师弟趁机卖萌吃豆腐,取了块糕点递与欧阳春嘴边:”春哥,你尝尝这糕点。“欧阳春心思单纯,并未想多,张嘴便吃了,还道:”有点甜了。“小师弟激动地心里嗷嗷直叫。   不远处的赵祯看到二丁更是气的又折了柄扇子。   夏宵目睹了一切,笑着与赵祯道:“黄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赵祯喝了口茶,硬是将怒火压下肚,没有好气的说:“大概是秋天,心火旺。” 心里却道,这丁家两兄弟可真不是东西,我家两个女人,弟弟盯着一的,哥哥又瞧上另一的,早晚灭了你们。   丁月华手持湛卢宝剑,囧囧有神地看着手持两把菜刀的二师弟。   你说我到底是抽他还是抽他?   展知竹也纠结,这两把菜刀会不会太短了,早知道得换那□□。虽然不会用,但是挥起来估计这丁小姐一时半会儿近不了身。   展知竹拿着菜刀摆了无比霸气的姿势,下面观众为了给展昭面子也都说好好好。就是欧阳春暗地里对小师弟说:“这展小弟怎么摆了个这么破绽百出的姿势。”小师弟默默的转移了话题,又趁机吃大叔豆腐,窝在大叔怀里不愿意起来。酸的赵祯牙疼。   展知竹高喝一声:“来吧,噗!”   刚说一句,就被忍耐已久的师姐一剑抽飞。师姐的武功虽不比小师弟那般出神入化,但单虐展知竹那是绰绰有余。   展知竹揉揉被抽疼的脸,握紧菜刀冲向师姐。师姐再次将她抽飞。展知竹左右两边脸蛋各一道剑印子。   展知竹那个气啊,大吼一声:“啊呀呀呀!看我大招!”   师姐一听要出大招,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而观众也纷纷好奇这大招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就见展知竹拎起一把菜刀对着师姐扔过去。   师姐:“......”   众人:“......”   师姐无奈地躲过去,拿剑指向展知竹,压着嗓音道:“你输了。”展知竹被这么多人盯着不好意思服输,握起另一把菜刀:“我手里还有刀呢。”   一个转身,顺带着就一刀挥出,师姐躲不赢,只得咬牙用剑对着展知竹的手腕一挑。展知竹刚刚运动过度了,这时腿上的旧伤却发,脚下一软,对着师姐的剑就去了。   展昭大惊,巨阙出鞘打飞师姐手中的湛卢,飞身上前接住展知竹。赵祯等人也立刻聚了过来,扶住展知竹。   师姐捂着受到重击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着展昭。   展昭怒道:“丁小姐,我敬你是个进退有度敢爱敢恨的武家女子。但你明明看出我阿弟武艺并不如你,就算你不愿嫁我阿弟,又何必下此毒手。如此不如展某与你比试一场。”   说着,将湛卢挑起,借力塞回丁月华手中。接着掖袍挽袖,出剑刺出。丁月华手腕受了伤,勉强抡起湛卢抵挡。展昭刚出手,见丁小姐吃力抵挡,便知自己已将人打伤。也道自己心急出错,刚刚也并不完全怪丁小姐,是自家弟弟出的错。又听耳边展知竹紧张道:“哥哥莫怒,刚刚是我腿伤又犯,莫伤丁小姐!”   展昭本是一剑已刺出,此时也收不回来,只得向上一挑。小姐的面上罩的帕子被挑起,露出真容。展昭一愣,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展知竹也瞧见了,立刻大叫一声:“哎呀哎呀!疼疼疼!”   其余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她吸引过去,因此除了展昭也没有别的人看见小姐真容。   月华立刻将帕子盖上,遮住脸颊。   “竹儿你如何了?”赵祯心急,也没注意展昭那边。欧阳春回头一看:“这是怎的了?展兄弟怎么和丁小姐动起手来?”   赵祯道:“我怎得知道,瓮要管那事,倒是看看竹儿如何?”   展昭吃惊的看着月华,半天没有动作。丁大丁二也回过神来,挡到月华面前怒视展昭:“展昭,我兄弟二人与你兄弟相称,你怎得欺负起我妹子?你莫要当我妹子是女流之身就好欺负,我们兄弟二人在此恭候。“   月华刚刚见他因为展知竹而与自己怒目相对,又出剑刺向自己,心中一阵难受,不禁流出泪来。将那湛卢剑甩在地上,捂着脸飞也似的跑走了。   展昭心中隐隐作痛,麻木地站在原地,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展知竹见师姐跑了,甚是懊恼,便对围在身边的大家说:”大家担心了,我不过是旧伤犯了,现在好多了。刚刚吓着小姐了。待我一会儿去给小姐赔个不是。”   小师弟道:“你腿上哪来的旧伤?我帮你看看。”说着一把抡起展知竹的裤腿。赵祯和艾虎想拦着也没来得及。   “别!”展知竹惊呼一声,忙着将腿挡着。哪里来得及,那狰狞狭长的伤口便暴露在外。众人看着倒吸一口凉气。那腿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伤疤纵横交错,皆成肉粉色,筋脉凸起,甚是可怖。   小师弟咬牙怒道:“这是何人干的?我去杀了他!”   展知竹立即拉住小师弟:“别介!这是我自己弄伤的。”   小师弟英眉竖起:“你怎么弄的?这伤口又深又长,遍布小腿,显然是利刃所伤,除非自残,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伤?你别怕,是谁干的,我替你杀了那人。“   庞妃见了那伤口,吓得一阵晕眩,赵祯立刻接住她,捂住她的眼:“花儿莫看。”庞妃被他捂着眼,一句也没说。   展知竹安慰师弟:“我要知道早去了。师父们都说是我自己闯了那五行大阵,自己伤得。”   师弟一挑眉:“你傻啊?闯那阵干什么?”   展知竹吐吐舌头笑道:“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   师弟这才想起展知竹失了近几个月的记忆。   丁家兄弟看那伤口不觉心悸,又见展知竹一声痛也不喊,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对展知竹的评价倒是高上不少。夏宵看展知竹腿上的伤,觉得自己或许没有真真正正看清这小子。   赵祯却是心中痛恨。展知竹也许不记得她自己是怎么受的伤,但赵祯收到了金若喜的信,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委,这是展知竹为了救白玉堂所受的伤。本来这些伤疤是好得了的,可展知竹还替白玉堂受了那血咒,身体埋下了巨大的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他对白玉堂的厌恶又更上一层楼。   展知竹这件插曲过去,展昭虽然和丁家兄弟结了梁子,但好歹面子还过得去。于是几人便默契的不谈此事。   翠竹阁中,练素弹奏着古琴,白玉堂替自己倒了杯酒,小口啜着。   “你弹错了好几个音啊!”白玉堂摇摇头,笑道:“想来练素这古琴并不精通。都说翠竹阁头牌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我这些日子看来,那些人是夸大了。”   练素嗔怪道:“五爷又嘲笑起妾身来了。”   白玉堂又倒了杯酒,拿在手中晃动:“说起来琴棋书画,我领教过了前两样,就是不知道练素书画如何?”   练素捂嘴笑道:“莫要调笑妾身了。妾身实在不擅长这书画,五爷要是想看歌舞,练素倒是可以展示一二。”   白玉堂看了看她:“你腿脚不便,还需要多休养,以后莫要跳舞了。”   练素眼中光芒闪烁:“若是五爷不想练素跳了,练素便不跳了。练素跳舞也本是只想跳给五爷一人看的。”   白玉堂装作没有听懂,心中却是百般滋味,他顿了顿道:“这夜也深了,我该走了。”说着便要从窗子出去。   “等等!”练素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向白玉堂,搂住他的腰道:“五爷,今夜便留在这里歇息吧。”白玉堂看向她,练素眼中一片清明。   白玉堂轻叹一声,缓缓掰开她的手道:“夜深了,你好好休息。”说着便飞身而出。   练素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人都走了,你还傻笑。”不知何时青竹端着水盆站在她身后,只是青竹脸色阴沉:“走了也好,免得我还要日日女装,还得捏着嗓子,在家伙面前矫揉造作。”   练素走过去揉揉他的脸:“庆竹,你今日是怎么啦?看起来不开心?”   青竹,不,应该叫他庆竹阴着脸将水盆顿在桌上,与练素怒目相似:“告诉我,白玉堂到底是什么人?”   练素一愣,又马上恢复笑意,伸手去摸庆竹的头:“他?他不就是陷空岛锦毛鼠,人称白五爷的金华白玉堂。”   庆竹甩开她的手:“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告诉我!我是谁?白家,我和白家人又有何牵连?那只白玉老鼠又是什么?”   练素看着他,脸色复杂:“我怎得会知道。”   庆竹冷冷的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练素摇摇头:“我是猜到了些许,但我无法告诉你。”   庆竹的脸色黑的可怕:“你查了白玉堂诸多事,怎么会不知道?”   练素摸摸他的头轻笑:“从未有过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庆竹一把打开她的手,怒道:“你这家伙,少在这里糊弄我!我自会向师父弄清楚。”   练素没有生气,依旧保持着笑容:“你的事呢,我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你不就想问当年企图带走你的男人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吗?”   庆竹看着她,一言不发。   “当年带企图带你离开的那个男人叫做白锦堂,那白玉老鼠也是白锦堂与你的。至于他是谁,你自己去查查便是。”   庆竹又道:“那师父呢?她和白锦堂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为什么......”   “庆竹啊,不要问了。”练素摇摇头:“我若知道便早告诉你了。再说,就算我知道,我又为何要告诉你。别忘了,你最开始到我身边来,可是那女人派来监视我的。”   庆竹顿时大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第九十四章 展丁暗访郑家楼 岐山三傻闹七星 ?  展知竹成功的帮师姐瞒住了身份,却没有法子逃出师弟等人的关心。苦逼着脸被众人架到客房。展知竹只好借口头晕,要静休,将众人赶出去。   丁月华被展昭识破了身份,心中难过,便逃去了后院。丁月华随意找了个亭子坐下,心中郁闷。   “我干什么要生气?”师姐嘟嚷道:“他一开始又没认出我,只是生气我伤了师弟。我作什么要生气。”一边嘟嚷着,心里委屈的不行。   师姐心中烦闷,却听见背后脚步声渐近。丁月华没有转身,吸吸鼻子道:“我没事的,二哥你莫要管我。”   话音刚落却听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业华,果真是你。”   丁月华惊诧地转过身去,便见展昭一身蓝衣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   “你,展大人……”丁月华一时着急,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早已被展昭看穿,反射性的将脸捂住。   展昭见她反应,无名心火顿起,不觉口气加重:“你骗我?”   师姐想起自己之前的托词不免心中愧疚,一言不发。   展昭只当她是默认,心中的火被浇息,随接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失望。   “丁小姐,展某唐突了。”展昭向她抱拳行礼:“是展某愚笨,一片真心相交,却不知别人只是当个笑话。”   师姐一把抓住展昭的袖子,语无伦次的解释:“展大人,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我。”   展某盯着她,星眸暗淡,神色冰冷:“丁小姐,你若是不想嫁与我阿弟,便直接派人前去退亲即可。又何必来招惹我兄弟二人?”   丁月华气道:“我本是不知这门亲事的,我这次提前溜回来也是为了处理这事。”   丁月华又道:“我当时是急了,想着赶紧掩饰过去。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   展昭甩开她的手,漠然道:“丁小姐与展某阿弟有婚姻在身,还望自重。”   丁月华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她看着展昭,身子却不住抖动:“展,展昭,你……”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展昭背对着她走了两步道:”丁小姐,告辞!”便是头也不回地用轻功离去。   “展昭,展昭,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吗?”丁月华气的嘴唇发颤,几乎站不住身。她孤零零一人站在那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下不来。   “想哭就哭吧。”身后一人笨拙的安慰。   丁月华转过身来,展知竹苍白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你难过,要不揍我一顿出出气?”她对着丁月华张开了双臂。   丁月华看着她,泪水朔朔就下来了。扑进展知竹怀里放声痛哭。   展知竹拍拍她的背,任由她哭。   “师姐,你都哭了好久了。”展知竹差点也哭了,她胳膊酸。   “呸,我就哭了五分钟。”丁月华被她气笑了。   “其实吧,我要是刚才没摔那一跤,师姐你也就不会暴露了。”展知竹安慰师姐:“你骂我吧。”   师姐摇摇头:“本来就是我先说谎骗的他,今天不暴露,总还是有暴露的一天。只怕那时候他更加对我失望。”   展知竹虽然迟钝些,但对师姐和哥哥的事却是看的清楚,低声问道:“师姐,你和我哥....”   师姐一瞬间目光黯淡,仰起头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展知竹赶紧拍拍她:“好好好,不知道,不知道。”   师姐弯腰将头埋进她的肩颈里。一阵湿热满满浸开,展知竹听见她低低的抽泣声:“我若是喜欢的是你该多好。”   一袭青蓝色的身影默默地站在远处凝视她们半晌,双手紧捏成拳。几欲走近,最终还是松了手,转身离开......   赵祯叫过展昭,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展护卫,我有一事需你相助。”   展昭立即道:“公子请讲。”   赵祯冷笑一声:“那丁兆蕙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要你这两天一直盯着他,不管他去哪儿,见什么人,干了什么都要一一向我汇报。”   展昭疑惑的皱了皱眉:“这,丁兄弟一身正气,眉目英朗,不像是坏人。为何要跟着他。”   赵祯直磨牙,那丁小二一天到晚都缠着花儿,还不是坏人?简直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天理难容!   赵祯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反正这两天把他盯好了。早上白天中午夜里,盯好了。要是他出现在花儿二十米之内,你就直接拿巨阙剁了他!”   展昭:“......”   展昭哭笑不得:“公子啊,展某这次是专门来保护你的。我若离开,公子遇到危险怎么办?”   赵祯摆摆手:“没事没事,还有阿煜呢。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而且还有北侠。有他们俩就行了。每月给庞煜那小子上百两的津贴,让他体力偿还怎么不行?”   展昭:“.......”   皇上说的话还是要听,加上展昭对丁兆蕙要如何处理周增之事很感兴趣,于是便去见了丁兆蕙。   丁兆蕙见了展昭,本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见妹妹与展知竹此时形影不离,甚是亲密,而且这事本是自家妹子不厚道。再加上他本就佩服展昭为人,如此一般也不好撕破脸皮。两人虽然还是以前一般客气,但却隔了层距离。   展昭问起丁兆蕙那周老之事,丁兆蕙笑道:“我正要与展兄说与此事。这七星阵离此不过十来里路程,今夜我便去那郑家茶楼取来那老叟的银子,交与他。”   展昭点点头:“倒是丁兄弟想得周到。”   两人即时动身出发。行了把个时辰便赶至七星镇。正是傍晚十分,两人到达茶楼时,楼中客人寥寥无几,奉水的茶博士见又来了客人,便将二人迎了进来。   “二位客官要什么茶?”茶博士打起精神来。   “来壶雨前吧。”丁兆蕙说。   茶博士吆喝:“泡一壶雨前!”   正要离开,展昭叫住了他:“你等等。过来吧。”   茶博士回过身问:“公子爷什么吩咐?”   丁兆蕙和展昭对视一眼,说道:“忘了问你贵姓。”   茶博士笑呵:“承公子爷一声问,小的哪称的起“贵”字?小的姓李。”   展昭问:“大号呢?”   茶博士连忙道:“小人岂敢称大号,公子爷叫我六槐便是。”   丁兆蕙又问了:“六槐,我听说你这东家原来姓周,怎么这茶楼改成郑家的了?”   茶博士想了会儿,心里纳闷,这二位是来吃茶,怎么净问些问题。   点点头:“硬要说啊,这以前东家是姓周,现在改姓郑了。”   展昭问:“我听说这周,郑二家还是亲戚。”   茶博士又点头:“爷知道底细,现东家本是老东家收的义子。要说更深的,小人也不知。”   展昭又问:“你这现东家住在何处?”   茶博士老实与他说了。   丁二接道:“那郑家还有些什么人?”   茶博士只得说:“除了郑氏夫妻还雇了一名丫头和一做事的下人。”又闲聊了几句两人便放他走了。   喝完了茶,两人离了茶楼,在外磨蹭一段时间,又到附近要了两间房。   待到二更天,展昭卷了袖子,拽了拽衣襟,配了宝剑,出了屋子。见丁兆蕙换了身夜行服在外等他。   两人动身出发,走到下楼区却见岐山三逗比站在大堂里。   丁月华一身男装,背后背着把长剑。展知竹腰插两把菜刀,庞煜双手环胸,斜靠在柱上。   ”哥,哥!听说你们今天晚上要去偷银子,我们就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了。“展知竹抽出一把菜刀得意的看着他们俩。   展昭:“……”   丁兆蕙:“……”   这是什么情况?   ? ☆、第九十五章 三傻深夜听墙角 夜深突闻火舌起 ?  且说师姐暴露了身份索性破罐子破摔,翘着二郎腿坐在展知竹的客房里啃西红柿。小师弟满脸嫌弃:“师姐你就不能文明点?你啃什么不好你啃西红柿?!”   师姐两口吃完了西红柿,眼圈又红了,吓得展知竹连忙递上一盘拌黄瓜。   师弟看着她俩,慢慢叹了口气。   “师弟,你少说两句吧,大师姐心情不好。”展知竹赶紧对庞煜摆摆手。   庞煜冷笑:“不就是被男人甩了么?”   展知竹一个哆嗦,就见丁月华站起身,啪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甩了就甩了,至少他知道我的心意了。也不那什么都不敢说的家伙强!”   庞煜脸色瞬间阴沉:“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丁月华怒道:“怎么不敢?我还就说了!”   展知竹连忙过来当和事佬:“好啦好啦,师弟你不要急嘛,师姐你心情不好也别迁怒,咱们坐下来好好.....”   两人都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恋爱都没谈过的人闭嘴!”   展知竹:“.......”QAQ   单身狗受到一万点伤害......   “屁!单身狗怎么了?也比你们俩怂逼好!”二货在受到人身攻击后终于爆发了。挤进师姐师弟中间,手指师姐:“你沮丧什么?我哥还没老婆,喜欢他就努力去追!你还是书中原配老婆,你怕什?”   趁着师姐还在发愣,展知竹又转身对着师弟语重心长道:“还有你!天天对着欧阳大叔撒娇卖萌有什么用?久了他还就只把你当弟弟。你要主动出击,让他知道你和普通兄弟不一样。”   师弟听着,眼前一亮,勾起唇角:“倒是不错,我已经忍好久了。”   展知竹:“......”   饥渴的师弟。   师弟握拳:“我要强上!推倒春哥!”   师姐:“噗!”   展知竹:“噗!”   师弟阴沉沉看着她俩:“你们有什么不满吗?”   “每次听到春哥,我出戏。”展二货吐槽。师弟一眼瞪向她。   师姐和二货抹抹汗:“不不不,这发展太快了点。”   “哪里快?都有四个月了。”师弟磨牙道:“前世我还是黑帮少主的时候,每天都有人爬我的床。这次我特么居然忍了四个月!”   师姐和二货对视一眼,她们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师姐也顾不上刚刚才和小师弟吵了一架:“这个,我看北侠和你以前的情人是不一样的。你发展太快会把人吓到的。”   师弟一挑眉,开始质问展知竹:“你说要主动出击。”   展知竹犹如锋芒在背,苦着脸道:“我是说要出动出击,但没要你一步到底。你,你可以慢慢来,循循渐进才好。到最后大叔也离不开你了。”   师弟点点头:“那你有什么招?”   师姐咂舌:“他肯定不知道有什么具体办法。”   展知竹:“......”   “你可以从撒娇变成爱护嘛。大叔走南闯北,独身一人,想必是从来没有人护着过他。”展知竹双眼放光:“以我多年看耽美小黄漫的经验……”展知竹还没说完便被庞煜打断了。   "你刚刚说什么经验?“   “......”   “看小黄漫的经验有毛用啊!”师弟抓狂:“你丫不是连恋爱都没谈过吧?!瞎出什么鬼主意?”   展二货弱弱的反抗:“那好歹也是经验是不是?再说,我也是有初恋的......”   师姐听见“初恋”立马来了精神:“什么什么?你居然还有初恋?对方是什么样的姑娘?”   展二货在脑海中大肆搜索一番,皱了皱眉:“那是我五岁的时候。”   师姐师弟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她。   展二货清清嗓子:“我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最近记忆都清晰不少。我记得那是一个夜晚。”   师姐师弟还记得二货穿越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此时听她回忆都乖乖等着下午。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街上灯火辉煌。”   师姐:“......”   师弟:“......”   你丫都灯火通明了,还伸手不见五指,那到底是个什么鬼......   展二货咳嗽两声:“口误口误。街上灯火阑珊,我一个人在的大街上走丢了。这时一辆车冲来,我被吓到了。这时候一名穿着白衣的大哥哥一伸手,停下了车,把我抱了起来,用很温柔的声音问:小娃娃,你怎么傻站在这儿?”   师姐:“......”   师弟:“......”   这种听玄幻小说的即视感.....(→_→)   “那不是你做梦吧。”师姐太过于震惊都没有纠结傻孩子的初恋为啥是男人:“那可是一辆车过来啊!这是穿越过来的武林高手吗,单手停车又是什么鬼?又不是拍主角叫龙傲天的电视剧.....”   师弟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也觉得你是做梦了,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叫赵日天啊?你怎么不对他说赵兄奋不顾身救良辰一命,良辰以后必有重谢?”   展知竹怒道:“才不是呢!良辰必有重谢什么鬼?我还是龙傲天呢!暗恋也是恋好不好?”   师姐差点笑趴下:“o(*≧▽≦)ツ说什么傻话。哈哈哈哈!”   展知竹(→_→):“师姐,你不是正因失恋而难过吗?”   师姐吸吸鼻子:“我想好了,我觉得我比你还是好太多了。所以我要走出悲伤,主动出击。哼哼哼!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又有了信心。”   师弟们(* ̄^ ̄(* ̄^ ̄(* ̄^ ̄)   白担心这家伙了。   “行吧,你们回去吧。”师姐挥挥手。   展知竹:“……”(→_→)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吧。   “说起来我今天下午说好要去找艾虎拿东西。”展知竹扰扰头:“他死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睡,非说要睡在哥哥那里,我还要去哥哥那儿一趟。我们1一起去吧。”   师姐傻眼了,抹了把不存在的汗道:“这个,我觉得吧,我肚子好像有些疼,哈哈哈哈,我,我先走了。”   “哎,等等!”师弟不怀好意的拉住师姐:“你不会是怕了吧。”   师姐嘴硬:“才,才没有。”   师弟和展二货一左一右架住师姐:“那我们就去吧!”   艾虎打着哈欠将展知竹的晕车药交给她:“给。”他今天累坏了,天还亮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展知竹向屋里望了望:“咦?哥哥怎么不在?”   艾虎揉揉眼,迷迷糊糊的回答:“哦,他下午就收了东西,说是有事,就是一个多时辰前走的。”   展知竹问:“去哪儿了?”   艾虎努力睁着眼:“嗯,好像,嗯,七星镇?”   展知竹点点头让艾虎回去继续睡觉了。   丁月华道:“七星镇?去哪儿干嘛?”   庞煜道:“你二哥今早刚救了个跳水的老头,那老头叫周增,说是住在七星镇。你二哥只怕是给他拿银子取了。”   “周增,周增。这名字有点耳熟。”丁月华努力回想:“有那么点印象。”   师弟提醒:“七侠五义里的一个人物,是促成展昭与双侠结交的助攻。”   展知竹咬着手指头:“怎么办?我突然觉得展昭x丁兆蕙也很萌!”   师弟:“......喂!那是你哥!”   师姐咬牙:“我终于堕落到要和我哥抢男人的地步了吗?”   师弟:“......你们俩够了,有点节操好不好!拉郎配是不对的!”   师姐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师弟哼哼两声:“cp丁二,怎么能不带丁大呢?3人行才对嘛。”   师姐们:“......“   你才是最没节操的那人!   师弟满意的点点头:“我看丁二x赵狐狸也很好。4p也不错。”   师姐们:“滚!”   师弟带着俩师姐直奔七星镇,把个时辰就到了,三人直奔郑家茶楼。茶楼都快打烊了,但茶博士还是热情的接待他们。   三人问展昭和丁兆蕙的消息,师弟顺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茶博士便毫不犹豫的将二人去向告诉他们。   师弟满意的点点头,展知竹顺手又把银子收回去了,还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师弟不要顺便把钱丢在外面。我这儿有零钱的。”   师弟木着脸看她从钱袋里扒拉出几枚铜钱。   茶博士QAQ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师姐:“......”   师弟:“......”   因为这家伙把我们的脸都拿过去糊自己脸上了。   这小脸皮真厚......   三人得了消息,便去客栈蹲点。这也是为什么这仨逗比会出现在这里。   三人死活要跟着展昭和丁兆蕙一起,两人无奈只得答应。   丁兆蕙看了看丁月华,问道:“这位小兄弟,之前没见过你。听说你是展小弟和江兄弟的同门师兄,不知小兄弟尊称?”   丁月华:“......”   二哥,你是瞎吗?   展昭神色复杂的看了丁月华一眼,移开视线,当作没有见过她。   俩师弟把心情低落的师姐推到展昭身边。   师姐无处可逃,只好咳嗽两声,硬着头皮抱拳道:“展大人,属下丁业华前,前,前来报报报到。”   丁二笑眯眯的凑上来:“小兄弟叫丁业华?我有个妹子,她,啊!”   师弟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左一右架住丁二,堵上了他的嘴。   丁二指着丁月华不断挣扎:“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展昭是没料到丁月华还敢以丁业华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可是展大人的下属,自然是大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对对对,师兄说的没错,咱们现在出发去郑家吧!”展知竹笑着打破了那两人尴尬的气氛。   庞煜点点头:“二师兄所言有礼,我们现在应该是找出犯,咳,事情的来龙去脉。”   展知竹(→_→)你刚刚是想说找出犯人吧?你怎么不加一句真相只有一个?   师弟(→_→)被你说我总感觉很奇怪。   五人一起浩浩荡荡来到郑家后楼,找了墙角,纵身上去,像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翻进郑家后院。   丁兆蕙看着浩浩荡荡一行人,无奈的对展昭说:“展兄,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是来当强盗的。”   展昭看着身后还在左右张望像出去春游的逗比三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就当他们是透明吧。”   五人绕至楼边,几人接着一跃,稳稳落在楼檐之下。   展知竹:“......”   跳不起来怎么破?   庞煜嘲笑她:“二师兄你怎么不上来?”   “啊?”展知竹白了庞煜一眼:“我帮你们望风,一有不对劲我就通知你们。”   丁月华摇摇头:“跳不上来就直说,又不会笑你。”   庞煜:“哈哈哈哈哈哈哈。”   展知竹:“.......”   丁月华:“.......”   丁二道:“嘘,噤声!”   两人这才安静下来。   此时窗上烛光有妇人影子,接着传来杯响声音。   妇人道:“萱儿,一会儿官人回来请他来我这儿一趟。”   丫鬟道:“夫人,官人去了茶行兑银子,说是会尽快回来。”   妇人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歇息,我再等等。”   丫鬟应下,一会儿后下了楼。三更天,听得脚步轻响,朝着楼上走来。   有男人轻声道:“娘子可曾睡下?”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又听那妇人声音:“官人。进来吧。”   几人临窗偷看,见是一相貌端正的男子将手中的银子放在桌上。八封银子,皆由西纸包妥,上面影影绰绰有花押。   见那郑新放了银子,又坐下。那娘子递了杯茶与他。   “娘子深夜叫我前来为了何事?”   妇人沉下脸来:“自然是为了那周增老头。”   郑新皱皱眉:“怎么了?为何又提及此事。”   妇人道:“我细细想来,他既去了松江府告你,也能去其他地方告你。那时又如何是好?”   郑新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莫再提。此事说来我心中有愧。当年若非他搭救,只怕为夫早已身葬皑雪。”   “官人太过天真了吧。”妇人嗤笑:“那老头当初若不是看出你衣料上层,内藏珍宝,不然早让你自生自灭了。”   郑新叹气:“好歹也是父子情份。”   妇人道:“老头看你是个奇才才缠上你。他当年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茶摊,给你吃的也是残羹剩饭。是你这几年建了这茶楼才让日子好起来。那老头要是心善的,咱也就当长辈供着他。可他俨然一幅主人样,让咱夫妻给他做牛做马,也不给些个好脸色,要咱供他赌资,心里还惦记着你娘当年给你的宝贝。现在反来咬咱们一口,真不知他心是怎么长得。”   郑新道:“你莫这样说。我乃庶子,自小不受喜爱。他待我也比当年在家里的强。”   妇人叹气:“你那些嫡系兄弟姐妹也都是被娇宠惯了,眼高手低,那副嘴脸给你看。家里还是要你供着,却把你当着下人使唤。我虽是讨厌他们,可出了那事,倒是觉得可惜。”   “娘子!我既与那家脱了关系,也不是那家的人了!”郑新怒道:“我不想再听第二次。”   妇人放柔了声:“好,好,你不想听我不说便是。”   两人说着又讲起了别的。   师弟叹了口气:“这俩话痨子,我们要在这儿蹲多久?”   师姐也道:“你给楼下竹子传个信,让他制造些混乱好引开这小夫妻。”   师弟刚点点头,就听楼下小丫头急匆匆奔上楼:“不好啦,不,不得了,了了!”   郑新见小丫头累的气喘吁吁,便道:“莫要急,你慢慢道来。”   小丫头喘了口气,一字一句道:“不,好,啦,我,下,楼,的,时,候,发,现……”   郑新∑(っ °Д °;)っ老子让你不急,你也不要这样。“你好好说吧!”   师弟忍笑o(*≧▽≦)ツ这小丫头蛮有二师兄的怂范啊!~   展昭:“……”   又听那小丫头说:“不好了,老爷,我下楼时发现后楼着火啦!”   丁业华笑道:“看来展知竹反应挺快。”   师弟(⊙﹏⊙)b:“师兄,那啥,我还没有通知他!”   众人齐刷刷朝楼下看去。   展知竹不停的挥着双臂在空中交叉摆动,无声的张着口,用口型对他们喊:“着火啦,快跑啊!”? ☆、第九十六章 郑家惊现一枝梅 不知初恋为何人 ?  郑新和他妇人听闻后楼着了火,银子也来不及收,急匆匆的跟着丫头赶往后楼。夫妻二人一走,四人就从窗户中翻进屋里。   “你说这郑新夫人的话可信还是那周老头的话可信?”师姐扯扯师弟的衣裳。   “一半一半吧。”师弟耸耸肩:“展大人怎么看?”   展昭道:“这可难办。小侯,咳,江公子,想必你也知道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究竟是怎样也得这家的人才知。”   丁兆蕙道:“我看好办,那老叟不是说这郑新贪了他的家产和传家宝吗?我们倒不如先取了他这银子,再去看看这传家宝究竟是什么?待我明日去见了那周叟,话里探探他便可知谁真谁假。若是那郑氏说的实话,我再把这银子送还来就是。“   展昭点头:”好!丁兄弟,你将这银子装起来,咱们绕去后院。“   丁兆蕙便动手往怀里揣银子。丁月华连忙去阻拦他:”哎哎哎!你这可是偷窃!”   丁兆蕙教育他妹妹:“这怎么能叫偷呢?我这叫替天行道!”   展昭也道:“业,丁校尉,你不用担心他。若出了什么事展某替他担着便是。”   庞煜扯扯丁月华的袖子:“师兄不用拦着了,江湖人都不管这叫偷,这叫借。”   丁月华:“……”借你颗人头,你借不借?╭(╯^╰)╮   “对了,留张条,告诉这夫妻我们来过。”展昭对丁月华说。   丁月华:“……”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怪盗基德要留小~卡~片~了。   于是师姐便留了一张小纸条,小师弟无语的看着她留下一张小卡片。小卡片大意就是我们要替天行道,就把银子先拿走了。不要报官,我们可是知道你的小,秘,密。   四人收了银子,叫上展知竹急匆匆赶去后院。   然后众人惊呆了。   主要是岐山三逗比傻眼了。   后楼的屋顶之上站着一名白衣男子,手持一枚小盒,嘴叼一支风干梅花。身后披风飞扬,看不清脸,却让郑氏夫妇脸色大变。   那男子一甩头,叼着的梅枝便被钉在了屋檐之上:“这宝物,我一枝梅就收下了!”   “我去!”展知竹被震撼了。   “我靠!”丁月华也被震撼了。   “我操!”庞煜深深滴愤怒了。   “怪盗基德!”展知竹指着那男子大叫,被丁月华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盗版!抄袭!”师弟扬起胳膊,被展昭捂住了嘴。   丁兆蕙脸色阴晴不定,悄悄将自己隐在了黑暗之中。   展昭小声对展知竹和庞煜道:“此人,展某知晓。说来还是展某旧识。”   俩孩子眼巴巴瞅着他。   “这就是咱们要找之人,一枝梅。”展昭叹了口气。   丁月华:“!!”   展知竹:“!!”   庞煜:“!!”   总觉得心好累。   从没有告诉我原来一枝梅跟怪盗基德一个样,说好的盗侠风范的帅哥呢?这么装逼真的不是我想的一枝梅!!!   师弟非常恶毒的猜测:“这人一定长得极丑。”   展知竹:“……”   这个时候要是再来一只带着大眼镜的小朋友一脚足球踢过去的话,我就要怀疑我的穿越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师弟道:“展兄,既然你和一枝梅是旧识,为什么不画像通缉他呢?”   展昭叹气:“说来惭愧,我虽与他相识,却并不知他长得什么样子。”   师弟(╯‵□′)╯︵┻━┻:”……“连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特么真的是相识一场吗?!   丁月华斜眼瞟他:“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激动?”   师弟:“哼!”   展知竹替他道:“一看就知道他是柯南迷啦。说不定是快新党的。随便一提我是盗优党,虽然是冷cp。”   师姐:“……”这么特也太冷了。不对!我们话题都扯到哪里去了!!!   三逗比还在一旁叽叽歪歪,丁二却对展昭道:“展兄,既然已经拿到银子。我们不如先行离开。”   展昭皱了皱眉:“实不相瞒,此次展某来到松江府除了拜访丁家还有任务在身,那就是捉拿一枝梅!丁兄弟请帮忙看着这帮孩子,展某去去就来。”   丁二还想说什么,展昭已经纵身飞向一枝梅。   丁月华斜眼望二哥:“喂,二哥,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丁二额上冷汗,但仍作镇定:“怎么会。”   再望向楼顶上,早已不见了一枝梅的身影,展昭在楼顶上张望片刻,便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咦?一枝梅咋不见了?”展知竹遗憾的看了看:“一身白衣应该很好看见目标吧?”   师弟摇摇头:“以我二十年追柯南的经验,白色的服装反而更利于在逃脱时隐蔽,因为一旦白色的物体在眼前消失,人们的视线会下意识中继续寻找白色,怪盗在此时换为黑衣就更利于逃脱。一枝梅肯定也是这样的。“   展知竹一拍脑袋:”哎呀!我得告诉哥哥!你们先走!”说着便一鼓作气翻过围墙,朝着展昭离开相反的方向跑去。   “哎!等等!”丁月华追着她跑去:“你跑错方向了!”   “我也去!”师弟对丁二说了一声,也追随着二师兄而去。   “你们!”丁二叹了口气,只好揣着银子跟在后面。   展知竹自从腿受伤后就跑不了多快,但这郑新的宅子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出了宅子便是绕七绕八的羊肠小道,加之各种障碍物,师姐一会儿不查便跟丢了展知竹。   而展知竹跑到一半就觉小腿一阵剧痛,双腿发软,狠狠地摔了一跤。   “嗷嗷嗷!”展知竹龇牙咧嘴地抱着腿吸气:“看来还是不能跑得太快,真该听师父们的话。”   “小东西,你怎么一个人在此?“一只修长的手伸向她,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在食指的根部有两颗小小的黑痣。   展知竹警惕的抬起头,来者是一名白衣男子,脸上带着半张面具,看不清楚脸。这人展知竹刚刚见过,俨然就是一枝梅。   ”怎么啦小东西?“一枝梅蹲下身笑道:”不记得我了?“   展知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她警惕的向后挪了挪:”你是一枝梅?“   一枝梅笑道:”十多年不见小丫头倒是长这么大了。“   展知竹的心咚咚咚疯狂地跳动起来。   ”你以前不还哭着说要长大了嫁给我?这么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一枝梅伸出手打横将展知竹抱起:“我给你的玉老鼠你不会也丢了吧?”   展知竹不停地挣扎着:“你快放开我!你到底是谁?”一阵寒意从尾骨处慢慢爬遍全身,冷汗逐渐湿透了衣衫。   一枝梅将她放在地上,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小时候还信誓旦旦说长大了要和你娘一样漂亮,我看你怎么倒是长得更像你那个一点也不好看的爹?”   “武,武哥哥?”展知竹伸出手指指着他,结结巴巴的问。   “真可惜,还想好好和你聊聊呢。可惜了。”一枝梅将一个小木盒塞进展知竹的手里:“这个送给你。虽然是颗稀有的宝珠,只可惜不是我找的东西。”   展知竹傻乎乎的捏着盒子。   “小东西,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一枝梅看着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远处传来丁月华和庞煜的叫声:”知竹你在哪儿?“   一枝梅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等到师姐和师弟赶来时。展知竹僵硬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木盒,仿佛失了魂一样。? ☆、第九十七章 暗访七星晓真情 又见穿越同道人 ?  展昭也没有追到一枝梅,但不知为什么一枝梅将赃物送给了展知竹。五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连夜赶回茉花村。第二日清晨,展昭便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赵祯,还将那小盒子给了赵祯。   相关人士除了丁家兄弟,夏宵和欧阳春都跑来看这小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   小盒子被打开了,里面是一颗光滑圆润闪着光泽的宝珠。   庞煜和展昭见了都大吃一惊:“这,这不是青龙珠吗?”   赵祯皱了皱眉,摇摇头道:“的确很像,但是这并不是青龙珠。”   庞煜问他姐夫:“姐夫你怎么看出来的?”   赵祯取出那珠子道:“这珠子从外表看的确很像青龙珠,但是青龙珠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凡物。真正的青龙珠若是放在水里会有隐隐的龙吟之声,更加奇妙的是白天对着日光看,会见珠子里有龙的缩影,而夜晚对着月光看会有鲤鱼的影子。而这颗却差得远了。可这珠子也不是凡物,为何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之中?倒是奇怪。”   庞煜好奇的问:“等等,青龙珠里有龙的缩影我能理解。晚上会有鲤鱼的影子又作何解?”   赵祯扫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到展昭,丁月华和展知竹三人身上。半晌才慢悠悠的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青龙珠还有个别名,叫做鲛人泪。”   几人面面相觑,鲛人珠他们知道,陵江知府全家被灭门就是因为这鲛人珠。   赵祯叹了口气:“最初传说这鲛人泪是鲛人族初代族长留下的,鲛人族大多都是鲤鱼血脉。据说初代族长成功越过龙门,在化龙前将自身全部的力量封印在一颗珠子里,含泪将珠子交给族人,希望能保护族人。因为鲛人平日里是不会流泪的,因此这珠子也得名鲛人泪,但是因为鲛人泪是族长即将化龙时留下的,在水中能隐隐约约听到龙吟之声,渐渐便改了名字叫做青龙珠。这还是小的时候,一个老嬷嬷讲给我听的。这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这珠子肯定不是青龙珠。”   展昭拧眉道:“据展某所知,汴梁的金尚大人和张溪慈大人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   赵祯点点头:“当初我不愿包卿去查此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十多年前在汴梁之外出现了几颗假的青龙珠,想必这便是其中之一。当年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便查到了这珠子在辽西欧阳家,陵江江家,青州张家和杭州金家出现过。之后欧阳家企图造反之案也和这珠子逃不了干系。我记得当年奉命去抄家的还是在边疆守关的庞太师。”   庞煜大吃一惊:“难,难道……”   若是当年是由爹爹去抄家,监斩的欧阳家,那么爹爹岂不是杀春哥的父母兄弟姐妹的仇人?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心中一片焦虑,也忘了赵祯到底还讲了什么。   赵祯问展知竹:“竹儿,你可还记得那一枝梅是什么样的吗?”   展知竹听到一枝梅几个字,不禁打了个哆嗦:“记得,一身白衣,带了个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   一旁默不作声的庞妃突然站起身问道:“那人是不是身高八尺,右手食指根部有两颗小小的黑痣?”   展知竹努力的回想着:”好像是。”   庞妃抖了抖,踉跄着退了两步,虽然还是保持着波澜不惊的面容,看起来却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   赵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伸手搂住庞妃,低声道:“花儿,你没事吧。”   庞妃咬咬牙,缓缓地摇摇头。   赵祯道:“看来我们要去那七星镇好好问问那郑新了。展护卫一会儿咱们就备车准备离开。业华,一会儿和我亲自去与丁家兄弟道一声。”他停了一下,又道:“知竹,你留下。那夏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们俩留下来监视他,确保他不会离开。待我回来后,还有事要好好和他商讨商讨。”   “阿煜,此事不能告诉欧阳春,你找个借口掖过去。艾虎你找个理由将欧阳春带出去。我有预感,不能让他留在茉花村。”   除了庞煜有些失魂落魄,领到任务的人都点点头,各自忙去。   一刻钟的功夫,展昭便备好了马车,丁月华和赵祯假借要去参观松江府的山光湖色,打算暂时离开茉花村。丁月华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默默捂脸,这么愚蠢的理由哥哥会信吗?谁知丁兆蕙看着庞妃自告奋勇要当导游,被自己妹妹暗地拧了两把,这才悻然作罢。丁兆兰听说展知竹身体不适要留在茉花村,兴致勃勃的为赵祯列出不少值得参观的景点。丁月华:“……”这俩哥哥我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又过了,片刻艾虎传信说是让欧阳春带出茉花村去附近镇上买刀去了。   展昭,丁月华,庞煜,庞妃和赵祯当即便驾车去了七星镇。   展知竹无所事事的蹲在夏霄的房间外,一旁丁兆兰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   “小娃娃今天难道是专门来找我的?”夏宵笑眯眯的推门出来。展知竹吓了一跳,连忙往丁兆兰身边挪了挪。丁兆兰受宠若惊,心里默默的为夏霄加了一分。   展知竹结结巴巴的说:“夏,夏先生,今,今天天气真好呀,哈哈哈哈哈哈。”   简直蠢爆了好伐!   夏霄忍着笑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对展知竹点点头。   “额,那个,您,您慢慢休息,哈哈哈哈哈。”展知竹觉得自己舌头打结。说实话她虽然有些怕夏霄,但也不是因为感到了对自己生命有威胁的害怕,倒不如说是小孩子见到了满身是疤疑似黑社会大叔的惊悚。   但她对着夏霄就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夏霄来了兴致:“无碍,反正我只是个腆着脸皮在茉花村住下的家伙。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在哪里转转,你说如何?”   展知竹僵硬的点点头:“也,也好。”   且说展昭等人驾车去往七星镇,马车倒是比展昭用轻功慢些,大致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到达七星镇。也没多说,展昭驾着马车便去了郑家。丁月华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小丫头,满脸狐疑的看了看众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丁月华笑道:“小姑娘,我们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只是今日来是要找你们老爷谈生意。”   小丫头依旧怀疑的看着她,此时展昭走了过来,柔声笑道:“姑娘不必紧张,你去通报你家老爷一声,只说从京城来了客人想要见他。”   小丫头看着展昭慢慢的红透了脸,羞答答地点点头,门也没关就跌跌撞撞地走向屋内。   丁月华:“......”   论美男的一百种用法。   郑新并不认识汴梁的人,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妙,加之昨日后院被人放了火,心中越发紧张。郑氏握住他的手:“官人莫怕,论是什么人,都有我陪着你。”   郑新这才鼓起勇气来到大门前。他并不认识展昭和丁月华,疑惑的看着二人。   展昭掏出御赐金牌,未曾多言。郑新心中一惊,知道是有贵客到了,于是忙将众人迎入屋中,吩咐丫头泡了好茶端上来。   赵祯表明了经过和来意,郑新和他的夫人都紧张的看着他。   赵祯掏出小木盒:“这是昨日我手下截下的一枝梅所盗之物。想必这是你们的吧。”   郑新和他夫人都未说话,神色阴沉。   “不多废话,郑新,想必你不姓郑吧。欧阳家在十多年前已被满门抄斩,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你这珠子是哪里来的?嗯?江淮瑞江大公子。”赵祯将那木盒放在了桌上。   郑新见他有备而来苦笑一声挡在妻子面前:“既然大人您已知道在下身份,只怕不只是来我家喝口茶吧。您想问什么就问吧,之后无论想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您得放过我内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郑氏惊呼一声:“你们放了他,我什么都知道,你们问我便是!”   赵祯笑道:“不必担忧,我们此次确实只为这珠子的来历,不会做其他。”   “这珠子究竟是怎么来的?”赵祯问。   郑新,不、现在该叫他江淮瑞,苦笑着:“不过是我父亲喝醉了,随手抛给我母亲的。唉,我慢慢讲给你们听吧。”   这江淮瑞的母亲只是一名歌妓,不过是偶然的情况下被江奉临宠幸,然后竟坏了孩子。江家本是大家,这让一直没有子嗣的江奉临的父母大喜,让江奉临将歌妓纳作第三名小妾。   谁知之后一直未有身孕的江夫人也怀了孕。作为庶长子的江淮瑞身份无比尴尬。好在江夫人也算不上完全心狠手辣的女人,给了他口饭吃,让他挂了个公子的身份。   之后江奉临进京考了会试,慢慢还成了凌江知府,江夫人对江淮瑞和三夫人越发看不顺眼。   有一日江奉临喝醉了酒,宠幸了江淮瑞的母亲。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送过这第三夫人什么东西,随手送了颗珠子给她。三夫人很开心,偷偷将珠子藏起来打算给江淮瑞留下。谁知这事传到江夫人耳里,心中愤恨,排挤三夫人。后来找了个由头把三夫人活活打死。   江淮瑞在府里的日子越发不好过。好在他聪慧,江奉临让他管理几家铺子都管理的井井有条。此时江淮瑞遇见了一家小姐--当地一名乡绅的女儿岳琳琳,也就是现在的郑氏夫人。   江淮瑞一直想着自己努力几年,可以向岳琳琳家提亲。岂料江淮瑞的弟弟,江夫人的嫡生子江淮祥见岳琳琳貌美便想着将她娶回家。江淮祥知道岳琳琳心倾哥哥江淮瑞,回家对母亲说了不少江淮瑞的坏话,还扭曲事实。江夫人本就看江淮瑞不顺眼,对着江奉临吹耳边风,还诬陷江淮瑞私吞了铺子里的银子,将江淮瑞打了二十板子赶出江家。江淮瑞走投无路想起母亲临死前藏了东西,便去取了来,离开夷陵。   而岳琳琳也一病不起,岳琳琳父母心疼女儿,加上他们也不喜欢江淮祥。借由琳琳病入膏肓推了婚事。江淮祥却执意要娶,还压迫岳家。岳氏夫妇只好让岳琳琳假死,暗地为她备了盘缠送她离开。对外宣称琳琳病死,并找了外地的女史代替琳琳下葬。   岳琳琳千方百计打听到江淮瑞的下落便赶到七星镇,与他成亲。不久后两人便得知江家被屠满门,江淮瑞虽然不喜欢那家,但毕竟是他亲人,当下悲痛欲绝。好在琳琳陪着他,两人一起度过悲伤。但是同时两人也知道江家是因为一颗珠子而被灭,当下想起三夫人留下的那颗珠子。两人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便将其藏起来,安心过日子。   本来日子是好的,但是周增得知江淮瑞有一个宝贝,整天想着怎么把那宝贝弄到手,还常常打骂琳琳。琳琳一气之下还了手,便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赵祯听完惋惜的叹了口气:“只怕江奉临并未料到,随手给人的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说完有道:“虽然周增此人待你并不好,但他毕竟救了你的命。你那八封银子便与了他,我会让他离开七星镇。”   岳琳琳点点头:“那八封银子也有三四百两,钱财没了还能再赚,就当破财消灾。只愿那老头别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   丁月华道:“哎呀呀,这还真是戏剧性转折。其实周增也算不上坏人,只不过被钱迷了心窍。要我说比碰瓷的好。”   岳琳琳道:“那可不一定,为了他,他说不定还能假摔交讹诈扶他的小朋友。有句话好,不是老人们变坏了,而是坏人们变老了。”   丁月华点点头:“说的没错,我最恨那些连小学生都要讹诈的家......额。”   丁月华惊讶的看向岳琳琳,见岳琳琳也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郑夫人,你,何方人士?”丁月华抹汗,又见一位穿越人士。   岳琳琳道:“首都人民,不过想来都是浮云了。”   丁月华笑道:“看来倒是在此遇了老乡。”又指指庞煜:“这位是我师弟,也算同乡人。”   郑新奇怪的看了琳琳一眼:“首都是哪里?琳琳你不是凌江的人吗?”   琳琳笑道:“说来话长,这位小公子,可否私下说两句?”又对郑新道:“就几句话,很快就好。”   丁月华点点头与她去了后院。   岳琳琳打量丁月华一番笑道:“没想到这里倒是还有不少穿越者。”   丁月华眼前一亮:“难道说你还见过其它穿越者?”   岳琳琳点点头:“具体不方便细说,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与你是老乡就多提醒你一句。小心时空管理员与督察。”   丁月华头次听说这事:“时空管理员?督察?”   岳琳琳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我本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现在已经脱离了原本任务。上头说派了新人前来,我可以选择回去或留在这儿。啊,不说这些了。你可知穿越者也是有天敌的?”   丁月华迷茫的摇摇头。   岳琳琳道:“在每个时空都会有一个类似管理员一样的人管理着这个时空,我们称为时空管理员。时空管理员都是选自在这个世界出生成长的人。每个世界都只有一位管理员,但是符合当时空管理员的人会被当作候补。时空的每个世界与我们一前看的小说电视剧里的略有不同。比如我们这个世界,运动方式就是像时钟的指针一样,不断的重复画圈。大家一旦走到十二点,就会消了记忆从新来过。这个世界的□□到终点是以什么为标准,我不知道。但是一旦重复大家的生活就会重新开始。”   丁月华听的有些晕:“你是说着就跟打galgame一样,可以一遍遍重复。但是大家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不然就会被当成bug?”   岳琳琳点点头:“差不多,你就当是galgame。而在这个世界里,有几个人的命运是被注定了,他们的结局是无法更改的。我们称为世界的“支柱”。你可以当是galgame中可攻略的人物。而其他的人,像我这种就无所谓了,只要不从路人角色变成重要配角,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时空管理员就像是编程人员。只要你不影响重要配角和“支柱”的命运,基本上也就无视你了。但是时空督察不一样,他们和检查人员是一样的,如果发现你变化很大,就会将你这个bug揪出来。一旦被时空督察发现,他们会将抹了你的记忆,将你强制遣回你原本的世界。”   丁月华还是晕乎乎的:“那,那就没有什么督察对付不了的人吗?”   岳琳琳点头:“有啊,我们称之为“钥匙”。不过这种人基本没有。你可以把时空看作一台装着各种galgame的电脑,时空管理员是查看游戏是否正常运作的人,时空督察则是检查bug的人。“钥匙”就和病毒一样,侵入电脑并修改它,或者侵入galgame完全改变游戏,不过此时“钥匙”也和病毒一样,一旦被检查出来,电脑就会准备杀毒软件,咳咳,这个扯远了。我想说的就是最近得到消息,已经有时空督察来到这个世界了。据说这里有不少穿越者,导致时空督察来到这里。你们千万别做一些改变历史的事被时空督察逮住,不然下场会很惨。”   丁月华拱手道:“多谢了!”   岳琳琳道:“对了,你若是见带我那后辈,也帮着提醒一下。她看来呆呆的,我挺担心。”   丁月华:“那人是谁,你可知道他的名字,或是长相?”   岳琳琳想了想:“有双大眼睛,像小猫儿一样。特别乖特别听话,很会做饭。就是蠢了点。哦,她叫,叫知竹来着。”   丁月华:“.......”   我还刚好认识,他是我师弟来着。? ☆、第九十八章 展知竹心痛难忍 七星镇众人遇袭 ?  岳琳琳又叮嘱师姐几句:“据说此次的时空督察是个大人物,我曾经被训练过倒是不怕,你可要多加小心,莫要被看出来。”   师姐追问:“难道那时空督察真的这么厉害?”   岳琳琳说:“我们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初来的时候或多或多或少都会感到不适。身上也许是有什么不同于这世界的迹象。时空督察一眼便能看出来。”   师姐又与她道了几句,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出朱雀门直至龙津桥,自州桥南,门铺皆开,行人往来。当街吆喝声不断。旋煎羊、白肠、鲊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   练素跟着白玉堂慢慢的行走在喧嚣的街上,白玉堂买了份酥蜜与练素。   练素捂嘴笑道:“倒是看不出五爷是会买这小玩意的人。”   白玉堂双手抱头,立身笑道:“为何买不得?我和那小子出来时,他总会......”白玉堂顿了下,转移了话题:“我难道在你心里就是每天抱着酒罐子,坐在酒楼窗边,临街而望的人?”   练素道:“倒也不错。大概是,嗯嗯,一直觉得五爷是白衣飘飘,少年侠情,坐在那窗边,众人瞩目的人。”   白玉堂被逗笑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不过你要失望了,我可不是那样,嗯就拿那小竹子话来说,我可不是那样装逼的人。”   练素痴痴地道:“不管五爷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和五爷相处以来,妾身很喜欢与妾身相伴的五爷。”   她的眼睛很圆很亮,被她注视的时候,有种她的世界只有你一人的感觉。白玉堂看着她,心跳缓缓漏了一拍。他伸出手去,使劲儿揉了揉练素的头。揉头的时候他便愣住了,尴尬的僵持着。练素睁着眼睛凝视着他。白玉堂收回手,解释道:“这,我一时看错了人。那小子,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大致是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练素和展知竹很像了,明明说话的方式不同,相貌也不同,连兴趣爱好也不同,大概是两人说话的时候都会这样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你,让人挪不开视线。   白玉堂轻叹一声,笑道:“看来五爷我最近松懈不少,近日里要好好练武了。”   练素不解:“五爷难道觉得自己武功不济吗?”   白玉堂出神地看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一样:“我可不想以后被猫儿在盛怒之下一剑捅死。嘛,毕竟我理亏。”   他转过身,慢慢向前走。   练素垂下头,眼神渐渐凉了下来,泪眼婆娑。   展知竹战战兢兢的跟在夏霄身后,扯着丁兆兰的袖子,把丁兆兰美的心中冒泡。   “小娃娃,你怕我?”夏霄实在不解,自己看起来不像坏人啊。   展知竹立刻立正站好:“是,不,不不是。”   夏霄见她傻得可爱,笑道:“你说说我哪里吓人了?”   展知竹摸摸心口:“那个,其实吧,也不是怕你。就是看到你心里慌的很。硬要说,就特别像我小时候,楼下那个凶巴巴的守门老爷爷。他生气的时候可可怕了,满脸皱纹挤在一起,胡子一翘一翘,俩眼睛老瞪着你   ”   夏霄:“……”   问你这真是我的错。   三人一问一答,慢慢在茉花村游走。不知不觉竟到了西苑。展知竹突然抖了一下,心跳如雷声狂躁,轰然作响。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西苑中慢慢走出一人,素色长衫,黑发散披,肩上卧着一只雪貂,笑意盈盈的朝着三人走来。   夏霄只扫了那人一眼,直觉那人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弱不禁风,   丁兆兰见那人走来,不觉大惊,急忙迎上去:”大,啊,先生怎么出来了?“   那人笑道:”听闻丁家庄来了客人,便来瞧瞧。”他摸摸肩上那雪貂,漫不经心地扫了展知竹一眼。   丁兆兰回头,却见展知竹捂着胸口,艰难喘气。   “啊!这是怎么了?”丁兆兰急忙过去搀扶住展知竹。   展知竹眯着眼双眉紧皱,像是在忍受极大地痛苦。泪水不断涌出打湿了脸颊。额上布满细密汗珠,额角的发丝都湿透。她慢慢抽泣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   “啊!啊啊!”撕心裂肺地叫着,犹如受伤的小兽,一声一声痛不欲生。   她瘫软在地,一手扯着胸口的衣料,一手捂住眼睛,泪水源源不绝。   “展小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丁兆兰焦急的挽着她。   素衣男子上前将手指搭在展知竹的膜拜上,片刻时间,他遗憾地摇摇头:“不对,这孩子的脉象正常,身上也没伤口。甚是奇怪。”   夏霄道:“莫非是什么心里的病症?”   展知竹像陆上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哭声不断:“好痛,好痛。”   丁兆兰道:“展小弟,你说哪里痛?”   展知竹紧紧捏着左胸口的衣服:“为什么啊!好痛啊!好痛啊!”她缓缓睁开眼,双目涣散,喃喃道:“救,救命!爹爹!娘娘!救救我,救救我!武哥哥!武哥哥!”她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丁兆兰的手臂,放声痛哭。   “娘娘!不要走!不要……走!”她哭喊着,尖叫不止。   “这孩子怕是魇着了,这样得活活哭死。”把脉的男子眼中泛过一丝冷光,抬起手将展知竹打晕。   丁兆兰和夏霄过来架住展知竹,将她带去客房。   男子看向阴沉的天空,喃喃道:“看来是出事了。”   待与郑氏夫妇告别后,丁月华骑上马与赵祯等人一起返回茉花村。   “等等!”庞妃突然开口道:“丁校尉,你且过来。”丁月华与庞妃平日并无太多交集,她十分疑惑为何庞妃会突然叫住她,便直接走了过去。   庞妃对赵祯道:“你出去骑马,这段路让我与阿煜,丁校尉坐马车同行。”   赵祯:“……”   展昭以为丁月华出了什么事,急忙对庞妃道:“夫人,此事不合礼节,还望您……”   庞妃打断他:“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这样做自有道理。”   丁月华见展昭心中还是记挂着她,心中一暖,便道:“那就唐突夫人了。”   师弟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上了马车。   这七星镇本就小,不过半刻钟,就到了离镇的地方。一路上本只听见木轮压着坑洼不平的土地那咯吱声,此时迎着马车缓缓走来女子,穿着蓝紫色长裙,一头大波浪卷,虽是美貌,却在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丁月华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好奇的打量那女子。却见那女子望了过来,一双深灰色的眸子微眯。丁月华只觉背后一凉,像是被盯上的猎物,锋芒在背。肩上旧疤痕隐隐作痛。   “莫看!”耳边传来清凌的女声。   丁月华晃了晃神,恢复正常。   “这是……”丁月华惊讶的看向坐在身边的庞妃。   庞妃依旧毫无表情,沉默着一言不发。   那大波浪卷的女子四周张望一下,不禁皱了皱眉:“难道是我感觉出错了?”她摇摇头,缓缓走入镇里……   众人出了七星镇便是郊野,几人急匆匆地往回赶。行至途中,是一片郊外的树林,毫无人气,静的可怕   突然展昭停下了马,同时让驾着马车的庞煜也停下了马车。   “出了何事?“赵祯见他神色凝重,停下马来轻声询问。   展昭握住巨阙,低声对赵祯道:“公子退回马车去。小侯爷和丁校尉能护住你和夫人。”   话音刚落便听四面八方传来嗦嗦响声,刺耳的尖啸在同一时刻响起,震得众人耳膜生痛。数不清的黑影从林中蹿出,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直奔几人而去。展昭暗道不好,一把挡在赵祯面前,抽剑刺入冲在最前面的黑影体内。巨阙既出,钟磬之声隐隐作响,以展昭为圆心他身边五米之内除赵祯外无人可近身。一时间只见漫天血肉飞溅,红浆漫天。   展昭虽然护住了赵祯,庞妃那边却顾不上。一部分黑影将马车团团围住,突听轰然一声,那马车瞬间爆裂开来,碎成无数木屑,期间夹杂着片片树叶随着爆发的气流奔着黑影而去。每一片树叶都是凌厉的暗器,精准地割在黑影喉咙上,那一具具身体闷然倒地。丁月华握着湛卢守在庞妃身边,庞煜手持树叶杀气凌然。   ”捉活的!"不知黑影中是谁传来一句,又见更多的黑影从树林奔出。   “我看谁敢!”庞煜冷笑一声,拈花摘叶皆为武器。   只听那阴测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鬼气沉沉渗人无比:“哈哈哈哈,庞家的姐弟,爹不疼,娘不爱,认贼作父,实在可笑,可笑。”   庞煜一愣神,庞妃眼中杀气毕露,朝着一个方向望去。然而庞煜一愣神的功夫,便被黑衣人围住,将他和庞妃丁月华生生隔开。   庞妃突然对丁月华道:“小心。”师姐点点头,一剑挥出,叮咚一声,三寸长的钉状暗器掉落在地。   月华虽然武功不错,但她在山上主修的医毒,渐渐地落了惫态,有些力不从心。   展昭见月华落了下风,心中焦虑起来,手中剑法乱了一步。   赵祯比他更焦急,庞煜被围攻,而丁月华和庞妃怕是撑不了太久。他咬咬牙:“展护卫,想办法把庞妃带走。”   展昭额上布满细汗,叫道:“公子,你要如何?”赵祯想到自己也是绝不能落到敌人手中,此时不能儿女情长,但若庞妃有个三长两短,之后的事却是他也担当不起的。   赵祯叹了口气:“罢了,咱们先想法子靠近庞妃那边。”   展昭点点头,一边杀敌、一边掩护着赵祯向庞妃靠近。距离庞妃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一道寒光对准赵祯面门而来。展昭大惊,失了冷静,将赵祯向后推了一把,伸手挡住那寒光。展昭闷哼一声,温热的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耳边却听丁月华惊呼:“公子小心!”   回头之间,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老者举着剑对准赵祯刺下。展昭此时才发现刚刚的暗器竟是陷阱,为得是将赵祯与他分开。此时再救已经来不及了。   “兹拉”一声钝响,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让众人红了眼。   鲜红的血液喷洒在空中,洒落在地,妖冶无比。   “啪嗒。”   “啪嗒。”   一滴一滴,顺着长剑缓缓滴下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庞妃仍旧是一成不变无惊无惧的表情,只是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凌乱的青丝被微风拂起,如柳婆娑。   “花,花儿。”赵祯看着挡在身前的女子,绚烂绮丽,如月下开放的昙花,美至极致,却不知何时会凋谢。   庞妃缓缓回眸,眼中水光闪烁,惨白的唇微微颤动,微微吐出两个字:“快、逃。”? ☆、第九十九章 茉花村二货女装 填疑惑又显倪端 ?  “姐!”庞煜含泪惊叫一声就要扑上去。庞妃一手握住腹中剑柄,厉声道:“快!走!”   “花,儿。”赵祯双眸失神,倒是展昭即时回了神,对丁月华大吼:“走!”   丁月华扯住庞煜,展昭带着赵祯趁着黑衣人们愣神的功夫,急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黑衣老者冷哼:“真是怕死,居然跑了。不过不要紧,这次的目标就是你了。”   庞妃空出一手,擦去唇边的污血:“你既然受了命令,就该知道我是谁。我留下来,是,为了,更好的,解决,你们。”   老者哈哈大笑:“小丫头倒会说大话,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庞妃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了一地,闭上眼,轻轻念了一句,突然间狂风大作,庞妃的血猛然燃烧起来,一条条火舌迅速找到敌人,紧紧缠住对方直至烧为灰烬。老者此时也大惊失色,却见金紫色的火焰顺着自己手中的剑缠上整个人,连惨叫都没来得急叫一声,便被烧成齑粉,随风而去。   庞妃咳了两声,捂着腹啊伤口,缓缓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脚步声慢慢走近,一声轻叹:“傻丫头。”弯下身小心翼翼抱起庞妃,将她额间黑发轻轻扒至耳后。   林中传来衣料碎碎摩擦身。   抱着庞妃的人,眼神凌厉,对着那儿厉声道:“饶你们一命,滚!”   却听慌然逃窜的杂乱的脚步声逐渐小去   男子抱起庞妃,在虚空撕开一道裂口,踏步走了进去......   “放开我!”赵祯边挣扎边吼道:“你怎么能把花儿一人留在那儿!”   庞煜挣开师姐,就要往回跑。   展昭先一步挡在他前面:“不要冲动!”庞煜冷冷道:“闪开!别逼我!我姐我自己去救。”   展昭怒声道:“一句话便能让你失了方寸。你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无人可伤你吗?”   庞煜怒道:“那又如何?就算我没把握也要去!那可是我姐啊!”   展昭气道:“你自己想想,若是你一走开,那帮人又来袭击公子呢?”   庞煜看着胳膊还在滴血的展昭禁了声。   展昭见众人皆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叹一声,撩开下摆撕下几条布料,草草往胳膊上一缠:“小侯爷,你和业华先护送皇上回丁家庄。”   丁月华心中觉得隐隐不妙:“展大人!你要干什么?”   “你们先走,展某去去就来。”展昭转身往回走。   “不要走!”丁月华抓住他的袖子,焦急道:“你还有伤在身。”   展昭看着她,心中一暖,放软了语气:“无碍,我很快就回来。业华。”   丁月华听他叫了那名字,不觉放了手。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展昭收回袖子,目光坚定的往回跑去.....   展知竹睁开眼的时候,只觉胸口闷的喘不过去。眼睛肿肿的,鼻子也堵得很。自己躺在床上,还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啊,展,展,你,醒了?”丁兆兰坐在床边,见展知竹醒来,伸出手去却在即将要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缩了回去。   展知竹正奇怪,却见夏宵也走了过来:“你还是叫个丫鬟来替她更衣。”   丁兆兰红着脸点点头:“哦,一,一时忘记了。”   展知竹愣了几秒,拉起被子的一角,往里面看了看。   ∑(っ °Д °;)っ!!!   为啥衣服被扒了?!!   丁兆兰一旁红着脸道:“这个,我们见你流了一身汗,怕你难受,就,就帮你换,不,不过,全部都是由丫鬟帮你换的。”   展知竹:“……”   最近是咋了?前十六年都没有漏过馅,现在特么这么多人知道我是个女的,这以后我还怎么在后宫里吃漂亮宫女姐姐们的豆腐?啊啊啊啊!!!   等等!二货!你的关注点不太对!   展知竹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可怕:“我,的衣服呢?”   夏宵指指丁兆兰:“他让丫鬟拿去帮你洗了。”   丁兆兰慌忙道:“我,我我我我,马上让人给,给你拿一套新的。我们先出去了。”他拽着夏宵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等了大概半刻钟的样子,一名小丫鬟带着衣服来了。 展知竹拒绝了小姑娘给她换衣服的请求,客气的把她送了出去,自己拿起一看,额,怎么是女装。小丫头拿来的是一套漂亮的女装,看样子可能是丁月华的。鹅黄色的绣花抹胸,一件同色褙子,淡紫色长裙,浅紫镶毛小坎肩。   展知竹:“……”   除了在柳家扮小丫头的时候穿过西红柿鸡蛋色儿的丫鬟装,还真没穿过女装。   丁兆兰和夏宵在屋外坐在,听见屋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四处张望一下,见到他俩慢慢红了脸。夏宵道:“小娃娃,你出来我们瞧瞧。”展知竹支支吾吾道:“那,那不许笑我。”丁兆兰忙道:“怎么会?我们不会笑你的。”   展知竹这才推开门,别扭的走出来。   夏宵和丁兆兰都等着看她到底是艳压群芳还是东施效仿。结果展知竹走出来,两人都愣了。   展知竹穿着丁月华的衣服,一头长发拿发带松松地系在一起。   ”噗,哈哈哈哈哈!”夏宵忍不住笑出声。   丁月华的衣服展知竹穿着稍微有一些大,只是,丁月华毕竟是大家闺秀,衣服都带着丝典雅娴熟之气。只是配上展知竹一张娃娃脸,实在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姑娘。   展知竹泪崩:“说好了不笑的。”Σ(`д′*ノ)ノ   丁兆兰只好又叫人拿了一套浅绿色的丫鬟装给展知竹。展知竹穿上倒是合身多了。 将头发挽成两个髻,看上去灵动可爱。   夏宵笑道:“看来你也就是个丫鬟命。”   展知竹拿眼睛白他。丁兆兰安慰她:“没有事,展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   展知竹想起自己的女儿身暴露了,咬咬唇,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丁兆兰:“丁大哥,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男装示人吗?”   丁兆兰被迷的晕乎乎,完全忘记了这个姑娘还是自家妹妹的未婚夫婿:“展姑娘,不用担心,我相信你是有自己的难处。”   展知竹还是不放心,加大了卖萌力度,跟丁兆兰套近乎:“丁大哥,你不用叫我展姑娘。听起来好别扭啊,你叫我知竹就好啦~”   展知竹又吸吸鼻子,努力挤出两滴泪水:“丁大哥,你不知道。其实我小的时候身体羸弱,母亲怕我早夭,请了道士来替我算命。那道士说我唯有男装到十八岁才能活下去,否则性命难保。我的身份除了我早逝的爹爹,也只有现在卧病在床的母亲知道了。连我哥哥展昭都一直以为我是他的弟弟。 丁大哥,我无论如何都不想骗你。你知道吗丁大哥,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欢喜,我觉得你就想哥哥一样可靠。求求你不要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   丁兆兰被几声丁大哥叫的昏了头,激动地点点头:“展姑,知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的事。”   展知竹咧开嘴,娇声道:“丁大哥,你真是好人!”哼(ˉ(∞)ˉ)哼搞定一个!   夏宵在一旁都惊呆了。实在没有想到小娃娃还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展知竹又眼噙泪水看向夏宵。夏宵惊了一身鸡皮疙瘩,生怕她开口,摆摆手:“小娃娃,你放心,我对你这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展知竹这才放了心,细细思考起自己突然间心痛的事了。她想起打晕自己的那个男人,不解的问丁兆兰:“丁大哥呀,之前还有一位先生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丁兆兰未曾料到展知竹会问起那人的事支吾道:”先生先行回去了。“   展知竹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赵祯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众人脸色都不太好,赵祯更是面如死灰。丁兆兰和丁兆蕙得到消息前去迎接却没有见到庞妃,不禁问道:“那个,庞,庞姑娘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三人都垂下头,满面悔恨。丁兆蕙疑惑的看着他们:“怎么也不见展兄的身影?”   丁月华轻声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袭了。”   丁兆蕙心中一跳:“你是说庞姑娘......”   众人皆是不语。   赵祯双目赤红,突然揪住丁兆蕙的衣襟,双手不停抖动:“夏霄,夏霄在哪儿?”   丁兆蕙还在震惊中,丁兆兰见赵祯双目涣散知是不妙,急忙道:“黄公子,夏公子在客房之中。我这便让丫鬟带你过去。”   赵祯松了手:“不必,我自己去即可。”说罢大步走进丁府。   展知竹待丁兆兰出去迎接赵祯等人时,便偷溜了出去。她一身丫鬟服饰,还给自己简单易容一番,也没人认得只当是新来的小丫鬟。于是偷偷到厨房拿了茶水朝着早上时候见到那神秘的男子的地方走去。   凭着她的印象,在丁府绕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了西苑。   那是间单独隔开的院子,展知竹压着嗓子敲了敲门。   “何人?”须臾,从院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展知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道:“先生,大爷让婢子送些茶水过来。还问先生有什么需要的。”   门被推开,男子还是一身素衣,肩上却没了那雪貂,他蹙眉:“以前的丫头呢?”   展知竹轻声道:“姐姐今日被叫去照看那位身体不适的展小公子了,一时走不开。婢子是新来的,平日帮忙做些杂活儿,姐姐便让婢子为先生送东西。”   男子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进来。”   展知竹低着头,走了进去,跟在男子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昏暗,窗户都用厚厚的毡布遮起。   “把东西放在桌上吧。”男子吩咐道:“还有,去打些热水来。”   “是。婢子先行告退。”展知竹欠了欠身,低着头慢慢退了出去。男子关上门,走至床沿坐下。   展知竹惊出一身汗来,那屋子虽然昏暗的很,但她还是看见了,躺在那床上的俨然正是庞妃。   ? ☆、第一百章 茉花村中遇故人 双皇共谈暗流起 ?  庞妃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竟已经结了疤。她虽是醒了,却未睁开眼,集中了精神听着外界的响声。   有男人的声音说道“把东西放在桌上吧。还有,去打些热水来。”   “是。婢子先行告退”说话的人像是一名小丫头。   小丫头将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退了出去,紧接着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庞妃闭着眼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醒了,你装睡哪次骗得了我?”男子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庞妃睁开眼,屋内光线昏暗并不刺眼。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男子笑着将手向下挪了几分打算将她扶起。   庞妃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手,自己坐了起身。庞妃摸摸自己的伤口,开口道:“你治的?”   男子点点头:“我虽不比从前,但是治伤口的灵药还有不少。”他又道:“幸好我去的及时,不然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恨死自己了。”   “你不用假惺惺的。”庞妃再次开口了。   男子苦笑:“许久不见了,你也不必如此冷淡。”   庞妃垂下眼帘,漠然道:“啊,是好久不见了。师父。不,白公子。”   白公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庞妃的疏离,凑近了将额头紧紧贴近庞妃的:“嗯,烧已经退了。”浅浅的金光闪烁了一下,融进庞妃的额头。   庞妃推开他,厌恶道:“别碰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怒视白公子:“你做了什么?”   白公子微笑着将手边一枚铜镜递给她。庞妃照着镜子看了看,镜中映出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皱了皱眉,镜子中的女子也跟着皱了皱眉。庞妃瞪大了眼,看向白公子:“我的表情?“   白公子温柔的点点头:“是的。花儿,你难道不高兴吗?你现在又可以笑了。”   庞妃猛地将镜子砸向他,白公子站在原地没有避开,任由那铜镜砸在额角上,温热的血顺着额头流下。   庞妃气的发抖:“你干了什么?白锦堂!你干了什么?”   若是陷空岛五鼠看见这人,听见他的名字定然要大吃一惊。这便是白玉堂早已逝去的哥哥白锦堂。   白锦堂毫不在意的擦去额头的血:“花儿,和那人做交易的可不止你一人。”   庞妃安静了下来,只是眼中染上一丝绝望:“你想要什么?”   白锦堂走到床沿坐下:“我不过是听说我的好徒儿拿自己的“表情”和人作了个交易。”   庞妃心中虽是惊涛骇浪,但多年的习惯让她养成了不动声色。   白锦堂继续说:“不过不要紧,我已经找到了那个孩子。当然,我会杀了那孩子。”   庞妃怒道:“你休想!”   白锦堂笑道:“我知道你对那孩子有愧。但是杀了那孩子,你就能救你弟弟,我也能救得了我弟弟。”   庞妃冷笑:“少说废话,你当了时空管理员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一命只能换一命。”   白锦堂摇摇头:“花儿,你这样说是因为你在害怕吗?你知道我最想要的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   庞赛花厌恶道:“师父,你还真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心中只有你的傻姑娘吗?你可不要忘了,你当年收我为徒可是为了脱离时空管理员的位置,好让我替上你。怪只怪我那时太傻,没有看透你!”   “花儿!”白锦堂道:“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庞赛花突然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更加刺耳:“白锦堂,你没资格这么叫我。能这样叫我的只有祯哥哥!”   白锦堂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紧紧抓住庞妃的胳膊:“赵祯!花儿,你别太相信他。你真的以为他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吗?你看看这次,居然放你一个人,自己逃跑了。若不是你作为现任时空管理员能知晓未来,他又怎么会那么在乎你?”   庞妃仰起头,漆黑的眸子盯着他:“那又如何,至少他不是你!”   赵祯找到夏霄的时候,脑子的还勉强维持着理智。阿胜见他来者不善,挡在了夏宵的面前。   “滚开!”赵祯暴怒:“夏霄,是你干的吧!花儿人呢?”   夏霄皱皱眉:“黄公子是怎么了?突然说起胡话来了。”   阿胜挡在夏宵面前,赵祯无法前进一步,怒道:“别给我装傻!当时你让那些山贼拦住我们的时候,那不就是为了能和我见面吗?夏霄!你只身犯险来到这里,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夏霄脸色一变,对阿胜挥挥手:“等等,让他进来。阿胜你出去。”   赵祯冷笑一声:“还有房梁上的那一个。叫阿利吧,让他也出去。”   夏霄阴着脸对房梁上的人使了眼神,顿时一个黑影轻盈的从梁上飘下。那人和阿胜长得一模一样,对着夏霄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请坐。”夏霄指指椅子,赵祯也不客气,撩了下摆坐下。   “夏霄,夏霄,西夏曩霄。我好像太小看你了。”赵祯看着他。   夏霄的脸色不大好:“赵祯,你是何时知道的?“   赵祯冷声道:“李元昊,你别太小瞧我手下的人了。从你入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夏霄真名李元昊,是西夏的皇帝。他正视着赵祯:“哦,那日你同意让我随你们同行可是知道了什么?”   赵祯轻笑:“李元昊,今日的刺客也有你的一份吧。但是不要紧,只要你交出花儿,朕便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否则只要朕一声令下,十万大军随时都会过境攻打西夏!”   李元昊此时才有了一丝动摇:“好,孤承认今日的刺杀孤是知情的。但是里面可没有孤的人。想来,孤也是被耍了,那家伙背后还有人,这次刺杀怕是来了两拨人。你的女人现在在哪儿,孤也不知道。”   赵祯失了冷静:“怎么可能?”   李元昊摇摇头:“这是真的,孤有必要骗你吗?再说那个女人对我又有什么用?”   赵祯大口吸气,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告诉朕,和你联手的是谁?”   李元昊反而笑起来:“你想让孤出卖盟友?”   赵祯不急不慢的说:“你觉得那帮蠢货能篡位成功吗?”   李元昊摇摇头:“孤承认,赵祯,你是个狡猾的对手。孤此次前来也就是想看看孤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再就是与孤合作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帮忙。孤之前答应那帮人,也不过是为了分一匙羹,现在看来,幸好没有点头答应对方。”   赵祯道:“啊,你可是个注重利益的人呢。”   “大概吧。不过我说,赵祯,你可真得好好查查你的好皇后和皇叔了。”   赵祯冷哼一声:“姓郭的那个女人闹妖蛾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当年阿煜贪污赈款一案,丁月华,展知竹遭遇追杀,还有今日遇刺之事,哪件和她没关系?不过我还有用,先留她逍遥一段时间。还有皇叔,呵,他的大限也快到了。”   夏霄仔细审视着赵祯:“赵祯,我很欣赏你。但是,在许多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大至事情的走向。”   赵祯对他翻白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夏霄道:“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普通的人不太一样。”他指指自己的脑子:“这里记着不少奇怪的事情。”   赵祯嘴巴也毒:“你发现自己脑子有病吗?”   夏霄轻笑:“我大概记得一些别人从未经历过的事,或者说是上辈子的事。”   赵祯继续翻白眼:“可能是你脑子进水了。”   夏霄道:“我记得上辈子,你们大宋有位郡主,哦,后来是封了公主。当年在边关城楼上一支鼓舞惊艳四座,一句先灭金辽,再屠西夏,可是令宋军士气大振。只是如今却并未听说过那位公主的消息,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位公主存在过。”   赵祯将惊讶统统掩饰在肚子里。   夏霄笑道:“不知道那小娃娃和那位公主是什么关系呢?”   赵祯眯了眯眼:“谁知道呢?”   夏霄笑而不语。   赵祯的脸色不太好:“你这是在打竹儿的主意?”   夏霄道:“我记得那位公主当年已为人妇,那小娃娃又会是什么人呢?我只是好奇。”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好。”赵祯淡淡地转移话题:“竹儿可是怕你怕的很。”   夏霄笑:“我看她倒是更怕另一位先生。今日午时左右可是被吓得失了魂。”   赵祯皱皱眉:“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先生。”   夏霄粗略将展知竹的事讲了一遍,末了还道:“小娃娃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吧。”   却见赵祯失了魂一样,站起身便朝着西苑方向走去。   展知竹蹲在侧门边,越听越觉浑身僵硬。   妈呀,时空管理者是什么鬼?   穿越的时候学姐咋没有讲过?   庞妃艰难的下了床,一步一步往外走。   “花儿,我后悔了。”白锦堂拉住庞赛花的手,满脸苦笑,眼中尽是悔恨。   庞赛花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慢慢掰开白锦堂的手。   “后悔?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说出这个词的一天?”一字一句如同利剑,插入他心。   “你为何要后悔?”庞赛花冷冷一笑:“你觉得对不起我?可我却觉得很好呢。坐在师父你这个位置上,拥有无限权力,你说我好不好?师父。”   白锦堂眼睛逐渐失去神采,他一把将庞赛花禁锢在怀里:“花儿,不要走,留下来和我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庞赛花挣扎不开,话语越发尖刻:“晚了,太晚了。”   “不会的。”白锦堂紧紧搂住她:“离开赵祯,我们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养花种草,耕织牧羊,过神仙般的生活。就像你从前描述的一样。”   庞塞花不再挣扎,慢慢的安静下来。   白锦堂以为自己唤起了她曾经的回忆,心中暗喜,却见庞赛花抬起头,黑色的眸子像夜空星辰:“白锦堂,别让我看不起你。”   白锦堂身子一颤,抱着庞妃手垂了下来,微微退了两步,心口刺痛,猛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庞妃垂下眼帘,没有再看他一眼,推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在她推门的那一霎,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往阴暗的角落里退了几分。? ☆、第一百一章 茉花村身份存疑 七星镇展昭失踪 ?  赵祯赶到西苑的时候,正好遇上庞妃推门出来。   “花儿!”他大叫一声焦急的跑过去。   “花儿,你怎么样?伤口呢?伤口还流血吗?”赵祯紧张的扶着庞妃肩膀仔细查看。   庞妃看着他,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傻瓜,我没事。”   赵祯仍旧紧张,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惊讶的问庞妃:“你,你能笑了?你的表情,怎么会?”   “自然是我帮她取回的。”白锦堂从屋内走出。   “白锦堂!”赵祯咬牙切齿地挡在庞妃身前:“你居然诈死?”   白锦堂一挑眉:“你觉得可能吗?”   赵祯冷笑:“真是忘了你这人是多么卑鄙无耻了。”   白锦堂看着他:“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趁人之危的你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说我。”   赵祯道:“那又如何,至少花儿现在是我的夫人,是大宋的皇妃。比当你这个贼的夫人好得多。”   庞妃偷偷在后面拧他:“怎么说话的呢!”   白锦堂的脸色十分难看,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赵祯又道:“我现在还叫你什么?白锦堂?还是一枝梅?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一枝梅。原本的一枝梅呢?你也不怕引起时空混乱?”   白锦堂冷笑:“一介凡人也敢对我指手划脚?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一枝梅本就是一个代号好了,这世出了问题,本该成为一枝梅的人没有出生,我便帮着顶了这个位置。”   赵祯嫌弃的看着他:“怕是某人想使坏,结果不小心出了差错,把人弄死了吧。”   白锦堂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他的嘴,他冷漠的对赵祯道:“你也就能逞一时之快。你当真以为找到了对的人吗?”   赵祯心中一惊,追问道:“你说什么?”   白锦堂轻蔑一笑,便要往屋里走。赵祯急忙上前拽住他低声问:“你知道什么?”   白锦堂扫了一眼某个角落,低声道:“赵祯,你当真以为姓金的那个女人不会做什么手脚吗?毕竟那孩子不是普通人。”   赵祯抓住白锦堂的手抖了一下:“我不信!”   白锦堂冷笑:“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体,玄皇可是轻易能做到。”   赵祯动摇的更加厉害:“怎么可能?她明明......”   白锦堂打断他:“大约是在四、五年前我在金陵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孩子,就和你身边的那个一模一样。”   赵祯反驳道:“不可能!四、五年前,竹儿还在山上!”   白锦堂道:“我也以为是自己错了,可是我见到的那孩子还太青涩,泄了气息。”   赵祯失了魂般:“在哪儿?那孩子在哪儿?”   白锦堂算了算道:“大概早已去了汴梁。我知道她一定会去找玉堂。”   赵祯愣了半晌,喃喃道:“这,不可能。”又问道:“那孩子,叫什么?”   白锦堂想想道:“我记得是练素来着。“   赵祯喃喃道:“练,练素?莫非是汴梁翠竹阁的那个头牌姑娘?”   白锦堂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啊,是吗,不过我遇见她的时候可不是头牌。”   赵祯咬咬牙,却听白锦堂对他道:“你可要想好了,花儿的样子可不妙。你若是选了那孩子,可就伤了花儿的心。你若是想要花儿,那孩子自然留不得。”   赵祯松开手:“不劳你操心,我家的女人,我自然都会护好。”   白锦堂道:“那我拭目以待,还有,青龙珠不在我手里。”   赵祯哼了一声,去牵庞妃的手。   白锦堂站在屋门口,目视赵祯牵着庞妃的手一步步走远......   “还在偷听?滚出来!”   白锦堂呵斥一声,只见展知竹捂着耳朵,咕溜溜滚了出来。   白锦堂:“......”   “大,大爷,我,我什么,都都没听见。”展知竹嘤嘤嘤。   妈呀,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   “小东西,原来是你。”白锦堂冷笑:“易容倒是好啊。”   展知竹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自己的面具不知何时蹭掉了一半,她哆哆嗦嗦站起身:“老,老大,我,我真的啥也没听见。”   白锦堂走进她,仔细看了看她:“小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我在说谎的?”   展知竹瞪大了眼睛“咦”了一声:“说谎?对我吗?”   白锦堂轻叹一声。   “您,您,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展知竹有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想杀她。   白锦堂看了她一眼:“我曾经想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不过,我看你倒是没哪里值得我动手的。”   展知竹心中寒意阵阵,在整个身体里游走。   “算了,你走吧。”白锦堂挥挥手:“当然,今天的事......”威胁不言而喻。   展知竹识相的点点头:“啊?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啊哈哈哈哈。我一直呆在家里没出来。”   接着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西苑。   展知竹震惊的跑回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发现丁月华个庞煜正在屋子里等她。   “师姐~师弟~呜呜,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展知竹泪奔着跑到师姐面前埋胸。丁月华羞愤地推开她:“哪来的丫鬟?规矩都不懂吗?“   展知竹睁大眼:“师姐,是我呀。”   丁月华这才看清来人是展知竹,却见她黑着脸,盯着展知竹看了半晌,伸出手去在她胸上摸了一把。   还没等展知竹叫出声,就见师姐泪奔:“靠!你丫是个女的?”   展知竹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穿着小丫鬟的衣服。   展知竹:“.......”   多系哟!   论女扮男装为何老被猜穿。   丁月华扯住展知竹疯狂摇动:“啊啊啊啊啊!死丫头!把我的心动还给我!”   展知竹:“咯儿~”   “啊啊啊啊!亏我还纠结过好几天!早知道你是女的,我特么还心动什么?”   展知竹:“......”   还说庞煜看不过去了:“师姐,你再摇下去,二师兄就要一命呜呼了。”   丁月华黑着脸松开手。   展知竹再一次死里逃生,流下了喜悦的泪。   我特么活着多不容易!   丁月华气愤的问:“你是女的有哪些人知道?”   展知竹害怕师姐再次发疯,只好掰着手指头慢慢数:“师父们都知道,小六也知道,然后是艾虎,丁大哥,夏霄,一枝梅也就是白锦堂。”   丁月华更愤怒了:“我特么居然这么后?”   庞煜本来是在一旁看热闹,听见展知竹说了个名字,惊道:“你说谁?一枝梅?”   展知竹点点头,那今天的事哗啦啦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完全忘了刚刚是谁说一定守口如瓶的。   丁月华也惊讶不已:“什么?白大哥就是一枝梅?”   庞煜沉思:“可真是神奇了。按理来说,白玉堂的哥哥白锦堂早就死了,居然还和姐姐扯上关系。”   展知竹十分八卦:“虽然没有听完全,但是我整理出来了各种关系。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时空管理员是个什么鬼。”   丁月华道:“我正想告诉你们的。”于是又把她和岳琳琳的话说了一遍。   庞煜总结道:“时空管理者应该记得每一世的事情。但是白锦堂受不了孤孤单单一个人,不想再当时空管理员,便找到了我姐姐,收她当徒弟。因为我姐姐比较特殊,成为了时空管理员的候补,好喜欢上了白锦堂。但是白锦堂只是想让她顶替自己的位子,便拒绝了她。这个时候赵祯赵狐狸趁虚而入,然后知道了姐姐的秘密,便把姐姐追到了手。但是白锦堂又后悔了,他喜欢上了姐姐又想把她追回来。额,好乱的关系。”   丁月华精简一下:“也就是这是一个言情小说一般的故事,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他喜欢我,我便喜欢上他,你又喜欢上我了,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展知竹被一堆,你我他,喜欢不喜欢弄晕了:“这是一个三角恋的故事。”   师姐叹了口气:“这里面水太深,咱们还是别掺和的好。”   展知竹连忙点头。   丁月华捏住她的脸,使劲儿往两边拉开,凶神恶煞:“咱们还有别的要问。”   “痛痛痛痛!”   展知竹迫于师姐淫威只好老实交待了自己女扮男装的原因。   师姐很奇怪:“你前几年在开封府也没被人发现过,怎么偏偏这段时间老被撞破?”   师弟道:“要说,以前见着她,也没觉得哪里违和,觉得她就该是个小男孩。”   师姐点点头,又将展知竹打量一番:“这样看起来,的确是小姑娘,可是单看她这张脸,便不会考虑她到底是男是女。”   展知竹:“......”我又不是人妖。   师姐更加奇怪:“而且,我给你把脉的时候,也没发现你是你的啊。”   师弟在旁边笑:“是不是你学艺不精?”   师姐瞪他:“我的医术什么样,你们可是知道的。”   展知竹好奇:“说了半天,还没讲你们今天怎么样了?为什么庞娘娘会在茉花村?而你们现在才回来?”   师姐和师弟对视一眼,多多少少都难开口。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袭。展大人......”师姐的话没说完。艾虎推门进来了,他脸色惨白,背后背着黑乎乎的一个大长条。   “艾虎怎么了?”展知竹赶紧将他迎进来。   艾虎取下背后的长条,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巨阙。   展知竹的心嘣嘣嘣,疯狂跳动,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她一定不会想听。   艾虎低头,用一种很沮丧的声音轻轻道:“展知竹,你冷静点。”   展知竹抖了一下。   艾虎缓缓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展大哥,他,失踪了。”   展知竹站着不动。   丁月华的泪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二师兄?”庞煜轻轻摇了摇展知竹的手,却见她手指冰凉,再看时,发现她竟已经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章 终离别各怀心事 认义父多加靠山 ?  赵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丁月华泪如雨下,至今还不敢相信此事:“怎么会?展大人武功高强,他怎么会?”   庞煜摇摇头:“你别忘了他之前可是收了伤。”   艾虎垂着头,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赵祯。   原来艾虎和欧阳春去的小镇便在七星镇附近,两人回来时正好经过众人遇袭的地方。欧阳春见满地的死尸自然想要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想到竟在死人堆里发现了巨阙。两人知道出了事,便在周围打探,谁料在一丫矮木枝上找到了展昭衣摆上的一块布料,青蓝的棉布已然被血染成深蓝色。   两人看见便知展昭出了事,于是急匆匆地赶回来。   展知竹醒来情绪激动:“这不可能!我哥哥不可能会出事!他,他可是展昭啊!”   丁月华虽然哭得梨花带雨,头脑却也还是比较冷静的。抹了把泪安慰道:“对,展大人一定没事。师弟你不要担心。”   赵祯叹了叹气,轻声道:“我刚刚得知消息,袭击我们的其实是两队人马。展护卫可能是被另一拨刺客抓走了。”   他见展知竹和丁月华都脸色惨白,冷静的分析道:“你们都不必担心,既然没有看到尸体,展护卫定然是没有性命之忧。那两拨人都是为了对付我,展护卫大概被他们抓走了,但定然是不会杀他。”   他虽这样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展知竹和丁月华却是充满希望。   “我们现在需要找到幕后黑手。以后定然还会拿展护卫威胁咱们。所以我们需要冷静下来。你们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就启程回京。”赵祯见她们似乎想开了,叮嘱几句,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展知竹和丁月华睡的都不□□稳,第二天所有人都启程返京。   丁兆兰和丁兆蕙知道展昭失踪便派了人去寻找展昭的下落。他们见自己妹妹心情低落,也只好私下交待几句。   李元昊带着两名随从打算返回西夏。赵祯知道至少短期内,西夏和大宋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李元昊倒是给赵祯提了个醒:“你不如回去查查你那皇后,能接触她的也就那么几人。”   “告辞!”赵祯拱手道。   李元昊点点头:“告辞。你可别死了,至少我希望我的对手是你这样的家伙。”   赵祯笑道:“你别嘴硬,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李元昊挑眉:“我等着瞧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这两人在这里告别,丁兆蕙愁眉苦脸地站在庞妃面前。   他已经知道了庞妃的身份,也知道了初恋是没有好结果的。心中泪如雨下。   “庞,庞,庞姑娘,你,你,希望你能还好的。我,我这里还有些你喜欢的金骏眉,你带上吧。”丁兆蕙结结巴巴的将一小包价值连城的茶叶非要塞给庞妃。   庞妃抿嘴对他轻笑,她本就美丽的如同一只盛开的雪中莲,此时一笑平日冰冷的气质也没有,艳丽的犹如一幅大气的山水画。   “谢谢你,丁公子。也谢谢你的茶。以后也许是没机会再见面了,我想我一定不会忘记你这几日的照顾。”   平时庞妃也就几个字,这次居然对丁兆蕙说了这么一大段,激动得丁兆蕙都忘了自己失恋的痛苦。   庞妃想了想,将手中一枚冰种翡翠镯子取下来放进丁兆蕙手里:“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便将这镯子交与阿煜,我庞家定会鼎力相助。”   丁兆蕙被这突入其来的幸福击昏了头脑,话也说不出,紧紧捏着那镯子傻笑。   丁月华:“......”   我已经对二哥放弃治疗了。   且说展知竹那边,丁兆兰也在安慰她:“展姑,小弟,你莫要太担心。展兄弟侠骨仁心,福光笼罩,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展知竹乖乖地点点头,吸吸鼻子:“谢谢你丁大哥。”   丁兆兰笑了笑:“那你就赶快笑一笑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要多想。”   展知竹张开双臂抱了抱丁兆兰:“嗯,我会的。谢谢丁大哥。以后你来汴梁一定来开封找我,我会做好多好多的菜请丁大哥吃。”   丁兆兰被展知竹这一抱失了魂,满身飘出粉红泡泡,哪里还记得展知竹说了什么,只得不住地点头。   丁月华:“......”   手动再见,大哥也没吃药,这俩兄弟谁要?十两一只都拿走吧!   赵祯咬牙切齿瞪着双丁。李元昊摇摇头:“我开始后悔把你这家伙当作对手了。”   丁兆兰傻乎乎的走了,李元昊便去找展知竹了。   “李,李,夏,夏,夏先生。”展知竹打了个寒战,她现在可知的这个夏霄到底是什么人了。   西夏皇帝,老想着攻占北宋的那个李元昊。   李元昊轻声道:“小娃娃,我要走了。”   展知竹小鸡啄米似不住点头:“哦,你走吧。”   李元昊:“......”   这小东西对他这态度和那丁大的可是完全不同。   李元昊不免又想逗逗她:“小娃娃,要不要跟我会西夏?我封你做皇贵妃。”   展知竹本来正在点头,一听这话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大,大,爷,爷,求放过!”   李元昊:“.......”   谁是你大大大爷爷了。   李元昊盯着她忍不住笑出声:“说的也是,就你这小样,估计在我后宫里呆不到一天,就被后宫的一帮女人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展知竹打了个个寒战,警惕的看着他。   李元昊道:“逗你玩的。你这小丫头才几岁?我会要你当妃子吗?”   展知竹不满的说:“我已经快十七了。”   李元昊笑道:“我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小娃娃。说真的,我至今没有女儿,你要不要当我义女?”   李元昊其实也是逗她玩,想着她估计也会斩钉截铁的拒绝。   却听展知竹低声问:“那个,你死了之后,我有分得财产的权利吗?”   李元昊:“......”   他简直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极品。   李元昊摇头:“我死了你当然分不到。”   展知竹义正严辞地大声说:“我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我这么有节操的人,才不会为了虚名......”   说到一半却听李元昊幽幽道:“我活着的时候可以赏你各种金银珠宝,奇珍异宝,豪宅庭院......”   展知竹立刻跪坐,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义父在上,请受儿一拜!”   赵祯:“......”   真尼玛糟心。   李元昊笑得很满意。   富丽堂皇的屋子里烟雾缭绕,朱色纱帘中勾勒出女性柔美的影子。   “哦,你是说庞赛花就是时空管理者?”魅惑的声音从帐中传来。   跪在地上的老者却是吓得一身冷汗:“主,主人息怒。”   那声音越发温柔起来:“哦?我为何要息怒?你们只是没有抓到我要找的人,还放走了时空管理者,只带回来了一个没有什么用“支柱”。”   老者连忙解释道:“主人,那展昭也算是有用,他毕竟是......”   “闭嘴!”榻中顿时传来一阵杀气,老者吓得连都也不敢抬。   “哼!区区一个展昭有什么用?玄皇会为一个小小的展昭出手吗?和玄皇有交易的可是庞塞花!”女子咬牙道:“玄皇一定知道“碎片”在哪儿!说不定她派出来的人已经找到了“碎片”!”   老者断断续续地说:“主,主人。我们也不一定要,要抓玄皇......派来的人。您想......如,如果......她派来的人......能为我们所用......那么,展昭......就能派上用场。”   帐中之人沉思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不错,倒是想得周到。把虫种放在展昭体内,然后把他交给皇后。”   老者惊诧道:“皇后?将展昭交给她吗?”   帐中之人冷笑道:“想必那个无脑的皇后会“好好”处理这事。那种废物,还是早除掉的,省得又干出什么连累咱们的事。还口口声声说要改变命运,哼,真是笑话。”   老者担忧道:“主子难道不怕那贱人反咬一口?”   笑声未停:“怕甚?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只有你和她接触过。当然,你放心,一旦那蠢货被赵祯和庞塞花抓到,我会替你换个身份。”   老者这才道主人,真乃妙计也。   “行吧,你退下吧。王公公。”那女人道了一声。   老者这才倒退着出了房间......   四天后,众人回到了汴梁。   白玉堂知道展昭失踪,托了陷空岛的人去打探展昭的下落。   而白锦堂之事太过匪夷所思,再加上赵祯威逼利诱,三逗比谁也没告诉五鼠白锦堂还活着的事,自然白玉堂也不知自己的哥哥还活着。   而展知竹和丁月华每日都是无精打采的,包大人虽然也对展昭失踪一事痛心疾首,却非常痛恨两人如此消极,将两人叫过去臭骂一顿。两人这才收敛不少。   庞煜却暗地里去打探有关欧阳家抄家一事,这下急得连家也不敢回,一直呆在开封府,生怕欧阳春知道庞太师就是他爹。   好在开封府大爷大妈们还是很喜欢庞煜的,在庞煜的拜托下,也都不提庞煜本名以及真实身份。   白玉堂也陷入有始以来最忙碌的状态,因为展昭不在开封府,大大小小的事都要他去帮忙。一边要去翠竹阁去见练素,一边又要安慰展知竹。   冬去春来,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展知竹也到了十七岁。   展昭的下落却依旧无人知晓。展知竹这三个月之间跟着白玉堂丁月华忙里忙外,成熟了不少,为人也稳重不少,连娃娃脸上的肉都掉了不少。   虽然包大人,公孙先生,五鼠还有开封府周围大爷大妈们都纷纷夸她长成了大小伙儿,但白玉堂却看得心疼,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连带着连翠竹阁也不去了。   展昭对于展知竹来说不仅仅是哥哥,更是她两辈子唯一对她好的亲人。如今展昭失踪,她自然心里难过。同时也知道了自己哥哥究竟是有多么的辛苦。   她已经无法在将这个世界当做是可以随时离开,再也不需要回来的地方。   哥哥,师父们,白玉堂,师姐师弟,陷空岛四鼠,赵祯和熊孩子们,以及开封府,都成为了她的一部分,难以割舍,无法割舍。   展知竹的确也没办法闲着,因为最近汴梁,又出了事。? ☆、第一百三章 汴梁城暗流浮沉 夜荒山月华遇难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但是我还是要说:终于写到最后一个案子了!哦啦啦!就是本案各种开虐(虽然文笔太烂写不出虐的感觉QAQ)慎入,慎入。当然前面写的各种坑也在本章填了,人设也定好了就是原来的(不然我都要忘了)。 恩恩。还请多多支持!   汴梁京师,乃宋都之地。正值太平时日,人物繁阜。春日烟柳,繁燕归来,垂髫之童,皆持纸鸢,迎风而飞。斑白之老,或聚日照之下,捧茶而谈,或聚石板,持棋而战。举目则青楼画阁,秀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琦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   春季繁华,胜荣勃发,大街小巷,皆问欢歌笑语。   此时也正是案情多发季节,开封府加大了巡查力度。   展知竹跟着丁月华个和白玉堂出门巡街,总会被开封府四周居民拉着纷纷询问展大人为何还不回来,心好累。   展知竹只好强作欢笑说案情复杂,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此时算来已有三月之久,却任然没有展昭的下落。   “师姐,你说晚上咱们吃什么?”展知竹掰着手指头算:“昨天已经吃过烤鸭,前天是花菇炖鸡,今天该吃什么?好纠结。”   丁月华捏捏自己的腰:“今天晚上我要职夜,等我回来就只能吃宵夜了。你还是做点素的吧,你看看,我最近都胖了好多。”   展知竹叹了口气:“谁叫师弟最近老缠着欧阳大叔,包大人,公孙先生,五爷都忙得很。最近就咱俩一起吃饭。”   丁月华道:“今天还有谁和你一起吃饭?”   展知竹想想道:“今天五爷好不容易休假,听说是要去翠竹阁找练素姑娘。“   丁月华呸了一声:“小玉还真是喜新厌旧!肯定是被翠竹阁的那个狐狸精迷住了。”   展知竹:“……”   丁月华恨铁不成钢瞪她:“你都不生气吗?”   展知竹满头雾水:“为什么我要生气?”   丁月华:”……”   对于自家师弟如此迟钝,丁月华直接放弃了这个话题,问道:“其他人呢?艾虎,还有赵曙张珍他们呢?”   ”艾虎要跟着欧阳大叔出去,张珍赵曙金牡丹他们自然都不能来了。 师弟要趁机回家一趟,庞太师都寄信过来恐吓包大人了,说要再不让师弟回家,他就要跑到开封府来哭了。”   丁月华汗颜:“庞太师还真是有活力。”   展知竹道:“晚上职夜还是小心点,今天和你一起职夜的小周好像吃坏了肚子。”   丁月华斜眼:“难道我一个人职夜?”   展知竹道:“要我陪你吗?”   丁月华摇摇头:“还是算了,你今天还是早些休息吧,看你那俩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两人说着,一边百无聊赖的继续巡街。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东十字大街,两人过了桥,行至南斜街,却见一抹白色身影走进了优雅别致的建筑。   “咦?那不是小玉吗?”丁月华看了看牌匾,上面三个大字--翠竹阁。   丁月华黑了脸,拉着展知竹要走开。   展知竹呆呆的任由师姐拉着,心中却是烦闷,她呆呆地摸了摸胸口,皱了皱眉。   真是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太舒服呢?   白玉堂进了翠竹阁,大堂中的老鸨知道他是来找练素的,便殷勤的将他迎至三楼。   ”白大人,我们家练素可是天天挂念着您呢。您先进去,我吩咐丫头去给您倒酒。“老鸨笑眯眯的将白玉堂带至练素屋门前。   白玉堂抬起手制止了她:”不必。我今天是找练素姑娘有事相问,呆不了多久。“   ”那行,那行,您们慢聊。妈妈我就下去迎客人了。”老鸨抹了抹汗,笑着下楼去了。   白玉堂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青竹黑着一张脸从屋里探头出来。   “小青竹,练素在吗?”白玉堂笑着问。   青竹咳了两声,满脸不情愿的朝屋里指了指。   “你今天怎么没骂人?”白玉堂揪了揪青竹的脸:“小丫头平日里不是嘴巴厉害的很吗?”   青竹双眼冒火,拍开他的手,低骂道:“咳,放手,混蛋。”   白玉堂吓了一跳,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嗓子哑成这样?跟公鸭子叫的似的。”   青竹哼了一声,脸色越发难看:“要你管。”   青竹撞开白玉堂,自己出了屋子,把白玉堂推进屋里,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屋门。   白玉堂进屋时,便见到练素正捂着嘴笑。   “五爷不必在意青竹,他今日染了风寒,嗓子哑了。小孩子要面子,这两天死活不愿意开口说话。”练素捂着嘴笑。青竹毕竟是男孩子,这些日子开始变声了。为了少些麻烦,同时也要面子,这些日子他死活就不愿说话,没想到还是被白玉堂逼得开了口。   白玉堂疑惑道:“是受了风寒吗?”怎么感觉像是变声的日子到了,可是青竹不是个小姑娘吗?   白玉堂没太在意,走到练素跟前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练素摇摇头:“五爷你这些月来,每次见到妾身就会问消息。可惜,妾身这边也没有那位展昭大人的消息。”   白玉堂拧眉问道:“难道连绿竹楼也打探不到那猫儿的消息吗?”   练素轻叹一声:“绿竹楼虽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些也不过是些谣传。但是也很少有绿竹楼打探不到的消息。”   白玉堂面色凝重:“是这样吗?”   练素轻轻点头:“看来,您那位朋友可是惹上了什么难缠的角色呢。”   ……   深夜寂寥,唯有一轮残月高悬于夜空,汴梁的街道一点点黑了下去,瑟瑟夜风掠过,激得丁月华打了个哆嗦。   “妈呀还真是只有我一个人职夜。”丁月华叹了口气,双手环胸,将自己缩成一团:“真冷啊!好像挺晚了,我还是回去吧。再呆下去,估计打更的就要出来了。”   她哆哆嗦嗦的在寒风中往回走,却见一抹影子迅速的从不远处掠过。   “谁?”丁月华大吼一声:“什么人?”   那影子似乎受了惊,加快了速度跑向远处。   “等等!什么人啊!”丁月华知道最近也不太安稳,便跟着追了上去,那人跑的也不算太快,刚好够在丁月华的视线里,却又让她追不上。   一会儿工夫便跑出老远,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丁月华追丢了目标。   “真是的!哎!累,累死了。”丁月华大口大口喘着气,微微弯下身子,双手撑着膝盖。   她这才打量起四周,没想到追着一个可疑人物居然追到偏僻的荒野。四周无人,甚至住户也在几十米远的地方。   “这是哪儿?"丁月华心中砰砰直跳,她记得她没有出城,那这里大概是是城内某一处偏僻的树丛。说是树丛,也只有几棵干枯光秃的老树,大多都是及膝的灌木,稀稀落落。   ”还是回,回去吧。“丁月华心中七上八下,转过身便想往回走,却不料一道黑影从后袭来……   展知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慢吞吞的在床上摸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现在天还未亮,整个天空还是深灰色的,依稀还能看见星星。   ”谁啊?这么早?鸡都没打鸣儿呢。“展知竹挠挠脑袋。   屋外的敲门声又轻轻地响了响。   展知竹打着哈欠去开门,打开门却见丁月华神情恍惚地站在门外。脸上有不少划痕还有些红肿,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双臂紧紧环着自己。   “师姐!你咋才回来?”展知竹见是丁月华,瞬间清醒不少:“我昨天等了好久一直没等到你回来!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却见丁月华双目呆滞,抬脚缓缓走进展知竹的屋子里。   “师姐,你怎么了?”展知竹这才发觉丁月华不太对劲,连忙合了屋门,关切的问。   丁月华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缓缓扭过头来,轻声道:“有水吗?我想洗澡。”   “师姐,你。”展知竹伸出手去,却在即将要碰到丁月华的肩膀时,被丁月华躲开。只见她惊恐的看着展知竹,身子微微发抖。   展知竹心中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丁月华喃喃道:“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想静一静。”她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你别担心。”   展知竹猛地点点头,放低了声音:“我,我去给你烧水。”她低下头,觉得泪水快要忍不住溢出眼眶。   一个时辰后,展知竹出去搬了洗浴的木桶,烧了两大壶水,试好水温,对师姐道:“我,我先出去。”   她走出去,关上了门。   隔着门,她听见师姐踏入木桶里,哗哗的水声中夹杂着隐忍着的低泣......   正午时分,白玉堂逮住了正在煮粥的展知竹。   “小竹子,你见到你师兄没?”白玉堂不满的问:“那家伙怎么一早上都没见到人影儿?今天公孙先生那儿还需要她帮忙。”   展知竹满腹心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白玉堂扯着她的耳朵大声道:“喂!小竹子!听到五爷说话没有?”   “嗯?啊!”展知竹回过神,迷茫的点点头:“听着呢,你刚刚说什么?”   白玉堂揉揉她的头,没好气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儿。我问你见到丁业华没?我去她屋子找她,却没人开门。”   展知竹想起师姐,连忙道:“师,师兄身体不适,在我那儿休息。”   白玉堂摸摸下巴:“昨天还见她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病了?”   展知竹“嗯”了一声,又将注意力转回熬粥的炉子。   白玉堂不满了:“你今天怎么回事,无精打采的?丁业华又怎么啦?”   展知竹本就为师姐之事担忧,白玉堂在耳边喋喋不休,让她一下子冒了火,后搭欧:“师兄怎么了关你什么事?能不能别烦我!”   白玉堂的火气腾的冒起来:“小竹子,我好言好语问你事,你怎到对我发起火来?罢了,我自己去找业华。”   展知竹这才觉得自己过分了,拉住白玉堂低声道:“不,我不是,我只是心里慌乱。我。”   白玉堂静下来听她说着:“师兄她昨夜受了寒,今日病了。算我求你了好吗?别去打扰她。”   白玉堂心中不是滋味:“你干嘛要替她求情?算了我不去找她便是。”   展知竹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是你,魂不守舍的,出了什么事?”白玉堂见展知竹心中有事便问。   展知竹想起丁月华,心中翻腾,鼻头发酸。   “啊,没,没什么。师兄病了,我自然担心。对了。”展知竹低声道:“我哥哥,他有消息了吗?”   白玉堂叹了叹气,摇摇头。   “这样啊。”展知竹失落的低下头。   白玉堂揉揉她的脑袋笑道:“都说猫有九条命,猫儿命大得很,你放心,他然无恙。”   两人正说着,便见衙役小周匆匆忙忙赶来:“呀哟、哎哟,哎呀,可算,找,找到你们了。包,包大人,找你们呢!”   白玉堂问道:“怎么了?跑得这样急。”   小周喘了口气神神秘秘对他们说:“昨天夜里,死人啦!”   两人相视一眼,都皱紧了眉。? ☆、第一百四章 汴梁惊现采花贼 深宫往来皆心计 ?  两人匆匆赶去,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汴梁城中竟出现了采花大盗。城西尚书令郭家大小姐竟然被发现死在床上,不仅已非完璧之身,而且连脑袋都被割下来,不知所踪。   展知之都吓傻了。   这么凶残的采花贼?!   以前电视小说里,怎么着都是玉树临风五官清秀的家伙,要么作为反派角色长的丑一点,祸害良家妇女,被主角分分钟拿来练级,就是没听说哪个采花大盗采花后还要剁人脑袋的。   难道这年头大家走改血腥暴力路线了吗?   包大人叹了口气:“这可真是难办啊!”   白玉堂道:“这死去的郭家小姐,若没记错是当今皇后的表妹吧。”   包大人点点头:“这便是本府说难办的理由。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展知竹问:“难道那家还有什么事吗?”   包大人叹气道:“这尚书令家有两位小姐,一位便是死于非命的大小姐,还有一位便是二小姐。二小姐昨日也差点被糟蹋,幸好她跑出屋子大声呼救,这才幸免于难。可惜,受了太大打击,听说是疯了。”   展知竹:“......”   这姑娘运气也太不好了。   等一等,师姐昨日也被袭击了,难道那采花大盗还害了师姐?   展知竹想着,脸色不觉凝重起来。   包大人道:“还未说到重点,重点是那死去的郭大小姐是两月后即将进宫的秀女。”   展知竹:“......”   白玉堂:“......”   包大人揉揉太阳穴:“听闻此事,皇上皇后大怒,势必要将那采花大盗捉拿归案。”   白玉堂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问:“包大人,会不会是那郭二小姐下的毒手?她姐姐死了,她势必可以顶上姐姐的位置入宫选秀?”   包大人摇摇头:“本府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可是那郭二小姐真是凶手何必要装疯?疯了的人可是不能入宫的。”   展知竹挤进两人的谈话中:“说不准真是装的。疯了以后不是可以恢复正常吗。”   包大人摇摇头:“就算好了,那二小姐也不能入宫。四个月前郭家就和太师府定了婚盟,再则这郭家出了丑闻,就算皇后想要将二小姐弄进宫,太后也是不会允许的。”   展知竹道:“呃,这个,据死神小学生定律,凡是看起来最不像犯人的,往往就是犯人   包大人疑惑道:“这是什么定律?有什么依据吗?”   展知竹:“.......”   这个,依据要看青山怎么编了......   包大人看展知竹答不上来就知道她在胡扯,他揉揉太阳穴,深深叹气:“不要闹了。算了,你们俩去尚书令府里看看吧。”   两人领了命,便着手准备去了。   纤细玉指慢挑琴弦,音色如水清润叮咛,泊泊而出,似三月春风轻拂,似湖面荡开的涟漪。   “好了,好了。莫要弹了。”皇后坐在湖心亭中,对着下面挥了挥手。大红金线绣牡丹的广袖在空中划过一片红影。   “哦,姐姐可是觉得张美人的琴音不佳?”庞妃坐在一旁,她今日穿了件浅蓝色绣梅的广袖宫装,外批纯白狐裘,三千青丝高高挽起,发髻斜插一支玉玲珑,略施粉黛,气质出尘,把皇后一身大红金线牡丹宫装比了下去。   琴声停了下来。   本在亭中弹琴的张美人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忐忑。   皇后看看她,一身淡粉薄纱宫装,外披肉粉轻纱。身系浅绿丝绸长带,勾得腰肢纤细,身段窈窕,似仙倾城,加上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蛋,更显赢弱,楚楚动人 。   皇后心中更加烦躁。她也本是美人,只是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在庞妃脱俗气质和张美人倾城美貌的对比下,实在是不值一提。   她又看看身边的曹贵妃,唯有这一人着深色长裙和同色褙子,姿容平凡,皇后心中这才稍稍好受些。   她对庞妃道:“不过是听腻罢了。张美人,你且过来。”   “是。”张美人低着头欠了欠身,缓缓走了过去。   “坐吧。”皇后笑道。   张美人柔声道:“谢娘娘赐坐。”她刚坐下,便见皇后在细细打量她,双手放在膝上,将罗裙揉出褶皱来。   皇后道:“听说皇上昨夜在妹妹那里留宿了?这已连着三日了,皇上倒是疼妹妹的疼得紧。”   张美人低声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这几日并未在妾身处留宿。夜深之后,皇上便离开了。”   皇后勾起笑容,轻轻撇了庞妃一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受皇上怜惜又怎么不好?本宫看啊,定是某位妹妹不长眼,惹怒了皇上,被冷落了这多月。”   庞妃捂嘴轻笑:“姐姐说的极是,妹妹年轻美貌,自然受皇上喜爱。妹妹,你告诉姐姐,有没有哪些年老色衰不长眼的在暗地里使绊子?”   皇后冷笑:“妹妹这话中可是有话呢。”   庞妃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哎呀,难道姐姐不是吗?”   张美人此时怯生生开了口:“妾身过的很好,多谢庞妃娘娘关心了。”   皇后瞥了她一眼,脸上带上讽刺笑意:“那妹妹可要好好铭记和皇上共度的日子了。再过两月可就又有年轻美貌的秀女进宫了,皇上可指不定就瞧上哪个了。”   庞妃毫不落后:“听说姐姐的表妹本来也是这届的秀女,只可惜飞来横祸。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可怜呀。姐姐莫要太伤心,急坏了身子可不好。”   皇后没料到庞妃当众将她家中丑事说出来,气得脸都黑了,她厉声道:“本宫娘家之事本宫自会处理。不过妹妹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此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走来,通报之后,跪在地上行过礼。   “王公公,出了什么事?”皇后扬扬下巴问到。   王公公这才凑到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眼中喜悦还是出卖了她。   “此事可是真的?”皇后不放心地问。王公公点点头,低声道:“娘娘放心,此事千真万确。”   皇后皱皱眉:“需要多久?”   王公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最快三月,最迟六个月。”   皇后点点头,站起身对其余人道:“本宫累了,就先走一步。”   庞妃也站起身,欠身道:“那么,妹妹就在此目送姐姐了。”   皇后咬咬唇,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皇后走得很急,不一会儿便不见影儿了。   王公公也跟着退下了。曹贵妃站起身与庞妃到了声别,张美人行了礼,三人便就此散别。   曹贵妃与庞妃道别后,独自一人快步走往行宫。   “王公公。”却见前方张美人将一样东西交给王公公,脸上满是笑意:“以后还要多多麻烦公公了。”   王公公笑着点点头:“小主哪里的话,小主受了皇上宠幸,以后咱家还要仰仗小主。”   “刚刚皇后根本是存心刁难于我。”张美人咬咬牙:“多亏公公及时解难。”   王公公笑道:“小主不用谢咱家,咱家不过是刚好有事通报。”   “咳咳。”曹贵妃咳嗽两声,朝那两人走去。   “见过贵妃娘娘。”张美人见曹贵妃现身,脸色有些僵硬。   “妹妹不必客气,称我一声姐姐即可。”曹贵妃冷着脸道:“妹妹可以回避吗?本宫想找王伴伴说两句。”   张美人眨眨眼,勉强笑道:“姐姐请便,妹妹先走一步。”   她行完礼,便急匆匆离开了。   “不知曹主子找咱家何事?”王公公毕恭毕敬道:“可是咱家有不周之事?”   曹贵妃撇了他一眼:“凡事不要太过,我便说到这里。”   王公公脸色一变:“娘娘,咱家可是一直恪守本分的。”   曹贵妃冷言道:“王公公,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王公公面露不满,但很快便调整了表情笑道:“咱家定然遵守娘娘尊言。”   曹贵妃拍了拍衣袖:“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扯到我身上,可就不太好了。”   王公公低下头:“娘娘放心,咱家做事可是有分寸的。”   曹贵妃扫了他一眼,转过身留他站在原地。   且说展知竹和白玉堂二人匆匆赶至尚书令郭府。   因为此事为家丑,郭府众人并不愿两人进府。白玉堂二话不说,抽出刀一刀将郭府门口的貔貅石像劈成两半。   然后就再没有人敢拦着他们了。两人直奔郭府内院,却撞见了尚书令郭大人。   尚书令郭大人见到二人十分不满:“包拯不过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你们也不过是个四品小小护卫,胆敢硬闯皇亲府!信不信本官参奏一本,保管你们人头落地。”   白玉堂持刀冷笑:“有胆你参去啊!我白玉堂怕过谁?不过你先看看是你的折子快,还是我的刀快!”   郭大人抖了抖,颤声道:“天,天子脚下,你,你们敢乱来?还,还有没有王法了。”   展知竹在一旁抠鼻,顺便补刀:“你算个什么鬼?皇后的远亲表舅。我就呵呵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郭大人硬着脖子道:“你,你是什么人?”   展知竹仰头高傲道:“皇上是我发小,曹贵妃是我干姐姐,安乐侯是我师弟,我还是太后面前的红人,曙皇子御用保姆,汴梁第一男神展昭的弟弟,我就是开封特封御厨展知竹!你可想好了,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皇上,太皇太后,三宫六院各位娘娘,御膳房众位御厨,以及后宫各位宫女姐姐和众多御前侍卫哥哥们。我保你进了宫,就别想完整的出来!”   哼哼!敢动我,先问过皇宫里一堆吃货!   展知竹在汴梁不如哥哥和白玉堂那么出名,但在皇宫可是特别受欢迎。谁叫皇宫吃货多,加上展知之嘴巴甜,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御厨。包括御膳房的众位心高气傲的御厨们都很喜欢她。   郭大人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白玉堂哈哈大笑:“小竹子,看来你没什么名气啊!”   展知竹凶神恶煞的提醒郭大人:“上个月,两宫娘娘为争一盘金丝蛋黄球而大大出手,最后被太后劫胡。”   郭大人抖了抖,他还真知道这事。听说最后还是传说中皇上御用小厨神做了一道酒酿胭脂鸭分给两位娘娘这才世界和平。听说小厨神是出身开封府的,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郭大人陪笑道:“来来来,二位请,随便查,随便查。”   白玉堂收了刀,点点头:“看来小竹子还是挺有用的。”   展知竹笑嘻嘻挽住白玉堂的胳膊:“那当然,别看我这样,我可是靠着厨艺收服了整个后宫的,男人。”   白玉堂看着挽着自己的手愣了片刻,又装作没有看见,清清嗓子道:“我们走吧。”   展知竹自发地松开手,昂首挺胸,双手贴双腿两侧立正站好:“是!”   白玉堂惋惜了一阵,握着刀凶神恶煞走在郭大人身后。吓得郭大人腿直发软。郭大人把他们带到女儿原来的闺房,哀叹一声,摇摇头,借口有事先行离开。转过头去时展知竹却看见他的眼圈红了。郭大小姐已敛了尸,她的屋子空无一人,看得出来屋子还有些凌乱。两人在人间闺房转了一圈,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白玉堂皱皱眉:“小竹子,你怎么看?”   展知竹傻乎乎摇头:“没啥看法,这屋子很正常啊?”   白玉堂看了看完好的窗户,房门:“就是太过于正常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儿。”   展知竹疑惑地看着他。白玉堂沉思片刻道:“倒是不知那郭二小姐怎样。可惜那个尚书令死活也不同意咱们去见郭二小姐。”   展知竹扯扯他的袖子:“咱们偷偷去看看?”白玉堂敲敲她的脑袋,笑道:“还等什么?走啊。”   两人绕过郭大人和诸多下人,顺利找到郭二小姐的闺房。   两人悄悄上了阁楼,白玉堂熟练的捅开一面纸窗,却见郭二小姐傻傻楞楞坐在床榻之上,眼神涣散。   “不要,不要过来!”二小姐突然尖叫起来,随手抓起床上瓷枕对着墙壁砸了过去:“阿yu,阿yu,不要离开我!”   “去死吧!去死!不要过来!”二小姐口中咒骂着:“啊!不要过来!”   “阿玉是谁呀?”展知竹低声问白玉堂。   “废话,那不是她婚约者名字吗?”白玉堂瞪她:“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见过这姑娘。”   两人看她发了会儿疯又安静下来,此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是来了下人。   白玉堂带着展知竹从阁楼后方跳下,又装作是偶然绕到此处,与及时赶来的郭大人正好碰上。   郭大人担心的看了他二人,欲言又止,生怕两人提出要看二女儿。好在展知竹及时提出要回去复命。郭大人这才松了口气,让下人把他们送走了。   包大人听了他们描述,便深深叹气,看来也是毫无头绪。   展知竹留几个大男人在那里思索,自己偷偷溜回去看师姐去了。刚回屋子便见丁月华翘着二郎腿啃桃子。   展知竹:“……”∑(っ °Д °;)っ等等!好像不太对啊!   丁月华见展知竹回来,不满道:“你这桃子都没熟,酸死我了!”   展知竹:“……”   丁月华见她傻站着不说话,挑挑眉:“干什么呢?一副傻样?”   展知竹:“……”在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磨磨蹭蹭的开口:“师,师姐,你好了?”   丁月华沉默片刻,桃子也不啃了,叹了声:“那你说要我怎么办?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非引人担心不可?”   展知竹见她这般眼圈又红了,泪水忍不住涌出,连成了串儿,一滴滴止也止不住。   丁月华站起身,温柔的替她擦擦眼泪:“傻瓜,哭什么?”   展知竹抽泣着:“师姐。”   丁月华笑道:“你看,我本来都不想让你担心的,结果还是让你哭了。”   “师姐。”展知竹哭哭啼啼道:“我,,师姐哭不出,我,替你哭的。”   丁月华捏捏她的脸:“笨蛋,这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再说好歹咱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越人士,这种事怕什么?就当是找了419。”   展知竹吸吸鼻子:“还说我,你才是笨蛋!”   丁月华无奈道:“好好,咱俩都是笨蛋。”   展知竹伸手紧紧搂住她,丁月华愣了一下,垂下眼帘,泪水沾湿了睫毛,嘴角却微微上扬。   展知竹轻声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了。”   因为,我最喜欢大家了。   所以,伤害到师姐的人,我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第一百六章 又闻采花牺牲者 开封同论美人计 ?  本以为刚出了案子,那猖獗的采花大盗必定要避避风头,谁料,只过了二十多天,先后又有三家小姐遇害。   死因皆与那郭家大小姐一模一样。   “真是该死!”包大人气恼的将卷宗摔在桌子上:“为什么这小姐的闺房里完全查不到男子出入的痕迹呢?”   接连出现了好几名受害者,那采花大盗却毫无踪迹。   公孙先生也深深叹气。他随包大人办案已有多年,只是像这样连犯人的影子都不见的案子还真没遇见过。   白玉堂盯着死者的身份资料沉思,好一会儿后,他开口道:“这四名受害的小姐好像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   包大人点点头:“本府的确注意到了。这一来,这四位小姐都是汴梁有名的美人;第二,这四位小姐都很有可能就是两月后进宫的秀女。”   白玉堂将视线转移包大人身上,低声问道:“假设这些姑娘都会是进宫的秀女,那么一旦这些秀女死了,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包大人摇摇头,背着手,神情凝重:“本府倒是想过查宫里的人。可是证据和动机都不足。”   白玉堂双手环胸,打算听听包大人是怎么想的。   包大人道:“说来宫中有权势的人物也就那么几人。首先是太后,这次选秀还是她提出的,她没有理由要害人。然后是皇后,如果她是幕后主使,她又为什么要害死她的表妹。退一万步说,就算皇后觉得秀女们进宫会让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以皇后骄横的性子,完全可以在这些女子进宫后趁机打压,何必要大费周章派人去皇宫外杀人?”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   包大人摇摇头:“然后是曹贵妃,她出身将门,若是闹起来,恐怕就不会只是杀几名秀女。再则曹贵妃为人淡泊,不像是会杀人的。然后便是庞妃。她也算是本府看着长大的,本府相信她并不是会做这种的人。还有庞妃的娘家,也就是庞太师,在朝中也是重权在握。小侯爷也深受皇上宠信,你觉得她会在意那些还没有进宫的秀女吗?”   白玉堂道:“上次进宫还见到了不少后妃,除去没有嫌疑毫无权势的,还有冯贤妃,董淑妃和美人张氏。”   包大人道:“冯贤妃,董淑妃都是四妃之一,她们在宫中虽不受皇上宠爱,但也不至于对新晋秀女下手。两人若真是妒忌,怎么算也是对庞妃和张美人出手。至于张美人就更不可能了,首先她只是美人,父族也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再则张美人八岁便入了宫,她今年才十五岁,人脉不广。那采花大盗看样子便是轻功高强之人,来往不留痕迹,以张美人的人脉,你觉得她能结识到如此厉害的人吗?”   白玉堂微微蹙眉,手抵下巴沉思片刻:“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位朋友可以帮我们打探一下这些娘娘的消息。“   白玉堂来到翠竹阁时,却遇见了一位熟人,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妈妈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是真有要事要见练素姑娘。”那人将一锭银子塞进老鸨手里。   老鸨为难道:“这位老爷,不是妈妈我不想帮您。是练素姑娘无论无何也不愿意见您。   您看您都连续来了好些日子了,这练素要同意见您,那早就见了。”   那人捏紧了手中的扇子,咬牙道:“那就回去告诉她,我还会来的,直到她答应见我。不然,哪怕闹出什么乱子,不见到她,我决不罢休。”   老鸨面露难色:“这。”   那人又道了一句告辞,怒气冲冲的离去。   白玉堂站在暗处,直到那人走运,才走出暗处。   那个人是赵祯。   只是为什么赵祯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会想着要见练素。   白玉堂带着满腹疑惑走进了翠竹阁......   白玉堂见到练素的时候,比起前些日子,她看起来憔悴不少。   “五爷来了?”练素见是他来了,消瘦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白玉堂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阵赤痛,不禁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咳咳。”练素咳嗽两声,本就纤细的身子晃了晃,白玉堂不忍,上前扶住她。   “不要紧。”练素微微扬起唇角,眼中有光芒闪动,白玉堂一瞬间有些失神:“小,啊,练素,你先躺下。”   他打横抱起练素,温柔的将她放在榻上躺下。   练素将头靠在他怀里,咬了咬唇轻声道:“要是,你能一直这样抱着我,永远不放开就好了。”   白玉堂听她低喃,身子僵硬,保持原来的姿势不知该如何动作。   “咳咳。”练素单手握拳放在唇前咳嗽两声。   白玉堂无奈的叹了一声,替她拍了拍背,任由她躺在怀里。   明明推开她就好了,可是为什么做不到呢?   白玉堂摸了摸练素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她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像小动物一样,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你。若是那小子......   白玉堂苦笑,那小子心里除了他哥哥,最重要的便是他师姐了吧。   每次烧了新的菜,都会喜滋滋的端给丁月华,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说一句好吃。   上街也是,自己本来就嘴馋,买了点心,却舍不得吃,留着回去给丁月华。   真是傻呢。   白玉堂摇摇头,自己居然会有羡慕丁月华那老女人的一天。真是,自甘堕落到这地步了......   “五爷。”练素伸手抓住白玉堂的袖子,问到:“五爷今天来找我是有事吧?有什么需要练素的地方就尽管说吧。”   白玉堂回了神,见练素满脸期待,心中不由愧疚。练素果真是个好姑娘,明明自己每次来找她不是让她帮忙查消息,就是来诉苦水,她却依旧就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   白玉堂心中虽有愧,但是这事还需求助练素:“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查查几个人。”   练素问道:“是什么人呢?有些人我也没把握能查出什么。”   白玉堂低声道:“是宫里的人。你若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为难你。”   练素笑道:“我还当是多难,若是宫中的人就好办了。是宫里的大人物吗?”   白玉堂点点头:“可以算。是宫里的娘娘。”   练素道:“是哪些人?”   白玉堂把有怀疑的几人列出来:“皇后郭氏,曹贵妃,庞妃,冯贤妃,董淑妃和张美人。”   练素道:“五爷放心,能探到的消息我一定都会告诉你的。明日我便让青竹把情报给你送去。”   白玉堂惊讶道:“明天,这么快?”   练素眨眨眼:“难得五爷又来找我帮忙,练素自然不想让五爷失望。”   白玉堂不敢去看她纯真的眼神,支唔几声,便托辞想要离开。   练素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道:“不要走。今天,再多陪陪我好不好?”   白玉堂僵持片刻,叹着气,坐回榻边,轻声道:“好,我陪着你。你好好休息。”   练素笑着闭上眼,低声道:“跟五爷在一起就会很安心呢。”   白玉堂没说话,心中一片翻腾。   练素继续道:“我小的时候,爹爹和娘亲都不喜欢我。我娘总是哭为什么会生出我这样的孩子。不过呀,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他是爹爹兄弟的孩子,被过继到我家的。他会和我一起玩,也会欺负我,把我当作正常的孩子,所以我很开心。”   白玉堂摸摸她的头,发现有些烫。   练素道:“但是哥哥有了喜欢的人,他就再也没有和我一起玩过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没有人是真正需要我的。”   “后来,我被关在黑黑的屋子里面,不管我怎么哭怎么闹,都没有人把我放出去。有一天,我终于被放出去了,啊,是被抛弃了。”   她念叨着,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再也听不见。   我从出生起,就是多余的了......   白玉堂回去后便将今日见闻告诉了包大人。   包大人甚是惊诧:“你是说,你在翠竹阁见到了皇上?”   白玉堂沉思道:“便是不知皇上和练素究竟是什么关系。”   “莫不是听了那什么姑娘的名声,想去见见?”正说着,却见蒋平握着鹅毛扇笑眯眯的走进书房。   白玉堂道:“赵,啊,那家伙倒不像是这样的人。”   包大人和蒋平都好奇:“哦,你知道什么吗?”   白玉堂道:“那人平日里小气的很,这次却给了老鸨一大锭银子,实在不正常。再则,练素虽是美人,但若比起庞妃和宫中那位张美人,还是逊色几分,也没有必要多日前去探访。”   蒋平突然问:“五弟,你是说,皇上已经去了好几次?“   ”啊,听那鸨娘说的,的确是这样没错。“   蒋平若有所思,他挥了挥扇子笑道:“我倒是想到一计,说不准可以引出那采花大盗,只是……”他顿了顿,面有难色。   “只是什么?蒋先生请讲。”包大人急切地问。   蒋平犹豫道:“这计,不太厚道。而且,只怕皇上也会龙颜大怒。”   包大人对他说:“你且先说来听听。”   蒋平挥了挥鹅毛扇,看了看白玉堂,这才壮起胆子道:“何不如请那位练素姑娘与我等做场戏。既然这采花大盗祸害的都是汴梁有名的美人,而且还是新选秀女。想必是与皇上有关。若是咱们放出谣言,便说练素姑娘受到了皇上青睐……”   他还没说完,便被白玉堂打断了:“四哥!这是什劳子馊主意?不行!”   包大人却点点头:“先让蒋先生说完吧。”   蒋平尴尬的对白玉堂笑了笑:“这个,谣言嘛,可以说练素姑娘受了皇上青睐,将会入宫……”   “四哥!”白玉堂气的再次打断了他:“你怎么满脑子不靠谱的主意?”   包大人道:“哦,如此一来,练素姑娘便符合了受害者的必要背景,我们只等守株待兔就是了。”   蒋平见白玉堂怒气冲天,不禁笑得心虚:“那个,其实吧,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主要是毁了皇上名声,而且还让练素姑娘陷入危险。”   白玉堂道:“就是这样!而且,万一姓赵,咳,皇上怪罪下来,可是连包大人都是担不起的。”   包大人却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到:“白护卫,你和练素姑娘交好,你看她能答应吗?”   白玉堂深知自己若开了口,练素定然不会推辞,皱紧眉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还有,这样做皇上可不会轻易饶了开封府。“   包大人长叹一声:“本府已经不想再听到有哪家年轻姑娘就这样惨死了。白护卫,你若是担心让练素姑娘陷入危险,开封府倒是可以派人暗中保护她。至于皇上那边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包大人不厚道的笑了:“反正是谣言,从哪儿传出去的,开封府又不知道。嗯,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若是没去过翠竹阁,又怎么会有着种谣言呢。“   白玉堂:”……”   一瞬间他开始同情赵祯了。   嗯嗯,我大宋的臣子们就是这样任劳任怨的坑皇上。   赵祯:“阿嚏!”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白玉堂摇摇头坚决地说:“练素本就身子虚,再有个万一怎么办?”   三人僵持不下,包大人的书房里又溜进一人。   “让我来代替练素姑娘吧!”   大家听了声音,都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   白玉堂一见来人,肺都气炸了:“你来凑什么热闹?不行!”   展知竹面色凝重:“我会易容,也能模仿别人的声音。我可以扮成练素姑娘。”   白玉堂斩钉截铁的说:“不行!那采花大盗心狠手辣,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就,就……”白玉堂看着展知竹,一时间心虚的很,自动消了声。   蒋平好奇的瞧瞧白玉堂又看看展知竹。   包大人又喜又忧,喜得是不用把无辜人士牵扯进来,忧的是,提出者是展知竹。   展昭失踪三月,生死不明,包大人嘴上没提,心中却难过的很。展昭在他心中早已如同子侄一般,连带着展知竹也在包大人心中变得重要起来。现在展昭毫无下落,若是展知竹又出了什么事,他定然悔恨终身。   展知竹郑重地弯下腰鞠躬:”请让我帮忙吧!我一定会抓到采花大盗的!”   白玉堂气道:“如此危险,我绝不会同意的!”   展知竹坚决道:“五爷,请不要阻止我。采花大盗,我发了誓一定会抓到他。”   大家都看向包大人,等着他拿主意。   包大人默默地看了展知竹许久,在大家都以为他会阻止的时候,包大人长长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可要多加小心。”? ☆、第一百七章 花阁赵祯见佳人 展白双人有进展 ?  青(庆)竹第二日来送信的时候,白玉堂已经去了翠竹阁。庆竹将信塞给守门的张龙便跑了。   而在翠竹阁那边,不出白玉堂所料,练素听了他的请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庆竹赶回来的时候便听见练素对老鸨道:“妈妈不必担心,只是暂时将翠竹阁借出去。楼里的姑娘们还是该干什么便干什么,记住,可别走漏了风声。”   老鸨应了声,便下楼去了。   庆竹冲进屋子,狠狠推开白玉堂,用眼睛瞪他。   白玉堂知道庆竹是知道了消息:“青竹,你不必担心你家姑娘的安危。”   庆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上下扫动。   白玉堂道:“我有位朋友擅长易容,待他见过练素后便会易容成练素的模样。当然,我也会在暗中保护你家姑娘。”   庆竹的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担心地看向练素。练素拧眉道:“五爷,借出翠竹阁,妾身并不介意。只是妾身不想让他人看见自己的模样。”   白玉堂若有所思。   练素继续道:“妾身在外都是以面纱遮面,妾身这模样也便只有五爷见过了。”   “那,易容之事.......”白玉堂担忧的问。   练素笑道:“顺便易容成什么样子,练素都不在意。”   白玉堂摇摇头:“这可不合适。”   练素笑得开心:“那便让五爷的朋友照着五爷喜欢的姑娘易容吧。”   白玉堂一时语塞。   喜欢的姑娘?   他哪儿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傻不拉叽的蠢小子倒是有一个。   白玉堂心神不宁的离开了,练素和庆竹正要回屋,却见一人从拐角处走出。   庆竹一惊挡在练素跟前,他如今正在长个,正好将练素挡得严实。   “可以谈谈吗?”赵祯径直走到练素跟前。   “你是如何进来的?”练素一手拿袖子遮住脸,一手拍了拍青竹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啊,跟在那小子后面。”赵祯脸色阴沉的可怕。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练素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庆竹惊道:“什么?你确定?”   他的嗓子嘶哑,引得赵祯看了他一眼,赵祯拧眉沉思:“你是......”   “请进来吧。”练素从屋内喊道:“请进来。”   “青竹,泡茶。”练素此时已带上面纱,厉声道:“我与这位客官要好好谈谈。”   庆竹一惊,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焙茶去了。   “那孩子,叫青竹吗?”赵祯看着庆竹的背影若有所思:“看着倒是眼熟。”   “请坐。”练素毫无动摇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赵祯撩开下摆,与练素隔桌正坐。   两人对视片刻,赵祯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发颤:“你,究竟是谁?”   练素隔着面纱轻笑:“客人问的哪里话,妾身是这翠竹阁坐镇的头牌姑娘。”   赵祯咬牙道:“你别装傻。你这是还在恨我吗?”   练素发出一声嗤笑:“客人,你之前可是没有见过练素,怎地说出这番话?”   赵祯双手拍在矮桌上,激动道:“是那家伙告诉我的!白锦堂那混蛋虽然讨厌,但他绝对不会骗人的。”   练素柔声道:“客人不要激动,妾身还是颇喜欢这桌子,毁了可不好。”   赵祯被哽住,压着火气坐回去:“是你吧,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还恨着我?”   他顿了下,放缓了声音:“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练素清清嗓子,缓缓道:“妾身与客人说个故事吧。”   “这是妾身一位朋友的故事。妾身那朋友出生时不受喜爱。唯一对她好的还是被过继到她家的哥哥。有一天,家里来了坏人,绑了她,想要杀她。那朋友的爹娘并不在意她的安危,只想着抓住坏人。唯一愿意跑出来救她的,只有那位哥哥。”练素顿了顿,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却见赵祯脸色苍白。   “啊,后来啊,那哥哥也被爹爹带了出去,回来后便有了心上人,开始嫌弃她......”   “不是这样的!那是......”赵祯打断她的话,浑身发抖:“不是这样的。你那哥哥并不是嫌弃你!你爹娘也并不是......”   练素凝视着他:“客人在说什么?练素只是在讲朋友的故事呢。”   赵祯站起身:“你……”   练素也站起身,绕过他,走至门前将门推开:”时间不早了,客人还是请回吧。”   赵祯咬咬牙,拍拍下摆慢慢走向她:“我是不会放弃的。”   练素坦然与他对视:“可惜没请客人喝上茶。”   赵祯盯着她,从她身边走过:“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会为他深爱的人手染鲜血,所以,不要逼我。”   练素看着他朝着楼下走去,凝视良久缓缓开口:“啊,你不会的。因为在作为一个男人之前,你是一位合格的皇帝。”   “真是好险。”庆竹拍拍胸口,从拐角的盲点走出:“没想到他的眼睛倒是挺尖。”   练素沉下脸来:“庆竹,你太过忘形了。他差点就认出你来。万一他发现了真相,咱俩可都得完蛋。“   庆竹笑了声:“那可未必,别忘了他可是位合格的皇上。合格的皇上,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   且说开封府这边,展知竹叼着毛笔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哀嚎:“没有参照物我怎么易容啊?这练素姑娘可真会出难题。”   白玉堂想起练素对他说的话,脸色微红,轻声道:“其,其实,你现在这样,就,就挺好。”   展知竹没有听清楚他的自言自语,趴在在桌上询问道:“呐,五爷,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白玉堂被她问得一愣,结结巴巴凶道:“我,我喜欢什么样的凭什么告诉你?你,你随便弄弄就好。”   展知竹露出一口大白牙:“五爷还害羞呢?对了,你原来不是说喜欢有倾城之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善歌善舞,聪明伶俐,身姿窈窕,温柔体贴,贤淑优雅的姑娘吗?”   “哎呀!对了!我想到了。”展知竹找到了点子,开始高兴地拿起易容工具对着铜镜比划起来。   白玉堂疑惑的凝思,片刻后疑惑的问:“我,有说过这话?”   “说过的。”展知竹点点头,手上也没闲着,对着铜镜往脸上仔细涂抹:“就在师兄师弟面前说的哟。还说傻不拉几的不行,瘦的像豆芽菜一样的也不行。”   白玉堂一头冷汗,貌似,他也许大概真的随口说过,但是那时候不是心虚才随口胡诌的嘛。   “我,我都不记得了。都说了随便弄弄。”白玉堂面红耳赤,随手拿起展知竹桌子上的还盛着半杯水的茶杯,端起正要喝,展知竹扫了一眼,对他道:“五爷,这是我喝剩下的。”   白玉堂握着杯子的手开始发烫,这燥热一直沿着手臂布满全身:“你,你,喝,喝你一口水怎了?”   “啊,我倒是不介意的,但是五爷不是特别爱干净吗?”展知竹还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勾描,并未有注意白玉堂脸色爆红,映得一身白衣成了粉红色。   白玉堂握着杯子的手不住地发抖,他握着那杯子,偷偷瞄了瞄展知竹。   而展知竹此时念念有词:“嗯,我想想。倾国倾城,眼睛要大要圆,鼻子要稍微挺一点。把睫毛弄长一些,还要弄个美人尖。我看看,温柔体贴的话,让我把眉毛画的柔和一些。还有什么?贤淑优雅的话,唇珠要显。身姿窈窕,脸蛋要小。”   他像偷偷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将展知竹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此时展知竹也完成了易容:“五爷,你看怎么样?”   白玉堂紧张的瞥了她一眼,结果刚喝进口的水全部喷了出来。   展知竹易容后的脸和练素简直一模一样。   “啊!五爷你干嘛?”展知竹抹抹脸上的水恼怒道:“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你觉得丑的不堪入目?”   白玉堂尴尬的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挺挺好。”   展知竹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委屈的问:“那你喷我干啥?”   白玉堂摸摸鼻子:“太震惊了。练素就是这个样子。”   展知竹对着镜子羡慕的流口水:“我就说怎么可能丑嘛。没想到那位练素这么美啊?哎呀,真是位美人。”   白玉堂仔仔细细端详一番,疑惑的问:“你是不是见过练素?不然怎么会一模一样?”   展知竹摇摇头:“我就见过练素姑娘一次,就是她跳舞摔下楼被五爷救的那次。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她的眼睛给我的映像很深,再加上五爷的喜好,我就想了一张美人的脸。”   白玉堂越发心虚,他理想中的姑娘拼出来难道就是练素这样的吗?   可是。   他想起展知竹那张包子脸,却比眼前这张脸漂亮多了。   “对了,忘记说了。既然练素姑娘同意借出翠竹阁,我们和包大人商议了一下,打算借练素姑娘的名义开一场演唱会,不,我是说花魁秀。练素姑娘也答应了。”   白玉堂恼怒的瞪着她:“让你代替练素去办什么花魁秀?”   展知竹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不是我还有谁?”   白玉堂无奈的长叹许久:“你会干什么?”   展知竹:“.......”   对哦,我会干啥来着?   白玉堂牵着她,怒道:“走,我们去找包大人!”   白玉堂拖着展知竹一路奔到包大人书房。正好公孙先生,蒋平,徐庆,卢方,丁月华还有庞煜都在。   白玉堂拖着个陌生姑娘闯进包大人的书房,大家都是震惊的。   “包大人,花魁秀什么的是不是太为难这小子了?”白玉堂指指展知竹:“让他和女子一样跳舞献唱,不太好吧?而且他会什么啊?”   大家这才后知后觉得知原来这漂亮姑娘是展知竹扮的。一行人谁也没理白玉堂,都对着展知竹赞不绝口。   展知竹:“......”   我以前扮展昭哥哥的时候怎么没见听见别人夸我?   包大人满意的点点头:“嗯很好,很好。”   白玉堂怒道:“都听我说一句啊!你们办花魁秀打算让这小子干什么?”   包大人这才想起这一事,急忙问展知竹:“知竹,忘了问你,你会干什么?”   展知竹看看师姐和师弟,那两人都自觉的捂住了脸。   包大人见她不回答,只好试探到:“琴棋书画,或者其它什么乐器你会吗?”   展知竹纠结良久:“那个,会打鼓行吗?”   包大人:“......”   展知竹:“敲锣什么的我很在行的。”   公孙先生:“.......”   你见过哪个花魁在台上表演敲锣打鼓的?   卢方笑道:“不会乐器也不碍事,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儿,也不会学这些。展小弟,你会唱歌吗?”   展知竹点点头:“会的,会的。我给你们演一个。”   师姐此时默默的转身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师弟也悄悄的蹲下身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爸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我去上学校,花儿说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把他交给警察叔叔手里面,叔叔拿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师姐:“......”   我选择狗带!   师弟:“......”   这魔性儿歌串烧和雷总的are you ok 有得一拼。   众人:“......”   包大人为难道:“知竹,有没有,呃,能让大家听了觉得很美好的歌?”   展知竹点点头:“天依酱的歌怎么样?我专门练过了。”   于是她又清清嗓子唱起了洛天依B站红极一时的“千年食谱颂”   小笼包   叉烧包   奶黄芝麻豆沙包   大肉包   菜包   还有灌汤包   事在人命在天   亘古滔滔转眼间   唯席上   千年崇吃永不变   北京烤鸭   麻婆豆腐   蒜泥白肉   担担面   酸辣粉   还有那炸酱面   兰州拉面   鄱阳湖闸蟹   海南文昌鸡   烤乳猪   东坡肉   再上拔丝土豆   和你一起去周游   其实我只想到处吃个够   大江的南北通通尝个透   却不敢让你知道   怕你会嫌弃   你会受不了   云吞面麻辣烫   羊肉串蟹壳黄   静静的悄悄的   让老板打个包   世界很大很乱地球在转   数不清各种悲和欢   总是想太多还不如什么都别想   简单的吃一顿再一餐   吃的那双眼都发亮   然后做运动 消耗掉 多余的脂肪   哦!烧卖糯米鸡   哦!爆筋牛肉丸   油炸糕酱排骨   黄金扬州炒饭   你不吃是不吃   你不吃也得吃   就放弃抵抗吧一起吃   驴肉红烧江米扣肉   糖醋里脊老虎爪驴打滚   别忘了臭豆腐   四喜丸子鸭血粉丝汤   过桥米线烩面煎饼果子   还上根煎炒蛋   云吞面麻辣烫   羊肉串蟹壳黄   静静的悄悄的   让老板打个包   世界很大很乱地球在转   数不清各种悲和欢   总是想太多还不如什么都别想   简单的吃一顿再一餐   吃的那双眼都发亮   然后做运动 消耗掉 多余的脂肪   五千年的文明 多么灿烂   留下食谱世界最长   花落人断肠吃不了那真叫忧伤   简单的吃一顿 多一餐   我们共同的小愿望   一起奋斗吧战胜那万恶的脂肪   哦!凉糕热干面   哦!猪肉炖粉条   回锅肉炖酸菜还有兰州烧饼   让我们一起吃全世界都得吃   就不要挣扎了趁热吃   众人:“.......”   厨子的喜好咱们不懂!   丁月华:“.......”我很想让二师弟就此消失。   庞煜:“......”我很想手刃二师兄,这不能算作残杀同门吧。   唯有包大人激动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嗯,这真是本府听过的最美好的曲儿了。”   众人:“!!!”   尔康手!   包大人你醒醒!不要被迷惑了!   公孙先生却摇摇头,惋惜的说:“可惜了可惜。知竹若是会拉琴就好了,哪怕只有小侯爷一半的功底,只怕也能名震汴梁。”   庞煜得意的点点头。   众人(尔康手)what?!   公孙先生你冷静一点!我们还是更愿意听展知竹唱歌啊啊啊啊!比起小侯爷的琴声,知竹的歌简直就是天籁好不好?   师姐看了看庞煜,打了个寒战,连忙对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跳舞的话,师弟还是会的。我们的七师父也是位名妓,知竹也曾跟她学过。”   还不等其他人发问,展知竹就满脸震惊的望了过来:“什么?七师父还是名妓?我怎么不知道?”   师姐和师弟都特别想扇她,师弟道:“啊,这个,师父们隐姓埋名多年,也是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你也许忘了,但是师父们曾经告诉过我们他们的身份姓名。”   展知竹:“.......”   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公孙先生提议:“那就让小侯爷拉琴陪知竹练习一下可好?”   众人尔康手:“冷静啊!公孙先生!”   展知竹QAQ不不不,我要选择狗带!   蒋平扫了白玉堂一眼,手持鹅毛扇缓缓摇动:“不如让五弟陪展小弟练习如何?五弟的古琴弹的可是很不错。”   包大人点点头:“如此一来倒是可以。你们准备一下,三天之后就要准备好了。”   丁月华一旁汗颜,啊,那的确是很不错的,当时还是自己把那个严格古琴老师介绍给卢方的。话说那时候四岁的白玉堂就恨死她了。   蒋平悄悄对白玉堂眨眨眼。   白玉堂瞬间脸色绯红。? ☆、第一百八章 佳人一舞情迷鼠 世间万物何最伤 ?  其余人又出去准备了,庞煜与师姐们道了别正准备离开。   “师弟,你最近去哪儿了?庞太师一直以为你还呆在开封府呢。还有呀,欧阳大叔和艾虎要回来了,你不想见大叔啊?”   丁月华也道:“是啊,你最近干什么呢?都见不到你的人。”   庞煜笑得有些僵硬:“嗯,办了些事。”   “是吗?怎么觉得师弟你瘦了不少?”展知竹道:“你最近怎么老是神神在在的?而且大叔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庞煜一瞬脸色惨白,他艰难的笑了笑:“我,当然开心的。不过,下个月我要结婚了,你们可要来参加啊。”   “什么?”展知竹和丁月华都被这神一般的宣言吓傻了。   “下个月初四。”庞煜冷静的对她们说。   丁月华吓晕了头,傻傻的问:“谁,谁家的姑娘。”   “尚书令郭家的二姑娘。以前见过两次,虽然是庶女,但是个好姑娘。比她那死去的姐姐还是强上不少。”   “等等!大叔怎么办?”展知竹抓住他的衣领:“你不是喜欢大叔的吗?”   庞煜摇摇头苦笑道:“喜欢又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我啊。”   “可是,可是。”展知竹都要急哭了,这明明是师弟的选择,为什么总觉得不甘心?   “从陵江回来时,老爹就急急忙忙地给我订了婚约。我是前些日子刚知道的。”庞煜有些失神:“再说,老爹待我很好。他,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他难过。”   丁月华皱皱眉:“等一下,你刚刚说的难道是那个疯掉了的郭家二小姐?”   庞煜道:“她现在已经好了不少,郭家,想提前婚礼。老爹本来是没同意,不过,最近,好像改了主意。”   展知竹惊道:“啊!我想起来了!那郭二小姐,说的阿yu原来就是指的你!”   庞煜笑道:“你们俩别担心了。我自己的事自然能处理好。二师兄,你还不赶紧练习?三天后要是给别人丢了脸,那可不太好。”   “啊,对了,我得赶紧去找五爷。”展知竹拍拍头撒腿就跑:“先走啦,拜拜。”   “这家伙,还真是有活力。”丁月华摇摇头。   庞煜点点头:“所以大家都喜欢她。虽然蠢了点。”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师姐看着展知竹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   庞煜道:“看她这样便觉得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   ”啊,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丁月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别以为我也信你的话。”   庞煜苦笑着道:“大师姐,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   丁月华道:“我们同为穿越者,又是同门师姐弟,到今年,我们三人相识已是第三年。至少在我心里,你们俩都是我的亲人了。所以有什么事便说出来,自己一人担着可是会很痛苦的。”   庞煜笑了笑:“若是哪天,我,罢了,这几日我会留在这里。我爹最近唠叨的很,实在不想回去。也算是纪念纪念即将逝去的单身生活,毕竟结了婚以后可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   丁月华踮起脚摸摸他的头:“傻瓜。”   展知竹回到屋里换了双方便的鞋子,再赶到后院的时候,白玉堂已经摆了架古琴不耐烦的坐在后院等她。   “这么慢?”白玉堂剑眉轻挑:“又偷懒去了?”   展知竹摸头傻笑:“和师弟讲了会儿话。”   白玉堂无奈的看着她用练素的脸傻笑,一时间各种违和感扑面而来。   “你以前真的有练过舞技?”白玉堂实在是看不出来这蠢萌孩子是学过舞蹈的。   “学过啊?五爷为什么问这个?”展知竹站到他面前。   白玉堂侧开脸:“你一个男人学这种玩意儿干什么?”   展知竹:“……”不太妙。   “这个,这个当然是为了易容技术更加完美呀。”展知竹开始瞎扯:“你看,我易容的话自然不可能老是扮男人,还会扮女人不是嘛。你看男女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甚至是气场那都是不一样的。我学舞当然是为了平衡这种差异。”   白玉堂虽然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但他毕竟不懂易容之术,便也被糊弄过去了。   展知竹:“……”   练舞当然是为了保持身材,瘦子可以扮成胖子,可是胖子怎么扮瘦子?   “你会什么舞?”白玉堂问。   展知竹掰着指头算:“六小舞里的帗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都会。”   白玉堂愣了会儿:“这么久远的舞你会?从周朝以来不是失传了吗?”   展知竹得意的说:“可不要小瞧我喔,七师父还有学姐都是舞蹈高手。我还会好多呢,凌波舞,水袖舞,白纻舞,具体一点的还有惊鸿舞,霓裳羽衣舞,太清舞,还有玉树□□花。”   白玉堂听到最后一个,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被自己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展知竹担忧的问:“五爷,你怎么了?”   白玉堂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联想到了一些不太纯洁的东西,只好拍拍胸口让自己缓了缓。   “我弹秋风词,你能跳么?”白玉堂问。   “白纻舞的话可以的。”展知竹不好意思的说:“五爷等我回去换下舞服。”   白玉堂瞪大了眼:“还有舞服?”   展知竹对对手指:“上次从山上带下来的,师父们非说以后有用。我一直压箱底来着,毕竟这种衣服被人看见了不太好。”   白玉堂挥挥手:“快去吧,看来你师父们还真是把你当小姑娘养着在。”   展知竹:“......”   他们明明是把我当免费厨娘使唤啊啊啊啊!   展知竹很快便回来了。一身白衣舞裙,长袖拖地。   白玉堂看着那张脸,顿时觉得看见了精分状态的练素。   “不行了,这样下去我快分不清了。”白玉堂捂眼:“一模一样啊!没用的东西你倒是学得快。”   展知竹气鼓鼓道:“抱歉了,我就只会些没用的东西。”   白玉堂一瞬间就仿佛看到练素气鼓鼓的嘟着嘴,不禁有些晃神:“果然还是很奇怪。”   展知竹听他说这话,简直就是职业便装者被质疑了能力:“都说别小瞧我了。我要认真的话,可以完完全全变装成另一个人,不光是脸,声音,身材,还有习□□好,我都能让人认不出来。”   师父们的魔鬼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轻功和武功差成这样,师父们没有抽死她还是因为她易装能力Max。   “哈哈哈,你还真是。上次扮成做饭大婶不就被我识破了。”白玉堂笑起来。   展知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被拐到陷空岛的那次,疑惑道:“我那次也不差的啊?为什么被识破了?”   白玉堂提醒道:“你手上的痣那么好认。也没遮一下。”   展知竹委屈道:“是遮不住呀,我涂了各种东西,都盖不住。”   “你完全可以拿个什么东西带在手上。像练素,她说她手上有伤疤,所以一直戴着镯子。”   展知竹认真的思考:“我觉得我可以参考一下。要不我也去买个镯子戴着?”   白玉堂以为她就是随口一说,转移话题:“先别说其他的,你先让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搞砸那花魁秀。”   他说着,十指抚琴,挑弹颤音即出,琴声低沉悠长。   却见展知竹立身站好,气势突变。举起双手,长袖飘曳,身子微微移动,犹如展翅白鸽,轻舞慢转,扬袖而起。随着曲子节奏渐快,双袖争挥,波浪翻动,长鬓如云衣似雾,锦茵罗荐承轻步。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身姿微倾,掩袖回眸,半遮娇颜,含笑流盼,嫣然绰约,勾魂摄魄。   白玉堂不觉弹漏了一音,曲调顿时打乱,白玉堂回了神慌忙停下。   展知竹停了下来,满头是汗:“五爷怎么停了?”   白玉堂心虚:“看你累得慌,先,先休息下如何?”   展知竹点点头:“许久没练,动作都生疏了,跳了这一会儿就累得很。”   展知竹面色有些发白。   白玉堂道:“其他人累的脸涨红,你怎么倒白了?”   展知竹不自在的笑了笑:“大概最近没怎么动,虚了些。一会儿找师兄开药补补。”   白玉堂站起身,将古琴抱起,把凳子让出来:“小小年纪就虚,以后怎么办?过来坐着。”   展知竹没有客气,点点头,走过去坐下。嘴上却不示弱:“五爷明明及冠也还没满三年。”   白玉堂抱着琴笑道:“那也比你大,小竹子弱冠还要等上三年。”   展知竹嘟嘟嘴:“五爷你抱着琴不累吗?我帮你吧。”   白玉堂腾出一只手敲敲她的头:“小竹子想不想试着弹弹古琴?”   展知竹好奇的看着他怀中的琴:“可以吗?”   “高兴吧,五爷我亲自教你。”白玉堂将琴摆放在展知竹腿上。却见展知竹一副龇牙咧嘴苦大愁深的模样:“你这副模样是怎了?”   展知竹努努嘴:“有点重。”   白玉堂好笑:“你真是的。来,我教你,首先要识别这弦,一共是七根弦。你试着拨动一下。”   展知竹点点头,随着他的解说将手放在琴弦上。   “姿势错了,要这样。”白玉堂握住她的手,替她纠正动作。   “哦哦,是这样?”展知竹兴奋的问道:“咦?五爷你的手怎么在抖?”   白玉堂红着脸道:“少废话,明明是你的手在抖,我握在上面自然也会抖。”   “那,五爷,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天气太热了。”   “不会啊,我今天都还穿了两件外衣。”   “我习武的,自然和你不一样。”   “哦,那五爷你是不是靠太近了?”   “我在教你弹琴,不近点怎么指导你?难道我要站在十米之外对你指指点点吗?”   “哦,好像很有道理。”   蒋平来的时候,看见一男一女坐在院中,女子抚琴与那英朗男子相视而笑。男子眼神温柔似水,情意浮动。好似一对完美璧人。   “咳咳。”蒋平故意咳嗽几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白玉堂毫不在意的握着展知竹的小手对蒋平道:“四哥你来了?”   蒋平尴尬的笑了笑:“包大人找你有事相议。”   白玉堂皱皱眉,这才松了手对展知竹道:“小竹子,你自己先练着,我去去就来。”   展知竹挥挥手:“五爷,你放心去吧去,我自己能练的。”   白玉堂这才满怀怒气,阴着脸跟着蒋平往外走。   蒋平摇着鹅毛扇,凑到白玉堂耳边低声问道:“五弟,我说,你到底是心仪那位练素姑娘还是展家小弟?”   “四哥什么时候成了碎嘴子?”白玉堂瞪他一眼,回头偷偷瞧了展知竹,见她正认真练琴,拉着蒋平往外走。   “这,五弟,你可别真陷进去?练姑娘倒还好,毕竟是女孩子。这展知竹可是带把儿的。”蒋平急道,拿扇子抽了白玉堂一下。   白玉堂哼了声:“我喜欢谁那是我自己的事。”   蒋平恨声道:“五弟,展知竹他可不一样。他和月华姑娘可是有婚约在身。”   “你说什么?”白玉堂不可置信的揪住蒋平的衣襟。   蒋平叹道:“是真的。艾虎从松江府回来后就告诉我们了,还是我瞒下来的。”   白玉堂气到:“艾虎?那小子的话能信吗?”   蒋平叫到:“五弟!这事能开玩笑吗?我写信问了丁老夫人,她都承认了。丁家和常州展家定了姻盟,把月华妹子许给了展家幺子。面都见过了,她可是满意得很。”   白玉堂咬牙切齿的松开手:“丁月华在哪儿?”   展知竹坐在庭院里,一直到看不见白玉堂和蒋平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琴放在地上,抱着腿蜷缩成一团。   她眼中泪光闪动:“真特么疼啊。看来跳舞还是太勉强了些。”   她苦笑着:“还真要找师姐开药了,不知道她止痛怎么样?”? ☆、第一百九章 翠竹阁中有练素 一舞倾城名四方 ?  白玉堂最终还是被蒋平拦住了,他却心乱如麻。陪展知竹练舞时也心不在焉。   看着展知竹,他几乎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慌乱,恨不得直接问展知竹,丁月华是否真的和他有婚约。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翠竹阁也大肆宣布此事,引得无数文人才子乡绅富豪前来。只为一睹练素姑娘真容。   展知竹进到翠竹阁的时候十分震惊。   “噢噢噢噢噢!这里真是太太太美了!”展知竹闪着星星眼:“布置这里的人一定是位非常有品味的人!”   丁月华和庞煜环顾四周,这翠竹阁分作三层,整体装饰偏素雅清幽。唯一的亮点便是这翠竹阁中绿叶遍布,墙上有不少小槽,里面都种着小植物。再则便是顶楼正中央处,用红绸悬着一面三丈来宽,巨大的鼓。   “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样的?”庞煜笑道:“要说品味,这楼的主人虽然不错,可也算不上极佳。并不是屋内有绿色植物就是有品味。”   展知竹木着脸:“我喜欢不就行了?不过那位练素姑娘现在在哪里?”   蒋平走到他们仨身后,轻咳一声:“你们别站在这儿,知竹赶紧去准备一下,晚上可要注意。业华,庞兄弟,你俩且随我来。”   展知竹没有回头,低声道:“我去哪里准备?”   蒋平回道:“上了三楼左拐,一直到底,右手边有个小房间,你去那里准备着。”   展知竹点点头:“那个,我还有个问题。”   蒋平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庞煜和丁月华转过身去,无奈的问道:“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你们俩怎么弄得神经兮兮的。”   蒋平咳嗽几声:“咳咳,我这不是看你们一点都不紧张,让你们警惕一点啊。”   丁月华白了他一眼:“你找我们什么事?”   蒋平摸出一打厚厚的纸分放到师姐和师弟手里,苦笑道:“公孙先生让你们乔装打扮去把这个发了。”   丁月华和庞煜凑上去一看,只见纸上写着,百年难遇!翠竹阁花魁秀!倾城美人练素姑娘亲自献舞!只要998,一道划痕划过,然后写上只要五十两!五十两你买不了上当,五十两你买不了吃亏,五十两你还有机会见到练素姑娘的真容,并且有机会参与“与练素姑娘共赏月”的竞拍活动。   丁月华:“……”   庞煜:“……”   两人拿着传单,回头斜眼展知竹。   展知竹扫了那张传单:”啊,那是我写的。”   师姐和师弟都瞪着她。   展知竹辩解:“是公孙先生让我写的样本!是他提议卖门票的,不干我的事!”   蒋平道:“这个,公孙先生说最近开封府开销太高,出不入敷,就和老鸨商量了一下卖请帖什么的。入账后六四分成。当然,用的不是开封府的名义而是展小弟的名义。”   展知竹瞪大双眼,跳脚道:”什么?为什么是我的名义?喂喂!这不是坑我吗?话说我能分几成啊?”   公孙先生抚着胡须走进来,笑道:“知竹,大家都是开封府的同僚,要为开封府找想嘛。你看这样,到时候分你两成如何?”   展知竹扒着手指一算,到时候赚一千两,她能分到二百两,赚一万两,哇咔咔,她就能分到两千两。   “公孙先生说的很对!我们都要为开封府无私奉献!”展知竹正气凌然,一挥手:“两成就行,我先去准备了!师兄师弟,你们一定要好好拉客!要为开封府奉献出我们的一切!”   丁月华:“……”   庞煜:“……”   公孙先生看着兴奋不已的展知竹走上楼去,满意的点点头对蒋平道:“蒋先生,收了钱后,把咱们给老鸨的四成收益再分两成出来给知竹吧。”   师姐和师弟默默的看着公孙先生,老谋深算的公孙先生笑道:“我又没说给他总共的两成。”   岐山师姐弟再次明白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而等到了夜晚的时候,岐山逗比们这才知道了,公孙先生是多么老奸巨猾,哦,不,不,是足智多谋。   “原来,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有站票,普通席和VIP席。”庞煜和丁月华站在二楼,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呵呵,五十两还是只是让你进个门。一百两才有坐的位置。咱俩这二楼的位置还卖一百五一位呢。你看见那些包厢没?那起码得五百两起价。”丁月华无语的看着下方:“你说咱俩当时为什么没多弄些帖子倒卖。”   庞煜捂脸:“都怪我,还以为这么贵没有人会来看的。和那小气姐夫一起久了,还以为宋朝的富豪和贵族都吝啬呢。”   丁月华舒了口气:“幸好还死皮赖脸找公孙先生要了八百两劳动费。”   庞煜咧嘴:“我要了一千两,因为我威胁他说不多给点就告诉二师兄她被坑了。”   丁月华:“......”   两人正闲聊着,却见一群身着青绿色薄纱长裙的姑娘走上擂台,手持荷花灯烛,依次摆放在地上,形成一朵更大更美的花。   一时间喧闹的人群鸦雀无声,都想看这翠竹阁将舞台摆满灯烛是要干什么。   “等等,二师兄今天是跳舞来着吧?”庞煜低声在丁月华耳边问。   丁月华点点头:“这是怎么回事?摆满蜡烛,她怎么跳?”   庞煜皱皱眉:“先看看。”   摆好灯烛,姑娘们便都下了舞台,走到下方摆放乐器的地方,持萧抱琴。   繁弦急管,琴箫之声悠长,弹挑抚抹,琵琶古琴之声如珠落玉盘,清脆玲珑,空灵绝耳,引人痴迷。   忽听衣袂翻飞之声,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匹白纱从屋顶垂下,一袭白影轻纱飞扬顺着白纱轻盈而下。   青丝三千,墨发曳舞,轻盈绿腰舞   飞袂云雨,翩如兰苕,宛如游龙举   缨旋星转,花蔓舞柳,罗裙舞凌波。   虽是薄纱遮面,却道是绝世佳人,盈盈而立,水袖一挥,柳腰轻折。白纱飘动,青丝飞去,明珠樱穗,花钿玉翠,珰铛乱坠。   脚步轻移,舞袖拂动,如烟起云动,波回浪转。婀娜多姿,飘若浮云,翩如惊鸿。   缓缓转身,双手掩面,半遮娇态。一双美眸顾盼流连,脸上面纱悄然脱落,露出绝美容颜,嫣然笑靥。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正道是: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华筵秋暮,轻盈绿腰,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荣风。 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   最为惊奇,长袖翩飞,群裾舞动,那灯烛之光却依旧闪亮,不沾衣袂。   乐曲散去,大厅之中悄然无声,静谧而宁。   美人回眸一笑,观者只觉三魂七魄都被勾进那明媚勾人的眸子中。   庞煜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将目光挪到丁月华身上,却见丁月华仿佛失了魂般,和他一般,艰难的移开目光。   “那,那,那真的是二师兄吗?”庞煜不可置信的问。   丁月华也是一脸震撼:“是,是不是被调包了?”   这真的不是我们所知道的二货。   “今夜多谢各位赏脸光临翠竹阁。”舞台之上假扮练素的展知竹开口了,莺啼翠鸣,声如清泉。   “声,声音都不一样了。”两人又将目光黏回去了。   “五弟,这,这真的是竹娃子吗?”徐庆混在人群中,下巴差点惊掉。   蒋平缓了好一会儿,才惊讶道:“惊为天人!展小弟,这,这是怎么做到的?完,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白玉堂心不在焉的坐在二楼雅间,喝了口茶,一双眸子紧盯着站在舞台之上的展知竹。一手把玩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平和徐庆看了看他,对视一眼,不觉都摇头叹气。   而在三楼,练素倚靠在角落的栏杆处,从这里正好能够看见二楼白玉堂所坐雅间。   “你又在看他了。”庆竹双手抱胸靠在墙上。   “没有哦,我在看那孩子。”练素玉手托腮,眼帘轻垂:“真是羡慕她。”   庆竹将目光投向舞台的展知竹,皱皱眉:“我还以为,你没有后悔呢。”   练素摇摇头:“没有后悔,我,从那时起,就没有后悔。”   庆竹嗤笑一声:“你仔细看看台上的人,哪怕你顶着这张绝世无双的脸,她也比现在的你美上一千倍,一万倍。白玉堂喜欢的是那个傻乎乎的展知竹,可不是练素。”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只是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还是可以像那家伙一样,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活着。”   “晚了,太晚了。”练素看着台上的展知竹,勾起一丝苦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庆竹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那,那我呢?你,你不是还有我吗?”   练素将目光移到庆竹身上,对他伸开手,微笑道:“是呢,我还有你呢。乖孩子,过来。” 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庆竹咬咬唇,红着脸,走过来紧紧抱住她,闷声道:“别把老我当小孩子。”嘶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丝激动和兴奋。   “嗯嗯。”练素笑的温柔,目光缓缓挪到展知竹身上,眼中一片冰凉。   “现在多笑笑吧,等到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才会更加痛不欲生……”   台上“练素”垂眸轻笑,福了福身,一举一动,惊为天人。完全看不出二货的影子。一旁等待许久的老鸨趁着机会上了舞台,露出职业笑容:“今日是翠竹阁开张第二年,为了庆祝,翠竹阁将举行三天的花魁秀。感谢各位捧场,这三日翠竹阁一律半价。而且这三日之间还有机会与翠竹阁的头牌练素姑娘一同赏月。今日是第一夜,能入得了练素姑娘眼的,便能与练素姑娘把酒倾言,共度良宵。”   老鸨此话一出,整座楼中观客都清醒,沸腾了起来。   要知道翠竹阁的练素姑娘并不轻易露面,想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更别说与之共度良宵了。   “练素姑娘,我出一千两!只求与你共度良宵!”   “不不不!本公子出三千两!”   “老子出五千两,谁敢跟老子抢?”   “滚一边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炫耀?”   一时间整座楼乱作一团,吵闹非凡。   “哎!静静!静静!咱这可不是谁出价高,谁就能得到练素姑娘青睐。”老鸨挥挥手大声叫道:“练素姑娘有一题,能答出来的便是练素姑娘今日恩客!”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有人道:“练素姑娘,你说是什么题?”   展知竹笑了笑,把一帮人迷的晕头转向,这才开口道:“这题便也简单,我便出一题,能答的上来的便是练素今日恩客。”   她想了想道:“亚洲女子三大神器。”   众人都是一愣,嗯嗯,题目都听不懂,怎么答?   丁月华和庞煜见展知竹将目光落在他俩身上,做着口形:“救命!”   丁月华捅捅庞煜:“你去帮她。”   庞煜皱皱眉:“为啥是我?”   丁月华:“一看你就是高富帅,而且你还是安乐侯,皇帝的小舅子。也不怕得罪人。”   庞煜哀叹一声:“我去就是了。”   丁月华笑道:“你可以把我带去呗,就当是你的小厮。”   庞煜斜眼:“真是好主意。”   两人商量好了,庞煜朗声道:“哎呀,练素姑娘,正巧,这题本侯爷知道。”   展知竹见庞煜开了口,顿时松了口气:“不知公子是。”   庞煜硬着头皮笑道:“练素姑娘竟然不知道小侯?我乃是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煜。”   其实吧,当靶子的感觉真爽哈哈哈哈!庞煜感受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禁扬高了头,心中暗爽。   展知竹道:“原来是小侯爷。失礼了。那么请回答吧。”   庞煜点点头:“棒子国整容,霓虹国化妆,大天朝美图。”   众人:“??”   这孩子真的不是瞎扯吗?这都是什么东西?   展知竹点点头:“那么,小侯爷,请随我来。”   庞煜站在二楼,一副孤高清泠模样,缓缓点头。见他突然翻过二楼栏杆,隔空踏步,转眼便到了舞台之上。丁月华此时再想跟上去已经是不可能的呢,只得待在二楼磨牙。   展知竹微微一笑,对庞煜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走下台,庞煜则是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无人暗处,展知竹一下子跪坐在地。   “咋了?”庞煜问。   展知竹泪眼汪汪:“腿疼!”   庞煜叹了口气,扶住她,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那你还逞强?没去找师姐开药?“   展知竹扰着头笑:“她只知道我受过伤,又不知道我还没完全好。要是她看见我满腿的伤吓着了怎么办?”   庞煜摇摇头:“看来咱仨都不是什么坦诚的家伙,难怪你俩是我师姐呢。”   展知竹笑嘻嘻的说:“那是因为你入门的晚,要是第一个拜的师,我和师姐都得叫你大师兄了。“   庞煜搂住她笑道:“才不当大师兄,没见小说里大师兄都是炮灰吗?”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朝着三楼走去。   在灯光所照不到的地方,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们……? ☆、第一百一十章 谓何人道破真心 暗歹人毒计中伤 ?  展知竹和庞煜二人去了三楼,四周无人,两人便坐在椅子上闲聊。丁月华见四下无人在意她,便偷偷溜上三楼。   “你们俩混蛋!”丁月华踹开门,怒道:庞煜你个小崽子,居然坑我?“   师弟哈哈大笑:“大师姐,谁叫你轻功不行?”   丁月华将怨气转移到展知竹身上:“你怎么不说展知竹轻功更差。”   展知竹深受打击:“我也有好好练习的!飞不起来又不是我的错。哼!”   三人互相损了一番,展知竹掏出一副草纸做的扑克牌:“咱们打斗地主么?不然今天晚上可无聊了。”   丁月华:“……”   庞煜:“……”   于是岐山三逗比打了一晚上的斗地主。   第二日,白玉堂忍无可忍的踹开门时,便见三逗比脸上贴满纸条,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庞煜双腿搁在榻上,头朝下,居然睡得正香。丁月华躺在地上的褥子上,一脸纸条,而展知竹则是靠在她的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腿还搁在丁月华腿上。一手咬着大拇指,还在嘿嘿□□。   白玉堂额头之上青筋暴起,走到展知竹身边一把将她和丁月华拖开。   “嗯?”展知竹揉揉眼睛,嘴角还留着口水印子:“武哥哥?”   白玉堂咬牙切齿的把她丢回地上:“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武哥哥又是哪里来的家伙?”   展知竹还没完全清醒,对着白玉堂伸开双手,睡眼朦胧,露出傻笑:“抱抱~”   一句话像一把火将白玉堂烧成了红烧锦毛鼠,白玉堂看看四周,除了熟睡的庞煜和丁月华外再无他人。他顶着一张红如四月桃花的脸,蹲下身,将展知竹搂入怀中。一时间四周粉红泡泡在空中飞散。   “嘿嘿!”展知竹将头埋进白玉堂的怀中:“爹~”   白玉堂:“……”   空中的粉红泡泡都碎成了泡沫……   “五弟,他们都醒了吗?”突闻徐庆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白玉堂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将展知竹丢回地上。   “呜……哎哟!”展知竹顿时清醒,她揉着头上的包哀嚎:“哎哟哟!我怎么头疼啊?”   白玉堂心虚的板起脸,厉声道:“小竹子,都什么时刻了?你还在睡?”   展知竹揉揉眼,迅速利落的站起身:“不!我睡好了!”   “真是的,你看你嘴上都还有口水印子!”白玉堂也站起身,一手捏住展知竹的脸,一手捏起袖子,轻柔的替她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印。   展知竹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得僵硬的站直了身子。不知何时,白玉堂替她擦嘴的袖子被放下,取而代之的是白玉堂的拇指。那手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来回抚摸,一遍又一遍,似乎没有停下的时刻。展知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石化成雕塑了。就在这时,徐庆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五弟?好了没?要不俺也进来?“   一嗓子将两人都吼回神,白玉堂红着脸收回手:“好了,快去把那两人也叫醒。我在外面等你们。”他说完,转过身,落荒而逃。   徐庆一嗓子把师姐和师弟也吼醒了。两人都爬起身,伸了伸懒腰,清醒了几分。见展知竹捂着胸口呆站在屋内,脸色绯红,仿佛一只熟透的苹果。   “喂?你这是怎么了?”师姐拍拍展知竹的肩膀,却见她机械的转头,目光呆滞,轻声道:“师,师姐,我,我是不是有生病了?”   师姐愣了两秒,抓起她的手替她把脉,几秒后沉思道:”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这么烫?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二货急忙道:“我,我心跳的厉害。”   师姐点点头:“是挺快的。”   二货又道:“我,我还呼吸困难。”   师姐疑惑:“鼻子堵塞吗?不会是呼吸道感染了吧?你等等,我去给你开服药。”   一旁的庞煜问道:“是不是昨天穿太少了?你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的?”   展知竹想起刚刚白玉堂看自己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更红。   师姐越发疑惑了:“怎么更烫了?”   ……   夜晚很快便到来了,比起昨日,今日翠竹阁更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翠竹阁的老鸨都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儿。   展知竹早已易好容,呆在房里,她和练素都不便露面,万一被人撞见可不太好。丁月华本来是帮她去拿衣服,即将走到房间,却听一名小丫头的抽泣声从屋中传来:“青竹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昨日明明锁好了门。”   只听另一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这妮子可知道你闯了大祸?练素姑娘若是知道,定要将你赶出翠竹阁。”   丁月华疾步走过去,敲了敲了门。   “谁?”庆竹问到。   丁月华轻轻推开门:“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丫头见丁月华一身男装,惊讶道:“客人,这里是不让进来。”   开封府介入的事除了老鸨,庆竹和练素外,翠竹阁的姑娘们都不知道。更别提昨日跳舞的那个是展知竹替的身。   “算你运气好,出去吧。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庆竹恶狠狠瞪了小丫头一眼:“滚!”   小丫头脸上还挂着泪珠,连连点头,这才如临大赦,推出门去。   “月,啊,你是开封府的丁校尉吧,请进来。”庆竹嗓子沙哑,看着丁月华略有些尴尬。   丁月华虽然好奇为何这小姑娘嗓子沙哑,见她那表情便也知道是出了事:“怎么了?”   庆竹长叹一声:“你看。”   他拿起舞服一抖,只见那舞衣被划了无数道口子看样子是穿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月华惊到。   庆竹摇摇头:“刚刚那丫头是负责打点衣物,谁料今日来了这儿,却见这衣服被弄成样子。”   丁月华看着那衣服,柳眉紧锁。   庆竹脸色严肃:“马上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还是把花魁秀取消吧。一切损失会由翠竹阁承担,你们不必担心。”   丁月华不知想起什么,打了个哆嗦,脸色有些苍白,但她眼神依旧坚定:“不行。把衣服交给我,再去给我拿些针线,若有项链,珠串什么也拿来吧。”   庆竹跺跺脚:“你们为何如此固执?这万一有了危险可如何是好?”   丁月华看着他:“我虽不愿我师弟卷进危险之中,可现在我是开封府的校尉,我们要做的是避免更多的女子被害。”   庆竹咬咬唇:“罢了,又是个听不进劝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来。”   说着便气冲冲的往外走。   丁月华却道:“对了,变声期过了,你也会开始长胡子长个子,再扮小姑娘可就难了。”   庆竹晃了神,惊讶回过头去。   丁月华捧着衣服没有回头:“我是个大夫,你不必太惊讶。你放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庆竹黑着脸出去,五六分钟的功夫,便拿着丁月华要的东西来了。   丁月华拿起针线,仔仔细细开始缝补衣服。她粗略的缝了几个大口子,又将舞衣从腰处剪开,将一连串珠子缝在衣服上。   庆竹站在她身边,脸色越发难看:“你,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来帮你。”   丁月华揉了揉太阳穴,又看看庆竹的手:“算了吧,看来你家姑娘待你挺好。看你这手怕是没干过什么粗活吧。”   庆竹面上一红:“我,我有时也会帮忙的。”   大致花了三炷香的时间,丁月华将线咬断,把衣服递给庆竹:“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三楼的人。快点吧,要没时间了。”   庆竹点点头:“那你。”   丁月华笑得有些勉强:“没事,我大概是倦了,想稍稍休息片刻。”   庆竹不疑其它,拿了衣服便急忙往三楼奔去。   丁月华抹了抹额头的汗,脸色越发苍白。   “难道最近太累了吗?”丁月华伸手摸向自己的手腕,却在即将触碰自己的脉搏之前收回了手,将自己紧紧环住。   “一定是太累了。等这个案子过了,就......要......好好......休息。”   她咬着唇,眼前一片模糊,倒下之前,她满脸泪水.......   庆竹将事情告诉了展知竹,展知竹将舞裙展开的时候惊呆了。   天,师姐也是能人。这裙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从一件包的密不通风的长袖舞裙,转变成印度露腰舞裙?   展知竹对庆竹道:“能临时换歌吗?”   庆竹皱眉:“可以,我们这里的姑娘全都训练有素。可是,你真的还要上台演出吗?会有危险。”   展知竹一边开始脱外衣,一边说:“当然,我要是怕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会遭到毒手。师兄定然是知道我的心思才会帮我补衣服呀。”   庆竹红着脸,捂住眼:“你,你这女人总这样,不,不知羞耻!”   展知竹奇怪的看了庆竹一眼:“嗯?怎么了?你一个女孩子还害羞?”   庆竹发现自己出了错,好在展知竹并未注意,支支吾吾道:“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当着我一个小姑娘的面,换换衣服呢?”   展知竹OVO好吧,我都忘记啦~对外我是个男人来着~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展知竹伸手去捏他的脸,愣了一下,露出阴险的笑容:“小妹妹,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易着容,都没有真面目示人。”   庆竹拍开她的手,惊恐的看着她。   展知竹嘿嘿一笑:“小妹妹,谁给你易的容?这技术真是好的没话说,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见庆竹捂着脸一言不发,展知竹拍拍他的头:“好了好了,我又没打算吓你。我先出去了,你帮我师,师兄道声谢。”   她叹息一声:“改成这个样子,看来我还要把腿上的疤给遮住。”   庆竹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展知竹只好抱着衣服出门去。   翠竹阁中人声鼎沸,欢呼,惊叹,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舞台正中央,一名绝色美人正舒展着玉璧,细腰扭动,身躯柔软,像毒蛇一样摇曳扭动。身上佩戴珠翠金铃,明珠连串,随着身姿摇摆。薄纱飞扬,带着丝异国风情。   几个小小的影子混在其中。一名稍大些的男孩带着五六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挤在人群中。   “展风哥哥,你说台上的那个就是展二哥哥?”被大男孩牵着手的小男孩问。这三人便是赵曙,张珍和金牡丹等人。   小姑娘抱着个小木桶,木桶里还游着一尾小红鱼:“先不说这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曙搓搓鼻子,将张珍的小手牵的更紧:“我爹爹偷偷跑出来,我当然就要趁这个机会跑出来玩呀。再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珍儿了。”他回头看着张珍,笑得腼腆。张珍露出笑容:“珍儿也很想风哥哥。”   金牡丹对着他俩翻了个白眼。   “两人男人恶心不恶心。肉麻死了。”金牡丹酸溜溜的说。   赵曙把鼻孔对着他:“我喜欢珍儿,所以关心他啊。你这个喜欢穿裙子的家伙才讨厌呢!”   金牡丹哼了一声:“又不是我想穿女孩子的衣服。是我爹爹非逼着我穿的!”   赵曙对他挥挥手:“你和红灵去玩不好啊!非要打扰我和珍儿!”   金牡丹嘟嘟嘴:“你当我喜欢和你玩?谁叫你爹爹还要叫上我爹爹和张珍的爹爹。因为实在找不到能陪我玩的人,我才勉为其难和你玩的。”   金牡丹跺跺脚:“你们自己玩去吧,我要回去。”   赵曙对着她做了个鬼脸:“走吧走吧!”   金牡丹挥挥拳头,抱着红灵跑了。赵曙担心的看了看张珍,却见他依旧笑眯眯的站在原地。   “咦?珍儿,你今天怎么会把红灵交给金牡丹?”赵曙问道:“你平时不是宝贵的很吗?”张珍咧嘴笑得很开心:“因为红灵喜欢沐萏。”   赵曙疑惑的咦了一声。   金牡丹抱着小木桶左绕右绕,却转晕了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三楼。“咦?这是哪儿?”金牡丹四周探望一番,却见一条长长的走廊。他歪歪头,一步步踏进黑暗之中。   练素站在顶楼,微微蹙眉:“庆竹,陪我出去走走。”   庆竹惊道:“现在?可外面都是人。”   练素点点头:“不必担心,我会带上面纱的。”   庆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觉大惊:“他怎么在这儿?”   “真是!”练素咬牙道:“不行,你不可与我一起。你且去五爷雅间躲躲。”   庆竹担忧的看着她:“可是......”   练素笑了笑:“你猜猜看谁来了?去吧。”   庆竹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有些激动:“难,难道是......”   练素抿嘴微微一笑。   “我,我去去就来。”庆竹期待的看向白玉堂所在的雅间。   “对了,可要记得避开那孩子。”练素不放心的叮嘱。   “好,好的。”庆竹随口回答,迈开步子朝着雅间跑去。   练素看着他的背影,温柔的笑了笑。她戴上面纱,一身素衣,沿着僻静的楼梯缓缓下了楼。   她小心翼翼避开人群,眼睛却在人群细细寻找另自己极力避开的人。   却不知前方一人站在面前,她撞了上去,抬起头,却见对方笑了笑:“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开封府怎么走?”   练素低下头:“不,不知。”   对方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练素转过身,便要离开,那男子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嗓音低沉:“姑娘且慢。我是来此找人的。”   练素柳眉紧皱,拼命挣扎起来:“放,放手。”   那人眯了眯眼,笑道:“姑娘莫急,在下千里迢迢来见在下乖女儿,姑娘倒是告诉在下她在哪儿?”   练素一手捂着脸纱,垂着头小声道:“我怎会见过你的女儿?”   那人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加深几许:“怎会没见过?她可是正在那台上代替你呢。”   且说庆竹端着茶壶茶杯,迫不及待的往白玉堂所在的雅间赶。当他推开门时,却见雅座中来了不少客人。   “白兄弟,这小姑娘是来找你的吧?”欧阳春依旧顶着一脸大胡子和杂乱的头发。   白玉堂笑道:“是青竹?进来吧。”   庆竹福了福身,端着茶水卷起帘子,走了进去。   这今日这雅间除了白玉堂,蒋平外,还有刚回到开封府的欧阳春。白玉堂身边坐着个清秀的书生,正是许久未见的颜查散。   “难得欧阳兄弟和这位颜兄弟一齐遇上,小弟先干为敬。”蒋平捧起酒杯,敬了敬欧阳春和颜查散。   白玉堂也跟着敬了两人一杯,心思却早飘到舞台之上。   庆竹倒了茶依次递给众人。   “小丫头今日怎么这般勤快?”白玉堂见庆竹不禁笑起来。   庆竹暗地里白他一眼,却对着颜查散和欧阳春腆笑。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颜查散挪不开,仿佛生了根。   欧阳春向外探了探头:“艾虎那小子出去干什么了?怎得还不回来?”   蒋平笑道:“怕是去寻展小弟了。他可是粘展小弟粘的紧。”   颜查散笑道:“许久未见艾虎,也不知他长大些没有。”   却见庆竹不知是在想什么,一杯茶倒得满满的,溢出不少水来。   白玉堂终于笑了一声:“喂,小丫头不会是见到颜兄这般俊秀公子,害羞了吧?”   庆竹握着茶壶的手抖了抖,气呼呼的在桌下伸出脚去踹白玉堂。   白玉堂早已看穿他的动作,将腿轻轻挪开,让庆竹踹了个空。一边还嬉笑道:“真害羞了?你过了明年你也要及笄,不如让你家姑娘托媒人,与这位颜兄说门亲事?”   颜查散尴尬的扯扯白玉堂的袖子:“五弟,莫要瞎说,我一介穷书,官,毁了姑娘名声可不好。”   蒋平也道:“颜兄弟哪里的话,你已过了殿试,入朝为官,又得皇上赏识,可谓前途无量。”   蒋平一番话臊得颜查散脸都红了。   庆竹看着颜查散,噗呲笑出声来。   忽得一声闷响,众人齐齐向舞台中央望去。   练素挣脱不开,怒道:“放手!否则我生气了?”   “小姑娘,要不要谈一谈?”男子道:“怎么说也算是许久不见了。”   练素放弃了挣扎,厉声道:“少废话,再说一遍放手,否则我……”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我还真是个普通人呢。大概这就是你不让别人靠近你的原因吧?”   练素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你……”   “所以,现在能好好谈谈吗?毕竟我千里迢迢从西夏来到这里,可是为了还那家伙一个人情。”男子笑得得意:“你看,那家伙现在可是眼巴巴的在等待结果呢。”   练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赵祯正站在二楼,眉头紧皱,手中紧紧捏着一柄扇子,脸色狰狞的看着台上的眼神魅惑,身姿窈窕,舞姿妖冶的展知竹。   练素看着捏着自己手腕的人,深吸几口气:“什么时候西夏的皇帝也会和敌人联手了?”   “小家伙,那家伙可是比狐狸还狡猾,不小心欠了他的人情,不还可不行了。”李元昊笑了笑:“走吧,你现在可是要求我的。”   “求你?”练素自嘲一声:“求你会有用?”   李元昊道:“不试试又如何?”   “你要不要和我作个交易?”练素目光灼灼。   李元昊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算计,却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对你的来历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进来。”   练素冷笑:“可是你现在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她停了下,加重语气:“作为凡人。”   李元昊眸子暗了暗:“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练素道:“你会得到好处。是你永生都不敢妄想的好处。”   两人正僵持不下,突听惊呼声连连,“砰”的一声巨响,悬挂在房梁之上的巨鼓猛地朝着舞台砸落,溅起无数木屑灰尘,一角白纱被压在鼓下,轻轻飘动几许,随着灰尘落回地面……   白玉堂早已奔落至舞台,脸色惨白双目血红的站在凌乱不堪的巨鼓前,低声呢喃:”小竹子……”? ☆、第一百十二章 异空间玄皇现身 病师姐消息惊人 ?  庞煜就站在舞台附近,虽然他第一时间就是发现了异样,却还是晚了一步。待到白玉堂也赶到时,舞台已经被毁掉了。   白玉堂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两步,庞煜看见他的手正在微微抖动。   "吓,吓死我了。”突听大鼓之上传来熟悉的声音,展知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坐在大鼓之上。   白玉堂和庞煜都是一愣:“你,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展知竹揉着脑袋,满腹疑惑:“嗯,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鼓上。”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庞煜扫了身后一眼,却见众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于是对朗声对展知竹道:“练素姑娘,看来是年久失修,才导致这鼓掉落。不如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毕竟舞台也被毁了。”   展知竹站在这三丈来宽的大鼓之上,向众人行了个礼:“让各位受惊了。今夜可能无法与客人同赏明月,但是练素还是要跳完这支舞,让各位压压惊。”   庞煜低声道:“喂!你干什么?舞台都被毁了!奏乐的姑娘们都吓坏了!”   展知竹向他使了使眼神做做口型:”我可不能给翠竹阁还有练素姑娘添麻烦啊!“   白玉堂脸色凝重:“你看你这舞衣和头发都乱了,还怎么继续?”   展知竹扯下金簪,散开发髻,又一把将破碎凌乱的舞裙撕开,露出洁白圆润的大腿。大声道:“那么,今夜还望各位尽兴!”说话之间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眼眸之中,魅惑无限。   “咦?为什么腿上的伤疤没有……”庞煜说了一半,看见脸色已经黑的和包大人有得一拼的白玉堂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展知竹,识趣的住了嘴。   难怪二师兄易容高超,连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赤足踏响鼓面,咚咚咚的鼓声逐渐奏出别样的节奏。薄纱勾勒着出手臂的曲线,洁白的大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加引人遐思。纤细的腰姿,扭动的身姿,尽显勾人的魅力。   此时和白玉堂一样黑脸的是站在二楼的赵祯。他恼羞成怒,好好地扇子被折断。他的面容越发扭曲狰狞:“这,这,成何体统!”   长长的走廊,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四周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要到哪里去,只是回头也已不可能,身后的路仿佛消失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向前,不断的走下去。他搂紧了怀中的小木桶,咬紧牙关,鼻头却一酸,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红灵,我,我害怕。”   金牡丹一步一步向前,却见前方突然出现了光亮,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朝着那光芒奔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一扇门前。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有人吗?”他将手放在门上,轻轻向旁边一推,门开了一条缝……   薄纱□□,翩翩如飞。朱红色长裙如扭动的火焰在半空中展现出完美的弧度。金牡丹呆呆的看着那名女子。黑发飘扬,顾盼嫣然。犹如摇曳着的火烛,在黑暗中燃烧的小小光辉,一眼就能看见,然后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传以朕名,听朕之令!收!”火焰从四面八方拢聚在女子手中汇成一团,那火焰在墙壁之上倒映出外面喧闹的世界。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巨大的鼓面上翩翩起舞。   那人笑了笑:“真是爱找麻烦的孩子。要不是我及时赶来,只怕你早就被压在那巨鼓之下了。”   她不知想起什么,眼神中带上一丝孤寂,摸了摸那团火焰:“好孩子,看来我教你的舞你都还记得。”五指一捏,那团火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可不能老留在这里,要是又出什么危险可不太好。”她轻声道:“我的法力无法在这里完全发挥出来,只能再护你一次,所以,可别老往危险的地方跑。”   □□翻转,起承转合,空灵翻□□,金铃响彻,轻移落莲步。朱唇微启,柔美的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清澈,空灵,纯净又带着深深的悲凉。水晶般的紫眸染上抹不开的愁绪,哀怨又彷徨。歌声徘徊在这片天地之中,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 唯尔独飞去,余吾自哀鸣。   不见昔日情,一醉看今朝。   低泣泪语干,相思人最苦。   但求长相守,共赴黄泉路。”   仿佛一只在火焰中翩飞的凤凰,独自嘶鸣。绝望,凄婉,哀怨。   金牡丹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了什么。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名和他差不多高的小女孩,红白渐变的衣裙,璎珞环佩叮当作响。用红绸带扎着双垂髻,两边结着金色的铃铛。粉雕玉琢,一双黑亮的眼珠眨啊眨。这瞬间他小小的世界被这红色填满……   “你不可以在这里!”小小的人儿推着他向外离去:“玄皇大人以舞作法的时候可是很危险的。”   金牡丹愣在原地没动。红衣小人儿转而拉起他的手朝外走:“快跟我走。”白白小小的手有着无穷的力气,拉着他一步一步往外离去。可是张珍的双脚就像在原地生根般的一动不动。红衣小娃皱皱眉,伸出另一只小小的手遮住张珍的双眼,轻声道:“不要看。凡人看不得,否则魂魄会被勾走……”   只是在视线被遮住的那瞬间,金牡丹似乎看到那名红衣女子回眸对着他们轻轻一笑。   绝世倾城,世界最为妖媚之物……   红衣小姑娘拉着他不停不停的跑,在黑暗中,他盯着前方,耳边传来宫铃叮铃叮铃,一声一声,清脆入耳,永世难忘。   不知跑了多久,小姑娘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对他道:“牡丹,快出去吧。”   “哎!你是谁?”金牡丹刚问出声,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力量将他推出这黑暗之中。耳边又传来喧嚣嬉闹的声音,他一人静静地站在三楼,四周空无一人,恍如隔世。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木桶,只余一尾金红色锦鲤在水中游荡……   赵祯在楼上等了许久,才见李元昊慢悠悠走上楼。他急忙迎上前,焦急问道:“怎么样?你和她谈了什么?”   李元昊看着他嗤笑:“还能谈什么?不过是几个故事。”   赵祯抓住他追问:“什么?你说了什么?”   李元昊叹气:“我开始怀疑你这家伙到底配不配当我的对手了。明明在我回国的时候,替我提前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这样子又完全失了分寸。”   赵祯顾不上和他呛声:“我问你谈了什么。”   “讲了三件事。第一是一位公主的故事。一位不远万里赶至边关,在大军围城的情况下与情郎成亲。不过他们只做了一个时辰的夫妻。她的夫君寡不敌众,死在了敌军围攻之下。”李元昊见赵祯脸色不太好,又继续道:“第二个是一位侠女的故事。这个侠女与她未婚夫君本是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可是有一日那女子遭了袭击,知晓了一个惊天秘密。为了不连累她的情人,她退了亲,又拼着命杀了坏人,最后一缕白绫,香消玉损。第三个嘛,则是关于一个传说。传说有一位女子,遇上了一名鮫人的后代,两人生了......”   “够了,我知道了。”赵祯打断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李元昊笑得耐人寻味:“这得多亏先祖。据说三百年前先祖年幼时曾救过一名重伤的女子,那女子是位神仙,中了坏人诡计,落得重伤。女子伤好后便赠予先祖一滴血。便是那时起,李家世代长子便有了特殊的能力。比如说可以不受时间限制,梦见轮回前世的种种。”   赵祯怒道:“就算能梦见前尘,这些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李元昊耸耸肩:“大概是上辈子想着怎么攻打宋国,派了不少探子去了大宋。谁知道去了汴梁的那些家伙倒是老关心些无聊的八卦消息。”   赵祯压着怒气继续问:“那家伙的反应呢?”   李元昊摇摇头:“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赵祯松了手,失神落魄,喃喃道:“怎么,怎么会?难道白锦堂骗了我?不,可是,不,不会。谁才是?到底是谁?”   一曲热舞将今夜气氛再次炒热,展知竹忍着剧痛走下舞台,便见艾虎在台下等着。   “儿砸~”展知竹泪眼汪汪扑上去:“爹爹想死你了~”   艾虎小正太红了脸,结巴道:“你,你这女人,怎么,怎么老是这样。”   展知竹咧嘴一笑:“儿砸,你看得出来是我啊?”   艾虎扶着她:“公孙先生说的。”   展知竹摸摸他的头:“乖啊,乖啊。儿子,这些日子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艾虎扭过头去:“你烦不烦呀。”   展知竹见他耳朵绯红,不禁有些好笑。伸手去捏他的耳朵:“儿砸,等我卸了易容,去找师姐师弟吃饭。”   艾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此时等在一旁的白玉堂和庞煜也迎了上来。   “师弟。”展知竹对庞煜挥挥手,却在见到白玉堂的时候垂下头去,话也不说。   白玉堂心中难受看着庞煜的眼神隐隐有些阴狠。   四人以诡异的气氛慢慢步入后台,突见蒋平急匆匆朝他们几人赶来。待见到展知竹和庞煜时,他拉住二人:“出事了,丁校尉她现在昏迷不醒。”   “什么?”两人脸色都是一变,一人拽着蒋平一只袖子追问:“师姐现在在哪里?”   “咦?师姐?你们知道……”蒋平先是一愣,见二人都焦急,便道:“在三楼,公孙先生正在替她把脉。”   庞煜拎起展知竹提气一跃,直奔三楼……   其余人等也都紧跟在后面从楼梯上了三楼。   展知竹和庞煜赶到师姐所在的房间时,公孙先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眉头紧锁,仔细的替丁月华诊断,面露疑惑之色。时不时哀叹几声,摇摇头。   展知竹和庞煜齐齐扑过去,神情紧张的看着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收回手,面带怒色盯着二人。   “公孙先生,我师姐,不,师兄怎样?”展知竹抓住公孙先生的袖子焦急的问。   “是不是什么重病?”庞煜也问。   公孙先生甩开展知竹的手,看着二人连胜叹气:“我问你们,你们可都知道丁校尉乃是女儿身?”   俩师弟面面相觑,愣了片刻,这才齐齐点点头。   展知竹拉着庞煜一起跪下道:“公孙先生,我们师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望公孙先生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我师姐。包大人那里我和师弟都会一起前往赔罪。”   公孙先生叹气:“先不说这些。我刚刚给丁校尉把了脉。”   庞煜问:“公孙先生,可是什么不治之症吗?为何你……”   他说到一半,不敢说下去。   公孙先生摇摇头:“丁校尉只是劳累过度晕倒了。好在青竹姑娘发现了她,及时请我过来。”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都向榻上躺着的丁月华,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枯,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公孙先生怒道:“可是,你们可知我把出来的是什么脉吗?是喜脉!丁校尉她有身孕在身。”   两人才松的一口气又给提起来。   此时白玉堂等人也到了,听到这爆炸性的消息,仿若雷劈,三人站在门口僵硬不动。   公孙先生也愣了片刻,冷声对后赶来的三人道:”进来。”   三人进了屋,将房门紧闭。   公孙先生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时不时一声哀叹:“这可,唉!丁校尉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展知竹,庞煜,我问你们。你们可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一个月?”展知竹在心中暗算着时间,不觉一惊。她还记得那日清晨,丁月华失魂落魄,衣衫不整的来找她。   “一个月前,那段时间我倒是回家了,并不知师姐接触了哪些人。”庞煜揉揉太阳穴,不觉有些头痛。   “展知竹,你可知情?”公孙先生问。   展知竹咬咬牙,抬起头,颤声道:“是,我的。”   众人一开始没有听清,公孙先生愣了下:“你说什么?”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师姐怀的孩子,是我的。”   "咳咳咳!“师弟被吓着,咳得撕心裂肺。展知竹偷偷伸出手捏了师弟一把   公孙先生皱了皱眉:”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展知竹点点头:”没错,师姐怀的是我的孩子。“   ”咳咳咳咳!“师弟捂着嘴,俊美的脸庞扭曲成一团。   展知竹又戳了戳他。师弟这才瞪大了眼睛,抿着唇,一本正经的看向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痛心疾首的指着展知竹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这,这成何体统?造孽啊!造孽!”   展知竹僵着脸点点头:“那一日,我,我和师姐都,都喝醉了。这个,额,酒后乱性?然后,就,就,就不记得了。但是师姐本来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虽然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但是还是可以补救的,等到师姐身体好些,我们就成亲。”   “噗!”不和谐的声音从展知竹身边响起。公孙先生奇怪的看着庞煜,庞煜立刻板起脸指着展知竹痛声道:“二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展知竹(#‵′)凸这师弟妥妥的拖后腿……   白玉堂双眼发黑,向后退了一步。蒋平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怒视着展知竹。小正太艾虎长大了嘴,想说什么倒是没说出来。   ”不,不可能吧。”白玉堂挣开蒋平的手步履蹒跚走上前,一把拎起展知竹揪住她的衣领,手背之上青筋暴起,双眸赤红,俊逸容颜此时好似凶煞厉鬼。   展知竹倒吸一口冷气,身子颤抖着,脸上却毫无惧意,一字一句,深刻白玉堂心中:“是,我,的。”   白玉堂俊美脸庞蒙上一层冰霜,惨白无色,毫无生气,他抓着展知竹的手不住地抖动:“是真的吗?”   展知竹点点头。   “为什么?”白玉堂一双眸子几乎滴出血来:“你为什么要这样?”   “酒后乱性。”展知竹猛烈喘息着,白玉堂周身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毫无愧色,仰起头,直直与白玉堂对视,声音微颤:“五爷为何生气?说,说句不好听的,白玉堂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生气?”   白玉堂抬起手,声如寒冰:“你再说一遍。”   “五弟!”蒋平豁然变色,上前一步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生气?”展知竹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闭着眼将头扭向一边。   却听一声闷响,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临。展知竹缓缓睁开眼,却见白玉堂一手砸在墙上,墙体斑驳,一个深深地坑出现在上面。红黑血浆染红了墙体,顺着白玉堂的手一滴一滴落下。   往日清亮的眸子失去了神采,毫无生机。俊美容颜神如鬼魅,让人胆战心惊。   “展知竹。”白玉堂哑声道:“是我白玉堂自作多情,以后你的事,我再不过问!”他松开手,转过身,一步一步,踏出这屋子。白衣如影,转身之间便已是她再也触不可及的梦……   展知竹跪坐在地上,黑发凌乱。突听外面蒋平惊呼:“五弟,五弟你怎么了?”公孙先生阴沉着脸看看展知竹,叹气一声,拂袖而去。   “笨!你干啥呢?”庞煜拍拍展知竹的肩:“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知竹低声道:“事情说起来复杂。简单说,就是一月前,师姐一夜未归。待到清晨归来,她已经被,毁了清白。”   庞煜怒道:“你说什么?”他动了怒,周身杀气迅速散开:“这就是你为什么明知会有危险也要抓那采花贼?”   展知竹压住他:“冷静一下!你想让所有都知道师姐被歹人袭击的事吗?”   庞煜泄了气,双眸却是血红一片:“冷静?如何冷静?咱们相交时间算不上久,但你二人皆如亲人。你让我如何冷静?”   展知竹道:“所以才要想法子抓住那采花贼。”   庞煜看着她:“那你何必承认下来?你难道没看见白玉堂那脸色……”师弟想起刚才犹如从十八层地狱爬出之人,也不由的背后发凉。   “所以五爷干嘛要生气嘛。”展知竹低声呢喃:“明明,明明和他没关系。”   庞煜低声一叹,摸摸展知竹的头:“那你又为什么哭了?”   展知竹伸出手摸了摸脸,所触及之处一片湿凉,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眨眨眼睛,心中隐隐作痛。   对呀,   我为何会哭呢?   ? ☆、第一百十三章 遇袭击庆竹救人 闻歌声回忆从前 ?  师姐醒来第一件事先给了二货一巴掌。   二货QAQ   师姐为何要揍我?   丁月华怒斥道:“打的就是你!你这二货!”   庞煜在一旁劝解:“二师兄也是为你好。”   丁月华又一巴掌挥过去:“你也少废话!真要为我好就不该把自己牵扯进来。”   展知竹委屈的撅了撅嘴:“情非得以。师姐万一被赶出开封府该怎么办?”   丁月华戳戳她的额头:“你们这两个家伙都不让人省心!赶就赶,我难道怕吗?”   展知竹笑道:“那可不行。我可听不得别人说师姐的坏话。”   丁月华顿了顿,眼中泪光闪烁,她吸吸鼻子骂道:“现在去把真相说出来还不晚。”   庞煜伸手握住二人的手:“二师兄虽然用了最糟糕的办法,可也比说出真相好得多。”   丁月华皱皱眉:“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庞煜认真对丁月华道:“师姐,你想打掉这个孩子吗?”   丁月华将手放在腹部,默不做声,良久才悠悠哀叹一声:“我,留下这个孩子。毕竟,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是一名医生,不能就这样轻易扼杀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的眼圈微红,声音哽咽,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庞煜低声道:“如果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就绝对不能说出真相。否则这孩子一出生就会背负沉重的骂名。你需要二师兄的帮助。”   展知竹点点头:“以后怎么样咱们还可以好好商量,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庞煜看着她俩:“只是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尤其是二师兄,你们要面对的可是十分伤人的。”   展知竹握握拳头:“放心,再难听的话我也不怕。展知竹抗打击能力一流。”   庞煜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她,喃喃道:“刚刚是哪个家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展知竹私下又拧了他一把,对着师姐憨笑:“来来,咱们说说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师姐笑了笑:“你想的也太远了。”   师弟也在一旁帮腔:“二师兄可没错,孩子的名字可要早早定好,不然指不定以后给架上什么神奇的名字。”   展知竹点点头:“唉!你们绝对叫小骥怎么样?嗯嗯,展骥,听起来不错吧?”   师弟和师姐都愣了片刻,师弟悄悄看了看师姐,尴尬正要开口。   师姐却摸着小腹,微笑道:“就这样吧。小骥。男孩叫小骥,女孩就叫小蓟。”   她微微笑着,将那一丝苦涩隐藏起来。   展知竹没有读过原著,并不知道。   展骥。   此乃展昭长子之名   而她已注定与那人再无交集......   白玉堂走出屋子,心中五味陈杂,胸口闷痛,张嘴喷出一口浓血。   蒋平扶住他惊道:“五弟,五弟,你怎么了?别,别吓我。”   此时一抹白色的影子站在他们面前,对着白玉堂伸出手来,轻声道:“五爷,你没事吧?”   白玉堂抬起头看了看她,站在他面前的是练素,她眼中尽是担忧,眉头紧锁。   “五爷,你这是怎么了?”练素走上前,不顾蒋平异样的目光,紧紧抱住白玉堂。   白玉堂一愣,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张狂,一声声甚是瘆人。   “五弟!”蒋平急道:“你别这样。”   练素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咬着唇,眼中泪光闪闪,她垂下眼帘:“五爷,我在这里。”   白玉堂双眼赤红,一只胳膊紧紧捆住她:“真是,真是魔障了!我白玉堂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会弄得如此失态,真是不像我。练素,走吧,陪我喝酒去。”   “嗯,我陪着五爷。”练素扬起头,美艳如花的笑容将无尽的苦涩和心酸压下......   第三夜,翠竹阁表面上依旧热闹非凡,却不知私下已是暗流浮动。   展知竹这次求着颜查散,这第三夜才算过去。   展知竹走下台,颜查散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欲言又止。   “颜先生,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展知竹扭头一笑:“今日多亏了你挺身而出。”   颜查散摇摇头:“不过是帮开封府一个小忙,说得太客气。”   他叹了声:“包大人既是我恩师,得他指点提拔才有颜某今日。知竹你也是颜某的恩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中便已到了无人所至的阴暗地方。   “颜先生是你太客气了。”展知竹笑了笑。   颜查散停下脚步,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知竹,五弟他......他本不是想要。唉!在下果真是不适合这样的事。”   展知竹疑惑的看着他:“颜先生想要说什么?”   颜查散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展知竹伸手抓住颜查散的袖子   ,压低了声音:“先生跟紧我。”   颜查散反应很快,低声问道:“可是又不对之处。”   展知竹摇摇头:“不过是以防万一。师弟今日去见欧阳大叔没来。师姐身体不好也没来。卢庄主和张龙赵虎正在暗处守着,只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少了人,且要小心。”   颜查散却是脸色一变,拉过展知竹叫到:“小心!”   却听宝剑出鞘,钟磬之音在黑暗中响起。一道黑影向展知竹袭去,展知竹退开颜查散,摸出一把菜刀挡住袭击。   然后菜刀就被对方斩断了。   展知竹QAQ等等!这样不太对!   “知竹!”身后却听一声叫唤,一把长刀横在黑影之前。来者一身白衣外罩一袭青衫,墨发蹁跹,笑容张狂:“小爷倒是看看谁敢在此造次!”   展知竹∑(っ °Д °;)っ!   青竹姑娘!你要不要这么帅?   “知竹,你带颜大哥先走!”长刀挥舞,化得一片银色在黑暗中游走。黑影执剑对上,一时间刀光剑影迸发出点点火光。   庆竹显然是年幼经验不足,一个侧身,勉强避过对方攻击。“呸!哪里来的贼子敢伤小爷!今日定让尝尝我的厉害!”只见他左手一翻,五粒白色卵石夹于手中,翻腕向下,五粒石头齐齐飞出,对方猛地侧开身子,险险躲过。   展知竹和颜查散不由大惊齐齐道:”墨玉飞蝗石?“   “你们快走!我干不过这人!”庆竹右手向前一刺,怒吼:“搬救兵!”   展知竹拉着颜查散就往外跑。那黑影欲追,庆竹一刀拦住。黑影一掌打来,庆竹没有躲过,不禁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展知竹和颜查散此时已经跑得没银了。那黑影怒叹一声,举掌挥向庆竹。   “住手!”一声怒喝,紧接着庞大的气息猛地散发出来。练素站在台阶之上,黑发在空中上下浮动,面带怒色,双眸血红,宛若厉鬼:“敢伤他者,死!”庞大的威压让人几乎站不住身。那黑影咬咬牙,一把长剑朝着练素投来。“小心!”庆竹惊呼。那长剑却在接触到练素的那一刻迅速化作齑粉,四周散去。庆竹松了口气,却发现那黑影已然不见。   练素收了气息,脸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面无表情对庆竹道:“过来。”   庆竹拾起钢刀,低着头慢慢走过去。   练素扯开他的衣服,却见一道青黑掌印在胸口浮现。她低吟几声,将手贴在那掌印上,几息功夫那掌印便消失不见。练素替庆竹拢好衣服,寒声如冰:“以后且不可轻举妄动。”   庆竹急道:“可知竹她……”   “住口!”练素怒道:“你不需要插手!跟我回去,你想让我前功尽弃吗?"   庆竹见她动了怒,禁了声,点点头,随着练素走上楼去……   展知竹和颜查散带着众人赶回来的时候,黑衣人和庆竹都已不见了。现场一片狼藉,只余一摊血迹。   “赶紧封锁这里。”颜查散对众人道:“知竹,你且去问问刚刚那位出手相助的大侠有没有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   展知竹点点头,拔腿就往三楼跑。   颜查散则和卢方等人带人将整座翠竹阁封锁。   展知竹赶到三楼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预感,不可以再向前走,绝对不能踏出这一步。   “燕,燕,飞上天……”突有歌声响起,展知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缓缓开口道:“青,青竹姑娘在吗?”   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咳嗽,庆竹沙哑的声音响起:“快离开这里。”   展知竹傻乎乎的转过身就要下楼,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于是大声问道:“我,我是想来问问,青竹姑娘有没有看见袭击之人长得什么样?”   庆竹的声音再次响起:“没看见,但是那人被我击中了脚踝,怕是走不远。快走吧!”   展知竹这才连忙往楼下赶去……   在黑暗的角落里,练素揪住胸口的衣服,柳眉紧皱,唇色惨白。庆竹跪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背,口中道:“练素,你怎么样了?”   练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来,有些勉强了。那家伙,离开了吧?“   庆竹点点头。   练素深吸几口气,缓缓合上眼,口中低吟:“燕,燕,飞上天……”   庆竹吸吸鼻子,压着嗓子,轻声道:”天上女儿……”   展知竹飞奔下楼,脑海中却不断回荡着刚刚的那首曲子。她揉揉头,轻声吟道:“燕,燕,飞上天……”脑袋一阵刺痛,她捂着头,双眼骤然突起。   耳坠的琉璃珠相互撞击,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婴儿的笑声。   “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织白毡,毡上有千钱……”   女子悠扬的歌声,温柔的笑容,怀中的婴儿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抓着女人的头发,发出呵呵的笑声。   “都是娘的错,是娘不该生下你……”   “若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她如同着了魔,泪水止不住的流下,低声轻轻哼唱:“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织白毡,毡上有千钱……”   这是小时候,   娘唱给她听的曲子……   ? ☆、第一百十四章 翠竹阁指认嫌犯 丁兆蕙怒揍知竹 ?  翠竹阁被封锁,展知竹便将从庆竹那里得知的消息告诉了颜查散。开封府的人便将目标集中在腿上受了伤的人。   庞煜扯住展知竹脖子后的衣领:“喂,这怎么回事?”   展知竹惊讶的回过头:“啊?师弟?你不是和欧阳大叔一起出去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庞煜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和春哥见了一面就急匆匆赶过来。”   展知竹问:“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庞煜皱着眉:“跳舞快结束的时候。”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一声粗犷怒吼:“你们凭什么把老子留在这儿?就因为老子腿脚不好使?”   不远处,一名文人模样的人也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这腿伤是怎么来的?”   岐山二逗面面相觑:“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颜查散等人很快便找到了三名符合庆竹描述的人。   岐山二逗正在闲聊,突听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阿煜!我可算找到你了!”   两人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却见一名身穿深紫色长裙的女子倚在大厅方柱之后惊喜的朝着这边看来。   她面带喜色,迈开步子朝着庞煜走来,却由于太过惊喜,刚踏出一步狠狠地摔在地上。   ”那不是。”展知竹不停得在脑海中搜索:”尚书令家的二小姐?”   庞煜哀叹一声:“我的未婚妻。”   两人快步走到郭二小姐跟前,庞煜扶起她。娇滴滴的大家小姐看着庞煜,泪花闪烁:“阿煜。”   庞煜皱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郭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去太师府找你,听说你不在。回去的路上见你进了这里,便下了轿子进来找你。我找了好久,可算是见到你了。“   庞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她惊恐的抓住庞煜的袖子:“阿煜,你,你难道不要我了吗?”接着又看看展知竹,泪如雨下:“阿煜,她,她是谁?”   展知竹的易容还未卸,知道郭二小姐是误会了,便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郭二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是这小子的师兄。因为擅长易容为了捉拿那采花大盗这才男扮女装。我其实是男的。”   庞煜:“……”   郭二小姐掏出帕子擦了擦泪,娇声道:“原来是师兄大人。甜儿失态了,还望师兄不要计较。”   庞煜对郭二小姐道:“快走吧。"   郭二小姐却拉着他的袖子:“我不想离开你。”   庞煜扶额,无奈之下说:”我送你回去。”   郭二小姐露出惊喜的目光:“真的?”   庞煜扶起她:“走吧。”   郭二小姐痴迷的点点头,刚走一步却又倒了下来,庞煜只好接住她。郭二小姐抽泣着:“刚刚好像是扭了脚了。”   庞煜瞥了她的脚踝一眼,微微有些红肿,看来是真的扭到了脚。他只得打横抱起郭二小姐:“我送你回去,你先忍忍。”   郭二小姐娇羞的将头靠在师弟怀中,害得师弟忍不住打个哆嗦。   展知竹看着师弟抱着郭二小姐离开,心中暗骂,师弟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小贱人,到哪儿都能虐单身狗。   但是,展知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上前抓住师弟的腰带:“哎!等等!”   “怎么了?”庞煜以为她是找自己有事。   展知竹对郭二小姐道:“实在抱歉郭小姐。本来这事不该恼你,可是你是唯一见过采花大盗还存活下来的姑娘。若是不介意,还请助开封府一臂之力。”   郭二小姐脸色大变,抓着庞煜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像是回忆起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不,不要过来!不要!”她猛地尖叫出声,双眼瞪大,嘴唇微颤:“别过来!”   “冷静些!”庞煜摸摸她的头:“别怕,这儿没有坏人。”   郭二小姐,大口喘气一阵,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泪水打湿漂亮的脸蛋,她靠在庞煜怀里:“阿煜,我好怕。”   “没事,没事。”庞煜耐着性子安慰她,心中却想起大师姐。明明都是糟了难的姑娘,相比起来自己怀里这个还真是水一般儿的人儿。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泪水。   “郭二小姐,你别怕。有我师弟在此定然不敢有人伤害你。”展知竹安慰道:“我们捉到了三个嫌疑人。”   郭二小姐从庞煜怀中仰起头,怯生生道:“我,那夜太黑,我没,没看清那人什么样。”   展知竹:“……”   求作者给个主角光环,一眼能够看出犯人的那种!   “可是我记得。”郭二小姐泪眼盈盈,轻声道:“是个高个的男人,不胖,轻功很好。对了,我,我那时害怕,拿簪子划破了他的衣服。他,他的腰侧有一道刀疤。”   展知竹侧过身去看三个嫌疑犯。   第一个是个大胡子屠夫,长得又高又胖。满身的肥肉随着他说话的幅度一抖一抖。   展知竹:”……“   行了,可以排除这个。   第二个是个瘦得和猴儿一样的秀才。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但是个儿矮。   展知竹:”……"好像这个也可以排除。   第三个,展知竹看了一眼,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绝绝绝世界美男子!   那人生得一张世间罕见的绝美容颜,眸如灿星,鼻若挺山,身材高大挺拔,一身正气,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聚光体,闪得人睁不开眼。展知竹毕生见过不少美人,先不说平时自家哥哥,师姐,五爷,庞妃还有师弟那都是世间少见的美人,而此生见过最美的人便是后宫的张美人。可是现在毕生见过的美人加一起还不足这人十分之一。   展知竹鼻头一暖,鼻血就哗啦啦地滴出来。她快速回过神,捂着鼻子大声道:“扒了这个人的腰带,看看他腰上有没有伤疤。”   开封府一帮人谁也没上前,都盯着人家鼻血口水流了一地,目光迷茫。   那人俊颜冷峻,嗓音低沉:“姑娘为何要扒我衣服?我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疤,这有什么问题吗?”   展知竹拼着残留的理智,指着他道:“你,你,一看长这样就不是什么好人。”长成这样,一看就是采花贼没错了。   庞煜回过头来:“怎么了……”他见到那人也差点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展知竹一步步走上前:“把,把这个人抓,抓起来!”   她一声吼倒是让大家都回过神来。   众人都捂着鼻子,将那人团团围住。   “二师兄!等一下!”庞煜对展知竹叫道:“错了!”   展知竹口水流了满地:“错什么错?长这么漂亮肯定是采花则没错了。”   美人疑惑的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对颜查散道:“颜兄弟,这是……”   颜查散流着鼻血立刻把眼睛遮上。   “卢兄弟,这到底是怎了?”卢方擦干口水闭上眼,把耳朵堵住。   展知竹一边流鼻血一边叉腰大笑:“还有什么招儿都通通使出来吧!我,展知竹不怕你!”   美人眨眨眼,展知竹的鼻血和口水哗啦啦就停不住了。   “这声音是,展小弟?”美人笑道:“展小弟你这是易容了?”   展知竹扑通一声给跪下了,泪流满面:“采花贼长这样,我他妈倒贴也愿意。呜呜呜!哥哥,对不起,这贼子居然使用美人计,我招架不住!我对不起展家列祖列宗!”   师弟终于忍不住踹了展知竹一脚,尖叫:“都说抓错人啦!!!!”   师弟将怀里的郭二小姐往地上一放,奋力扒开众人,挡在那美人面前,怒气冲冲:“你们都退开!抓错人了!”   展知竹颤声道:“师弟,难道你也被迷惑了?”   卢方和颜查散也看向师弟。   “哎呀!错了!他是来找我的!”师弟转过身对美人道:“春哥,你快跟他们解释呀!他们把你当采花贼了!”   众人:“……”   展知竹Σ( ° △ °|||)︴   纳尼?!!!!!!   春哥?   她是不是耳朵听错了?   却见卢方,颜查散也是满脸诧异。   “哎!师父!你来翠竹阁了怎么不告诉我?”熟悉的正太音从众人背后响起,展知竹见小艾虎正努力挤进人群,往这边来。   “你,你是。”展知竹指着那美人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欧阳大叔?”   美人哈哈大笑:“展小弟,你太夸张了,我不过是剃了胡子你就不认识我了?”   艾虎此时也到了:“师父!快跟我回去!”   卢方和颜查散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春。   展知竹∑(っ °Д °;)っ   哪里夸张了?   明明之前还是一头熊的模样!   难怪欧阳大叔要留那么长的胡子和头发!!!!   这不科学!!!   我要咆哮!!!   这真的不科学!!!   结果采花贼没捉到,又不得不把剩下两名嫌疑犯放回去。   众人忙了一天,回家的回家,回开封府的回开封府。师弟把郭小姐送回家,而欧阳春则跟着众人回开封府。   明明都已是夜深人静,欧阳春一路上自带灯光效果,反正站在他身边是一片光亮。众人都把头低着走,没人敢去看欧阳春。   “师父!都说不要刮胡子了!”艾虎叹了口气。   欧阳春笑道:“好久没见无瑕贤弟,好歹也要梳洗一番,免得惹厌烦。”   艾虎低声叨唠:“师父不管是什么熊样,那家伙都觉得好。”   众人一言不发,耳朵却竖起来都听欧阳春开口。   “艾虎,你刚刚说什么?”欧阳春疑惑地问:“什么熊?”   艾虎叹了口气:“没什么啦!”   “对了,今日大家为何如此安静?”欧阳春看看围在身边的人。众人都面红耳赤避开他的目光,齐齐摇头:“没事,没事!”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众人等回到了开封府。   事实上除了那夜之后,那采花贼就销声匿迹了,实在没得踪影。然而接下来的十多日里,展知竹和师姐却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之中。开封府不再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又充满和谐。   白玉堂至那日得知丁月华有了身孕便不再住在开封府了。其余四鼠也算得上是丁月华长辈,写信联系了丁大丁二让他们速速前往开封府。   展知竹比较苦逼,每天除了要忍受开封府内衙役伙夫的指指点点,还要面对四鼠的冷脸。最糟糕的却是丁大丁二赶到了开封府!   “卧槽槽槽槽!”展知竹摔了水桶,气得直跺脚,指着丁兆蕙破口大骂:“丁二,我□□妹的!都说打人不打脸,你居然打脸!”   丁兆蕙听到“□□妹”脸都气红了,扬起拳头就往展知竹身上砸:“你这个不要脸的弱鸡!敢碰我妹妹!我打死你!”一连串的拳头雨点似的砸在展知竹的身上。展知竹一声没吭,用胳膊护着脸被丁兆蕙撑在地上猛揍。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四鼠终于看不下去了。徐庆担心道:“这竹娃又不会内功,武功也差得很,这样打下去会不会有事啊?”   韩彰怒道:“你没见他把五弟害得多惨?不好好教训他一顿,这气可咽不下。”   蒋平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展小弟和月华妹子的事也轮不上五弟来管。可惜,可惜。你说五弟怎么就不长眼,喜欢上这么个小子?”   卢方没说话,盯着展知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二!住手!”   “丁兆蕙你给老娘住手!”   只听两声急切的吼声,丁兆兰和丁月华齐齐赶来,一把掀开丁兆蕙。   丁兆兰抱起展知竹,心疼地问:“知竹,知竹,你怎么样?”   丁月华指着丁兆蕙破口大骂:“丁兆蕙!你再敢碰她一下试试看?”   丁兆蕙气得脸红脖子粗:“阿妹!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尽为他说话?”   丁月华含着泪道:“丁兆蕙,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想要打死她?我丁月华今天话就说在这儿,她要是有什么事,我马上就死在你面前!”   丁兆蕙气道:“阿妹!你怎么这么傻?”   展知竹在丁兆兰怀里不停磨牙:“丁兆蕙!老子怕你啊!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我要是敢哼一声,我他妈就不是男人!”   “你给我也闭嘴!”丁月华咬牙切齿的瞪着展知竹:“还男人!你明明……遇到这事你他丫不跑,留在这儿干嘛?”   丁兆蕙对丁兆兰道:“大哥!你也说说阿妹!她这是被这小子迷了心窍!”   丁兆兰抱着展知竹,对丁兆蕙怒吼道:“老二!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丁兆蕙直跳脚:“大哥!你怎么也替这小子说起话来?”   师姐看了看二货身上的伤,泪水忍不住就下来了,一边替展知竹查看伤口,一边骂道:“你这家伙,怎么也不喊一声呢?要不是艾虎急匆匆来找我,我都,我都不知道。”   展知竹撅撅嘴,颤抖着让丁兆兰扶起来,站在院子,环视一周,大声道:“我告诉你们!恨我的,厌我的,别在背后使绊子!丁月华是我展知竹的未婚妻,有什么事也别针对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展家!有不服的就冲我来!我要怕你们,我就是孬种!”   丁月华一巴掌轻轻呼上脸:“你说什么胡话呢!”   四鼠躲在暗处,皆是一愣,却听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声音。仔细看去,这院子里倒是躲了不少人。   “说的好呀!”一个圆滚滚白花花的身躯滚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人的袖子。   包大人尴尬的被摔倒在地的庞太师揪住袖子也显了身形。   “啊,知竹,月华,你们也在这里散步啊,啊哈哈哈哈……”包大人现在恨不得一脚踹死庞太师。要不是这家伙拽着自己,自己又怎么会暴露呢。   又听呼啦啦一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厨房大娘,扫地小马,一班衙役,二班皂隶,一个接一个从院子各个藏身处跌出来。   丁月华:“……”   展知竹:“……”   等等!我以为只有陷空岛的四鼠,没想到有这么多听墙角的人……   “天天听人墙角?你们要不要脸?”丁月华骂道:“手上的工作呢?没做完自己的事赶紧给我回去!”   众人作鸟兽散,瞬间都没影了,四鼠也混在其中灰溜溜离开。   在众人所没有注意的地方,一袭青蓝色的影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拳砸在破旧的老墙上,化作一道青蓝影子离开开封府……? ☆、第一百十五章 知竹身世显倪端 翠竹阁师姐受惊 ?  “哎哟,哎哟,疼疼疼!”展知竹龇牙咧嘴的叫唤。   “忍着!”师姐虽然这样说,上药的动作却轻柔不少。   丁兆兰面带愧色,低着头道:“知竹姑娘,都是老二的错,我……”   展知竹打断了他的话,对他挥挥手:“没事,没事,那家伙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嘶!”她倒吸一口冷气:“那家伙下手还真重。”   丁月华道:“二哥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都是些皮外伤。”   展知竹嘟嘟嘴:“五天后就是师弟的婚礼了。我怎么可以顶着这张脸去呢?”   丁月华口上道:“那你易容。”手中将活血化瘀的药膏仔仔细细抹在二货脸上。   “卸妆的时候会很疼得啦。”展知竹不满的哼唧两声:“师弟真是讨厌,欧阳大叔该怎么办?”   “你少废话,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师姐敲敲她的头。   丁月华看看自己的药瓶,叹了声:“药用完了。我要出去抓药,你呀就老老实实给我等着。”   “师姐,你不要乱跑啦。”展知竹立刻道:“我帮你去!”   丁兆兰也站起身:“还是我去吧!知竹姑娘就留在这儿。”   展知竹看着师姐凶狠的眼神,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她深感要是留在这里,绝对还会被师姐骂得狗血淋头。   “丁,丁大哥,我,我们一起去吧!正好也有个伴儿。师姐你就别乱跑了。”展知竹拉起丁兆兰,忐忑的看着师姐。   师姐点点头:“那你去吧,等我列个单子。”   展知竹走到床前在枕头里摸出个钱袋子,拉开荷包,掏出她的玉佩和挂坠,仔细数钱。   “咦,这是……”丁月华和丁兆兰看了她的挂坠和玉佩,脸色同时一变。   展知竹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   丁月华脸色凝重:“你这挂饰是从哪里来的?”   展知竹看看挂在玉佩下的那只白玉小老鼠,不好意的说:“初恋大哥哥给的。”   丁月华:“……”   丁兆兰:“……”   丁月华咽了口口水:“就是,你说的那个救你的大哥哥给的吗?”   展知竹点点头,红着脸回忆着:“前段时间老做梦,想起这件事。虽然记不得那个大哥哥长什么样子,但是应该是个好帅的人呢。”   丁月华接过展知竹递给她的玉佩和挂饰,和丁兆兰两人凑在一起仔细的把玩。   “是这个吗?”丁月华问丁兆兰。   丁兆兰摸摸下巴:“我还是小时候见过,记不太清,但是好像就是这样的。”   展知竹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捧着脸傻笑:“那是个会武功的大哥哥,所以我就叫他武哥哥。真可惜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现在一定是个美美的大叔。”   丁月华捧着那白玉小老鼠,试探这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展知竹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玉老鼠开始了无尽的脑补:“难道是什么开启宝藏的钥匙?”   丁月华-_-|||:”你那个初恋大哥哥,会不会就是宋朝人?”   展知竹瞪眼:“别开玩笑了,武哥哥是我没穿越之前还不叫展知竹的时候遇到的啦。怎么可能?”   丁兆兰疑惑地问:“穿越之前?那是指什么?”   师姐和二货齐声道:“什么都不是!”   师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那玉佩,突然瞪大了眼睛,将玉佩也递给丁兆兰:“大哥!你看看这个!”   丁兆兰扫了一眼,连忙接过来仔仔细细翻看:“这,这不是……”   师姐道:“爹爹献进宫的那块玉璧。”   展知竹:“??我怎么听不懂啊?”   师姐沉声道:“一定是的!在我们很小的时候,那时爹爹还在世,爹爹在一次出海的时候寻见一块罕见美玉。回来后就将它先给了当先皇,你懂得,先皇一高兴就给爹爹升了官。肯定是这块玉没错!”   展知竹道:“为啥这么肯定?”   丁兆兰和丁月华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块玉的花纹很少见的。主要是小时候咱三兄妹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这玉摔了一下。你仔细看,这玉里面有一道细纹,那其实是小时候摔出来的。只不过小时候是原石,比这大多了,而且这快玉还被雕刻过,刚才没看出来。”   展知竹长大了嘴:“等等,什么情况?”   丁月华叹了口气:“就是说,这玉定然是皇宫中的东西。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展知竹被这一系列的劲爆消息弄得晕了头:“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小时候一直带在身上,我是指没穿越前啊。”   丁月华仔细思考:“难道说,你其实是宋朝皇室后裔?那你遇到的大哥哥难道是白玉堂的子孙?”   展知竹:“咳咳咳咳!”   我受到了惊吓。   “你,你刚刚说什么?”   丁月华道:“这个玉老鼠,我小时候见过。是金华白家的传家宝,额,通俗一点就是白家的定情信物。”   “咳咳咳咳!”   丁月华继续道:“据说白玉堂的爷爷对他奶奶一见钟情,就把这个白玉老鼠送给他奶奶。后面这玉老鼠到了白玉堂爹的手里。他爹对他娘一见钟情,又把这玉老鼠送给他娘。然后就传给了白玉堂他哥,他哥额,被迫成亲,然后这老鼠就给白玉堂了。那时候白玉堂就四五岁的样子,天天拿着这玉老鼠去勾搭附近漂亮的小姑娘。”   展知竹:“……”   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五爷五岁就勾搭小姑娘?   展知竹不住地磨牙。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玉堂你个老色胚!   呸呸呸!   丁月华极力抹黑白玉堂:“你懂得,天天勾搭小姑娘,然后有一天就找不到了。”   展知竹:“……”   丁兆兰脸色也不太好,他对展知竹道:“知竹姑娘,这也不一定就是白家的东西。说不定只是相似。”   展知竹跟着不停点头:“说的对。之前我被带到陷空岛的时候,不就有个姑娘拿着个玉老鼠来找白玉堂吗?”她越想越生气,口气不善的说:“那次还害我遭殃!那小姑娘才几岁?也下得去手?老牛吃嫩草真是够糟心的!”   她嘟着嘴,脸色涨红。   丁月华想起展知竹的糗事,不仅笑出声来:“我记得,就是你吃错药被其他人误以为是被展大人和小玉打死了。幸好我去得早,不然你就被人埋了。”   丁月华刚说完,两人同时愣了一下,脸色都有些苍白。   展昭……   白玉堂……   这是她们已经许久不敢提及的名字……   两人沉默许久,丁月华低下头,轻声道:“你等等我把单子写完。”她执起笔,飞快的写下几字,将那墨迹未干的纸递给展知竹。   展知竹接过纸,捧在手中,一言未发向外走去。   “我随你一起。”丁大急忙跟上。   丁月华自嘲地笑了笑,脸色越发苍白。   “真是的,明明已经没资格见他了.......”   她扶着腰,废力地坐下,却见桌上摆放着一只钱袋。   她叹了口气:“这傻瓜,忘了带钱啊!”她无奈的抓起拿钱袋,站起身,眼前一阵昏暗。   丁月华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推开门,去追展知竹和丁兆兰。   岂料只是一会儿功夫,展知竹和丁兆兰便已不见影儿了。   师姐捏着钱袋上了街,依旧没有见到展知竹和丁兆兰德身影。   “这俩笨蛋!”丁月华无语的嗔了声:“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丁月华沿着大街,一路向东。不知不觉便到了翠竹阁附近。突然只觉一阵晕眩,丁月华面无血色身子颤了颤,不觉向前倒去。   “你没事吧?”一只手接住了她。   丁月华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轻轻“嗯”了声,慢慢合上眼。   “喂!月华......古,没...吧?”那声音也逐渐弱下去......   丁月华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间素净的屋子里。古朴的房间中铺着精美的毯子,除此之外便是一张矮桌,一张梳妆台和几把椅子。   离丁月华不远处有一张榻,榻上躺着位白衣美人,似乎正在熟睡。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奈晴啦?”那人叼着块糕点,手中托着个大盘子,上面摆放着不少点心。   丁月华轻声道:“青竹......姑娘?”   庆竹将嘴里的糕点吞下,这才道:“你醒了?”   丁月华笑了笑:“我大概是在街上晕倒了吧?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多谢你了。”   庆竹点点头,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矮桌上,又随手拿了一块往嘴里塞。   “没事,没事。”他舔舔嘴唇:“举手之劳。对了要来块吗?今天的点心倒是真不错。”   他边说着,用手帕托了一块递给丁月华。   丁月华笑了笑,没有托辞,轻轻咬了口,眼前一亮。整个人清醒不少,疲惫不堪的身子似乎也轻松起来。   庆竹笑眯眯地看着她:“挺好吃的吧?”   丁月华点点头:“这糕点甜而不腻,带着微微酸甜,入口即化。不知是哪位大厨的手艺?“   庆竹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用手指指躺在榻上的白衣美人。   “这难道就是练素姑娘?”丁月华细细打量了练素一番:“只是脸色不太好。”   庆竹道:“老毛病了。她身子不好。”   丁月华问:“我倒是可以替你家姑娘看看。毕竟我多少也算个大夫。”   她说着伸手去替练素把脉,只是没有料到,在她的手触到练素手腕的那一刻,榻上之人猛地睁开了眼,迅速缩回手臂,警惕的看着来人。   “原来是,丁校尉。”练素松了口气,笑了笑,她又对庆竹道:“青竹,何不备茶?”   庆竹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指指桌上茶壶茶杯:“我已经备好了。”   丁月华脸色古怪,僵硬的对练素挤出丝笑容:“不必如此客气。说来还是青竹姑娘出手相助。我还有事,先一步告辞。”   练素也没多说什么,扫了一眼桌上点心,开口道:“进了这翠竹阁便是客人。这些糕点你带些走吧。”   丁月华摇摇头:“练素姑娘太客气。这糕点我已尝过,带走就不必了。”   练素看了看庆竹:“青竹,你去松松丁校尉。”   丁月华却道:“不必了,我自己没问题。”   练素对着庆竹皱皱眉,又对丁月华道:“招待不周,还望丁校尉见谅。”   丁月华客套一番,急匆匆的离开这里。   庆竹给自己倒了杯茶,就着茶开始吃点心:“你说今日又客人前来,难道说的就是她?”   “你觉得呢?“练素反问。   庆竹扰扰头:“要是以前我肯定以为是白玉堂,但是他既然在这儿留宿多日,想必不是他。我还以为不是赵祯就是李元昊。”   练素目光灼灼:“你又去扰他了?“   庆竹干笑两声扯开话题:“嗯,今天这点心真不错,哈哈哈哈,什么做的?”   练素盯着他许久慢慢道:“桂皮,夹竹桃,加一两红花,和鲛血半瓶。”   她每说一个字,庆竹的脸色就白了一分,手上的糕点掉落在地上。他连忙将口中的残渣吐出来,将手指放入喉中,剧烈的呕吐起来。   “对你又没事。”   庆竹愤怒地抬起头:“那你还让丁月华......”   练素声音淡漠如水:“不碍事,加了鲛血,需等明日才起效。”   ”我说的不是这个!”庆竹懊恼地揪揪头发。   练素看了看无比沮丧的庆竹:“你去把剩下的都丢了吧。我现在要出去。”   庆竹顾不上懊恼,急切道:“出去?和白玉堂?这怎么可以?你忘了翠竹阁开业那次......”   练素笑了笑:“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   庆竹怒道:“你别傻了!你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上次仅仅是逼退黑衣人就已经元气大伤。”   练素道:“无碍。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她这话说得不大自信,却一遍遍重复。   庆竹咬咬牙,捏紧拳头:“白玉堂,白玉堂!你心里除了白玉堂还有什么?白玉堂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练素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他。”   庆竹紧紧抓住练素的袖子,脸上带了丝哀求:“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不管是赵祯,师父,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找到你。我会好好练武,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练素轻轻摇摇头:“傻瓜,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再不受限制。”   她将庆竹的手挪开,眼中的神采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再说,自我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丁月华一身冷汗,头也不回地逃出翠竹阁,仿佛身后是什么极为可怕的怪物。   她的手还在不住颤抖着,脸色惨白。   她定然是不会有错。   那练素,   没有脉搏......? ☆、第一百十六章 路遇玉堂携练素 知竹失恋心憔悴 ?  展知竹怀抱着一包药材,和丁兆兰往回走。   “哈哈哈,居然忘记拿钱袋,幸好丁大哥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展知竹扰扰头:“哎呀呀,这下回去又回被师姐骂了。”   丁兆兰轻轻叹气:“知竹姑娘,让你来背着黑锅真是对不起。”   展知竹安慰他:“没事,师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丁大哥不是也很担心师姐吗?”   丁兆兰皱皱眉:“其实我本意是打算将小妹带回去,可,她不愿。知竹姑娘可能帮我们劝劝她?”   展知竹嘟着嘴:“师姐不是不愿意回去吗?你们何必为难她?”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怕小妹......”丁兆兰看看四周,街上的人并不算多,零零星星不过三四人,皆是行色匆匆。   展知竹拍拍胸口:“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师姐的。”   “可......”丁兆兰刚要说什么,却见展知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前方,手中药包啪嗒掉在地上。   前方二三十米处,一男一女皆着白衣。女子亲昵的挽着男子的胳膊,将头轻靠向他。但看去,宛如天设地造一对金童玉女。   “咦,那好像是五弟。他身边那位姑娘是......”丁兆兰露出笑意,只是这笑容在看见展知竹的时候僵在了脸上。   展知竹站在原地,泪水一滴一滴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氤氲一片水渍。   “咦,奇怪?”展知竹低下头伸出手去,不停擦着脸上的泪珠,脸蛋被抹的越脏乱。   “小竹子,一会儿,绝对不要放开我。”   白衣之上布满点点血迹,惨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   她站在毫无人烟的森林中守着重伤的他。   恐惧,   害怕,   无助,   潮水般向她扑来。   而弱小的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寒光凛凛的剑阵,刀割的痛苦,以及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那日,她带着重伤的白玉堂前往岐山寻求师父们的帮助。   那时那刻的心情,   害怕,   害怕,   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死亡,不是疼痛,是会失去那一身白衣对着自己温柔笑着的人。   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许多许多的记忆,和复杂的心情同时涌入脑海。   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展知竹捂着胸口缓缓蹲下。   她想起来了,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和那份心情。   可是太晚了,她害怕的事成了真。是她自己将那人推开,深深地伤害了他。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一起携手走下去的人,也没有了她可以存在的地方。   展知竹,   十七岁,   知道了单恋的痛苦,也尝到了失恋的悲伤,以及失去的绝望......   白玉堂心不在焉的听着练素说话。不知是怎的他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哭声。他正打算回头,却见练素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似乎在不住颤抖着。   “你怎么了?”白玉堂搂住她肩膀,焦急道:“难道是腿伤犯了?还是哪里难受?”   练素轻轻张开嘴,唇无血色:“带,带我离开这儿。”   “回翠竹阁?”白玉堂问到。   练素艰难地点点头。   白玉堂一把抱起她,白衣飞扬,借力一蹬,飞快地朝着翠竹阁奔去。   待回到翠竹阁的时候,练素的脸色这才慢慢好转,一手紧紧抓住白玉堂的衣襟。   “你怎么样?”白玉堂摸摸她的额头,却是一手冷汗。   “旧疾犯了吧。”练素苦笑一声。   白玉堂摇摇头:“那便要好好调养便是。是我不对,明知你身子弱还叫你出去。”   练素将头靠在他的胸膛里,缓缓道:“只要和五爷在一起,不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愿意。”   白玉堂沉默着,良久才轻轻叹了声:“傻丫头。”   练素睁大眼睛看着他。   白玉堂一时觉得难以开口,咬咬牙硬下心肠:“我已心有所许。”   练素试探着问:“是,那位假扮成我的展公子?”   白玉堂点点头。   练素拉住他的手:“可是,青竹告诉我,那位展公子已有婚约在身。”   白玉堂继续点点头。   练素急切道:“那,那为何?”   白玉堂自嘲地笑笑:“即使知道他和他师姐情投意合,心里却依旧放不下。”   他看看练素,硬下心来:“你可知我为何待你好?”   练素愣了半晌,轻咬下唇。   “那是,我觉得你们很像。不是从外表,而是内在。所以拿着你当了自己逃避的借口。”白玉堂冷漠的说着,小心的掰开她的手:“对不起。”   他看着练素,等着她羞愤离开,抑或是愤怒的打骂。   岂料练素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泪水盈盈:“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的。哪怕是替身,只要五爷留在我身边,哪怕是一辈子的替身,练素也愿意。”   白玉堂笑了笑,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庆竹拎着茶壶推开屋门,练素一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庆竹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白玉堂的身影,不由疑惑道:“白玉堂呢?”   练素没有说话,垂着头静静坐在原地。   庆竹走上前去探看,愣了半晌道:“你,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练素缓缓抬起头:“庆竹,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要离开汴梁。”   庆竹问道:“啊?去哪儿?”   练素轻轻叹息一声:“襄阳。”   庆竹不由愣了半晌:“去襄阳?你不是为了白玉堂才来汴梁的吗?现在回去?”   练素摇摇头:”没必要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庆竹立刻点点头放了茶壶就匆匆往外跑,留着练素一人独坐在屋子中。   “真是傻男人,那种什么也做不到,只会拖后腿的小丫头有那么好吗?“   “我本以为只要你喜欢上练素就好了。”   她喃喃道,尖尖的指甲刺入手心,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展知竹。”   “展知竹消失掉.......便可以了.......”   而苦逼的展知竹却蹲在厨房发愁。   “嗷呜!”展知竹狼嚎一声被师姐一铲子抽在头上。   “别一大早就狼嚎鬼叫。”师姐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师弟后天成亲,作为一个穷逼送不起贺礼只好做个菜当礼物。”展知竹泪奔:“但是送盘菜当贺礼是不是有点怂逼?”   师姐:“.......”   不是有点是非常怂逼。   “师姐,你不要在这儿呆了,快去休息吧。”展知竹放下手中的活对丁月华道:“你看你的脸色这么不好。”   丁月华轻叹一声:“我很好的,不用担心。“   展知竹努努嘴:“好?看你这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晕倒。快去休息吧。”   啊呀呀呀呀!   最近真是忙得要死。   展知竹一边为师弟的贺礼发愁一边还要照看师姐。   “你还真是把我当瓷娃娃了。你别管我,先忙师弟的事吧。”丁月华摆摆手。   “对啊!啊啊啊啊啊!你说师弟干啥要结婚!送人情什么的,我不在行!”展知竹抱头继续嚎叫。   “新娘就是那个疯掉的郭家二小姐?”师姐问:“不是说婚礼之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吗?而且还敢跑到青楼找师弟。”   展知竹笑道:“郭二小姐受了打击,她家里人事事顺着她。不过也亏她,我们才问到了采花贼的相干信息。”   师姐了然点点头:“那消息就是她给的?不过这郭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看出采花贼轻功很好?”   展知竹四周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听墙角的人,这才神神秘秘地凑到师姐耳边:“听说啊,这郭大小姐是学武的,而且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郭二小姐虽然不谙武功,但看她姐姐,也了解一些。只可惜郭大小姐武功那么好,还惨死在万恶的采花贼手里。”   丁月华沉思片刻:“你知道那郭大小姐武功有多好吗?”   “大概,我想想,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徐三哥,卢庄主那个等级的。”   丁月华瞪大双眼:“这么好?”   展知竹使劲儿点点头。   “能打败郭大小姐,想必是武功高于卢大哥等人。”师姐道:“你们把目标定在那儿不就好了?”   展知竹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拍头,恍然大悟:“哎呀!这可得赶紧告诉包大人。”   她将锅铲一丢撒腿就跑。   “喂!”师姐在身后喊她:“你小心摔着!”   可是展知竹早已跑的没影了。   师姐笑着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她慢慢地走出厨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虽然她走得慢,但厨房里自己屋子近,所以不一会儿便到了。   “真奇怪,自从有了身孕,怎么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师姐困惑的扶腰喘着气。师姐虽是学医的,却也未经历过这种事,只好带着疑惑慢慢挪着步子。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师姐步子一歪重重地跌在地上。头磕在石阶上,顿时昏死过去。在意识模糊之前,丁月华紧紧捂着肚子,鲜艳的血慢慢从她身下晕开,逐渐染红衣裳,石阶,留她一人静静躺在血泊之中.......   展知竹传达了消息之后兴冲冲地回去找师姐。却看见的是遍地鲜血,师姐躺在一片嫣红中,静静地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样。   展知竹傻傻地站在原地,颤颤地伸出手去却无论如何也踏不出那一步。那瞬间遍地血液中仿佛伸出无数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   “思昭!”   “李思昭!”   时间定格在女孩回头的笑脸间。闪闪烁烁的红路灯,尖锐的车鸣,刺耳的刹车声。   女孩的身躯在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鲜血逐渐晕染开来,染红她身下的那片土地。   尖叫,叫骂,哀嚎,庆幸,惋惜在人群中散开。混乱的现场,救护车的鸣笛在整条街道中传开.......   “喂!丫头,快从树上滚下来!”   “我啊,我叫丁月华,你要叫我姐姐听到没?”   “冰糖葫芦吃多了牙疼。你要喜欢我下次再买给你。”   “来,给我抱抱。”   “真乖,我们喝糖水去吧。”   “你问我嘛?我的愿望呀,嘻嘻,你想听?”   “我喜欢的人是个认真的傻子,我知道他的心太大,心里装了天下的人却忘了他自己。所以我要守在他的身边,要是他忘了他自己,我就拾起来放在自己心里。”   “我从未后悔过。若有来生,我还愿意守在他身边。我可不能让他丢了自己。”   “他肩上青天太重,有我在便能替他分担。”   “若是你以后遇见这样一个人,便会明白了。一心只在他身上,为他哭,为他笑,不论是做什么也心甘情愿。”   “乖,若能再见,我便当丫头的姐姐好不好?”   “你管我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还在这大街上欺侮一个小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丁业华,给我记好了!”   无尽的血液,构成最可怕的噩梦。她被困在永无止境的噩梦中,看不见这黑暗的边际。   孤零零,只有她一人。   不知是在何时,点起一盏小小的火烛,很小很小,很快便熄灭,纵然是昙花一现,让她知道了光明的美丽。   即使漫步在这黑暗,一步一步,总也走不到尽头,却在记忆中深深地刻下了追求光明的执着。   “师姐!”她尖叫一声跑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丁月华悲恨流产 开封府丁大告白 ?  展知竹抱着丁月华,双眼通红,双臂不住地颤抖。   “小妹!”前来找丁月华的丁兆兰终于失去冷静,几步跑到展知竹面前,打算接过丁月华。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展知竹无神地盯着丁月华苍白的脸:“......惹你生气了?”   “小妹,小妹你怎么样?”丁兆兰伸手要抱起丁月华,却被展知竹一把住。血红的手印留在丁兆兰德手臂之上。   “姐姐睡着了,不要打扰她。”她低声呢喃着:“不然姐姐会生气。”   “你......”丁兆兰稍微冷静下来,惊讶的看着展知竹,这才放低了声音:“知竹姑娘,快把小妹交给我。你这样是要害死她吗?”   “死?”展知竹双眼涣散:“为什么会死?啊啦是因为有坏人吗?”   丁兆兰知道她是魔瘴了,心中焦急,却怕展知竹发起疯来伤到丁月华,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对,是因为坏人。所以把小妹交给我好不好?”   展知竹点点头,双眸微眯,脸上血迹斑斑,唇角扬起,露出扭曲的笑容。   “把坏人都杀掉不就好啦。”   在那一片血泊之中一只两指粗细的黑纹虫子正在慢慢蠕动。   展知竹伸手抓起那面目丑恶的虫子,紧紧一捏,褐腥的液体从手中溅开,遍洒一地。   “害虫就要一个不留.......”   丁兆兰顾不上惊讶,趁她晃神的功夫,一掌劈开她,抱起丁月华就匆匆去找公孙先生。   展知竹捂着后颈愣了许久,眼中血色才逐渐退去。   “师姐。”她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双手,慢慢站起身,跌跌撞撞追在丁兆兰后面.......   公孙先生沉重地叹息一声,默默摇头,眉间尽是惫意。   “公孙先生,小妹,小妹她如何?”丁兆兰紧紧抓住公孙先生的袖子,身子却不住地颤抖。   “丁校尉,丁姑娘,没事了。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公孙先生低着头,面容憔悴:“没了。”   “没了?”展知竹失神地追问:“什么叫没了?”   公孙先生摇摇头。   展知竹不住退了一步:“那,那孩子的尸,尸骨......”   公孙先生不忍地摇摇头:“才一个月的孩子哪儿来的尸骨?早便是化成血水。”   “不可能!都一个月了!应该已经开始成形了!你骗人!”展知竹不知想起什么:“对了,一定,一定还在那里。我去找回来,找回来!”   她跌跌撞撞跑出这里。   丁兆兰皱眉到:“公孙先生,你骗的了展小弟,我却不信。为何没见到孩子的血胎?”   公孙先生皱起眉:“唉!这便是我不懂之处。按理来说一月的胎儿应该已经有了身子的雏形。可,丁姑娘失血过多,脉象也有滑胎迹象,然而孩子的胎血却不见了。这可真是奇怪了。”   丁兆兰忍不住问:“是不是,是不是小妹其实没有怀孕?”   公孙先生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不可能!我当日把脉了几次都是喜脉,怎么可能误诊?”   “可为何流产却找不到孩子的尸骨?”   “这,我需要好好想想。这可真是奇了。”公孙先生背着手喃喃道。   展知竹跑回去自然是什么也没找到,只得拿手绢将那摊血吸了,找了个地方埋起来。   师姐醒来时,展知竹正在旁边陪着她。   丁月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孩子呢?”   展知竹揉揉眼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姐,你,你说什么?”   丁月华摸摸自己的小腹:“孩子没了吧?”   展知竹咻地站起身,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出去吧。”师姐虚弱地说。   展知竹看着她许久,慢吞吞道:“好。“她几步走出门,将屋门关起。她没有离开,默默地站立在门口。   “啊!”   女子的痛苦的嚎哭声,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沙哑的嗓音让她此生难忘。   展知竹低下头,记忆中的痛哭声和屋内的哭声慢慢重叠。   “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若是没有生下你就好了。”   “如果没有你,没有你就好了!”   “因为你只会带来不幸......”   丁兆蕙和五鼠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展知竹一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丁兆蕙含泪抓住展知竹衣襟怒吼:“展知竹!你就是这样照看小妹的吗?我,我杀了你!”   他悲愤地拔出剑,一剑劈向展知竹,途中手腕一麻,佩剑随着一粒白色石子掉落在地。   丁兆蕙咬牙切齿地回过头,却见白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姓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丁兆蕙拾起剑,对着白玉堂嚷到:“你也要护着这小子?”   展知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白玉堂心中一痛,扭过头去:“我不是为了他。月华已经失了孩子,可不能让她也失了,丈,丈夫。”   “五爷。”展知竹喃喃自语,慢慢伸出手去。   白玉堂不敢看她,硬下心肠转过身去。   记忆中那人带着悲伤的笑意,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真是可怕的小姑娘。”   “若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白衣之上血迹斑驳,黑发如墨,眉眼之间则是浓浓的悲伤。   他轻轻地甩开她小小手,一步一步,唯留下一个离她而去的背影。渐行渐远,到了她再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武哥哥.......   你也不要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展知竹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癫疯痴狂。双眸蒙上一层血色。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丁兆蕙稍稍冷静下来,瞪着她:“当然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那为什么又要生下我?”展知竹捂住头,双眸之间血色越发浓郁。   “生下又为何后悔?”   “因为我不该存在?因为不想见我?所以抛弃?”   “为什么错的是我?为什么是我?”   她一句句仿佛着了魔,皆化作绝望。   “明明,明明都是这个世界的错。毁掉不就好了。”   “喂,你。”丁兆蕙愣了须臾,举着剑不知该说什么。   展知竹伸出手来紧紧捏住剑刃,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汇聚成一道细流连绵不绝地滴落在地。   她慢慢扬起一丝可怖的笑容。   “想要抹杀我?想要我绝望?怎么可能?”   纵然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也要抗争到底,不死不休!   韩彰吼道:“丁二兄弟快住手!这小子魔障了!”   卢方急道:“快制止他!”   白玉堂微微侧过身,袖中双手紧握成拳,犹豫片刻还是转回身没有回头。   此时隔壁屋门被推开,丁兆兰急匆匆出了屋子,一把搂住展知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都给我滚开!”丁兆兰拍拍展知竹的背,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展知竹僵直了身子,眼中的血色慢慢消散。   “丁,大哥?”她睁着无神的眸子,轻轻地问。   丁兆兰愣了些许对她笑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展知竹机械地点点头,被丁兆兰拥着一步步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白玉堂猛吸一口气,捏紧了腰间佩刀,大步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众人愣了好久,丁兆蕙回过神懊恼地跺跺脚,暴跳如雷:“这它丫到底是什么情况?”   丁兆兰带着展知竹在院中绕了一圈,这才送她回到屋子里。   展知竹努力地扯了丝笑容:“谢谢你丁大哥。”她随即又失落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我若是看着师姐.......”   丁兆兰长叹良久,安慰道:“自家小妹是什么样我还是知道。还连累得你受了罪。”   展知竹吸吸鼻子,弱弱道:“丁大哥你别这样说。我,我一直受你照顾,却,却连师姐都没照顾好。”   丁兆兰也是心情低沉,但他却站直了身子认真的对展知竹道:”知竹姑娘。”   展知竹抬起头看向他,心中一颤。   “你的大恩大德,丁家定然不会忘。我在这里先替小妹谢过你。”   “然后。”   他顿了顿,面色微红,目光却认真无比。   “我喜欢知竹姑娘。”   展知竹嘴唇抽了抽:“这个,哈哈哈,我,我也喜欢丁大哥呀。还有师姐,师弟,包大人,公孙先生,庞太......”   丁兆兰摇摇头打断她:“不是这样。我恋慕着你,作为一个男人。”   展知竹垂下头去,将头顶的发璇对着他,左右来回摆动。   丁兆兰苦笑:“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拒绝了。”   展知竹咬着唇低低的说:“丁大哥,对不起。”   丁兆兰叹了口气:“你干嘛对我感到内疚?”   展知竹咬咬下唇:“我,我有喜欢的人。”   丁兆兰摆摆胳膊笑着说:“我知道。是五弟吧。”   展知竹惊讶的看着他。   丁兆兰此时已经转过身去,对她挥挥手:“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是亲耳听到这话还真是难受。”   “丁大哥!”展知竹对他叫到。   丁兆兰回过头来,笑了笑:“有什么事可是要早些说出来。不过,毕竟被拒绝了,我可不会帮你们的。”   “丁大哥谢谢你!”展知竹站直了身子,对他道:“我虽然不能喜欢上丁大哥。但是以后也一定会有喜欢上丁大哥的人!我诅咒你哦!诅咒你会有携手一生的人陪伴着,诅咒你会不受约束自由幸福生活的一辈子。”   丁兆兰扰扰头:“这是什么奇怪的诅咒?这个时候不是该祝福吗?”   展知竹摇着头:“是诅咒,诅咒哦!”   丁兆兰此时已经走远。   展知竹站在原地,眸间最后一丝血红慢慢退去。   这是对所有人的诅咒。   这所谓美好的世界就由我亲手摧毁吧......   所以,恨我也没关系......? ☆、第一百十八章 一曲磬霄无瑕散 血染红妆太师府 ?  庞煜结婚的那日可谓是十里红妆,热闹非凡。一路吹吹打打,凡是看热闹的人大多都知道这是太师府娶亲。   “哎,这咋回事?庞太师要娶三十八房小妾?”   “庞太师不是一直惧内,听说老婆死了都十几年,还不敢纳妾。就怕老婆从阴曹地府钻出来揍他。”   “都别瞎说,这是他儿子安乐侯娶妻。”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天天蹲那街上和卖菜的大爷大妈拉家常的那小子?”   “对,就他,每次都和开封府小厨子一起的那个。”   “咦?我怎么记得是天天上街遛一头熊的公子哥?”   “.......”   一时间唧唧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他娶的谁家姑娘?”   “哦,城西郭家的二姑娘。”   “哎哎,听说那姑娘不是差点被糟蹋变得疯疯癫癫了?太师府还敢娶回去?”   “人家爹好歹也是尚书令,还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娶回去岂不是多了门有势力的亲家?”   “就是。以后再娶几个美貌的姑娘当侧室不就好了?”   “嘘,这话别乱说。这可是皇亲啊!“   “一帮龌龊的人,都不能说是真爱啊?虽然还真不是真爱......”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插了进去。八卦着的人回过头,就看一名少年瞪着大眼睛臭张脸站在身后。   “妈呀!开封府小厨子,大家快跑!”   不知谁喊了声,众人作鸟兽散,瞬间就没影了。   展知竹双手叉腰,不满道:“真是!”   她心情低落地垂下头:“师姐现在还把自己闷在屋里,谁也不见,饭也不说水也不喝。跟师弟见一面就回去吧。”   却听身后接二连三的倒地声,还有水柱喷射的声音。   “展小弟也在?”   一听这声音,展知竹连忙捂着眼睛转过身:“哈哈哈哈,欧阳大叔。”   欧阳春疑惑地看着她:“奇怪,展小弟你捂着眼睛干什么?”   展知竹干笑两声:“眼睛肿了不好见人。”   求你了!   我不想百年之后墓碑被人刻着上:此人乃是看美人把持不住喷鼻血而亡。   欧阳春心情低落地叹了声:“在下难道真的长得如此不堪入目吗?”   展知竹放开手,大吼一声:“谁说......噗!”   欧阳春见她鼻血喷涌而出,摇摇头将手里的帷帽戴上。   展知竹捏着鼻子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好险好险,一条小命差点交待在这里。   “咦?艾虎今天没来?”   展知竹四处张望却没见到艾虎的影子。这两天没见着他,心里怪想念的。   欧阳春停顿一下,这才说:“我让他进山修炼了,等到他能够徒手打倒一只熊后就能出师。”   展知竹嘴角抽搐:“那个,我是不是听,听错了?熊,熊什么的......”   “唉,可惜艾虎还是年纪小了些。不过我也不好说他,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一拳也只能能打死一只野猪。”   展知竹将手放在脸颊两旁作呐喊状。   嗷嗷嗷嗷嗷嗷嗷!   你都教了我儿砸神马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儿砸,爹爹对不起你!   展知竹心中飞奔而过上千只草泥马,她干笑着说:“欧,欧阳大叔,正好咱,咱们一起去为师弟庆贺吧。”   却没料到,欧阳春摇摇头:“展小弟先去。我一会儿便来。”   “哎?”展知竹还没回过神便见欧阳春已经混入人群。   “真是奇怪。”展知竹疑惑地四周张望一番,只好自己一人往太师府走去。   太师府今日可算是热闹非凡,自己弟弟成亲,庞妃亲自出席。毕竟是小舅子和小表姑子的婚礼,赵祯难得大方赏赐了不少东西。皇后虽然没来,也象征性地赏了些东西。   花轿落地,却不见新郎,来迎接新娘的却是太师府的管家。   管家庞高给媒婆丫头分了红包,笑道:“侯爷和老爷在正厅等着。说是二姑娘身子不好,省了多余的,直接拜堂。”   众人面面相觑,但毕竟主家发了话,也都只好照办。将郭二小姐抬着直奔正厅。   而此时展知竹已经到了太师府和师弟见过面。   “小竹竹来了就吃过饭再走。”庞太师笑眯眯地拍拍展知竹的头:“你这些日子都没来太师府玩啊。”   展知竹缩着脖子干笑:“最近有些事。”   我要是来,包大人第一个砍死我。   “这说的。是不是包黑子又威胁你了?你就把太师府当自己家,想来就来,怕什么。”   庞太师不知想起什么:“哎哟看到你就想起瑶瑶。她要是还活着,能看到煜儿成亲该多好?”   展知竹哈哈笑了两声,应付过去。   庞煜也真怕老爹思念成疾,万一脑子一抽要给自己娶个小妈,想想就是灾难。于是他只好打发展知竹一边儿自己玩去。   庞太师摸摸泪:“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你姐入了宫,你也成亲了。以后就剩我这么个老头子。”   庞煜笑了笑,眉头轻皱:“老爹。”   庞太师正在拿袖子擦鼻涕:“嗯?”   “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你儿子。”庞煜笑的有些力不从心:“庞家的儿子。”   展知竹站在酒席宴上,扫了一圈,就看见赵曙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对她招手。他的旁边坐着张珍和金牡丹。再往旁边看去是尴尬的坐在一起的金尚书和张御史。   展知竹小步跑过去,揪住赵曙:“你怎么在这儿?”   赵曙的眼睛盯着张珍笑得很恶心:“庞娘娘带我来的。”   金牡丹托着腮,脸颊红扑扑,时不时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展知竹:“.......”   这俩孩子都怎么了?   金尚书和张御史此时齐齐站起身,一人一手按住展知竹的肩膀,都笑眯眯的看着她。   展知竹:“......”   喂喂,这怎么回事?   “来来来,展小兄弟坐这里,坐这里。”金尚书按着展知竹坐在他和张御史的中间。   张御史也点点头:“展公子,请坐吧。”   展知竹:??   怎么回事啊?   展知竹尴尬的坐在两人中间。张珍抱着他的小木桶,溜下座位来到展知竹身边。   展知竹看看发傻的金牡丹和赵曙以及气氛紧张的张御史和金尚书,弯下身子轻声问张珍:“珍儿这是怎么回事?”   张珍笑眯眯的看着她:“展二哥哥记起红灵和沐萏了吗?”   展知竹点点头,其实她更愿意别记起来。像金牡丹是个小男孩,红灵是一只七十多岁的老萝莉什么的,好可怕……   张珍贴在展知竹耳边小声说:“爹爹和金叔叔吵架了。”   展知竹立刻起了八卦的兴致:“哎哎?怎么回事?”   张珍摇摇小脑袋:“珍儿不知道呀。但是娘说这是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要管。而且娘还笑得很奇怪。”   展知竹:“……”   总感觉不该继续听下去。   张珍疑惑的嘟起小嘴:“而且沐萏的娘亲也很奇怪哦。金姨姨最近老是来找娘,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而且两人看到爹爹和金叔叔在一起总会笑得好可怕。”   展知竹:“……”   别说了啊啊啊啊!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展知竹擦着额头上的汗:“那,那牡丹怎么了?”   张珍想了想:“上次从翠竹阁回来就这样了。应该是看见红灵的真身了吧?”   展知竹:“……”   看那孩子笑得如此恶心,就不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展知竹夹在两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中间默默干笑,呵呵呵呵,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万一被俩人灭口怎么办?   众人等了许久这才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落轿!”   一顶八抬红色花轿停在正厅门前。   庞煜一声红衣站立在门口,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袭红绫被递到他手中,庞煜转过身牵着那红绫一步步朝正厅走去。陪嫁的丫鬟扶着新娘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正厅。   庞太师和庞妃坐在主位等着他们。   司仪待二位过了礼,宣道:“一拜天地!”   庞煜牵着那红绫,眼帘微垂。   “二拜天地!”   正在此时却听一声钟磬之音携风而来。   庞煜将捏在手中一把树叶扔出,片片打在那九环钢刀之上。那刀偏离了原有的轨迹贴着庞太师的耳垂飞过,钉如身后的木板之中。   “你来了?”庞煜放下红绫,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轻轻吐出两字:“春哥。”   来人正是欧阳春,他头戴帷帽,看不见表情,却听声音中夹杂一丝困惑:“你在等我?”   庞煜终于勾起一丝笑容,点点头:“啊,没错。我已经等了三月有余。而且我知道你是为杀人而来。”   欧阳春摘下帷帽,露出绝世容颜,厉声道:“既然知道,何不让开?”   庞煜摇摇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有多久了?”   欧阳春一扬手,那九环钢刀仿佛长了眼睛一样,飞回他的手中。   “随你刚到汴梁之时。”   庞煜数了数时间,长叹一声:“原来都这么久了?”   欧阳春手执钢刀指着庞太师:“庞籍!我欧阳家百余冤魂死不瞑目!今日我欧阳春便要手刃仇人,纳命来!”   庞太师冷着脸,一拍桌子怒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庞妃此时也站起身。   庞煜却一挥手,阻止一旁家丁:“等等!”   “江无瑕。”欧阳春喊道:“不,庞煜,我欧阳春视你为兄弟,我虽恨你庞家,但我不会杀你。所以让开!”   “那我就更不可能让开了。”庞煜撩起外袍抽出腰间梅树枝,指着欧阳春一字一句道:“后面这人,可是我爹!”   说话之间庞煜飞身上前,转瞬之间,梅枝对钢刀,火花四射,只见得一片虚影晃动,两人打斗之间便已经出了大厅。   新娘掀开头帕,焦急地追出去:“阿煜!”   庞太师和庞妃此时也都不顾危险,齐齐跑了出去。   满座宾客惊恐的四处逃窜,却正好给两人腾出了空间。刀光剑影,交手之间便过了上百招,一时斗得难舍难分。二人皆是内力深厚之辈,聚起内力一掌对上。便听一声闷响,四周木桌轰然炸裂,后院遍地木屑。   “阿咧?”展知竹还在发愣便被一左一右一手抱孩子的两位大人齐齐拖着逃离危险区域。   两人对上一掌,巨大的气压将两人弹开,二人一前一后落在地上。欧阳春被强大的内力余波震开,向后退了十余米,这才停下。光滑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而庞煜吐出一口淤血,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阿煜!”郭二小姐尖叫一样就要扑上去,被随即赶来的家丁制住,几人怕她危险,硬生生将她拖离这里。   欧阳春手持九环钢刀指向庞煜,沉声道:“让开。”   庞煜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漆黑的眸子却越发明亮:“休想。”   “庞煜!”欧阳春厉声道:“我无意与你为敌!父辈的错,我不会强加于儿女身上。所以,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让开!”   庞煜手中梅枝已被削断,他站直了身,笑道:"哈哈哈哈!欧阳大侠难道不知父债子偿吗?”   他咳了咳,收起笑意,厉声道:“上一辈的恩怨就在我这里结束吧!”他说着随手抽出身后小厮的佩刀,脱下外袍一刀斩断。   “欧阳春。”他道:“今日我江无瑕与你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   一字一句皆如利刃。   欧阳春握着刀的手抖了一下,脸色难看,他咬咬牙,深深吸气,几次重复后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欧阳春怒吼一声奔上前去。   庞煜手握长刀迎了上去……   展知竹被两位大人拖着不断挣扎:“放手!我要回去帮我师弟啊啊啊啊!”   金尚道:“小侯爷武功高强不用担心。”   张温祥也道:“是啊,小侯爷武功出神入化拈花成刀,展小厨不用担心。”   展知竹跺跺脚:“废话!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将张珍金牡丹放在赵曙面前,又拖着展知竹往回奔。   赵曙趁机献殷勤,拉起张珍小手,脸蛋红红:“珍儿,我会保护你的。”软乎乎的张珍往他怀里扑:“风哥哥你真好~!”   金牡丹在一旁盯着手上的金色小铃铛嘿嘿傻笑……   伴随着一声闷响,长刀跌落在地,血液汇成一道细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瞬间便融成一滩血泊。钢刀刺穿胸口,一部分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欧阳春瞪大了双眼,握刀的手不住抖动着:“为什么?”   庞煜口鼻之中不断有猩红的血液涌出:“为什么?那你,为什,什么,又要露出,一道,破绽?”   欧阳春咬咬牙没有说话。   “春哥,咳咳咳。”庞煜一手抚上那九环钢刀,扯出一丝笑容:“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无法让你如愿以偿。我……杀,不了,你。”   “煜儿!”庞太师冲到两人之间,双目血红。   “庞籍!”欧阳春看着他,怒目而视:“成王败寇,十八年前我欧阳家被抓住把柄,父,叔被斩,我不怨你。但,妇孺幼儿被牵连,你为何还要派人斩尽杀绝?我二叔之女,欧阳梅花那时才五岁。五岁的孩子,又知道什么?你竟忍心下此毒手,此仇不报,我欧阳春誓不为人!”   庞太师圆滚滚的身子不住抖动起来:“欧阳春!欧阳家叛国之案乃是我一人所为,你若要报仇冲我来便是。可煜儿,煜儿他是无辜的啊!你为何狠毒至此?”   欧阳春大仇得报,脸上的表情却是难看至极,声音嘶哑:“当年,你们为什么没有手下留情?为什么连梅花都不放过?今日,我便也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他说着,眼角一滴泪水悠然滑落。   庞妃慢慢推开泪流不止的庞太师,面无表情的站到欧阳春面前:“你的仇还没完呢!”   两位大人拖着展知竹一路狂奔回来,看见这神奇的展开,三人都懵逼了。展知竹愣了半晌,最终还是跑到师弟身旁,帮着他止血。展知竹对身旁一小厮道:“赶紧的,把开封府公孙先生和丁校尉请来。就说小侯爷重伤!”   欧阳春一愣,却见庞妃撩起项后碎发,露出一道梅花状烙印。   欧阳春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颤声道:“你,梅花?你是梅花?”   庞妃放下发丝,冷声道:“这仇可还没有结束。你仇人的女儿,难道不杀了?”   欧阳春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庞贵妃的手腕,追问:“你,你可是梅花?你爹是我二叔欧阳戚,对不对?你,你为什么在这儿?”   金尚捅捅张温祥:“那个欧阳戚不会是那个欧阳戚吧?”   张温祥点点头:“辽东欧阳家,那就应该是十八年前和我们一同在山中奇遇的那个欧阳戚。”   金尚白了他一眼:“怎么算时间的?到现在应该是十九年前和咱同行的欧阳戚。”   张温祥无语凝噎:“你怎么老在意些没用的细节。”   金尚没理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庞妃身上。   “这,哎呀,我是没见过庞太师年轻模样。我本以为小侯爷和庞妃娘娘是随庞太师年轻的模样,如此一提,看来倒是挺像欧阳戚.......”   张温祥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金尚捂住了嘴。   “为官多年,你怎么还是傻?有些话哪能随便说?”金尚低声骂到。   “师弟,师弟,你坚持住。太医,公孙先生还是师姐马上就到了。”展知竹低吼一声。   庞煜轻轻摇摇头。   庞妃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对震惊中的欧阳春道:“半年后,只要半年,你可以随时来取我项上人头!”   “不,这,这怎么可能?”欧阳春喃喃道:“梅花,你是梅花!”   庞妃嗤笑一声:“梅花?我名乃庞塞花,你仇人的女儿。”她甩开欧阳春的手,急匆匆奔向庞煜。   “老爹......”庞煜笑了笑,对庞籍伸出手去:“莫哭,我......不是......说,说......过......我永远都是......庞......庞家.....的.....儿子吗?”   庞籍握着他的手,跪倒在他身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姐姐。”庞煜转头看向庞妃:“对,对,不起。”   庞妃摸摸他的脸,双眸微红,终是微微勾了勾唇角:“傻瓜,我可是姐姐啊!姐姐护着弟弟有什么不对?”   庞煜咧咧唇,缓缓合上眼,握着庞太师的手滑落在地......   “师弟!”   “阿煜!”   “煜儿!”   ? ☆、第一百十九章 月圆之夜逆时空 血祭宝鉴转星移 ?  哭喊声顿时响起。展知竹拍拍庞煜的脸,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展知竹的泪水哗啦啦止不住地开始流。   “让开!”熟悉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展知竹含泪回头去。来者正是丁月华。几日不见她越发憔悴了,脸色蜡黄,头发干枯,若不是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盯着庞煜,展知竹几乎都要认不出这就是她师姐了。   “都别动他。”丁月华取出随身医药箱,摊开一卷银针,展知竹站在一旁气也不敢喘,就见丁月华拈起银针一一扎在穴位上。庞煜身上很快就被扎满了银针。   众人守在一旁,从中午一直等到星光熠熠,丁月华摸了把汗,瘫软在地。   “师姐,怎么样?”展知竹立刻上前扶起她。丁月华阴着脸摇摇头。   “能做的我都做了。若是他清晨还未苏醒,只怕......”丁月华叹息一声:“你们小心点把他移到屋内去。”   几名家丁涌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庞煜架起,一步步挪进最近的屋子里。   庞太师和庞妃都急忙奔过去,守在庞煜身边。   展知竹但心地问丁月华:“师姐,师弟如何了?”   丁月华轻轻摇头,满脸疲惫:“很糟糕。若是到明早他没有醒来,那就......”   两人不约而同低下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丁月华没敢说出来,但展知竹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若是明早庞煜还未苏醒,只怕他便再也无法醒来了。   欧阳春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紧捏钢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月华和展知竹齐齐看了看,都轻轻叹息。   “师姐,你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便好。”展知竹见丁月华瘦弱的身躯似乎动一动就会倒下,不由提议到。   丁月华勉强动了动嘴角:“不了,若是一个人又会胡思乱想。”   展知竹心中难过,随她一起在门口台阶坐下。欧阳春依旧站在门前,三人就这样沉默着干等了一夜。   展知竹用手托着腮困了一小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天上星星稀薄,月亮也几乎透明。   “这两夜就是月圆之夜吗?”展知竹看着勉强还保持着形状的月亮喃喃自语。   丁月华也睁了眼,她抖擞衣裳,艰难地站起身。   两人看了站在一旁的欧阳春,他保持着昨夜的样子一动不动。   “欧阳大叔。”展知竹低声叫了他一声。   欧阳春仿佛没有听见,便是连个眼神也没给她。   丁月华看了看紧闭的屋门,张了张口,低声道:“我,我去看看。”   展知竹跟在她身后,两人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向屋内张望。   太医站在床前不住摇头。   庞妃和庞太师显然是一宿未合眼,两人憔悴不堪,尤其是庞太师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   丁月华和展知竹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展知竹走到庞妃身边,轻声问:“师弟如何了?”   庞妃回头见是她,美眸之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展知竹和丁月华皆是心中一凉。   师弟,没有醒来.......   庞太师面容憔悴,站起身朝外走去,步履蹒跚,背脊深深弯下去。   他一步步走出门,正好对上欧阳春。   “你走吧”庞太师声音嘶哑,双眼无神。   欧阳春手中的钢刀终于是掉落在地,发出哐铛一声。   “为什么?”他紧紧盯着苍老不少的庞太师,眼中腾起雾花。   庞太师凄凉的笑了笑:“老夫,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留你一命。”   欧阳春心中一动,看样子十分动摇。   “哈哈哈,哈哈哈。”庞太师含泪大笑,脸庞扭曲:“欧阳戚,好一个欧阳戚!你当真是狠心至此。哈哈哈哈!”他大笑着,泪流满面,嘶声怒吼:“明明煜儿是无辜的!凭什么让他来承担你的报应?”   欧阳春不住颤抖,心中隐隐约约看出这真相,却实在不敢去证实。   展知竹蹲在庞妃身边,低声安慰:“没有事,我们回去求师父。三师父医术精湛,他一定,一定能够救师弟。”   她这样说着,心中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庞妃摸摸展知竹的头,柔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微微颤动。   “命已由天定,强改不得。”   她闭上眼,泪水落下。   “逆天改命,改不了这天道轮回。”   展知竹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朝外走去......   展知竹一路狂奔回开封府,一路上别人叫她也不搭话,一直跑回自己的屋子里。   “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她念念叨叨,在自己的屋子里翻找。直至从床板下摸出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颗拳头大的圆滚滚的夜明珠和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头匣子。   “找,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的擦去石匣子上的灰尘,将它紧紧贴在心口。   “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展知竹勾起一丝笑意。   “我要知道真相。”欧阳春将刀架在庞太师脖子上。   庞太师摇摇头:“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不也很好吗?真相对活着的人往往是最为痛苦的。”   欧阳春怒道:“我倒是想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说!”   庞籍长叹一声:“你动手吧!我是不会说的。”   欧阳春怒吼:“你倒是说不说?”   岂料此时屋门被推开,庞妃盈盈而立,走到欧阳春面前福了福身:“你若想听,我来告诉你。”   展知竹抱着匣子就往太师府跑。待到她回去的时候,屋内静悄悄,庞妃也不在屋内。丁月华趴在床边睡着了。   展知竹进了屋,小心翼翼将门关上。   然后把盒子放在桌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庞煜,深深吸了口气。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对着匣子轻喊。   “我要吃X去!”   “我要吃X去!”   谁料匣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展知竹换了个姿势又开始大声喊口号。结果不管她用什么样的语气,姿势,这匣子就是没有反应。   “啊!你倒是给点反应!”展知竹一拳砸在石匣子上。尖锐的边角将她的手划出一道口子,殷红的血顺着石壁流入匣子内。   就在此时,石头匣子居然自己晃了晃,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哎哟!”展知竹都傻愣了。   “你在干什么?”丁月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展知竹回头一看,便见到丁月华正站在身后。   “师,师姐。你什么时候醒的?”展知竹干笑两声,就要伸手去拿那匣子。   “醒了好一会儿,你到底在干什么?l”丁月华瞪着她。   展知竹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   “老实交代。”丁月华双手环胸,一幅不依不饶的模样。   “这个,长话短说。”展知竹想了想,觉得这事告诉师姐好像也没什么:“这个小匣子其实是时空机,我打算穿越时空去救师弟。”   师姐:“.......”   丁月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傻了?”   展知竹扒开她的手,跺跺脚:“我没说笑!这真的是时空机!”   丁月华苦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别这样。”   展知竹气道:“我说真的!你还记得咱师傅们给咱们的三块信物吗?这就是那个变的。我被逮到陷空岛的时候发现的。这东西只能在月圆之夜使用。”   丁月华见劝不动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说:“好好,我知道了。我和你一块好不好?来,咱们先到外面......”   她的话还未说完,展知竹拿起那匣子,此时金光大作,丁月华张大了嘴看着那匣子,便见这光芒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大,最后将整个房间都包裹起来。   大约三分钟之后,光芒退去,屋内恢复了平静,展知竹和丁月华却不见了身影。而躺在床上的庞煜也失去了呼吸......   山林繁茂,小道崎岖。一只马车沿着泥泞的小路慢慢行走。   一只洁白的手挑开马车上的帷帐,露出娇美容颜。   “庆竹,我们到哪儿了?”   赶车的少年吐出嘴中叼着的草杆:“过了这山便算是出了陈留。”   女子点点头正要将帷幕放下,少年慌忙道:“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   练素盯着他的后脑勺幽幽道:“想问什么?”   少年尴尬的把脸向下压了压:“那个,白玉堂那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练素叹了口气。   她始终还记得那一日,她在那个男人眼中看见了从未见过的执着与决绝。   “那不一样。”他说。   “那家伙于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他想起心头之人,笑的有些痛苦,更多的却是喜悦与幸福。   “没有他是不行的。”   “我只需要他,白玉堂需要的只是展知竹而已。”   一字一句敲破心坎,直入心底。   她在那人怀中,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什么?那人不是已经有了婚约?你不生气吗?”   白玉堂摸摸她的头:“我生气不是因为他有了婚约而不告诉我,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师姐,更不是恨他为什么没有注意自己。”   她的身子轻轻颤动。   “我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原来竟是如此没有自制力的人。”白玉堂看看自己的手:“我差一点就伤害了他。所以在我没能控制好自己之前,我宁愿不见他。”   他推开她,站起身:“我不会再来了。”   他推开门,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庆竹好奇的听着,见练素垂着头,不禁劝慰道:“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还想着这法子套他的话。也罢,现在你该清楚了。”   练素轻叹一声:“不是不知,只是……”   她拉起帘子,留满腹疑惑的少年拉着缰绳一路向前。   不是不知,   只是不懂。   不懂那人到底有什么好?   “展知竹。”练素坐在马车里低声呢喃:”明明我最讨厌你了。”   “我见过你的丑陋,丑恶的令人作呕。”   只是那人喜欢着这样的你,   那我是不是也该试着喜欢上你呢?   她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孩子,已经醒觉了。”? ☆、第一百二十章 一缕孤魂归旧时 得知真相忆往事 ?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没人看的见他。   他深深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当鬼魂就是这样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个阴暗的地窖之中,这地窖又暗又潮湿。纵然他没有实体,也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在这昏暗的地窖中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此时地窖的门被打开了,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长得一副绝好的容貌,眉眼却熟悉的很。这时他才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和男子长得有七成相似,一双大大的眸子却毫无光彩。   “梅花。”那男子走到小女孩面前,扶起她。   小女孩用麻木不仁的眼光看着他。   男子挥起一巴掌打在小姑娘脸上发出声巨响,小女孩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没有醒觉的废物。”男人一张俊逸的脸庞扭曲不已:“那个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男子换了副表情摸摸她的头,轻声道:“梅花乖,告诉爹爹,你娘在哪儿?”   小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那女人还真是狠心。”男子低低的笑起来:“我想要的,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欧阳戚,你做梦。娘和弟弟我都不会交给你的。”   男子笑得越发阴狠,又是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然后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在半空。女孩双眼暴突,小小的手抓在男人的手背,双腿在半空中乱踢。   男子慢慢捏紧她的脖子,小姑娘的身子逐渐僵硬。男子猛地松开手,小女孩重重地跌落在地,猛烈的咳嗽起来。   “你就是这样和爹爹说话的吗?”男人阴测测的笑着,摸摸小姑娘红肿的脸蛋:“花儿,你太让爹爹失望了。爹爹千辛万苦找到那个女人把你生下来,你为什么却是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废物?”   男人站起身摇摇头:“不过还好,那女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是毫无希望。”   他使劲儿踹了踹小女孩,神情冷漠。小女孩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来,她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男人又骂了两句就离开了,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小女孩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地牢,全身蜷缩成一团。   他睁大了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姑娘。   纵然那小姑娘年纪小,他还是认出来了。   “姐姐!”   他急忙飘了过去,伸手想要抱住小姑娘,谁料他的手却从小姑娘身体中穿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失落不已。   “我已经,死了啊........”   他喃喃低语,却听一道风声,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逐渐形成黑色的口子。一名白衣人从那裂缝中走出。   来者是名少年,十五六岁模样。面容华美,气质出尘。   少年看着昏死过去的小姑娘,哀叹一声,慢慢蹲下身,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他看见少年正脸不由大惊:“白玉堂?”   那少年确实与白玉堂极像。他仔细端详片刻,松了口气:“好像不是白玉堂。”   少年温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红肿的脸,轻轻叹道:“你宁愿受毒打也不愿让那人的了机会么?”   少年紧紧的搂着小姑娘,泪光闪烁:“你若是告诉欧阳戚,你已是时空管理者,他只怕会将你如菩萨般供着。你又何苦如此?我本是为了让你少受些苦才硬逼着你成为新一代的时空管理员。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在救你还是在害你。”   少年低语着,将头垂下轻声呼唤小女孩的名字。   “花儿。”   小姑娘的身体停止了抖动,小小的手抓住少年的衣襟,口中喃喃道:“师父。锦堂师父。”   少年身子一震,慌忙去看小姑娘,却见女孩依旧紧闭双眼,眉头紧皱。   “花儿。”   少年摸摸她的头发。   “乖孩子,师父在这儿,莫怕。”   女孩慢慢放松,念叨一声,沉沉睡去。   少年脸色大变,咬咬牙将女孩放回地上,撕开裂缝,便又消失不见......   他站在一旁听见了女孩儿的呢喃。   “祯哥哥,你来救我了?”   .......   他哀叹一声,坐在了小女孩身边。   “姐姐。这便是你一直隐瞒着的真相吗?”   庞煜轻轻合上眼。   也不知多久,门外传来混乱叫声。紧闭的铁门被撞开,进来的是一队官兵。紧接着是一名二十八九岁的男子和一名十来岁的男孩。男子一身紫红绣豹官袍,面容俊朗,好一位俊颜武官。男孩十二三岁年纪,身披黑狐皮披风,隐约可见里面明黄色衣袍。   男孩快步走到女孩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出的手都在不断颤动。   “花,花儿。”男孩双眼通红。   女孩缓缓睁开眼,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祯哥哥,你来了?”男孩松了口气,伸手抱起女孩,柔声道:“对不起,花儿,我来晚了。”   女孩摇摇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男孩点点头,摸摸她的头道:“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女孩慢慢闭上眼。   “太子,不,皇上。”一起同来的男子道:“属下无能没有抓住欧阳戚。”   男孩摇摇头:“庞卿,那欧阳戚并非常人,捉不到他也无可奈何。罢了,花儿没事便好。”   说完他环视四周,眼神凛冽:“今日之事,谁敢泄露一句,格杀勿论。”   士兵齐声道:“是!”   庞煜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待到男孩离开,飘在他们身后一同离去......   展知竹保持着= =样,看着四周一切。没有错这是太师府后院。   她倒是没料到,那时空宝鉴是真的。她是真的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时间也很好,刚好是师弟结婚之日。   展知竹哀叹一声。   回是回来了,该怎么救人?   后院已是一片狼藉,欧阳春正持刀与庞煜对峙。   展知竹蹲在阴暗的地方,便见张、金二位大人一手抱孩子一手拖着一人冲冲而来。   展知竹定睛一看,觉得那二位拖着的人有些眼熟。顿时觉得一阵昏厥,眼前发黑。她拼着仅剩的一丝力气,冲冲远离此地,这才慢慢好转。   “刚刚金大人和张大人拖着的人应该是我吧。”展知竹想起之前在一片混战中还是金尚和张温祥拖着她远离战场。   “看来是不能接近“自己”了。”展知竹叹了口气,刚刚自己一接近“展知竹”就头昏眼花,这要是面对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展知竹揉揉脑袋:“嗷嗷!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展知竹跺跺脚,拾起身旁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砸去。   “自己”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没声了。   “咦?展小厨?”金尚疑惑地松开手,低头查看。   展知竹冲过去躲在一旁大喊:“我没事,你们先走!快!”   金尚疑惑地看看四周发现没人,也没多想,真当是“展知竹”摔了一跤,便急匆匆拉着张温祥往安全地方跑。   展知竹急忙跑过去,地上趴着“自己”。没料到,“自己”昏过去后,展知竹便可以轻松接近“自己”。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摸摸躺在地上“自己”的头,一个大大的包。又摸摸后脑勺发现鼓起一个大包。   她无奈地揉揉头,扛起地上的“自己”,用轻功忍着腿痛飞速往回赶。   “欧阳春。今日我江无瑕与你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   “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展知竹赶回去的时候,便见庞煜和欧阳春怒目相对。   “等等!刀下留情!”展知竹大吼一声把扛着的人一脚踹飞。“自己”便朝着欧阳春和庞煜飞去。   庞煜:“.......”   欧阳春:“......”   展知竹:“......”   嗷嗷嗷嗷嗷嗷!   一不小心把“自己”当成暗器飞出去了!!!   展知竹哀嚎一声   只听一声沉闷,刀剑相交,庞煜喷出一口浓血,脸色苍白。   “二,师兄?”   庞煜低叹一声,和昏迷不醒的“展知竹”一起倒地。鲜血逐渐溢出,汇集成一滩血洼。没人注意“展知竹”身上一丝浅浅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过,消失在一片惊呼声中.......   展知竹:“.......”   自作虐,不可活。   四周的世界开始逐渐扭曲,慢慢的像隔了层水雾,化作一片朦胧。她只觉一番天摇地动,便失去了知觉......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往日真相逐显形 血海深仇应有报 ?  庞煜跟在众人后面慢慢飘出地牢,谁料出了这地牢竟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偌大的宅院凋敝残垣,满目苍夷。猩红的血液将宅子映衬的无比可怕。男女老少,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死相惨烈。   纵然庞煜只余一缕残魂,看见此样惨状只觉胃中一片翻腾,一阵阵恶心从心口涌出。   “真是可恶至极。”随赵祯一起的青年男子咬咬牙,痛心疾首。   “哼。”少年赵祯冷哼一声:“被迫背上冤案落得这个下场。欧阳家也真是冤得很。”   他厉声对男子道:“庞籍,你既已替她报了仇。此事便不要再提。还有。”   他顿了顿又搂紧了怀里的小女孩,将她头上一缕红丝带解下扔在地上。   “欧阳梅花已死。”   庞煜环顾四周,发现在死人堆里似乎有具尸体动了动。庞煜打了个寒战,默默地往少年赵祯身旁靠靠。   那青年男子叹了口气对少年赵祯道:“属下想要去牢中一趟。”   少年皇帝点点头,接过披风裹在怀里女孩身上。   “走吧。”   他带着大队侍卫朝着青年相反的方向离开。   庞煜看着那青年男子不由一惊。   “老爹?这是老爹?”庞煜心中大惊,紧跟在庞籍身后离开这里。   待到众人离开好一会儿,废墟中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从尸体堆中慢慢爬出。他满脸血污,凌乱的头发挡住大半个脸颊。   他环顾四周,双手紧捏成拳,鲜血沿着指甲缝低落。   “爹,娘。孩儿不孝。”少年咬紧唇,泪水溢出:“我来找你们了。”   他抽出一旁尸体胸口上的钢刀,泪水满面,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自刎。岂料破空声大作,一道暗器打在手上。他手腕一麻,钢刀哐铛一声跌落在地。而虎口皲裂,满手鲜血。   少年诧异的抬起头从暗器来处望去,尸体堆上站着一黑衣人,黑色斗篷又以黑布遮面。   那黑衣人大步迈到少年身前,一脚将他踹倒。   少年被这人一脚踹的喘不过气,咳嗽几声,这才缓过来,恨声道:“你是何人?为何管我的事?”   “废物。”黑衣人道:“你就这样一死了之,何人来为你爹娘,叔父叔母,以及这惨死的欧阳家的百余口人报仇?”   这黑衣人的声音嘶哑难听,一声声犹如乌鸦嘶鸣。   少年被这人一骂,顿时冷静下来。对着黑衣人猛地磕了三个头,磕的额上鲜血直流:“还望先生指点。”   黑衣人阴测测地笑起来,点了点头,对少年道:“这是有人陷害欧阳家。”   少年追问:“此话怎讲?”   黑衣人眯了眯眼,这才慢悠悠说道:“带兵那人名叫庞籍,乃是刑部详复官,大理寺丞,兼三品司法参军。他本与你二叔母苏瑶是青梅竹马,自幼恋慕苏瑶。怎料苏瑶不愿嫁他而选择了你二叔。庞籍此人心思歹毒,此后便起了杀心。这欧阳家谋反之事也是他一手策划。”   少年点点头,又一磕到底,声音带上浓浓杀意:“多谢先生!”   少年站起身,拾起那钢刀,猛地将它插入地中。   “我,欧阳春,定要斩杀庞籍老贼,替我欧阳家报仇!不死不休!”   庞煜飘在庞籍身后,见他一路疾走,最终绕入辽西府衙,见了知府后直接去了大牢。   庞籍跟在狱卒身后,走至大牢最深处。狱卒用钥匙打开了三四道大门,对庞籍恭敬道:“大人可要小心,这里面关的可是朝廷重犯。”   庞籍点点头,对狱卒道:“你且下去,这里有我即可。”   狱卒不疑有他,得了命令便离开了。   待到狱卒离开,庞籍这才慢慢地推门走了进去。   庞煜飘在空中仔细打量这大牢。这大牢阴暗,连个透光的小洞也没有。   牢中关着一人,庞煜在黑暗中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被关在此处的人。此人五十岁出头,生得结实高大,看面相是凌然正气,威猛不凡。   庞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纵横。   “庞籍无能。”   那人长叹一声,站起身,隔着粗壮的柱子扶起庞籍。   “醇之,不必自责,此事老夫已然料到。”   庞籍摇摇头,懊恼道:“是我无能。我若带兵早些前去,也不会让人血洗了欧阳家。”   庞煜在空中仔细看了看那人,心中明了,这人定然是欧阳家的家主,欧阳春之父--欧阳雄!   欧阳雄闭了闭眼,调了气息,这才问道:“那梅花......”   庞籍点点头:“皇上已经找到了她。”   欧阳雄松了口气,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欧阳家对不起那孩子,明明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等却还一无所知。”   庞籍咬牙切齿:“那欧阳戚阴狠毒辣,伤都在暗处,没人看得出。”   欧阳雄又问道:“那苏瑶姑娘可还好?”   庞籍沉默半晌:“她生了个男孩,可是人却......若是没犯病还好,这癫症一犯,实在不太好。上一次差点将煜儿摔死,还好我及时赶到。”   欧阳雄也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唉,她也受了不少苦。”他又抬起头看向庞籍:“醇之,让你背上这骂名,真是委屈你了。”   庞籍早已是泪流满面:“若没有欧阳前辈出手相救,庞籍早已死在贼匪刀下。”他不由道:“欧阳前辈,若是去求皇上替你洗脱了罪名.......”   欧阳雄立刻打断他:“皇上虽然年幼但他心思通透,难处甚多。现在朝廷是太后刘氏的天下,他纵然有心也无力帮我。再则欧阳戚虽然狼子野心,但毕竟是我兄弟,欧阳家是要坐实了这造反的名声啊!”   “可.......”庞籍还要说什么便见欧阳雄摇了摇头。   “我本以为我担下这罪名他便会放过其它无辜的人,倒是没有料到他竟连家中妇孺也狠心下手。”欧阳雄叹了口气:“也是了,他连自己的结发夫妻,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自然也不会放过其他人。倒是春儿,唉!”   欧阳雄不知想到什么,对跪在地上的庞籍说道:“醇之,老夫求你一件事。”   庞籍连忙道:“前辈请讲。”   欧阳雄道:“我有个儿子,名叫欧阳春。他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是学武的奇才,但他却也过于老实,易受他人蒙蔽。我相信他定然还活着。只是他若哪日上门寻仇伤了你,还望你饶他一命。”   庞籍点点头:“庞籍记住了。前辈不必担心。”   他使劲儿磕了几个头。   欧阳雄点头道:“有劳了。”   庞籍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欧阳雄:“我会去求皇上让我做这次的监斩官。”   欧阳雄叹气:“你这是何苦?”   庞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后苏瑶将会是我的妻子,梅花和煜儿都是我的孩子。他们将不再和欧阳家有任何牵连。我愿意去做那罪人,去斩断欧阳家的所有真相。”   欧阳雄没有说话,眼中有光芒闪烁。   “至少,请让我送您一程。”庞籍擦擦眼角的泪痕关上了牢房的大门。   黑暗之中唯留一声久久不能散去的叹息。   月黑风高,树林僻静阴暗,重重叠影扭曲而可怖。   丁月华双手抱紧自己,惊恐的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里,是她一生的噩梦......   “知,知竹?”   她低声叫唤,却无人回应。   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一点点苏醒,她甚至连抬脚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咦?这是哪儿?”远处似有人影晃动。   丁月华睁大了眼,不敢发出声音。   来者气喘吁吁显然是在追什么人。一身绯色官服,俨然正是开封府六品校尉丁业华!   “还是回,回去吧。”   丁月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中响起。她不敢出声,躲在树后,隐了身形。   ”啊!”   突闻一声惊呼,便传来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喘息声。   丁月华急忙摸摸腰间,湛卢宝剑即在。她握着剑的手不住颤抖,心中油然而生一个念头。   杀!   杀了毁掉她一生的人。   她要把自己从噩梦中救出来。   她捏紧手中的剑,将它抽了出来,一步步靠近那团黑影。   不要怕。   她对自己说到。   只要一剑下去,噩梦就会终结。   稀薄的月光轻柔泻下,丁月华举着剑一步步上前。那人的眉眼在月光的反射下清晰起来。   “哐铛。”   丁月华只觉一阵天翻地覆,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她紧紧捂住嘴,世界逐渐扭曲模糊,她闭上眼,陷入深深的昏迷......   ? ☆、一百二十二章 标题名字没想好 反正就是发个糖 ?  他安静的坐在空中,细雨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   圆滚滚的小包子坐在干净的石阶上,听耳边风铃清泠叮当。细雨连绵,世界笼上一层薄薄的我雾气。   “你一个人?”男孩收了伞,坐在小包子身边。   小包子托着下巴,用圆滚滚的黑眸望他:“......”   小少年笑着揉揉她的头:“受什么委屈了?还是说被你的小哥哥欺负了?”   “才没有。”小人儿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嘟着嘴闷闷不乐:“阿煜多好,大家都喜欢阿煜。”   “我娘也不喜欢我啊。”少年笑了笑:“我娘也不喜欢姐姐。”   “嗯?”小包子歪着头看向他。   少年望着阴暗的天空,笑的有些落寞。   “我倒是不记得我娘长什么样了。”他轻声道:“小时候,只记得有个女人呆在黑黑的屋子里。姐姐不让我靠近那里。我偷偷看见了,那个女人。她又叫又骂,摔了东西砸在姐姐头上。姐姐流了好多血,那女人就安静了。自己蹲在角落里哭,姐姐站在原地看着她哭。”   圆滚滚的小团子好奇的问:“那是你娘吗?”   少年点点头:“现在想起来,却是姐姐不愿我受到伤害。”   “阿煜不要怕。”小包子拉起他的手:“还有......和阿煜的姐姐,阿煜的哥哥。”   “那家伙可不是我哥哥。”少年笑了笑:“谢谢你。快回去吧,不然嬷嬷可要生气了。”   小包子嘟着嘴:“可是阿煜不是要走了吗?去陈州。我以后就见不到阿煜了。”   少年轻笑:“原来你在等我?”   小包子站起身:“那阿煜可不可以不走呀?阿煜走了,陪我玩的人就少了。”   小少年摸摸小娃娃的头:“一直以来,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被人保护的生活。至少,现在,我也想保护别人。姐姐,老爹,还有你。所以,我不去不行。”   他站起身撑了伞走进雨幕,逐渐消失在雾气里.......   依旧是雨雾蒙蒙的阴郁天气。积水沿着青瓦缝隙一滴一滴落下。   “听说了吗?现在已经被收监了!”   “真的假的?天啊!”   “看不出来,那个人也会干坏事啊?”   “明明在宫里还是客客气气的。”   “谁晓得,手上有了实权就变坏啊!”   “那听说连长公主都去求了情,还是没用啊!”   “我看啊,都是仗着小殿下喜爱,所以才无法无天的。”   “嘘,少说两句。”   不知是谁叫出了声。   “殿,殿下!”   小人儿身后跟着垂眸低头的侍从。   “李嬷嬷,在宫里生事造谣应当如何处置?”   “回殿下,轻者掌嘴二十,重者责打二十板。”   “那就一人打二十板吧。”   哭泣声响成一片,侍女们哭的梨花带雨,不住跪地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宫装曳地,步摇摇摆,耳上的珠串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女子翩翩而来,身后跟随着八名宫女。莺语鸟啼,声如翠鸣:“这是怎的了?”   宫女如同看到希望,连忙爬上前祈求:“求娘娘饶命!”   “李嬷嬷,可是出了何事?”女人轻声询问。   年老的嬷嬷行了礼,缓缓道:“见过娘娘,这几个贱仆污言秽语,脏了殿下耳朵。殿下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女子皱了皱眉,呵斥:“二十板?简直胡闹!这几人又没犯大错,岂可……”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听笑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又见一美人身着大红绣牡丹锦缎宫装,头戴金凤梳篦钿花。众人皆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小人儿站在原地,嘟着嘴看着皇后。   皇后笑道:“殿下也在呢。”   小人儿嘟嘟嘴没有理她。   皇后轻笑一声:“不愧是殿下,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自然是看不起我等外人。”   小人儿跺跺脚:“我才没有说这话呢!我只不过是在教训婢子,皇后也要管着我吗?”   皇后弯了弯腰,脸上笑意依旧:“长公主教训的是。来人啊!将这些贱婢拖下去。”   “杖毙!”   小包子看着皇后,疑惑地皱了皱眉。   他看着小娃娃,喃喃道:“这样是不对的啊!”   他想着,伸出手去,却什么也触及不到。   世界在慢慢扭曲,逐渐化作一片黑暗。   熊熊烈火燃烧着,将这黑暗点亮。   他看见了,在那烈火之中躺着一人。那少年看着这燃烧着火,露出一丝自嘲的笑:“那个死鬼老爹,到死了还给儿子找麻烦。”   “喂!你也是来报仇的?”少年冷笑。   从烈火之中慢慢走出一人,带着棒球帽看不清脸。那人走到少年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向少年。   “看来有不得了的老鼠闯进江家了。”少年坐起身,不慌不忙的看着来到面前的人:“怎么?来寻仇的?”   那人轻轻摇摇头,举着枪的手正在不住颤抖。   少年摇摇晃晃站起身,腿上和胳膊上的血还在流着。他的眼睛却在一片火海中闪闪发光:”我的人头可不是这么好取的。”   那人轻声道:“我是来送你上路的,江无瑕。”听声音倒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少年一挑眉:“哦?看来你倒是对我很了解。知道我的人可没有几个。啊,已经去阎王哪里报道的不算。”   那女孩慢慢勾起唇角,手指勾动,枪声响起,少年应声而倒。血液流出,逐渐汇聚……   “再见了。”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穿越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人。他拼命想看清那女孩的脸,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到底是谁?   杀他的人,究竟是谁?   展知竹睁开眼时,艾虎竟然守在床边。   “儿子?”展知竹揉揉眼睛。   小正太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他吸了吸鼻子,用水汪汪的眼睛瞪着展知竹。   “咦?你不是进山打老虎去了?”展知竹记得这倒霉孩子是被欧阳春送到山里修炼去了。   艾虎嘟嘟嘴:“我看欧阳师傅这几日神色不对劲儿,便偷偷跟在他后面回来瞧瞧。因为怕被他发现所以中午才到,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你差点被戳成刺猬。”   展知竹回过神来,这难道是回来了?   “师弟,师弟怎么样了?”   她坐起身,左臂一阵抽疼。展知竹低头一看,左胳膊上一道大口子。   “你师弟没事。”艾虎叹了口气:“倒是你,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有往两人中间扑?师,是,庞娘娘一直守着你,后来我见她担心小侯爷,让她去看你师弟了。”   展知竹:“......”   不不不,不是我扑上去的,我是被自己丢过去的。   额,等等,有点晕。   展知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前因后果。   她利用时空机穿越回到师弟和欧阳大叔决斗那一刻。但是因为那个时间段还有一个“展知竹”,于是她就把那个“展知竹”打晕,当作暗器丢出去。结果也就是过去“展知竹”帮师弟挡了一剑,受了伤。而她就是现在的“展知竹”,所以回来后身上也出现了伤口。也就是说“过去“被改变了!师弟没有死!   等等!我的智商不到一百!!!怎么看都好晕啊啊啊啊啊!   二货摸摸脑袋。   一个大包。   二货:“......”   这是被“自己”砸的,喊冤也没地方喊。   “算你运气好。”小艾虎揉了揉眼睛,趁机把眼泪擦干:“真是奇怪,那种情况下那一招明明是躲不过去的,你却只受了皮肉伤。这也算傻人有傻福吧。”   展知竹:“.......”   这话怎么听着怪别扭的。   “对了,师弟,我师弟怎么样了?”   艾虎吞吞吐吐道:“受,受了点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展知竹放了心,松了口气,躺回床上:“担心死我了。”   两人正说着,却听外面发生争执。   “滚!”   “娘娘有令,绝不能放任何可疑人物进屋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五爷我是可疑人物?”   “娘娘有令,说尤其不能让白大人您进去。”   “......”   “我再问一遍,到底让不让?”   “娘娘有令,很可惜,在下不能让。”   倏地便听刀剑相交摩擦之声,带着呼呼地风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展知竹:“......”   她扶了一把自己惊讶的快要掉下来的嘴巴。   “那个,那个,什么情况?”   艾虎眼神一冷,但是很快掩饰过去:“庞妃娘娘离开之前,派了位暗卫守在外面。”   展知竹:“......”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监视了?!   而且外面那个声音是.......   艾虎咬牙切齿道:“白玉堂!他还有脸来?”   展知竹条件反射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闷声道:“别让他进来。”   她哪敢见白玉堂啊!   哥哥至今失踪毫无下落。   师姐师弟接二连三地出事。   穿越前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   自己的感情也还没有理顺。   她不敢见他啊!   她怕见到他,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那人本来就讨厌自己了,要是再看见自己哭鼻子,一定会觉得自己软弱不堪。   艾虎虎着脸朝外走,手捏腰间钢刀。   他猛地推开门,便见白玉堂双目炯炯,面带怒气,一刀架在暗卫脖子上。   艾虎从腰间口袋掏出一枚白色卵石,对着白玉堂持刀手腕弹去。不料白玉堂左手一翻,一枚白色石子对着射来的卵石飞去。听得一声闷响,两枚石子同时落地。   白玉堂淡淡地扫了艾虎一眼:“你小子倒是偷学了不少东西。”   艾虎怒道:“这可是我从小苦练。”   白玉堂看着他问道:“他怎么样?”   艾虎咬咬牙:“你还敢有脸来?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这混蛋!”   “他怎么样了?”白玉堂拔高了声音。   艾虎双眼通红:“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死了!你这家伙!现在才来有什么用?”   他说着抽出刀来,直奔白玉堂而去,人影一晃之际便已到了白玉堂身前,。白玉堂倒是不慌不忙,抬手一挡,铮铛一声,艾虎手中钢刀只余半截。艾虎一愣,继而用半截刀片砍向白玉堂:“白玉堂!为什么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   白玉堂手中长刀一转,挡下这一击。一股内力散开,艾虎也被震飞好几米。他跌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白玉堂!”艾虎摇摇晃晃站起身,站到一半却又倒了下去,他只得抹了把嘴边污血,目含愤恨:“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白玉堂头也没回,一缕白衣随风摆了摆,坚定的朝屋内走去。   “我等着便是。”   艾虎看着他,一拳砸在地上。少年手掌血肉模糊,碎石子沙子皆嵌在伤口之中。艾虎抬起胳膊用手背遮住眼。   “不甘心!”   “白玉堂,你这种人,凭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少年躺在地上,泪水混着泥污流下。   白玉堂推开门,屋中静悄悄的。床榻之上似乎躺着一人,只是棉被遮挡,唯能看出个身形。微弱的呼吸声从棉被中传来。   白玉堂轻叹,还是忍不住迈开步子走上前。轻轻拉开被子,露出个头来。   苍白的脸(其实是憋气憋的),双眼紧闭,睫毛微微颤动。   白玉堂看着展知竹,目光如炬。展知竹只觉那目光投向如同一把火,所照之处炙热难耐。   这尴尬的气氛持续好一会儿,才听白玉堂松了口气。展知竹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偷偷探看。却见白玉堂一手撑着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墨发垂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展知竹生怕他发现自己在装睡,又赶紧闭上眼。   “我大概是中了邪。”   耳边传来那人的呢喃细语。   “听说你重伤不醒,我还以为自己会疯掉。”   “艾虎那臭小子,说那么误导人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   低低的抽泣声,展知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那小子说的对,我就是个混蛋。明明知道你要一个人承受着么多事,却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又在你的伤口上加上一刀。”   “小傻瓜,你很努力了。”   展知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睁开眼,可是只是一句“你很努力了”却让她鼻头发酸。明明再难过再焦虑也熬过来了,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打破了她所谓的坚强。   怎么办?   好想哭,可是心里又很高兴。   好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好想躲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把烦恼都忘掉。   她想着,忍不住睁开眼,却觉唇上发烫,有什么东西贴在嘴上。   睁大双眼,对上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白玉堂俊美的容颜在眼前放大。   对面那人也是一脸震惊,随即而来的是骤然涨红的脸颊。   白玉堂猛地站起,僵硬的转过身去就要跑。一只小手伸出来拉住他的袖子。白玉堂就这样背对着展知竹站在床边僵持不动。   “我,我不知道你已经醒了。”   白玉堂留给展知竹一个后脑勺,耳根处却是红的发烫。   “五爷......”   展知竹轻声开口,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却知道自己的脸烫的几乎都可以煎鸡蛋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白玉堂终于说话了。   “你,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展知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我一直,一直对你有,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白玉堂轻叹一声,咬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说什么风流天下我一人,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其实都是骗人的。”   “白玉堂在心上人面前也只是一个胆小鬼。”   “我其实不怕喜欢上你。不管你是谁,展昭的弟弟也好,开封的小御厨也好,哪怕是月华的未婚夫君也好,我都不在意的。”   “男也好,女也罢。我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喜欢着你。”   “哪怕被万人唾弃,我也不后悔喜欢上你。”   “我说不想让你也背负上这骂名,不过是给自己找的理由。”   “我只是害怕看见你厌恶的眼神。”   “展知竹,我喜欢你。”   他背对她一字一句,声音间微微发颤。   “别说话。”   他急忙道:“我说这话并非让你为难。你放心,我从今之后的便不会单独出现在你面前。”   他叹了口气。   “你和月华好好过日子吧。”   他慢慢从展知竹手中扯出袖子,一步步走出她的视线......   展知竹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艾虎走进来,也没回过神来。艾虎见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上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猛地对着墙撞去。   “哎哟!”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叫出声来。   “喂!你干什么啊?”   艾虎急忙上前,伸出手来帮她揉揉额头。   展知竹将目光挪到他身上,眼中渐渐涌出泪水来。   艾虎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什么?”   展知竹“哇”的一声哭出来:“儿砸!我成了世界的罪人,呜哇!”   艾虎莫名其妙,不解的看着她。   “五爷,五爷,五爷居然说他喜欢我!”展知竹捂着额头,双眼瞪得大大的:“猫鼠鼠猫可逆不可拆!我对不起耽美界千千万万腐女同志们!”   艾虎:“.......”   现在特别想一巴掌糊上去。   “等等!五爷一定是喜欢我哥哥,但是碍于哥哥是男儿身不好开口,只好把我当成替身。”展知竹捂住脸,将自己缩回被子里。   艾虎:“.......”   “不对!五爷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那么说我在他眼里也是男人,还是人夫啊!难道说五爷其实好这一口?”   艾虎:“.......”   喂喂!人夫是个什么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展知竹捂着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怎么办怎么办?”   艾虎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那家伙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不就好了?”   展知竹终于消停了,依旧挡着脸,艾虎却发现她的耳朵红通通的。   “怎么办?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我这样的人?”   艾虎听她低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别人还是她自己听的。   “明明什么都不会,只能拖后腿。我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五爷的眼光也太不好了吧。”   她抽抽鼻子。   “我是个坏孩子。明明师姐、哥哥还有师弟都遭遇了危险。明明是这种焦急的时刻。明明五爷只是说他喜欢我。”   她慢慢勾起唇角。   “我却好开心。”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揭奇事庞妃述秘 郭府采花贼落网 ?  展知竹躺在床上傻乐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的倒霉师弟和师姐。   “对了艾虎,你看见我师姐没?”展知竹起身下了床,其实她倒没有受什么重伤,只不过胳膊上给划了道大口子,除了动起来有点疼以外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她哪儿知道她之所没有事,完全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护着她。在翠竹阁那是第一次,这便是第二次。   艾虎替她开了门,说道:“月,嗯,你师姐的话大概正在小侯爷那里吧。”   展知竹点点头:“正好我也去看看师弟。”   两人出了门,门外一脸郁闷的侍卫向他俩行了礼,便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庞煜所在的屋子。推开门,便见丁月华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神情恍惚不知道神游何处。床上躺着庞煜,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怎么回事?师弟怎么没有醒?”展知竹大惊失色,几步急忙上前。   丁月华回过神来:“他没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醒。”   展知竹失望的捶捶头:“那我岂不是白挡一剑?”   丁月华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你成功阻止了师弟被重伤的命运。只是他大概被什么魇着了,不愿醒来而已。”师姐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只有等到他的心结解开才会醒了。”   展知竹这才松了口气:“师弟也挺惨的,看来他的婚事黄啰。”   丁月华白她一眼:“怎么听起来,你倒是挺高兴。”   展知竹对对手指头:“我只是觉得吧,师弟娶个姑娘回家又不喜欢人家,师弟岂不成骗婚的啦?”   丁月华无奈道:“我看那郭二小姐也是好的。师弟出了事她一直守在旁边。还是后来哭得脱了力,昏了过去,这才被郭家的人带回去。”   展知竹看了看她,小声问道:“师姐,你还记得呢?那个时空宝鉴。”   一瞬间丁月华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点点头。   展知竹摸着下巴,观察了她许久,疑惑的问:“师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有些奇怪?”   丁月华脸色一变,急忙道:“怎么会,我,我没事。”   展知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忽然间一拍脑袋:“我就说哪儿奇怪!你的湛卢宝剑呢?”   丁月华越发紧张,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大,大概是用时空宝鉴传送的时候掉在哪儿了。”   展知竹恍然大悟:“这可真是,那你可要仔细找找看。”   丁月华这才松了口气。   展知竹突然又鬼叫一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艾虎听她俩讲了许久,依旧满头雾水,此时又听展知竹鬼叫,连忙问道:“什么,怎么了?”   “那郭小姐,要说的话,是不是就是唯一见过采花大盗而且存活的姑娘?”展知竹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正当艾虎还在发愣的时候,师姐也站起了身:“糟糕了,那郭二小姐有危险!”   “嗯?嗯!”艾虎被两人拖着就往外跑:“怎么回事啊?”   师姐边跑边解释道:“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论是太师府还是郭家八成都乱成一锅粥了。现在众人肯定无暇注意郭二小姐。若是采花大盗想要杀人灭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等等,我们骑马过去。”展知竹指了指西边:“我知道太师府的马厩在那边。”   师姐:“……”   艾虎:“……”   这俩人直到展知竹笑眯眯的和马夫说了几句牵了两匹马来都还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展知竹疑惑的问:“这儿我熟,太师府的人都挺好的。”   艾虎扫了一眼:“就两匹?”   展知竹怨念的看着他:“我不会骑马啊!让师姐带我就好。”   三人说着翻身上马。展知竹坐在艾虎身后,默默无言。   小正太脸色发红:“那个,月华,姐姐最近身体不是不太舒服吗?我带你。”展知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乖乖的将胳膊圈在艾虎脖子上。   艾虎:“……”   神马鬼?!   这是要勒死我的吗?   小正太一边抱怨还是一扯缰绳催马出行:“驾!”   三人出了太师府,直奔郭府而去……   “这不可能!”欧阳春惊得手中刀也掉落。   “此事千真万确。”庞妃冷笑:“杀你全家者乃是你二叔欧阳戚。”   欧阳春怒道:“此事岂可胡说?二叔为什么要屠尽欧阳家?你莫不是被庞籍老贼蒙蔽,认贼作父,胡言乱语。”   庞妃看了看一旁的庞太师,轻声道:“接下来的事我需要与他单独谈谈,爹爹莫怪。”   庞太师点点头:“哪里的话。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事,但我知道你是怕我牵扯进去。花儿莫怕,不管你隐瞒了什么,你始终都是庞家的孩子。”   庞妃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待到庞太师离开,庞妃收敛了笑容。   “此事本不应告知与你,但你已是欧阳家唯一幸存的血脉。事已至此,可以说的,至少也该让你知道。”   欧阳春终于无法保持冷静。   “欧阳家上一代老爷子妻妾无数,虽然女儿无数,但多年以来仅有一名独子欧阳雄。老爷子后来娶了扬州余家的二小姐余秋珑作续弦。那年余秋珑十八岁,但老爷子已经是六十三岁高龄。余秋珑嫁过来好几年一直没有身孕,于是便求助于姐姐余秋玲。一年后余秋玲便将自己刚出生的婴儿暗中过继给自己的妹妹,余秋珑便假借怀孕,将那孩子当作是自己与欧阳家老爷子的儿子。可是没人知道那孩子是真正的恶魔。”   庞妃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被取名叫作欧阳戚。”   欧阳春被惊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这不可能。二叔他为何要,要毁了欧阳家......”   庞妃思索半晌,轻声道:“你可知这世上除了人以外也还是有别的生物?欧阳戚的父亲乃是鲛人族族长红君璃。”   她顿了顿,摇摇头突然说道:“你们几个,出来吧。”   欧阳春顺着她目光望去,却见三个小孩从一旁假山中走出。   金牡丹指着赵曙道:“是他先躲在这儿的。”   赵曙龇牙咧嘴:“我和珍儿在玩儿捉鬼游戏。我当然要找个地方躲着。”   张珍抱着小木桶站在两人之间面露难色。   庞妃走过去摸摸张珍的头:“珍儿,庞姨在谈重要的事,你把他带走好不好?”   张珍乖巧的点点头,将怀里的小木桶递给庞妃:“姨姨要好好照顾红灵哦。”   庞妃微微一笑,张珍便笑眯眯的牵着赵曙对他说:“风哥哥我们走吧。”   赵曙被他笑的晃了神,傻乎乎的被他牵着离开了。   “咦?那我.......”金牡丹惊了一身冷汗,等等,为什么把他留下了?   庞妃一手轻轻拂过水面,却见桶中水花四溅,一尾金红锦鲤跃出桶中,落在地上顿时成了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身穿红白衣裙,环佩叮当,红绸扎起两个发髻,垂下金色的宫铃。   “你,你是......”金牡丹眼前一亮,惊喜的叫出声。   “花花~”小姑娘笑眯眯的扑上前。   庞妃蹲下身与她平视:“红灵。”   “花花,花花,我看见玄皇大人了~”红灵看着她说道:“你看,你看我已经恢复好多啦。”   她笑着转了个圈,头上宫铃摇摆。   庞妃笑道:“红灵帮花花一个帮好不好?”   红灵乖乖的点头:“放心吧!”   庞妃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把牡丹带走好不好?珍儿一个人是消除不了两个人的记忆的。”   红灵用力点点头。笑嘻嘻跑回去拉住金牡丹的手。金牡丹脸上一红,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我,我,你,你真是,红,红灵吗?”   “牡丹~”红灵对他笑道:“跟我来吧。”   金牡丹傻乎乎的点点头,被红灵拉着两人一起离开这里。   欧阳春此时已经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庞妃收起笑容淡淡道:“现在你该相信了?”   欧阳春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听她继续说下去。   “刚刚红灵那孩子就是欧阳戚的亲生姐姐。可惜了,不仅被打成重伤,还被抢走本命鲛珠,纵然被治好了,也只能永远活在那个年纪了。”庞妃叹了口气:“你该知道欧阳戚该有多么心狠手辣了吧。”   “等等!那孩子是,二叔,欧阳戚的姐姐?”欧阳春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眼中却满是惊讶。   庞妃点点头:“正是如此。要说起来,这世界除了鲛人族以外,还有其余非人族,你们一般都叫作妖精。经过十分久远的时间,许多非人族与人族通婚,逐渐消失在时间长河中。而继承了这些血脉的家族大都不知自己家族血脉的秘密。通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为凡人。但还有极少数的人拥有祖先的血脉,这便是鲛人族红家,蛟龙一族张家,月狐一族金家,英招族江家和拥有滕蛇血脉的欧阳家。然而欧阳戚所追求的则是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力量。那就是时间法则,你也可以理解为天道。欧阳戚在小时候探知了天道,若是能掌控天道那便拥有了掌控时空的力量。然而想要掌控天道,只有一个方法。”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那就是“钥匙”。“钥匙”是唯一可以无视天道的东西。掌控了“钥匙”就掌控了天道的“漏洞”。然而“钥匙”同样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几百个世界里都不可能有一把“钥匙”诞生。欧阳戚所寻求的就是“钥匙”。而“钥匙”则和另一类人有关联。那就是穿越者。所谓穿越者就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人。我的母亲苏瑶便是穿越者。”   欧阳春沉声道:“这么说,二叔他知道二叔母的身份才与她成亲的吗?”   庞妃道:“是。拥有鲛人血脉的人和身为穿越者的人,他们的孩子成为“钥匙”的可能性更高。然而“钥匙”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诞生?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并不是什么“钥匙”。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连血脉的力量都没有醒觉,说白了在欧阳戚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失败品。在偶然的机会,我母亲知道了欧阳戚的真面目以及他与她成亲的真相。她逃避了,然而这份压力却将她折磨的精神失常。而后某日,我母亲苏瑶发现她又怀上了一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这一次她终于决定逃离欧阳戚。她向儿时玩伴庞籍求救,我爹爹庞籍想法子救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并将他们带到了汴梁。欧阳戚得知母亲逃跑后,越发疯狂。我被他关在地牢中,而他决定除掉一切可能成为“钥匙”的隐患。首先便是继承了腾蛇血脉的欧阳家。欧阳家造反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挑唆你报仇的只怕也是欧阳戚。为的就是除掉坏他好事的爹爹和你这个漏网之鱼。”   欧阳春此时反倒冷静下来,他沉着道:“那么、之前被满门屠尽的陵江江家也是拜他所赐?”   庞妃点点头:“江家被灭门说起来牵扯更广。那时欧阳家还未被灭门,江家的江奉临十九年进京赶考,路途遇见了一同进京的金尚和张温详以及欧阳戚。当然他们相遇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想让他们聚集在一起。当然究竟是谁以及为什么,你不必知道。那时,他们四人在深山中遇见了神仙,并且从神仙那里得到了一样东西。不,准确来说,只有三人遇见了神仙并得到了神仙交与他们的宝珠。欧阳戚,他手中的珠子乃是他姐姐的鲛珠。”   庞妃看着欧阳春逐渐变得铁青:“说起那珠子的来历,又是另一个故事。传说在某个世界,有一位十分强大的神,她的力量足以掌控天道。然而过于强大的力量招来了眼红的人,他们使了诡计将神封印起来。而那位大人的力量在封印前被分做无数份分散在各个时空。那份力量被称之为“碎片”。无数人想得到“碎片”,而在我们这个世界,“碎片”化作了一枚珠子。那枚珠子叫做青龙珠,又称鲛人泪。原本青龙珠放在鲛人族,但鲛人族族长红君璃在十多年前将它交与了当今圣上,请他代为保管。而欧阳戚灭了鲛人一族后,发现青龙珠并不在族内,便误以为真正的青龙珠在江奉临,金尚或者是张温详手中。再加上,他要防止“钥匙”在这三家人中诞生,于是便有了江家被灭门一案。”   庞妃见欧阳春沉默不语,知道这些消息太过震惊,他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总之,你要报仇的对象是没错的。”庞妃低声说着,转过身去:“毕竟我们身上都还流着那男人的血......”   展知竹一行急匆匆赶到郭府,下了马也来不及敲门,三人翻了墙就往二小姐的绣楼跑。孰料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艾虎看着熟悉的官服,不禁失笑:“看来包大人早就想到采花大盗会杀那郭二小姐灭口,派了人守在这里,瓮中捉鳖。”   人群之中郭二小姐被两名丫鬟搀扶着,面色惨白惊魂不定,手指一人,颤颤抖动。   “就,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采花大盗!”   三人挤过人群,凑上前去,却见众人皆是惊魂不定的模样。待三人看见那采花大盗的真面目时,不禁大惊失色。   艾虎眼疾手快扶住看上去即将晕倒的展知竹,却见她手指冰凉,脸上毫无血色。   她动了动唇,不可思议的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那人。   “哥,展昭哥哥!”   被围住那人一身青衣,几月不见消瘦不少,唯有黑眸明亮如初。   那人正是消失不见的展昭......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公堂之上审御猫 皇后混闹开封府 ?  清晨时分,鸡鸣三声,晨鼓擂响。开封府衙门里门外都被急忙赶来的百姓挤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开封府自包大人上任以来十多年,审案无数,却从未遇见过如此万人空巷的场景。看这样子,汴梁城八成百姓都挤在了这开封府。   再见那府衙大堂,包大人依旧穿着那身威风凛凛的黑缎蟒袍官服,只是却没有以往那份威严。四大校尉手按腰间佩刀,却一个个垂着头。丁月华和白玉堂一身官袍面无表情一左一右站在包大人身前。公孙先生铺纸执墨,坐在一旁。他身边站着展知竹。就连以往精神奕奕的衙役们手中的杀威棒也失去光泽。“威武”之声带上萎靡之意。   包大人环视四周,眼下青黑,他举起惊堂木,在空中顿了几秒狠狠拍下,声音嘶哑:“升堂!”   “威武——”   此一声喊得有气无力。   “带,传犯人!”   “传犯人!”   一会儿功夫,便见两名差役垂头丧气的带着一蓝衣人走进大堂。   展知竹站在公孙先生身后,身子一颤,想要张嘴,却被公孙先生暗中按住。   蓝衣人走到公堂之上,撩起衣摆毅然跪下:“下官展熊飞见过包大人。”   包大人握在惊堂木上的手微微一颤,张口高喝:“展熊飞,你可知罪?”   展昭轻轻摇头,挺直腰杆如笔直青松:“下官未曾做伤天害理之事。”   展知竹见包大人似乎松了口气,眼前一亮,厉声问道:“那你且说为何事发当晚会出现在郭府?”   他这般询问,眼中却闪过期待的光芒。展知竹等人也期待的看着展昭。   岂料展昭却沉默不语,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大人,展昭并未杀人。”   包大人怒呵:“那你为何不说出中介缘由?”   白玉堂抱拳道:“包大人,猫,展昭定然是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   包大人猛地拍了拍惊堂木利喝:“白护卫!此乃公堂之上,休得多言!”   白玉堂沉下脸来,怒气冲冲:“这猫儿一看便是被冤枉,你们难道不相信他吗?”   他转向围观的百姓高声道:“你们有谁相信展昭是杀人犯?”   人群中传来杂七杂八的声音。   “对啊,对啊,展大人那么好的人肯定是被冤枉的!”   “我死也不相信展大人就是那什孬子采花大盗!”   “展大人!我们相信你!”   “放了展大人!”   “放了展大人!”   呼声越来越齐越来越大。就连站岗的衙役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包大人沉着脸,怒呵斥道:“公堂之上岂可儿戏?来人!将他们二人拖下去责打五板!“   他这一声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让大家冷静下来。差役战战兢兢过来把两人带离开公堂。五板子对展昭和白玉堂来说简直和玩儿似的。   公孙先生站起身来:”大人,还要继续吗?”   包大人向他使了个颜色,随即气呼呼站起来指着外面围观的人民群众怒道:“这样子还如何继续?先将嫌犯关回大牢,择日再审!”   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却听外面传来一声:“皇后谕旨到!”   包大人一口气又吊了回来。他放下惊堂木,沉下脸来,起了身走出案堂,领众人一同迎接。   且听大堂之外,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原本喧闹的围观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来,却见一名宦官从道中走来,身后跟着数个小太监。手捧一卷黄纱,端的是眼高手低趾高气扬。紧接着是明金玉宫扇缀凤羽,宫女个个彩裙、禁军侍卫手持刀枪、威严树立、众星拱月般将一人迎进。皇后凤冠金钗步摇,拇指大的珠帘垂下,大红金丝绣凤宫装曳地。左右各一名美艳宫女小心翼翼搀扶。   “包拯,皇后娘娘在此,何不跪拜接驾?”宦官阴测测的笑起。   包大人厉声道:“王公公,自古后宫不干政,包拯自然敬重国母皇娘,但本次案子,娘娘怎可插手?”   王公公抖开黄纱,便见玉玺印在上面:“皇后娘娘得了太后与皇上的许可,要亲自旁听这采花贼一案。”王公公将那黄纱递与包大人。包大人冷着脸,跪于地,双手接过懿旨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随他一起跪下,呼啦啦便跪了一片,口中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冷冷道:“包卿请起。”   王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包大人:“看来包大人倒是舍不得这么快就审完这个案子。难道皇后娘娘到来的不是时候?”   包大人面不改色:“王公公,本府审案自然是不偏不倚。法不徇情,本府怎会做那畸轻畸重之事?”   王公公笑道:“不愧是包大人,果真是铁面无私。”   包大人沉着脸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立刻过来一帮小太监,变戏法儿似的搬来一把椅子让皇后坐下。   “包卿,此事牵扯到本宫表妹的性命。”皇后接过一旁宫女端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本宫定要将害死表妹的贼子碎尸万段。”   公堂之上,安静到窒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包卿继续吧。”皇后扫了包大人一眼,将茶杯放回托盘之中:“本宫相信包卿是明辨是非的人。”   包大人到了声“是”便坐回案堂之上,一拍惊堂木:“将嫌犯带上来!”   差役得了命令不敢不从,只得将展昭和白玉堂又拉回公堂。   五板子对他俩来说的确没什么。白玉堂懊恼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抱着刀走到一旁。   “嗯?这不是白护卫和展护卫吗?”皇后眯眼冷声:“见了本宫何不下跪?”   展昭冷眼看了她一眼,还是跪下:“展昭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扫向白玉堂。白玉堂抱着刀对她翻了个白眼:“白爷爷见了赵祯那小子都不跪,凭什么跪他的小娘子?”   “大胆白玉堂!”王公公怒吼一声指着他道:“你竟然蔑视皇室,你将皇室尊严视于何物?包拯!以咱家之见,审案之前应该先斩了这小子!”   “等等!”一人从后方喊到。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却见展知竹从公孙先生身边走到皇后身前跪下。   “这不是展小公子?”皇后冷哼道:“怎么?你又有什么意见?”   展知竹抹了把汗:“皇后娘娘,草民有一言相劝。”   皇后刚要开口,她身边的王公公暗中扯了她一把。皇后将胸中的气压下去,不耐烦道:“展小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既是皇上和太后面前的红人,又是曹贵妃的义弟,本宫难道还能封了你的嘴?”   展知竹慌忙道:“皇后娘娘何必在意一些小事?倒不如快快开始审案。再者白护卫乃是江湖中人,归顺朝廷后皇上特赦他可以不跪拜。”   皇后眯了眯眼,阴测测道:“难道展小公子是在指责本宫的不是?”   展知竹额上汗珠直冒:“在,在下哪儿敢。只是,王公公不过也只是皇后娘娘的奴仆,王公公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发号施令,岂不是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皇后看着她,目露凶光,却听此时一声:“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展知竹回过头,却见白玉堂单膝跪下,眼睛却死死盯着她。   皇后半晌没说话,待到王公公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慢道:“既然如此便开始审案吧。”   包大人无奈,只得道:“堂下犯人,可认罪否?”   展昭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展昭无罪。”   皇后冷笑:“无罪?那你可说得出你案发当日在何处?被捕那日怎得又会出现在郭府?本宫看你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包大人怒道:“娘娘,此事没有证据,又何以妄下定论?”   皇后一拍身边矮桌:“包卿家想要证据吗?那就传证人!”   包大人喘了口气,无力道:“传证人郭氏!”   一会儿功夫,便见一名女子走来,环佩叮当,风打荷叶雨润芭蕉,翩翩下拜。此人正是庞煜未过门的妻子郭甜儿郭二小姐。   “官家女郭氏拜见包大人”   包大人指着一旁展昭加重了声音问道:“郭氏,你可认得此人?”   郭甜儿点点头,眼露恨意:“认得!他纵然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包大人皱皱眉,怒喝道:“郭氏,你可要看清楚了。”   郭甜儿含泪痛声道:“就是他!”   皇后冷哼一声:“包卿家难道不相信本宫的妹子。”   此时展知竹蹿了出来,乖乖跪下:“包大人,草民与在下的师弟曾听郭小姐说那夜太黑没看清采花大盗长什么样。”   包大人问道:“郭氏,你可说过此话?”   郭甜儿点点头:“确是小女所说。”   包大人又问:“那你怎知采花大盗就是展昭?”   皇后皱了皱眉:“包卿家,你这可是在与展昭开脱?”   包大人拱拳道:“娘娘此言差矣,微臣不过是要查明真相,以免冤枉好人!”   皇后沉下脸来:“冤枉好人?难道包卿家说想说本宫不明是非,冤枉了展昭?”   此时郭甜儿说道:“我那日见得采花大盗腰间有道伤疤,大人若不信,请人验验便知!”   “包大人!”展知竹连忙道:“此事怕是不妥吧?”   郭甜儿掩面而泣:“展小公子难道认为甜儿是在说谎吗?此事关系到女儿家的清白,我怎会骗你们?”   展知竹一时无言。说的不错,毕竟是在宋朝这种封建时代,也不会有哪个姑娘家的会拿自己清白骗人。   “包大人!”丁月华走上前来:“属下可以证明展大人并......”   谁料展昭却突然开了口:“郭姑娘所说的没错,展某腰间确实有道伤疤。”   皇后讥笑着看向包大人。   丁月华连忙道:“等等,包大人,属下……”   展昭没等她说完,看向包大人:“大人,展昭不仅腰间有伤,全身皆有伤疤。不过展昭并未伤害过这位郭小姐,也没有杀人。”   皇后怒气冲冲举起宫女手中茶杯摔在地上,站起身指着展昭对包大人怒吼:“他自己都承认了,包卿家,此案该结了!”   包大人吸了口气:“娘娘,展昭只说他身上有伤,可未承认杀人的罪行。”   皇后一挥袖子,大步走到展昭身前质问:”那你且说事发当夜你在何处?”   展昭淡然道:“展某不记得了。”   皇后冷笑:“你说你不记得?”   展昭道:“说来是这般,展某三个多月前被歹徒袭击,之后之事便已不记得。”   “真是笑话,如此荒唐的借口如何信得?”皇后嗤之以鼻:“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是杀人凶手,那好,本宫问你,那你为何又要潜入郭府?还是甜儿所住的绣楼?”   展昭沉默许久,一言不发,便没有下文。   皇后怒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原由?”   展昭轻轻摇头:“恕展某不能说。”   皇后一拂衣袖,指着展昭对包大人痛斥:“包拯!到了这一步你难道还要包庇他?”   包大人平静的看向皇后,捏紧手红签。   “包拯!”皇后再次叫道:“结案!”   展知竹含泪叫到:“包大人!此案证据不足,不可草草结案啊!”   她跪向皇后,朝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三思!莫要因一时怨怒而错判无辜之人。”   皇后只觉心中郁结消散不少,冷笑一声,朝着展知竹胸口踹去。展知竹一愣神,没有躲过,只觉胸口闷疼,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小竹子!”白玉堂连忙过去扶起她,手腕一动就要抽出刀来。展知竹一手扯住他的袖子,咬着唇摇摇头。   白玉堂咬牙切齿瞪着皇后,握在刀柄上的手向下移了移。   “包大......”丁月华连忙张口,却觉身子一麻,顿时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用余光扫去,却见展昭收回手,垂眸跪下,仿佛什么也没有做过。   包大人收回手中红签,面不改色道:“证据不足,暂且将嫌犯收监。明日再审。”   “包拯!你好大的胆子!”皇后怒喝。   包大人不卑不亢行了行礼:“娘娘,这证据确实不足,自然不得妄下定论。”   “一定是哪儿搞错了!”   “对!肯定不是展大人!”   “展大人是无辜的!”   “展大人是无辜的!”   “展大人是无辜的!”   一直旁听的百姓们终于爆发了,不知是谁领头喊了声,紧接着衙门像是炸开了锅,一声声喧闹不已。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阴着脸道:“哼!今日就让他多活一天。本宫倒是要看看,明日你们能弄出什么花样!”   她恼怒的一挥袖子,带着众人气冲冲就要离开。   郭二小姐连忙上前跪下:“娘娘!甜儿自知让郭家丢人显眼了。虽然甜儿还未过门,但甜儿未婚夫君阿煜至今昏迷不醒,还望娘娘成全甜儿,让甜儿前去照看阿煜。”   皇后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那就去吧。”   郭甜儿得了指令,顿时喜开颜笑,起身拜了拜皇后,便急着前往太师府。   皇后让人扶着,就要离开,却听耳边一阵寒风掠过。一柄钢刀贴着她的耳朵飞过,皇后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回头张望。   却见白玉堂单手搀扶着展知竹冷笑:“皇后娘娘慢走,只是这开封府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娘娘还是早些回宫。”   皇后身子一抖,狼狈不堪的离开.......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狱中月华断情思 宫苑知竹回旧忆 ?  包大人见皇后离开,慢慢叹了口气:“都散了吧,明日再审。”围观的百姓皆叹气摇头,失望的离开开封府。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展知竹蹿到包大人身前,紧紧揪住他的袖子,哀求道:“包大人!我哥哥绝对是被人陷害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求求你,帮帮他!”   包大人叹了口气,面露哀色:“本府自然相信展护卫。可是他若不说出为何会出现在郭小姐绣楼里,本府也无能为力。”   展知竹仿佛看到一丝希望,急切道:“对呀!去问问展昭哥哥!大堂之上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但私下问他,他一定会说的!”   包大人点点头:“现在皇后掺和到这案子里,本府和公孙都不方便前去大牢。你叫上白护卫和丁校尉,三人一起去。”   展知竹松了手,立刻道:“好!”   展知竹再次看到展昭的时候,他坐在湿暗的牢中,闭目养神。他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但青衣整齐依旧,腰间挂着两把剑。   “二哥!”   “猫儿!”   展知竹和白玉堂不约而同的扑上前去。两人对视一眼,又尴尬的移开视线。   展昭睁开眼,淡然一笑:“阿弟,五弟。”   “哥!你快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郭小姐绣楼里?”展知竹双手握在隔离栅上。   白玉堂瞪着展昭:“臭猫!被冤枉了怎么不说出来?”   展昭摇摇头:“谢谢你们相信我,但我不能告诉你们。”   白玉堂怒道:“现在不过我们四个人,你有何不能说的?”   展知竹焦急的问:“哥哥!你说啊!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只有说出来包大人才能帮你洗脱冤屈!”   展昭垂下眼帘,低声道:“你们走吧。”   “哥!”展知竹气的跺跺脚,泪水涌出眼眶:“你说啊!说啊!”她一拳拳砸在木栅上,白玉堂连忙捉住她的手,展知竹又用脚去踢木栏杆,白玉堂只得搂住她的腰将她拖离。   “你冷静点!”白玉堂从身后搂住她,又怒视展昭:“展昭!你就这么想死吗?你有没有替小竹子想过?你想让他一辈子都为你难过吗?”   展知竹咬着唇,泪水一滴滴往下落。白玉堂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小竹子,莫哭。”   展昭看着白玉堂皱了皱眉:“白玉堂,你……”   展知竹此时转过身去,将脸埋在白玉堂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服,低声啜泣。白玉堂双手僵在空中,犹犹豫豫的将手放在了展知竹的肩上。轻声道:”小竹子。”   展昭脸色一变,张了张唇,却扫到一旁默不作声的丁月华,泄了气般长叹一声。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想问他。”丁月华眼睛看着展昭说到。   白玉堂看了看丁月华,见她态度坚决,点了点头,搂住展知竹走出大牢。   “五爷。”展知竹窝在白玉堂怀里,低声啜泣:“我该怎么办?”   白玉堂盯着她头顶发旋,沉思片刻:“或许不是毫无办法。”   展知竹仰起头,水盈盈的眼睛眨呀眨。   白玉堂别过头去,蹙紧眉:“有个人或许可以帮你。”   “谁?”展知竹追问。   白玉堂咬咬牙:“赵祯。”   展知竹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她冷静下来,看了看白玉堂,尴尬的从他怀里钻出来。白玉堂也尴尬的将胳膊放下。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个,昨天.......”展知竹低下头扰扰脑袋欲言又止。   “嗯,昨天,啊,昨,昨天怎,怎么了?”白玉堂也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展知竹的声音小的几乎快听不见了:“那个,五爷,你,你是说真的吗?”   白玉堂抬起头,盯着她的头顶:“我是真心的。”   展知竹放下胳膊,手指揪着自己的衣摆不断搅动,脸色通红:“就,就是,那个,那个,我,我,我那个,五爷的话,也,也.......”   白玉堂猛地打断了她:“有什么话等这事结了再说吧。”   他苦笑一声:“我还没做好准备。”   还没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   展知竹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惋惜,只得点点头:“我现在就动身前往皇宫。”   白玉堂叹了声:“都说不会单独出现在你面前。看来我说的话不可信。我随你一起。”   展知竹伸出手去,用两根手指揪住白玉堂的衣袖。白玉堂红着脸就这样慢慢走在她前面。   “......”   “......”   “......”   狱卒头子和一帮差役捂着腮帮子龇牙咧嘴。   妈蛋,这俩混蛋能不能不要当着我们的面卿卿我我?真当咱们不存在啊!俩大老爷们儿又不是一对小情儿,这么肉麻真的好吗?!   不明真相的群众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为何不愿看我?”丁月华隔着栏栅问。   展昭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他默默地解下腰间一把长剑,伸出手递给丁月华。   “物归原主了。”   丁月华接过剑,双手不停颤抖。她猛地抽出剑来架在展昭脖子上。   “那夜,是不是你?”丁月华声音也带上一丝颤意。   展昭背对着她,半晌才缓缓道:“展某不记得。”   师姐收回剑,将剑插回剑鞘。   “你还记得什么?”她问。   展昭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记得。”   “为何不让我帮你?”她瞪着他,几乎涌出泪来:“展昭,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丁姑娘。”展昭道:“而今你需叫展某一声大伯。”   “展昭!”丁月华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你够狠。”   展昭没有说话。   “那孩子还没成型就死了。”丁月华继续道:“不,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个孩子。”   展昭终于晃了下身子,但很快恢复。   “我再问你一句。”丁月华冷着脸问:“你可知道?”   展昭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那就足够了。”她勉强笑了笑:“那就足够了。”   “展昭。”她捏紧了腰间的湛卢,转过身去:“你可知喜欢上一个人是怎样的?”   展昭依旧没有说话。   “我原先以为喜欢一个人是幸福的,但现在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太过于痛苦。”她捂着胸口,低声啜泣:“疼的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   “所以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他一直坐在那里,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见。苦笑一声,用早已鲜血淋漓的双手抚上心口。   “果真疼的喘不过气来......”   白玉堂带着展知竹急匆匆赶往皇宫。展知竹作为特赦的厨子在后门外通报了一声后,便顺利的进了皇城,直奔西侧文德殿。   “现在时候还早,小六肯定还在文德殿。”展知竹被白玉堂夹在胳膊下,有点头晕。   等等!为啥我会被夹着?!   还没等展知竹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白玉堂便已经在文德殿前停下。两人理了理衣裳便急忙上前。殿门外守着两名侍卫。展知竹赔笑行了礼问道:“在下有急事面见皇上,二位可否替在下通报一声?”   那两名侍卫笑道:“这不是展小厨吗?好些天没来了。你等着,我们替你通报一声。”   展知竹立刻点头。   一名侍卫进去后,一会儿工夫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名老宦官。   “陈公公!”展知竹见了那老太监连忙上前。   陈公公客气的笑了笑:“展小厨。”   “陈公公,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展知竹急忙说到。   陈公公依旧保持着笑意:“展小厨,皇上不在,你先请回吧。”   展知竹慌忙追问:“可是我哥哥,不,皇上在哪儿?我必须要见他。”   陈公公摇摇头态度坚决:“其实皇上一早便吩咐咱家,若是展小厨来了便请他回去。”   展知竹垂头丧气的往回走,陈公公叹了口气:“展小厨,此事皇上自有打算,你且放心。”   展知竹赶忙谢过陈公公,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白玉堂给的银锭塞进陈公公手里。陈公公将银锭又塞回她手中,笑眯眯道:“这些就不必了。哪天展小厨得了闲,请咱家尝尝展小厨的手艺吧。”展知竹感激的说:“是是是,陈公公,等这事结了,我一定宴请您!”   “展小厨不妨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你这些日子没来,她老人家可是一直念着你。”陈公公冲她神神秘秘一笑。   展知竹恍然大悟,又行了个礼,这才和白玉堂又赶去慈明殿。   “那老头是想让你求太后帮忙吗?”白玉堂问。展知竹疲惫的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去求太后了。”   白玉堂叹了口气:“试试看吧,只是别抱太大希望。”   展知竹疑惑的问:“难道没用吗?”   “那老婆子也是个人精,要是这事没牵扯到皇后家族人,只怕她会卖你个面子。但是现在,她大概是会看她儿子的意向。”   两人说着便到了慈明殿。太后倒是热情的接见了他们,只是也正如白玉堂所说,太后扯东扯西,愣是没让展知竹把求助的话说出口。两人不得不陪着她闲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被宫女送出慈明殿的时候,展知竹还是没有成功求助。   “看来现在只能看小六有什么打算了。”   展知竹垂头丧气的被白玉堂牵着往回走。   “小竹子,你先莫慌。一定有办法的。”白玉堂安慰到。   展知竹“嗯”了声,心不在焉的跟着白玉堂向前走。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展知竹百无聊赖的四周张望,却见一抹明黄色的影子一散而过。   “小六!”展知竹拉拉白玉堂指向一个方向:“我看见皇上进那儿了!”   却见四名御林军守在外殿门前。   “等等。”展知竹对白玉堂道:“咱们翻墙。”   白玉堂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聪明了。”说着,搂住展知竹一跃进入高墙。   这院子里是处别致的宫殿。露台楼阁,假山小桥曲院流水,处处青竹摇曳,花园锦簇,玲珑剔透,四面游廊,白石为栏,环抱池沿,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别致清幽。   展知竹环顾四周,带着白玉堂绕过重重游廊,青石小路。   “没想到小竹子对皇宫很熟悉啊。”白玉堂不由感叹:“我在宫里职夜也有些日子,这地儿倒是没来过。”   展知竹干笑:“其实这地儿我也没来过。”   白玉堂笑道:“看你这熟捻劲儿,我可不信。”   展知竹却担忧道:“这皇宫内院我是常去,冷宫我都去过,但真没来过这里。我没去过的出了金銮殿上也就是禁宫。”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这儿就是禁宫没错了。”   展知竹的脸都垮了:“我们私闯禁宫,皇上会不会生气?”   白玉堂笑道:“你要是想回去我随时都能带你出去。”   展知竹赶忙摇摇头。   两人边说边走,一会儿功夫便看见了一座精巧别致的宫殿。   虽然宫殿十分干净,却毫无人气。   只见那宫殿正门上一坐牌匾,上面三个大字。   长乐殿   展知竹微微蹙眉,一步步踏上前去。白玉堂见她犹豫片刻推开了门,便跟上去。   宫殿宽敞,却十分简洁,许多地方都用夹了棉花的棉布包起。走入里屋,屋内一张黄梨木矮桌,四个角皆包上棉布,桌上摆放着一个玉盒子。一张小小的床榻,上面挂着粉色薄纱。墙上挂着一幅落雪红梅图。画上梅花红艳灿烂。   展知竹眨眨眼,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那小小的床榻。   “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织白毡……”女人抱着闭眼熟睡的小宝宝轻声哼着歌。   小男孩趴在小床榻前,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小鼻子缩成一团。   “这家伙怎么这么丑哦!”   女人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小宝宝出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小男孩嫌弃的摇摇头:“还很胖!三堂叔家的小弟弟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她胖。”   女人咧嘴笑出声来:“嗯,因为这小家伙很能吃。”   “哦,难怪这么胖呢!”小男孩叹了口气:“唉!这么小一点也不好!都不能陪我玩打仗的游戏。”   女人摸摸他的头:“你入宫前倒是有几个后妃怀过孩子,可惜还没出生就夭折了。”   小男孩不满道:“啊!这样啊!唉!我好惨哦,我可讨厌皇后了,她看我的眼神都毛毛的,好不舒服啊!”   女人轻叹一口气:“你既然已经过继在皇上名下,那就是未来的太子。这种话可千万不能再说知道吗?”   小男孩认真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我父王母后为难的。不过皇叔,不,父皇也讨厌那个皇后。”   女人弹了弹他的额头:“这话也不准再说!”   男孩嘟着嘴,毫不在意的继续点头。   “这孩子。”女人无奈的笑了笑。   小男孩笑嘻嘻的凑上前来对还没睁眼的小娃娃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了,跟班知不知道?作为交换,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若是有坏人缠着你,我一定会打倒他的!”   “你这胳膊腿儿都没长开,还打坏人?”男子一身明黄,笑眯眯的拎起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起。   “皇叔!哦,父皇!”男孩子不满的晃了晃身子:“快放我下来!”   男子继续拎着他:“小子,你这都进宫几个月了,还没叫顺口?”他说着将小男孩放下。   男孩背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被男人逮个正着。男子挽起袖子对他挥挥拳头:“臭小子,你还得瑟了?”   男孩哈哈大笑,拔腿就跑……   女子似笑非笑的盯着男人:“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计较?真是没羞没臊的。”   男子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朕的优点就是脸皮厚,我赵家世世代代都是脸皮厚的皇帝。”   女子笑着给了他一小嘴巴:“先皇听到这话只怕要气的活过来。”   男子摸着下巴指了指小男孩离去的地方:“那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也是这样的。”   男子逗了逗她怀里的孩子:“封号下来了。”   女子看了他一眼:“这么小就有封号?”   男子道:“朕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不同的。朕已经下令大赦天下来庆祝长公主的出生。”   “封号呢?”女子摸摸小娃娃的脸蛋。   “起好了,就叫长乐。”   展知竹捂着头,微微蹙眉。   “展知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记忆里赵曙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其实宫里有过一个长公主哦!”   “但是有一天她消失了。”   “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存在。”   “但是我记得,她叫长乐。”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深夜狱中兄妹见 暗探御猫相思情 ?  “为什么!”女子发狂似的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男人抱住她安抚道:“冷静些!”   女人捂着脸痛苦:“为什么到这一步了还不放过我?”   小小的人儿躲在角落里偷偷瞄向哭泣的女人。   “都是我,要是没有生下她就好了。”   “要是我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就好了!”   那时的她还不能理解女人的悲伤,只能躲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惹娘娘哭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哭呢?”展知竹喃喃道:“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白玉堂捏住她肩膀,连声唤道:“小竹子!小竹子!”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听得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展知竹一个激灵回过神,转身朝后看去。只见赵祯阴沉着脸大步走来。   “啪!”清脆的响声,展知竹惊讶的睁大眼看向满脸震怒的赵祯。   白玉堂挡在展知竹身前替她挡下赵祯的一巴掌。   “滚!”赵祯对他二人吼道:“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说着他又扬起手来对着展知竹挥下,白玉堂举手捏住他的胳膊,两人对峙片刻,赵祯猛地抽回手来。   “滚出去!”赵祯怒喝一声。   展知竹只觉心中堵闷,说不尽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赵祯硬下心来,拍了拍手,十来名暗卫不知从何处出现,恭恭敬敬跪在他身前。   “把这两人给朕赶出去!”赵祯咬咬牙:“别再让朕看见有人踏进这里一步!”   “……”展知竹抹了把眼泪,不可置信的看向赵祯。   小六这是第一次吼她。   “别碰他!”白玉堂搂住展知竹:“我们会自行离开。”   赵祯挥了挥手,暗卫齐齐消失。白玉堂抱起还在哭泣的展知竹,从窗户一跃而出,便再听不见声响。   赵祯急忙走至矮桌前,颤抖着打开那玉盒。一块半月玉佩安静的躺在玉盒之中。赵祯松了口气,慢慢拿起那玉佩。那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打造,上面刻着一小簇梅花和一个“益”字反面则刻着一个“长”字。   赵祯将那玉佩攥在手心,磨着牙恨恨道:“好一个金堂白家!你们究竟还想从朕手里抢走什么?”   他将玉佩放回盒中扣好,随即站起身。   “朕岂会如你所愿?”   一双以往和善的圆眼中涌出浓浓杀意……   “小竹子,别,别哭了。”白玉堂手忙脚乱的安慰着眼睛红肿的展知竹。   展知竹的声音有些发哑:“小,小六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白玉堂恨恨道:“小竹子,你要生气,我替你绑了那龟孙子来,任你打骂。”   展知竹抹了抹眼泪,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不行,我还是要去找哥哥!”   白玉堂趁机摸了摸她的脑袋:“我陪你。”   展知竹抿嘴:“不用了,我想,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白玉堂一愣,警惕的问:“你打算干什么?”   展知竹轻轻咧开嘴:“五爷,你可别忘了,我演戏也是一流的。”   他闭眼靠在湿冷的的墙壁上。   “展某什么都不会说,你回去吧。”   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一人来,慢慢走到栏杆前坐下。   “喂!”那人托着腮看向他:“有个当采花大盗的哥哥,我才是该嫌弃的那个人吧。”   展昭睁开眼,轻笑:“原来是你,阿弟。”   展知竹叹了口气:“哥哥。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不能告诉我?”   展昭摇摇头:“阿弟,你莫要再为难哥哥了,此事我真的不能说。你以后就好好和丁姑娘过日子。”   展知竹双眸微眯:“我已经决定要退了丁家的婚事。”   展昭终于失了冷静,隔着栏栅揪住展知竹的衣领:“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始乱终弃的事?”   展知竹冷哼着,淡漠地瞥了展昭一眼:“那种不洁的女人还想进我展家的门?”   展昭眼眸猝然紧缩,面色苍白的可怕,揪住展知竹的手微微颤抖:“你。”   一字出后,却再也说不下文。   展知竹冷冷地拍开他的手:“看来,始乱终弃的可不是我。”   展昭身形一滞,仿佛被寒冰笼罩,周身气息冰寒入骨。   “你身上好像少了一把剑呢!”展知竹黑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来是还给主人了。”   展昭立起身子,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她。   半晌,他轻叹:“阿弟,是哥哥对不起你。”   展知竹凑到他身前,捏紧木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展昭轻轻摇头:“我真的不记得。自我被那帮黑衣人袭击后,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直到有一天我在一片荒林中清醒过来。”   他苦笑:“身边还有那把湛卢。”   展知竹皱了皱眉:“那你为何不回开封府?又为什么要去郭小姐的绣楼?”   展昭此时反倒平静下来,立直了身子,低声道:“我收到了一封信。”   展知竹忙问:“什么信?”   “很短的一封信,让我去郭府找一样东西。”   展知竹不由急道:“哥哥!你傻呀!为什么要去?”   展昭苦笑:“不去不行。毕竟是为了解药。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为我做的陷阱。”   展知竹愣了神,安静下来听展昭继续说。   “我虽然一直处于迷糊状态,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那帮人在我身下下了一种蛊,只有通过男女交合才能将蛊虫转移。”   展昭说到此处不由面色通红,就连耳尖上也染上绯红。   展知竹乍乍舌:“明明哥哥在汴梁可是大受欢迎,我还以为哥哥的红颜知己不少呢!难道哥哥都这么大了还是童男?”   腾的一下,展昭从头到脚都染上红色,修长的手变成了粉红色。   展知竹睁大了眼:“哥哥难道自(哗—)都不做吗?”   展昭终于恼羞成怒,一拳敲在展知竹头上:“小孩子说什么呢!”   展知竹捂着脸,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口中念念叨叨:“唉!真可怜,好不容易破壳成人,结果还不记得。”   展昭默默地无视了她,故做镇定将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然后待我清醒之后,身上的蛊虫也消失了。或者说,正是因为蛊虫消失,我才能清醒过来。之后我便一直暗中追查那帮黑衣人的下落。”   展知竹气恼地问:“那你就没想着回开封府?”   展昭脸色凝重:“我不能回开封府,一是害怕暴露后,那伙人会对开封府下手。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做赌注。再则.......”   他的脸颊浮起一丝绯红:“我偷偷回去过一次,我听你在院子里喊,以为,你,你和月,月华,已经,已经......”   展知竹:“......”   好吧,这算我的错。   “后来,我打探到了那蛊虫的有关消息,便知我大概是连累了月华。”展昭轻轻叹气:“那蛊虫会吸食寄主血肉,三月之后便会掏空寄主体内五脏六腑,破肚而出。看来那帮人想除的就是月华。当我收到了信,便赶往郭府。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展知竹恍然大悟:“你是害怕说出真相后会连累师姐?”   展昭严肃的看向展知竹:“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你要知道练武之人想要危险时刻保持短暂意识还是能做到的。那帮黑衣人是皇后的手下。”   “什么?”展知竹惊讶的差点跳起来:“皇后?”   展昭点点头:“但更糟糕的,皇后还只是一枚棋子。她身后之人才是幕后主使。”   展知竹此时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怕皇后身后的人对开封府出手?”   “正是如此。”展昭跪坐在展知竹面前正色道:“阿弟,说来惭愧,为兄这些年来从未尽到兄长的责任。但今日我且求你应我一事。我糟蹋了月华的清白,死不足惜,但她却不能没人照应。所以,请你好好对她。”   他说着深深低下头来。   展知竹也严肃的看着他,缓缓摇摇头:“不可能。我已有心仪之人。”   “是五弟吧?”展昭抬起头来,眉头紧锁。   展知竹:“.......”   有没有搞错?有这么明显吗?   我都没有告白,这帮大老爷们儿怎么都知道我喜欢谁啊?!   “男子相恋本就有违人伦,你怎可如此?”展昭痛心疾首的说到一半,就见展知竹不满的瞪着他。   “哥哥你有脸说我吗?”   展昭骇然,悻悻的闭上嘴。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让师姐帮你?”展知竹问:“师姐案发当时在城东,从城东到城西,就算哥哥轻功绝世,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若师姐能作证,那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她嘟着嘴看向展昭:“你明明喜欢师姐的,为什么不告诉她?”   展昭颓然靠在栏杆上:“我,和我一起只会让她难过。我先是出剑伤了她的心,又毁了她的清白。她,她与你有婚约在身,若是替我作证,那她连名声都会因为我而毁掉。”   展知竹托着腮问:“你觉得师姐会在乎这些吗?”   展昭一愣,随即苦笑道:“是啊,她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可我不愿她随我受苦。何况,我也没几年好活了,岂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嗯?守寡?”展知竹瞪圆了眼:”难道哥你肾不好?”   展昭气红了脸:“你!唉!你还记得展家的那个诅咒吗?”   展知竹思索好一会儿:“你是说那个什么展家的男人都活不过三十的诅咒吗?”   展昭无奈道:“算起来,我最多还有三年。”   展知竹摆摆手:“怎么可能?这都是迷信。”   展昭严肃道:“是真的。咱们的大哥八岁就夭折了,我那时四岁记得可是清清楚楚。爹爹也没能活过三十那年。祖父也是,二十七岁便去了。听祖母说,曾爷爷也是二十九岁就没了。”   展知竹继续挥手:“巧合,巧合啦!”   展昭轻笑:“或许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说起来,展家世代只有一名独子可以存活,所以一直以来展家子嗣稀少。咱们这一带,倒是奇了,倒是咱兄弟二人都平安长大了。”   展知竹:“.......”   等等!   独子?   我好像是个姑娘来着!   难道哪个什么荒唐诅咒是真的?   展知竹抹了抹额上冷汗,这个先放放。   “总之,我问你,抛开这些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师姐?”展知竹认真的质问展昭。   展昭将手按在心口,笑容中浮现出一丝苦涩。   “若是不喜欢,心口就不会疼了吧。”   展知竹注视他良久,终于咧开嘴:“接下来的话,你就不该对我说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一人。泪水早已打湿那人脸颊。   “月华?”展昭愣了片刻,不知所措的看向展知竹。   展知竹耸耸肩:“哎呀哎呀!我要回去睡觉了,困死啦!”   她对展昭挥挥手:“哥哥,我走了!”   没等展昭喊住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丁月华走到展昭身前,弯下腰缓缓坐在地上。两人无言对视许久,还是丁月华先行开口。   “展昭。”她轻声唤了声。   展昭垂下头去:“你都听见了?”   丁月华点点头。   “何苦呢?”展昭叹了口气:“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又苦又累,也许哪一天便会接到报丧的消息。”   丁月华勾起一丝笑容,直视着他:“展昭,人活一生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情字。你肩上担的是一片青天,是大宋的一份希望。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展大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那个自己都管不好还要去管别人的展护卫,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展昭。”   “再苦再累,只要和你一起,便觉得甜了。”   “我求的不是一世逍遥,也不是一时欢畅,我想要的是生生世世永不言弃。“   “所以。”她站起身来,脸上绽开灿烂笑容,眸光闪闪,似星空璀璨,盈盈动人:“出来后,我会叫上师弟们好好揍你一顿出出气。”   “此消息可否属实?”皇后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王公公面前追问:“皇上当真把那个展知竹赶出去了?”   王公公点了点头,脸上的褶子堆挤在一起,发出阴森的笑声:“这是自然。展知竹和白玉堂二人私闯禁宫,皇上没有杖责他二人已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咱家看,这次皇上也是不会护着他们了。”   皇后满意的背起手,美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好,那蛊虫无药可解。弄死展昭,接下来轮到那个展知竹和白玉堂了。然后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能护住那贱人。不过那贱人也活不过几天了,在她死之前倒是可以让她尝尝失去至亲好友的痛楚。”   王公公拱起手:“咱家先行恭贺娘娘了。”   皇后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挥手对他道:“你且先下去吧。”   王公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告了退,便退下了。   唯留皇后一人在寝宫之中欢愉不已……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皇后欲斩展熊飞 开封庞妃前救急 ?  擂鼓三声,开封府府门大开,大堂之上包大人一身黑色蟒袍官服威严而坐。烫金匾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闪闪发光。四品侍卫白玉堂抱刀站在包大人身边待命。四大校尉于包大人案堂两侧直立,威风凛凛,庄严肃穆。公孙先生备齐纸墨端坐书案后,展知竹执墨站在公孙先生身后侍奉。   堂下两侧捕快衙役们挺身直立精神奕奕好不威风。   皇后今日一身大红拖长袍,衣袍上金丝绣制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头绾凌云髻,头戴九龙四凤冠,两鬓斜插牡丹缠金丝花簪,额前垂下珍珠流苏帘,眼角一抹朱红,眼中闪过杀机。她坐在小叶紫檀木椅上,冷眼扫视着围观百姓。   包大人正坐于案堂后,双目凛然,执起惊堂木,高呵一声:“带嫌犯!”四周民众精神一振,各各都挺直了腰板。   一会儿工夫,便见两名差役带着展昭上堂来。   “罪民展昭叩见包大人。”展昭半跪于地抱拳道。   “展昭!”包大人惊堂木落下:“你可知罪?”   展昭直视着他,口中高呼:“大人!展昭无罪,何来知罪一说?”   “那好,公孙先生,你且将本案一一述说!”包大人道。   公孙先生手执卷文站起身:“四月初三亥时三刻,犯人闯入城西郭尚书郭府,将郭家大小姐奸杀,之后又企图对二小姐下手,但被发觉。郭二小姐叫来家丁之时犯人匆匆逃走。此后又接连发生采花命案。根据调查,犯人轻功极高,所有受害者闺房内没有留下任何男子出入的痕迹。而据幸存的证人所言,犯人腰间有一道伤疤。嫌犯展昭符合以上线索,而且无法说出事发当日身在何处。”   包大人点点头,又望向展昭:“展昭,你可说得出事发当时你身在何处?”   展昭摇摇头。   一旁皇后垂下眼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包大人咬咬牙,抽出红签就要宣判。   “大人!”一旁站立的白玉堂突然道:“等等!”   包大人厉声道:“白护卫你有何事?”   白玉堂叹了口气:“又出现了新的幸存者说要上告。”   包大人严肃的点头道:“宣召!”   皇后眉头一紧,还没等她说话,却见一黄衣美女翩翩而来,随后跟着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黄衣女子走上大堂,盈盈下拜:“民女丁月华见过包大人,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两名男人也齐齐跪下口中高呼:“见过包大人,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一双凤眼瞪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   展昭同样惊讶的看着丁月华。   包大人收起笑意,厉声问:“丁氏,你状告何人?”   丁月华掩面低泣,并未说话。丁兆蕙和丁兆兰齐齐指着展昭道:“我们丁家要告的就是这淫贼!”   “噗!”   包大人回头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连忙收起笑容,绷直了脸皮,不言苟笑。   丁兆兰和丁兆蕙义愤填膺,指着展昭痛骂:“就是这小子毁了我家妹子的清白!”   展昭不解地看向丁月华,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   丁月华此时开了口:“哥哥,你们莫要怪他,都,都是月华不对,这一切都是月华自愿的。”   包大人揉揉太阳穴吼道:“你们别吵!一件件慢慢述来!”   丁兆兰痛声道:“四月初三亥时三刻,这小子身中淫毒,神志不清下袭击了我家妹子!”   丁兆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更可气的是这混小子醒来居然不记得他犯下的罪过!”   丁月华哭啼啼抹了把泪:“不!包大人!不是这样的!那夜,我,轮到我职夜,当时我在追赶可疑人物。在追赶的途中,我遇见了展大人。那时他早已神志不清,我见他中了淫毒,本来急着带他回来,却没留神,于是便,便……”   展知竹看师姐这模样,忍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直冒。站在包大人身边的白玉堂虽然绷着脸,一双桃花眼却弯成了月牙。   "等一下!你刚刚说你是何时在何地遇见展昭?”包大人突然问。   丁月华又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回大人,是四月初三亥时二刻到三刻之间。”   皇后此时反应过来,怒气冲冲指着丁月华破口大骂:“好啊!你们这是合计好了一起来蒙骗本宫!”   丁月华含泪道:“娘娘冤枉!此事关系到女儿家的清白,月华岂会拿自身清白来骗人?”   展知竹O(∩_∩)O   哈哈哈哈!   这台词听着蛮耳熟的,好像就是郭二小姐说过的吧!   皇后脸都气黑了,她眯眼盯着丁月华:“你当本宫是好糊弄的吗?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展知竹差点挽起袖子跳出去揍皇后。   丁月华毫不畏惧正视皇后:“那皇后娘娘,郭小姐也只是说说,她也没有证据啊!”   皇后冷笑:“本宫的妹子自然是说出了证据。那贼子腰间有一道伤疤!”   丁月华捂嘴轻声道:“只是一道伤疤,像展大人这样为朝廷出声入死的人,身上没有伤疤才奇怪呢!那敢问皇后娘娘,那位郭小姐可能说出那腰间伤疤是靠上还是靠下?是长还是短?是突起的还是凹下的?是紫红色的还是青白色的?”   皇后一愣,脸色越发难看,她冷冷道:“本宫如何晓得?那夜太黑,本宫妹子自然也是没有看清!”   丁月华脸色微微一红,转向包大人:“大人,民女可是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展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通红却又青的可怕,犹如一只被染了色的花猫。红一片青一块。   包大人忙道:“证据何在?”   丁月华指了指展昭:“就在他背上!他背上靠肩胛骨处各有五道指甲划痕。一般人小指无力,欢好之时最多留得下八道伤痕,但民女自幼习武,小指力度与常人不同。所以,他背后应该有十道划痕!”   包大人:“……”   展知竹:“……”   我刚刚好像看见包大人一身黑皮似乎透出了那么一丝红色。   包大人尴尬的咳嗽两声,对两旁差役道:“去看看。”   丁兆兰和丁兆蕙却奸笑着围住展昭:“不劳大人动手!”   展昭顿时浑身僵硬,薄唇轻颤,黑眸闪过一丝羞涩,刚抬起手就被丁大丁二制住。两人奸笑着扒了展昭的腰带,继而是外衣,内衫,剥开最后一丝衣衫,展昭背后十道新伤痕赫然在目!   “噗!”   “噗!”   “噗!”   半空中一道道血泉喷涌而出,在空中交汇,形成别样的风景。大宋的百姓们都瞪圆了眼,流着口水看向这边。   展知竹捏着鼻子,连口水都顾不上擦,一双圆眼瞪的越发的大,生怕漏掉一丝一毫。   妈呀!   哥哥太美真是犯罪!   俊颜绯红,肤若凝脂,身姿线条紧致,腰线动人,那人鱼线,那瞩目的六块腹肌,还有胸前那两抹粉色.......   妈呀,师姐这是占到便宜了!   “咳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展知竹回过神抬起头,就见白玉堂黑着一张俊脸,磨着牙,死死瞪着她,似乎不在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不肯罢休。   “看,好,了,吗?”展昭低着头,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丁大丁二也恍惚半晌,这才尴尬的回过神来,连忙手慌脚乱帮展昭把衣服穿上。   围观人群中不由遗憾的齐声叹气。   包大人故作镇定咳嗽两声道:“城东与城西相隔数里,纵然展昭轻功盖世,也需一刻时间从城东赶到城西。郭二小姐是在亥时三刻左右发现采花大盗。而且据本府所知郭大小姐武功不凡,那么采花大盗想要杀死郭大小姐也需一段时间。如此算来采花大盗至少在亥时一刻之前就已经在郭府了。但展昭在二刻到三刻之间已经确定是在城东,而且那时他神志不清。这般说来展昭并没有时间奸杀郭大小姐,展昭不是采花大盗!”   包大人收回红签,一拍惊堂木:“展昭,无罪释放!”   顿时围观的群众中爆发出一声欢呼,紧接着欢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几乎能将整个开封府掀上天去。   皇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站起身,指着包大人怒道:“包拯!你!”   包大人向她拱了拱手,起身厉声道:“娘娘,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在,难道娘娘还认为微臣是在徇私枉法?”   皇后阴着脸,突然指着丁月华道:“好!就算展昭无罪!可是这丁月华女扮男装冒领官职,犯下欺君之罪,而且不知廉耻,应当处斩!”   还在欢呼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皇后冷冷笑着:“包大人,这回可不是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了!”   展昭惊慌的看向丁月华,见她毫不吃惊,淡淡一笑低声对他说:“看来,没机会叫师弟们找你算账了。”   丁大丁二以及展昭立刻慌了神,刚要开口,却听外面一声:“庞妃娘娘到——”? ☆、一百二十八章 公堂郭庞断婚契 郭后怒极 ?  包大人再次起身,领着众人迎接庞妃。不一会儿便见一位气质绝尘的美人缓缓而来。相比较皇后的威风气派,庞妃身后只跟了四名宫女和四名小太监。   一身绣梅紫烟纱霞罗,逶迤拖地青竹绿叶裙,身披同色金丝鲛纱绢。头挽双刀髻,上缀步瑶金钗。简约而大气。   众人自觉的向两旁退去,给庞妃让出六人来宽的道来。   “见过庞妃娘娘。”一帮人呼啦啦接连跪下。   “包大人快快请起。”庞妃扶起包大人,又笑吟吟的向皇后福身行礼:“见过姐姐。”   皇后僵着脸道:“妹妹不必如此。”   此时有差役连忙替庞妃搬来一把椅子,庞妃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那小差役又惊又喜,红着脸行了礼便匆匆跑开。   丁兆蕙从庞妃一进来就激动不已。他乖乖跪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却没离开庞妃身上半寸。   “妹妹为何来此?”皇后凤眼微挑,冷笑一声。   庞妃坐下后,身子微侧向皇后,轻轻勾起唇角:“毕竟臣弟与姐姐的表妹子结了姻亲,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关心一下弟媳妇呀。”   皇后脸色不善:“哼!你那弟弟半死不活,至今未清醒。本宫的妹子岂能跟着守活寡?”   庞妃收起笑容:“姐姐此话怎讲?甜儿既然已经过了门……”   皇后打断她的话:“这堂也没拜,岂能算是过了你们庞家的门?”   庞妃眉头紧皱:“难道姐姐这是想悔婚?”   皇后摇摇头,冷冷一笑:“这哪儿是悔婚?分明是退婚!本宫可听说,你那弟弟可是和来历不清的男人鬼混,你且说说本宫岂能将自家妹子送入火坑?”   庞妃沉下脸来怒道:“哼!你当我庞家愿意娶一个名声有损的庶女过门?好!姐姐既然不仁就休怪妹妹不义。”说着她转向包大人:“包卿家可否为本宫和皇后娘娘作个证?我庞家与郭家从此一刀两断,就当没有过这门婚事!”   皇后一拍桌子怒喝:“好!从今往后郭家与庞家再无瓜葛!那门亲事自然作废!”   “你!”庞妃指了指皇后,气恼的捂着胸口颓然坐回椅子上。两人这就算是扯破了脸皮,皇后扳回一局,心情好上不少,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白玉堂就站在庞妃不远处,自然看得清楚,这庞妃慢慢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白玉堂不由暗叹,这皇后和庞妃的手段比起来还真是嫩了不少。   看来庞妃一开始就打算退了这门亲事。   包大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对二位娘娘道:“这,包拯自然愿意替二位娘娘当这个证人,只是当下还有一案要审。”   皇后点点头,指着丁月华道:“将这不知羞耻的贱人处斩即可!”   包大人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就听庞妃说:“到没想到丁校尉是个女子。可丁校尉自从入了开封府,为大宋那可是含辛茹苦,岂可因为一条罪名而否定她的功劳?”   皇后冷笑:“这犯了法自然是要依法处置。”   庞妃端坐在椅子上,拂袖轻笑:“皇后言重了。这法要讲,但这情也是要讲的!”   “庞赛花!你胆敢以下犯上!”皇后狠狠一拍桌子,桌上茶杯一震,溅出茶水来。   “皇后,不是小妃以下犯上,而是娘娘心眼里容不下沙子吧?”庞妃接过一旁小宫女递来的茶,抿茶轻叹,合了茶盖看向皇后。   两人一时坚持不下,一旁的王公公凑到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放缓了脸色,眉角一挑:“好,那咱们且不说这欺君犯上之罪,本宫且说这丁月华鲜廉寡耻不守妇道。据说这丁月华与展昭的弟弟展知竹订有婚约,而今又与展昭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败坏官府朝堂,岂不该重责?”   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也不禁嘘声阵阵,看向丁月华的目光越发复杂。   展昭的脸色顿时惨白,伸出手来将丁月华护在身后。   丁大丁二以及白玉堂皆是大惊失色,齐齐望向展知竹。   展知竹咽了口口水,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慢走了出来:“那个,那个。”   她思索半晌,撩袍跪下,朗声道:“皇后娘娘怕是误会了!展家确与丁家有婚约。丁大哥,你可还记得那婚约是怎么说的?”   丁兆兰点点头:“那婚约乃是月华师父订下的。说是将月华许配给展家幼子!”   包大人脸色不善的望向展知竹。   这孩子难道不是来捣乱的?   展知竹哈哈傻笑起来:“那个啊,大家都误会啦!我和哥哥之上原本还是有个大哥的。只不过大哥八岁就夭折了。所以按辈分来讲,这个幼子是我二哥展昭!”   白玉堂差点就叫了一声“好”,结果在展昭不善的眼光下将那声好生生咽了回去。   展知竹接着小声说:“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夫妻,那个,提前做羞羞的事也不是不行……”   包大人:“……”   本府勒个操!   亏你还好意思说!   “包大人也喝一杯茶吧。”庞妃身边的小宫女见包大人磨牙切齿,心惊胆战的递上一杯茶:“您消消火。”   包大人吼了一上午,确实渴得慌,接了茶杯,谢过小宫女,便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白玉堂双眼放光,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圣光之下,周身都散发出愉悦的气息。这下子就连展昭威胁的眼光都不能抑止他了。   皇后脸庞扭曲,恶狠狠的盯着展知竹,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她吞下肚。   “你刚刚说的可是展家的幼子。”皇后怒气冲冲的质问:“展昭算幼子,你算什么?”   展知竹一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个,其实我是女的!”   别说是皇后,周围围观的群众们都发出唏嘘声。   包大人也一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展知竹你别闹了,下去吧!”   皇后“切”了一声,坐回椅子上:“说谎也找个好些的理由。”   白玉堂扶额:“小竹子,这毕竟是公堂之上,别闹了。”   展知竹差点哭出来,她站起身大声喊道:“我真的是女的!”   包大人叹了口气,板起脸:“都说别闹了!”   围观群众也有人喊道:“展小厨,快别闹了,这正审案呢!”   展知竹:“……”   等等!   为什么?   大家为什么都不相信啊啊啊啊!/(ㄒoㄒ)/~~   难道我就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吗?   “哈哈哈哈,小厨子就爱开玩笑。”   “嘻嘻,展小厨还真是可爱。”   一旁苟不言笑的捕快衙役也忍不住挂上笑脸。   展知竹QAQ   “我没开玩笑啊!”展知竹怒气冲冲的解开腰带,脱了里衣,解开胸上缠着的白绫,双手叉腰大声喊:“你们都看清楚了!我真是女孩子!”   “噗!”包大人正在喝茶,看见展知竹毫不犹豫脱了衣服,一口茶就这样喷在了递茶的宫女脸上。   小宫女QAQ嘤嘤嘤……   “哐当!”庞妃瞪大了眼,手中的茶杯都掉落在地。   白玉堂一双桃花眸越瞪越大,越瞪越圆,脸色由青转白又转红,最后完全黑了下去。他提身一脚踩在包大人案桌上,瞬间便到了展知竹身前,解了自己的大红官服,将展知竹团团包裹起来,直到捆成个粽子这才罢休。双目赤红,俊俏容颜已经和包大人黑成一个色儿了,周身杀气四起,公堂之上所有人觉一阵寒气袭人。   一旁的展昭一时间没能接受弟弟便妹妹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看着展知竹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白玉堂脱了衣服把展知竹团团裹住后搂在怀里,这才回了神,指着白玉堂怒道:“白玉堂!你干什么?”   白玉堂桃花眼一瞪,越发浓厚的杀气散发出来。   围观的人也慢慢絮叨。   “妈呀!我以后要天天守在开封府看审案子。”   “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展大人和展小厨脱衣服。”   “没想到展小厨真的是个女娃儿。”   “莫说,这身材还是蛮有料,嗷!”   三枚暗器从不同地方贴着那人脸颊飞过,把那人吓得魂飞魄,乖乖闭了嘴。   “这,这……”包大人指着展知竹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庞妃双目暴瞪,额上青筋浮起,一手捏紧了座椅的把手,捏得木椅咯吱作响,厉声喝道:“这,成何体统!女儿家的岂可当众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来!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   皇后一抬手,满面狰狞:“慢着!庞妃你急什么?”   庞妃杏眸狠瞪。   皇后冷笑:“好!就算这丁月华和展昭已有婚约,但这欺君之罪岂可赦免?来人!将丁月华杖毙!”   庞妃站起身:“等等!此举不妥!”   皇后看向包大人:“包卿!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也要包庇丁月华?”   包大人还没开口,便听外面又传来一声:“圣旨到!”   众人一愣,皇后抬眸一看,便见庞妃松了口气,回眸冷笑。   包大人又带着一帮人齐齐跪下,一齐高呼:“恭迎圣旨!”   片刻功夫,便见宫娥太监鱼贯而入,夹道开行,皇上身边陈公公,手捧圣旨,昂首步入开封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封府六品校尉丁月华,男扮女装,罪犯欺君,但其赤胆忠心,尽忠职守,曾救助太皇太后,以及朕之性命,为大宋建功立业,护主忠心,实乃大宋女子之典范。今破格特封丁月华为朕之义女,册封义成公主。赏金一千,绸缎丝绸各五十匹,珍宝二十箱。另开封府四品御前带刀侍卫展昭英勇过人,忠心耿耿,一心为民,多次救朕性命,特封金刀护国将军,升二品,赏金五百,并赐婚与义成公主丁月华。宣义成公主即日起入宫待嫁,钦此!”   展昭与丁月华面面相觑,丁月华最终上前一步,叩首高呼:“丁月华接旨,吾皇万万岁万万岁!”展昭也道:“展昭接旨,吾皇万万岁万万岁”陈公公笑盈盈扶起丁月华:“公主和驸马爷快快请起。”   庞妃轻笑:“义成公主,而今皇上赦免了你,又封你为公主,还望你和驸马以后继续忠心护国。”   说着她又扫了皇后一眼对丁月华道:“义成公主快来见过你义母。”   丁月华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皇后,默默下拜。   皇后僵着脸,虚扶了丁月华一把:“义成公主不必客气。”   展知竹看着师姐和哥哥知道这事儿总算是揭过去了。   “不过。”皇后话风一转,一双凤眼死死盯着展知竹:“这展知竹还得罚!”   展知竹连忙叫道:“等等!等等!我没有在开封府就职!我这不算冒领官职!而且小六,皇上乃是民女好友,早已知晓民女身份,所以我也没犯欺君之罪!”   皇后:“......”   皇后凤眼微挑,眸中隐含阴狠:“但你扰乱公堂却是真。死罪可免活罪难扰,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   庞妃脸色巨变,正要开口,却见丁月华跪在展知竹身前正色道:“皇后娘娘,我师弟,不,师妹她无意扰乱公堂,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一挥袖,冷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主难道想要知法犯法?”   丁兆兰连忙道:“娘娘!展小妹事出有因,何不能放她一马?”   皇后又看向包大人:“包卿家,扰乱公堂者该当何罪?”   包大人沉声道:“从轻至重,仗责三十到五十大板。”   却见展昭与白玉堂齐齐跪下,看向包大人。   展昭道:“包大人,所谓长兄为父,小妹年幼无知,展昭愿代她行刑!”   白玉堂道:“包大人!我愿代她受这杖责,还望包大人网开一面!”   “住手!”庞妃怒喝一声,向前踏了一步。   皇后扫了她一眼:“怎么?本宫的决定妹妹不满意?”她身后的王公公一双鹰眸阴测测忘了过来。   庞妃咬咬牙,恢复了以往面无表情的模样,失神的坐回椅子。   皇后解了恨对包大人道:“包卿何不宣判?”   包大人执起红签,投了两次没投出去,一咬牙厉声道:“展知竹扰乱公堂,但念你乃是初犯,重责三十大板!”   皇后环视一周,凤眼一瞪,衙役们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来。   “慢着!”皇后突然道:“包大人,这毕竟是女子,让一帮大老爷们行刑也不太好。让本宫带来的这些个太监执应当好些。”   庞妃身子一滞就要站起,但刚抬身又硬逼着自己坐了回去。只是那椅把被捏的变了形。   白玉堂上前一步搂住展知竹,黑眸一扫要上前来的太监,怒声呵斥:“我看谁敢动她!”   几个太监被他的气道吓退了几步。   皇后阴测测眯起眼:“怎么?白玉堂,你想抗旨?”   白玉堂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配刀:“想要动她,就先过我白玉堂这关!”   展知竹伸出手来抚上白玉堂握刀的手,轻声道:“五爷你收起来吧。”   白玉堂用空余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安慰:“有我在,别怕。”   展知竹又回头看向展昭,展昭一愣,懊恼的伸出手去从背后点上白玉堂的穴道。   白玉堂身子一震,便动弹不得。   展知竹从白玉堂怀中走出,跪在大堂前叩首:“罪民展知竹,认罚!”   “不!”丁兆兰叫了一声就要上前,却被弟弟丁兆蕙拉住。   包大人闭眼哑着嗓子:“拖下去、行刑!”   展知竹被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便传来杖责的声音,一棍棍打在肉上,却听不见痛呼声。   庞妃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   丁月华泪流满面不由低声抽泣。展昭环住她,自己却也在不住颤抖。丁兆兰被丁兆蕙拦着,颓然跪坐在地。   唯有被点住了穴的白玉堂双目赤红,薄唇微颤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杖责完毕,展知竹被拖了上来。皇后带来的太监自然都是些老练的人,知道怎么打的疼。展知竹被拖上来的时候已然是活活痛晕过去,身后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皇后起了身,冷笑着扫了扫庞妃:“起驾回宫!”   庞妃突然开了口气,语气冰冷:“郭清悟!这笔账本宫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皇后毫不在意,在一帮人拥护之下大步离开。   一帮人急忙用上前去,展昭趁此时解了白玉堂穴道。   白玉堂看着血肉模糊的展知竹,颤巍巍伸出手去,却又在半空中收回,拐了个弯狠狠砸在展昭脸上。   “你为什么不拦着?”白玉堂血眸突起,扯住展昭的衣襟:“三十板子,她怎么受得住?”   展昭怒吼一声扬拳打了回去:“你让我怎么拦?三十板子,她一声未吭,你当她是为什么?还不是怕人担心?”   “都住手!”庞妃站起身,冷冷道:“义成公主,随本宫一同回宫。宫中御医还是有些用处的。”   丁月华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说着一帮小太监过来将展知竹小心抬起。   宫女过来搀扶住庞妃,刚扶住庞妃胳膊,不由一惊,颤声道:“娘,娘娘。”   庞妃厉声道:“回宫!”   她甩开宫女独自向前走去。两侧一滴滴血红的血液跟着她一路低下。那修长纤细的手掌中指甲深陷血肉,血流不止.....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孤寺巧擒采花贼 ?  展知竹悠悠醒来已经是深夜。   丁月华见她醒了连忙过来   竹嘻嘻笑着:“我这是在哪儿?”   丁月华叹了口气:“皇宫。”   展知竹瞪大了眼:“啥?咋来皇宫了?”   丁月华说:“庞妃娘娘刚刚一直在这儿照看你,见你快醒了这才出去。”   展知竹想了起来:“庞妃娘娘,对了,我一直想问呢,师弟怎样了?”   丁月华摇摇头:“至今还未醒。”   展知竹想了想:“欧阳大叔呢?”   丁月华轻叹:“唉!欧阳大哥他,不知受了什么打击,已经出家了。”   展知竹!!!   “什么?”   丁月华:“你先管好你自己,那三十板子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板没少。”   展知竹憨笑:“唉!说起来,师弟的老婆也跑了。”   丁月华翻了个白眼:“你当这们婚事是我们搅黄的吗?庞妃娘娘早有打算,依我看来,她早就想退了这门婚事与皇后一家绝了关系。”   “原来是这样。”展知竹似懂非懂点点头。   丁月华笑道:“看来皇上是打算对郭家下手了。”   展知竹龇牙咧嘴的从床上爬起来,丁月华连忙过来扶住她:“干什么?小心伤口又裂开。”   展知竹皱皱眉:“我想,我也许知道谁是采花大盗了。”   丁月华眸光一闪:“你心中的人选是哪个?”   展知竹笑道:“当然是那个露出了最多破绽的。”   丁月华点点头:“看来,你该知道去哪儿找人了。”   展知竹笑道:“那人知道师弟是不会出手的,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丁月华白她一眼:“你知道在哪儿?”   展知竹一阵无语:“额,不知道。”   丁月华得意的笑起来:“那你还得求我告诉你。”   展知竹:“.......”   丁月华义正严辞:“求我我也不会带你去的。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我怎么会让你到处跑?”   展知竹无奈的叹口气:“那怎么办?那混蛋给哥哥身上泼污水。”   丁月华笑道:“你放心,我这就让包大人派人,请君入瓮。”   展知竹严肃问道:“那我能干什么?”   丁月华轻笑:“你能干的事可多了。”   三日之后,正是夜黑风高,繁星点缀,星光闪烁。于汴梁外城城南三里,乃是汴梁一座不知名的偏僻寺庙。   已是深夜,正殿之上仍有念经之声。一星烛火,在昏暗的正殿之中摇曳。   “唉!”念经的僧人一身僧袍,看起来像是刚皈依佛门。   他轻轻苦笑:“心中杂念太深,看来我是与西方极乐无缘。”   此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你是.......”他惊讶的看着来人。那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欧阳春?你就是欧阳春吗?”那姑娘急忙问道。   欧阳春点了点头,认出了来者:“若是在下没记错,你就是唉,郭小姐吧。”   郭二小姐点点头,扑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泪水盈盈,哭的梨花带雨。   欧阳春大惊:“郭姑娘,你这是......”   郭二小姐抹着泪水,掩面低泣:“我,我本来不想来找你。可,可阿煜他,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欧阳春脸色苍白,双手合十低念一声:“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之人,前尘往事便随他去吧。”   郭甜儿哭泣着嘶喊道:“阿煜他快不行了。求求你!”   欧阳春身形一颤,几乎都要站不稳。郭甜儿抓紧他的衣襟,泪流满面,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郭姑娘。”欧阳春见状立刻扶起她。   郭甜儿倒在他的怀里哭泣着:“求求你了。”   欧阳春咬牙道:“我,不会去见他。”   “我可没求你去见他,我只是来求你去见阎王!”   郭甜儿眸光一闪,脸庞扭曲。手腕翻转银光闪闪,一柄匕首刺向欧阳春心口。   只听“叮”的一声,那匕首僵持在欧阳春心口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刺进去半毫。   郭甜儿脸色一变,却见欧阳春哈哈大笑,再想逃跑却来不及,那欧阳春手影晃动,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郭甜儿瞪大了眼。   “怎么不可能?”那“欧阳春”声线一变,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钢板来。   “哈!没想到这网撒下去,倒是网了你这么条大鱼出来。”   “欧阳春”大笑着,一边撕去脸上易容以及头上僧帽。露出俊美容颜以及一头墨发,这“欧阳春”正是白玉堂假扮。   此时呼啦啦一大帮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那郭甜儿团团围住。紧接着丁月华满面笑容的从人群中走出。   “是你!”郭甜儿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丁月华走上前去笑道:“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吗?郭二小姐!”   “你怎么会发现?”郭甜儿磨牙切齿,恨不得将丁月华拆骨入腹。   “是呀,要不是你露出了破绽,只怕大家做梦也想不到采花大盗竟然会是名女子。”   郭甜儿呸了一声,怨毒的说:“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   白玉堂走上前去冷笑:“你看我能拿你如何?”他抓起郭甜儿一只小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捏碎。十指连心,郭甜儿额上布满冷汗,不由痛呼出声。   白玉堂墨眸微眯,寒光闪烁:“这就受不住了?那家伙所受的痛苦可比你的更痛,但她可是一声也没吭。”   他说着,又将郭甜儿另一只手的手骨捏成碎末。郭甜儿惨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白玉堂眼疾手快,在她身上穴位点过,冷声道:“你要是晕过去了,可就没意思了。”   “白玉堂,住手!”一声厉喝,展昭跟在包大人身后慢慢走出。   包大人摇摇头:“白玉堂,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郭甜儿自有刑罚恶报。”   白玉堂冷哼一声,不情不愿收回手。   “郭甜儿!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企图嫁祸于人,你可认罪?”包大人呵斥道,不怒自威。   “呵。”郭甜儿冷笑:“谁叫那些贱人竟然想要勾引阿煜?那些贱人死不足惜。”   包大人不由叹息:“一步错步步错,郭甜儿,你自己心术不正,又怎可以迁怒他人?”   “那又如何?你们有何证据?”郭甜儿轻蔑的看着包大人。   丁月华上前一步对郭甜儿道:“我们来抓你,自然是有证据。郭二小姐,你可别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是万无一失的。啊,不对,该叫你郭大小姐吧,郭晴雨。”   此时的郭小姐终于变了脸色。   “大人。”丁月华转身对包大人道:“此女并非郭甜儿,此女乃是郭府大小姐,郭晴雨!”   “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那贱人,早就被我弄死了!”郭晴雨失神大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月华冷冷白她一眼:“当日在翠竹阁时,二师弟就已经怀疑你了。”   她继续道:“据知竹所说,当日在翠竹阁中,青竹姑娘曾助他等一臂之力,用钝器打中了采花大盗的腿。而然当日所找到的三名嫌犯腿上的伤不是明显划痕就是陈年旧伤,唯一脚腕青肿的只有这位郭小姐。再加上郭小姐只听说现场线索便能确定“采花贼”轻功绝世,想必是精通武艺之人。”   丁月华顿了顿继续道:“大家一提到采花贼便会下意识的觉得这采花贼定然是男性。所以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女子身上。但是所有现场均未发现有男子出入的痕迹时,便值得引人深思了。”   “之前“郭大小姐”之余一具无头尸体,而“郭二小姐”还活着,大家并不会想到两人是换了身份。”   包大人疑惑问道:“这,这郭大小姐与郭二小姐面容并不相似,这,难道没有怀疑吗?而且郭大小姐又为何要杀了她的妹妹?”   “哈哈哈哈!”郭晴雨突然癫狂大笑,眼中闪过恨意:“郭甜儿那贱人明明只是个庶女却能与阿煜订亲。凭什么我就要入宫?所以我割了她的头。还有那些贱人,明明都要入宫,凭什么还向阿煜眉目传情?这些个贱人,我把她们都杀了,还破了她们的身子,让大家都知道她们都是贱货!”   丁月华沉声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展大人身上的伤疤?”   郭晴雨冷笑:“自然是主上告知。丁月华,你以为你中了蛊毒还能活多久?”   白玉堂只觉一阵巨寒,不由问道:“那容貌又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是没有带□□。”   郭晴雨轻笑,美艳的脸扭曲的可怕:“换脸之术。我剥了那贱人的脸皮,换在自己脸上。可是没想到阿煜竟然会被个男狐狸精迷了心窍。真可惜,本来等到大功告成,主上就会把阿煜赏给我。”   “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已然是阿煜的妻子!”她的眼中散发奇异的光彩,一缕黑血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遭糕!她在嘴中藏了毒!”白玉堂一阵懊恼,只恨自己为何不卸了郭晴雨的下颚。   “看来是剧毒,已经没救了。”丁月华轻轻摇头,慢慢走上前去。   郭晴雨笑的癫狂:“哈哈哈哈!阿煜的妻子,只能是我!”   丁月华走在她面前,黑眸中寒意浮动,轻声道:“真可怜,你可别忘了你还没和小师弟拜堂。”   郭晴雨的笑声突然被掐断一般,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丁月华。   丁月华冷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皇后已经给你退了这门亲事。”   她慢慢说着,声音冰寒刺骨:“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庞煜的妻子。”   郭晴雨伸出手去想要掐住丁月华的脖子,药性此时发作,她瞪着眼睛,缓缓倒在地上,死了......   “阿弥陀佛。”伴随一声叹息,见得一人身披僧袍从夜色中走出。   “欧阳大哥。”丁月华和展昭一齐走上前去。   白玉堂不屑的扫了欧阳春一眼,讥笑道:“你倒是轻松!”   丁月华叹息一声:“你当真不去看看他吗?”   欧阳春沉默不语。   丁月华垂泪轻叹道:“也罢,去了也没什么意义。师弟他,大概,也不会再醒来了。”   欧阳春身形一滞,几乎站不稳,他沉默良久,只轻轻叹了声,再无言语。   丁月华见他这般反应,无奈摇摇头。   采花一案就此告破,圣上大怒,下令彻底彻查相关人员。郭家一时被推上风浪口,圣上细数皇后数十条罪过,下了废后的旨意。天下昭告,皇后不守妇德,心思狠毒,被降为净妃。曹贵妃则成为了新后。   冷宫中,满地狼藉,各种碎片混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哪件瓷器上的。皇后一边怒砸着冷宫仅有的几件摆设,一边愤怒痛吼:“可恶!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她气喘吁吁停了下来,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不对,这只是一时的,我一定会笑到最后,我肯定不会输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笑到最后吗?”一声嘲笑从殿门外传来。   一人身穿明黄宫袍缓缓步入。   皇后惊讶的抬头看着来者,忽地委屈喊道:“皇上!”   赵祯冷笑,从他身后又走进一名美艳女子,皇后此刻终于花容失色:“庞塞花?”   “郭清悟,八岁那年掉入河中,被救醒后性情大变,聪慧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足三年便被称为江东第一才女。随后入宫为后。”庞妃冷声道:“说说看,哪里穿越来的?”   皇后脸色巨变,支唔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赵祯嘻嘻笑着:“花儿,这还要问啊?这种脑残一看便是那种自以为是的穿越者。说什么穿越者就是主角,后宫佳丽三千人,天下美男全归我,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吧!”   皇后指着赵祯惊讶道:“你,你!”   庞妃拍了赵祯一巴掌:“少废话!”   赵祯笑着说:“我可是大宋土生土长的皇帝,只不过刚好娶了一个时空管理者当老婆。”   皇后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赵祯叹了口气:“唉!娶个时空管理者唯一不好的就是后宫里塞了大部分穿越者,说什么方便管理,结果朕的后宫都乱成一锅粥了。”   庞妃冷笑:“你不满?”   赵祯连忙道:“哪儿敢,哪儿敢。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皇后指着庞妃惊慌失措:“时空管理者?怎么可能?我没听说过!”   庞妃冷冷道:“你当天道真会放由你们这些穿越者胡作非为?你放心,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记下。”   皇后惊道:“不,不可能!我是穿越者,我才是主角!穿越大神都说了,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君临天下!”   赵祯嗤之以鼻:“真是蠢不可及,居然愚昧至此,被人当着枪耍了还不自知。”   皇后惊恐的看着二人,突然嘶吼道:“这不可能!我会改变我的命运的!凭什么我就是个二十多岁就被人毒死的废后!凭什么是我?我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什么不对?”   庞妃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改变命运?你当这命运是这么好改变的?你穿越之后贵为皇后,白享了这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那些生来便为奴仆的人何曾像你一般,为了一己私利而去伤害他人?你将自己的一点点的不顺放大成你的不幸,还将这所谓不幸强归于他人头上。真是令人作呕!”   赵叹了口气:“何必与这种人浪费口舌。”   庞妃冷声道:“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你所欠我的,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皇后瞪圆了眼,紧张的看着庞妃,额上汗珠直冒。   “来人!看紧这贱人,她若是胆敢踏出这冷宫一步,格杀无论。”赵祯突然说道。   顿时四名御林军从外涌了出来,恭恭敬敬道了声“是”!便又齐齐退下,守在门前。   皇后见大事已去,晕倒在殿上。   庞妃眉头一紧,刚要说话,却听赵祯道:“要惩罚那人机会多的是,你现在倒是应该去见见那孩子。”   庞妃轻轻摇头:“罢了,就算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乏了,臣妾先行告退。”   她轻声说到,慢慢转过身,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 ☆、第一百三十章 ?  待到庞妃消失,赵祯厉声道:“出来!”   “臣妾见过皇上。”只见已经成为皇后的曹贵妃一身灰衣从门外走进。   “你全听到了?”赵祯眯起眼,声音中充满威胁之意。   曹贵妃,现在该是曹皇后了,俯身道:“臣妾不过是从此路过。”   赵祯挑眉冷笑:“怎么?你这是看见穿越同胞落得如此下场,起了怜悯之心。”   曹皇后轻叹:“这些个闲事,臣妾不想管,也不敢管。皇上和庞妃娘娘留我一命,我便已经知足了。”   她看向赵祯:“知道太多,往往死期来的更快,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想管,也不愿知晓。我所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赵祯睁开眼突然问:“郭清悟背后什么人,你可知道?”   曹皇后摇摇头:“我若知道,只怕现在也就和原皇后一个下场了。”   赵祯点点头:“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你且下去,做好你的皇后便是。”   曹皇后突然直视赵祯问道:“那,皇上为何阻止庞妃娘娘?”   赵祯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容:“这些个下作污秽的事,怎能由她动手?朕不想脏了她的手。”   曹贵妃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寂寥道了声:“那,臣妾告退。”   废后悠悠醒来已是深夜,一片漆黑。她摸索着站起身,找到一根蜡烛点上。冷宫之中唯有这一星烛火。   废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不由嗤笑:“也罢,只要留着一条命,早晚会有办法。我手头上还有那人把柄,谅他们也不敢要我性命。”   且听黑暗之中响起鼓掌声,废后眸光闪烁压低声音惊叫道:“谁?”   “皇后娘娘演的一手好戏。那两人或许真相信你是个被人放弃了的弃子,但你倒是瞒不过我。”   那黑影逐渐走近,待废后看清来人,不由大惊:“是你!”   黑影冷笑:“自然是我!”   说话之间已然伸出手去紧紧掐住废后的脖子,嗤笑道:“娘娘难道不想见到我吗?我可是一直在找机会来见娘娘呢!”   那人声音冰寒刺骨,毫无感情。   废后终于感觉到了性命威胁,身子开始剧烈颤动,不由叫道:“你,你想要什么?”   那人看着她,厉声问道:“重伤庞妃的那帮黑衣人是你派去的吗?”   废后沉默不语,那人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留情的挥下,废后一声惨叫,捂着血淋淋的耳朵瑟瑟发抖。   那人轻笑:“说吧。”   废后抖了抖,不住点头。   “掳走展昭的人呢?”那人又问到。   废后抽着冷气刚要说话,那人一刀斩下她的左手,废后疼的脸都扭曲了,惨叫在地上打滚。   那人眼中寒光闪烁:“哎呀呀,说晚了一秒啊!”   废后终于知道这人的可怕,连忙道:“是,是主上,派人去的!”   那人笑道:“这就乖嘛!”说着蹲下身去,继续问:“在展昭身上下蛊虫的也是那个主上?”   废后立刻点点头,眼中满是惊恐。   “主上是谁?”   “我,我不知道,只,只知道宫外还有盟友。”   “谁?”   废后抖了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襄阳王!”   “丁月华身上的蛊虫到底有没有解?”   废后摇摇头,喘着气说:“基,基本和没有一样!”   那人咧嘴一笑,刀起刀落,废后这次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惊恐的抱着断掉的左腿躺倒在地。   那人揪起废后的头发,将那刀刃对准了皇后的眼睛:“别跟我耍花样。外面的御林军早就被我解决了,想要人来救你是不可能的。你若还想耍什么心思,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是怎么变成白骨又死不了。”   “说吧,什么解药?”   废后咬着唇道:“大抵是些与堕胎相同的药材,只是有一位药材是找不到的。那就是鲛血。”   那人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换脸术》在哪儿?”   废后颤抖着撩起衣角,那人割下带字的一片,站起身,废后知道这人是满意了,心中暗松口气。   谁料那人将衣料卷成一团,塞进衣服里。匕首在手指间转动,阴测测对废后笑了起来:“别急啊!咱们还有别的账没算。”   废后脸色剧变:“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在昏暗的烛光中勾起让她惧怕的笑容:“毕竟这天还早着呢!”   庞妃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冷宫,赵祯此时不在,正是她去找废后的机会。   岂料她到达冷宫时,守在冷宫的御林军已经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庞妃心中一惊,急忙往冷宫侧殿跑去。刚推开门,边见废后摊坐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废后发髻凌乱,眼中满是惊恐,脸色惨白犹如白纸。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变化。   庞妃走到她跟前,眉头紧皱。却见废后惊慌失措的伸出两只手来在空中比划,口中念念有词:“怪物!怪物!别,别过来!”   庞妃抓住废后两只胳膊,废后右手五指弯曲,向前一倾,在庞妃脸上划下五道血印。   庞妃捏住她的手,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不料废后两只脚又朝她蹬来。庞妃抬起膝盖,压在废后两条小腿上。   废后眼神恍惚口中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了!放过我!放过我!”   庞妃腾出左手,凝聚起一团蓝光,一手拍在废后天灵盖上。废后一阵痉挛,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郭清悟,谁来过?”庞妃收回手,立刻询问。   废后身子一抖,眼中的恐惧再次腾升,她看向庞妃:“怪物!怪物!”   “怪物!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去死吧!都去死!”废后尖叫着又再次挣扎起来,口中咒骂着:“怪物啊!怪物!”   她尖声叫着,又突然拍着手哈哈大笑,嘴角上扬:“怪物!怪物!啊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又哭又笑,眼神浑浊不堪,站起身拍着手绕过庞妃,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废后疯了。   庞妃咬住下唇,眉头紧紧皱起......   废后发疯这等大事自然瞒不住宫里喜欢家里长家里短的宫女姐姐们。当天这事儿就传到了展知竹的耳朵里。   听了废后的下场,丁月华也忍不住叹息道:“倒是没想到这郭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展知竹努努嘴:“师姐你有时间关心她怎么不多关心一下我啊!哎呦,痛痛痛!”   丁月华一巴掌糊在展知竹头上,美眸圆瞪:“你还说!昨天是不是又乱动了?伤口眼看着就快好,结果今天又裂开了!”   展知竹龇牙咧嘴对着丁月华道:“你趴在床上五六天试试!”   丁月华入宫后的丫鬟夏红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拌嘴,突然神神秘秘凑过来对她们八卦:“呢呢!你们听说了吗?宫里都说废后发疯是庞妃娘娘暗中捣的鬼。”   丁月华敷衍的挥挥手腕子:“怎么可能?”   夏红睁大了眼认真的说:“真的!听说是庞妃娘娘不满废后毁婚。”   丁月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少在这儿听风就是雨。庞妃娘娘早就想退了这门亲事。”   夏红不由急道:“总该不会是为了替展小厨报仇吧?肯定是因为亲事的原因啦!”   展知竹眼眸暗了暗。   丁月华见了连忙问她哪儿疼。   展知竹低落的长叹良久,这才道:“我只想再想师弟如何了?”   丁月华的情绪也低落下去,轻轻摇摇头:“还没醒。若是那心结不解我也帮不了他。”   夏红抽抽鼻子:“唉!小侯爷也真可怜,自己的未婚妻被奸人所害,自己又被歹人重伤。嘤嘤嘤。”   丁月华另一丫鬟春怜见夏红引的气氛低沉,连忙过去敲了敲夏红的脑袋,厉声道:“别天天就只会嚼舌根子。”   接着又扯开了话题对丁月华道:“公主,自从你入宫以来就没见到驸马,倒是不知驸马如何?”   岂料这话一出,气氛反而更加沉重了。   丁月华沉默良久轻轻叹道:“这事儿也别提了,我心中乱的很。”   她笑了笑又把话题移到展知竹身上:“倒是你,你和他怎么样了?”   展知竹自然知道丁月华说的“他”指的就是白玉堂,脸色绯红,闷声道:“这个,自从跟你进宫后也没见过了。”   丁月华贼兮兮的笑:“你可得抓紧了,人的心可是善变的很。”   展知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轻声道:“这个,我当然自有打算。那个师姐,我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丁月华坐到床边笑着说:“我可是把所有的珍贵药材全用你身上了。再有三天也该好全了,保你一点疤痕也没有。”   展知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我打算去告白了。”   丁月华来了精神和夏红一起凑上前去。   夏红眼神冒光:“难道是开封府的白护卫?”   展知竹:“......”   这尼玛都没告白呢,怎么天下皆知啊?   春怜也捂嘴笑起来:“以前就有感觉。你看白护卫的眼神都和其他人不一样。”   展知竹:“.......”   她几乎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丁月华掀开被子:“别害羞了!快想想要怎么做?”   展知竹对着手指,眼都不敢抬,轻声道:“我,我打算写信。”   夏红听她刚说完,就飞快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来了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   展知竹:“......”   无奈中,展知竹只好在纸上写上一句话。   六月初九酉时,朱雀门龙津桥上待君来,不见不散。”   她写好信折好后递给夏红:“夏红姐姐能不能帮着递信?”   夏红笑眯眯的接过信放进怀里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   她说着哼着小曲出了门。   展知竹躺会床上,捂着脸,迟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她突然惊呼道:“哎呀!糟糕啦!那信我没署名。”   丁月华见她神经兮兮,只好安慰道:“你放心,小玉肯定知道是你写给他的。”   春怜此时笑着走过来:“你要不放心,我再替你跑一趟就是。”   丁月华见展知竹已经完全当了缩头乌龟,只好对春怜说:“那你口头上再去说一声吧。”   春怜点点头便下去了。   且说夏红到了开封府,怎料白玉堂不在。在附近转了一圈只看见在大门口站岗的张龙。   她匆匆跑过去道:“这位大哥,我是义成公主身边的侍女,是来替展小厨送信的!”   张龙一听连忙客气道:“这位姐姐,当真是小展的信?哎呀!自从她去了宫里还没回来呢,大家都想她啊!”   夏红点点头将信递给张龙:“这信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张龙一愣,小心翼翼接过信,立即严肃起来:“给谁的?”   夏红捂着嘴轻笑:“给谁的,你们开封府的不是更清楚吗?自然是那个最霸气最厉害的!”   张龙拍拍胸脯,毅然道:“这位姐姐放心,我张龙一定把信送到。”   夏红见完成了任务,这才松了口气往宫里赶。   张龙待到夏红走远,挠挠脑袋,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开封府最霸气最厉害的不就是包大人嘛!看来这信一定非常重要啊!”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备战时刻众人帮 告白人一波三折 ?  六月初九很快便到了,展知竹一早就被丁月华和春怜拖起来。   “等,等等!”展知竹还没叫出声来,就被两人丢进一盆热水里。   丁月华另一个丫鬟秋惜拎着一篮子花瓣过来,哗啦啦全给她倒水里。   “这是......”展知竹刚问了声,又见一帮宫女姐姐们呼啦啦全挤进屋子里,二十人把屋子都挤满了。   宫女姐姐们笑眯眯的说:“我们听说小展要给白护卫告白,这不都来帮忙了!我们这几个都是代表,宫里两百多位姐妹和一百多名小公公都要咱来助你一臂之力!”   展知竹!!!   二十多名宫女一半给她洗澡,一半七嘴八舌的叮嘱着。   “去了要多笑,但要微笑知道吗?不能把牙齿露出来!”   “走路的时候要故意跌倒他怀里!”   “最好能要他抱着你。”   “这个时候就要躺在他怀里不起来!”   “把他一举拿下!”   宫女姐姐们两眼冒绿光,身后开始散发着奇怪的黑色气息。   展知竹打了个哆嗦。   “嘿嘿嘿嘿!”   “我们的小厨子也终于要嫁出去了。”   “以后可要多回宫里看看姐姐们知道吗?”   “唉!要不是小厨子喜欢白护卫,我早亲自上阵了!”   “呸!白护卫才不稀罕你这个大波浪!”   “你一个搓衣板居然说我?”   宫女姐姐们你一言我一语,早把展知竹吵晕了。   展知竹又晕乎乎的被众人拎出浴盆,擦干净了,裹上浴巾。   宫女姐姐们又开始给她穿衣,梳头,化妆。   “都在这儿闹什么?”   听得一声厉喝,一名女子踏入丁月华寝宫,身后宫女太监彩扇凤羽,威严自立。   众人禁了声,齐齐跪下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傻乎乎站着的展知竹。展知竹一身粉衣绣花曳地长裙,后摆拖了好几米,腰系五彩宫绦,垂下六七个金玉挂饰。满头珠翠步摇金簪,耳带拇指大的珍珠耳坠,脖子上挂了六七条项链,还有一个玉锁儿。脚踩五金翻蝶绣花鞋,整个人站在那儿活像一座移动金山。   曹皇后叹了口气,质问道:“这都在干什么?”   丁月华见她口气不善,连忙过来解释:“这,这是,这都是儿臣叫来帮忙的。”   曹皇后指着展知竹道:“把她那衣服,头饰,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换下来!”   她说着身后的两名贴身宫女就走了过去,帮展知竹把一头金闪闪的发簪给取了下来。曹皇后有指着跪在地上一帮宫女们怒道:“都给本宫回去!打扮成那样儿能见人吗?”   宫女们委屈不已,有人大着胆子开口道:“娘娘,这,我们姐妹只是想要忙。”   曹皇不由扶额叹息:“这种样子别说去告白了,没把人吓死就是万幸。”她挥了挥手,让大家都起来。   她走上前去,解开展知竹满头乱糟糟的发髻让一头青丝自然垂下。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这有本宫就好。”曹皇后接过贴身宫女递来的梳子让展知竹坐在铜镜前。一点一点帮展知竹梳起头发。   “女孩子没有美貌不要紧,最忌讳的就是满头珠翠,这样俗气。”曹皇后坐在展知竹身后一边梳头一边道:“整洁大方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此时曹皇后身边的宫女又抖开一件绿烟广袖齐腰襦裙。   曹皇后替她挽上发髻,将铜镜移到展知竹面前,笑道:“初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小小的。这才几年便长成大姑娘了。”   展知竹咧嘴直笑:“曹姐姐才是,这些年来一点没变。”   曹皇后嗔怪道:“小丫头嘴巴倒是甜。”   展知竹抿着嘴,笑而不语。   “行了,你师姐既然已经是本宫义女,你可不能坏了辈分,以后还是叫我姨吧。”   展知竹无语半晌,不由问道:“为何皇上要收我师姐当义女而不是义妹呢?”   曹皇后笑道:“当然是为了嗝应废后。”   展知竹想想觉得这理由不太充分:“我怎么觉得这只是一部分理由?”   曹皇后思索片刻,悠悠道:“这个,大概也是为了占便宜什么。毕竟展护卫做了驸马以后要喊他父皇的。”   展知竹:“.......”   不愧是皇帝。   曹皇后拿起一旁的花簪替她插上,眼中却不由流露出几分羡艳:“好孩子,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好好抓住,知道吗?”   展知竹见她收起眼中落寞,不由点点头。   丁月华等到展知竹收拾好了走出来时不由眼前一亮。   展知竹身穿深绿束腰裙,外披鹅黄百蝶花舞广袖流云缎,腰系宫绦白玉竹叶流苏坠。脚踩繁花履,头插绢花簪。   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又不失活气。   丁月华不由赞叹:“这样看起来好多了,小玉那小子一定会被迷的魂都飞了。”   展知竹紧张的攥着裙摆支吾道:“那个,那个,我要不,还是不去了?”   曹皇后和丁月华一齐将她拖出大门,展知竹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扒在殿门口柱子上。   “不,不行。我做不到!”   丁月华怒道:“你要是不去,小玉可真就不知道被哪里来的坏女人抢走了。你还记得那个练素吗?”   展知竹一听,立刻松开手,理了理衣裳,气场大开,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朝外走。   丁月华无语的看她目不斜视直奔侧面莲花池而去,不由叹息道:“春怜,秋惜,帮本宫找辆马车把她丢进去。”   春怜和秋惜得了令,立刻上前去,一左一右拽住展知竹找马车去了。   曹皇后看着展知竹离去的身影不由笑了笑。   丁月华眨了眨眼:“走吧!”   曹皇后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丁月华从身后掏出两件宫女的衣服,坏笑道:“当然是去看现场直播。”   “可本宫......”曹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月华拽屋里去了......   而在开封府中,白玉堂背着手在屋里走动,不时还叹息一声。   徐庆看的眼花,不由叫到:“俺说五弟啊!你这么走来走去的不晕啊!”   韩彰磕着瓜子悠闲道:“五弟早被小猫儿勾了魂儿,你喊他也听不到。”   蒋平摇着羽毛扇嘿嘿直笑:“倒是没想到展小弟居然是个女娃娃。”   徐庆直摇头:“小竹娃看着瘦不啦叽全身没几两肉,倒是没看出来是个女娃儿。”   韩彰点点头:“要不是她说,还真没觉得她是个女娃。”   徐庆一旁煽风点火:“我记得你和大哥还怂恿丁二去揍她,真是太不厚道了!”   韩彰脸一红,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怒指徐庆:“那时候谁晓得她是个女的?再说你当时不也去了吗?”   蒋平连忙阻止二人:“行了,行了,要说,你俩都没丁小二冤!自从他晓得展小弟是女的,到现在都还愧疚的不敢出门!”   卢方在一旁听着,终于悠悠叹了口气:“五弟,你这转来转去好几天了,倒是下定主意没?”   白玉堂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仰天长啸:“啊啊啊啊!”   韩彰看不过去了:“五弟,你抽风呢?”   白玉堂瞪他一眼恼道:“我心里很烦啊!”   徐庆嚷嚷:“人家姑娘约你出去见面,肯定是有那方面心思嘛!你再纠结下去,这酉时可就要过了!”   白玉堂抱头蹲下,挫败的小声问:“万一,我说万一啊!她,她要拒绝我呢?”   韩彰过来一巴掌糊他头上:“扭扭捏捏的像什么男人!”   徐庆也过来糊一巴掌:“对!是男人就要勇敢去面对!”   卢方点点头:“五弟你且去,这里有哥哥们呢!”   一阵寒风呼啸,屋内温度剧降,展昭坐在风暴中央头冒青筋:“那个,你们是不是把展某无视了?”   蒋平坐在展昭身边,笑眯眯的给沏上一壶茶:“大舅子,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气温飕飕下降。   “谁是大舅子了?”展昭开始磨牙。   一旁丁大默默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妹夫,我是过来人,我懂得。”   展昭:“......”   蒋平笑的见牙不见眼。   丁大看向白玉堂认真的说:“我说五弟啊!你不去更好!知竹姑娘都说了,二十岁要是没嫁出去,就跟我回茉花村当庄主夫人。”   白玉堂啐他一口:“呸!你个丁兆兰好不要脸啊!小竹子什么时候说了这种话的!”   丁大站起身来怒视白玉堂,卢方眼看两人又要闹,只得出面调解。   白玉堂理了理衣服,趾高气扬瞪着丁兆兰往外走。刚踏出一步,又同手同脚缩了回来。   众人十分失望的看着他。   白玉堂脸一红,立刻炸毛:“你们这什么眼神!我,我只是想,空,空着手去不太好啊!”   蒋平高深莫测的摇了摇鹅毛扇,眼一眯,摇头晃脑:“要说小姑娘喜欢的无非是胭脂水粉。但小展不一样,当然要带些不一样的东西。”   众人齐声追问:“那是什么?”   蒋平一耸肩:“我也不知道!”   众人:“.......”   那你还装逼!   这可难为这一堆大老爷们儿了。六个人凑在一块七嘴八舌的给白玉堂出主意。有说送花的,大家拍手叫好,出去在开封府扫荡一圈,结果开封府找了一圈,徐庆一拍脑袋把墙脚爬着的金银花给哗啦啦扯下来一大截问道:“这个行吗?”   众人:“.......”   公孙先生出来一看,高兴坏了,这些日子没人帮着打下手,种的金银花没人帮忙采摘。七人只好干笑着帮公孙先生把金银花都给摘了。   公孙先生闲聊中知道了众人想要送东西,点点头提了个建议:“这无事送礼,自然还是要投其所好的好。”   几人纠结半天,这小展到底喜欢什么?   作为哥哥的展昭无奈,只好幽幽道:“小,小妹喜欢吃竹笋。”   徐庆一旁拍着大腿笑:“哈哈哈,这竹娃儿真逗。自己叫小竹子,喜欢吃竹笋,这算不算手足相残。”   结果展昭,白玉堂,丁大白眼不要钱似的直往他脸上甩,徐庆这才意料到不好,悻悻然闭上嘴。   众人爬去厨房,烧火的大妈甩给几人两根竹筒:“这都什么日子?哪儿来的竹笋?别闹了,这两根装饭的竹筒子给你们,出去闹去!”   白玉堂拎着两根竹子垂头丧气的走出厨房。   卢方安慰道:“五弟,没竹笋,咱不还是有竹筒吗?等会装两盒竹筒饭去吧。”   白玉堂:“......”   徐庆嚷道:“五弟你还不如一会儿上街买笼包子给竹娃儿提去。”   白玉堂:“......”   展昭想了想:“那还不如朱雀大街老李记的红豆馒头好呢!一文钱两个,又便宜又好吃。”   白玉堂:“.......”   等一下!从刚开始我们是不是就哪里出了问题?!   六个大男人还在探头交耳说个不停,从老李记红豆馒头说到梅家鹿肉干再到钱家茶摊的甘草冰雪凉水。白玉堂不由满头冷汗,让这帮家伙相助真的对吗?白玉堂又见众人谈的欢畅,不由露出笑容。   这种日子,真好.......   白玉堂最终还是甩开了一帮不靠谱的家伙,自己偷偷溜到街上。   白玉堂轻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中拿油纸包好的包子,无奈的又叹息一声。   结果还是买了包子,但是这样真的好么?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他叹息不停拎着包子往龙津桥赶去,出了朱雀门,下过一座小石桥,却见桥下好几个摆摊叫卖的。   白玉堂看了看自己拎的包子,不由自主朝那几个摆摊的走去。   “哎!哎!这位爷!咱这儿有好货,您要不要瞅瞅?”一名小贩扯住白玉堂衣摆,热情的向白玉堂展示自己的货物。   白玉堂看了看,大都是些精巧的琉璃制品和一些女孩子用的首饰。他仔细瞧了瞧,拿起一枚镯子。   这是枚古朴的银镯子,唯一的亮点就是这银镯子上垂下梅花流苏银链子,链子末端栓着两枚铜钱,戴在手上晃动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白玉堂记得练素好像也有这么一枚镯子,跳起舞来手上叮咚作响,这镯子看起来倒是很相似。   小摊主立马热情的说:“哎呦!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祖祖祖奶奶传下来的传家宝。世上就这么一个,独一无二,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一旁的摊主们都笑他:“老张,这都是你第几个传家宝了?上次一个破痰盂你还说是你祖祖祖爷爷传下来的。”   老张涨红了脸,粗着脖子辩解道:“这个是真的!这真的是我祖祖祖奶奶留下来!”   白玉堂不由想起展知竹那小胳膊若是戴着这么枚镯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对着他咧嘴傻乐。想到这白玉堂脸上红彤彤,捏着镯子对摊主道:“多少钱?”   摊主连忙替他把镯子包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公子,你别听他们瞎扯。这真的是我家传家宝,独一无二呀!这世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相似的!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白玉堂知道这摊主说什么都吹的天花乱坠,也不和他计较,再者二十两对别人也许是一大笔钱财,但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付了钱,将那镯子放入怀里,便又往龙津桥而去。   摊主接过银子,眼睛都差点瞪出来,有这二十两银子,这两年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了!这等好事简直和天下掉陷阱一般。这样的土豪难见啊!   一旁一起摆摊的羡慕的眼都红了,捶胸顿足都嚎起来。   “这要是刚刚对那位公子说我这胭脂水粉也是祖传的就好了!”   “说的对!我要是说我这栗子糕是我祖祖祖祖奶奶留下来的就好了!”   ......   龙津桥于朱雀门以东去,白石古桥,横跨河道之上,两岸烟柳絮絮绿树翠竹,朝看流霞晚观染夕,以桥为界,青石板路,石楼小巷,街道两边布满叫卖小贩,东去大街、麦梨巷、状元楼,余皆妓馆,至保康门。西通新门瓦子以南杀猪巷,亦妓馆。以南东西两教坊,余皆居民或茶坊。街心市井,至夜尤盛。   夕映斜阳,河道波光粼粼,一道身影于桥头上盈盈而立,墨发摇曳,低垂笑靥。   不久后只见一道人影登上桥头,走到那姑娘身后。   展知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渐近,心也随着那脚步声咚咚跳起。   “那个,信......”身后人犹豫片刻沉声问道:“你写的?”   展知竹红了脸,轻轻点头。不等那人再说话,便急急忙开了口。   “这,这事,我从未做过不由紧张的很。”她垂下头,紧张的搅动裙摆,脸色越发绯红。   身后那人动了动,听得衣袂飒飒拂动,知他有话要说。   “你,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展知竹咽了口口水,深深吸气,几个起伏这才听见心跳稍稍缓和。   “我,我喜欢你!”   “要说是什么时候对你动心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眼看见你便埋下了种子,在开封府和你相伴的日子慢慢了解了你。我喜欢你,喜欢看你对我笑,喜欢你夸我做的菜好吃,喜欢你对我严厉的教导,喜欢你穿着官服威风凛凛的站在公堂之上,喜欢你穿着便服对着我笑,喜欢你的点点滴滴,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她一口气不停歇的说完,她爬一停歇就会失去勇气。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也许会有许多人不认可这份感情,但我喜欢你,所以,请,请和我交往!”她转回身,深深弯下腰,紧闭双眼,对自己身前的人伸出一只手去。   “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很抱歉本府拒绝!”   展知竹满脸诧异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纯黑的靴子,展知竹打了个寒战,慢慢向上看去,黑蟒官袍,黑脸严肃,额上一轮月儿弯弯。除了眼睛还能看出白色,就再也找不出一丝白色了。   展知竹冷汗密密麻麻布满额头,她瞪大了双眼,脸上还勉强保持着笑容。   “那个。”包大人尴尬的咳嗽两声,将手中的信递给展知竹:“本府本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倒,倒是没想到知展知竹,你对本府那个存了这种心思。”   展知竹保持着脊柱四十五度朝天的姿势僵硬在原地。   包大人继续道:“那个,先不论本府的年纪都能当你的爷爷,本府已有家室。虽然拙荆已去世六年,但本府还没有续弦的打算。”   展知竹一动也不动,但是整个人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啪嗒!”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展知竹急忙回身望去,却见白玉堂脸色怪异的看着她,地上的油纸包滚出好几个包子来   “五,五爷!”展知竹不由叫到。   白玉堂愣了许久,这才手忙脚乱的拾起油纸包,一股脑的将包子塞进展知竹怀里。   “五,五爷!”展知竹刚想说话,白玉堂已经侧过脸去,迅速与她拉开几米距离:“那个,那,那个,我,我已经知道了!”   展知竹抱着包子一阵恍惚。   “你,你也挺不容易。”白玉堂捂住眼,又默默向后退了两步:“你是怕拒绝我会让我难堪吧!我,我明白了,我,我会放弃的。你加油!”   他说完,轻功一闪疯狂逃窜而去。   躲在暗处的人们都惊呆了下巴。   “这,这什么情况?”蒋平惊得手中羽毛扇都掉了,徐庆更是惊讶的连嘴都合不上。   韩彰戳戳耳朵,满脸震惊:“原,原来,展小妹喜欢包大人这种样的人。果,果真人不可貌相!”   丁月华捂着嘴笑滚在地上,乔装打扮的曹皇后无奈的叹气一声默默扶额。   展知竹愣了片刻,木然将怀里的包子塞给一旁莫名其妙的包大人。然后突然高喊一声,提起裙子拔腿就追。   “啊啊啊啊啊啊!五爷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   “啊?咋了?”包大人不知所措的抱着一纸包包子。   庞太师咬牙切齿从桥墩废力爬上桥头,指着包大人破口大骂:“好你个包黑子!果真如本太师所料,如此的不要脸!居然老牛吃嫩草!无耻禽兽,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   包大人眼疾手快塞了个包子堵住庞太师的嘴。庞太师嚼巴几口,一个包子就咽了下去。   “还挺好吃,再给我个!”庞太师伸出手去,包大人此时真想把包子都糊他脸上。   白玉堂飞速奔走在屋顶之上,街道下展知竹提着裙子穷追不舍。四周路人齐齐给展知竹让出道来,好奇的看向他们。   “五爷!你等等!”展知竹在屋下方边跑边喊。   白玉堂回到:“我知道了!我会放弃的!啊!可恶,我他么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黑老头啊啊啊啊啊!”   展知竹一边泪奔一边狂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白玉堂加快了步程,嗖的一下就往前跑:“你不用安慰我!这点,这点小事,我,我堂堂大男子汉还会苦苦纠缠吗?啊!不行了!难道五爷我没有包大人那么老你才看不上我吗?”   展知竹气喘吁吁在后面不停跑:“我,我都说了!和我,和我交往!”   白玉堂边跑边喊:“展知竹,你别追了,我现在样子太怂,我绝对不想让你看见!”   展知竹追了许久还和白玉堂隔了一大段距离还一直鸡同鸭讲。头上青筋怒起,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白玉堂大喊:“你他妈倒是听人话阿!老娘都说要和你生孩子啊!你他妈倒是停下来!”   白玉堂一愣,不由一晃神身形滞泄,脚下一滑,屋上瓦片哗啦啦带着他从屋顶滑下来。好在白玉堂反应快,空中一个跃身,稳稳落在地上。   四周行人齐齐吸了口冷气,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下都盯着这两人。   他呆呆地看向展知竹,不由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展知竹怒气冲冲道:“自然是要和你生......”   她愣了片刻,默默地收回手,僵硬的转过身去,又拎起裙摆,突然就以光速冲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   一路尖叫不停,还创了新高。   “等等!小竹子!”白玉堂连忙跟着追了过去。   也不知展知竹哪儿来的力气,一时跑起来连白玉堂轻功追赶也赶不上。   “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口误?”   尖叫继续飙飞。   白玉堂脸色通红,头顶冒着白烟,却还紧紧跟在展知竹身后:“你,你这家伙轻功差的很,为什么这时候就跑的这么快?”   展知竹一路狂奔,虚影都出来了,旁人看着都以为展知竹属蜈蚣的,生出来无数只脚来。   “即可修!不要瞧不起恋爱中的少女!啊啊啊啊啊啊!”   白玉堂后面追着,一身白衣都映成了粉红色儿:“等等!这话明明是你说的!你干嘛跑?”   展知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声调又高了八度,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啊啊啊啊啊啊!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我要自行了断!”   龙津桥上,一大帮人还在纳闷,怎么人就不见了。却见一袭绿影飞奔而来,那快的,跟追火箭似的,就是面目狰狞,还是大红色儿的。   跑到跟前一看,是展知竹,她身后还跟着穷追不舍的白玉堂。   大伙正奇怪怎么又回来了,就看展知竹跑到桥头上,噗咚一下跳进了河里。   众人:“......”   咦?   这是咋啦?   紧跟着白玉堂也跟着跳进河里,展知竹正在使用狗刨拼了老命往前游,就是一分钟也游不了十米。   白玉堂比她更糟糕,他不会游泳,手脚并用在河里挣扎。   “唔唔!唔!”他挣扎了一下就往水里沉。   展知竹看见白玉堂开始往水下沉,此时也顾不上害羞,拼命游到白玉堂身前,慌忙抓住他的胳膊,哭啼啼喊着:“五爷,五爷!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桥上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曹皇后扶额,觉得头疼的厉害。师姐也叹气:“这俩孩子果然是天造地设一对,怎么都这么死蠢?”   徐庆无奈的问卢方:“咱们是不是该提醒他们,这河里的水还没一米深?”   卢方摆摆手,不住叹气。   白玉堂耳尖听了桥上几人的话,脸色涨红,狠狠瞪了偷看的几人。一把抱住正拽着自己的展知竹。   展知竹睁大了眼,把白玉堂仔细查看,这才松了口气。岂料白玉堂冷不防把自己搂进怀里,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白玉堂与她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红了脸。   “额,那个.......”   “嗯,那啥......”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便愣了下。白玉堂看着她,红着脸把手松开。   “你先吧......”展知竹尴尬的从白玉堂怀里向后游了游。   白玉堂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好摸了摸怀里:“额,我买了包子,吃吗?咦?包子呢?”   桥上庞太师正在吃包子,听桥下这么一说,一抬头,身边一帮人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不放。   庞太师:“......”   他念念不舍的把口里咬了一半的包子拿出来,含泪道:“我这儿还有......”   包大人扶额:“你还是算了,自己吃吧。”   庞太师破涕为笑,连忙把半个包子丢回嘴里。   河道里白玉堂和展知竹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展知竹鼓起勇气轻声道:“那个,那个,我,我吧,我心悦你。”   白玉堂尴尬的笑着:“哈哈哈哈,是,是这样吗?”   展知竹也尴尬的笑着:“哈哈哈哈,是,是啊!”   桥上看热闹的一帮人:“.......”   画风变得这么蠢萌真的好吗?   俩恋爱白痴还在傻乎乎的笑,看热闹的人们都齐齐叹气。不由都移开视线,交头接耳谈起这事儿来。   “那个。”白玉堂趁机拉起展知竹的胳膊两人朝着桥墩子下面游过去,藏在了桥下。那帮人再往水里看去却找不到人了。   两人在昏暗的桥下,尴尬的对视又一起挪开视线。   “那个。”白玉堂挠了挠发红的脸颊,故作轻松问:“你,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展知竹看着他这样,不知怎的就松了口气,反倒不紧张了。她裂开嘴笑起来。   “五爷。”她轻声唤到。   白玉堂紧张的看着她。   “我娘娘是美人。”展知竹搅着手指头说到。   白玉堂莫名其妙的盯着她不放,心跳声却越发急促。   展知竹红着脸继续道:“也许吧,再过几年,就和娘娘一样漂亮了。就算没有那么好看,也许吧,要是有了孩子,会是美人呢。”   她抬起头,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眼中星煌璀璨盈盈动人:“五爷,请让我以结婚为目的和你交往吧!”   白玉堂被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逐渐带上笑意。   “在下姓白,名玉堂,表字泽琰,浙江金华人士,甚喜金色鲤鱼,女贞陈绍,还有开封府的小厨子。”他薄唇轻启,勾起明媚笑容,剑眉轻挑,风情万种,声音喑哑勾人魂:“不知小姐可愿与在下共结连理,携手白头,天下共赏?”   展知竹看着他,一时失了神,只觉天旋地转,四周鲜花绽放,仙乐耳间环绕,飘飘然,如穿梭皎云之中。   一时恍惚不由脱口而出:“聘礼给多少钱啊?”   白玉堂:“……”   他现在后悔来的急吗?   白玉堂无奈叹息一声,眼中柔光浮动,笑道:“陷空岛特产锦毛鼠一只够不够?”   他见展知竹毫无动静,伸手从怀里掏出那镯子,柔声道:“伸手。”   展知竹傻乎乎伸出手去,却见那人温柔的替自己戴上枚镯子,银质雕花的,系了两枚铜钱,一动便叮当作响,霎是好听。   白玉堂眼眸一暗,心中却是被猫爪子轻轻挠着一般,痒的很。   “我见着这镯子别致便买了下来,但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正,正好,给你了。”   展知竹吸吸鼻子,垂下头,软软的叫了他一声:“五爷。”   白玉堂道:“怎的?”   展知竹看向他眼中似有星光闪烁:“我想抱抱你。”   白玉堂对她张开双臂道了声:“过来。”   展知竹毫不犹豫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听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闷声问道:“五爷为什么喜欢我?我明明又不起眼,长的不如那练素姑娘漂亮,武功没有师弟好,也不像师姐那般坚强美好。”   她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白玉堂摸摸她的头:“我也不知道。”   展知竹抬起头委屈的看向他。   白玉堂薄唇轻启:“这世上美人无数,武功高手也是不计其数,像你师姐那般至情至诚的女子也是有的。只有你于我来说独一无二的。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说着,他笑盈盈敲了敲睁目结舌的二货:“还有,刚刚有个姑娘对我说她家娘亲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你说我若娶了她,会不会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儿?”   展知竹脸色一红,看的白玉堂一时发愣,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白玉堂见惯了二货没羞没臊厚脸皮的样子,这害羞的小模样确实少见,不由又想逗逗她。   “哎,倒是不知姑娘爹爹相貌如何?”   展知竹一愣松开手,默默后退几步。   “啊啊啊啊啊啊!小的错了!是我自不量力!啊啊啊啊啊啊!”   二货泪奔而去。   白玉堂傻了眼,急忙追过去:“哎!等等!我开玩笑的啊!”   众人!!   这又是咋的啦?   “额,这啥情况?”丁月华简直莫名其妙。   曹皇后微微笑道:“看样子这二人是不需别人操心了。”   丁兆兰默默叹了口气,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展昭就站在丁兆兰旁边,如墨黑眸看向丁月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丁月华见他盯着自己,眼神不由躲闪几许,垂下头去。   曹皇后见她如此,笑道:“既然这事儿已经结了,公主还是快些回宫吧。”   丁月华知道曹皇后是在给她找台阶下,立刻点了点头,与众人到了别,便打算回去。   展昭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中一疼,但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   “哎!等等!”他没开口,倒是有人开口了。   徐庆从地上拾起个旧手绢嚷嚷道:“月华妹子,你东西掉了。”   丁月华回头一看,却见是张绣花丝绸手绢,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只是上面绣的不知道是狮子还是猫。   “这不是我.....”丁月华话还未说完,便见曹皇后变了脸色,急急忙忙赶过去,一把将手帕夺过。她冷静下来,却觉自己行为不妥,好在她居深宫多时,平日低调的很,而今换上这一身宫女服,包大人庞太师和展昭都没认出自己。   她低头轻声道:“这是妾身的。”   徐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哎!这位妹子,你咋这么激动?俺说啊,你这帕子上绣的是个啥?俺瞧了下也不知是猫啊狗啊还是山里的大怪兽。”   “什么怪兽,这是花!”曹皇后不由怒视徐庆。   徐庆尴尬的张大嘴,愣是没说出句话来。   曹皇后很快又垂下头去,捏紧了那帕子,跟着丁月华离开这里。只是无人注意她眼中闪过一丝寂寥。   徐庆看着曹皇后离去的身影,不由皱着眉嘀咕。   韩彰拍了拍他笑道:“嘿!老三,看你这不会说话的,把那个宫女得罪了。”   徐庆委屈不已:“俺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韩彰不厚道的嘲笑他:“人家姑娘家家绣的帕子,被你说成是怪物,没打你就是好的了。”   徐庆摸摸下巴,慢慢皱起了眉头:“俺咋觉得那帕子看着眼熟?”   卢方道:“大家伙的也都回去吧。”   庞太师趁机揪住包大人。包大人怒目相视:“你又干什么?”   庞太师不好意思的说:“有钱没?我还没吃饱,包黑子你先借点。”   包大人那个气啊:“本府没钱。”   庞太师怒道:“你这个黑胖子!你肯定私藏了!”   包大人斜他一眼:“你喊别人胖子前怎么不先看看你自己?”   庞太师气的发抖,特别像一只在晃动的白面馒头。   两人争吵的不可开交,突见一名下人急急忙忙赶来。   “老爷,老爷!侯爷他,侯爷他——”   庞太师听清那人带来的消息,身形一滞,脸色大变顿时泪流满面。   “快!快随我回去!”庞太师顾不上和包大人争吵,急匆匆往自家府里赶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师弟终圆心意 有情人终成眷侣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捧场,不知不觉也有三年多了,如果大家不太在意一些前因线索,就请把这一章当结局吧。后面比较奇葩,接着看下去的不要骂哦·~   孤寺荒山,一片凄凉,明月高悬,夜色沉闷,唯听山间蝉鸣鸟啼,越发幽冷。   佛堂前,一星火烛摇曳,线香烟雾盈盈袅袅环绕堂前。   欧阳春跪坐于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不轻不重一下下敲着木鱼,整个大殿中只闻得清脆的木鱼声。   “师弟他已经不会再醒了。”   他还记得今日那二人急急忙忙赶来。   “大叔,你当真不去送师弟最后一程吗?”   展知竹哭肿了眼睛,跪在欧阳春面前扯着他的袖子不放。而丁月华擦干了泪拽住展知竹怒声道:“别求他!师弟既然已经离开,他现在才去有什么用?不过是欺人欺己罢了。我们走。”   展知竹又哭闹一番,这才被她师姐拖走了。   木鱼声一阵阵不曾停歇,他却知自己心中无法平静。   与那青年初遇之时是在扬州,四月春暖,杨柳随风舞,水暖观鱼跃。   那日他坐在茶楼之上,听得一帮迂腐书生高谈阔论自以为是。那青年一身深紫祥云袍子立于那帮人之中,不像行走江湖的侠客也不似只知动嘴皮子的穷酸儒生,倒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公子,如此一来鹤立鸡群,满心的注意力便全集中在那俊秀青年身上。   “无盐女钟无艳,齐宣王王后。怀有治国之道,齐家之法。为那齐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齐宣王却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引得卓文君真心与共弃家随行。待过几年却又另寻新欢,弃卓文君而不顾。还有被斩首的驸马陈世美,抛妻弃子,贪求富贵,被包大人一刀斩首。可见这世上薄情的还是男子居多。以貌视人,喜新厌旧,贪图富贵。”   紫衣青年冷着一张脸。可惜天生一张如画俊颜染上冰霜。   与那青年较真的秀才气红了脸,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青年横眉冷笑:“你们这些个秀才不知为国分忧,整日只会长着一张嘴说闲话,简直和一些粗俗的乡野长舌妇一般。”   那青年顿了顿,一双眼眸几乎射出寒光来,听他冷声道:“你们说当今宠妃庞氏乃是惑世妖女,霍乱后宫,谋害忠臣可有证据?你怎么不说是皇帝淫荒无道,无所作为?”   “你,你敢污蔑当今圣上!”对峙的书生们听他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   青年冷冷一瞥:“我便是说了又如何?”说着伸出手去,轻轻放在木桌上,便见那木桌四散飞溅:“你敢说庞妃霍乱宫廷,便是说当今圣上识人不清淫荒乱政!”   那时他只是觉得这青年年纪虽小胆识过人,起了结交之心。   “哈哈哈哈。小兄弟说得好啊!”他不由赞叹。   那青年扫了他一眼,眸中略带惊异之色。欧阳春那时还是满脸胡子一头乱发,看不清眼鼻嘴,想必是自己的这幅尊容吓到了青年。   “小兄弟这般直率的男子可是少见了。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结识小兄弟?”他向青年一拱手。   青年回了神,木木地点头:“在,在下庞,江无暇,东京汴梁人,如今一十九岁,还未娶妻,家中有房有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欧阳春。”他轻笑。   那青年听了他的名字慢慢瞪大了眼,不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反倒是有了几分孩子气。   他本以为青年性子清冷不善言辞,谁料一同相处后才知青年实际还是个半大孩子。   会笑的灿烂,会追在他身后喊大哥,会满面笑意的谈论他的家姐还有他的二位师兄。   不知不觉便被那青年吸引去,一时忘了他背负的血海深仇,忘了他身上的枷锁。   直到那日青年浑身是血倒在他面前,即使是那般还是对自己笑着。   “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无法让你如愿以偿。我……杀,不了,你。”   是了,青年杀不了他,那人看透了自己,还有他那份胆怯和懦弱。   他本是为了复仇而活,那份枷锁太沉压的他喘不过气,除了复仇外他不过是一个空壳,什么也没有,真实的他空空如也。   他想着大概死了便不会再背负着那份恨意,他其实还和十多年前一般,懦弱无能。   但是青年看透了他,他的胆小,他的逃避,他内在不过空壳一个。   欧阳春轻轻叹了声,眼眶不觉有些湿润。   那青年当真是离去了吗?   他不愿去想,不愿去看,到现在还是一味的逃避。躲到这寺,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不愿相信。   若是自己真的去了,要他面对一个再也不会睁开眼的青年,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喊他大哥的青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看那青年。   一阵风过来,将佛殿的门吹的咯吱作响,如今已是六月,这风却冰寒刺骨。   “大哥。”   轻轻的呼唤声。   他手下一顿,惊异的回头。   月光之下,那熟悉的人对他轻轻微笑,整个人却白的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无,无瑕。”不知为何他心中却静了下来。   庞煜笑道:“大哥可还记得,我说过纵然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还是会从地狱底层爬出来找你。”   “你是来找我索命的吗?”   他终于勾起唇角,坐在原地:“你动手吧。”   是了,他是回来找自己索命的。如此甚好,甚好,这般说来自己在青年心中已成执念,那青年纵然是轮回转世也会将自己记在心底。   庞煜轻叹:“我进一步,你便退十步,你不愿去找我,我便来找你。”   欧阳春痴痴地看着他不由笑道:“这般甚好,你既然从那地狱底层前来找我,我便再也不逃了。”   青年轻轻落在他面前,勾起笑容,如他记忆中那般美好:“既然这般你便逃不得了。”   欧阳春缓缓闭上双眼,突然觉得身上有冰凉重物压下来......   青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哥。”   他的声音喑哑,如陈年老酒醇香浓郁。   欧阳春睁开眼,对上青年狡黠的眸子,那人笑容中带上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我抓到你了......”   他一愣,却觉有哪里不对,只是此时再躲已然是来不及了。   佛堂之前,不知何处掉下的蛛网遮在佛像眼前。   红烛摇曳,烟雾袅袅,衣物逶迤,青丝垂下,十指相扣,飒飒索索,逐渐响起破碎的呻吟。月色渐隐,藏于层层浮云后。   佛曰:“不可说。”   天色微亮,黎明破晓,一道光芒轻轻泻下。   “我,嗯,放,放开,我。”   “这可不行,古人云:春宵苦短。”   “你,啊!你这,嗯,混,混蛋!”   “反正我是混蛋,那就再来一次。”   “混,唔,唔......”   展知竹翘着二郎腿抠鼻,满脸鄙夷。   丁月华俩白眼甩过去。   “妈的小贱人。”展知竹咬牙切齿。   丁月华冷眼相对:“忘恩负义的小贱人。”   庞煜啃着苹果满面清爽:“你们嫉妒去吧。”   “你算如愿以偿了。咱做师姐的还要帮你骗人,你倒是风流快活了。”   丁月华嗤之以鼻。   展知竹默默竖起中指:“就是,真是媳妇领进房,媒人丢过墙。”   庞煜笑的越发得意,不由得瑟道:“你们就眼红去吧!”   展知竹翻白眼:“我们眼红什么?你看你这样肯定是被大叔踹下床了!”   庞煜哼了一声:“至少我爬上去过,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闺房之乐啊?”   展知竹气的脸都红了。   庞煜继续得瑟。   丁月华看着他们不由笑起来:“说真的,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庞煜此时眼神起来,他微微蹙眉:“此次我在昏迷中倒是知道了不少当年的真相。若我想的没错,大概和二师姐的时空宝鉴有关。”   展知竹穿越救他的事也没瞒着他,他自然是知道时空宝鉴的事。   他郑重道:“我相信那欧阳戚还没死。当年劝春哥报仇的只怕也是他。所以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丁月华看向他终于拿出了师姐的架子:“你可是想好了?”   庞煜点点头:“我已经说过,我这辈子姓庞。那欧阳戚是个疯子,一日不除,姐姐就一日不得安稳。”   展知竹急道:“你要离开?”   丁月华突然对展知竹说:“不只是他,我也打算离开。”   展知竹愣了:“你说什么?”   丁月华轻声叹道:“我体内蛊毒未清,躲着不见展大人也是怕他自责。”   展知竹急忙道:“你体内的蛊毒大概是......”   丁月华打断她的话,认真道:“我想找到清除蛊毒的法子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想要好好静一静,考虑未来的出路。我不知道未来是该装作什么也不知,就这样混混沌沌一辈子,还是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行走天下。和展大人一起我自然开心,可心结不解,我难以释怀。”   展知竹沉默了。   师弟也笑道:“别难过,咱们就算分开了,自然也是有相聚的时候。”   他说着对展知竹张开双臂,展知竹咬了咬唇,过去抱住他。   庞煜轻笑,摸摸她的头:“你莫担心,不管在哪儿,我都想让你们知道,我都会记挂你们,爱着你们。”   他对丁月华也笑了笑,丁月华过来也紧紧搂住他,含泪道:“你这三心二意的可不好,小心欧阳大侠嫌弃你。”   庞煜抱紧她们,对丁月华笑道:“倒是想起来,你如今已是我姐夫的义女,我便是你的长辈了,快喊句舅舅我听听。”   丁月华笑着甩了他一巴掌:“光晓得占便宜。”   丁月华也摸摸展知竹的头:“我放心吧,等我想明白了便会回来。短则一月,多则三月。这婚期前我可得赶回来不是?”   庞煜也道:“是了,大师姐婚期之前我会回来的。”   展知竹吸吸鼻子:“那我等你们。”   师弟和师姐定了月底出行。按理说义成公主应该留在宫中待嫁,每日都有些指导礼仪的嬷嬷过来。但师姐执意要走,走后便由展知竹易容代替她。   展知竹:“......”   这是要过上角色扮演的日子啊!   好在丁月华几个丫鬟能帮着遮掩一番,展知竹的日子也不至于过的很辛苦。而且自从得知展知竹要留在宫中,白玉堂倒是常常往宫中跑,以前不屑一顾的宫中值夜,现在倒嫌时间少了。   宫里的都激动不已,毕竟展大人已经升为驸马不会再来宫中值夜,就算以前展大人还不是驸马,进宫值夜的机会也不多。白玉堂以前是能逃则逃,想看见也不容易。现在好了,每天都能看见美男,岂不乐哉?   展知竹知道后,心疼白玉堂,每天都做了夜宵给他送去。   “展小厨。”站岗的侍卫笑眯眯的和展知竹打招呼:“你今儿个又来给白护卫送夜宵啊?”   展知竹红着脸点点头:“钱小哥儿,麻烦你帮忙叫一声。”   侍卫点点头,又羡慕的问:“今个儿是啥菜啊?”   展知竹道:“也没什么,一碟凉菜,一盘下酒菜,一盘小炒,一碗汤和一壶绍酒。”   侍卫羡慕的吸吸口水夸道:“哎呀,白护卫好福气。展小厨,以后肯定是贤妻良母。”   展知竹脸都红透了笑道:“瞧您说的,钱小哥儿喜欢吃什么,下次我也给你备一份儿。”   侍卫心花怒放,又笑嘻嘻的夸了她两句。   “干什么呢?”寒风突起,那侍卫打了个寒战,干笑着回过头去,白玉堂正阴测测的瞪着他。   侍卫连忙干笑着道:“白护卫,来,来的正好,展小厨找你来了。”   展知竹走过去将手中饭盒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饭盒柔声问:“这般晚了还来?”   展知竹红着脸点点头:“不,不碍事。”   白玉堂摸了摸她的额头:“入夜了还是冷,小心着凉。”   展知竹眼睛亮堂堂的:“我知道了,只是一天都没见着五爷了,很想你。”   白玉堂听她这般说脸也红了:“是吗?”   展知竹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白玉堂顺手将饭盒塞给钱侍卫:“就说我身体不适早退。”   钱侍卫:“......”   爷,你已经以这个理由早退十多天了。   白玉堂剑眉一挑:“有意见?”   钱侍卫连忙摇头。   白玉堂嗯了声又对展知竹说:“我送你回去。”   钱侍卫看了看手中饭盒默默咽口水。   白玉堂一瞪眼:“你小子敢偷吃回来打断你的手。”   钱侍卫立马昂首挺胸义正严辞拍着胸脯道:“白护卫您放心,菜在人在,菜没人亡!”   白玉堂这才牵起展知竹的手带她回义成公主暂居的宫殿。   钱侍卫拎着饭盒默默流泪,这叫什么事儿,每晚都来秀恩爱还老威胁人,偏偏打不过人家,真是一个苦逼得了?   “你还哭!老子已经被迫翘班半个月了。”身后溜出另一名侍卫:“白护卫说要替我值夜,不如就让我真的在家里躺十天半个月。结果他来了老翘班,我还得偷偷过来替他。”   “你们这算什么?”又一名满头缠着绷带的侍卫蹿出来泪水满面:“我上次遇见展小厨送菜过来,她让我帮着尝尝味道,我一直没忍住多吃了一口给白护卫看见,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话音刚落,又有无数御林军蹿出来,七嘴八舌起来。   “上次我不小心看见白护卫偷偷摸展小厨小手,让白护卫发现,被狠揍了一顿,嘤嘤嘤。”   “哪儿啊!我嘴贱偷吃了白护卫的宵夜,结果被他逼着喂了一包巴豆,呜呜呜,我整整一天没离开过茅厕。”   “这算啥。上次展小厨从这儿过,我顺手揉了揉她的头,结果白护卫看到就逼着我给我把头发全给剃了。呜呜,我媳妇儿还以为我打算出家。”   “那你活该!你看现在谁还敢揉展小厨的头。”   “这不是习惯了。我老下意识把展小厨当男娃娃,还没缓过来。”   “妈呀!那我完了!我妹子不是喜欢展小厨吗,知道她是女娃儿后哭了好多天,让我带了个荷包给展小厨,说是她收下了就死心。妈呀!如果白护卫知道我该怎么办?”   “别怎么办了。你家有后了吗?”   “嗯?”   “回家给自己买口棺材吧。”   “不,不至于吧!”   “唉!哥们儿你保重。咱哥们儿以后每年都会给你上坟去的。”   “QAQ”   “那你们都还是好的。”突然一个女声插进来:“我前两天给展小厨绣了个香包,你猜怎么着?我晚上回屋一看一屋子的招虫子的草。害我一晚没敢睡。”   御林军这才看见是离宫的一些宫女。   “是啊!呜呜呜我上次请展小厨出宫给我带一壶蜂蜜,结果路上白护卫丢了好大一个蜂窝子给我。吓死我了。”   “你们不知道啊!我娘家侄女写信说她夫君在外寻欢作乐夜不归宿。当时展小厨在旁边,我气愤的说了几句什么男人都是好色的淫荡坯子看见美貌女子都挪不开脚。她听见了,默默地摸了摸脸,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结果白护卫这几天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另一个嬷嬷心有余兮的摸摸胸口:“后来我娘家侄女又写信来,说是自己丈夫被一名白衣公子恶揍了一顿,说是没有一年两年下不了床。”   先不论七嘴八舌谈论着的众人,被他们谈论的小情侣倒是手拉手散步去了。   “师姐和师弟都要走了。”展知竹对白玉堂道:“明天我得去给他们送行。”   白玉堂道:“月华不太厚道,把你留在这儿替她。”   展知竹笑眯眯的捏紧白玉堂的手:“我倒是开心,因为这样每天都能见着五爷。”   白玉堂脸色顿时涨红,支吾道:“是,是吗?”   二货笑的灿烂无比:“是呀!我最喜欢五爷了!”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面上一红,手却没有松开。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手慢慢走在曲折的回廊上。   月色朦胧,水光潋滟,绿荷芭蕉,白玉廊曲。   “哎呀!每次看他俩都能酸掉牙。”   “还急的慌!每次也就拉拉小手,太没趣了。”   “这白护卫太不是男人了!小兔子给他面前了,还不敢下口。”   “喂!你们打什么鬼主意?告诉你们这帮臭不要脸的,白护卫怎么可能像你们一样心思龌龊。”   “你们几个丫头片子,还有你们几个,又来偷看了?”   “哎哟!小主,您怎么来了?”   “额,别叫我。咦?姐姐也来了?”   “啊,哈哈,妹妹,真巧啊!”   花丛假山,各处都挤的严严实实。宫女太监还有些品级低的秀女才人也都挤在一处。时不时还论上几句。   “月下相会真是浪漫啊!”   “真羡慕展小厨,怎么就入了白护卫这么心高气傲的主儿的眼。”   “心高气傲那是对你们!没看见他对展小厨可疼着呢!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一时间看热闹的唧唧咋咋说个没完。   展知竹:“......”   要不要这么明显?我什么都听到了!!!   白玉堂额上青筋暴起,冷眼扫视四周一圈,顿时寒风凛冽,夏日炎炎倒是突然变冷了许多。   七嘴八舌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都企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可恶!”白玉堂低声磨牙,搂住展知竹,白衣翩飞,嗖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待到两人消失好一会儿,这才有人试探着低声开口。   “走了?”   “走了吧。”   确定两人已经不在此处了,躲起来的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接二连三的从暗处走出。大家一碰面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都摆摆手说散了散了,当下也都四下散去。   却有一人,明黄衣袍,手中象牙骨扇竟是生生被折断。他沉思良久,眉间紧蹙,眼中五味陈杂,许久才轻轻叹了声,随后离开。   分别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展知竹等人想法子让丁月华出宫后,将她送至城东大门。   丁兆兰和丁兆蕙还有开封府一帮人都在那儿等着。唯有展昭没有出面。   丁兆蕙自从采花案结束以来就没再见过展知竹,如今见到她甚是尴尬,连话都不敢说。   “丁二,怎么?这是几天没见就把我忘了?”展知竹笑着走过去拍了他一把。   丁兆蕙无比尴尬:“你,你真是个女的?”   展知竹笑眯眯点点头。   丁兆蕙懊悔不已:“我居然打过女人!天啊!”想起当时大哥抽他,小妹指责他,白玉堂那混小子暗地里报复他,他都没觉得自己错。哪想到,公堂之上,展知竹居然爆出她是个女的,丁二当时就差点自己挖个坑儿把自己埋了。哪怕后来白玉堂又当面和他打了一架,他始终耿耿于怀。   丁兆蕙心一横对她道:“那日我揍你是我的错,你要刮要杀全凭你。”   展知竹笑眯眯的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过我骗你在先,咱两算是一笔勾销。”   说着她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塞进丁兆蕙怀里:“这是我备的干粮,你路上吃,咱们就当握手言和了。”   丁兆蕙都觉得展知竹头上顶着小光圈,背后洁白的小翅膀扇动,鼻子一酸:“妹子,谢谢你,之前都是我的错,没想到你这么大度啊!”   展知竹一挥手:“没事,我就是大度的人。”   丁月华:“......”   庞煜:“......”   几人又叨唠几句后,展知竹和丁兆兰也告了别。丁兆兰知道展知竹和白玉堂好上后倒是坦然祝福,展知竹见样便知他已经放下。   丁月华和庞煜过来一人揉了揉展知竹的头。   展知竹红了眼圈。   “行了,我们走了。”   两人都拎着行囊与她挥手告别。   “我在汴梁等你们回来!”   展知竹大声喊到。   师姐师弟相视一笑,两人便朝着城门走去。丁家兄弟又与前来送行的几人道别,也跟着离开。   白玉堂握紧展知竹的手,展知竹抬头对他露出愉悦的笑容:“五爷,我没事。”   是了,不论身在何处,她们之间的羁绊是斩不断的。   有欢笑有打闹有嬉戏有悲伤有泪水有挫败。   有相聚也有分离。   纵然有别离,那便也有重逢之时。   她会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等待那个再次团聚的时刻来临.......   城楼之上,一袭红衣翩飞,墨发黑眸,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逐渐勾起一丝笑意。   “你当不去送行?”艾虎站在他身边问。   “不必。”展昭轻笑:“我相信她。”   艾虎疑惑的看了看他劝道:“现在去还能追上她。”   展昭摇摇头注视那人远去的身影:“我已注定不会离开这里,她也知道,所以她才不愿告诉我。”   他的眸光温柔:“我等着她。”   艾虎无奈的叹口气:“这些个复杂的事我是不懂啦。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那小子?你说小侯爷?”展昭不由问道:“他怎么了?”   艾虎继续叹口气:“谁叫某人太老实,叫那披着羊皮的狼崽子咬住了,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   展昭“哦”了一声,见庞煜飞快的朝不远处一名游僧跑去,虽然离的远看不清脸,但是看那动作一定是激动不已的。   他笑了笑默不作声。   “哎!那展小,小妹,我还说她大度,咋怎么小气。”丁兆蕙疑惑的看着展知竹给他的包裹里仅有的一块饼。   丁月华叹了口气:“人家就是跟你客气一下。”   丁兆蕙咬了一口那大饼不由赞叹:“那小妹子手艺倒是不错。”   丁月华翻了个白眼。   丁兆兰笑道:“老二以后可不要再冲动了。这次知竹不和你计较是好的,以后要是再遇上别人,指不定怎么报复回去。”   丁兆蕙:“......”   却见丁兆蕙脸色剧变,身子不住的颤抖,咬牙切齿,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痛声骂道:“那,那个,歹毒的,小混,蛋!最,最毒,妇人,心!”   丁月华一摆手:“二哥别看我,我没手纸。”   却说白玉堂牵着展知竹一步步往宫内走。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好事?”   展知竹咧嘴大笑:“哪有。”   “今天还去太医院抓药吗?”   展知竹摇摇头,搂着白玉堂胳膊笑的愉悦:“今天不去了。”   哼哼哼!   丁二!   看你还敢打我的脸!   哼哼哼!   巴豆,黄莲,大黄。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展!知!竹!”城郊树林某人哀嚎一声:“算你狠!”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雅间内坐着一面纱遮面的女子。   见有人进来,女子站起身对着来者盈盈一拜。   来者是名五十来岁的文生,手持折扇,面带笑意,眼中却时不时闪过算计的精光。   “早闻练素姑娘美名,倒是没料到姑娘会垂青我这个籍籍无名的老头。”那文生笑着对女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声音清冷:“季先生既然前来赴约,有些事想必心知肚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季先生请坐。”   她说着自己坐了下来。   那位季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下。   “那么练素姑娘找老朽来又想谈什么?老朽能力不足,还望姑娘见谅。”   隔着面纱,女子冷笑一声:“季先生,你也别在我面前装。你来之前可是将我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吧。”   纵然看不清女子容颜,但季先生却觉得这女子正死死盯着自己。   “你在宫中的盟友有哪些人?”   季先生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姑娘在说什么?老朽可是听不懂。”   练素沉声道:“季先生,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短短十年便控制了襄阳王以及他的属下,还将手伸入朝堂,季先生你这位门客倒是不得了。”   季先生双眸微眯,却听练素继续道:“我能给你的远比宫中那些人许诺的更重。”   季先生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季先生可知“钥匙”?”练素接着说到。   钥匙二字一出,季先生终于变了脸色,不由追问道:“'钥匙”在哪儿?”   练素嗤笑:“我不仅知道“钥匙”下落,还知道“钥匙”的用法。”   季先生终于无法保持冷静,看向练素的目光越发阴沉。   练素淡淡道:“季先生现在可以说了。我既然知道“钥匙”就不可能会骗你。”   季先生按压住心中激动,质问:“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练素双眼微眯,痛声道:“我既然选择将消息告诉你,自然是因为自己遭了难。实不相瞒,我已是强弓之末,若继续呆在这里只会体爆而亡魂飞魄散。我现在已经无法回去了。”   季先生点点头:“你想让我帮你进行时空穿越?”   练素咬咬牙:“我还要一人。”   季先生道:“何人?”   “现任时空管理员庞赛花。”练素眼中闪过一丝别样情愫:“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是这样。”   季先生笑道:“这也无碍。好!我答应你。”   练素沉下脸来:“我还要知道宫中都有什么人。我和那帮家伙也有些过节。”   季先生不紧不慢抿了口茶:“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那帮人。那帮人可是猎金人。猎金人是什么?那可是哪儿有好处便往哪儿走。而且那帮人可是一个大组织,单说后宫里,至少有一半儿都是他们的人。”   练素眸光微闪:“可没听说过哪个世界会出现如此之多的穿越者。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季先生道:“姑娘是不是问的太多?“钥匙”的下落到底在哪儿?到底如何使用“钥匙”。”   练素笑道:“这是自然。不过“钥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季先生按耐住眼中的贪婪。   练素不急不慌慢慢说道:“想要驾驭“钥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夺取“钥匙”的力量倒是可以的。”   “如何夺取?”季先生追问。   “完全杀死“钥匙”。在“钥匙”消失之前通过介质吸收钥匙的力量。”练素表情未变:“这介质嘛,自然是鲛珠最为合适。”   季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练素又道:“这“钥匙”是谁,我已经查到了。此人身份特殊,他兄长乃是上届时空管理者白锦堂。”   季先生双眸微眯,不紧不慢开始审视起练素,半晌缓缓道:“据老朽所知,练素姑娘乃是那白玉堂旧相识,听闻姑娘可是倾心于他。怎么......”   练素垂下眼帘:“倾心又如何?他,从来都不是属于谁的东西。”   季先生也不知在想什么,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季先生要是信的过练素,练素必会将白玉堂带到先生面前。”练素轻声说。   季先生问:“姑娘可是有何计谋。”   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冲霄楼。”   “哈哈哈!”季先生放声大笑:“成大事者,心不狠可是不行。好,此事就交由姑娘了。老朽先在此谢过。”   练素眼帘微合,睫毛微微颤动:“不必,我只是不想他折在别人手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妆展丁结良缘 夜深突闻噩耗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考试,小b要准备考试,更新,嗯嗯,再说吧……OVO   展知竹:“......”   早知道我有这一天,我死活不帮师姐顶着!   她怎么会知道当个公主原来这么麻烦?!   清晨刚起,便是礼仪嬷嬷前来教学。宫中繁文缛节甚让人心烦,展知竹看着就晕了头。小到站姿,步伐,坐姿大到礼节祭祀,什么都要学。然后要背诵皇族家谱,谁谁谁是谁谁谁的什么亲戚。好在赵氏一族自开国皇帝以来仅过四代,子嗣也不算多,饶是这样也有好些个人。加上外戚更是多达百人,展知竹差点给跪了。这也不过是六节之中礼。还有乐,射,御,书,数。再加上经学,史学,女子所学女戒,女训,妇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女子必学的琴棋书画,展知竹实在后悔给师姐当替身了。   没听说过哪个半路收来的公主要学这些个鬼玩意儿。琴棋书画礼仪还有女训她能理解。学习皇家族谱她也可以接受。但是射箭,驾车,数学,天文,历史,卜卦算经都是什么鬼!   她是替人当公主,不是替人高考啊!   展知竹想着,泪都要下来了。   更过分的是,好歹晚上可以偷偷溜出去找白玉堂,谁料到一个月前白玉堂却被赵祯派到远方去暗中调查什么事去了。   问白玉堂是去哪儿,但是私下暗访,白玉堂也不好告诉她。只得说是去保护钦差大臣颜查散,不出一月便会回来。   “小竹子。”白玉堂摸了摸她的头轻笑:“待我回来。”   展知竹乖乖点头:“五爷,你这次到底去哪儿?”   白玉堂笑道:“这可说不得,我既然已经答应要隐瞒此次行踪就不得不遵守。”   展知竹嘟着嘴:“小六怎么这么讨厌啊!明明有好多人,干嘛派五爷去?”   白玉堂点点她的额头:“你那哥哥可是要成亲了,总不能派他去吧?”   展知竹还要说,却被白玉堂一把搂进怀里。   “小竹子,待这次结束了,五爷我也不想继续呆在汴梁了。倒不是说开封府不好,只是这朝堂不适合我白玉堂。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他顿了顿:“到那时,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展知竹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眼巴巴的看着他:“去哪儿?”   白玉堂也想了许久,轻声道:“天下之大,想去哪儿去哪儿。玩累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等过的无聊了再出发去别的地方。”   展知竹咧开嘴笑道:“那好啊!”   “等我回来。”白玉堂脸色绯红,却甚是认真。   展知竹除了要扮成丁月华学习,还要时常除了易容,作为展知竹外出溜达一圈。不然别人没看见自己,怕是要怀疑了。   展知竹都怀疑赵祯是不是故意的了。   经过三个月的折腾,展知竹人都瘦了一圈。可是师姐师弟都还没回来。宫里早已经忙成一团帮义成公主备嫁。   “我的天啊!”展知竹一头栽到在床榻上。   “丁月华!你真狠啦!”莫非师姐是想逃婚?嗷嗷嗷!   展知竹想起自己这三个月悲惨的生活不由咬牙切齿。   这是不是太过了?   “好啊!我刚回来就听人说我坏话。这就是你欢迎师姐的方式?”   耳边冷不防响起熟悉的声音。   展知竹从床铺里爬出来,却见三月未见的丁月华和庞煜笑眯眯的站在床榻边上看着她。   展知竹立马爬起来,陪笑道:“师姐,师弟,你们回来了?”   丁月华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那可是,我要是不回来,有些人只怕要将我剥皮扒骨了。”   展知竹连忙解释:“师姐,师姐,我错了,我错了!”   丁月华本是板着脸,此时见她服软,也不好装样。   展知竹看了看丁月华,这三月不见,她倒是瘦了些,但一双美眸却光彩夺目。想必她是想开了。   再看看师弟,这三月不见,反到胖了些,越发光彩照人,脸色红润,满面清爽。   展知竹:“......”   看样子,这三个月师弟肯定过的很好。默默地替大叔点个蜡。   “哎,你们怎么进宫的?”展知竹不由问。   庞煜鄙视不已:“你当我这小侯爷是吃干饭的?”   展知竹点点头,死死拽住师姐,开始诉苦。   丁月华笑道:“这确实是对不起你了,不过这样对你也是历练。”   展知竹心中腹诽,这样的历练你怎么不来。你当皇室宗族,皇室规矩都是那么好学的?到底谁才是公主?这些个繁文缛节全由她代学了!   庞煜笑道:“二师兄,这不正好,师姐回来了,你以后也不用替她了。”   展知竹:“......”   再过两天就是婚期了,我觉得好怨啊!   师姐真的不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才偷溜的吗?   丁月华轻笑,眼中染上一丝落寞:“只怕,我熬不到婚期了。”   庞煜和展知竹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大惊。   庞煜惊道:“大师姐,莫非你没找到蛊虫解药?”   丁月华轻轻摇头:“这三月来,我访遍天下名医,甚至还找了三师父,药方我是找着了,只是这里有一味药引却是不存在。”   她叹了口气:“鲛人血,此物并不存在,所以这蛊虫是无药可解。”   展知竹和庞煜对视一眼,庞煜不由笑道:“天啊!师姐,这可真是,算你运气好。”   他说着拿起桌上水果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涌出:“你且一试!”   丁月华不由惊讶的看他一眼。   庞煜用桌上的盏儿接了一盏血,解释道:“此事关联到我和姐姐的身世秘密,我不便多说,但我身上确有四分之一鲛人血统,你倒是可以试试。”   展知竹咽了口口水问到:“师姐,你可知那蛊虫是何等模样?”   丁月华道:“两指粗细,红身虫子,上有黑纹,面目狰狞。”   展知竹看了看丁月华又看了看庞煜,低声道:“师姐,你大概,身上的蛊虫早就被清理了。”   丁月华和庞煜都是一愣。   展知竹小声道:“就是那次你大出血,爬出个虫子,被我捏死了......”   丁月华:“......”   庞煜:“......”   丁月华和庞煜大怒:“你怎么不早说?”   丁月华戳戳展知竹的脑袋怒道:“你个死丫头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走南闯北,活活浪费三个月时间。”   庞煜咬牙切齿缠住伤口:“那么说来,我的血是白放了?”   展知竹辩解:“谁叫你们都不听人说完?”   两人揪着她一顿臭骂。   展知竹:“......”   真是冤枉!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一晃便已经到了大婚之日。义成公主出嫁当日,天未凉宫中便已经忙活起来。虽然只是半路册封的,但这公主出嫁毕竟不似平常人家,宫中礼节繁重,所以大家都忙的团团转。丁月华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拖起来洗漱,梳妆打扮完毕正式披上百鸟团花大红嫁衣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已大亮。好在丁月华也不算什么正宗的皇室嫡传公主,有些不必要的繁重礼仪就被减免了。而且丁月华也有正宗娘家,所以出了宫后便可以按照普通娶嫁程序来进行。   而展昭已经换上了喜服,至宁和宫入宫拜见了皇帝皇后。赵祯笑眯眯的看着展昭满脸憋屈的喊了他一声父皇,占了便宜心情大好的赵祯挥挥手破例赏了不少好东西,让他前往东华门等待公主出宫。   丁月华则被宫女们扶着在皇宫走了个过场,然后上了花轿准备离宫。展知竹一早便出了宫,跟着哥哥一起迎接新娘。   虽然丁月华已升级为公主,但因为某个小气的皇帝不愿出钱建公主府,庞妃和曹后一起凑了钱,在开封府旁,按公主府规格给买了一栋大宅子。至于某个小气皇帝自然是被庞妃无视了一个月。   皇宫至开封府的道路上,两旁皆有红花布绸点缀。四周的街坊都喜气洋洋,围在一起恭贺新禧,吉祥话自然是不会少的。   展昭一身红衣,胸缀大红花,面带微笑,几乎闪瞎一帮围观街坊。展知竹骑着小驴跟在展昭身后,不停向街坊们道谢。艾虎跟在她身后,不断向四周洒喜钱。   “公主府到!迎新娘!”   喜娘高声吆喝。   红帘微挑,花轿落地,露出头戴龙凤呈祥喜帕的新娘。   展知竹连忙过去蹲在地上将师姐背起来。就是没站起来,就差点摔在地上。庞煜无语的过去,将师姐接过来背在背上。   “你不是有腿伤吗?让我背不就好了。”庞煜轻声对展知竹说。   展知竹低声回到:“你背是不是不合规矩?”   师弟翻了白眼:“你看新郎都没在意,管他合不合规矩。”   师弟背着师姐跳了火盆,又将师姐带到红毯上,和展知竹一左一右扶着师姐入门庭。   众人又是一阵欢愉。   此次展家娘亲和丁家娘亲都因为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没有到场。包大人和代表皇帝出场的庞太师坐在正位上,当作两位新人的长辈。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展昭牵着红绸,和丁月华一起拜了拜包大人和庞太师。   包大人甚是激动。这么多年下来,展昭对他来说也算是半个儿子,不由笑着露出一口雪白铮亮的牙齿。   “呜呜呜。”一旁的庞太师吸吸鼻子。   包大人白他一眼:“你干什么?这大喜日子,你还想破坏不成?”   庞太师抹抹眼泪:“我这是感动的。可惜我儿子是娶不了媳妇儿了,我没想到我还能作为长辈接受新人的拜礼。”   包大人笑道:“那也不许哭!给我忍着。敢哭一声,本府就带人去太师府抄家。”   庞太师:“......”   “夫妻对拜!”   一对新人和对面的人跪地叩拜。   “礼成!送入洞房!”   展知竹跟着安待宾客,没来得及跟着去看看洞房。不过也知道大约是挑了喜帕,掷了五彩果子铜钱撒帐,再是结发合髻,喝了交杯酒,便算是暂时结束。   好一会儿后展昭才姗姗来迟。酒席已经摆毕,展知竹,庞煜还有丁大丁二正在一圈圈敬酒。展昭来后,众人都争先恐后给展昭敬酒。   一圈下来,展昭已有几分醉意,展知竹怕自家哥哥被灌醉了,连忙拖走展昭,对不断敬酒的宾客致歉。   “我,展某,没问题。”偏偏哥哥不买账。   展知竹揪着哥哥的衣领低声道:“哥啊!你真喝醉了?”   展昭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眼眸黑的发亮,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很是开心。   “小妹,我很开心。”他轻声到。   展知竹笑道:“那你可不能再喝了,嫂子可是等不及了。”   展昭脸色越发通红,眸含□□,柔光温情,霎是勾人夺目。   展知竹捂脸,哥哥太美舍不得嫁出去啊啊啊!   “我,我,去了,这,这样没问题吗?”展昭反手握住展知竹的手,低声追问。   他那手心满是汗水,展知竹宽慰道:“去吧去吧。哥哥今天这么帅一定不要紧。”   她拉着展昭往喜房里走去。   推开喜房,新娘正端坐在屋里,几名丫鬟喜娘守在一边。   “去吧哥哥!”展知竹给展昭打气。   “新郎官来啰!”   喜娘们笑着对坐在床上的新娘道,接着将展昭推至新娘面前,都笑嘻嘻的出去了。   展知竹合上门,对一帮蠢蠢欲动的宾客露出灿烂的笑容。庞煜随手折了根树枝,站到展知竹身旁。待到众人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先他人一步挡在喜房前。   “各位!”展知竹笑眯眯道:“今天是家兄大喜之日,我也可以理解各位的心情,不过想要闹洞房的话嘛.......”   庞煜拍了拍手中树枝和展知竹一同露出威胁性的笑容。   众人:“......”   嗯!他们都是反对暴力的好孩子,还是继续回去喝酒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近深夜。展知竹晕乎乎看着已近喝的东倒西歪的宾客们,她一时不防也被灌了两杯酒。   “五爷。”   她轻声念叨:“我好想你。”   春怜见她似乎醉了忙喊来秋惜扶着她。   “春,春怜姐姐?”展知竹还勉强能认出人:“回宫?”   “回宫吧。我今天不能住在这儿。”展知竹摇摇晃晃站起身。   “秋惜!咱们快把展小厨扶回宫。明日皇上还要召见她呢。”   秋惜连连点头、和春怜一起将展知竹扶回宫...   几人将她扶回宫中,安顿好了一一退下。   好一会儿后,展知竹酒性退了,缓过神来,清醒不少。   “这不是在宫里吗?我怎么又被送回来了?”展知竹摸摸头,不太记得是自己非要回来。   “渴得慌。水!哪儿有水?”展知竹爬起身,摇了摇茶几上的茶壶,可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咕咕.....”展知竹摸了摸叫着的肚子,有看看外面已经黑透的天色,想来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想着披上外衣拎着茶壶打算去御膳房弄点水和吃的。   展知竹抄近路往御膳房跑,一来节约时间,二来也免得遇上值夜的御林军的盘问。   穿过御花园,走过假山,便到了御书房。本以为这个点,赵祯已经睡了,倒是没有料到御书房还亮着。   “小六真是勤奋。做皇帝真辛苦呢。”展知竹咂咂舌,不由感叹起来。想到最近也没怎么见到赵祯,展知竹打算去见见他,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御书房外,陈公公正守在外面。只是他年纪大了,正倚着御书房前的栏杆上打瞌睡。   展知竹轻手轻脚走到一旁,笑眯眯的伸出手要去捅捅陈公公。却听见书房内有人正在交谈,好奇之下不由竖起耳朵聆听。   “此事可真?”   “陛下,属下拦截了钦差颜大人的加急密件,看见此消息。故此前来禀告陛下。”   “传令!绝不可以让此消息传出去,尤其是开封府那边。”   “是陛下!”   “若是有人胆敢走漏风声,杀无赦!”   “是!”   赵祯的声音慢慢传出。   “白玉堂独闯冲霄楼,现已经死在铜网阵下。总算是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好!很好!”   展知竹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一白,手上一松,那茶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一朵朵花。   白玉堂,三探冲霄楼殉命,时年二十三岁。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考完试了心好累 实在不愿想标题 ?  这壶一碎,陈公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里面的人听见了响声,连忙也奔了出来。赵祯一出来,就和展知竹对了眼,脸色大变。   展知竹一愣神,转身就跑。   “暗三。”赵祯眉头一皱,身后一道黑影蹿出直奔展知竹而去。   展知竹突觉脖子一麻,眼前一黑,便再没有了知觉。   赵祯看着被暗三抱起的昏迷不醒的展知竹,轻轻叹了声,对暗三道:“带她去长乐殿。”   暗三似乎愣了片刻,但还是道:“是!”   赵祯眸光微闪扫了扫一旁的陈公公,却见他目不斜视,伸了个懒腰:“年纪大了,就容易打瞌睡。”   赵祯收起浓浓杀意,对暗三道:“走!”   陈公公看着他二人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展知竹睁开眼,自己正躺在一张矮塌上。这是一座陌生的宫殿,宽敞而简洁。许多棱角都被棉布层层裹住。墙上挂着一张红梅落雪图画,红梅点点,犹如鲜血。   “这里......”展知竹环视四周,这个地方她来过一次。   这里是长乐殿。   皇宫中的禁地。   她心中一紧,急忙奔至门前,却发现所有的窗户都被糊死,唯有几个通气的小洞。唯一的一道门也从外面被锁上。   “开门!开门!”展知竹心急如焚,急忙敲打起雕花木门。   此时从外面传出几个嬷嬷的声音:“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展知竹一听有人,连忙道:“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回开封府!”   听外面有一位嬷嬷不慌不忙道:“主子莫急,陛下已经下了令,让我等在此侍奉主子。主子想要什么就吩咐我等。”   “我要出去!”展知竹怒道。   那嬷嬷又道:“陛下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许从这儿进出。”   展知竹心中一凉,赵祯是要将她锁在这儿了。   “开门!开门!”展知竹疯狂的砸起门来。外面的婆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任她闹。   展知竹砸门砸的手疼。环视了四周,却见屋内空荡荡,除了床榻,一张矮桌外别无他物。   连把砸门的椅子都没有。   展知竹叹了口气,冷静了下来,对门外婆子喊道:“我要见皇上!”   过了片刻,门外的婆子依旧是那副毫无感情的口气:“陛下让主子先行冷静,过两日他自然会来见主子。还请主子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展知竹怒极大吼道:“赶快放我出去!不然我一头撞死在这儿!”   又听婆子淡淡道:“这里所有木具门栏都好好处理过了,不会要了主子性命,主子请便。”   “你!”展知竹终于失去了冷静,怒骂道:“放我出去!你丫的!你敢这样对我,等我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婆子们任凭她咒骂,丝毫没有半分动摇。   展知竹骂了一会儿,口有些干咳,看了看茶几。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居然都是木制的。再看看四周,剪刀等一类的利器都没有。   展知竹泄了气,跪坐在地上。   “白玉堂独闯冲霄楼,现已经死在铜网阵下。”   赵祯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扎在她心中。   她不信。   不信那人会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丢下她。   那人说好,待他回来便带她游遍天下。   冲霄楼三个字仿如魔咒一般,扰的她心神不宁。   她不信!   “今日如何?”赵祯皱皱眉头,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嬷嬷。   嬷嬷摇摇头,继续道:“这两日来,长乐殿的那位滴米未沾,滴水未进。这,这样下去,就就.......”   她识趣的闭上嘴,有些话不该她来说。   赵祯身子抖了抖,气的将桌前奏折一股脑的推到地上。有一本甚至砸到嬷嬷脸上,她却吭也不敢吭一声。   赵祯咬咬牙,一巴掌拍在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也罢!朕亲自去一趟!”   赵祯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穿过曲折廊道,直通长乐殿。赵祯上了楼,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打开挂在门上的一把大锁,取下锁后,推门进去。   展知竹披头散发坐在地上,面容憔悴。   赵祯走到她身后,见她这般却是怒火顿生。   展知竹听见了响声立刻转过头去。见是赵祯,立刻扯住他的衣摆急切道:“小六!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去找五爷!”   赵祯眉间紧皱,蹲下身,怒视展知竹:“这个时候了,你还念着他?”   展知竹咬了咬干枯的下唇,心中如擂鼓奏动:“我要去找他!”   赵祯心中怒火更盛,一把捧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他一字一句道:“白玉堂已经死了!”   展知竹身形一滞,双唇微微颤动,她紧紧盯着赵祯的眼睛:“我不信!”   赵祯冷哼一声,松开手:“冲霄楼,铜网阵,乱刀分尸,那小子早死透了!”   “不可能!”展知竹张开口,声音中带上一丝哭腔:“五爷不会出事的!”   赵祯轻叹一声:“白玉堂注定要死在冲霄楼,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展知竹双眸逐渐染上一丝血色,眉头紧紧皱起:“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赵祯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放缓了声音,柔声道:“好孩子忘了他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展知竹一把拍开他的手,眸中闪过恨意:“我要五爷!”   赵祯一愣,压下心中怒火,继续劝慰道:“我大宋才子义士甚多,你想要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我都能替你找来。但是白玉堂不行,你将他忘了吧。”   展知竹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五爷!”   赵祯终是恼怒,拂袖站起,指向她怒喝道:“白玉堂!白玉堂!你心里除了白玉堂还有什么?”   展知竹直视他,神采坚定:“我的心太小,小到只装得下一个白玉堂!”   赵祯没料到她会呛声,一时气难平,不由说漏了嘴,恼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直惦记他?”   展知竹看向赵祯,眼中满满悲伤几乎溢出,不由发出嘲弄的笑声:“有什么好?至少他不会抛弃我!”   “你!”赵祯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当啷!”展知竹从怀里掏出两块白玉玉佩来,两块半圆形玉佩正好合成一个圆。   赵祯倒吸一口冷气,双眸微眯:“看来我倒是小看了你。难道是封印解开了?你恢复了记忆?”   展知竹轻声道:“倒也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不要紧,我总会记起来的。”   赵祯一时竟想不到该如何应对她,不由怒道:“那又如何?白玉堂已经死了!”   展知竹眼中燃起期冀的光芒:“我能救他!我能救师弟就能救他!”   赵祯冷哼一声:“不可能!你真当命运是这么好改变的?”   展知竹站起身:“放我出去!”   赵祯眼中怒意更盛:“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我告诉你,别想着什么歪主意。你何时忘了白玉堂,乖乖听话,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展知竹咬紧唇,默不作声。   赵祯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展知竹,心中五味陈杂。   “白玉堂已死,你还是死心吧!”   他走出去,迅速锁上门。   “不!放我出去!”展知竹急忙奔至门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只听脚步声逐渐远去。展知竹跪坐在在门前,她一下下捶着门,泪水不断涌出。   白玉堂注定要死在冲霄楼。   白玉堂已经死了。   你救不了他。   一声声,如同银针,深深刺入心底。   “求求你开门!”   捶打在门板上的拳头终于松开,紧贴在门上。   如此无力。   如此无助。   她垂下头去,低低哭泣。压抑着的哭声,逐渐放声大哭。泪水不断涌出,砸落在地。   撕心裂肺。   “小傻瓜,你很努力了。”   “男也好,女也罢。我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喜欢着你。”   “哪怕被万人唾弃,我也不后悔喜欢上你。”   “展知竹,我喜欢你。”   “在下姓白,名玉堂,表字泽琰,浙江金华人士,甚喜金色鲤鱼,女贞陈绍,还有开封府的小厨子。”   “不知小姐可愿与在下共结连理,携手白头,天下共赏?”   “这世上美人无数,武功高手也是不计其数,像你师姐那般至情至诚的女子也是有的。只有你于我来说独一无二的。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替代你。”   “到那时,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白衣翩飞,俊美少年,桃眸勾魂,大约是初次相见时,便已注定此生逃离不了。   往日音容笑靥历历在目,一幕幕印刻在心底。   叫她如何忘记?   如何忘得了?   “玉堂。”   她低声念着那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入了魔似再也停不下来。   你何时回来呢?   我在这里等你。   十日,十日来赵祯处理了朝政,便会喝酒解愁。赵祯一杯一杯,麻木的喝酒倒酒,以此重复。   “皇上。”曹后跪坐在他身前。   酒入愁肠愁更愁。   唇边不由挂上苦涩的笑容。   “偏偏走了朕最不想走的那一步。”赵祯此时已有七分醉意,也没顾及曹后在场,不由自主倾诉。   曹后听他一点一点说着,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她还绝食,朕便让婆子们逼着灌下去。”   “那孩子真是狠心。她知道朕在乎她,便以这副模样,想让朕心软。”   “她怎知,朕比她更难受。她痛一分,朕便疼上两分。”   “她怪朕心狠,可除了这条路外,朕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皇上醉了。可要臣妾请庞妃妹妹过来?”   赵祯听见“庞妃”二字,立刻猛烈摇头:“不可!不可!她,她若是,知道,定然会为难。那,那家伙定然也,也会恨她。这,这坏人,由,由,由朕来做就好。”   曹后听他一句一句说着,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   这人威迫她,将她关在这黄金笼中,生生折断她的羽翼,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重要的人。   怨。   怨命运弄人。   恨吗?   却恨不起来。   这个看似精明的帝王其实和她一般,不过是个被世俗凡物束缚住的可怜虫。   曹后默默的给他倒酒。   赵祯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悍然睡去。   曹后站起身,默默的盯着赵祯许久,慢慢凑过去解开他的衣衫。曹后很快便从赵祯怀中掏出一枚三寸来长的金钥匙,又从自己袖中摸出一盒印泥。   大约是初次做此事,曹后捏着钥匙的手不断颤抖。   “真是魔怔了。”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着,将钥匙按在印泥上。   然后小心翼翼擦去钥匙上的痕迹,将它重新放回赵祯怀里。   “但愿,一切顺利。”   正是月圆之夜,月光十分明亮,曹后忐忑不安的朝禁宫走去,一路上,心中七上八下,甚不安稳。   迎面来,却见名千娇百媚的人儿缓缓朝她下拜。   “见过皇后娘娘。”来者是张美人。   曹后板起脸:“你为何在这儿?”   张美人低着头回答:“回娘娘,臣妾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出来走走。怎料扰了娘娘出行,还望娘娘恕罪。”   曹后身后站着一名小宫女,小宫女看了看曹后。   曹后深吸一口气,对张美人道:“无碍,起来吧。”   张美人得了命令这才站起身,恭顺的站在一边。   “不知娘娘如此慌张是要去哪儿?”   曹后怒道:“本宫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你同意?”   张美人似乎吓了一跳,忙到:“娘娘恕罪。臣妾只是听说禁宫那里又来了一位。也不知怎的入了皇上的眼,说是都不让靠近。臣妾见娘娘行色匆忙,像是要去那禁宫......”   “住口!”曹后怒喝道:“本宫的事岂是你能诽论的?张美人,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张美人连连下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曹后冷着脸,带着身旁的小宫女赶往禁宫。   张美人低下头,慢慢勾起一丝笑意。   “呵,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有意思。”   “小娃娃,你在干什么?”男子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小圆团子。   小团子为难的咬着手指头,湿答答口水顺着手指头向下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哇!你又怎么了?”男子无奈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替她擦拭。只是擦着擦着不免又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是来这儿出游还是来这儿养孩子了。”   小团子嘟嘟嘴委屈道:“大哥哥不喜欢乐乐吗?”   男子见她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模样,万般无奈哄着她:“喜欢,喜欢。”   小团子破涕为笑:“乐乐也喜欢大哥哥!大哥哥说好了以后要给乐乐当夫君!”   男子一愣神,扑哧笑出声来,一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小团子提起来。   “哈哈哈!你这么个小胖团子,才几岁就想着找夫君了?”男子嫌弃的扫了她两眼:“我可不想给胖圆子当夫君。”   小团子小嘴一咧,眉毛一塌,眼看又要哭出声来,男子慌忙放下她安慰:“啊啊啊!别哭了!我开玩笑!哎哎哎!都说别哭了!啊我咋招惹了你这么小魔星?”   男子也不由开始抓狂。   小团子伸出手紧紧揪住他的袖口,委屈不以:“大哥哥坏坏!乐乐才不是胖圆子!哇!”   “啊啊啊啊!都说别哭了!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不要!”她是有骨气的团子。   “还给你买东市街坊的糖水。”   “不要!”这点东西才不能收买她。   “你能不能别哭了?我服你了好吧!”   “那大哥哥以后要给乐乐当夫君。”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哭就行。”   小团子扯着男子雪白的袖子耸耸鼻涕,男子顺着袖子看去,双眸突瞪:“啊!鼻涕!鼻涕糊我衣服上了!喂喂喂!脏死了!”   小团子更卖力的把鼻涕眼泪全糊在男子白色的衣服上。   “会武功的哥哥,你可要说话算数。”   男子揉揉太阳穴,心中甚累。   “会武功的大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小团子扯扯他的另一只袖子。   男子觉得头开始疼了。   “喊叔叔,我就给你买。”   “会武功的大哥哥。”   “喊叔叔!”   “武功哥哥!”   “喊叔!”   “武哥哥!”   “.......”   “武哥哥!”   “算我服你了。你喊就喊吧!”他笑了笑:“不过是武功的武。”   小团子歪着头看向他。   他站起身,哗啦张开手中折扇。英雄少年,一身傲骨,豪气万丈。   折扇七个大字,风流天下我一人。   桃花眸,青墨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那时还太小,只觉得站在面前的人长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却不知那人将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执念。   “是一二三四五的五。我排行第五。”那人笑容如五月桃花:“你便叫我五哥哥。”   “五哥哥!”   她伸出手去,却让那一袭雪云在她手中消失。   猛地睁开眼,空荡荡的屋梁,什么也没有。阴暗的屋子从小洞中漏出几缕光,覆在她身上。   “原来,原来,一直都是你。”   明明还未到腊月寒冬,她却觉得冰寒刺骨,寒入骨髓。她慢慢蜷缩成一团,将自己紧紧搂住。   “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织白毡......”   她轻轻的哼着歌,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流入嘴中,又咸又苦。   “让开!”   门外突然传出争执声。   “皇后娘娘,不是奴婢不让。是皇上下了命令,说谁也不让进!”   “放肆!”曹后的声音传来:“你们敢拦本宫?”   又闻扑通下跪的声音,几位嬷嬷不断磕头,叫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本宫来了自然是得了皇上的口令。你们都下去吧!”   几名嬷嬷似乎纠结几许,这才听见脚步声远去。然后有人掏出什么,打开了锁。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   曹后和一名小宫女走了进来。   曹后进来时,展知竹就跪坐在地。不过十来日,她急速消瘦下去,头发蓬乱,嘴唇干枯,眼神涣散无神。看不出喜忧,彷如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   不由曹后吃惊,她身后的小宫女先她一步奔至展知竹面前,扶住她。   “展知竹!”小宫女咬咬唇,将即将涌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对不起我来晚了。”   展知竹缓缓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小宫女一眼:“艾,艾虎?”   作小宫女打扮的艾虎连连点头:“皇后娘娘派人给丁月华送信,正好叫我遇上,便乔装打扮进宫来找你。”   曹后轻咳一声,对艾虎道:“叙旧就以后再说。你先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艾虎知道事态严重,点了点头,走出门去,守在外头。   曹后合上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展知竹。   “趁现在皇上还没有来赶紧出去吧。现在虽然没有工具,但简单的易容你做的到吧?”   展知竹看了看曹后,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神采。   “为什么,帮我?”   曹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只是想帮你而已。”   展知竹坦然的看向她:“天上掉馅饼的事我从来不信。”   曹后将展知竹递给她的外套披在身上,又解开发髻,将头上为数不多的金钗递给她。   “我帮你只是想看看你所能创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一头墨发垂下,遮住她的脸颊,也挡住她的眼神。   “我的命运已然注定被关在这里直到老去。赵祯需要一个皇后来震慑群臣外戚,庞赛花也需要一个皇后来维持历史和规则不变。作为皇后呆在这皇宫中一辈子直到死亡,这便是我的命。”   “现在,我想看看,你的命又是怎样的。”   “一旦你出了这里,可能会被捉回来,可能会失败,也有可能死去,你可做好准备?”   展知竹穿上曹后的衣服,挽上发髻,插上金钗,毅然道:“那是自然。”   曹后跪坐在地上,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淡然的笑意。   “去吧!”   “让我看看所谓的命运并不是打不破的魔咒!”   展知竹推开门,走了出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贵人相助出宫帷 夜来斗转遇思人 ?  “砰!”门被粗暴的踹开,然而屋内的人却平静的坐在原地,似乎已然知道了这一切。   赵祯看着坐在面前的曹后,眼中杀意更盛。他抽出腰间佩剑,架在曹后脖子上质问道:“她人呢?”   曹后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利刃,坦然向赵祯点头示意:“没料到皇上来的如此之快,可是有人告密了?”   赵祯将剑逼近她脖子几分,曹后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泊出。   “说!人呢?”   曹后闭上眼,没有说话。   “你当朕不敢杀你吗?”赵祯双眸狠瞪,怒喝道:“能代替你的人多的是!你要是告诉朕她去哪儿了,朕便放你一条生路!”   曹后突然笑起来,眼中满满皆是怜悯。   ”赵祯。”她说:“你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   “你!”赵祯气的身子颤抖,手一松,剑掉落在地。他一摆衣袖,转身出了门,怒吼道:“搜!给朕搜!宫门已毕,她肯定还在宫内!给朕搜!”   此令一下,宫内所有御林军都出动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清冷的女声在禁宫响起。   赵祯顺着声音望去,见白衣女子正站在长乐殿门前,他愣了片刻,下意识闭上嘴。   庞妃疑惑的皱皱眉:“宫里这是怎么了?”   “没事,花儿你回去吧!”赵祯闷声道。   庞妃眉间沟痕更深:“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这……”赵祯懊恼的叹了口气:“人跑了。”   庞妃倒是比赵祯冷静些,沉思片刻,她道:“派人去开封府守着。她定然会去那里。”   赵祯眼前一亮,立即唤来暗卫,让他派人去守着开封府。   “这么晚了,你快去歇着。”赵祯解下外套披在庞妃身上。   庞妃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脸色严重:“我,联系不上那孩子了。”   赵祯不由大惊,脸色也越发难看:“怎么会?难道出事了?”   庞妃继续摇头:“那孩子一直我行我素,失联倒不是什么大事,怕只怕那孩子背叛了我们。”   “该死!”赵祯气恼的一拳砸在墙上……   展知竹和艾虎藏在假山后面,看外面御林军严守以待,四处探查。   “好不容易出来了,而且今天又是圆月之日,怎么可以折在里?”展知竹万分气恼,怎么能够在这里功亏一篑?可是他们藏在这儿,被人找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展知竹又问艾虎:“现在开封府是何等状况?”   艾虎缓缓摇头:“前些日子,你一直没回开封府,襄阳那边传来襄阳王展昭和月华暗中打探才知道白玉堂竟然死于冲霄楼。听说白玉堂死的甚惨,乱刀分尸,被襄阳王挂在城上以儆效尤。”   展知竹腿下一软差点摔倒。   艾虎顿了顿道:“卢伯伯他们已经和展昭前往襄阳盗尸了。”   展知竹怒道:“别说了!”   艾虎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打算?”   展知竹目光灼灼,坚定不移:“我会带他回来。”   艾虎微微皱眉问道:“你现在需要去哪里?”   展知竹道:“开封府。”   艾虎垂下头去,阴影覆在上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展知竹,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又打算怎么做。但是……”少年看向她,眉间带上一丝化不去的依恋:“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展知竹一时晃神,却见他双手合十,在半空中比了几个手势。   “星移斗转!五行既出!以吾之名!裂!”他伸出一只手去,在空中一撕,空中竟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裂口,那裂口有一人来宽。   “去吧!”艾虎一把将展知竹推进裂口中。   展知竹还没回过神,便已经跌落在开封府的后院中,她回头望去,却见艾虎站在另一端。   “以吾之名!合!”   那道裂口连带着另一端的艾虎瞬间消失在空中。   “多谢!”   展知竹站起身连忙奔进自己的屋子,摸索片刻掏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石盒子和一枚幼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她抱着匣子又跑回庭院,将石盒子取出。谁料将盒子取出的时候,那珠子也滚了出来。展知竹将那珠子拾起,月光轻柔泻下照在珠子上,一阵微弱的龙吟声传出。展知竹连忙将珠子举过头顶,对准月光,却见一尾鲤鱼的缩影在珠子里呈现。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助我也!”展知竹不由笑出声,将珠子小心放入怀里。她取下头上金钗毅然划破手心,鲜血涌出滴落在时空宝鉴上,一道金光闪烁,待到消失的时候,原地没有了展知竹的身影。   夜色正浓,家家熄灯闭户,街道上空荡荡的毫无一人。展知竹站在寂静无声的街上,一阵夜风吹过带着呼呼地啸声,令人毛骨悚然。展知竹哈了口气,搓搓双手,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四周。   没有错的,若是白玉堂要去冲霄楼一定是会从这里经过的。   展知竹咬咬牙,在寒风中挺直了身板。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抹白影从黑暗中逐渐显形,越来越近。   “五爷!”展知竹眼前一亮急忙迎了上去。只是在寒风中呆的时间久了些,一时间手脚发麻,动作有些僵硬。   那白衣人越来越近,却不知怎的身形一滞,半跪在地上。   “五爷!”展知竹慌忙奔过去,扶住他,焦急询问:“五爷,你怎么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白玉堂惊讶的看着展知竹朝他奔来。   “太好了!五爷,可算见到你了!”展知竹说不上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想着赶紧将白玉堂带离这是非之地。   白玉堂单膝跪地,身子微微颤动,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紧咬下唇,一手揪住胸口,大口喘气,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五爷,你可是受了伤?”展知竹不由慌乱起来。   “无,无碍!只,只是些小伤。”白玉堂垂下头去,用力太厉害,竟然将下唇咬破,鲜血顿时溢出。   “可是……”展知竹连忙扶住他。   白玉堂对她伸开一只手,将她虚搂在怀。   展知竹脸上一红不由道:“你这是……”忽觉后颈一疼,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你!”她还没来的急说什么便失去知觉,倒进那人怀里。   白玉堂见她失去知觉,松了口气,将她放在地上,自己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对不起了,展知竹。”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展知竹,眸光微闪,不由长叹一声,毫不犹疑的向前走去……   “不!”展知竹伸出手去,猛然从地上坐起。环视四周,悄然无声,却是身处于开封府之内。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失败了吗?   她这是失败了?   “这可是小型的时空机,又称时空宝鉴。每次在月圆之夜时,滴血祭祀,就可以让你穿越回到过去。你可以使用两次。切记,千万不要使用第三次。”   时空宝鉴也失去了光泽。   展知竹心中一寒,急忙拾起时空宝鉴,可是它却完全没有反应了。   怎么会这样?   展知竹闭上眼,泪水缓缓滴落。   “五爷!”   终是泣不成声,放声痛哭,声音凄厉悲伤,像一只悲伤的野兽,不知克制,放声吼叫。   “啊啊啊啊啊!”   泪水一滴滴落下,似乎永无止尽,将一生的泪水都在此刻流尽。   可是不论如何痛哭,心口的伤也无法治愈。   那白衣胜雪,却再也触及不到。   如若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如若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如若不相许,便可不想续。   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遇见她,他是不是会过着自由自在毫无牵挂的生活?   若是没有与她相知,他是不是会游遍江湖,做那个一身傲气的锦毛鼠白玉堂?   若是没有与她相恋,他是不是会好好的活着?   “五爷。”她低声呢喃:“我该怎么办?”   “怎么一回来就看你哭的如此伤心?”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她惊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站在那儿的人。   那人白衣依旧,笑意如初,只是眼角上带上一丝倦意。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声音嘶哑:“五,五爷?”   “小竹子,我回来了。”月光下那人如梦似幻,让她不敢上前,生怕一动就会从梦中醒来。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小竹子,过来。”他轻声唤道。   她颤巍巍一步步走近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温热的皮肤,如初的笑容。   白玉堂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搂入怀里,那般紧,紧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紧的她知道这不是做梦。   “可是,这,这是怎么?我听说五爷你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露出不解的神色。   白玉堂的笑容中参杂了几分悲伤,他摸了摸展知竹的头:“怎么些许日子不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鼻头一酸,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放心吧,我很好。”他轻声劝慰道:“我说过我会回来。”   “五爷!”她紧紧蜷缩在他怀里,心中满是喜悦。   白玉堂笑了笑,眉间郁结更浓。他轻叹一声环住展知竹的双臂又缩紧了几分。   “小竹子,跟我回陷空岛好不好?”他轻声询问。   她抬起头疑惑看向他。   白玉堂低声道:“虽然现在开封府还没出什么事,但赵祯派来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他又重复一声:“小竹子你愿意跟我走吗?”   展知竹点点头,月光之下,一双水润的眸子闪烁着愉悦的光,唇角不由自主勾起。   白玉堂微微一笑,眼中愁雾散去。   “小竹子。”他道:“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好吗?”   展知竹毫不犹豫道:“好!”   “小竹子。”   “嗯?”   “我们成亲吧。”   “......”   四周静谧,只能听见夜风呼呼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下,树影婆娑,如水草摇曳。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要听不见。   “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又回来更文啦 这次还是没标题 ?  正是清晨时分,今日天气却黑压压阴沉的让人心情压抑。街坊依旧忙碌,只是这阴郁的天气给这辛劳的日常蒙上一层说不出的沉闷。   街上行人不多,来来往往不过数人。两旁的店铺虽人开了张,这叫卖声却是有气无力。   一台小轿缓缓从这襄阳的清冷街道上走过。一名白衣青年手提酒葫芦悠然从小轿旁晃过。   “停轿!快停轿!”轿子中传来动听的女声。轿夫们得了令,便停下了轿子。帘幕轻挑,一名白衣女子慌忙从轿中下来,急匆匆朝着那远去的白影失态的喊道:“五爷!是五爷吗?”   那白衣人身形一顿,回过头来,朝这边望来。女子急忙上前几步,面露喜色。   “果真是五爷!”   白玉堂回过头来,向她笑了笑:“许久不见了,练素姑娘。”   练素听他叫自己“练素姑娘”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对白玉堂笑道:“在轿子里便觉得像是五爷了,还怕认错了人,倒是不料想五爷竟会来襄阳。”   白玉堂一手晃了晃酒葫芦,漫不经心说:“此次替兄长前来办事,没想到今日会在街上见着你。”   练素又问:“不知五爷来此地多久了?练素虽不说对着襄阳了如指掌,不过是仗着自己先到了些日子,若五爷想去些有趣的景点,练素倒能带五爷游玩。”   白玉堂摇摇头,客气的笑着:“我来襄阳也有月余,不必麻烦了。”   练素疑惑道:“如此之久?包大人倒是舍得让你这个时候离开呢。”   白玉堂惊觉自己失言,面上却不显露,对她解释:“我向包大人告了长假,我的几位兄长还在开封府,一时半会儿还不缺人,所以让我占了机会,这才让包大人批了长假。”   练素笑道:“原来如此。练素还以为自汴梁一别,此生怕是再无相见之日,没料到还能在这襄阳与五爷重逢。”   她眼中不免流露出喜色。白玉堂微微蹙眉,想着要离开。练素看了看四周,不由懊恼道:“唉!见了五爷,心中欢喜,竟忘了这儿不是叙旧的地儿。真当是失礼了。”   白玉堂摇摇头,对她道:“若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   突见一名头戴斗笠的少年从练素身旁的药店走出。   “练素你咋在这儿,咦,白玉堂!”那少年指着白玉堂大叫一声。   “庆竹!”练素轻轻扯了扯少年衣袖。   虽然那斗笠将少年的脸遮挡,看不太清少年的面容,白玉堂却能感觉到一双眼睛正警惕的盯着自己。   “这位小兄弟是......”白玉堂听他刚才叫了自己的名字,却觉得这少年的声音很是陌生。   少年轻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你这人记性还真不好,是不是因为太老了,   脑子不好使了?”   白玉堂虽没有停过这少年的声音,这语气语调倒是很熟悉。   少年背着他继续嘲讽道:“怎么,这才几个月没见,倒是把我忘了?”   白玉堂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你是,青竹?”   少年哼了一声,就要离开,却被练素抓住。   “你,你原来是个男孩?难怪前段时间声音哑的那么厉害,原来是在变声期。”   白玉堂恍然大悟。   练素淡淡笑着:“青竹本该叫庆竹,是我的弟弟,因为身处烟花柳巷多有不便,便让他扮作女孩儿。”   庆竹却甩开她的手,将头上斗笠压低了几许,回过头来对练素怒道:“我怎么又成了你弟弟?我可没有你这个姐姐!”   练素的笑容僵在脸上,嗔怪道:“庆竹,莫要闹了。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前些日子的误会生气。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庆竹一愣,怒道:“谁和你生气?我说的是实话,我难道不是你出二钱银子买来的?”   练素也沉下脸来,又扯住他的袖子,加重语气:“庆竹!你再这样我便要生气了。”   庆竹一把甩开她的手,将手中的药通通板在地上,愤然离去。   练素眉头一紧,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拾起散落一地的药。   白玉堂无奈摇摇头,替她将药都包好。   “谢谢五爷。”练素掩饰住眼中的忧愁,颓然垂下头去。   白玉堂不知怎的,心中一阵闷疼,不由自主问道:“你,你还好么?”   练素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白玉堂,为难的问道:“五爷,虽然我不该再麻烦你,可,可我想求你帮帮我。”   白玉堂沉思片刻,犹豫道:“若是我能帮的上......”   练素期待的看向他:“五爷也见了庆竹那孩子。他虽不是我的亲弟弟,可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可是近些日子,他却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虽然想好好和他谈谈,可他总是不耐烦。我想着五爷你也是男子,相必要劝那孩子会容易些。”   白玉堂本想拒绝,却不知为何,见她无比期待的目光,一时心软,思虑片刻答道:“这,这倒是也不难。只是我何时前去拜访比较好?”   练素询问:“那,明日下午可好?”   “这......”白玉堂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练素笑道:“那明日练素便在北街灵犀胡同第三间宅子恭候五爷前来。”   她又向白玉堂微微欠身,随后坐上轿子离去了。   白玉堂与颜查散此时来襄阳是要暗中调查襄阳王,汴京有暗报,襄阳王企图造反。襄阳王手下曾秘密联系了庞太师,打算拉他入伙。庞籍私下应了,与那襄阳王定下盟约后,将此事禀报给了赵祯。此次本应由展昭前往,但展昭正准备成亲,这担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前些日子有人暗中闯入他等宿所企图暗杀颜查散,失败之后便盗走了颜查散的官印。他这些日子上街,不过是为了暗中查访官印下落以及襄阳王暗部。   调查的途中得知襄阳王手下谋士季高曾与一名女子私下见过。那女子便是练素了。   白玉堂眉间一紧,他心中其实是不愿前来一探虚实,但若那练素真是襄阳王暗部,那么定要除之。   他想着,至少看在往日情分上亲手处置了她。   如此想着,心却不知为何疼的厉害。   “公子来了?请进。”门被拉开,从内探出个小脑袋,看打扮像是这家的丫鬟。   小丫鬟将白玉堂请进屋来。这屋子不算大,两进的院落,住练素姐弟二人却是绰绰有余。   白玉堂问前面带路的小丫头:“这里只你一人干活吗?累否?”   小丫头笑嘻嘻道:“我不过是这家的短工,不必日日前来。姑娘家中还有位做杂活的妈子,和做重活的大牛哥。我们三都是短工,前些日子妈子已经到了时间,我明日也到了约期,不用再来。大牛哥嘛,我倒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白玉堂笑着应和几声,眼中却毫无笑意。   小丫头领着白玉堂去了厅室,自己下去准备了。   练素缓缓从内室走出,对白玉堂笑道:“五爷你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环视一周却见外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练素道:“五爷且随我来。”   她今日穿了件浅绿绣花齐腰广袖裙,外罩月白薄纱,头戴绢花,手上戴了镯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这副模样不似起初见着的那般清冷,之前那般美则美矣,却如高山之岭不易接近。今日这番,倒多了分灵气,清秀可人,也似邻家小妹妹,让人不由怜爱。白玉堂随着练素进了内室。   内室很大,摆了几张矮桌,看来是待客之地。   “小芦。”练素请白玉堂坐下后,又走出内室喊道。   小丫头过来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白玉堂听见练素道:“可知庆竹在何处?”   小丫头道:“少爷今儿个一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练素轻轻叹了声:“也罢。你且先将东西备给客人。”   随之小丫头端着瓜果进来,将果盘放在白玉堂面前后,又出去了。又过了约莫十来分钟,练素摆着一坛酒进来了。   “五爷。”她将小酒坛放在白玉堂桌前,轻轻叹了口气:“庆竹不知跑哪儿去了。还劳你等等,练素先陪你吧。”   白玉堂看了看她,掩藏住眼中的质疑,朝她点了点头。   练素倒了盏酒递与白玉堂。   “十年女儿红,这可是好酒啊!”   白玉堂闻了闻,不由夸道。   练素微笑:“知道五爷喜欢喝,昨日让丫头买来的。”   白玉堂举袖掩面将那酒一饮而尽,实则暗中将那酒倒在衣上,暗中用内力烘干。   练素站起身对白玉堂笑道:“但是喝酒太过无趣,不如练素弹奏一曲为五爷助兴。”   白玉堂笑着说:“如此甚好。”   练素抱起摆放在地的古琴,盘腿坐下,将古琴搁在腿上。   纤纤玉手,抚琴作响,断断续续的琴声在空荡荡的室内回响。她虽弹的不尽人意,却弹的极为认真。   白玉堂笑道:“你这琴倒还是没有长进。”   他不由想起展知竹在信中抱怨在宫内顶替丁月华,每日琴棋书画,做的不好就要被宫里的嬷嬷呵斥。   那小丫头虽在宫内苦不堪言,每日和嬷嬷们斗智斗勇倒是开心。但要说起来,她那琴声也不比练素弹的好到哪里去。   练素止住琴声,面带愧意:“见笑了。我说起来,我当年学琴也是被迫。所以当时学起来也只是敷衍了事。现在想来倒是后悔,若是当时好好学,现今也能在五爷面前好好弹奏一番。”   白玉堂安慰道:“这琴,自然是多加练习才好。只是若不喜爱也没必要逼着自己练习。”   他说着见练素面露沮丧,不由笑道:“光喝酒也确实无聊了些。不如我来弹奏一曲可好。”   若是弹奏古琴,没吃这桌上瓜果酒水倒是说的过去。   练素欣然点点头,又道:“那不如练素趁此为五爷舞一曲?”   白玉堂流露出惊讶神色:“可你不是腿上有伤?”   练素轻轻摇头:“不碍事。”   白玉堂沉思片刻,一手暗中摸了摸腰间装着飞蝗石的袋子,对她点点头,走过去抱起那古琴对练素道:“既然如此,请吧。”   这一方空间中响起悠扬的琴声,如水一般缓缓流淌,轻灵悦耳。   练素挥袖,薄纱浮动。墨发飘舞,长裙摇曳,如一朵逐渐盛开的花苞。广袖挥动,环佩叮当。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吟诗词诉尽了相思   梦里寻你的影子   她眼中星光熠熠,璀璨夺目。回眸间,似盛开的昙花,清美秀丽,风华绝代。   纵使千般喜爱皆为真   不抵现实残忍   深井水只得拥月圆的影   纵然知晓仍不愿醒   身姿微倾,眉蹙娇颜,顾盼流连,清影恍恍,听得手腕间臂环玎玲响动。   生命如烟火短暂如昙花   幸与你共度年华   芳草萋萋诉梦中旧时戏   阴阳相隔死别亦无期   似昙花一现,绚丽璀璨,却盛开一瞬,随即凋零。   “你还是这般呢!”白玉堂停下琴声:“你的舞中总是有一种化不开的悲伤。”   练素轻叹一声,跪坐于地,目光灼灼看向白玉堂:“我其实也不爱跳舞,后来却喜欢呢。以前不愿跳,现在却只愿跳给一人看。”   白玉堂心中一紧,缓缓道:“人活一世,绝不是委屈求全。”   练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似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五爷你说,相对却不识,相爱却不相守,哪个更可悲?”   白玉堂挪开腿上的琴,看向她的目光一片坦然:“这些我从未想过。但于我来说,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珍惜当下,其他的那个,何必自寻烦恼?”   练素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愧是五爷!”   白玉堂眉头一皱,急忙摸向腰间飞蝗石,忽觉身子一麻,意识逐渐模糊。   “你!”他毫不犹豫咬破舌尖好让神智保持清醒。   “五爷。这下迷药的方法很多。不喝酒,不食物,你太过谨慎了。可惜了那一坛好酒,你若是没有倒在衣裳上就好了。”练素坐在原地没有动,脸上被阴影遮盖,看不清表情。   “你在琴上下毒?”白玉堂此时不知为何却十分平静心中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练素道:“这酒里是一味,琴上又是一味。所以五爷当时没有将酒倒掉不就好了?”   “谁派你来的?”白玉堂看似盯着她,实则眼前一片朦胧。   练素站起身,轻轻勾起一丝淡薄的笑意:“没有人,我从来,都是为了自己。”   白玉堂艰难的抬起手,却在半途落下去,双眼紧闭,看样子是迷药起了作用。   练素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看着他的睡颜,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抚上他的脸庞。   “五爷。”她开口轻唤他的名字,眼中噙着泪:“你哪儿都好,只是你不该喜欢上展知竹。”   她顿了顿,喃喃道:“不要怪我。”   忽然白玉堂猛地伸出手来擒住她的左手。从牙缝中狠狠吐出几字:“你想,干,什么?”   练素一惊,急忙抽回回左手。谁料白玉堂捏的太紧,正好捏在她左手上的银镯上,她一时不得动弹。   “收手,还,来得及。”白玉堂艰难的劝说,这迷药不知何处来的,竟如此霸道,饶是他内功深厚也快坚持不住。   练素手握住那银镯,将左手抽出,泪水终是落下:“来不及了,已经晚了,太晚了。”   白玉堂一愣,双眸猛地收缩,死死的瞪着练素:“你,你是......怎,怎么,可.....“   药性发挥了作用,白玉堂双眼紧闭,沉沉睡去,只是手上紧紧捏着那手镯不放。   练素见他是真的睡了过去,慢慢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架起白玉堂一只胳膊,缓缓站起。不料颈项一寒,一口明晃晃的钢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虽然是用刀背对着她,却也够让人心惊胆战。   “庆竹。”练素没有回头。   少年握着刀的手不住颤抖,看样子动摇的很厉害。   “你要干什么?”少年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庆竹不要闹了。”练素柔声道。   庆竹双眼赤红,挪着刀走到练素面前。死死瞪着她:“放他走!”   练素微笑道:“这不可能。”   庆竹哑声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之前你不论做什么,我都不过问。”他顿了顿:“你最近好像有些过分了。”   练素微微摇头:“不是过分,不过是抓住了机会。”   少年脸色大变,手中钢刀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你,你居然给我,下药?”少年震惊的看着她,满面不可置信。      练素轻笑:“昨日便下了。这药生效慢,却不伤身。药效发挥,你只需睡上两日,醒来后便无大碍。”   庆竹腿上麻痹,随即瘫坐在地,眼睛却紧盯着练素不放。却见练素从下颚摩挲片刻,将一张薄如蝉翼的□□取了下来丢在地上。   只消一眼,庆竹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你......”少年指着她,却是眼前一花,头脑开始晕厥。   练素长叹一声,弯下身,温柔摸了摸少年的头。   “骗子。”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开始涣散,眼角噙着泪。   “不要担心,......我爱你。”   少年失去意识之前,听见耳边有人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被拥进温暖的怀中。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标题名字好麻烦 所以任旧没标题 ?  “是练素姑娘吗?”   展知竹听了前因后果唏嘘不已。白玉堂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五爷。”她轻声问道:“你心中可有那练素姑娘?”   白玉堂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不由一愣,随即一阵沉默。   展知竹心中有些失落。看白玉堂这样子,想必那练素姑娘在五爷心中也是很有分量。   过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才缓缓点了点头:“我对她有心动过。”   “是吗。”展知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述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白玉堂轻轻叹了声,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展知竹:“若说实话,练素那种女子确实是我少年时理想的伴侣。可是后来我遇上了你,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烦恼不知如何是好。”   他顿了顿:“那个时候练素出现了。她很完美,至少表面上完美的就如同专门为我准备的理想伴侣。可是我和她接触后,却又不知怎的觉得她和你相似。”   展知竹微微笑道:“我可比不上练素姑娘。”   她知道的,那个练素姑娘长的漂亮,气质出尘,能歌善舞,还做得一手好菜,琴棋书画自然也是不错的。   “不是外在的相似,而是内在。”白玉堂轻轻摇头:“小竹子,我不想骗你。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曾于她心动过。”   展知竹半晌没说话。   即使心动过又如何?   她问自己。   谁没有过几个前女友?   展知竹想的很开。   可是,却没由来的觉得悲哀,惋惜还有遗憾。   白玉堂伸出手去,摸了摸展知竹的脸颊,桃花美眸夹杂上一丝柔情:“所以,不论如何,你别学她一般。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事来。”   展知竹对他露出笑容:“咱们以后再说这事吧。五爷你且稍等,我去拿些东西。”   白玉堂问道:“你要取什么?陷空岛什么没有?”   展知竹嘻嘻笑道:“这可不能拉下了。这可是我初恋大哥哥送给我的。”   白玉堂眸色一暗,面色不善的追问:“初恋大哥哥?你常说的那个武哥哥?”   展知竹笑道:“是呀。”   白玉堂张了张口,看样子想说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道:“我等你。”   展知竹看他暗地磨牙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我很快就出来。”   她小步跑回屋。   她屋里也没别的东西了,除了她藏起来的玉老鼠。   展知竹翻开褥子,从褥子底下掏出拿枚白玉老鼠。微微松了口气,又从床铺下把师姐前些日子给的防身用的药丸药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怀里,转身就要出去。   “你真要这样执迷不悟?”黑暗之中有人轻声叹气。   展知竹一愣惊道:“你,您怎么,会在这儿?”   “现在还能回头。”   展知竹皱皱眉:“怎么说?”   “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他。”那人声音中充满杀意。   展知竹冷笑:“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的。”   “你想护着他,别人可不领情。”那人义愤填膺道:“你可别忘了当年白锦堂想要置你于死地,屠杀了多少无辜性命。你现在却和他弟弟在一起,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   展知竹垂下眼帘:“可是大家现在都还活着。”   那人嗤笑一声:“这个世界容不下他。”   展知竹咬咬唇,眼中却满是坚定:“若是这般,这种世界就毁掉好了。”   那人双眸微眯,审视她半晌:“不后悔?”   展知竹点点头:“不后悔。”   决定跑路后,展知竹带上了师姐给的药还有以前从师弟还有各宫娘娘赏赐的珠宝。跑路不带钱心里不□□稳。   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展知竹就背着个小包裹,屁颠颠跑到白玉堂面前笑道:“五爷走吧!”   白玉堂:“......”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情况紧急,这又不是去踏青!!!   好在白玉堂轻功好,带着展知竹这个累赘还是照样成功的翻城墙出了汴梁。   两人出了汴梁,日夜兼程一路直奔陷空岛,算来不到三日,两人就达到了陷空岛。   其余四鼠都不在,唯一在岛上的便是大嫂闵秀秀。闵秀秀之前得了消息,听说白玉堂死在襄阳,此时听闻白玉堂回来还当是有人冒充。   但闵秀秀听说白玉堂和展知竹一同回来甚是惊讶,连忙出来迎接。   在看见白玉堂和展知竹风尘仆仆下了船,仔细端详一番,眼泪簌簌的流。   “五弟!真的是你,你没事?”   闵秀秀又哭又笑,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耳朵,狠狠的拧了一把。   白玉堂尴尬的看了看一旁偷着乐的展知竹,对闵秀秀连连求饶:“大嫂大嫂!你给我留点面子!小竹子还在呢!”   闵秀秀板着脸小声对白玉堂说:“你这混小子!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你怎么把人家姑娘拐回来了?”   白玉堂撇了眼展知竹,见她还在偷笑,低声对闵秀秀道:“大嫂,成亲最快需要多久?”   闵秀秀一愣,柳眉竖立,怒道:“五弟!你打算干什么?你把人家姑娘拐回来不说,还打算骗婚?”   白玉堂急道:“大嫂!你小声点!”   闵秀秀俏脸带上怒气:“我偏要大声!你个熊孩子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白玉堂微微一叹气,心思倒是转的很快,他低声对闵秀秀说道:“小竹子是心甘情愿跟我来的。不然,她就要一辈子被皇帝囚禁在宫里了。”   有什么错都往赵祯身上推好了。谁叫那龟孙子想着要置他死地。   闵秀秀一听,顿时态度就不一样了。妈呀,我们小竹子怎么可以便宜了的别人。想到这儿义正严辞的对白玉堂道:“五弟下个月初六如何?”   白玉堂一皱眉:“还要等到下个月?”   闵秀秀叹了口气:“这个月的吉日只有后日了。这哪里来的及?”   白玉堂盯着展知竹有些神神在在,待到闵秀秀再次询问时,轻声道:“后日便可。”   他顿了顿又道:“让小竹子先搬去别苑,挨着我那院即可。”   闵秀秀抿嘴笑道:“五弟这是舍不得离得远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想失去她了。”   闵秀秀打量他一番不由问道:“我说五弟啊!都说你落在冲霄楼了,四位哥哥还有展昭可都去那儿盗,额,你怎么回来的?”   白玉堂脸色一变,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悲愤,闵秀秀见他这幅模样倒是不敢问了。只好转移了话题:“好吧好吧,我先把小展带去别苑,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准备。可惜了委屈了小展了。”   闵秀秀说着又道:“我去问问小展,先合了八字……”   不料白玉堂却打断她:“这些个形式都免了,直接下聘。”   闵秀秀一愣:“八字都不合?五弟,你怎么回事啊?”   “不必了。”白玉堂低声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闵秀秀傻眼了:“就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没听说过成亲连八字都不合的。”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我已经请人算好了。“   “聘礼,大嫂劳烦你查查我名下有多少,不论现钱,珠宝,古玩,粮食,船只,铺子田产,房产,全部做聘礼。”   闵秀秀:“……”   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感觉五弟以后一定也是怕老婆的。   咦?   为什么她要说也?   展知竹最后还是被闵秀秀塞进别苑。虽然闵秀秀不让白玉堂和展知竹在成亲前见面,说是不吉利,但白玉堂和展知竹住的近,闵秀秀一不注意就发现白玉堂跑去找展知竹。气的她每天蹲点专逮白玉堂。   ”哎呀!气死我了!“闵秀秀一拍桌子,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   “闵姐。怎么啦?”展知竹在一旁喝糖水。   闵秀秀听她一问,怒火更甚,从怀里掏出个纸条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五弟这是怎么做事的?合八字合八字!你看看他连你生辰年份都写错了!”闵秀秀气的直冒火:“把你出生年日整整写小了十一年!这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五弟娶了个七岁的童养媳回来。这可怎么办?明日可就是婚礼了!那个混小子呢?”   展知竹扫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条笑道:“这种东西我从来是不信的。这八字有没有都无所谓。”   闵秀秀直叹气:“丫头啊!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本来这婚礼办的如此之急都委屈你了!那个混蛋小子还把你的八字都写错了!我,我非抽死他!”   展知竹笑眯眯的继续喝了口糖水,又伸出手去将那张纸条撕碎,对闵秀秀道:“没关系,这样就行了。也没其他人知道这八字有问题。”   闵秀秀直摇头。   展知竹劝她道:“多少才子佳人八字相合,也没见每一对都过的和神仙眷侣似的。再说五爷可把他所有财产都当聘礼了。”   闵秀秀一瞪眼,板着脸道:“算他还有些良心。小展,五弟以后敢藏私房在外面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嫂子一定帮你揍他!”   展知竹:“......”   大嫂,你这是多嫌弃自家五弟?   “大嫂!我都说了我只要小竹子就够了!”正说着白玉堂大步走进院子,气恼的对闵秀秀辩解。   闵秀秀站起身怒目相对:“出去出去!都说成亲之前你们不能见面!”   白玉堂垂下脑袋低声喊道:“大嫂!”   闵秀秀一瞪眼:“撒娇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展知竹看着两人笑的更欢。   “去去去。”闵秀秀把白玉堂往外推:“我已经飞鸽传书,让你四个哥哥从襄阳赶回来。估摸着明早就能到。”   只是“襄阳”二字一出,白玉堂和展知竹都齐齐愣了下,沉默不语。两人对视一眼,展知竹又将目光移开。   闵秀秀不知道这其间的因果,但也自己无意中提起了两人最不愿面对的事情。立刻转了话题:“罢了罢了,我说了你也不听。我还是去查查还有什么落下没。”   说着她将两人留在屋内,自己出去了。   展知竹和白玉堂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两人才同时开口道。   “五爷!”   “小竹子!”   两人不由尴尬。   “你先。”   “还是你先。”   展知竹张了张口:“额,我就是喊喊你。”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玉堂轻叹一声,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头,也没有说话。   气氛太过尴尬。   展知竹只好笑呵呵道:“真不敢相信,明日就要成亲了。”   白玉堂双手捧住她的脸蛋,认真的看向她的眸子:“小竹子,我是认真的,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过了明天,我就要把你一辈子绑在身边。”   展知竹笑道:“认真的还把八字写错了?五爷你觉得娶个童养媳回家是不是挺好的。”   白玉堂一时语塞:“这个。”   展知竹看着他道:“五爷,其实我还没缓过神来。现在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白玉堂将她搂入怀中,一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胸前衣襟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怀中人的身子微微颤动着。   “我每一天都害怕睁开眼睛,害怕这所有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白玉堂轻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   “我其实没有什么奢望。”展知竹低声道:“我只希望五爷好好的活着。”   白玉堂又将她搂紧了几分,柔声道:“小竹子有什么别的愿望吗?过了明天我就陪着你,游山玩水,做想做的事,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展知竹靠在他怀里轻笑一声:“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白玉堂笑道:“天下那么多人,你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生活?没想到小竹子还有颗忧国忧民的心。”   展知竹嘟嘴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我希望我喜欢的人都能过的快乐。师姐,师弟,艾虎,哥哥,欧阳大叔,包大人,公孙先生,庞太师.......”   “那也挺多了。”   “我还想以后开一家小酒楼,高兴的时候就掌勺做大厨,闲下来的时候就去行走江湖。”   “我陪你。”   “我还想开家学院,让喜欢学习的女孩子也能上学。”   “我帮你。”   “还有,我想学习弹古琴。”   “我教你。”   “对了!我还特别想去西域看各式各样的长腿大胸细腰美女姐姐。”   “.......”   “其实出海环游世界也不错。国外都是有八块腹肌的壮汉哥哥。”   “咯吱咯吱.....”   “比起五爷这样的小鲜肉,我更喜欢棱角分明肌肉结实有腹肌的男人了,那才叫真男人。”   “咯吱咯吱.....”   “摸上去一定硬硬的,真的好想摸一把。”   “咯吱咯吱......”   “不过本土的美男我也喜欢。哎呀呀,一想还有点小激动。咦?五爷你怎么在磨牙?”   “小!竹!子!”   “啊啊啊?”   白面耗子脸色气的发青,磨牙切齿,展知竹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一个词——怒发冲冠。   展知竹缩了缩脖子,讪讪道:“不是你让我说......不不不,五爷最棒了!五爷才是真男人!”   白玉堂:“.......”   一想到要娶这么个二缺当媳妇儿,心好累。   白衣青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染上一丝红晕,逐渐晕染开来,连带着连修长洁白的指节都沾染上一丝绯色。   展知竹听见面前的人轻轻开口,他眼眸乌亮,声音如一坛醇香浓郁的陈年老酒醉人心脾:“那,腹肌什么的,我,我也有。”   “想摸,可以摸我的。”   展知竹:“!!”   卧槽!   哪里来的妖孽!   这攻击力太高了!   我的血槽太低了!   二货脑子一抽,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去摸了一把。   白玉堂:“!!”   白耗子收到了极大惊吓,一股热气腾然而起,整个人都通红通红,像是披上一层红皮,不由向后跳了一步。   偏偏某个二货还意犹未尽:“哎!还没摸到。”   红皮耗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恼羞成怒:“你,你,你,太,太不知羞耻了!”   展知竹挠头道:“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白玉堂都要炸毛了,指着展知竹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我走了!”   白玉堂丢下一句落荒而逃。只是展知竹看不到,他红着脸,一双桃花眸黑的发亮,嘴角微微上扬。   展知竹见白玉堂逃也似的离开院子,右手一翻,一只虚影纸鹤逐渐成型,慢慢成了实体。   展知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面色凝重。   “他倒是没发现你的法术。”   “你到底想向我传达什么呢?”   “练素。”   白玉堂出了院子,几名小厮正守在院外。若是像展昭欧阳春这般精通武艺的人在此,则会发现这些小厮个个武艺高强。   “五当家的。”小厮见他出来都齐齐向他行礼。   “怎么样?”白玉堂沉下脸问道。   几名小厮摇摇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白玉堂的神色却越发凝重。他背着手,也不知想了什么,对几名小厮道:“不可大意。都给爷守好了!晚上把院门锁好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几名小厮齐声道:“是!”   白玉堂顿了顿,轻叹道:“也不许任何人出来!”   轻轻叹了声,朝外望去天色已暗。昏沉沉,说不出的压抑。   展知竹坐在梳妆台前,桌上烛光悠悠,铜镜中照映出一个模糊的面容。   她手执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默写着一首诗。   欢聚逢清雪,   冬迎忆别时。   白梅回春暖,   聊赠君家梅。   她盯着那首诗半晌,目光深沉,忽然猛地将那张写着诗的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转而将手边一只纸鹤小心拆开,一张布满折痕的信纸顿时被摆放在桌子上。   致展知竹,   见字如见面,不过我们倒是永远不会相见。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在冲霄楼也有可能被挂在襄阳城墙上用来杀鸡儆猴。   我写这封信给你只是想问问你。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你还记不记得穿越的初衷?   言尽于此。   不要忘记你的本名。   ......   她面无表情的将那张信纸凑到灯烛前,火舌瞬间就缠上了洁白的信纸,将它吞噬。眨眼间,只留下一地灰烬。   “哈哈哈哈!”她突然间癫狂的大笑不止,笑的那般疯狂,连泪水都一齐涌了出来。   “练素!好一个练素!”   “我果然最讨厌你了!”   她将目光转向那面铜镜。镜中隐约见到一张模糊的面庞。   “我的名字。”      “知足常乐,我的名字是赵知竹。”   “赵氏皇族长公主,赵长乐。”?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陷空岛新娘失踪 长乐主逆转时空 ?  夜色沉沉,天上布满厚厚的云层。半空忽然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在夜深人静的夜中显得诡异。一道人影猛地从裂缝中跨出,跌落在地。   “咳咳。”那凭空而现的人咳嗽两声,站起身来:“要赶紧找到展知竹!”   那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双桃花美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四处张望。夜色虽沉,但他夜能视物倒是没多大关系。   “艾虎,你来了?”前方有笑声响起,少年急忙朝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待看清那人,艾虎焦急上前,对她道:“展知竹快逃吧!赵,皇上已经带人亲自赶往陷空岛,要抓你回去!”   展知竹笑而不语。   艾虎急忙道:“你笑什么?我说真的!现在跑还来得及!”   “逃?”展知竹摇摇头:“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这……”艾虎一时语塞,倒是说不出话来,目光扫视,却发现展知竹左手上拿着一个石匣子。   “艾虎,瞬移能力虽然稀有,但是使用一次却要损耗巨大的精力。”她柔声道:“以后尽量不要使用。”   艾虎脸色微变,像是犯了错的幼童:“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展知竹只是微笑,艾虎心中隐约觉得有说不出的违和。   展知竹将手中的石匣子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缓缓道:“其实这时空宝鉴并非只能使用两次,也并不是只能在月圆之夜使用。”   艾虎不知为何,心中越发的不安。   却见展知竹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听得一声闷响,五指竟深深插入心脏之中。艾虎吓得后退两步,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右手又深入几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豁然呈现,血管相连处是火热的跳动着的心脏。咚咚咚,一声声强劲有力。展知竹面无血色,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却抿着唇,生生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扯出。   艾虎呆呆的看着她在扯出心脏的一瞬间将那颗珠子放进空荡荡的胸腔。红色的光晕从珠子中迸发出来,那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眨眼间便恢复如初,连道伤疤也没留下。仿佛刚才那血淋林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过。   展知竹深吸一口气,将那颗还在滴血的心脏塞进石匣里。原本普普通通的石匣子晃动两下,逐渐被金光包围,那颗心脏瞬间便化作了金光中的一份子。   “这,这是……”艾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展知竹捧起石匣子,轻轻的擦了擦:“时空宝鉴,有了足够的祭品便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且一旦有什么异动,普通人是看不见的。鲛人珠,活死人肉白骨,拿它来代替心脏再好不过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艾虎怒道:“你,你想干什么?”   “纵使情根深种,若在还未发芽前除去,岂不是更好?”   “你!”艾虎眼睁睁的看着她,心中骤然冰寒。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展知竹身上,一道光柱直冲云霄。艾虎大惊,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展知竹的胳膊。衣袖撩起,露出摇摇晃动的银镯子,银链吊住的两枚铜钱相互碰撞发出叮咚的响声。展知竹一愣,正要挣脱他,岂料那光柱猛然扩散开来,将两人都围在里面。   不过几息功夫那光柱便散去,而院子里的两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晨时分,陷空岛披红挂彩,从庄园中响起唢呐喜庆的乐声。相比苑外一片喜气,别苑内却是慌乱成一团。喜娘丫鬟脸色惨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闵秀秀急忙质问守夜的小厮们:“新娘子怎么会突然失踪?”   守在苑外的几名小厮面带愧意:“大奶奶,这,咱哥儿几个昨晚上一直守在外面都没合眼。哪,哪想到……”   闵秀秀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了手脚。又细细盘问道:“昨儿晚上可有什么异常?”   小厮们皱眉苦思冥想许久,都齐齐摇头。   “唉!”闵秀秀深吸几口气,调节了呼吸,咬咬牙道:“不行!这婚礼必须要停了!”   想到此处,她立即吩咐道:“一部分人赶紧去安顿宾客。守卫的赶紧将整个陷空岛封锁,你们,还有你们,赶紧去找人!”   众人得到命令都急急忙忙去执行了。   闵秀秀双手绞着帕子,心急如焚,却听身后有人行礼道:“庄主!庄主回来了!二爷,三爷,四爷都回来了!”   闵秀秀回过头去,只见一大帮人站在院门外。卢方,韩彰,徐庆,蒋平,丁月华,展昭,庞煜还有欧阳春都在。众人风尘仆仆,皆面带倦意,想来是一路赶回。   “怎么回事?”卢方走上前来,神色焦急:“我们收了你的信,说是五弟竟然回到了陷空岛。我等生怕有人冒充,这才急忙赶回来。”   闵秀秀扑进卢方怀里,仔仔细细将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愁眉说到:“当家的!真的是五弟回来了!”   卢方身后一帮人听了这消息,都激动不已。   “五弟啊五弟!”徐庆嚎啕大哭起来:“俺就说你不可能会死!”   “太好了!小玉没事!小玉没事!”丁月华也扑进展昭怀里,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展昭松了口气,搂住丁月华,面露喜色:“五弟福泽深厚,肯定能够长命百岁。”   卢方看了看忙碌的四周,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闵秀秀笑道:“呀!忘了在信里告诉你了,五弟这是回来成亲了!”   “成亲?”卢方皱皱眉怒道:“他和谁成亲?”   庞煜也不由怒火中烧:“是啊!和谁?他难道想对二师姐始乱终弃?”   闵秀秀连忙解释:“就是和小展成亲呀!”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有展昭一人在磨牙冒杀气:“小妹要成亲,展某怎么不知?”   四鼠连忙围住他,七嘴八舌宽慰道:“大舅子,这大喜的日子,不要生气呀!”   庞煜也笑眯了眼,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不要气了,孩子长大了,就随她去吧!”   展昭:“……”   感情不是你们的妹子啊!   我的妹子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骗婚了?   丁月华也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知竹本来就和小玉两情相悦,你难道想拆散他们?”   展昭:“……”   徐庆抹干了眼泪道:“俺也不能哭,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添了晦气!”他说着,看见蒋平抱在怀里的一个木盒子,不由恼怒的夺过盒子:“这腌臜的襄阳王居然拿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短命鬼来骗咱们!赶紧把这盒子丢了,真是晦气!”   他想着,越发气恼,赶紧将盒子丢给身边的一个小厮,岂料一道红影闪过,将那木盒紧紧搂入怀里。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白玉堂。   “五弟!”徐庆高兴的叫了一声。   怎料白玉堂并未搭话,脸色苍白,黑眸失色,颤巍巍伸出手,将那木盒打开。闵秀秀只扫了一眼,差点吐出来。那木盒之中装的竟然是腐烂的碎尸,血肉模糊,连个轮廓都看不出来。   白玉堂俊颜越发苍白,与那一身红色的喜衣形成鲜明对比。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镯子,轻轻放入木盒中。   “骗子。”他的嗓音颤抖着,每一个音都夹杂着浓浓的悲伤:“不是说好了以后要一起开一家酒楼,高兴的时候开张迎客,闲下来行走江湖?”   “五,五弟。”众人面色豁然大变,气氛诡异的很,一时安静的可怕,只听得见白玉堂喃喃低语。   他伸出手去,一遍遍轻轻抚摸那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像是在拥抱自己的恋人。修长的手指拂过,小心翼翼的触摸着。   “啪嗒!”   一滴晶莹的液体在木盒之中。   “五弟,五弟是怎么了?”徐庆莫名奇妙的看着,不由疑惑的看向众人。其余的人也都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这是怎么了。   “小玉,你……”丁月华刚开口,却愣住,不敢再说话。   白玉堂抱着那木盒,面无表情,晶莹的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痛至心扉,便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   “这……”蒋平低声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五弟哭。”   却听白玉堂轻声道:“你总做你觉得对我好的事,不论多么过分多么绝情,你都毅然奋不顾身。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我好吗?”   “我急匆匆带你回来,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心是不会骗人的,我早该想到了。”   “真是过分呢。”   “你真是这天下最过分的人,展知竹。”   丁月华和庞煜一听,虽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却隐隐约约觉得不妙。   白玉堂抖开那大红的鸳鸯戏水喜帕,将它盖在那木盒之上。眼中柔情万分,唇边笑意染上苦涩。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把你一辈子绑在身边。”唇边的笑容越发灿烂,苦涩也越发浓重:“我白玉堂的妻子只会是展知竹。”   众人都傻傻的看着他,不知怎的不敢打断他。   突闻苑外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一名身染鲜血的小厮急匆匆跑来,大喊:“庄主不好......”话音未落便见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将别苑团团包围。一名紫衣女子,发髻凌乱,急匆匆跑进别苑,她身后紧跟着面色沉重的赵祯。   那女子直奔白玉堂,面带怒色:“她人呢?把她交出来!”   庞煜看见那女子不由大惊,失口喊道:“姐姐!”   庞妃再也没了以往镇定冷静,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衣领吼道:“把她交出来!”   白玉堂没有说话,一双墨黑的眸子失神的盯着手中的木盒。   庞妃一眼就看见了那盖着喜帕的盒子,颤颤伸出手揭开那喜帕,只看了一眼,不由一阵晕眩向后倒去。赵祯赶忙在身后接住她,浓浓的杀意呼之欲出。庞妃挣开赵祯,疯了似的去抢白玉堂手中的东西。   “白玉堂!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庞妃疯狂的咒骂:“我要杀了你!”   她说着狠狠伸出手指在白玉堂身上刻上一道道血痕,白玉堂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任凭她打骂。   四鼠急忙上前,想要拦住她。   怎知平日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庞妃发起疯来连四鼠都拦不住她。   “还给我!”她揪住白玉堂的衣领,再没了以往一名高贵妃子的姿态,发丝散批。   “住手!你个疯婆娘!你干什么?”韩彰见庞妃下手越来越重,急忙扯住她。   “别碰我姐!”   “放开花儿!”   庞煜和赵祯见状也齐齐上前,顿时场面乱作一团。   “够了!”白玉堂周身内力飞速流转,生生将众人震开。他淡然看向庞妃对众人道:“你们不要插手。”   “白玉堂!我早该杀了你!”庞妃转身抽出身边侍卫的钢刀对准白玉堂狠狠砍去。一刀见血,皮肉翻开,血流不止。白玉堂却连哼也没哼一声,直直站在原地。   四鼠脸色大变,质问赵祯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庞妃虽然是时空管理员,但不习武,力气不大,一刀刀砍在白玉堂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白玉堂一身喜服被逐渐染成殷红,妖冶而诡异。   庞妃丢了刀,呜咽着捶打白玉堂:“还给我!把我的乐乐还给我!”一滴滴殷红的泪水沿着洁白的面容滴下,她无力的跪坐在地,掩面痛哭。   赵祯面色苍白,却比庞妃好些,他摇摇晃晃走过来,搂住庞妃。   白玉堂一身血衣,一张俊容白的可怕,但那双桃花眸却明亮如初。   “小竹子是我白家的媳妇儿。”   “你做梦!”赵祯怒声呵斥:“你不配!”   白玉堂紧紧搂着怀里木盒,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赵祯气的浑身发抖,看向白玉堂的目光中满满皆是恨意:“我大宋的长公主绝对不会交给外人!”   白玉堂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一个没有身份,无法昭告于世的公主?”   “你!”赵祯指着他,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庞妃却抬起头,美眸中血色浓郁,漂亮的脸蛋扭曲的可怕:“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的乐乐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要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   赵祯面色剧变,一把抓住庞妃的手腕,低声道:“花儿,冷静点!现在还不晚!她还没完全醒觉,咱们去找玄皇,她有办法阻止乐乐!”   庞妃眼中血色逐渐褪去,她急忙对赵祯道:“对!找玄皇!她有办法,她一定有办法救乐乐!”   庞煜傻愣愣看着这神奇的发展,捅了捅身边的丁月华,低声问:“这,这什么情况?”   却见丁月华早已面无血色,她张了张口,哑声道:“若是没猜错,那盒子里是知竹的尸体。”   “你说什么?”   “什么?”   展昭急忙揪住丁月华的手臂厉声问道:“娘子!你在说什么?”   “大师姐!你,你在说什么?我们走的时候二师姐可是在皇宫里。”庞煜镇定说着,身子却不自觉的凉了下来。   丁月华面无表情对他吐出四个字:“时空宝鉴。”   唰的一下,庞煜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生穿越时空处 只为破解命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最多还有十章左右就可以完结啦!谢谢各位支持了这么久。还请多多支持新文《时空婚介所》~   艾虎睁开的眼的时候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他坐起身,仔细打量四周。   “哟!醒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砸进他怀里。展知竹面无表情的坐在仅有的一张椅子上。   艾虎打开怀里的纸包,里面是几个热乎乎的包子。肚子传来响声,少年面色微红,拿起包子狼吞虎咽。   “这是在哪儿?”艾虎边啃包子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江南。”展知竹伸出右手食指搅动着垂下的发丝:“准确来说是五年前的江南。”   少年却没有半分惊讶:“你使用了时空宝鉴穿过来的?”   展知竹笑眯眯道:“准确来说是被献祭后的时空宝鉴。你大概是第一次进行时空穿越,不习惯,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少年啃包子的速度,慢了下来,闷声道:“现在回去还不晚。”   展知竹站起身,将一个破碎的石匣子丢在少年面前:“时空宝鉴的力量已经用尽,在没有实现目的前是回不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艾虎抬起头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展知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放在手里掂了掂:“上好的翡翠珠宝,各宫娘娘给的,我专门挑了那些没有宫戳的出来,卖了能还不少钱。”   艾虎继续道:“我是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展知竹轻笑,对他指了指穿窗外正对着的一座大院子。艾虎看了看楼前牌匾上金灿灿几个大字——百花楼。小正太一张包子脸蹙成一团,小小的眉头皱的:“青楼?”   展知竹点点头:“没错。就是青楼。”   “你要卖身?”小正太一张脸几乎黑的发紫。   展知竹拍拍他的头:“不是卖身,是买下青楼!我需要一个赚钱的青楼和一个名扬四海的花魁。”   小正太嫌弃的看着她:“你真当随随便便一个青楼就能日进万金?这世上聪明的人可不少。”   展知竹摇摇头:“你又错了。我自己什么能力我自己知道。我可不指望几句话,几首现代歌曲,几支现代舞蹈就能名扬四海。”她说着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帮我。”   “说吧。”小正太命令道:“我帮你!”   展知竹惊讶的看向他:“你要跟着我?”   艾虎水盈盈的桃花眸流露出委屈的神色:“你难道想丢下我?”   展知竹微微叹气:“你可想好了?”   艾虎毫不犹豫点点头:“我想的很清楚。”   展知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画的地图,上面不少大户人家被圆圈勾起。艾虎好奇的看向展知竹求解释。展知竹指着被勾住的人家笑道:“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穿越者。我需要利用的就是这些人的资源。我要他们心甘情愿帮我建立我想要的组织。”   见艾虎还是不解,展知竹拍拍他的头道:“吃完包子可就要干活了!你去放出消息,就说冰帝弟子穿越至此收集“碎片”。那些想不被时空督察逮到的穿越者自然会想着法子来见我寻求庇护。”   “冰帝?”艾虎皱皱眉:“借用冰帝之名可好?”   “冰帝乃是所有穿越者的神,也是唯一能和时空督查分庭抗礼的人。”展知竹笑道:“再说我也不算说谎,有何不可?”   艾虎仔细端详着地图,半晌没有说话。   “以防万一,你可是要跟着我换个身份。”展知竹对他说。   艾虎抬头看着她。   “你以后就是我的弟弟,庆竹。”展知竹轻叹一声,垂下眼帘,幽然道:“以后便没了展知竹,你在外,便叫我练素吧。”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这般疯狂过。   只不过她恋上了那人。   恋上了那只身怀傲骨的老鼠。   恋鼠,   练素。   .......   展知竹深知自己没有主角光环,干不了穿越古代发家致富。但是诸多穿越者,她能用的也是很多。   短短一年的时间,翠竹阁被建立,并且声名大噪。但是只有翠竹阁是不够的,想要在江湖上也有立足之地,青竹楼也被建立起来。   练素作为“冰帝弟子”并不轻易露面,加之青楼出入不便庆竹不得不改名青竹女装示人,大家只当他是练素身边的丫鬟。纵然千般不情愿,庆竹还是看在练素的面子上忍了下来。   “青竹姑娘,只是传达一声想必不难吧。”   庆竹当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白锦堂面带微笑面对庆竹。   “你,我去传达。”庆竹收回目光,对白锦堂道:“先生稍等。”   他一步步上了楼,在离开对方视线范围后,慌慌张张赶到练素所住的地方。   “知,知,知竹!白白白锦堂!白锦堂出现了!”他扶着门栏喘着粗气。   屋中那人带好面纱,白衣如雪,气质冷然,悠悠开口道:“我现今叫做练素,庆竹,莫要再喊错。”   庆竹一愣神,随即点点头:“是,姑娘,庆竹知错。”   若不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温柔,他都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展知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断说道:“我现今是练素,是不愿与人接近的高原之花,是冰帝的弟子。”   她若慌了,被白锦堂看出端倪,便是前功尽弃。   白锦堂坐在内室好一会儿,丫鬟沏了茶便退出去了。不一会儿,纱帘轻挑,一面面纱遮面的白衣女子缓缓走入。   白锦堂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好的掩饰住了。   展知竹向他行了礼,跪坐在矮桌前。   白锦堂轻抿了一口茶,看向展知竹的眼神犹如利剑。   “听说这里出了个冰帝弟子,我本以为是冒充,不料倒是我错了。”   展知竹看向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这个人,这个人一直都想要她的命。   白锦堂轻叹一声:“你又为何回来?”   展知竹僵坐在地上,这个时候理智和灵魂好像分开了似的。灵魂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恐惧,理智却冷静的可怕,对着白锦堂微微一笑,轻声道:“白锦堂,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白锦堂眸色暗了几分,周身的气息几乎凝结成冰。   表面上两人僵持不下,展知竹却知道,她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紧握着的手心里全是汗。   白锦堂缓缓开口道:“希望你别逼我动手。”   展知竹冷笑着,圆圆的眸子逐渐眯成一条缝,四周的空气凝固了一秒,瞬间像是从被戳破的气球中涌出般疯狂流转。她对面的白锦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一头乌发转眼间染上白霜,脸颊凹陷下去,褶子一道道仿若沟壑。他身上一袭崭新的白衣也逐渐发黄破旧,然而白锦堂正襟危坐,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直直的盯着展知竹。   她心中一惊,紧绷着的那根弦终究坚持不住,猛地断开。气流朝四面八方散去,白锦堂也恢复了常态。   “你觉得你能把我怎样?”纵然心中七上八下,她还是硬着头皮对上白锦堂:“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白锦堂唇角间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他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大步踏过她身边。   “我倒是小瞧了你。”他在展知竹耳边轻声道:“控制时间?能力虽好,但你仍未醒觉,能力越大,反噬越大。”   他说完走到门前,一挑门帘,走了出去。   展知竹依旧跪坐在原地,猛地喷出一口浓黑的污血。   “咳咳。”她抬起颤抖不止的右手,紧紧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懊恼:“这具身体消耗太大,不知五年可否支撑的住。”   门帘一挑,庆竹走了进来,见展知竹这般,不由焦急走上前扶住她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不是白锦堂做了什么?”   展知竹擦去唇边的污血,又调整了呼吸,对庆竹摆摆手:“无碍。”   庆竹恨声道:“那人若是欺负了你,我替你报仇去!”   展知竹摇摇头:“不可!我好不容易骗过了他,怎又可露出马脚。他若看出我是二道穿越,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杀了我。”   庆竹失声啊了声,震惊的看向展知竹:“为什么?你哪里得罪了他?”   展知竹唇边勾起讽刺的笑:“光是我的存在就得罪了他。”   她顿了顿又对庆竹:“江南不能再呆了,过些日子咱们出发前往汴梁。”   庆竹脸色有些不好,他沉思片刻问展知竹:“我想跟着你学易容还有变声之法。”   展知竹皱了皱眉:“易容之术也罢了,这变声之法可是要吃不少苦头。你还没过变声期吧?若学变声之法,你的变声期只怕还要退后好些年。”   庆竹毅然点头:“我跟着你前往汴梁,若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定会有不少麻烦。”   他目光坚定,想来心意已决。展知竹摸了摸他的头,缓缓哀叹一声。   这易容之术听起来是很好,可是每日每夜都面对着一张陌生的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扮作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她能做到,只是这大宋是赵祯的天下,这世界是由庞妃管理,明处有一个白锦堂虎视眈眈,暗处还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敌人,所以她必须万分谨慎,否则一但露出一丝马脚,等待她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她每日都会对着铜镜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练素,是那个温柔美丽,娴淑多情,多才多艺的名妓练素。   练素不是展知竹。   展知竹可以放声大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练素只能淡淡微笑,笑不露齿。   展知竹可以毫不形象随意奔跑;练素只能莲步轻移。   展知竹可以拎着菜篮子在街上和街坊邻居拉家常;练素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屋子中看书练琴练舞。   一点点改变着,回头看时却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只是不想让这孩子有朝一日会用着陌生的眼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桃花美眸弯成月牙。   她眨眨眼,心中涌起一丝暖流,对着少年轻轻笑了笑。   少年心跳加速,鼻头酸涩不已。   “她对白玉堂执念太深,总有一天会踏上不归之路。若想除去执念,唯有杀了白玉堂。”   他不知怎的想起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缓缓流淌出别样的情绪。   ? ☆、第一百四十章 连点成线成平面 接面立方终呈现 ?  现在:   庞煜扶着庞妃恍忽的看着赵祯指挥禁军。   “梅花。”欧阳春拍了拍庞妃的肩膀低声道:“我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你现在可不能自乱手脚。”   庞妃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欧阳春张口轻声说了几个字,庞妃愣了半晌,深深吸了几口气,又转向庞煜,看者他的目光中带上询问。庞煜只得用力点了点头。   庞妃眉间眼梢写满疲惫:“若欧阳戚当真在宫中有同党,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展昭就站在离庞煜不远处,自然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虽然好多事,他还心存疑惑,但他也有必须要做的事。   展昭和丁月华走到庞妃面前,两人一起道:“我们随你一起回宫。”   庞妃摇摇头,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你们不知,此次回去只怕凶多吉少。”   丁月华与展昭相视而笑,对庞妃道:“我们难道还怕危险吗?”丁月华见她神色凝重,劝道:“我和你们一起回宫主要还是为了知竹。我相信你们一定办法救她,我身为大师姐必须要去。”   她目光坚定,庞妃只得保持沉默,看样子是默许了。   “我也会去。”一袭白衣默默走到众人之中。庞妃顿时炸了毛似,警惕的看着白玉堂:“你休想!”   “让他一起去吧。”   庞妃顺着声音望去,却见赵祯严肃的站在原地。   “我不同.....”   庞妃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赵祯打断了她,口气不容人拒绝。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庞妃还要继续说时,赵祯对庞煜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庞妃扶进马车。庞煜担心他姐,也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当下唤了欧阳春一同将庞妃扶回马车。   “白玉堂。”展昭目光灼灼盯着白玉堂:“告诉我在襄阳到底发生了什么?”   “猫,展昭。”白玉堂没有回避,反问道:“若小竹子不是你妹子你当如何?”   展昭斩钉截铁回答:“不论这期间到底有什么曲折,她始终都是我展昭的妹妹。”   丁月华加上一句:“她也始终是我师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白玉堂想苦笑,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   回忆: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神智已经恢复清醒,只是四肢无力,连起身都要费上好一会儿功夫。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一名少年托腮盘腿坐在矮塌上。十五六岁的少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小的下巴。   白玉堂警惕的看向少年。他现今身体无力内力武功都使用不上。   “练,练素到底是什么人?”白玉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中紧紧捏着一个银镯,长长的流苏下系着两枚铜钱,轻轻摇晃下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嗓音嘶哑,微微发颤,与其实在质问,倒更像是在验证。   “你自己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少年语气尖刻,垂下的一只手紧紧握成拳。   白玉堂双眼通红,右手无意识的捏紧了那银镯。这镯子和他送给展知竹的那只一模一样。镯子或许可造出相同的,可退下镯子后,练素左手上的痣却是做不了假的。   练素左手上有七颗红痣,似一把钥匙。这种天生的胎记也和展知竹一模一样。   少年缓缓撩起刘海,看向白玉堂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复杂。   “是你!”白玉堂终于无法保持镇定了。虽然少年长大了不少,可一眼就能认出他。   “艾虎!”白玉堂叫出了他的名字,瞳孔猝然缩小:“这,这不可能!”   庆竹,不,现在该叫他艾虎了。艾虎冷眼相对:“怎么不可能?展知竹可不是凡人。”   白玉堂身子一震,咬牙站起来,一步一拐走到艾虎面前厉声问:“她要干什么?”   艾虎嗤笑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悲愤:“她要代替你去死!”   “你说什么?”白玉堂面色惨白,伸出手去揪住艾虎的衣领。   艾虎愤怒的大吼:“她要代替你死在冲霄楼!白玉堂!你命中注定要死在冲霄楼!她想让你摆脱这种命运,所以代替你去了冲霄楼!”   他呜咽着,漂亮的眸子中涌出晶莹的泪花。   “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想到呢?她说能够救你,我却没料到她是要代替你!”放声痛哭,涕泪肆横:“你凭什么?她用心脏做了祭品才换来穿越至五年前的机会。你当她为什么腿脚不便?还不是为了救你,硬闯了五行大阵。阵中的刀把她腿上的肉一刀刀割下来,若她是凡人,早死在五行大阵了!白玉堂!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代替你,她把自己的脸都换了!换脸术需要把脸上皮一刀刀剥下来,再一片片拼成新的脸!她为什么老是带着面纱?那是因为伤口没有恢复,强行易容会让伤口复发,又疼又痒。”   白玉堂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   “是啊!你每次来看见的那个漂亮的练素都是她易容之后的样子!你走了之后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受了怎样的煎熬!你知道她现在的脸是什么样子吗?”少年双眼中满是恨意:“你的脸!她把脸换成了你的样子!”   “她在哪儿?”白玉堂揪住艾虎的手抖个不停,声音冰冷的可怕。   “迟了。已经迟了。”少年浑身散发出绝望的气息,捂着眼睛低声啜泣:“就在昨夜有人夜闯冲霄楼,落入铜网阵,被乱箭射死,乱刀分尸。据查证乃是陷空岛白玉堂,襄阳王下令悬尸城楼,以儆效尤!今日已经传开了。”   白玉堂愣愣地松开手,一言不发,转身跌跌撞撞朝外走去。   “你去做什么?”艾虎问。   “带她回家。”他抛下一句,毅然走过艾虎身边。   “等等!”艾虎叫到:“现在还有一个救她的方法。”   白玉堂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艾虎咬了咬唇,不情不愿道:“练素乃是穿越至五年前改头换面未来的展知竹。而现在的展知竹还在汴梁。如果你能回到汴梁阻止展知竹施法回到五年前,你就可以改变她的命运。”   白玉堂沉思片刻,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只是。”艾虎继续道:“你的命运就无法改变了。你还是会在二十三岁时死在冲霄楼。”   “哈哈哈哈!”白玉堂突然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如此甚好。”   艾虎默默的看着他,咬紧了唇。   “我并非恨她抛下我一人。我只是恼她为何总是独自决定我的未来。”白玉堂喃喃道:“她只愿代我赴死,却不知我也愿为她粉身碎骨。”   艾虎眼圈通红,低声道:“你现在不可回汴梁。你若回去,赵祯不会放过你,我师父更不会放过你!”   白玉堂虽不知他师父是何人,但皱皱眉:“赵祯虽然讨厌的紧,但绝不会是趁火打劫的小人。”   他愣了愣,一瞬间想清了什么,桃花眸微眯,问道:“展知竹和赵祯到底什么关系?”   艾虎沉默半晌,久到白玉堂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少年轻轻叹了一声:“展知竹本姓赵。”   也是他最重要的人。   “你回去后可要小心藏好。”艾虎轻声道:“然后把她带回来!”   现在:   丁月华恍然大悟:“难怪我老觉着皇上对知竹的态度不一样。难道知竹是他的妹妹?”说到此处,展昭却摇了摇头。   “不可能,知竹乃是母亲亲生孩儿。那日我记得清楚,母亲生知竹之日乃是雨夜。”   丁月华道:“你那时也不过十多岁,哪里清楚这私底下的事。”   只是,丁月华搞不明白,展知竹不是穿越过来的吗?这其间又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事?   罢了,待她逮到那丫头可要好好问个明白!   过去:   庆竹无精打采的靠在窗台前,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老鼠。   “今日怎么逃课了?”随着脚步声渐近,女子责备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手一转,将那白玉挂坠滑落袖中,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   “那夫子是个老顽固。他教的东西我都会,还非要我将书背上一百遍。”少年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唉!罢了罢了。那夫子也是该换了。”展知竹叹了口气:“整日闷在楼里也不好。你要不要出去转转?下月我们便要去汴梁,你趁此机会和附近熟识的小朋友道个别吧。”   她的声音中隐隐有愧意,庆竹道:“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嗯,呆久了还是挺无聊的,我出去走走,你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不用了。你出去前把衣服换了。女装出门不方便吧。”展知竹轻轻摇了摇头,又叮嘱几句:“回来可要记得练功。” 把了些银子给庆竹,又转头忙去了。   庆竹见她离开,松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发髻。   他如今十三来岁的年纪,因为跟着展知竹学习易容,身高未变,加之平日里都做小丫鬟打扮,所以在外人眼里,庆竹更像是个清秀的小姑娘。   他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凌厉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一手撕开虚空,   “星移斗转!五行既出!以吾之名!裂!”   紧跟着那裂口越来越大,少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   踏过裂口,稳稳落在地上。   ““星移斗转!五行既出!以吾之名!合!”   他四周张望一番,远处听得渔民喝的笑声和潮水的拍打声。几名扛着渔网的渔夫打扮的人从身边走过。他急忙叫住那些人。   “咦?这是谁家的女娃娃?”几名渔夫都好奇的看着他。   庆竹在心中将这几个人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但脸上还是挂起可爱的笑容:“劳驾,想请问几位大哥哥,陷空岛卢家庄怎么走?”   五鼠在陷空岛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庆竹的样子太有迷惑性,几名渔夫好心替他指了路,还体贴的告诉了他一些有关于卢家庄的禁忌,把他几乎送至卢家庄前这才离开。   只是到了这里容易,想要进去可难。守卫的可都是练过的,想要硬闯是肯定不行的。正当庆竹冥思苦想时,见远处一抹熟悉的蓝影逐渐朝此处走来。他眼前一亮,心生一计,跪坐在地,低声抽泣,高低起伏,甚是惹人注目。   正如他所料,待那英挺男子走近,开口问道:“小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哭泣着。   那人又耐心的询问。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又帮不了我?呜呜呜,可怜我姐姐被那坏人拐走了!”他哭的越发伤心。   “姑娘莫急,若你所说是真,展某自会替你讨回公道!”那人义正严辞一生浩然正气。   他心中暗喜,嘴上却道:“你能帮什么?还是快离开吧,免得被殃及。拐走我姐姐的可是这陷空岛的五当家——白玉堂!”   ......   有了展昭帮助,庆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卢家庄。   “你为什么没有七彩长发?” 那熟悉的笑容,闪闪发光的眼睛,兴致勃勃充满活力。   有了对比才更加残酷。   庆竹心中酸涩,垂下头去不敢看着面前的人,明明只是奘哭,现在却觉得心口沉闷,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感情就像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偏偏那人却不依不饶“你哭的时候眼泪为什么不会变成珍珠?”   庆竹说不出话,这个时候的“展知竹”还没见过他。   “你的全名是不是夏璃殇·颜鸢璃沫血伤·月冰灵希洛梦·玖兮恋琴爱·雨烟雪殇萌呗·血叶洛莉兰·凝羽冰蓝璃·泪伊如冰缈娅泪落冰花紫蝶梦珠·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琉璃爱梦莲泪·瑰百合香珠合梦喃·泪伤梦雅爱之瑰·墨艳黎幻殇雪倩梦·情娜血清恋沫幽弥千月绯心丝梦灵蓝千月筱雪殇·希羽岚梦心殇雨樱琉璃舞韵倾雅·蕾玥瑷雅芸茜殇樱雪梦·曦魂梦月澪瑷琪欣泪·咝玥蓝·岚樱殇紫乐蝶雨·苏丽落雅馨瑷魅·音蕾琦洛凤之幽·蠫赬飖·风璃殇·颜鸢璃沫血伤·月冰灵希洛梦·玖兮恋琴爱·雨烟雪殇萌呗·血叶洛莉兰·凝羽冰蓝璃·泪伊如冰缈娅泪落冰花紫蝶梦珠·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紫心爱·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花梦冰玫瑰灵伤如爱·晶泪墨阳云筱残伤雅·空山新雨后,兵长一米六·欲穷千里目,兵长一米六·风萧萧兮易水寒,哪怕兵长一米六·两只黄鹂鸣翠柳·笑谈兵长一米六人生在事不如意,你看兵长一米六天生我材必有用,不如兵长一米六·琉璃爱梦莲泪·冰雪殇璃陌梦·话说不过是名字你居然会出现兵长一米六,到底要不要紧啊·紫蓝幽幻倾城萌美迷离·一米六啊一米六·小心兵长砍你后颈肉·不过反正这么长一段话也没有谁会仔细看的说·茉莉白嫩爱凤风魑·殇泪花如霜梦兰·萝莉心梦妖丽百千艳·瑰百合香珠合梦喃·泪伤梦雅爱之瑰·墨艳黎幻殇雪倩梦·我才不会说这是因为看了十万个冷笑话之后打算报复社会的节奏·情娜血清恋沫幽弥千月绯心丝梦灵蓝千月筱雪殇冰雪殇璃陌梦·爱樱沫渺·最近迷上了兵长所以出现这么多一米六也是很正常的·落璃琴依语·千梦然丝伤·可薇·茉殇黎· ·幽幻紫银·泪如韵影倾乐兰慕·冰雪殇璃陌梦·凝羽冰蓝璃·泪伊如琉璃爱梦莲泪·冰雅泪落冰紫蝶梦·殇心樱语冰凌伊蝶梦如·璃紫陌悠千艳优墨阳云筱残·雪莲茉·伊文思·蕊夏清·是不是看着很眼熟·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复制粘贴的·碎墨音·芊乐梦黛怡·墨丽莎·梦灵苏魅香……”   庆竹:“……”(⊙ ⊙)!!!   妈蛋!要不要这么坏气氛没看见别人正在蕴酿之中?   庆竹好不容易涌起来的悲伤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中。他眼角含泪,怒视展知竹。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愧,又问道:“ 你是不是有七个守护甜心?”   庆竹:“......”(╬▼皿▼)   你真当我不知道玛丽苏吗?!   手动再见!   庆竹一言不发低下头,双手不断搅动着衣角,忍着想抽二货的欲望,在心中不断劝慰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对面的二货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   “阿弟!”见庆竹被展知竹‘吓’的沉默不语,身后的展昭严厉的训斥二货:“你把人吓到了。”   二货悻悻地扭过头去。腮帮子气鼓鼓的一动一动,活妥一只小松鼠。   庆竹抬头看了展昭一眼,真不知道展昭是怎么容忍这种二货兄弟十多年的。南侠,果然是心中有道,侠之大义之人。不过展昭倒是没有发现庆竹既崇拜又怜悯的目光,因为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白玉堂身上。   白玉堂依旧是那副令他讨厌的模样,只是站在那里轻轻的笑着,便将那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庆竹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被那两人隔绝在外。   “其实……”他开口了,轻咬下唇:“小女子可以和白少侠单独谈谈吗?” 说这话的同时,他微微撩起衣袖,看似不经意将藏在袖中的一只白玉老鼠露了出来,正好让白玉堂看的一清二楚。   少年只是不懂,为何展知竹只对白玉堂一人沦陷。   天下之大,千千万万,人各不同。   比白玉堂好看的人有,不如白玉堂好看的也有,比白玉堂武功更高的有,比白玉堂武功差的也有。   为何只是白玉堂?   他不明白。   事实上白玉堂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连想都没有多想,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行啊,出去谈吧……”   坦荡洒脱,毫无拘束,在白玉堂面前便会有相形见绌之感,像是把自己最不愿述说的一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少年眼中阴霾更甚。   跟着白玉堂走出正厅,却看见一人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偏偏这二货跟踪也不老实,时不时要神经兮兮的打个滚再匍匐前进。   少年:“……” = =   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白玉堂显然也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一张俊颜绷的紧紧的,只是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白少侠,怎么了?”庆竹故意开口询问。   却见白玉堂不动声色朝右边挪动几分,正好将正在努力做前滚翻的某个二货挡住。   “没事,我们去那边的林子去谈吧……”   庆竹点点头,再看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想揍人。   (╬▼皿▼)   绕开身后的小尾巴,两人很快便到了竹林之中。艾虎还未开始说话,却见白玉堂气息瞬变,目光灼灼,凌厉冰冷。   “说吧!你如此费尽心机缠着我到底是有何目的?”白玉堂冷眼看向他,声音毫无起伏,却是动了杀意:“为什么我金华白家的信物在你手上?!”   少年脑袋转的飞快,未等白玉堂出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涌出眼眶,配上他那幅小模样,甚是楚楚可怜。伸出手揪住白玉堂的衣角,抬起头时已然泪流满面:“白少侠!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   白玉堂面不改色,丝毫不见动摇:“姑娘,你先起来。”   少年摇摇头,假装擦擦眼角的泪,从袖中掏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白玉老鼠,双手握紧给白玉堂看。“白少侠,这是你当年亲手交给我家姑娘的。青竹只求您一件事,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   好个白玉堂,处事不惊,临危不惧,这难道就是这家伙的魅力所在?少年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然而少年没有注意某个白耗子额上渐渐凝聚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白玉堂还是面无表情,其实已经心乱如麻,背后冷汗湿透了衣衫。   不为别的,这白玉老鼠乃是白家传家宝,被他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要是被大嫂知道了,他就是真的死定了!   “你,你先起来吧。有什么需求,我会尽我之能……恩你说要我怎么做?”白玉堂转过身背对着庆竹,导致少年并未看到他满面纠结,额上汗珠越来越多。   庆竹站起身,轻声道:“其实只需要白少侠您做一件事。” 他心中不忍,可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那一瞬间少年的脸庞有些扭曲:“只要您……去死就行了!”右手一转,从袖中翻出一把匕朝着白玉堂捅去。   他就要杀死这个男人了。   这样展知竹就不会死了。   少年说不出这一瞬间自己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但有一点是真的。   他很难过。   可白玉堂是何许人也?高手连反应都不需要,几乎是跟随身体意志,内力快速流转,转身一掌拍向庆竹。   这一掌用上了八成内力,纵然少年三岁开始学武,天赋不如白玉堂这种武功奇才,内力更是比不上他。   大概他要死在这儿。   少年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知为何心中却松了口气,似乎一生的执念在这一刻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就当少年做好了硬扛下这一掌的准备,一抹深绿身影闪过,就这样挡在了他面前。   听得一声闷响,挡在庆竹身前的展知竹缓缓倒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啦啦啦啦过年了 祝大家春节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呀~!   少年算好了各种结果,却没有料到展知竹会突然冲出来替他挡下这一击。   随展知竹一起来“捉奸”的展昭已经冲了出来,直奔庆竹而来。少年没来的急思考,身体已然作出了行动,转身便逃。   他的轻功是展知竹教的。展知竹虽然自己的轻功那叫一个差劲,但她写给庆竹的轻功功法却是顶级秘籍。庆竹当年在开封府练这轻功时都不由叹息,展知竹活活糟蹋了这种好东西。也不知道展知竹的师父们教她轻功时是怎么忍着没抽死她。   其实段五师父和段六师父教展知竹轻功的时候是希望她至少能有一门保命功夫。段六师父看展知竹把好好的凌波微步练成了□□跳,差点气的吐血。段五开始还劝她说这凌波微步是顶级轻功,孩子学不会也是正常的。段六很心累,她家段郎练凌波微步的时候武功也差,最后还不是练成了。段六也没辩解,带着段五看了一下展知竹的□□跳。段五决定绝对不能让老二老三老四知道展知竹学习了凌波微步。要知道这二货孩子这般糟蹋武功秘籍,先不说老二老三,最疼展知竹的老四都会万针齐飞戳死她。   为了展知竹生命安全,段五段六坚决不再提展知竹学习轻功一事。   展知竹练不好,庆竹却是练的滚瓜乱熟。他武功不高内力不深,但有这轻功,保命足矣。   虽然与展昭一时拉不开距离,但在逃跑的过程中很快找到展昭的盲点,撕开空间裂缝消失在其中。   等到展昭回过神时,庆竹已然消失不见......   庆竹出了裂缝,却不是他所居住的地方。玲珑楼阁,精致典雅。他心中一惊,这里他知道,是后宫。他急匆匆的从长长的回廊中穿过,打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了后慌忙走到回廊的顶端,推开最角落的那扇门。   “你去干什么了?”清清冷冷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感情。   庆竹惊了一声冷汗。四年前,他不过十岁,纵然这些年因为学习易容关的关系,身高没有变化太多,也未变声,但到底和十岁不同。他心中虽焦急,却淡定的回过身,身后站着一位身穿华丽宫装的年轻女子。“我还以为是谁呢!”庆竹故意松了一口气,向女子身后望去,没有见到那个跟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粘着女子的皇帝,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额上不断冒出的的汗珠:“女人穿的衣服就是麻烦。热死小爷我了。”   “怎么说话?”女子表情未变,语气中带了丝责备。   四年前庆竹正是叛逆的时期,说话还要带着“小爷,小爷”的自称。   庆竹生怕自己装的不像,又不情不愿喊了声:“师父。”   女子保持着那冰冰冷冷的面容,说到:“说了多少次,不要喊我师父。”   庆竹偷偷打量她,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盯着自己的时候,瞳孔却没有聚焦,似乎也没有察觉出自己的维和。心中一软,顺着她的话喊道:“庞娘娘。”   庞妃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拿来。”   “哈?什么东西?”庆竹对天翻了个白眼,开始装傻。   宫装女子淡漠说道:“拿来。”   少年不情愿的将一只白玉老鼠从袖子掏出放入庞妃的手里,脑中想的却是自己好像这个时候确实是偷了这白玉老鼠,口中道:“切!谁稀罕。”   庞妃面无表情的将白玉老鼠放入袖中对着他道:“以后,不可如此……”   想起白玉堂那一掌中蕴含的内力,庆承认自己的确比不上他,心中不服气。庞妃垂下眼帘轻声道:“你,现在杀不了白玉堂的。至少目前,他还不能死……”   庆竹不懂,明明庞妃才是最盼着白玉堂死的,难道是反悔了?心中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般:“姓白的不该死吗?难道就我的主人该死?有没有搞错!她可是……”   庞妃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时间到了……你,该回去了。她,找不到你该担心了……”   少年‘哼’了一声。   又听庞妃叮嘱:“在开封府可别漏了马脚。可要记住,你现在叫作艾虎,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你从来都没见过我抑或是祯哥。我送你回开封府。”   顿时庆竹从脚下浮现起一个圆形的光阵,他不由道:“这么快就到时间了?”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在开封府可别漏了马脚。可要记住,你现在叫作艾虎,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   庞妃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庆竹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是他没有抓住的。   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   庆竹一时想不明白,低着头自顾自的向前走。   “青竹姑娘!您可回来了!”翠竹阁的老鸨子客气的迎上来。   庆竹回了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翠竹阁了。强笑着对老鸨点点头,转身上了楼。老鸨一惊,连忙喊道:“青竹姑娘!等等!练素姑娘吩咐了不许别人去打扰!”   庆竹却早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他走到一扇黑檀木的雕花木门前停下脚步。理了理衣衫和头发,这才缓缓伸手推开门。里面,一名青衣女子背对着他坐在铜镜前,举着木梳一遍一遍梳理着长长的青丝。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子的动作僵了一下。   “是我啦!”和展知竹两人独处的时候,庆竹便不会压着嗓音,用那尖细的女声,而是他本身中性化的正太音。   “去哪儿?怎么晚?”女子仍旧背对着他继续梳理着一头青丝。   “没,没去哪儿。随处走了走。”少年低下头,轻声到。他不敢告诉展知竹自己做了什么,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和她对视。   女子微微转过头,用一半侧脸对着他微笑:“庆竹,欢迎回来。”   “你……”少年握紧了拳,硬生生的将已经溢到喉间的话语咽了回去。   他很想问,你那时为什么会替我挡下白玉堂的一击呢?搞不好你会被他失手打死。   “恩?”女子疑惑的看了看他。   少年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他很想问,却又怕听到不是他希望的那个答案。   “马上就能回汴梁了。”女子温柔的笑着对着他点点头,然后转回身,继续对着铜镜梳理着乌发:“马上,马上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我得做好准备呢。真是抱歉,还把你牵扯进来……”   庆竹知道她是指当年使用时空宝鉴穿越时把自己也带到了这里。他知道展知竹心里内疚,可他却很开心。   虽然她穿越的初衷是为了那个男人,可这些年来伴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他心中其实希望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独占她的温柔和关爱。   庆竹深吸一口气,用了轻松的语调对展知竹道:“不过是意外啦!不用在意!”   展知竹没再说什么,又转回去对着镜子继续梳头。   庆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岂料展知竹却是松了口气。看像铜镜之中。虽说她易容之术深得段五师父的真传,可这样是骗不过那些人的。唯有换脸,一劳永逸。换脸术必须要将自己原本的脸皮一点点剥下来,再重新缝合回去。   铜镜中映出一张可怖的脸。一半张脸上没了脸皮,露出鲜红的血肉。从鼻翼一下作为分界点,她将修剪好的脸皮一点点缝了回去。只是如鬼魅一般,可怕至极。   她心中不由庆幸,还好刚刚庆竹没有发现,不然他一定会失控的。   只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若是哪一日少年发现了这事,他若生气也要想法子好好劝他。   展知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向上扬。   五爷,我很快就会去见你了。   庆竹回了屋子,却很是恼火。白玉堂那一击就是对他最好的嘲讽。嘲笑他自不量力,螳臂当车,夜郎自大。生生的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见到庞妃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在开封府可别漏了马脚。可要记住,你现在叫作艾虎,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   一遍一遍想着庞妃的话,突然心中一寒。   在这个时候,他才十岁,现今已近十四岁,再怎么样也是有变化的。为何庞妃没有看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而且,十岁的这个时候他还没去祥符镇,还没和展知竹相遇。   那为何要送他回开封府?   少年猛地睁大眼,坐起身,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掌,露出一丝欣喜。   “不,不会吧......”   从此庆竹练功越发用功,在他心中,默默的萌发了要彻底打败白玉堂的念头。   之后展知竹在汴梁也建立了翠竹阁,带着庆竹一起前往汴梁。   翠竹阁开业那日,知竹在台上献舞,只是没料到和出来买菜凑热闹的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对视了一眼。仅仅一眼,展知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消失,出了错,直直的从半空摔了下来。   庆竹正要去救人,谁料一道白影比他更快接住了展知竹。缓缓落在地上还非常酷炫的转了好几个圈。白衣与白纱交织飞扬,庆竹站在一边,只觉得两人本该就该是这般相配。   呸呸呸!   庆竹回过神在心中唾弃自己。   他家的练知竹谁都配不上!   救人的正是白玉堂。庆竹像防贼一样从白玉堂手中把知竹夺过来。恶狠狠剜了白玉堂一眼,恨不得白玉堂赶紧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展知竹有些尴尬,小声道:“艾,额,庆,青竹,是五,这位公子救了我。”   庆竹自然知道是白玉堂救的人,所以他恨的直磨牙,哪里能给白玉堂好脸色看。拉过展知竹就往转身就走,一句感谢话也没说。   展知竹对着白玉堂,生生掩饰着自己的迷恋说道:“小婢不懂事,还望公子多多谅解。大恩不言谢,小女子练素此后定会登门拜谢公子。”说完便被庆竹拉着走进翠竹阁,庆竹也是怕她和这个时间段的展知竹离近了会出事。   庆竹把展知竹好好教训了一顿:“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你和普通人不同,和各个时间段的自己不能离近了,否则会出问题的!“   不怪庆竹担心。展知竹扮练素扮的再好,她本质也是个二货,指不定哪天脑子一抽就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练素点着头答应了,结果没过多久又偷偷和白玉堂见上了。   庆竹没料到,让练素出去蹓跶,回来的时候就跟了只白玉堂。   庆竹很是不满,白玉堂,又是白玉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怨念太深,白玉堂没有跟着练素到达后院就走了。   庆竹拉着展知竹走进后院后,就气呼呼的松开她的手,展知竹知道他生气了赔笑对他说:“庆竹,庆竹,别生气。这次遇上他真的只是偶然啦。”   “哼!”庆竹从鼻子里喷气,恨铁不成钢瞪着她l:“那个家伙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做这么多吗?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展知竹委屈的低下头。   庆竹气不过,对着她这样子实在生不了气,口气不知不觉就软下不少:“你说你这样折腾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和他相认?弄成现在这样子是想干甚?”   展知竹不知想到什么,一瞬间脸色有些不大好,抬起头说:“与你无关,我做事自有打算。”   庆竹勃然大怒,怒极反笑:“与我无关?你……”   “咳咳。”展知竹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激烈的咳嗽起来,脸上血色又少几分。   庆竹见状顿时也慌了,连忙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快回去,你身体不好,吹不得风。我,我,哎,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口中说着,心中却道这白玉堂果然留不得。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时空逆转事事明 所谓缘分妙难言 ?  过去:   耐心的又等待了好些时候,庆竹终于找到了可以干掉白玉堂的机会。他记得从陵江回来的时候,展知竹和白玉堂遭到了追杀,两人都受了重伤。展知竹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伤了腿脚,落了病根。庆竹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在那一日混进追杀队伍中,趁机干掉白玉堂,救下展知竹让她不会受到伤害。   庆竹和阁中打过了招呼,换上夜行服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又撕开空间直接赶到岐山。他算好了日子,赶到的时候,白玉堂展知竹已经和一帮黑衣人厮杀起来。庆竹看准了机会,冲进混战的人群里,手握钢刀对着白玉堂的要害砍去。白玉堂微微侧身避过了这一击,却不由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庆竹咬咬牙,他本以为这些年他勤奋习武,就算比不过白玉堂,也会缩短距离。怎料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白玉堂比两年前更厉害了。他憋着一口气,拼了命对上白玉堂,白玉堂见招拆招,不管庆竹如何换招,依旧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我白家刀法?”白玉堂厉声追问。   白家刀法?   庆竹不由冷笑,这白家刀法还是在开封府的时候白玉堂亲手交他的。   当年是什么原因?   哦。   展知竹的干儿子就是他白玉堂的干儿子,这白家刀法就当是见面礼。   庆竹想到当年白玉堂交他刀法时无情的嘲笑。   “哎!这一招我学了半个时辰就会了,你这都三个时辰了怎么还练不会?”   又比如   “你真是够弱的,连我手下三招都撑不过。”   想起往事,庆竹心中忽地腾起一股怒火,手上攻击不由快了几分,招招对准要害。   两人在这儿一攻一守,展知竹那边却是不秒。她武功本就是个烂篓子,破绽百出,如今能撑这么久已然是个奇迹了。两人都看见一名黑衣杀手从她身后猛地拍出一掌。那黑衣人手掌如鲜血一般殷红诡异。庆竹本就是庞妃和赵祯带大的,自己也不是凡人,跟着他们二人自然知道许多凡人所不了解的东西。黑衣人手上的乃是血咒。   血咒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法咒。下咒者以自身鲜血为引,加之各种毒虫蛊毒,用七七四十九天时间炼制。可以说除了下咒之人,无人可解此咒。中了血咒必死无疑。这种禁术连庞妃都不会,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下这咒的定然是主动穿越者。   穿越者分为两种,一种被动穿越者,一种是主动穿越者。前者不能控制自己穿越的地点时间空间,后者是可以自己决定穿越地点。前者或许在吃饭睡觉冲马桶的时候就莫名奇妙的穿越的。而后者一般都身怀异能,通过自己或他人帮助进行时空穿越。但是这两种要做到随心所欲自由穿越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些人之上还有能力更加强大的穿越者,可以避开时空法则带来的影响,自由穿梭的各个时空中,这帮人被统称为“魔女”。   庆竹知道一个人就是“魔女”。庞妃称她为玄皇。玄皇本名金若喜,她自身力量庞大,可以自行破开时空在各个时空中穿行。据庞妃所说,不论在哪个世界,时空,能打败玄皇的屈指可数。但是玄皇之上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存在,被几乎所有的穿越者和“魔女”视为神一般的存在。庆竹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玄皇,但他知道庞妃似乎和玄皇还有她背后那个很可怕的人做过一项交易。   庆竹心中大惊,他怎么能让展知竹中了那歹毒的法咒?一时便忘了与白玉堂的争斗,急忙超展知竹奔去。岂料一道白影比他更快挡在展知竹身前。   “五爷!”展知竹尖叫着付住白玉堂。   白玉堂猛地吐出一口浓稠的黑血。面色灰白,印堂发黑。   “该死!”见展知竹差点中了血咒。庆竹反手一刀捅死下毒手的刺客。少年被血气迷了眼,一阵厮杀过后,却发现展知竹不知何时已经将白玉堂拖出包围圈,到达了悬崖边上。   庆竹眸光微闪,握紧了钢刀,一步步朝白玉堂走去。   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庆竹对自己说。   缓缓举起钢刀,庆竹却愣住了。正午的阳光明媚,透过少年握着刀的手。眼光下,透过少年的手臂隐约可见远方繁茂的绿植和陡峭的悬崖。   少年惊讶的抬起头,心中满是震撼。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以前撕裂空间时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少年只是愣了几秒,一声惊呼传入耳中,便见白玉堂搂着展知竹的腰,毫不迟疑地跃下山崖!   庆竹下意识的伸出手,那空中飞扬而起的雪白衣袂穿过了他透明的手掌,直只朝着深不见底的山涧坠落。   “不!”惨叫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消耗的一干二净,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突然变成这样?   难道未来会被改变?   少年一时脑乱如麻,理不清头绪。   莫非自己将不会被展知竹带回开封府?   还是白玉堂就会死在此处?   还是说展知竹会和白玉堂一起沉睡此处。   但他的身体突然出现异相定然是和那二人有关。   是谁?   他脑中有个念头逐渐成型,惊的他说不出话来。   是谁?   会影响他命运的人是谁?   展知竹?   白玉堂?   抑或是,他自己?   现在:   丁月华,庞煜守在庞妃与赵祯前,再向外是展昭,白玉堂和欧阳春三人。众人手执兵器,警惕的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敌人。   庞妃死死盯着坐在龙椅上悠闲的磨着指甲的女人。   “我说娘娘,你这样盯着臣妾,臣妾倒是怕皇上和臣妾拼命呢!”   长长的指甲上绘着精致的花纹。女子露出一丝张狂的笑容,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真没想到你就是幕后之人。”赵祯看着那女子冷笑着说道:“张美人。”   “大胆张美人,你这是想谋反不成?”庞煜指着张美人呵斥道。   “哈哈哈哈哈!小侯爷哪里的话。臣妾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张美人哈哈大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贪婪:“我本来是想把你们都杀了算了。可是据我所知,不仅“碎片”出现了,连“钥匙”也出现了!”   庞妃眸光凌烈,冷声说道:“猎金人?”   张美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到:“不愧是时空管理者,这么快就看出了我的身份。”   丁月华和庞煜皆是一头雾水。这,这什么情况?张美人难道不是一个身居深宫的路人甲吗?   庞煜两眼都是冒号,回头看着他姐。   庞妃轻叹一声,对他解释道:“猎金人也是穿越者。只不过有些力量强大的穿越者可以凭自己意愿在各个时空来回穿梭,这些人被称之为“魔女”。慢慢的有一部分“魔女“会为了钱或是其它东西在时空之中帮人寻人寻物抑或是做一些事,他们又被叫做“猎金人”。要是不能理解,你就把他们当作佣兵吧。”   庞妃说着看向张美人,冷声道:“都能够控制皇宫了。想必阁下是来自猎金团,不,是来自三大猎金组织的人吧?”   “啪啪啪!”张美人微笑着鼓了鼓掌:“正如娘娘所说,我们这些人来自猎金团“逆流”,不巧,在下正是“逆流”的团长。”   庞妃虽然一副冷静的模样,心中实际上已经充满了绝望。猎金人不似时空督察,为了达到目的,滥杀无辜,无所不为。   张美人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红唇张张合合,声音越发魅惑:“说吧,”钥匙”究竟是谁?”   庞妃冷声道:“你做梦!”   “娘娘,可别动怒。”张美人眼中隐隐腾升起怒意:“我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相比庞妃,赵祯倒是很冷静,他看向张美人问道:“看来你在背后做了不少事吧?消失的赈款,松江府的追杀都是你干的?”   张美人点点头,走到他面前,美眸微眯:“正是!小侯爷收到的赈款是我派人换掉的。当然包卿出使陈州时跟随的御林军有一半也是我的人。本来是打算趁机杀了包拯,嫁祸给小侯爷。可惜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小侯爷居然没有死。”   庞煜想起自己在陈州的种种不由怒道:“原来都是你干的!你!我可曾得罪过你?”   张美人轻瞥庞煜一眼笑道:“小侯爷自然是没有得罪我,可是小侯爷怎么没有怪自己不收敛,让我看出你是穿越者,这才想法子让郭后对付你。我本以为你是冰帝弟子,是奉命前来寻找”碎片’的。不过我好像弄错了。”   丁月华不知想起什么,不由怒视张美人:“那,在陵江派人追杀我的可是你?”   张美人将目光移到丁月华身上:“那当然。不仅如此,在展昭身上下蛊虫,控制他让他将那蛊虫转移到你身上的也是我。对了那个没用的郭晴雨也我派出去的。”   展昭听闻全身一震,巨阙对准张美人飞去,带着一丝龙吟。张美人像是没有看见巨阙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见巨阙在离她还有一尺的地方像是撞上了铁板,直直的掉落在地。   张美人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目光冰冷,扫了赵祯一眼又看向丁月华:“这可怪不了我,谁叫有人故意把你暴露在我等面前,误导了你的身份。结果你也不是冰帝弟子。”   丁月华和庞煜对视一眼,心中一紧。   排除了他们,那剩下的只有那个二货了!   “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乖乖说出那个冰帝弟子是谁。那人可就是”钥匙“呢!”张美人伸出手去在半空中一捏,便见丁月华的颈项像是被人抓住,双脚慢慢离了地,伸至半空中不断挣扎。   “娘子!”展昭心中一急,挥掌拍向张美人。欧阳春立即将庞煜挡在身后。白玉堂手持一把钢刀向前一步挡在庞妃和赵祯身前。   张美人一手轻挥,听得一声巨响,展昭整个人直直飞出去,狠狠砸在几人宽的木柱上,溅起一阵灰尘。   张美人松了手,丁月华跌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庞妃焦急道:“快跑!你们打不过她!”   “你们谁也逃不掉!”张美人拍拍手,上百名猎金人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进。   众人看看将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的猎金人,谁也没有退却,越发勇猛。   张美人正要开口,一把遍体通红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身后传来空间撕裂的特有声波。   一个嚣张的声音由运到近,最后在她耳边响起:“我罩的人你也敢动?活腻了吧!”   庞妃眼中闪过惊喜,朝着来者微微点头示意叫出了来者身份:“玄皇!”   过去:   庆竹捡到白玉堂的时候是在离宅子二十来米左右的人巷子里。白玉堂双眼紧闭,唇无血色,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庆竹都以为白玉堂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庆竹抽出随身的匕首紧紧贴到白玉堂喉边。他知道只要一刀下去,这个在他面前总是不可一世的男人就会永远消失。   “白玉堂。”   庆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杀了他。   杀了他。   他理智告诉自己,杀了白玉堂一切就会烟消雾散,再也不会有痛苦和怨恨。   可是心中却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呼唤着,白玉堂不能死。   少年皱皱眉,最终将锋利的匕首插回刀鞘。拎起白玉堂慢慢朝着翠竹阁走去.......   正如庆竹所料,他把白玉堂拎回去后,练素失了魂似的守在白玉堂身边,不吃不喝几天没合眼。直到白玉堂醒来。   之后的事情也如庆竹曾经知道的一样,白玉堂很快与练素交好,随后成为了翠竹阁的常客。   时间远比自己觉得的要快,眨眼间便过了半年多。   庆竹没料到赵祯会亲自找上翠竹阁。庆竹怕自己被人出来会出了差错,这几日都让老鸨前去应付赵祯。也不知赵祯说了什么,练素最终同意见赵祯一面。两人谈了什么庆竹自然是不知道,但见练素似乎脸色不太好。第二日白玉堂就找来了,汴梁城出了采花贼,开封府希望能借翠竹阁一用。   练素没作多想就将翠竹阁借出去,但她却不能和这个时间段的展知竹见面,否则练素在接近展知竹时就会陷入昏迷。庆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该和展知竹接触。但他明明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却不能告诉其他人,恶意改变别人应有的人生轨迹说不定会被时空管理员和时空督察察觉。   庆竹熟知一切时空法则,但他还是忍不住将晕倒在大街上的丁月华带回了翠竹阁。   这个时候的丁月华已经怀孕一月有余。若是视而不见任由她晕倒在街上,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练素像是早知他会带丁月华来翠竹阁,将屋子打扫干净了,把丁月华扶上榻上休息。   丁月华脸上蜡黄眼下青淤,看起来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头还紧紧皱着。练素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丁月华额上,一阵青色的光芒渐渐融入丁月华的体内。艾虎发觉丁月华的脸色似乎红润许多,顿时惊道:“你用了灵力将丁月华的时间倒退了?那她体内的孩子.......”   练素摇摇头:“我只是用灵力护住了师姐的心脉。就算我把她的时间倒退也没有用。该在的不会凭空消失。”   庆竹以为她说的是丁月华体内的孩子,刚松了口气,听见练素道:“我早上做了盘糕点,你把它端来。我在这儿照看她。”   庆竹乖乖的点点头出去了。   练素看着昏迷不醒的丁月华惆怅不已。   “姐姐,对不起。”   “不要太恨我。”   .......   丁月华醒后神色古怪的离开了。练素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暗了暗,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丁月华擅长医术,刚刚把脉一定发现她没有脉搏。   她如今只能算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青龙珠虽然代替了心脏,但心跳声是不可能会有。青龙珠在,她便能活着,若是没了青龙珠,她大概就会化作粉尘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庆竹吃着糕点还在傻乎乎的问:“这糕点真不错,是什么做的呀?”   练素盯着他许久这才慢慢道:“桂皮,夹竹桃,加一两红花,和鲛血半瓶。”   每说一个字,她看见庆竹的脸色就白了一分,连带着手上的糕点掉落在地上。庆竹连忙将口中的残渣吐出来,将手指放入喉中,剧烈的呕吐起来。   “对你又没事。”练素有些好笑。   庆竹愤怒地抬起头:“那你还让丁月华......”   练素声音淡漠如水:“不碍事,加了鲛血,需等明日才起效。”   ”我说的不是这个!”庆竹懊恼地揪揪头发。   见庆竹似乎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练素只好解释道:“你想什么呢?师姐其实并未怀孕。”   庆竹瞪大了眼:“没?没怀孕?可是公孙先生把脉的时候都说......”   练素道:““魔女”下的禁咒。把下过禁咒的蛊虫植入女子体内,会出现类似怀孕的症状。其实蛊虫在人体内会不断吞噬血液内脏。鲛血可以融化禁咒,将蛊虫排出体内。”   庆竹打量她一番疑惑道:“鲛血?你哪儿来的鲛血?”   练素笑了笑:“师弟的。在皇宫的时候他白放了血,我看浪费了可惜,拿瓶子接了,现在可不救用上了。”   庆竹:“.......”   他有一段时间不想吃猪血毛血旺之类的东西了。   练素看了看无比沮丧的庆竹:“你去把剩下的都丢了吧。我现在要出去。”   庆竹顾不上懊恼,急切道:“出去?和白玉堂?这怎么可以?你忘了翠竹阁开业那次就和展知竹遇上了,还差点昏迷。”   练素笑了笑:“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   庆竹怒道:“你别傻了!你的身体已经禁不起折腾。上次仅仅是逼退黑衣人就已经元气大伤。”   练素道:“无碍。我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通过时间宝鉴穿越,时间越长,身体所承受时空的反噬越大。要不是练素拿心脏做了祭品又用青龙珠的力量支撑,恐怕撑不过这些年。   她看了看庆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孩子,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时空的影响。   庆竹面带怒意捏紧双拳怒吼道:“白玉堂,白玉堂!你心里除了白玉堂还有什么?白玉堂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做的再多,白玉堂也不会知道。   练素笑着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也不仅仅只是为了他。”   庆竹紧紧抓住练素的袖子,脸上带了丝哀求:“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起来。不管是赵祯,师父,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找到你。我会好好练武,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练素轻轻摇摇头:“傻瓜,我希望你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再不受限制。”   她将庆竹的手挪开,眼中的神采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再说,自我被他救下的那一刻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呐,小娃娃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白衣翩飞,将她抱紧怀里,在一片灯火阑珊中微笑。那笑容比最美的花灯还要灿烂,当时还太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挪不开眼,现在想来,那时起,大概眼中只有那一人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知道很久没更 可存稿已经没有 ?  过去:   练素总算可以和白玉堂一同出门,但她知道展知竹其实看见了他们二人。白玉堂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打算回头看看,练素一把扯住他。她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似乎在不住颤抖着。   “你怎么了?”白玉堂搂住她肩膀,焦急道:“难道是腿伤犯了?还是哪里难受?”   练素轻轻张开嘴,她能感觉到离展知竹越近,她的意识就越薄弱,说不准随时都会陷入昏迷:“带,带我离开这儿。”   看来在二道穿越的情况下使用灵力太勉强了些。   “回翠竹阁?”白玉堂抱住她急忙问到。   练素艰难地点点头。   白玉堂一把抱起她,白衣飞扬,借力一蹬,飞快地朝着翠竹阁奔去。   待回到翠竹阁的时候,练素的脸色这才慢慢好转,她一手紧紧抓住白玉堂的衣襟,不愿离开他怀抱。   “你怎么样?”白玉堂伸出手来摸摸她的额头,却是一手的冷汗。   “旧疾犯了吧。”练素只得苦笑一声。   白玉堂眼中略带有焦急之色:“那便要好好调养便是。是我不对,明知你身子弱还叫你出去。”   练素心中一暖,不由将头靠在他的胸膛里缓缓道:“只要和五爷在一起,不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愿意。”   她其实知道展知竹在白玉堂心中很重要,可还是忍不住想要探清他的真心。   真是幼稚。   明明她就是展知竹,展知竹就是她,她却会嫉妒白玉堂对展知竹好。   白玉堂对上她的眼睛沉默良久才轻轻叹了声:“傻丫头。”   练素睁大眼睛看着他。鼻头不由酸涩,心中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期待着从他嘴中说出来。   白玉堂大概是不忍心对她说出真相,做了几番心理斗争这才硬下心来说:“我已心有所许。”   “是,那位假扮成我的展公子?”   白玉堂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练素拉住他的手口中却说:“可是,青竹告诉我,那位展公子已有婚约在身。”   白玉堂继续点点头。   练素急忙问道:“那,那为何?”   白玉堂自嘲地笑笑,眼中满是苦涩:“即使知道他和他师姐情投意合,心里却依旧放不下。”   “你可知我为何待你好?”   练素愣了半晌,轻咬下唇。   是。   她想知道为什么白玉堂喜欢展知竹,却也会对练素这般温柔。   “那是,我觉得你们很像。不是从外表,而是内在。所以拿着你当了自己逃避的借口。”白玉堂冷漠的说着,小心的掰开她的手:“对不起。”   练素伸出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脖子,泪水盈盈:“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的。哪怕是替身,只要五爷留在我身边,哪怕是一辈子的替身,练素也愿意。”   白玉堂笑了笑,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不一样。”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那家伙于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他是不行的。”   “我只需要他,白玉堂需要的只是展知竹而已。”   一字一句敲破心坎,直入心底。   她在那人怀中,心中有什么被打算,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为什么?那人不是已经有了婚约?你不生气吗?”   白玉堂摸摸她的头:“我生气不是因为他有了婚约而不告诉我,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师姐,更不是恨他为什么没有注意自己。”   练素身子轻轻颤动。   “我生气只是因为自己原来竟是如此没有自制力的人。”白玉堂看看自己的手:“我差一点就伤害了他。所以在我没能控制好自己之前,我宁愿不见他。”   练素咬住嘴唇,闭上眼,捂住耳朵。她想扑进他的怀里,将这个人紧紧抱住。她怕自己忍不住。   白玉堂推开她,站起身:“我不会再来了。”   他推开门,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练素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个男人当真是过分。   听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她陷的更深了吗?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会为他心动。   她喜欢白玉堂。   所以,即使为他疯狂一次一点也不过分,对不对?   庆竹拎着茶壶推开屋门,练素一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庆竹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白玉堂的身影,不由疑惑道:“白玉堂呢?”   练素没有说话,垂着头静静坐在原地。   庆竹走上前去探看,愣了半晌道:“你,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练素缓缓抬起头:“庆竹,去收拾东西吧。我们要离开汴梁。”   庆竹问道:“啊?去哪儿?”   练素轻轻叹息一声:“襄阳。”   庆竹不由愣了半晌:“去襄阳?你不是为了白玉堂才来汴梁的吗?现在回去?”   练素摇摇头:”没必要了。你去收拾东西吧。”   庆竹立刻点点头放了茶壶就匆匆往外跑,留着练素一人独坐在屋子中。   “真是傻男人,那种什么也做不到,只会拖后腿的小丫头有那么好吗?“   她说着,又流下泪来。   “我本以为只要你喜欢上练素就好了。”   她喃喃道,尖尖的指甲刺入手心,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她本来是打算让白玉堂喜欢上别人,这样就算哪一天白玉堂得知了展知竹的死讯也只会伤心一阵,然后振作起来。   就算白玉堂喜欢上练素也没有关系。“练素”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就算哪一日消失不见,也会有其它的温香软玉走入白玉堂的生活。   他还是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也可以和其他女子成亲,过上儿孙满堂的生活。   她明明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想想却心如刀割。   “展知竹。”   “展知竹消失掉.......便可以了.......”   现在:   张美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名红衣女子笑眯眯的绕到她面前,一双紫玉般的眸子寒冷如冰。   “孤可不管你是什么泥啊流的团长,敢动我家小可爱的人,你有几百个脑袋都不够孤砍的!”   丁月华看着面前红裙女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   张美人不甘的看着来人,嘴角抽动,只得磨牙怒目。   而其余等人,除了庞妃和赵祯外都不知道这红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只知道她突然出现,而且是个力量强大的人。   “玄皇。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张美人微微眯眼冷静说道:“玄皇的人头可是位列猎金榜前三位。”   玄皇金若喜一挑眉,嘴角眉梢尽显讽意:“天下想要孤的人头的人多了去了。”   张美人对上她一双冰霜紫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她捏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手,朱唇微启,一根细如毫毛的金针对准金若喜眼睛飞去。金若喜眼都没眨,那金针还未近她身,便一阵扭曲,自动挥发了。   “少来这套!”金若喜一掌挥出,张美人的身子被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猛地朝后飞出去,砸在坚硬的龙椅上。   张美人只是皱了皱眉,咳出一口血,面上却带上得意的笑容。   “这皇宫中基本上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更何况襄阳王八万大军现在已经皇城外。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识相的话,还是乖乖把“钥匙”交出来!”   白玉堂有些恍惚:““钥匙”?小竹子是“钥匙”吗?”   丁月华本来是扶着展昭的,听他这样问看看自己又看看师弟:“不是我,不是师弟,那不就剩展知竹那家伙了?”   张美人听丁月华说着,愣了片刻,面容扭曲,恶狠狠道:“你说什么?展知竹?是那个一脸蠢样的厨子?“钥匙”怎么可能是那种.....”   一句未说完,张美人只觉得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站在远处的金若喜冷冷的收回了手:“闭嘴!别用你的脏嘴玷污的我的小可爱!”   丁月华:“.......”   庞煜:“......”   二货,你的智商被反派boss鄙视了!   张美人流露出恨意:“你们逃不了了!”   她话音刚落,只见无数御林军涌入,个个手持兵刃,将赵祯等人围住。   赵祯恨得牙痒痒,怒视张美人:“你居然把这些人都做成了傀儡!”   张美人一边将自己扭成麻花的手臂扳回原状,扫了赵祯一眼:“死到临头了你也只能动动嘴皮子。”   金若喜扫了这帮人,心中有了数。她现在虽然看着威风,但为了躲避天道追查,大部分灵力都被封印了,她实际能够使用的力量还不如平常十分之一。   这皇宫内至少有千名傀儡几百名猎金人,而且都对张美人唯命是从。   蚂蚁虽小,却能噬象。即使金若喜再厉害,以目前的状态对付上千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动手!”张美人一声令下,御林军都对准赵祯等人刺去。   “哐铛!”最外层的御林军突然一声不吭都倒下了。   “大家一起上!”   顺着声音望去,一群宫女太监手持菜刀扫把木棍洗衣槌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毫不留情对着御林军的脑袋砸去。为首的正是曹后。   张美人愣了片刻,瞳孔猛缩,愤愤的看向曹后。   曹后却对着她微微一笑:“我说过了,做人可要看清自己的位置!”   赵祯也不由愣住,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曹后。   曹后冲赵祯和庞妃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外祖母乃是穿越者,同时也是江氏一族。”   江氏一族?   庞妃开口道:“你是英招后裔?”   曹后看着她点了点头:“不过是继承了些微薄的血统。唯一的作用不过是记些没用的记忆。”   庞妃松了口气向她深深一鞠躬:“多谢。”   曹后叹了口气:“我是为了那孩子。”   “不管怎样,多谢!”赵祯也松了口,面色恢复了平静。   却见曹后慢慢笑了起来,她虽貌不出众,但这一笑,却流露出别样的柔情:“那孩子还欠我一声“姨”。让她记着还。”   金若喜笑道:“没想到小可爱勾搭妹子倒是一把好手。”   张美人突然笑了起来:“一帮乌合之众又能做什么?都杀了!”   “你们先走,把那个蠢丫头带回来!”金若喜一挥手,众人脚下突然出现一个金色的法阵,刺眼的光芒将众人笼罩其中。   “走!”金若喜双手合十在空中结了一个印,张美人还没来得及阻止,众人便消失了......   过去:   庆竹发现练素不太对劲儿。近日里早出晚归,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庆竹发现练素不对劲儿是他出门买东西时发现练素从一家酒楼中出来。这本来是没什么,可是与   练素客套的那个老头他知道,那人是襄阳王的客卿季高。庆竹在襄阳也呆了些日子,手段是有的,想要查的消息大部分还是能查到的。   季高这个人很是神秘,听说是十几年前突然来到襄阳的。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来到襄阳。但是季高有本事,入了襄阳王门下一年便得到了襄阳王的信任。现在过了十多年,可以说襄阳王手中势力都是由季高在打理。   庆竹觉得奇怪。因为白玉堂,因为冲霄楼,练素对襄阳王恨之入骨。可是现在为什么练素会和季高接触?   少年便开始暗中查询。   只是知道的越多,疑问也越多。   他平静不了。少年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练素了,她想做什么,有什么打算,他完全不了解。   久而久之,少年心中便有了隔阂,毕竟还是年轻孩子,最终没有忍住去质问。练素没有回答他,两人自然不欢而散。   而白玉堂出现的正是时候。   庆竹第一次这般急切的希望白玉堂出现。   他故意在白玉堂来的那一日偷跑出去,实际上偷偷藏了起来。他想要知道练素到底要干什么!   庆竹知道练素喜欢白玉堂,但他没有料到练素会给白玉堂下迷药。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却也越发让他胆战心惊。   “住手!”庆竹将刀架在她的颈项上,手却不断在抖动。   “庆竹。”练素连头都没有回,安静的保持原样,从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异样。   “你要干什么?”少年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敢说,不敢想,不敢相信。   练素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轻轻软软似羽毛一般,像是劝慰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庆竹,不要闹了。”   少年的嗓音嘶哑,甚至连开口都无比艰难。他握着刀,一步一步站到了练素的面前,双目赤红:“放他走!”   练素的脸上带着笑容,和往日一般:“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之前你不论做什么,我都不过问。”庆竹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刀也开始晃动:“你最近好像有些过分了。”   练素微微摇头,一双圆圆的眼睛直视少年,声音平淡:“不是过分,不过是抓住了机会。”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麻痹了,很快的整个身子都不得动弹。手中钢刀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你,你居然给我,下药?”庆竹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心中万分痛苦。   练素轻笑:“昨日便下了。这药生效慢,却不伤身。药效发挥,你只需睡上两日,醒来后便无大碍。”   庆竹的腿也开始麻痹,随即连站也站不住,瘫坐在了地,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却紧盯着练素不放。却见练素从下颚摩挲片刻,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取了下来丢在地上。   只消一眼,庆竹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那张脸,那是白玉堂的脸。   “你......”少年指着她,却是眼前一花,头脑开始晕厥:"你干了什么?“   练素长叹一声,弯下身,温柔摸了摸少年的头:”换脸术。从郭后手中弄来的。”她轻声道:“作为回礼,我把她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又倒退了她的时间,让她亲眼自己被割成一架白骨,又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片长回去。可惜了,我只试了一次她就疯了。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少年咬破了嘴唇,淡淡的血腥和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练素将他搂入怀中,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挣扎了,这是师姐给我的迷药,你排不出来的。”   少年恨声道:“你若敢这样做,等我醒来,我就一刀杀了白玉堂。”   耳边传来轻笑,练素在他耳边轻轻道:“别傻了,那样你就会消失。”   “骗子。”少年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开始涣散,噙在眼角的泪水也顺着精致的脸庞滑落:“你又想丢下我!”   “不要担心。”耳边的声音越发温柔,那话语却带着几分诱惑:“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你以后回过上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睡吧,等你再次醒来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你所希望的都会成真。”   但是没了你就没意义了。   少年在心中嘶吼,但终究是抵挡不住药性,慢慢合上眼。   “穿越到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她将少年搂入怀中,泪水一滴滴涌出眼眶,滴落在少年乌黑的发丝上。   “我若是早些看出你的来历,就好了。”   “在知道你的来历后,我发现了天道的漏洞,以及该如何改变。”   练素轻声道:“我知道等你醒来你会恨我。可是你让我看见了未来的可能性,让我看见了美梦成真的可能。”   她将怀中的少年轻轻推上软榻,拨开挡住少年凌乱的发丝,露出精致的脸庞。   “等一切都结束了,你就可以过上你一直渴望的生活。有温柔的母亲,严厉的父亲,有爷爷奶奶,有外公外婆。大家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练素见他完全没了反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眼中闪烁着从未有人见过的光辉。   “瑞儿,我爱你。”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逆时空终明身份 论过往真相大白 ?  过去:   夜凉如水,四周寂寥无声。此时此刻襄阳城家家闭户,归入静寂。街道之上空荡,远远的可以听到打更声。   练素一步步朝着冲霄楼走去。虽然成功迷倒白玉堂,但她知道现在还不算成功。   “五爷!”远处一个瘦小的影子急忙迎了过来。看样子是在寒风中等了些时辰,动作有些僵硬。   练素心口闷疼,呼吸越发困难。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的透明。神志开始模糊,腿脚一软,她半跪在地上。   “五爷!”那人慌忙奔过去,扶住她,焦急询问:“五爷,你怎么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练素捏紧了拳头,她清楚的看着展知竹朝他奔来。   “太好了!五爷,可算见到你了!”展知竹咧开嘴又哭又笑。   练素身子微微颤动,额上布满细细的汗珠,紧咬下唇,一手揪住胸口,大口喘气。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同一个灵魂是不允许同时存在于一个时间段的,若非她是......最怕现在就该突然消失了。   ”五爷,你可是受了伤?”展知竹不由慌乱起来。   “无,无碍!只,只是些小伤。”练素垂下头去,她绝对不能让过去的“自己”看出端倪来。不知不觉把下唇咬破,鲜血顿时溢出。   “可是……”展知竹连忙扶住她。   练素对她伸开一只手,学着白玉堂的语气和动作将她虚搂在怀。   “你这是……”展知竹的话未说完,练素用力对准她的脖子劈下去。   “你!”展知竹还没来的急说什么就失去了知觉,一头扎进练素怀里。   练素松了口气,将“自己”放在地上。随着“展知竹”失去知觉,练素的身体也恢复了原样。练素慢慢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对不起了,展知竹。”   练素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展知竹,眸光微闪,不由长叹一声,不再回头,朝着目的地走去.......   皇宫:   金若喜一剑将扑上来的猎金人捅死,腥热的血溅在脸上。   曹后看着越来越多的御林军,皱了皱眉,对金若喜喊道:“大人!人越来越多了!”   她看着逐渐减少的宫女太监们,脸色苍白。地上横七竖八陈列着尸体。   金若喜还未说话,却听远方传来震天撼地的擂鼓声,紧接着是悠长的号角声。   曹后退了几步,脸庞煞白。   皇城被攻破了!   重伤的张美人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摇摇晃晃站起身,冲金若喜道:“玄皇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做好准备?”   金若喜脸色大变,一掌将曹后推出包围之中。   “时间已到!”张美人站在高处命令道:“阵起!”   曹后发现训练有素的“逆流”团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不同的位置。双手在空中勾画,嘴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风雨雷电,五行助阵!”   每个团员的脚下都出现了一条紫黑色的光线,迅速的在地板上勾画出结构复杂的花纹,每一道光芒都对着金若喜奔去,然后化作黑雾缠上金若喜。   “噗!”玄皇皱了皱眉,喷出一口血。曹后看见无数金光化作星芒从玄皇体内飞散。   张美人见状,眼中的欣喜毫无遮拦。   金若喜深深吸了口气,合上眼,嘴中念念有词。她身上黑雾越发浓郁,很快的扩散,将金若喜吞噬。   张美人目不转睛看着一团黑雾不断扩大,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惊喜,哈哈大笑。   “玄皇!玄皇竟然死在我的手上!”   突见一缕金色的光芒从浓黑的雾气中透出,紧接着两缕三缕,无数的光柱刺破黑气,将黑雾掩埋在耀眼的光芒之下。   “阳火焚天,阴火燃地。”   嘹亮的声音从其中传出,紧接着,黑雾炸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宫殿。众人都不由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好一会儿这亮光才散去。   从光芒中慢慢走出一名身着红色铠甲的女子。黑发高束,红袍飞扬。   女子抬起胳膊,一点火红的火焰从她的掌心冒出。张美人一张绝美的脸庞顿时褪去了血色。她此时再想跑却已经迈不动脚。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玄皇一指轻弹,那星火焰立刻化作尘埃四处飘散。   而随着她的这番动作,所有的猎金人都双眼突瞪,同时喷出大量的血。两百多人全部倒落在地,在他们的心口出都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张美人呆滞的低了低头,一个巨大空洞出现在自己胸口。   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红衣女子,不由抽了抽嘴角。   “你,马上就会遭到反噬。襄阳王八万大军已经攻入皇城。你们谁都走不了,走不......了。哈哈哈哈.......”   她双眼突凸,瞪着金若喜倒在地上,断了气.......   “咳咳!”金若喜倒退两步,身上铠甲迅速化作齊粉消散而去。自身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她剧烈的咳嗽两声,扶着身旁的红柱,站直了身。   “玄皇大人。”曹后急忙上前扶住她。   金若喜摆了摆手,让她冷静。   “你们快逃吧。”她垂下眼帘:“我听得到,大军马上就要攻进皇城内部。”   曹后见她面无血色,知道她受了极重的内伤。   但凡是穿越者以本体穿越到其他时空都要收到来自天道的压制。尤其是“魔女”这类拥有灵力的穿越者,收到的压力更多。力量越大所要承受的压力更大。   金若喜强行突破了被天道压制的封印,破了“逆流”布下五行灵阵,如今使出的力量以十倍奉还于她自身。所要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曹后无奈的笑了笑:“如今还能逃到哪儿去?”   她松开金若喜,转身对着一帮无助的宫女嬷嬷太监们道:“你们快逃吧。若是遇到叛军求个饶说不准还能保住小命。”   “娘娘。为何不和我们一起走?”   有人问道。   曹后理了理衣裳,又扶了扶凤冠,不怒自威,纵然憔悴却不狼狈。   “我是大宋的皇后。国在我在,国破人亡!”   叛军不会放过她这个皇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其实是个胆小鬼。说什么命中注定,只不过是为自己胆怯找的借口。”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泛黄的帕子,将它紧紧捏在手中。   “但是有人告诉我纵然粉身碎骨也该去搏一搏那微乎极微的可能性。人活一辈子,总是要任性一次。”   曹后嘴角微微上扬。   “娘娘不走,春怜也不走!”   春怜原本是在丁月华身边服侍,但丁月华成亲后便和夏红等人继续留在宫中。   她如今虽然狼狈不堪,脸上还带着恐惧,眼中却是散发出坚定的光采。   她话音刚落,身后渐渐传来叫声。   “秋霜也不走!”   “老奴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死了自然也是要葬在这儿。”   “我也不走!”   “我也是!”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曹后扫过众人,见他们虽然面带恐惧之色,却没有一个人转身离开。所有人都握紧手中防身的器具,放生大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着大家嘹亮的嗓音。   曹后闭了闭眼,将眼中泪花生生逼回去。再次睁开眼时一片清明。   她一生活的不像个皇后,但她将背负着一个皇后的责任而死!   她扬起头,挺胸超前踏出一步。   “轰!”一声巨响在大殿中响起。震的整个大殿都晃了晃,从顶上掉落不少碎石粉尘。   众人都捂着鼻口咳嗽两声。只见大厅正中央裂开一个洞口,随即地板开始坍塌,露出一个半米多宽的大洞。一个灰头土脸的脑袋从洞口探出。   “二哥,你挖的方向是不是有问题,哎哟!”   从洞中又传来叫骂声:“屁!是不是你炸药弄少了?”   那人见众人用茫然的眼神盯着他,咧开嘴露出一排白净的牙:“打扰下,有没有看见俺们家老五,就是那个喜欢穿白衣服的小子?”   曹后神情恍惚看了看那人,张了张口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那人转头看向她双眼发亮,笑的越发灿烂:“哟!大妹子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就是帮你把绣着大猫的帕子捡起来的那个!”   曹后嘴一撇,磨着牙低吼:“都说了我绣的是向日葵啊!”   现在:   待到光芒消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楼台亭阁,地上重兵团团围住一座高台。高台顶端站着一名白衣人,晚风凌冽,卷起了那人衣角。   丁月华飞速下降,愣愣的看着那白衣人,又看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耳边是呼啸着的风声。   丁月华:“......”   “救命!”丁月华终于尖叫出声。只见红衣翩飞,自己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娘子没事吧?”展昭抱着丁月华轻盈的落在地面上。   丁月华脸庞微红,羞涩的点点头。   “那个,无瑕,放我下来。”左边传来欧阳春不知所措的声音。丁月华侧过头去,只见师弟非常装13的用公主抱抱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欧阳春,眉眼含春,丁月华只觉得他笑的猥琐。   “花儿,那个,你最近是不是长胖......”右边又传来赵祯奄奄一息的声音。转头看去,便能看见赵祯趴在庞妃屁股下,脸色涨红,面目狰狞。   庞妃冷冷的从他身上站起来轻轻哼了声:“嗯?你要是不爬起来我就剁了你。”   “不不不,花儿和蝴蝶儿一样轻的很。”苦逼的皇帝马上强作欢颜,扶着腰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只是看他那小身板摇摇欲坠,看样子不太好。   丁月华:“.......”   真替这帮家伙感到丢脸。   丁月华正打算捂脸,却实则感到浑身不对劲儿。环视四周,发现一帮侍卫手持武器,惊讶的盯着他们。   众人:“.......”   这是进了敌人包围圈......   六人和一帮侍卫大眼瞪小眼。丁月华正觉得少了什么,却听到高处传来白玉堂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众人抬起头,却发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衣人站在冲霄楼顶之上。其中一人正抓住另一人的手腕质问着。   “放手!”白衣人抖开另一人的禁锢,朝着地面奔来。   “这,这,这是鬼吗?我亲眼看着他们从天上掉下来的。”包围他们的侍卫中有人轻声问道。   “是神仙吧?鬼咋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又有人小声说。   正说着,包围他们的人慢慢分开一条道。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从中走出。老者穿着道士长袍,长长的须发,看上去很有仙风道骨的样子。所有的侍卫对老者极为尊敬,齐声道:“季先生!”   若庆竹在这儿一定就能认出此人乃是襄阳王的谋士季高。   季高背着手慢慢走到那六人面前,突然笑了起来。   “真是稀客啊!”   这人声音嘶哑难听,仿佛乌鸦嘶鸣,一开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   赵祯搂着庞妃,慢慢皱起眉。庞妃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咬紧了唇,脸色苍白如纸。   欧阳春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颤抖:“你,二伯,你是二伯?”   季高哈哈笑了两声,一双鹰眸闪过利光,看向庞妃,用嘶哑的声音道:“梅花,好孩子,到爹爹这里来。”   庞妃在赵祯怀里抖的越发厉害,赵祯微微侧身,将她挡住,抱住庞妃的胳膊收拢了几分。   庞煜美眸狠瞪,这个人他见过,他的魂魄漂泊在过去的时候,他见过这个男人。季高,襄阳王最信任的谋士,在十八年前叫作欧阳戚。是他和姐姐的生父。   欧阳春右手本来挪到背后九环砍刀上,却见庞煜红着眼死死瞪着欧阳戚,顿时将手放到庞煜肩上,制止他的动作。   “春儿。”欧阳戚嘴角轻扬,慢慢将视线挪到庞煜身上:“这孩子,莫非就是玉儿?”   欧阳春感觉庞煜似乎想要冲上去,放在他肩上的手捏紧了几分。他对庞煜低声道:“不要冲动。”   欧阳戚眸光微闪,对着庞妃伸出手去,厉声道:“梅花,怎么了?还不过来?”   庞妃抖了抖双腿发软,赵祯抱住她安慰道:”花儿别怕,有我在!”   “梅花。”欧阳戚的语气重了几分,身上的气息凛冽冰寒,连站在一旁的侍卫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没有用的人就不用留了。”欧阳戚命令道:“杀了他们!”   侍卫们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拿起长矛对准众人。包围圈逐渐缩小,丁月华,展昭,欧阳春以及庞煜守住四周,将庞妃和赵祯护在内部。   “喝!”侍卫拿着□□长矛冲了上来。   欧阳春大喝一声,一手握刀,一手抵住刀背,只见火花四溅,向前使力,架住四五人的武器,让他们动弹不得。   庞煜如闪电般闪过,所到之处便倒下一大片。   丁月华和展昭,湛卢和巨阙,两人两剑配合天衣无缝,让前来侍卫一时近不了身。   欧阳戚冷冷的看着,突然手腕一番,一枚圆润的珍珠出现在手掌中。那珍珠足有一元硬币那么大,珍珠中心一抹金红,周身围绕着丝丝凉气。   “去!”欧阳戚左手在珍珠上拂过,对准庞妃指去。   庞妃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回!”欧阳戚左手朝上一捏,庞妃不由自主的朝着欧阳戚飞速奔来。   “花儿!”赵祯眼疾手快抓住庞妃的胳膊。谁料冥冥之中一股庞大的拉力,将两人一齐拖向欧阳戚。   欧阳戚看见赵祯被一齐拖过来,眼眸发亮:“小皇帝!”他眼中流露出浓浓杀意,左手伸入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赵祯。   “祯哥快,快松手!”庞妃焦急喊道。   赵祯咬牙,紧紧抱住庞妃:“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庞妃伸出指甲狠狠扎在赵祯手上,顿时赵祯的手鲜血淋漓。赵祯吃痛,抱着庞妃胳膊的手失了力气。庞妃趁机推开他,赵祯狠狠跌落在地。   “花儿!”他大叫一声,爬起来朝着庞妃奔去。   “对不起,祯哥。”庞妃扬了扬嘴角,慢慢闭上眼,对准那枚匕首撞去。   “住手!”赵祯身躯微震,瞳孔猛缩,一股温热的血喷洒在庞妃身上.....   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了下来,朝着庞妃和欧阳戚望去。   许久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庞妃睁开眼,欧阳戚与自己不过半尺的距离,一只手从欧阳戚背后,从他的右胸口穿过。   “放开她!”   一名白衣人正站在欧阳戚身后,此人戴着半块面具,桃花美眸,鼻若挺山,俊美无双。   丁月华叫了出声:“小玉?”   她还未说完,却见那白衣人身后紧跟着落下另一名白衣人,桃花眸子,潇洒自如,玉树临风,正是白玉堂。   丁月华:“......”   啊啊啊啊啊!小玉何时有了双胞胎弟弟?   欧阳戚抹去了唇边的血,回头张望一眼,低声嘿嘿笑起来。   “早听说练素姑娘易容之术出神入化真假难辨,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齐齐看向那和白玉堂一模样的人。   “展知竹!”   展知竹双眸微眯,语气冰冷:“我说了,放开我娘!”   众人!!!   丁月华:“......”   庞煜:“.......”   what?!!   这什么情况?   ? ☆、番外 前尘往事 ?  江无瑕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名婴儿,但他其实不太能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他知道自己有个啰嗦的爹爹叫庞籍,有个不论何时都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小姐姐庞赛花。   而然对于母亲苏瑶却是没有什么印象。大抵记得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女人。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苏瑶其实也是穿越者。而且庞赛花和他都不是庞籍的孩子。他们真正的爹爹叫做欧阳戚,是辽西欧阳家的二老爷。   苏瑶其实不叫苏瑶,她穿越前姓张名叫张瑶。   但是后来她成为了汴梁礼部尚书苏家的三小姐苏瑶。   苏瑶虽是庶出,长相也和礼部尚书一样貌不惊人。但她很乐观,毕竟每一个穿越者都想着自己好歹是主角,总有自己风光的一天。   苏瑶心肠虽好却是个爱惹祸的丫头,路见不平抡拳就打。街坊邻居的小孩,凡是调皮捣乱欺压弱小的没有一个是没被苏瑶揍过的。   渐渐的苏瑶也得了个外号叫作汴梁霸王花。   苏尚书气得吐血,偏偏对这个小女儿无可奈何,只好把她送回单州成武老家。   单州老家宅子旁边也是官宦之家。家主姓庞,有个独子名叫庞籍。   庞籍小时候生得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倒是常常被人欺负。苏瑶搬回老家第一天就从混小子们手中救下了庞籍。庞籍之后的生活就被迫成为了苏瑶的小跟班。   待到二人年纪增长,苏瑶不仅没收敛性子,性子反而越发野,漫山遍野到处跑,励志要当侠女,打遍天下无敌手。   庞籍从小就与苏瑶交好,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小跟班,实际上却真把她当妹妹来疼。   宠着宠着就出了事。   苏瑶非要孤身一人闯江湖,庞籍担心她只好跟着。谁料两人走着走着误入了西夏与大宋的边境地区。这里混乱不堪,多是些土匪强盗和敌军。   苏瑶纵然会些拳脚功夫,带上个庞煜,又对上一群土匪自然就不行了。   就在两人危急时刻,一队商队从此路过,救了两人。   商队中的二把手是个武艺高强的美少年。他执刀砍死土匪,救下苏瑶和庞籍。   苏瑶看着对自己伸出手来的俊美少年,一时恍惚,仿佛一场美好的梦。   庞籍还在庆幸两人逃过一劫,商队的领头笑呵呵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害他一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回地上。   大当家笑得爽朗:“小兄弟吓傻趔?”   他揭下帽子,露出一张满是大胡子的脸。唯留一双黑亮的眼睛引人注目。   庞籍一时看傻了,心里想着这双眼睛真是漂亮。也没注意人家问了什么,傻乎乎的跟着点头。   一问之下这才知道,这领队的叫作欧阳雄,救苏瑶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欧阳戚。   苏瑶的注意力早被容颜俊美的欧阳戚吸引了,死皮耐脸的拖着庞籍非要跟着一同前往辽西。   欧阳雄是个热情好客的北方汉子,当即就邀二人一同上路。   庞籍耐不过苏瑶,再加上两人确实需要帮助,便同意了。谁料一路与欧阳雄闲聊,发现这人不仅心胸开阔见识丰富知识渊博,而且见识也独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欧阳家也曾是官宦世家书本网,只是欧阳雄自小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倒是爱走南闯北,抑或是经商,这次也是带弟弟欧阳戚出来历练。庞籍不禁感叹自己真是以貌取人,当即便对欧阳雄是崇拜不已。   而苏瑶那边进展也是神速。面对苏瑶一路上唧唧咋咋,欧阳戚不仅没有显得不耐烦,反而面带微笑认真听着,不时还会加上几句自己的见解。大大咧咧的苏小姐破天荒的脸红了,连带着人也安静下来。   欧阳雄热情好客,请苏瑶和庞籍在家中住下。欧阳雄有个五岁的幼子。奶娃娃还不懂事,见来了客人,便好奇的跟着爹爹去看。庞籍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愿意听他唠叨的人,也没功夫管苏瑶。欧阳戚的院子离苏瑶的近,自然由他来照管苏瑶。这一来二去,苏瑶是彻底喜欢上了那个帅气的少年欧阳戚。   苏瑶虽是穿越女子,但活了两辈子也才喜欢这么一个人,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加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苏瑶本来对这事没啥信心。于是便把这事藏在了心底。   回了家后茶不思饭不想,过了好几个月。被看不惯的庞籍拖上街,没想到居然又在单州见到了来办事的欧阳戚。这下见了面又一发不可收拾。欧阳戚停留几月便要回去。   苏瑶问他何时再来单州,却没料到欧阳戚打算去考武举,如此一来以后相见的可能性便很小了。   为了做个了断,苏瑶跑去告诉欧阳戚说自己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但是能在这个世界遇上他是她穿越过来遇见的最幸福的事。谁料欧阳戚反而拉住她,让她留着自己身边。   她以为自己遇上了此生可以携手走过的良人,不顾家中反对,执意要与欧阳戚结为夫妇。   苏尚书听闻此事,急忙把苏瑶给带回汴梁,苏瑶埋怨他棒打鸳鸯,义无返顾的带上自己积攒的财产与欧阳戚私奔了。   苏尚书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被气晕。醒来后大手一挥把苏瑶逐出家门,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苏瑶才不管她爹气没气死,到了辽西和欧阳戚成了亲。   庞籍得知此事,虽然气愤苏瑶不懂事,但又庆幸苏瑶嫁到欧阳家。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苏瑶与欧阳戚成亲几年后生了个女儿。   那时正是寒冬,院中腊梅一夜之间全部绽开。于是这个女孩便被取名梅花。   梅花自小就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总是面无表情,不喜欢说话,也没见她笑过。   梅花长到三岁时,欧阳戚离了家去东京参考。   回来后,苏瑶却发现欧阳戚对自己越来越温柔。这明明是好事,她隐隐觉得欧阳戚越发难以捉摸。   她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一日偷偷看见欧阳戚用一根三寸来长的钢针扎入梅花小小的胳膊中。   “爹爹用尽了的办法,你为什么就是不能醒觉呢?”欧阳戚微笑着摸摸梅花的头:“梅花真是没用的孩子呢。”   三岁的孩子用冷漠麻木的目光看着他,不哭不闹,仿佛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早知道是个废物,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依旧是她熟悉的笑脸,吐出来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   “真可惜呢。”他笑道:“梅花你不是“钥匙”。不过不要紧,只要让那个女人接着生,总会有一个孩子能成为“钥匙”。”   他拔出钢针揪起梅花的头发:“那时候,你就去当祭品吧。”   小小的女孩呆呆的坐在地上,眼中却是不符合她年纪的冰冷。那双眸子向旁移了移,正好与门后的她对上。   那双圆圆的小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乞求,苏瑶愣了愣,心中寒意骤升,从未有过的恐惧让她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   苏瑶不知道欧阳戚到底有没有看穿自己,但她每一天却都备受惶恐和提心吊胆的折磨。这种日子犹如一把悬挂在头顶的剑,不知何时便会掉下来。   直到某一日。   “恭喜夫人,夫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老大夫笑着摸了摸长长的胡子。   苏瑶面色白了下,将头上戴着的帷帽压低了几分,压低声音向大夫道了谢。   她近些日子身体不适,经期也断了。为了证实她心中的猜想,苏瑶借出门上香的为由偷偷摸摸来到一家医馆就诊。   苏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深深的恐惧从心中开始扩散,占据了她的整个身躯。   不能回去。   苏瑶想起欧阳戚狰狞的面容,连迈开脚都做不到。   离开。   可是离开了去哪里?   苏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回汴梁吗?   自己的便宜老爹不会不管自己的。   苏瑶当下便拿定了主意,雇了马车匆匆赶回汴梁。   从辽西出发行了有七八天的光景,苏瑶终于到达了汴梁。马车在苏府大门前停下,苏瑶抬头看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陷入了迷茫。   苏府依旧是那个苏府,却不再像她记忆中那般繁华热闹。古朴的建筑,掉漆的大门,清冷无比。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却不知道该不该转身离开。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却被拉开一条缝。   苏府的管家探出头来,疑惑的打量她一番,警惕的问:“姑娘,你找谁?”   苏瑶愣了片刻,犹豫的说出苏尚书的名字。管家却皱了皱眉,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老爷已经去世了。”   苏瑶惊讶之下连忙问:“什么?怎么回事?”   管家摇摇头:“老爷去世一年多了。大公子一无功名二没才华又是个败家的,嫁出去的几个小姐也靠不住,苏家早就败落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苏家也容不下你,你走吧!”说着就要关门,苏瑶眼疾手快扒住门缝,焦急的询问:“苏尚书怎么会去世?”   管家一瞪眼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还不是那个庶三小姐!我们老爷最疼爱她了,结果那个不要脸的和男人私奔,害的苏府沦为笑柄,把老爷气出病来。而且三五年连封信都没往回寄,老爷临终前还记挂那个不孝女,害怕她过的不好。”   管家还说了什么,苏瑶都没有听进去。   便宜爹死了。   苏瑶心中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在她心中,那个便宜爹苏尚书不过是穿越者必备标配NPC,于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反正她早晚会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苏府怎么样都和她没关系。   可是今日听到苏尚书去世,苏府败落,她的心却疼的厉害。   她把苏尚书的疼爱当作泥土一般践踏。   她都干了什么?   她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疼爱,却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因为她是穿越者,她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   暮然回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苏瑶捂住嘴巴,闷声痛哭。   她的任性把自己还有苏府都害惨了。   腹中传来一阵剧痛,苏瑶捂着肚子慢慢蹲坐在地。   一名紫衣长袍的男子慢慢的朝着苏府走来。   管家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苏瑶,不耐烦的踹了她一脚:“疯女人,快让开!庞大人来了别在这儿遭晦气!”   苏瑶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阿籍!”   庞籍没料到苏瑶会独身一人出现在汴梁。苏瑶于他来说犹如亲生姐妹,连忙叫了大夫,将苏瑶接回庞府。   庞籍如今已经考过武试,正式进入朝堂军队,有了官衔,今非昔比。   听苏瑶说了来龙去脉,当下愤怒至极。派了人照顾苏瑶,让她不用担心。   苏瑶如今寄人篱下,自然乖乖点头答应。   至于庞籍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几个月后欧阳家企图造反,被满门抄斩。   庞籍把梅花接到庞府。   苏瑶再次见到梅花时,那孩子不哭不笑,像一具没有感情的娃娃。只是会用一双漂亮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庞和漂亮的眼睛像极了欧阳戚。   苏瑶害怕。   害怕那孩子冷漠的眼神。   那双眼睛在她逃离的时候,便已经看穿了她。   她不过是个胆小懦弱又自私的女人。   害怕梅花责备的眼神,害怕她眼中的质问。   为什么不去救她?   苏瑶每一日每一日都在这种极度自责和恐惧中度过。   极度的恐惧导致了愤怒,苏瑶终于爆发了。   “滚出去!”   苏瑶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在梅花身上。   梅花凝视她片刻,连话也没说,便默默转身走屋子。   从此之后她们见面再未说过一句话。   因为欧阳戚下落不明,庞籍怕欧阳戚会回来报复,便对外宣称娶了苏瑶。庞籍很疼爱梅花,视她为亲女,并且给梅花改名叫做庞赛花。苏瑶肚子中的孩子也给改名叫做庞煜。   苏瑶生庞煜的时候差点难产,好在稳婆和御医忙活了一天,这才把母子二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苏瑶却因此落下了病根,生下庞煜后便卧床不起。庞煜也像极了欧阳戚,让她害怕。   苏瑶从庞煜生下来后,就没有抱过他。倒是庞籍很喜欢庞煜,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忙上忙下,当起了二十四孝好老爹。但庞籍毕竟是大男人,许多事都细心。庞赛花心思灵巧,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带庞煜。   随着姐弟俩一天天长大,苏瑶也一病不起。   苏瑶终于感受到了人类是会生老病死。纵使她是穿越者,她也躲不过人生必经之路。   苏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怎料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却是庞赛花。   苏瑶用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看着床顶帷幕,问身边的人。   “你恨我吗?”   庞赛花摇摇头。   “为什么?”苏瑶终于无法保持冷静,激动的质问。   庞赛花站起身目光如炬,苏瑶一瞬间觉得她的目光透过自己的皮囊进到了自己最见不得人的内在。   “你是个可怜的女人。”庞赛花的声音如她的表情一般平平淡淡。   “我为什么要恨一个可怜的人?”   苏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要给庞赛花一巴掌了。   庞赛花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以你为鉴,我绝对不会做一个和你一样无能的母亲。”   苏瑶瞪大了眼,又泄了气,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你出去吧。”   庞赛花站起身,没有多说一个字,便出了门。   苏瑶慢慢捂住脸,满手湿热。   庞赛花的话没错。   她这一生都干了什么?   任性妄为,害了苏尚书,连累了庞籍,就连自己的女儿儿子跟自己也不亲近。   多么失败的人生。   她合上眼,泪水滑落唇边,苦涩不以......   苏瑶永远也想不到,多年之后,庞赛花会独自坐在空荡的殿厅之中木然看着烈火燃烧宫殿。宫外嘈杂的救火声仿佛已成为背景。   她站起身,突然扬了扬唇角。   “母亲,我曾发誓绝对不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泪水落在地上,很快就被极致的高温蒸发了,燃起一股白色62的烟气,炙热的地板上只留下斑驳的水印。   “可其实我和你不过是一丘之貉。”   她一步步走进熊熊火焰中,消失在一片火海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夜灯火璀辉煌 冲霄论事谈过往 ?  皇宫:   曹后看着所有的宫女太监们进了地道,轻轻松了口气。   她理了理衣裳,走到金若喜身边恭敬道:“玄皇大人,请吧?”   徐庆惊讶的看了曹后一眼,扯住她的袖子:“妹子,你不走啊?”   曹后回头看了看他,微微动了动唇角,对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走。”   “为啥?”徐庆挠挠脑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认真的对曹后道:“莫非你是嫌那个洞太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保命最重要!”   曹后垂下眼帘,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大军进了皇城,不过一刻钟就能杀入宫中。你们现在逃只怕是逃不远。我乃是大宋的皇后,我的价值可比那些宫女太监高。能拖的一时是一时。”   徐庆愣了片刻,惊讶的长大了嘴,指着曹后道:“你,你,你是皇后?那个赵小六的媳妇儿?”   曹后:“.......”   这种时候你都没有认出我的身份,也是够了。   “为何要留下来?”靠着柱子的金若喜突然开口问。   曹后认真道:“一直以来我都是顺着我那个所谓的已经被注定的命运一步步走下去。不去争取,不去反抗,却用命运作为借口掩饰自己的懦弱。”   她笑了笑:“可是有个孩子改变了我。要知道我只是赵祯的挂名皇后,他除了庞赛花并不喜欢其他人。宫中的女人注定了要孤独一生,没有爱人,没有家人,没有孩子,就这样孤孤单单了却一生。但是有个傻乎乎的丫头给了我本不会拥有的一切。所以,为了她,我也不能走。”   “原来如此。”金若喜转过身来,对她笑了笑,一手猛地劈在她的穴道上。曹后还没来得急惊讶便软软的跌近徐庆的怀里。   “带着她离开。越快越好!”金若喜冷声到。   “哎?你不走?”徐庆看向她。   金若喜勾起唇角:“你们既然能顺利在皇宫挖地道,自然是有了解皇宫地图的人帮你们。”   徐庆等大了眼睛,赞叹道:“姑娘,你咋知道?”   金若喜哼了声:“赵祯那家伙小心的很,每走一步都会替自己安排好后路。带你们来的人是谁?”   徐庆惊叹不已:“是庞太师!”   金若喜点点头:“庞籍?原来如此,庞籍有个侄子叫庞统,乃是三军统帅。对了,是否有人托你们给赵祯带信?”   徐庆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说:“太神啦!夏先生,哦,夏先生说他是皇帝的朋友,让我把这个交给他。”   他没有把信给金若喜,但金若喜扫了一眼,透过信封,看见里面有人用楷书写了几行字。   赵祯亲启:   你家的好叔叔果然已经和辽国勾搭上了。   虽然你很讨厌,但我更讨厌耶律洪基那小崽子。   不过我是看在我干女儿的面上才决定帮你一把。还有你们军中那个叫狄青的小子挺不错啊!不如把他送给西夏当谢礼?   李元昊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不由赞叹:“不愧是赵祯,果真狡猾的很。”   金若喜深吸一口气,对徐庆道:“还不快走?”   徐庆还没说话,却见金若喜右手在他眼前挥过,带着金色的星辉。徐庆呆滞的点点头,抱着昏迷的曹后朝地道走去......   金若喜见他进了地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小家伙,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她挺直了身,金色的火焰化作曳地长裙,她踩着火光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军队手持兵刃,士兵铠甲银辉,披挂齐全,平日无人的空地如今被挤的水泄不通。   金若喜面无表情的望着如潮水一般涌进的叛军,慢慢抬起了手掌。   “百鸟朝凤,万火归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掌劈开地面,整个汴梁颤动起来,发出悲鸣。金红色的光柱破地而起直冲苍穹。   “灭!”   以金若喜为中心,脚下出现一个复杂的法阵,金色的光芒逐渐收拢,停滞片刻,猛然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汴梁的夜晚归于平静,皇城之内尸横遍野,残旗飘飞,无尽凄凉。   金若喜躺在碎尸之中,无力的咳嗽两声。破碎的红裙,血肉模糊的身躯,连绵不断的血液缓缓流淌,在她身后扩散开来。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她抽动一下嘴角,却扯到伤口,紫色的眸子闪烁片刻,吃力的抬起血肉模糊却不断愈合的的右手,挡在眼睛之上。   “呵,真刺眼呢!月亮。”   让她无处藏身.......   襄阳:   丁月华机械的掏了掏耳朵,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向左一瞥,发现庞煜面无表情呆滞的扯着自己的脸蛋。   嗯嗯,看样子不止她一人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展昭突然“咦”了一声,几人这时才发现原本和他们厮杀的卫兵们各个都保持着打斗的动作僵持在原地,许多人的表情十分狰狞,像一座座生动的雕像。   “看啊!”庞煜突然叫了一声,面容严肃的指着天空。大家都抬头朝天空望去,只见天上的云彩静静的躺在苍穹之上一动不动。   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的时间都被停止了.......   展知竹那边收回了手,手上满是鲜血,看上去无比瘆人。再看看欧阳戚,胸口被捅了个大窟窿,他只是脸色青黑,对着手掌上的珍珠深深吸了口气,他身上的伤口便由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倒是那珍珠的光泽黯淡了几分。   “鲛珠?”展知竹顶着一张和白玉堂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一丝杀气。   欧阳戚却瞪大了眼,贪婪的盯着展知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说,你是谁的孩子?”   展知竹眨了下眼,扫了扫赵祯,又将目光移回庞妃身上。庞妃抿着唇,看向展知竹的目光温柔无比。   欧阳戚阴测测的对着庞妃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钥匙”!“钥匙”!梅花,好孩子,你的女儿竟然是“钥匙”!”   丁月华惊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庞煜扶住脱臼的下巴,机械的往上合。   等等,这到底什么情况?   欧阳春和展昭也满腹疑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赵祯长叹一声,闭上眼,看样子心中纠结不以。   “也罢。”他睁开眼,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缓缓道来。   “竹儿本姓赵,是朕与花儿的女儿。”   丁月华捏了展昭一把,晕乎乎道:“不疼啊,嗯,我肯定还在做梦。”   赵祯苦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悔意。   “难以置信是吧?你们应该知道了,这个世界并不单单只有人类,还有其他的种族。花儿的祖父叫作红君璃,乃是鲛人族三十二代族长。红君璃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杭州余家的大小姐余秋玲。两人一见钟情,成亲之后便生下了一名女儿,叫作红灵。”   众人:“......”   等等,小张珍养的那条小红鱼不就叫红灵吗?   赵祯继续道:“余秋玲有个很疼爱的庶妹余秋珑嫁到辽西欧阳家给当时的家主当续弦。那位家主就是欧阳春的爷爷,欧阳鲲。当时欧阳鲲已有长子欧阳雄,而余秋珑迟迟未孕,害怕欧阳鲲死后自身地位不保便向姐姐求助。余秋玲在她苦苦哀求之下便同意将她怀着的孩子交给余秋珑抚养。余秋珑便假作怀孕,暗中将姐姐的孩子当作自己亲生的。这个孩子后来被起名欧阳戚。”   欧阳春愣了片刻:“你,你是说,二叔?”   “对。”赵祯点点头。   欧阳家先祖也是非人族,欧阳家子孙都继承了腾蛇血脉。欧阳戚在幼时探查到了天道的秘密,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渴求力量。成年后,他随兄长欧阳雄行商,在路途中救下了一对男女。那女子乃是汴梁礼部尚书最疼爱的庶女苏瑶。男子则是苏瑶的发小庞籍,此时是被苏瑶揪着出来行走江湖,谁料在路途中遇上土匪,幸好被欧阳雄的商队所救。   苏瑶此人并非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她其实是一名穿越者。欧阳戚看出了她的身份,疯狂的追求她,最终和苏瑶成亲。几年后两人有了一名女儿,欧阳梅花。然而在梅花四岁时,苏瑶发现欧阳戚其实一直在暗中折磨梅花。欧阳戚与她成亲的目的,是希望创造出“钥匙”。可是梅花只是普通的孩子,连异族最基础的灵力都没有。苏瑶十分害怕,只能装病躲着欧阳戚。可是不久后,苏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她害怕欧阳戚对肚中的孩子下毒手,只好向发小庞籍求助。   庞籍一直将苏瑶视为亲妹,便暗中托人将苏瑶从欧阳家中救出来。   欧阳戚发现苏瑶不见后,便将梅花囚禁在地牢中。欧阳戚凭一己之力,暗中操纵欧阳家,诬蔑欧阳雄,企图将欧阳修置于死地。   然而庞籍为了将梅花救出来,当上了小皇帝赵祯的心腹,借赵祯之手给欧阳家安上造反的罪名。岂料欧阳戚彻底放弃了欧阳家,派人将欧阳家全部灭口。   欧阳梅花被庞籍救出。庞籍对外宣称娶了苏家三小姐苏瑶,欧阳梅花和苏瑶的儿子欧阳玉成为了庞籍的孩子,分别改名为庞赛花和庞煜。   众人听到这便恍然大悟。   庞赛花在八岁时自身的血脉醒觉,成为了时空管理者白锦堂的徒儿。十七岁时成为了正式的时空管理者,并嫁与赵祯为妃。   赵祯其实也不算普通人类。他乃是真龙天子,命中注定要成为皇帝,这种命运被定好的人叫作“支柱”。赵祯和庞赛花成亲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大宋的长公主赵长乐。   赵祯叹了一声:“本以为竹儿只是普通的孩子。怎料到她便是“钥匙”。天道对“钥匙”十分忌讳,若是被天道探查到“钥匙”的存在,竹儿一定会被天道抹杀。我们把她护在宫中,岂料......”   说到此处赵祯双目通红,捏紧双手,怒火中烧:“前任时空管理者白锦堂发现了竹儿的身份,杀进宫来,竹儿险些丧命。为了保全她,我和花儿求助了一个人,一个十分强大的人。”   丁月华想起岳琳琳告诉过自己的消息,想起了一个人:“难道是冰帝?”   赵祯泄了气般点点头,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不甘:“冰帝原本也是“钥匙”,但是她的力量强大的能与天道分庭抗礼。竹儿在她的庇护下才会有平安成长的机会。所以,我们将竹儿交给了冰帝。冰帝的手下玄皇将竹儿带到了二十一世纪,给她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听到这里,丁月华和庞煜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原本保存沉默的展昭开口问道:“小妹乃是娘亲亲生的,这点绝对不可能作假。”   赵祯摇摇头:“朕知道,但这其间的细节原因你还是去问竹儿吧。朕只能告诉你,展家夫妇,你的爹娘和玄皇有过交易。”   “等一下。”庞煜突然开口,他认真的问:“所以二师姐其实是我侄女?我以后该喊什么师姐侄女?侄女师姐?”   丁月华:“......”   孩子,你的智商肿么了?   现在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丁月华直磨牙:“那我岂不是被迫降了一个辈份?不对啊!”丁月华脑子转的飞快:“年龄对不上啊!知竹穿越前上大学有十八岁了,你今年还没到二十八,这个关系有点乱啊!”   赵祯没料道这俩思维如此跳跃,只好解释道:“这其中还有些事朕不能说,但这不能照你那样算。竹儿在二十一世纪呆了十三年,穿越时的时间差也要加进去。”   丁月华摸摸下巴。   这么说小玉这是妥妥的萝莉控啊!   这边一帮不靠谱的家伙正在探听真相,而另一边却是热闹的很。   庞妃吃惊的看着展知竹,身子颤抖的厉害,几乎都要站不稳。   “你。”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都想起来了了?”   展知竹冷漠的打量她几许:“是啊,全部。”   欧阳戚倒是颇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二人,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算计。白玉堂一言不发的抽出刀来,警惕的盯着欧阳戚。但欧阳戚只是站在原地打量那母女二人,并未有所动作。   “乐乐。”庞妃抿住唇,朝着展知竹伸出手来。   展知竹轻轻哼了一声冷笑道:“现在做出一副母亲的模样又是给谁看?当年抛弃我的又是谁?”   庞妃一瞬间脸色惨白,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辩解:“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东躲西藏,一辈子见不得光。”展知竹笑了笑:“这也算是好好活着?”   她一步步逼近庞妃声声质问:“三番五次企图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也算是好好活着?”   庞妃激动地指着白玉堂厉声道:“对!没错!我就是想杀了他!让张珍和红灵接近开封府,让瑞儿缠住你,都是想找了机会杀了他!你知不知道只要他活着,你就会被抹杀!”   展知竹怔住,眉心堆起山丘,她仔细盯着庞妃的眼睛反问道:“那又如何?”   庞妃气的倒退两步,痛心疾首的质问:“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你难道想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吗?乐乐!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他!你当白锦堂为什么不放过你!他是怕你害死他弟弟!乐乐!白玉堂是锁啊!”   锁。   与“钥匙”相对的便是“锁”。若说“钥匙”是时空的漏洞,那“锁”便是天道创造的“补丁”。   天道的“钥匙”与“锁”正如黑暗与光明,炙热与寒冷,邪恶与正义,生生相克。若“钥匙”与“锁”同时存在,要么“钥匙”被天道抹杀,要么“锁”被漏洞破坏,最糟糕的便是玉石俱焚。   展知竹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收起自身尖锐的气息。   欧阳戚听了二人的对话,颇有兴趣的打量白玉堂一番。白玉堂皱紧了眉,他并未听懂母女之间的对话,但能听的出,自己的存在对展知竹造成了巨大的威胁。一时迷茫起来,对欧阳戚的看管便松懈了。   展知竹正和庞妃对峙,却不料一股水柱缠住她的脖子将她向后拖去。那水柱像蛇一般越缠越紧,展知竹几乎喘不过气来。庞妃和白玉堂都是脸色剧变,看向展知竹身后,欧阳戚不知何时起已经站在了展知竹的身后,手持鲛珠,脸上扬起贪婪的笑容.......? ☆、第一百四十六章 鲛珠碎命丧襄阳 谈古论今不知往 ?  展知竹挣扎着,白玉堂冲上前来对准水柱斩去,钢刀穿过水流深深插入地中。   “可恶!”白玉堂低骂一声,拔出刀朝欧阳戚投掷过去。欧阳戚抬起手五指收拢,那炳钢刀便掉落在地。   “小竹子!”白玉堂急忙拉住展知竹的手,展知竹看了欧阳戚一眼,甩开白玉堂的手,任凭那股力量将她拖到欧阳戚身前。   欧阳戚冷笑着,他手中的鲛珠闪烁着,在月光下无数细细的银丝从鲛珠上涌出将展知竹牢牢缠住。有青蓝色的光晕从展知竹身上满满涌向欧阳戚的鲛珠中。   展知竹感觉自身的力量正不断的被鲛珠抽取,她垂下脑袋,凌乱的发丝遮住她嘴角的冷笑。   “哈哈哈哈!力量!“钥匙”的力量!我得到了“钥匙”的力量!”欧阳戚感受到源源不断涌进体内的灵力,欣喜若狂,仰天大笑。   欣喜之时,展知竹已经被拖到了他的身前。欧阳戚眼中闪过一丝凉意,一手扣住展知竹的天灵盖,加大了吸收速度。   展知竹直视着他,唇边冷笑更甚。她开了口,阴森森道:“普通的鲛珠又怎么比的上鲛人泪”   欧阳戚凶眸狠瞪,低下头去,却见手中鲛珠出现了一丝裂缝。   展知竹笑道:“你虽然有鲛人却无法化身鲛人,也没有鲛珠。你杀了整个鲛人族,炼出这么一颗鲛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欧阳戚托着鲛珠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厉声道:“你,你说什么?”   展知竹轻轻说道:“可惜你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鲛人泪就是青龙珠。”   欧阳戚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裂,只见他手中鲛珠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逐渐形成蛛网裂痕布满整个鲛珠。   轻轻一声响,那鲛珠彻底粉碎,无数光晕朝外散开。   欧阳戚凄厉惨叫一声,便见他的身躯快速干枯老化。短短几息时间,欧阳戚就消瘦下去,一头黑发也转变成白色。   “不可能!”欧阳戚看着自己形如枯槁的双手,狠狠扑向展知竹企图掐住她的脖子。展知竹皱了皱眉,闪开了。   她指了指的胸口,冷冷笑道:“这里装着你最想要的鲛人泪。”   欧阳戚愣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展知竹站在一旁看着他。   丁月华和庞煜都傻了。这尼玛神马神奇的展开?仿佛在看一部打斗片,结果到中途给你转成仙侠剧。   丁月华还在戳展昭,结果庞煜已经跑到展知竹身边去了。而庞妃也愣愣地走到了展知竹身边。   欧阳戚看着庞氏姐弟,阴测测的笑着:“成王败寇,败了就是败了。”   他转向庞妃,用嘶哑的声音幽幽道:“你不是很像杀了我吗?梅花,你动手吧!”   他疯癫般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对庞妃吼叫道:“来啊!动手啊!”   庞妃不由后退两步,神色紧张的看着他。   欧阳戚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废物就是废物。梅花,我就知道你不敢动手!哈哈哈哈!怎么你是害怕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噗!”   浓浓的黑血喷在了庞妃的衣裙上。他低下头,一枝桃木枝刺中了他的心脏穿透了他的身躯。   庞煜握着那桃木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子,好,够狠,你果然还是......我的......种......”欧阳戚裂开嘴,满口污血染黑了牙齿。   “我不想让姐姐脏了手。”庞煜开口:“这种事我来就好。”   “哈,和苏瑶,那,那女人......一样......恨着......”欧阳戚微微眯了眯眼。   :“这,辈子......要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永,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哈哈哈哈!”   一直没有说话的庞妃哑着嗓子说话了:“她忘了你。”   欧阳戚瞪大了眼,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庞妃鼓起勇气直视欧阳戚:“临死之前,那女人说会忘了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世都不会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欧阳戚浑身抖动者,看样子随时都会扑上去杀了庞妃:“贱人,贱人!那贱人,她.......明明恨我!”   庞妃继续说:“她对你已无爱无恨。”   “噗!”欧阳戚指着庞妃,呕出一口污血,瞪大了眼,一头栽倒在地。   庞妃看着死不瞑目的欧阳戚,这个人终于死了,她这辈子的噩梦。一时有些迷茫,她终于摆脱了这个人强加于自己的恐惧,走出阴影。只是,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空虚。   欧阳戚到底有没有爱过苏瑶?如果欧阳戚没有想要掌控天道的野心,那么他们姐弟二人会不会有一个平凡又幸福的童年?   只是随着欧阳戚和苏瑶的逝去,这些都不得而知.......   众人一时沉默不语。   庞妃拉着展知竹的手哀求道:“乐乐,跟娘回去。”   展知竹甩开她的手,双手抱臂,淡淡笑着。   “不可能!”   “乐乐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庞妃怒道:“你私下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你杀了无瑕又故意让李思昭出了车祸!你还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丁月华和庞煜都愣住。   丁月华死死的地盯着展知竹,仿佛却从来没有看清过她。   庞煜质问展知竹:“可是真的?”   展知竹愣了一下,却没有看他们二人。   “没错就是我。”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如同说中午吃了一个苹果那么简单,可是在丁月华和庞煜耳中却如雷劈。   “李思昭。”展知竹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冷漠的看着她,眼中一丝温度也没有:“2019年3月9日,过马路时被一辆轿车撞飞。”   “你。”丁月华愣了片刻,身子微微颤动。展知竹这般不带感情的声音和脑海中另一个无法忘却的声音重合起来。   那个闷热的下午,熙熙攘攘的人群,忙碌的红绿灯。   她过马路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思昭!李思昭!”   “怎,么可能。”丁月华死死的盯着展知竹,心中希望她其实是在说谎。   展知竹不紧不慢慢慢道:“都是我计划好的。从你做噩梦前去图书馆寻求冰帝帮助的时候,就已经是我计划好的。”   在丁月华还是李思昭的时候,她曾因为晚上做噩梦去找了中医系的实习前辈看病。最终前辈让她去市图书馆找一个叫做颜汐冰的姑娘治病。那姑娘给了她一条链子让她带着,结果当她有所好转去还项链时就遇上车祸,醒来就已经从李思昭变成了丁月华。   丁月华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绝美的身影。那个美好纯净的白裙少女竟然就是冰帝?   她颤声道:“颜汐冰就是冰帝?”   她突然想起来,当她离开图书馆顶楼那间屋子时与她擦肩而过的两个人。若那红衣女子就是玄晃,跟在女子身后的定然就是展知竹!   “你们,筹划了多久?”丁月华有些无力,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她们的目标,她不敢问她们之间还剩多少能算的上真心实意?   “从玄皇的哥哥推荐你去找冰帝开始。”展知竹不紧不慢的开始述说:“你还记得冰帝给你的项链吗,那个里面装了gps可以确定你的位置。然后我们就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在你过马路的时候在你身后喊你名字分散你的注意力。玄皇姑姑开车把你撞飞,那项链可以吸收你的灵魂。玄皇姑姑拿走了那项链再混进人群就行了。”   庞煜此时开口问道:“在我还是江无辖的时候,老头子的仇人们派人杀进江家时也是你安排的吗?”   展知竹笑了笑:“我还没那么大本事。只不过是跟着江家的仇人们混进江家。然后在江家放了一把火。”   庞煜冷静的叙述:“所以你就趁乱摆脱了那帮杀手,找到了我的藏身处。”   展知竹收敛笑意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神智不清的你开了几枪。你或许不知道,但是几月前你老爸送你的那块名表上也有冰帝的灵力,所以你死后你的灵魂就被吸进那表中。我把表带走了。”   丁月华颤声质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展知竹冷笑道:“没办法,我不能让天道发现我,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要有替身来分散天道的注意。”   “你,你难道把自己的力量分散到了他们的身上?”庞妃沉下脸来厉声问。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终于知道展知竹要干什么了。   原来所有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从她再一次回到宋朝开始。   “钥匙”其实不易被天道发现,还在于它的独特性。   “钥匙”和普通人不同,不论过去现在和未来,“钥匙”都不会重复存在于同一时空。没有醒觉前,展知竹和普通人无异。但醒觉后成为了“钥匙”就不同了。   就比如说展知竹利用时空宝鉴作为“练素”穿梭回到过去,过去时空中不会有“展知竹”存在,只会有“练素”。   但是展知竹将她的力量分散至丁月华和庞煜身上,展知竹就是一个不完全的“钥匙”。这样当她作为练素穿越回到过去,以她自身为基础建造成一个平行世界,练素和展知竹就能同时存在。但是练素不能和展知竹相见,因为自身的磁场会被“钥匙”的特性侵蚀破坏,这也就是为何展知竹见到过去的自己时会变得透明并且昏厥。   庞妃此时已出了一身冷汗。   展知竹的目的不是想要在醒觉后代替白玉堂死在冲霄楼,而是希望自己会带着丁月华和庞煜等人前来阻止她。这样的话醒觉后的展知竹就能拿回自己的力量,成为完整的“钥匙”。   展知竹轻轻拍拍手,眼睛黑亮,脸上带上浅浅的微笑:“娘娘,说的真好。果然我做什么都瞒不过您。”   丁月华痛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和师弟?”   庞妃轻叹一声,在展知竹开口前缓缓道:“因为你们是必不可少的。”   丁月华和庞煜都看着她等待下文。   展知竹看了看庞妃,慢慢开口说出自己的来历。   展知竹其实不是第一次回到宋朝。   展知竹被玄皇带走后,在二十一世纪长到十八岁。冰帝在宋朝发现了“碎片”的存在,展知竹知道自己身世后便自愿前往宋朝替冰帝寻找“碎片”,同时也希望能去见自己的父母。   然而十八岁的展知竹到达宋朝时,赵长乐还未出生。   于是展知竹便没有去皇宫认亲,而是在江湖中漂泊寻找“碎片”。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救了上香归来却遇上土匪的展夫人。   展夫人很感激展知竹便收了她作义女。展知竹正需要一个落脚点,便认了展夫人做干娘。但展知竹没有在展府停留太久,听到“碎片”可能在汴梁的消息,便动身前往汴梁。展夫人的儿子展昭在汴梁任职,展夫人便告诉展知竹可以去开封府找义兄展昭帮助。   展知竹男装动身前往汴梁,在路途中遇上白玉堂和颜查散,三人相谈甚欢于是结拜成了兄弟。之后三人又分开。   展知竹在路过陈州时认识了庞煜和丁月华。庞煜和这辈子一样,是江无瑕遇上仇家被一把火烧到宋朝。丁月华也是李思昭出了车祸后来到宋朝。三人都是穿越者,坦白身份后,三人发现彼此都是猥琐的孩子,莫名其妙成了损友。   丁月华那时已经与展昭定亲,是想去开封看看所谓的展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庞煜留在陈州,而丁月华和展知竹一同去了开封府。   接下来的经历大同小异。丁月华还是与展昭相恋。庞煜依旧和欧阳春恩断义绝。展知竹与白玉堂相处后日久生情。   展知竹在还是赵长乐的时候,私自遛出宫去,在汴梁夜市和随行的嬷嬷还有太监走丢了。那时赵长乐才四岁多,哭着在夜市上乱跑,结果一辆马车差点撞到她。白玉堂跟随哥哥来到汴梁,自己闲逛时,救下了赵长乐。自此便被一个小麻烦缠上了。后来赵长乐成为了展知竹,但她始终牢牢的记住了小时候救过她的五哥哥。   展知竹发现了白玉堂就是救她的人。虽然现在的白玉堂没有救过赵长乐也永远不会记得自己救过一个小姑娘。   再然后展知竹见到了赵祯和庞赛花。虽然赵长乐在这个时空没有出生,但因为庞赛花是时空管理者,所以庞赛花和赵祯依旧记得他们的女儿。   赵祯为了补偿展知竹,破例封了她郡主。可是他的举动却被当时的郭后误会了。展知竹便成了郭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郭后几次派人暗杀展知竹,都是白玉堂解决了。郭后又开始想法子杀白玉堂。   赵祯无奈,只得将展知竹接进宫中,派白玉堂随颜查散前往襄阳调查襄阳王。   怎料白玉堂却死在了冲霄楼。   展知竹在皇宫中发现了青龙珠,便利用“碎片”激活自身的力量造成了时空宝鉴。时空宝鉴带展知竹穿回过去阻止白玉堂前往冲霄楼。   然而展知竹成功阻止了白玉堂,颜查散却被杀害了。白玉堂愧疚不易,前往冲霄楼暗杀襄阳王,却依旧死在了那里。   展知竹只得再次穿越回过去,提前揭发襄阳王的罪行。谁料这般行为引发欧阳戚诱唆襄阳王联合西夏和辽国提前造反。这一次白玉堂和展昭自动请缨前往前线。   不久后展昭战死,白玉堂守着最后的防线孤军奋斗。展知竹赶往前线,隔着城墙与白玉堂拜堂成亲,一炷香后白玉堂战亡。尸体被欧阳戚挂在冲霄楼上。   展知竹受不了这种打击,冰帝保护她加在她身上的封印被解开了。展知竹被天道察觉,正当天道企图抹杀她时,展知竹被玄皇带回了二十一世纪。天道失去了的展知竹的踪迹。   展知竹痴傻了一阵时间,最后求了冰帝帮助。   展知竹决定再一次回到宋朝,彻底改变白玉堂的命运。但是她作为“钥匙”,已经开始醒觉了,而且被天道发现了。   展知竹便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体进行穿越。   所以展知竹必须作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穿越背景和一个相同却不是“钥匙”的身份来骗过天道。   于是展知竹先是让玄皇开车撞飞李思昭,又自己潜入江家,开枪射杀江无瑕。然后把他们二人的灵魂送到宋朝。   玄皇则帮展知竹塑造出了一个新的身体。将幼体放入展夫人体内,并许诺会帮展家解开男子短命的诅咒。   冰帝封印了展知竹的记忆,以此来骗过天道,将展知竹的灵魂放入展夫人肚子里新生身体里。   展知竹就作为展家三小姐出生了。   同时为了以防天道察觉,冰帝请了扬州六仙将展知竹,丁月华和庞煜收为徒弟,带入深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展知竹彻底稳定,才让她下了山。   “之后就和你们知道的一样了。”   展知竹静静的述说着,仿佛只是一个平平淡淡事不关己的故事。微微抬眸扫过震惊的白玉堂,丁月华,庞煜,展昭,还有赵氏夫妇。她慢慢扬起一丝满足的笑容,眼中光彩炫目:“既然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我便毁了它!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了。”   她话音刚落,无数光辉从她体内飞散而出。夜空中,盈盈光芒如绚丽的萤火虫,美的惊艳。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便觉一阵天摇地动。大地发出阵阵哀鸣,土地裂开一道道裂缝形成巨大的沟壑。厚厚的云层聚集,黑压压一片,压抑不以。   庞妃最先回过神来,怒喝一声:“住手!”反手一挥,朝着展知竹打出一道紫光。   展知竹眸子微眯,站在原地,不夺也不闪。庞妃一惊,连忙想要收回招式,却见那道紫光很自然的被展知竹所吸收。庞妃身子一软,浑身无力,自身的灵力像是被打开了阀门,一丝不漏地朝着展知竹奔去。   再看看其他人,皆都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展知竹冷漠的看着他们,忽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远离他们。   “乐乐。”庞妃已然泣不成声:“你可知被天道抹杀会怎样?”   展知竹背着她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不过是被天道彻底消除存在。”   不论过去,现在,和未来。   她都不曾存在过。   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留下的痕迹   没有人会记得她,就像是从未有过她。   展知竹仰起头,看向昏沉的天空,冷冷笑着。   她想做的事,纵然是天道,也阻止不了。   一道闪电对准瘫软无力的众人劈下,展知竹回过头,却见一道结界护住众人。   “咚!”一个人被重重的抛在地上。   众人看过去,都不约而同的叫出那人的名字。   “艾虎!”   “庆竹!”   “瑞儿!”   少年艰难的爬起来,想说什么,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   “我当是谁居然敢与天道为敌。”一名女子缓缓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他的头看向展知竹:“这就是你想护着的人?”   庞妃微微抖了一下,面无血色的看着来人。   那女子一身蓝紫色渐变长裙,成熟的大波浪卷发,微笑的看了看众人。   “原来如此,我就感觉奇怪。”那女子扫了庞妃一眼。   展知竹沉下脸来,死死盯着那女子:“时空督察!”   “小妹妹,又见面了。”女子微笑道:“你或许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与你的若喜姑姑是旧识。”   丁月华见庞妃脸色不定,低声问道:“有何不对?”   庞妃哑声轻道:“她不是普通的时空督察。这人是掌控时空督察的上级人员。时空祭司团的四祭司。是冰帝的对立者。”   穿越者顶端便是两个对立的组织,以冰帝为首的时空局,和以时空祭司团为主的时空督察。   展知竹看向四祭司警戒道:“不,我还记得你,荆汐小姐。你可是给若喜姑姑找了不少麻烦。”   四祭司脸上保持着微笑:“难怪玄皇那家伙那么宝贵你,一直以不同的身份守在你身边。又当姑姑又当学姐的。原来是“钥匙”。”   她又将目光移向庞妃,笑道:“这“锁”和“钥匙”出现在同一时空可真不常见。”   庞妃心一紧,震惊的看着四祭司。   “你说什么?”   四祭司笑容不变对庞妃缓缓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就是“锁”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唯有暗香如初顾 ?  庞妃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身后浅浅一声叹息,赵祯挪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花儿,你冷静些。”   庞妃盯着他,呼吸渐渐重了:“你,知道?”   赵祯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也知道。”   庞妃知道那个他指的是白锦堂,不由自主捏紧了双手:“不可能。那他为何一定要杀了乐乐?”   赵祯抿了抿唇,又将她搂紧几分。   “乐乐不消失,你就得消失,或者你们一起消失。”   庞妃倔强的看着他:“我不信。”   赵祯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摇摇头:“是真的。我们约定好了不会告诉你。”   “他对你……”赵祯欲言又止,泄愤似的喘了口气:“你对他一直都很重要。他当初硬让你成为时空管理员,只是希望你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和身份。他想杀乐乐,是因为她的存在威胁到了你的生命。”   庞妃终于忍不住低泣:“可是,可是乐乐是我的女儿。”   赵祯自嘲般轻轻笑道:“嗯,是你的女儿,可是乐乐只是你一个人的女儿。”   庞妃震惊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祯。其余的人也忍不住看向赵祯,他这是什么意思?   “乐乐,是你创造出来的。在你作为“锁”醒觉的时候,你的力量失控了。”赵祯低声诉说:“你那时还不能掌控自己的力量,所以失控后,根据你的愿望创造出了乐乐。只是没料到乐乐竟然会是“钥匙”。”   众人听着不觉胆战心惊。一时间接受这么多超乎常识的东西,有点心累。   “虽然打扰你们谈话,可是我也是有任务的。”四祭司笑着指了指丁月华和庞煜:“这两个穿越者,我可是要送回去的。”   站在一旁的展知竹却轻轻嗤笑一声:“这可不行呢!”   话音刚落,便见四祭司脚下的土地猛然裂开,形成一道深深的悬崖。四祭司轻轻跃起,稳稳的站在虚空之中。紫蓝色的裙摆在呼啸的狂风中微微摇曳。   “逃!”趴在地上的少年抬起头来对展知竹喊道:“你打不过她。”   展知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手打出一道金光将少年罩住。   四祭司面带微笑一步步从空中走来:“我可是怕麻烦的很。让我带走那两人即可,之后随你折腾。毁了这里也好,杀光所有人也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四祭司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只是眼中毫无笑意。这般折腾,必然会被天道察觉然后抹杀。   “我要是不同意呢?”展知竹厉声问道。   四祭司眸中冷光闪烁:“那我可就不得不动手了。反正这个世界马上就会被天道毁灭。”   目前毫无战斗能力的众人面面相觑。   “你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庞妃脸色毫无血色,眸子失去了神采一遍遍质问赵祯:“是因为我?”   赵祯看了看庞妃惨白的脸色,不忍心的挪开目光。   庞妃看他的反应,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我,我都干了什么?”      庞煜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怎么了?”   赵祯看着庞妃,终于还是选择解释:“你们可对“世界”有所了解?”   丁月华想起岳琳琳曾经告诉过她的信息,点了点头:“曾经有人告诉我,每一个世界就和galgame一样,可以一遍遍重复。但是大家的身份和生活环境还是大致不变,不然就会被当成bug。”   赵祯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种世界的确存在,可是知道内情的将这种”世界”称为亚世界,是最低等的世界。这些世界大多都有所谓的“主角”,“主角”的出生作为世界的起点,死亡作为世界的终点。主角死亡后,整个世界就和游戏一样从头开始。天道对这种世界要求比较少,只要主要人物事件在就可以。可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   “怎说?”庞煜继续问。   赵祯道:“我们的世界处于天道的重点监视下。就和你们正常所知道的一样。这个世界是一条线,从洪荒到二十一世纪。这个世界是一条不断增长的线。只要其中一段出现问题,整条线就会断掉。所以为了保持线的正常,每个时空的人物命运,重要事件都是绝对不能变动的。可是我们现在就是那出问题的一段。”   展昭虽然没懂galgame,但听赵祯的神情语气便知此事不太好:“皇上,可是很严重?”   赵祯点点头:“花儿作为“锁”醒觉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这个世界被单独隔开,形成了亚世界一样的存在。”   庞煜总算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宋朝就像一串珠链上的一颗珠子。但是现在项链从咱们这里开始断开了。而天道就是项链的主人,万一发现珠链断开,就会发飙。”   “这样形容倒是正确的。天道若是发现咱们这颗珠子断开,就会把连在项链上的所有珠子都丢掉。到时候,别说我们,从洪荒时期,到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人都会被抹杀。”赵祯点了点头,神情凝重:“一般正常的世界是不可能出现很多的穿越者。三到五名都算多了。可是现在这里已经快成了穿越者集中营了。之前和冰帝做交易的时候,冰帝对这个世界下了结界,至少天道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但是就在刚刚,结界松动了。”   四祭司一手抬起,银光闪过,一本书出现在她手上。她扬起嘴角,指尖弹动,书上的字一列列从纸上跃出,形成巨大的锁链朝着展知竹飞去。展知竹躲闪不急,被无数毛笔字围住。她只得站在原地,伸出一只手去,指着字符不断搅动。空中足渐只剩下无数浓黑的墨迹。只是墨迹却未散去,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墨痕将展知竹堵住。   展知竹双眉拢聚,脸色越发凝重。   “破!”四祭司对准展知竹的方向轻轻一弹,墨阵化作千万枝墨箭对准了展知竹。   “五行轮回,风雨骤来!破!”   “轰!”一声巨响,展知竹睁开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由轻咬了咬下唇。   白玉堂持刀挡在她身前,而在他之前站着艾虎。   艾虎咬咬牙,巨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滴下。三人之上张开了一张水性结界。墨箭触碰到了结界立刻晕染散开。   “你....”展知竹看着张开结界的少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虎不断的为结界补充灵力,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到现在也不愿叫我的名字吗?”   展知竹笑了笑喊道:“云瑞。”   白玉堂不由问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这小子一会儿是孤儿,一会儿又和庞妃扯上联系,现在还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儿。   云瑞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白云瑞。”展知竹笑道:“你对你爹好像不怎么待见。”   白玉堂:“.......”   白云瑞:“......”   “你,你,你,他,他.......”白玉堂看看白云瑞又看看展知竹,目瞪口呆。   白云瑞闷声道:“我生下来前我爹就死了。我没爹!”   “哇!小竹子!你别胡说!五爷我还没,不对,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个儿子?”白玉堂连忙解释。   白云瑞白他一眼,冷嘲热讽:“说的也是。谁不知道锦毛鼠白玉堂风流天下我一人,红颜知己遍天下。您也不缺儿子。我也不想有什么花心的爹。”   “喂!”白玉堂怒喝道:“小混蛋!你少胡言乱语给我抹黑。”   白云瑞一挑眉:“哦?抹黑?朝歌楼的白蝶姑娘,白面判官家的柳小姐,黑妖狐智化的三姑家二姨的孙女的义姐的二妹,还有青青红儿萱萱盈盈初夏华裳雪梦薇薇靖岚......”   白玉堂脸都黑了:“好多连名字我都没听说过!”   白云瑞嘟了嘟嘴:“你现在没听说过,以后肯定也会见面。”   “你这是什么歪理?”白玉堂都被气笑了的。   白云瑞对他继续翻白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是你的儿子,从十多年后穿过来的。”   白玉堂见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对白云瑞所说倒是信了几分。他紧张的看看展知竹,低声问白云瑞:“儿子,你娘是谁?”   白云瑞沉下脸来:“我不知道。我生下来没爹没娘,是白福伯伯把我拉扯长大,后来带我去找了颜叔,颜叔收留了我一段时间把我送进宫里。之后我就和姓赵的呆一起啰。”   白玉堂心中一紧:“这......”白福是白家的下人,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前些年被提成管家留在白家。   白云瑞慢慢道:“我听颜叔说,我爹生前有过不少红颜知己,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叫赵知竹。所以我就穿过来看看到底哪个是我娘。”   展知竹听他说的毫不在意,但她知道白云瑞的成长历程一定不如他所说那般轻松。   白玉堂撇了展知竹一眼,心中暗自窃喜。   展知竹却开口道:“我不是你娘。”   白云瑞激动的质问:“这不可能!如果你不是我娘,我怎么可能会有灵力?还能撕裂空间?”   展知竹冷静的分析:“这些能力上代时空管理员白锦堂也有不是吗?白家或许也是哪个异族的后裔。你不过是继承了下来。”   白云瑞哑口无言:“可,可是......”   展知竹轻笑道:“你知道的吧,你是“支柱”。所以你命中注定会是白玉堂的儿子。不管你母亲是谁都没关系。只要白玉堂是你爹,你就一定会出生。”   白云瑞倔强的咬了咬嘴唇,眼圈发红。   白玉堂抓住展知竹厉声劝道:“小竹子,我或许只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打算。可是我不要你用为我好的名义牺牲自己。”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展知竹,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也会疼!”   “五爷。”展知竹微微翘了翘唇角:“生活或许艰辛或许痛苦,可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白玉堂抓住她的肩膀,双目赤红,怒吼道:“展知竹!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就算是阴曹地府,我也会去把你抓回来!”   展知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对着他露出愉悦的笑容。   “时间到了。”四祭司看着越发阴暗的天空喃喃道。   结界被打开了。   四祭司面上的笑容终于收敛,她转过身去,走进她布下的结界之中。   展昭警惕的将丁月华护在身后。   四祭司严肃的对丁月华和庞煜说:“这个世界马上就会崩溃。再不走,你们也会一起被埋葬。”   丁月华和庞煜齐声道:“我不会离开的。”   四祭司认真的说:“你们在这里会害死其他人。不过你们要是离开,其余的人都还是会活下来。”   丁月华厉声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话音刚落,一声闷响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看去.......   展知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白玉堂和白云瑞一时晃神。   “噗!”却听一声闷响,展知竹僵持着刚刚的笑容,低下头去,目光触及之处是逐渐扩散的鲜血。一只手从虚空中突然出现,刺进展知竹胸口,此时已经握住了展知竹体内的鲛人泪。   “活下去。”展知竹对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白玉堂笑着说到。   她吃力的抬起头,将目光投向远处,对上庞妃震惊到目光。嘴唇微微张合,她此时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织白毡......”   幼时母亲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哼唱着。耳坠上的琉璃珠相互撞击,清脆悦耳,是最动听的摇篮曲。   世界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飘着无数光晕,灯火阑珊,璀璨夺目。白衣翩迁,墨发飞扬,记忆中最美好的人带着温柔的笑容朝着她伸出手来。   五哥哥。   她咧开嘴,却没有伸出手去。   “丫头。你有什么愿望?”   两人之间被一道缓缓流淌的溪流隔开。那溪流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最终成为一条河流,把他带离了那个地方。   河对岸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开的烂漫,将河水映成妖冶的鲜红。   我的愿望是......   那手握着青龙珠,猛地从展知竹体内抽出,然后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   “小竹子!”白玉堂紧紧搂住她,展知竹动了动唇角合上眼。她的身躯化成齑粉消散在风中。   “不,不!”白玉堂疯狂的想要抱住她的身躯,手中紧抓着的粉末却顺着指缝流出,消失不见。   “小竹子!”白玉堂将剩下的那件白衣贴在脸颊上,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在他心中,用最尖锐的刀刃,一遍又一遍,鲜血淋漓,深深刻下了痕迹。   他猛地抬起头,回过身,看着身后的少年脸色苍白在夜色中逐渐透明。   “骗子。”少年自嘲般笑了笑,夜风拂过,再无少年的踪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千万垣只为红颜 千日缘与君相决u ?  四祭司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眸光冰冷。再回头去看丁月华和庞煜的时候,这二人的身躯已经逐渐成为透明。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丁月华突然笑了起来。   庞煜也扬起唇角:“我们早已经和“钥匙”紧紧联系在一起。“钥匙”消失了,我们也该消失了。”   丁月华没有再看四祭司,转头看向双目通红的展昭,微笑着抚上那紧紧皱起的眉头,那双黑亮的眼中满满都是掩饰不了的悲痛。   他抬起手想捧起丁月华的脸庞,却发现再也触及不了她。   “你看你,又皱眉了。会长皱纹的。老了,就不好看了。”丁月华的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抚平一对好看的剑眉。 展昭扣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躯。   丁月华发现一向无所畏惧的展昭抬起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老了就老了。娘子不在,无人可看。” “展大人,看不出来你也是会说出这般肉麻的话呢。”丁月华噗嗤一声笑了。用近乎透明的手轻轻的擦拭着展昭的脸颊:“猫儿,我还有个名字。哥哥们,爹娘,他们都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要好好记着。我还有个名字叫思昭。思昭,李思昭。叫我一声,可好?”   “思昭。”他叫着,声音中带上浓浓的鼻音。   他想将她紧紧揉入怀中,再也不放开。可是,做不到。他做不到。   他撑得起一片青天,却无法替她遮风挡雨。   “哎!”她答到,脸上绽放出笑容:“展昭,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我愿伴你左右,与你一同撑起这一方青天。我答应过的,就绝不会食言。”   展昭看着她,那一刻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什么行侠仗义,什么一方青天。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只有她是清晰的。   他突然间明白了。   南侠的生命里,有着那快意江湖,行侠仗义。   御猫的视线里,有着那惩恶扬善,义不容辞。   展昭的世界里,只有她,只有那一个回眸的笑靥。   有生之年可否还能相见,他不知道。 可是他清楚,此去,此生只有南侠,只有御猫,再无展昭……   “无瑕!”欧阳春紧紧地抓住庞煜的一只手,第一次这个男人落下泪来。滚烫的,落在庞煜的手中,像是火烧一般。 “哭什么?”庞煜反握住欧阳春的手,笑道:“你可别以为你就此摆脱我了。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我死了你也别想逃开我!就算是碧落黄泉,我也会爬回来!”   他对很多事物都用不在意的态度去面对,可是只有这个人,他无论如何也绝对不想放手。   他的眼神异常认真,欧阳春点了点头却再也说不出来话。   “走吧。”   庞煜对丁月华道。   两人相视一笑   本是逍遥一生,快意江湖,除恶扬善。生死相许,花前月下,洞房花烛。每一样他们都经历过,都有过。此生,了无遗憾。   微风徐徐吹拂而过,再看去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二人刚一消失,众人沉默片刻,疑惑的相互看了看。   “咦?展某怎么会在此处?”展昭四处环视看见了白玉堂,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弟?”   白玉堂听见展昭的声音,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着自己怀中一袭染血的白衣。眉心紧皱:“五爷我这是怎么了?”   他想将怀中那脏兮兮的衣服赶紧丢掉,不知为何手却放不开。心中隐隐作痛。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看着手上的血衣一阵失神,居然身边闪过一抹紫影。白玉堂还没缓过神,手中的血衣已经被人抢走了。   “你干什......”白玉堂刚要发火,却发现那人正是庞妃。   “乐乐,我的乐乐。”她紧紧的搂着那抹白衣,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它,笑着:“我的长乐一直都很听话。出生的时候也是,乖乖的,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对着我甜甜的笑。"   庞贵妃抚摸着那件血衫,如同抚摸刚出生的幼儿:“乐乐真乖。娘亲给你唱歌好不好?不要怕,娘亲会保护你的。”   “花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赵祯连忙跑过来抓住她的手企图将那把那件血衣抽离。   “祯哥哥,你看我们的孩子笑的多可爱啊!”庞贵妃轻轻地拍着那件衣裳,温柔地看着它:“乖乖。宝宝乖乖,娘亲在这儿哦。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花儿!"赵祯双手抓住庞贵妃的肩膀震惊的看着她:“花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我们,我们没有孩子呀。”   “没有?”庞贵妃抬起头眨眨眼间不解地问:“没有?怎么会没有?”她将那件血衣举起来,微笑着:“你看她就在这儿!还是你给她取的名字,她叫赵......”   庞妃突然愣住了,双眼突起,一手捂住自己的头,惊恐的喊道:“是谁?她是谁?”   赵祯将庞妃搂入怀中,哽咽道:“花儿!你别怕!我在这儿!欧阳戚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到你了!”   “死了?死了!”庞贵妃喃喃重复着,将怀里的衣裳渐渐放开,随其掉落到地上。   “不!我的乐乐!”她突然疯狂地捶打着赵祯:“我的乐乐!把我的乐乐还给我!"   赵祯紧紧抱住她,任她捶打,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钥匙”消失,所有人都会忘了“钥匙”存在过。   唯一有威胁的“锁”也因为不远忘记而精神错乱。   四祭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满满隐去了身形。   既然“钥匙”已经消失了,这个世界也即将崩溃,她也该走了。   “娘娘这是。”展昭不由开口问到。   赵祯冷冷扫了他一眼:“大概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展护卫,我们还是先行离开的好。”   展昭点点头。   欧阳春走过来,疑惑的摸着脑袋:“这可真是奇怪,怎么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展昭摇摇头:“展某也不知。”   白玉堂一言不发,摸了摸胸口,为何会疼的难以忍受?   “大家走吧!”赵祯回头看了看尸横遍野的冲霄楼,不忍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满腔血腥。   他睁开眼,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果然是个过分的家伙。   赵祯不再说话,只是扶着庞妃慢慢离开了那里.......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去问。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只是开封府中少了每一天嘻嘻哈哈的笑声,少了美味可口的佳肴,少了庞太师每天上门来抓儿子回府。   后来,有一天,白玉堂突然消失了。哪里都找不到他,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于是开封府便少了那一抹飘逸的白影……   再后来,展昭一直穿着那身深红的官袍。他那身深蓝的布衣,却是再未有人见他穿过……   华丽的宫殿之中,静静悄悄。   “你走吧!”赵祯对站在身前的曹后说到:“曹皇后久病不愈,需要去寺中静养。不会有任何人前去打扰。”   曹后不再穿着一身百凤呈祥华丽宫装,而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饰,手中提着一个包袱。她面上露出欣喜,只是担忧的看了看坐在赵祯身边庞妃。   庞妃安静的坐在赵祯身边,愉悦的抱着一个布娃娃,时不时的摸摸娃娃的头发,脸蛋。   “乐乐今天都没有哭呢!”   她咧开嘴,笑的那般天真无邪。   曹后默默地向她鞠了鞠躬,然后直起身,直视赵祯冷声道:“不知道皇上可有后悔过?”   赵祯眯了眯眼,突然笑道:“你指的是什么?”   曹后也笑了起来:“那天夜晚,皇上可是急马奔往了开封府。想必皇上那时早已有了选择。”   赵祯目光越发冰冷:“你要是还想活着走出这里,就好好管牢你的嘴。”   曹后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懂。”   赵祯脸色微微发白:“朕是皇帝,百姓社稷江山,每一个都比皇室重要。朕并非不痛苦,只是轻重缓急,朕不能阻止。”   曹后轻轻摇摇头,将目光转向庞妃:“孰轻孰重,这世上根本没有正确答案。还望皇上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赵祯收起杀意,目光温柔的看着庞妃:“这是自然。”   曹后道了声后会无期,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庞妃低着头抱着布娃娃,眼中眸光微微晃动。   外面阳光明媚,灿烂耀眼。她将一只手挡在额前,抬起头,阳光明晃晃,刺的眼睛干涩。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终于可以离开。   离开这座囚笼。   和煦的阳光投落在身上,温暖又舒适。   .......   是夜,熊熊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半座皇宫。宫女太监的呼救声,奔跑声,各种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   大火燃烧着,天空被映成妖冶的红色。   整整一夜,没有停歇。   天色微亮,火势终于小了下去。半座宫殿被烧成焦土。   那是庞贵妃的沁竹阁。   赵祯跌跌撞撞的走进已是一片焦黑的屋子中。   火焰蔓延的痕迹,尘归尘,土归土,昔日富丽堂皇不复存在。   赵祯失魂落魄的走进废墟中,从倒下的房梁之下抽出一袭被烧焦的紫纱和一个被烧坏的布娃娃。   他抽了抽嘴角,眼中是化不开的失落和悲伤。   顾不上身边的惊呼声,他跪坐在那片废墟前,手中紧紧捏着那片紫纱。   “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   “我其实看出来了那孩子的计划。可是我不能阻止她。”   “她其实不恨你,你是她最喜欢的人。在这江山社稷与她之间,我选了前者。可我现在才知道,我的选择其实是放弃了你。”   “我知道,虽然你一直表现的毫不在意,可你其实是渴望你的母亲的吧?哪怕她带给你的伤害无法愈合,可是你心里却是深深的向往着她。所以,你害怕做为母亲,害怕着你会向自己母亲一样给孩子带来伤害。”   “可是在力量与你之间,她却选择了你。你和你的母亲是相同的却又不同。”   他跪坐在那里,低声呢喃。   “啪嗒!”   一滴水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很快浸入漆黑的缝隙中。   “皇上!”赵祯身边的陈公公走到赵祯身边轻声呼唤。下一秒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这个总是在人前笑眯眯人后算计的年轻帝王哭了.......   “传令下去。”年轻的帝王用虚弱的声音道:“赐庞氏张姓,随她母亲。以后宫中再无庞贵妃。”   陈公公愣了一下低声问:“这,娘娘的母亲,不是姓苏......”   “够了!照朕说的做!”   他低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张贵妃自小入宫,从美人到如今贵妃。伴朕身边多年,温柔贤淑,管理后宫,多次救朕于水火,护龙之功,当追封为皇后,谥号温成。”   陈公公大惊失色,一国两后,一生一死,前所未闻:“陛下!此事关系江山社稷,万万不可儿戏!”   赵祯冷眼看着他,语气冰冷:“照朕说的做!”   他可以为了天下做一个合格无情的皇帝,那么至少让他任性一次。哪怕相隔阴阳,也想让她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陈公公见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识趣地闭了嘴,连忙告退,去着手此事。”   赵祯手中紧紧捏着那片紫纱,抹去了眼角的泪,凝视着这片焦土许久,这才转过身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向着金碧辉煌的皇城。   从今以后,便只有他一人了。   他将那缕紫纱收入怀中,大步走了出去.......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漫漫时空终不见 世间爱字乃为源 ?  “心疼了?你要告诉他你没死,估计他会高兴疯掉。”   女子摇了摇头,逐渐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   庞妃坐在繁茂的大树上,密密麻麻的枝叶隐去了身形。   她此生再也忘不了那女孩的笑容。   苍白的脸色,眼中却熠熠生辉。   “对不起。”   那是她在最后一刻留给自己的信息。   庞妃看着乱作一团的皇宫,慢慢合上了眼:“多谢你救我一命。”   身后那人沉默片刻,缓缓道:“不必,我只是受人之托。”   庞妃皱了皱眉:“那么请你转告他。我绝对绝对不会原来他。即使他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从绝对杀我女儿的那刻起,我就绝对不会原谅他。”   她轻笑一声:“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是她的一切。”   身后那人嗯了一声,又问:“你打算如何?”   庞妃睁开眼,慢慢回过头:“出宫,活下去。”   “好。”白衣男子点点头,抓住她的胳膊,将她背在身后,轻点树叶,如风一般从树上奔出高墙。   风声呼啸而过,庞妃理了理被吹散的发丝,突然问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那人回过头来,勾起唇角,桃花美眸,光彩熠熠。   “找人!去找一个老是喜欢骗人的小丫头。然后娶回家当媳妇儿。”   庞妃也轻轻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我不会同意的。”   他轻叹一声:“果然天下丈母娘都很麻烦。”   庞妃扯了扯他的头发:“你说什么?”   “没什么,娘......”   “你小子想喊我为娘还早了一百年!”   “你别给点颜色就得寸进尺啊!告诉你!我可忍你很久了!”   “哼!”   “明明自己连人都认错了,我莫名其妙替你背了黑锅。”   “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小竹子厚脸皮其实随你吧?”   “闭嘴!”   “滴嗒,滴嗒!”   一滴一滴,药水顺着透明的管子流入血管。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睫毛微微颤动。下一秒,女孩猛然睁开了眼。   她艰难的挪了挪脖子,氧气中混着刺鼻的药水味。耳边传来机器设备运作的声音。   她慢慢抬起手,撤下氧气面罩,艰难的用手支撑自己坐起。又拔掉身上插着的各种仪器和针管。   女孩喘息着,躺在床上时间过久,腿脚毫无力气。她跌落床下,连带着床边各种瓶瓶罐罐散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惊得旁边病床上熟睡的中年男人立刻从床上一弹而起。   “思昭?!”男人揉了揉眼,激动的老泪纵横。   女孩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虚弱的开口道:“爸爸。”   李爸爸,连忙跑过来扶住女儿,手还在不断的发抖,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思昭扶着墙壁,一步步往外走去。   “思昭,你要去哪儿?”李爸爸连忙想将女儿扶回病床。   李思昭却执着的要出去,李爸爸只得扶着她向外走。   “你妈妈守了两天,早上才把她劝回去休息。”李爸爸喋喋不休的说着,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真怕自己一停下来,就发现这只是一个梦,女儿还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   李思昭刚走出门,便听见离自己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嘈杂的叫声。   “少爷!少爷!你刚醒,你不能出去!”   “少爷!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老大!呜哇!太好了!我们还怕你醒不过来了!”   “闭嘴!怎么说话呢!”   紧接着,一个穿着病服的美少年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   他四处张望一番,似乎有些迷茫。当他转过身来,与李思昭四目相对,他愣了片刻,突然道:“大师姐?”   李思昭喃喃开口道:“小师弟?”   两人都惊喜的上前,相互扯了扯脸。   “挺疼的。”江无瑕苦笑道:“不是做梦。”   李思昭喃喃自语:“我们还活着?”   “还活着。”江无瑕点点头。   李思昭迷惑的说:“但是,为什么?“钥匙”消失了,我们为什么还记得她,而且也还活着。”   江无瑕笑道:“只有一种可能。那混蛋还没死透!”   李思昭瞪大了眼:“不对!那混蛋根本就没有完全醒觉!她也没有把力量分散在我们身上。”   江无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是力量!她放在我们身上的是魂魄!“钥匙”的魂魄!不然我们怎么可能跟着“钥匙”一起消失?”   李思昭磨牙:“说明那家伙根本就没有被抹杀!她肯定还在哪儿好好活着!”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扬起笑容:“找到她!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出来!然后好好揍她一顿!”   李爸爸跟一帮从病房里追出来的面容凶悍的壮汉们一起长大了嘴。   空敞无人的实验室正中央立着两米来高的圆柱状玻璃容器。浓稠的液体里泡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在一片黑暗中女子猛地睁开眼。紫色的眸子透过玻璃容器扫视四周。   “不用找了,在这里。”美的不似凡人的白衣女子笑眯眯的将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举起。   玻璃容器中的女子盯着白衣女人片刻,慢慢合上眼,不过须臾,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一阵虚幻的声音。   “你带我回来的?”   白衣女人笑了笑:“你的伤太严重,还是别用灵力传音了。”   “人呢?”那声音继续问到。   白衣女子轻轻抚摸着那颗珍珠,微笑道:“当然无碍。”   “那就好。”   “你们那些小把戏瞒不了太久。四祭司定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不知道为何她瞒下来了。”   白衣女子对上她的眼眸,收敛笑容:“新的目标出现了。”   那声音沉默片刻,这才问道:“什么人?”   白衣女子从珍珠中吸取出一团莹白的光芒,将光团打入一块上好的美玉中。低垂眼帘,睫毛微微扇动。   “A市姬家长子姬霄逍。等你恢复了,想法子把这玉塞给他。”   白衣女子轻轻叹了一声:“这次我会派别的人联系目标。你此次穿越消耗太大,好些休息。”   只是玻璃容器中的女子却依旧睁着眼,紫水晶的眸子木然的盯着白衣女子。   “放心。”白衣女子开口说道:“那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她说完,女子这才闭上眼。   “冰帝大人,多谢!”   白衣女子微微笑了笑,对她点点头。转过身,眯着眼看了看手中的玉石。   “好起来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冰帝的声音很轻很轻,在如此寂静的房间内也听不见。她捏紧了那块玉石,低下头,长长的青丝掩盖住宁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身后的人已经再次昏迷过去,屋内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道是江南好风景,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楼台亭阁临水而立,古色生香的别致石拱桥。船夫身着粗布衫撑着乌篷小船划过,别有一番意境。若是下起了细雨,整个江南便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淡妆浓抹总相宜,不论何时都是美不胜收。于是此处也便有了妙笔生花,畅饮抒怀的文人骚客。   细雨江南,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   古朴的石板桥,雨水嘀嘀嗒嗒落在青石板上,素净的油纸伞,雨水沿着边缘滴落,将深绿长衫浸湿。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头顶响起好听的声音,一把油纸伞凑过来,挡住冰凉的雨珠。   坐在桥头的小娃娃停止了哭泣,扬起头来,用一双圆溜溜的红肿的眼睛看着来人。   那是个很好看的人。或者说很好看的男人。黑发如墨,鼻若挺山,万种风情在桃花眸眼角绽开。   小娃娃看呆了,一时间忘记了哭泣,颇有兴趣的盯着那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小哑巴?”那人看着小娃娃哭的惨不忍睹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将一块帕子递给她。   小娃娃的撅了撅嘴,委屈的小声道:“阿忘,不是,小哑巴。”   那人勾起唇角,在唇边绽开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犹如三月春风,轻轻拂动。   小娃娃木然的接过手帕,盯着他,傻乎乎的用手帕在肉嘟嘟的脸颊上擦动。   “你的家人呢?”男子问。   “家人?”小娃娃歪着小脑袋,疑惑的重复。   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和你在一起的大人呢?”   小娃娃听他这般问,不知想起了什么,小嘴巴一瘪,水汪汪的大眼中又蒙上一层水雾。   “小小,呜,你在哪儿?”      “莫哭。”男子伸出手来摸了摸小姑娘湿漉漉的小脑袋,轻声安慰到。   “大哥哥,你真好看。”小娃娃收回泪水,傻乎乎的咧开嘴,露出一排白灿灿的小白牙。   “阿忘!阿忘!你在哪儿?”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呼喊声。不过须臾,便见一名蓝裙姑娘大大咧咧提着裙子朝着这边奔来。   那姑娘跑到很快,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桥上。   “小小!”小娃娃委屈的喊了一声。   蓝衣姑娘跑过来拎起小娃娃,怒喝道:“你真是!怎么可以到处乱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小娃娃嘟着嘴生气的说:“明明是小小让我在这里等着!”   蓝衣姑娘:“......”   她清咳两声:“嗯,这个,我们走吧!”说着她又转向男子点了点头:“多谢这位兄,这位公子!在下替阿忘谢过你了。只是我等有要事在身,若有缘再见,定当重谢公子。”   男子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来者,这姑娘剑眉圆眼,圆圆的脸蛋,自带着一份英气。笑起来有点像某种猫科动物。   这张笑靥和记忆中某个人很相似呢。   “不必。”男子撑起伞,慢慢走下桥。细雨朦胧,逐渐隐去了身形。   “还未请教公子大名!”身后女子突然叫到。   连绵不断的雨声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舒念竹。”   “舒念竹。”蓝衣姑娘念了遍,有些失望。她牵起阿忘的小手道:“走吧!教主肯定等的不耐烦了。”   小娃娃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刚走下桥,便见一名红衣人面色不善的朝着他们走来。那红衣男子剑眉星眸,面容姣好,眉眼之间带上一丝别样的妩情,雌雄莫辨。   蓝衣姑娘立刻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教主,有没有人说你今天真漂亮,啊,不,是沉鱼落雁,美若天仙!”   红衣男子露出一丝恼意,刚抬起手,眼神微闪,深深吸了口气,只是甩开了蓝衣姑娘的手。   “不要害羞,呵呵,咱俩谁跟谁啊!”   红衣男子剑眉紧皱,怒道:“姬小小!你别得寸进尺!若不是.......本座定然将你抽筋扒皮!”   姬小小用小指掏掏耳朵,一手却牵紧了阿忘:“真是,连玩笑都开不起?还是我家小面瘫好。”   红衣男子哼了一声:“刚刚那人是谁?”   姬小小拜拜手:“不是咱要找的人。那人姓舒,不姓白。”   红衣男子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喂喂!你等一下!喂!你先跑了,我去哪儿找我的宝贝小面瘫!喂!等等!”   姬小小抱起小姑娘就追,两人很快便消失在细雨朦胧中.......   舒念竹,鼠念竹,纵然是到了阴曹地府,喝了那碗孟婆汤,也绝对不会忘记你。   撑着素雅的油纸伞,走在古朴的街道上。路过包子西施的包子铺。   “老板娘,你怎么五文钱给他三个包子,而我就两个?”   “妾身乐意。不然以后别来。”   漂亮女人一挑眉,气的来买包子的人咬牙切齿的离开!   “哈哈哈!大妹子!你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捧着包子的汉子笑眯了眼,跟老板娘叙起旧来:“不过俺觉得还是现在的你更漂亮。”   老板娘脸上染上一丝红晕,露出甜蜜的笑容。   “咦?这个馒头是新出的吗?这个小怪物馒头简直栩栩如生啊!”   老板娘的笑容僵在脸上,立刻磨着牙怒吼:“这是小兔子!小兔子!”   “唉?”   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着,穿梭在曲折的小巷中。这里虽然偏僻,却热闹非凡。   小小院落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呜呜呜!我才刚回来,你居然就为了捉贼弃我不顾!而且那个贼还没有赏金!”   “娘,娘子,这是,这是,展某知错了!”   “哼!知道错就好!今天你洗衣服!”   “.......好!”   “还要把碗洗了!”   “.......是!”   “地也擦干净了!”   “......娘子,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做家事才.......”   “呜呜呜!我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这样,呜呜呜,我要和离!”   “娘,娘子!展某知错!展,展某以后再也不在陪娘子逛街的时候去抓贼了!”   “错!当然要抓!但是你抓了之后一定要领衙门的赏钱!”   “.......哦。”   “大点声!”   “好......”   左边还没消停,边听右边的宅子又传来怒喝声。   “臭小子!你都多大了?还跟年迈的爹爹住在一起!而且还是带着媳妇儿一起来的!”   “老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媳妇儿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念的佛经叫/得/了/床......”   “闭,闭嘴!那你也不该无所事事!你说你能干什么?天天吃老子的用老子的!”   “废话!不然我要你这个老爹干嘛?”   “你,你,你个不孝子!”   “明明是老爹你说只要我回来,养我一辈子都可以。”   “你,你,你!喂!包黑子!快斩了这个不孝子!”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吼声   “不好意思,在下已经辞官了,没权力管此事!”   “该死的包黑子!”   “喂!包大人!想赚外快吗?”   “做什么?”   “我家还缺一个后爹的职位,有兴趣来试试吗?包吃包住,还白送儿子和儿媳妇。”   “噗!”疑似吐血的声音传了出来。   “......”然后隔壁就再无声息。   对面的院子又传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哈哈哈哈!干得好!”   “无聊!”   “花儿,不,我错了!你别走啊!”   他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所到之处,欢声笑语,在这古香古色的江南水乡弥漫。   雨声渐渐小去接而无声。他收了伞,和煦的阳光撒落,在苍穹之上映射出一道彩虹。微风中夹杂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清新香气。   他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小丫头,我问你,你有什么愿望?”   小小的人儿歪着脑袋,思索片刻,露出大大的笑容。   风中似乎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   “乐乐吗?”   “嗯,希望娘娘可以开开心心的,希望爹爹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希望曹姨姨可以见到她喜欢的人,希望月华姐姐和展护卫哥哥在一起,希望阿煜追到喜欢的人,希望曙哥哥和珍哥哥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玩,希望包大人不要老是欺负外公,也希望外公不要老是惹包大人生气,希望乐乐长大了能成为五哥哥的新娘子,希望.......”   白衣男子打断了小姑娘的话:“只能选一个!”   小娃娃皱着小眉头,半晌从男子怀中站起来,露出愉悦的笑容:“那,乐乐希望大家都能过着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的生活!”   end? ☆、【曹后X徐庆】谁道解语不需聆(上) ?  人的命运生来就是被定好了。   至少她的命运是被定好了。   入宫,成为妃子,然后成为皇后。   一个名不符实的傀儡皇后。   入宫起,不再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   她叫曹鸢,是北宋仁宗的皇后。   曹鸢入宫之前乃是武家女,曹家手握军权,一直是帝王不能拔去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打消帝王猜忌,最好的法子是推出去一个祭品。那个祭品就是她。   从曹鸢记事起,她被要求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音韵,宫廷礼仪,而刀枪马匹却是沾不得。   曹鸢其实不是什么聪慧的天才之流,即使拼命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女红差劲的恨不得让老师自杀谢罪。   曹鸢知道自己再长大些便会被送进宫里,成为一名妃子。   曹鸢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她最喜欢的外祖母是这么告诉她的。   她的外祖母是个神神叨叨的女人,但也与众不同。据她自己说她是从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来的。那个地方又可以在天上飞的鸡,有装着戏子表演的小盒子,还有叫手鸡的东西,可以让人在千里之外相互对话。   很多人都说外祖母不正常,可是她喜欢听外祖母说这些故事。正如她向往着外祖母口中那个自由自在的世界。   曹鸢第一次进宫是在七岁那年,随同家中长辈参加宫中宴席。听说是有人向皇上进献了一块稀世美玉。皇上大喜,摆宴招待群臣同赏美玉。但也有可能这场宴席只是个来的及时的幌子。但到底是为什么,皇帝的心思从来不好猜,也没有人告诉她。   所以曹鸢傻乎乎的被家中长辈带去了皇宫,说是正好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露个脸。   曹家进宫还是太子亲自引接的。都说太子赵祯是皇帝的兄弟八王的六子,因为皇帝无子,这才被过继到皇帝名下。但是这太子之位呆不呆的久还不好说,毕竟不是皇帝亲身血脉,所以地位在群臣眼中也不算高。   曹鸢很害怕这个笑眯眯的太子。太子才十来岁,对谁都是笑脸相迎,温和,无架子,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性子软的家伙。可是曹鸢并不这么想,她心中有潜意识在提醒自己,这个太子很危险,不要招惹为好。   毕竟她也看见了,太子虽然笑容温柔,可是眼中却毫无笑意。   怯生生的向太子行了礼,曹鸢便躲到了长辈身后。   皇帝笑道:“太子深居宫中,平日难得见到年纪相仿的玩伴。正好今日让曹小姐跟太子做个伴,让孩子们自己玩玩吧。”   曹鸢还没说不,便被笑眯眯的太子带去介绍御花园了。   皇帝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曹鸢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子身后。两人到了御花园,太子轻轻撇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曹家的女儿倒是和听说的不大一样。胆子如此之小,成不了大事。”   曹鸢被他那嫌弃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心中肯定了,这个太子很可怕。   曹鸢还没敢搭话,便有人先她一步大叫了起来。   “太子哥哥!这个丑八怪是谁?”   说话的是一名珠光宝气娇蛮的小姑娘。年龄比她小些,长得漂亮,可一看就是被家人宠着的大家小姐。   “郭表妹。许久不见。”太子微笑着向那小姑娘打招呼。可曹鸢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厌恶。   小姑娘跑过强势的抱住太子赵祯的胳膊,大声道:“丑八怪!太子哥哥是我的!你离他远点。”   这小姑娘是郭家的小姐,还是太后的远亲,八成就会是未来的太子妃。   曹鸢还没开口,就先被郭小姐呛了一声。   “这不是郭小姐吗?”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曹鸢看到的是穿着紫裙的漂亮姑娘。也是□□岁的样子,面容姣好,只是身上透着一丝让人难以接近的冰冷。   这女孩她听说过,这是新晋武状元庞籍的女儿庞赛花。   而且太子还没入宫前就住在八王府,八王府和庞家隔着一道墙,两家可是邻居。太子和庞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   “又是你!你这个讨厌的狐狸媚子!不要脸!老是缠着太子哥哥!我告诉你!太子哥哥是我的!我”郭小姐气呼呼的指着庞赛花痛骂。实在想不到这是郭家出来的嫡女。   庞赛花对她翻了个白眼回到:“郭清悟,谁缠着你的太子哥哥了!我才不稀罕!你欺负人,我看你不顺眼!”   太子从庞赛花出现的时候起就一直笑着。曹鸢看得很清楚,那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花儿。”太子笑着说:“许久不见了。”   庞赛花疑惑的掰着手指头算着:“才五天没见,很久吗?”   少年太子笑眯眯的对姑娘道:“花儿难道不知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这样算来本宫与花儿已有十五年没见了。”   曹鸢在心里默默吐槽,你都没有十五岁。   郭小姐见大家都不理她,委屈的瘪瘪嘴,愤恨的瞪了曹鸢一眼,又对庞赛花道:“姓庞的!你等着!还有你!丑八怪!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小姑娘哭着跑走了。   庞赛花对着郭小姐的背影吐吐舌头,大喊道:“你才是!下次再看见你欺负人!我就让我弟弟揍你!”   庞赛花拍了拍曹鸢的肩膀安抚道:“那种人你别怕!你越害怕她就越欺负人!”   太子站在庞赛花身后,不着痕迹的狠狠瞪了曹鸢一眼。   曹鸢缩缩脖子,看着太子像哈巴狗一样缠着庞小姐:“花儿,这么多天不见了,想我没?”   庞小姐很实诚的摇摇头:“还好吧!你不是常常偷偷溜出宫找我玩吗?”   太子笑的有些勉强。   庞小姐又道:“难怪觉得最近安静不少,原来是你没有去打扰我啊!”   太子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庞小姐又愉快的对他说:“对了对了!祯哥儿,我师父要来汴梁了!我都快一年没见着他!真是太好了!”她这样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太子的脸色终于黑了。   偏偏庞小姐还兴奋的对他说:“真想快快长大,成为师父的新娘子,这样以后就不会和师父分开了。”   曹鸢看见太子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儿。   曹鸢默默低头:“太子殿下,庞小姐,恕臣女先走一步。”   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轻轻楚楚写着“你怎么还在”。   庞小姐倒是对她笑了笑,握住她的双手道:“那个郭清悟,你可要小心些。她可喜欢在背后耍阴招,你一会儿回去尽量找人多的地儿走,免得被她找麻烦。”   曹鸢感激的点点头,硬着头皮,在太子刀割一般的眼神下,默默抽回了手。   曹鸢听了庞小姐的话,尽量找人多的地方走,然后就迷路了。她的确是往人多的反向走,但是人多不一定代表是去宴席上。   曹鸢一时有些发懵。她知道迷路了最好能够找个宫女或者是太监问下路,但是郭小姐堵住了她的去路。   这次郭小姐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不少同龄的孩子跟在她身后。看样子都是巴结郭家的。郭小姐大概也是忌讳来来往往的人群,使了个眼色,逼着身后的人将曹鸢围起来,迫使她跟着众人一步步来到偏僻的地方。   事实上大多世家出来的孩子多少都有些心机,不然也不可能在深宅内院平安活下去。   就连曹家也有不少说不出口的腌瓒事物。   “丑八怪!逮到你了!”郭小姐双手环肩,趾高气扬的瞪着她,恶狠狠的警告她:“我告诉你!别跟姓庞的那个小贱人来往!还有,别靠近太子哥哥!”   曹鸢知道这种事最好能避则避,这是曹家的家训。   她只好木讷的点点头:“哦!”   然而这种敷衍的态度在郭小姐眼里却是挑衅。   “你!你居然敢瞧不起本小姐!”郭小姐稚嫩的小脸上出现一丝不符合年龄的狠毒。她小手一挥,对身后的小跟班们道:“把这个不要脸的给我推到河里去!”   然而小跟班们却担忧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这是不是不好?”   郭小姐仰着下巴:“怕什么?这里又没有人!被人抓到了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曹鸢默默的看着,比较怀疑郭小姐的脑子可能有一大半都是水做的。      她身后的小跟班们迟疑不定,畏畏缩缩的朝着曹鸢靠过来。   “等等!”曹鸢笑了笑:“你们在帮这位郭小姐之前知不知道我是谁?”   几个小孩还是有颜色的,知道有些大家族的人不是他们惹的起的。   “我可是曹家的嫡女,这万一出什么事,郭小姐或许不会受到什么责备,可是你们这些杂鱼嘛.......”曹鸢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几个小孩都下意识的退了几步。郭家还只是皇后的表亲,可曹家可是手握重兵的朝廷重臣。   “你们!”郭小姐气呼呼的推开一帮人,挤到曹鸢面前,抬起手就要打她。曹鸢向旁边一闪,那郭小姐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栽进池子里。曹鸢叹了口气,抓住了郭小姐的手,稳住她的身形。毕竟郭小姐出了什么事再推倒自己身上,不好处理。   谁料郭小姐稳住了身形,小手死死的抓住曹鸢的胳膊,借力将她甩向池子里。   曹鸢实在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郭小姐还想着法子阴人。她算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曹鸢知道自己肯定是要一头栽进池子里了。好在现在只是夏末,万一栽进去了也不会对身体伤害太大。   她这样想着,却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远处传来一阵呵斥声:“你们在干什么?”   却听水声阵阵,由远而近,曹鸢落入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曹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名灰衣少年怀中。   那灰衣少年踏着水花飞身上岸。看着样子,大概是传说中的轻功。但是这人溅起的水花太大,还是把他自己半个腿裤溅湿了。   “妹子,没事吧?”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左右,长得并不出众,只是笑脸盈盈,一如和煦的阳光。   曹鸢呆呆的点点。   少年又怒喝郭小姐:“俺说你这个小丫头心肠咋这么恶毒?人家救你,你怎么还把人推倒水里去?”   少年踏水而来,早惊呆了一帮孩子。郭小姐抖了抖,指着曹鸢大吼:“你,你等着!丑八怪!”接着一帮孩子狼狈逃窜。   等到大家都不见了,那少年才把曹鸢放在地上,摸摸她的头:“妹子,吓到没?”   曹鸢摇摇头。   这少年看起来不像是哪家的公子,这穿着也是细布而已,不像是宫中之人。   “你是什么人?”曹鸢眯了眯眼,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宫中。   少年扰扰头,哈哈笑着:“俺可不是坏人!俺是跟着丁大伯来的。”说着他话锋一转:“妹子,你有没有看见俩混小子,大概比你矮半个拳头。长得一模一样,是双生子?”   曹鸢摇摇头。   少年困扰的皱皱眉:“哎呀!这可麻烦了!俺都答应丁大伯要盯好那俩混小子了!这可咋办?丁大伯肯定后悔带俺来了。”   曹鸢眨眨眼:“丁大伯?可是向皇上进献美玉的松江府总兵?”   少年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   曹鸢提醒道:“或许你应该去宴会上看看。”   少年恍然大悟,一拍头:“原来如此!妹子!你知道宴席咋走吗?”   曹鸢默默的瞪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曹鸢见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那少年看了看她,也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   曹鸢从袖子里抽出一块帕子递给少年:“多谢恩公救命。恩公先擦擦身上的水吧。”   毕竟是就了自己的人,欠人人情不太好。   “哦,谢,谢谢。”少年红着脸接过那块帕子。他抖开那丝绸帕子,眼前一亮,顿时暂不绝口:“妹子?这是你绣的?哎呀呀!这是大熊吗?绣的可真像啊!”   曹鸢:“......”   她磨牙怒道:“什么大熊?这是我绣的牡丹花儿!”   少年尴尬的捧着那帕子,违心道:“是,是牡丹啊!还,还挺像的。哦,蓝糊糊的是天空吧?挺,挺好的。”   曹鸢脸都涨红了:“那是,那是叶子上的露水。”   少年:“.......”   两人沉迷片刻,都心有余兮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少年又揉了揉她的头:“这才像个小姑娘嘛!刚刚死气沉沉还文绉绉的,装啥小大人?”   曹鸢甩开他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又笑呵呵的捏捏她的脸蛋:“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小丫头才多大?”   见曹鸢瞪着他,讪讪道:“好好,你们官宦家的小姐和俺们江湖人不一样,有规矩,俺懂了。”   少年露出灿烂的笑容:“俺叫徐庆。妹子,你别叫俺恩公,叫我声徐大哥也行。”   曹鸢也不由露出笑容。   少年红了红脸,夸道:“妹子多笑笑吧,明明这么可爱。老板着脸太可惜了。”   曹鸢愣了愣,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受。从小到大,她所听到只是身为曹家的嫡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从来没有任何人会这样笑着摸摸她的头,夸她可爱。   “对了,妹子,你叫啥?”少年问到。   “我叫曹......”   “羞羞羞!徐三搭讪小姑娘!”   曹鸢还没说出来,却听上方传来嘘声。两个精雕玉琢的小男孩坐在树上冲他们笑。   “羞羞!徐三不知羞!”   那两个娃娃长的一模一样,六七岁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吓一跳。   “羞羞!徐三羞羞脸!”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少年额上青筋突起,朝着那树奔去:“丁大!丁二!你们给我下来!”   “不要!”   “不要!”   “徐三勾搭小姑娘!羞羞脸!”   “徐三勾搭小姑娘!羞羞脸!”   “你,你们两个混小子!再喊我要揍你们了!”少年一边喊着,还对两人扬扬拳头。正跑着,他突然停下,又急匆匆往回跑,红着脸将那帕子递回去。   “妹子,真抱歉给你弄脏了。”他有些尴尬的将帕子递给她。   曹鸢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接过手帕。   少年对着她傻笑片刻,又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   “你们够了!”少年羞恼的举着拳头朝着从树上溜下来的孩子们跑去。   曹鸢的唇角不由扬起。   她却不知,多年以后,这个夏末明媚的下午,却是她苦苦挣扎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曹后X徐庆】谁道解语不需聆(下) ?  曹鸢到了十五年便入了宫。太子赵祯已经成为了皇帝,当年的郭小姐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皇后。   曹鸢进了宫便成为了妃,她却没料到庞赛花竟然也在。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当年那个漂亮灵动的姑娘也愿意呆在这深宫之中。   太后不喜庞赛花,所以刚进宫庞赛花也只是美人。郭后小时与庞美人有过节,想着法子折腾她。可是庞美人却也有本事,每一次都躲了过去,还步步高升,七年时间内就成了贵妃。还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是女儿,却是大宋皇朝的第一个孩子,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百般宠爱,前所未有。   郭后恨的牙痒,对那小公主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更加视庞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   曹鸢不愿被牵扯道这些争斗之中。她其实对自己看的很清楚。曹家为了避嫌,入宫的女儿就是弃子,绝不会再有联系。这么多年,她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听说外祖母在她入宫时哭的死去活去,身子骨越发不好了。   曹鸢也清楚自己没那个脑子去想什么阴谋诡计。皇上的宠爱也绝没可能。或许那些女人都等着皇上垂青,但她看的明白,皇上眼中从来都只有庞贵妃。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减少存在感,不争不抢,不闻不问。   她也不知过了许久,皇上终于找到了她。赵祯给她的是一份保命的承诺,而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听他命令,做个傀儡皇后。而她接受了。   母亲说过,人各有命。她的命就是为曹家而献身,为了保命而活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别人命令了,她跟着做就好。   不久郭后就被扳倒,曹鸢理所当然成为了继后。   除了皇后的头衔,她什么也没有。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孩子。   连身边伺候的人,竟没一个是能信任的。   她想,或许有一天她就像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老去,然后去世。没有人会为她的逝去而难过,也不会有人为她的离开而哭泣。   在一个夏末的午时,她捧着一杯清茶坐在院落中。花圃里是繁密的枝叶,绿油油一片,再无他色。   入宫五年,她还任旧是青葱年华,却早已过着年老般的生活。   花丛抖了抖,从中探出个小脑袋来。三四岁的年纪,双垂髻,苹果脸,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她。   “什么人?”曹鸢皱了皱眉,放下茶杯。   “大解解,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那小姑娘乐呵呵的看着她。   这宫中除了被皇上过继的赵曙皇子,也就只剩下长公主长乐一个孩子。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长乐公主没错了。   长乐见曹鸢没有理会她,也不难过,从花圃里爬出来,笑嘻嘻的凑到了曹鸢身边。   “大解解,乐乐没有见过泥。”小公主好奇的打量着曹鸢。   曹鸢看着她满脸泥巴,掏出手帕来替她擦了擦脸,板着脸道:“本宫乃是皇后,你该叫本宫母后才是。”   小公主睁大眼睛:“姐姐是新的,草家的黄猴娘娘?”   曹鸢:“......”   这孩子话都还说不清楚呢。   小娃娃咬着手指头,抽抽小眉头:“可si,乐乐有娘娘的。”   曹鸢捏了她的脸一把,严厉道:“那就喊姨吧。”   “草姨姨。”小娃娃露出大大的笑容。唇边还挂着晶莹的口水。曹鸢看的直皱眉,但还是耐心的替她擦去口水,纠正道:“是曹,曹姨。”   “曹姨姨!”小娃娃歪着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眨巴两下,笑的更加灿烂。   曹鸢只觉空虚的心中似乎被什么填满了。   至那以后,小公主就常常来慈元殿找曹鸢。曹鸢慢慢习惯坐在长长的走廊上,边上摆着绿茶和一盘点心。目光在一片绿丛中寻找一个小小的身影。   曹鸢用帕子抹去了长乐嘴边的点心残渣,面无表情的问:“你是怎么跑到内院来的?”   长乐肉乎乎的小手还抓着一块桂花糕,嘴里含糊不清道:“乐乐爬洞洞来的。乐乐想和曹姨姨玩儿。”   唇角不由上扬几分,口中却道:“宫中陪你玩儿的人多的是,为何偏偏要找本宫?”   长乐眨巴眨巴眼,嘟着小嘴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淡淡的小眉头跟着一抽一抽。   “嗯,曙哥哥说不和女孩玩!展护卫也很久没有来宫里了。”小娃娃嘟着嘴不满的抱怨。边生气还不忘往嘴里塞东西:“而且我也不能出宫去找五哥哥!”   曹鸢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曹姨姨。”长乐把小脑袋靠在她的怀里,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   曹鸢僵直了身子,复杂的看着长乐。   她想起一身黄袍的男人,他名义上的丈夫。那个男人用防备的眼神盯着她,警告她:“朕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是你最好离长乐远些,否则别怪朕狠心。”   这个孩子是幸运的。   至出生起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以赵祯那般宠爱,天下只要她想要的,便能得到。   人和人,差的只是命。   曹鸢轻叹一声,收回了手。   “是这里?俺咋看着不像呢?”   “我明明看见哥哥是进去了这里!”   “五弟,这个,俺们还是快走吧!私闯皇宫可是死罪!”   “我说三哥!你要是怕死就别跟着我!”   曹鸢连忙站起身挡在长乐身前怒喝道:“什么人?”   从暗处传来低语声,须臾,一名穿着侍卫服的男子探出头来尴尬的笑着:“这,这位妹子,俺们,俺们不是坏人。”   他身后也是作侍卫打扮的美少年。乌发皓齿,一双桃花眸风情万种,   曹鸢还没开口,便见身后的小团子飞快的冲过去,树袋熊一样搂住少年的腿,兴奋叫道:“五哥哥!”   那少年抖了抖腿,小团子扒在他腿上巍然不动。少年拎起小团子的衣领惊讶道:“小团子,你怎么在这儿?”   长乐笑眯眯的问:“这里丝乐乐的家呀!”   另一汉子见曹鸢警惕的盯着他们,尴尬的揉揉脑袋解释说:“俺们不是坏人,妹子你莫怕!”   曹鸢捏紧了双拳,身子微微颤动。十三年,当年的少年已经变为现在高大的男人,但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那人看她的眼神陌生,想也知道这人已经忘记了她。一时有些窘迫,慌忙低下头去。   “五哥哥,五哥哥!”小长乐紧紧抱住那少年不放,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五哥哥丝不丝来看乐乐的?五哥哥会不会留下来?五哥哥,五哥哥!”   少年终于受不了栝噪的小丫头,揪了揪她的小脸蛋问道:“小团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很像我的白衣大哥哥进来?”   长乐乖乖的摇摇头,奶声奶气道:“乐乐米有看到呀。”   那少年叹了口气将长乐放下。长乐却抱着少年的胳膊不满道:“五哥哥骗人,坏坏!”   少年瞪大了眼:“喂!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长乐嘟着小嘴嘟嚷:“五哥哥明明说要给乐乐当夫君的。这样哥哥就能一辈子配乐乐玩了。五哥哥骗鸟乐乐。”   徐庆指着少年白玉堂哈哈大笑:“五弟,这就是缠着你要给你当小媳妇儿的娃娃?这么可爱你还是抱回家吧!”   白玉堂气的涨红了脸,戳戳长乐的包子脸,不屑道:“我白玉堂未来的妻子一定要美若天仙,温柔体贴。这么个奶娃娃,你逗我呢?”   奶娃娃眨巴眨巴眼,含着手指头进行自我推销:“乐乐的娘娘丝大美银,乐乐一定也会和娘娘一样成为大美银。“   白玉堂憋着笑扫了曹鸢一眼:“小娃娃,你确定你娘是大美人?我看也不怎么样?”   谁料一向笑眯眯的长乐却生气的张开小嘴巴用参差不齐的小米牙咬在白玉堂手腕上。   “喂!”白玉堂连忙甩开她。   长乐抽抽小鼻子,皱着小眉毛,圆圆的眼睛含着泪水:“不许说曹姨姨的坏话!五哥哥坏蛋!坏蛋!”   “你!”白玉堂本来很生气,可见她这么伤心,只好蹲下身,摸摸她的头:“我开玩笑的。好了别哭了!我下次给你带小糖人好不好?“   长乐扬起小下巴不屑一顾:“乐乐才不丝那么好哄的!”   白玉堂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块冰糕。”   长乐立刻抱住白玉堂的胳膊蹭:“五哥哥最好啦!乐乐最喜欢五哥哥啦!”   曹鸢默默的盯着徐庆许久,听长乐这样闹着,恍然回过神,一把将长乐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二人:“你们是什么人?闯入皇宫是要做什么?”   徐庆连忙摆手:“妹子,妹子!俺们真的没有恶意,俺们是来找人!你别怕!”   白玉堂看了长乐一眼,收起对曹鸢的杀意,警告道:“我们本来是没有恶意,不过若是姑娘不识趣的话.......”   曹鸢眯了眯眼:“你们最好赶快离去,否则,本宫也不客气了。”   白玉堂点点头,对徐庆使了个眼色,脚尖轻点,一转眼便消失在了曹鸢视线中。   徐庆面对曹鸢的审视,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妹子,俺那个兄弟说话毒了些,但是个好人。那个.......”   他慢慢红了脸,揉了揉脑袋:“妹子你不要在意他的话,其,其实你挺好看的。”   他说着也轻身提气,奔上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很快便也消失了。   “我说三哥,刚刚那个小妇人一直盯着你看咧。”   “五弟!你莫取笑俺了!那个姑娘一看就是宫里的妃子。哪能跟俺这种粗人相提并论?”   交谈声也渐渐消失在风中。   曹鸢站在原地,慢慢咬紧了下唇。一个字也不曾从她口中溢出。   她从未料到还有再见到那个人的一天。那人依旧如阳光般和煦,她却已经如阴暗处生长的杂草,从根开始腐烂。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从脚底生出了根,一直扎入土地最深处。   竟是一步也动弹不得。   长乐扯了扯曹鸢的衣襟,担忧的还寒:“曹姨姨?”   曹鸢将她放在地上,冷声道:“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她害怕,这个孩子太过耀眼,这孩子所有拥有的是她一辈子也无法触及的。   因为太过耀眼,所以害怕自己在不断滋生的妒忌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她其实很羡慕庞贵妃。   庞贵妃和赵祯,一对完美的璧人,如同最美好的公主与王子爱情童话,还有永远幸福快乐的结局。   她一边看着,在心中期望他们可以跨越风浪拥有幸福快乐的结局,以此来满足自己空荡的心灵中滋生的执着。   可是当她看完了别人的结局,自己的故事却显得更加可悲。   而长乐,这个幸福快乐结局中产生的孩子,如同太阳一般,将她那颗阴暗的心灵暴露在光明下,无处可藏。   长乐哽咽着扯扯她的裙摆,可怜巴巴问:“曹姨姨?你怎么啦?丝不丝乐乐惹泥生气啦?”   她硬下心肠,从孩子小小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裙,颤声道:“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我幸福快乐的结局。”   她转过身,丢下那个满脸迷茫的孩子孤零零站在清冷的花圃中.......   曹鸢过着自己一成不变的日子,当她以为自己或许就这样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下去,皇宫中却出现了动乱。   戒备森严的皇宫本应是世上最严密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有个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单枪匹马杀入宫中。   当庞贵妃含泪将熟睡的小长乐交入曹鸢怀中时,她其实还没缓过神来。   “我知道我太过自私,但这个宫中,我能求的只有你了!”庞贵妃深深的对她鞠了一躬:“这事本由我而起,就该由我解决。藏好她,若我有事,乐乐就由你照顾了!”   曹鸢愣愣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其实不多,能得知的也只有闯入皇宫的男人是庞贵妃的师父。而那个人是为了杀长乐而来。   她抱着还打着欢快小呼噜的长乐一路狂奔。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慈元殿。   曹鸢放下孩子的时候,手还在不断的发抖。   轻微的呼噜声传来,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小娃娃。那小娃娃含着大拇指吮吸着。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娃娃稚嫩的脖子。细细的,只需要轻轻一捏就能掐断。这个幸福的让人眼红的孩子就会停止呼吸。   或者把这孩子交给那个男人吧!反正,也不关她的事。她只要老老实实的困在宫中,安安静静地做好她的皇后。就和以往一般,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就好了?   “曹姨姨?”稚嫩的童声在黑暗中响起。长乐揉揉眼睛,用还没有聚焦的圆眼睛看着她。   她一愣,反射性收回手。   “曹姨姨。你不生乐乐的气了?”暖呼呼的小团子扒住了她的裙摆。   她僵硬在原地,耳边传来愉悦的童声:“曹姨姨。你不要伤心啦!有个叔叔说乐乐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可以改变世界。到丝猴,乐乐就可以保护曹姨姨了。”   小小的脸蛋蹭到她的脸上:“乐乐以后一定会建立一个曹姨姨也可以开开心心生活的世界!”   鼻头发酸,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为什么?”   小人儿又往自己怀里钻了钻:“乐乐喜欢曹姨姨。曹姨姨对乐乐好。”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这小丫头有多好。多年以来她已经习惯不言不笑。她与小丫头在一起时,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也没有什么笑容。   这样的女人,又有哪里好?   小小的人儿抬起头来:“娘娘不喜欢乐乐缠着她。她看见乐乐总是会皱眉头,也会叹气。父皇好忙好忙的,乐乐好多天才能见他一次。曙哥哥也不会天天陪乐乐玩。曹姨姨不一样。以前的黄猴娘娘很讨厌乐乐,所以乐乐也不喜欢她。虽然曹姨姨不喜欢笑,可是曹姨姨总会安静的听乐乐说话。乐乐喜欢曹姨姨。”   黑暗中,小娃娃绽开无比灿烂的笑容:“乐乐一定会很乖很乖,总有一天娘娘也会喜欢乐乐,然后和曹姨姨一样陪着乐乐。乐乐还要交好多好多朋友,让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生活。”   哪怕外在多么光鲜,这个小姑娘其实和自己一样,内心里是孤独的。   只是这孩子和自己不一样。   纵然孤独,纵然痛苦,还是会一步步向前,带着快乐的笑容队面对一切。这种快乐能够感染他人,在不知不觉中治愈了别人。   而她只是一昧的躲在黑暗中,一边感叹着命运的不公,独孤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害怕别人的靠近,一边又随波逐流,被所谓的命运操控着,不去反抗,不去争取。   她抬起手臂,狠狠的擦去了即将涌出的泪水。   曹鸢站起身,在实木雕花的书架上一阵摸索,按下了开关。轻微的挪动声响起,书架满满移开,露出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   “乐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要不要和曹姨姨玩个游戏?”   长乐拍着手乐呵呵的笑着:“好呀好呀!”   她蹲下身,将期待着的小姑娘带到洞口前,轻声道:“乐乐和姨姨比赛跑步吧?乐乐先跑,姨姨会在后面追你。记住,要一直跑下去,不要回头看,直到终点。如果被姨姨抓到了,就算你输。”   小娃娃连连点头,自信的拍拍小胸脯:“乐乐绝对不会被曹姨姨抓到的!”   “那好,开始!”她话音刚落,小丫头就迫不及待的钻进洞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要来抓你了!”她在洞口边喊到。   咯咯的笑声不断,脚步声加快,越来越远,很快便再也听不见,   曹鸢挪回开关,移回书架,一切如旧。   她转身走进寝宫,点亮烛火,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从未觉得自己像此刻一般,像位真正的皇后。   灯火摇曳,殿外传来尖叫声呼救声,兵刃相接嘈杂的声音。   咚!   摇摇欲坠的大门倒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白色的长袍上绽开朵朵血花,闯入宫中的是个英俊的男子。只是手持利刃,双目充血,仿佛从炼狱中爬出一般。   “那个孩子在哪儿?”   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她。   她头也未抬。   “走了。”   “去哪儿了?”   曹鸢轻轻摇头:“不知道。”   那人将刀刃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厉声问。   “说!”   她抬眉,冷笑:“连一个孩子也要痛下杀手,简直卑鄙无耻。”   那人只是瞪着她,眼中杀意四射:“那个孩子很危险,不杀了她,更多的人就会因她而死!”   她站起身,嘴边笑容越发讽刺:“把无能的借口推到一个孩子身上真是可笑可悲。”   她的话或许刺激带了那人的逆鳞,那人怒吼一声。   再然后,她不记得了。   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在冰冷的地板上满满淌开。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身体逐渐冰凉。   可是她却毫无感觉,什么也感觉不到。就连一点点流逝而去的生命都对她没有多大的触动。   突然耳边传来孩童的哭声。   “曹姨姨!曹姨姨怎么啦?你快起来!你不是要来抓乐乐的吗?”   眼前是一片黑暗,可是她却从未如此安心过。   如果重来一世,她是不是也会像小丫头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   意识一点点涣散。   她看见幼年时,躺在外祖母怀里,听她说着光怪陆离的世界。   “英招后人,若是醒觉,在轮回中也能记得每一世最要的人与事。”   明媚的阳光洒下,照耀在少年憨厚的笑脸上。那人呆呆的握着帕子,笑着对她说:“妹子,你这大熊绣的真像。”   走马观花,那些美好的画面蒙上一层淡淡道雾气,如同她年复一年,恒久不变的宫中日子一样,朦胧不清。   只有那个笑着的孩子无比清晰。   “乐乐以后一定会建立一个曹姨姨也可以开开心心生活的世界!”   若是真有那样的世界,她或许也能鼓起勇气再前进一步。   所有的自怨自哀,悲愁爱恨,都在氤氲的雾气中消散.......? ☆、番外 一世长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写完了,以后有时间还会写师弟和大叔的番外还有小竹子和五爷的番外。就这样啦~ 顺便替新文打广告OVO 请大家多多支持新文《时空婚介所》 姬小小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直男,直到有一天他嘴贱调戏了一只凶残的学妹。 从此生活神转折。 嗯嗯,不论你是齐天大圣,还是东方不败,来了“无界巢”公寓就要守规矩。 我是房东,我很凶残! 真的! 喂!都说这里不是婚介所了! 我是房东!房东!不是婚介所大妈! 腹黑的小攻在经过不懈努力,推倒了自家小面瘫。随便帮好基友们牵红线。 这也是一个房东与奇怪的房客们斗智斗勇的故事。 小攻热爱吐槽和耍流氓! 年下主攻文!主攻!1 VS 1!!! CP:爱耍流氓腹黑土豪霸道娃娃脸总裁弱攻X面瘫寡言痴情内在呆萌剑客强受   兴安镇。   安静,典雅,古朴。   保有江南水乡古镇的柔美风情。依山傍水,柳絮纷飞。青石小路,细雨朦胧。   邻里之间也来往和谐。   三年前,小镇来了位包子西施,总是笑脸相迎,让人不觉心情愉悦。男人们会在那柔美笑意中放缓脾气,女人也不会嫉妒,只会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   包子西施到底是什么人,没有人完全清楚。只知道她是汴梁人,虽然算不上绝色,但看那身姿气质,或许是哪里的闺秀。也许是家道中落,也许是家中变故,包子西施来到这里时是一个人。   一开始还不能融入这里,但自己开了一家包子铺,慢慢的也和大家熟悉起来。   多少单身汉子都把包子西施当作梦中情人,包子西施虽然没有对任何人表示出青睐,但毕竟人人有机会。   可是自从两年前,这里来了一家子异姓兄弟,情况就变了。也不知那家的老三是哪里合了包子西施的眼,包子西施总会送些点心给他。   一年前那家的老五又在小镇开了一家酒楼,他家媳妇儿觉得包子西施的点心很好,所以包子西施会给他家的酒楼提供点心。   所以现在知道包子西施和那家老三定了亲,大家都不觉得意外,就是特别不甘心。   “徐老三!听说你和包子西施定了亲,哎呀呀,可别忘了请大家喝喜酒。”   大家总会戏谑一下徐三。   徐三听到这话总会憋红了脸,傻笑着点头。   包子西施那头倒是热闹的很,不少交好的大姑娘小媳妇聚到她家,帮她准备嫁妆。   老五的小媳妇儿笑眯眯的把一盒茶叶递给包子西施:“姨,我家最近得了盒茶叶,我就想着给你拿些来。”   老五家小媳妇儿的娘庞夫人也在。庞夫人是个美艳的妇人,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后娘,但见了小媳妇儿她爹,只能感叹这夫妇保养的太好。   庞夫人递给包子西施一条帕子:“我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妹妹的。这些日子我试着学了女红,便绣了条帕子给妹妹。”   包子西施接过帕子展开,一幅漂亮的鸳鸯戏水图,每一根羽毛,每一滴水珠都栩栩如生,还是双面刺绣。   包子西施赞不绝口的摸了摸帕子问道:“庞姐姐定然是下了一番功夫吧?”   庞夫人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三天前开始学的,知道妹妹定了亲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   包子西施:“.......”   默默地将自己赶了一个月才绣好的喜帕偷偷塞到一堆杂物里。   人比人气死人   小媳妇儿却轻轻叹了口气:“姨姨嫁给三哥后,咱们这辈分可就越发论不清了。”   庞夫人戳戳她的头:“你要是怕论不清辈分,就赶紧和那小子和离。”   小媳妇儿嘟着嘴道:“娘啊!五爷其实很好的。你怎么老看他不顺眼?”   庞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就是看他不爽。”   包子西施在一旁默默的笑。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一名抱着孩子的俊美男子满头大汗跑了进来。这人正是老五。   “媳妇儿,我找你好久了!这混小子老是哭个不停。”   小媳妇儿连忙站起身,从男子怀里接过哇哇大哭的婴儿。那婴儿到了小媳妇儿怀里立刻就不哭了,顿时绽开笑容,咯咯笑着往他娘怀里钻。   小媳妇儿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被萌到一塌糊涂:“云瑞好乖哦!给妈妈亲亲。”   女人们也都凑了过来,母性大发的逗弄孩子。   男子嘴角抽搐,他分明看见那混蛋小子一脸享受,更加可恶的是,这小混蛋还趁机对他翻了个白眼。   小娃娃看老五吃瘪,越发嚣张的对他爹吐吐舌头,吐出几个口水泡泡。   “哦!真是太可爱了!”小媳妇儿以为儿子在卖萌,顿时觉得心都要化了。   老五愤恨的对他儿子扬了扬拳头,以示威胁。云瑞对他爹的威胁不屑一顾,然后瘪瘪嘴嚎啕大哭。   小媳妇儿一转眼就看见老五还没收回去的手,生气的指责老五:“五爷!你干什么呢?你怎么可以吓唬云瑞?他本来胆子就小!”   老五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的看着媳妇儿哄着儿子:“云瑞乖乖!不哭!爹爹那么坏,咱们不理他啊!”   小云瑞趁他娘不注意,对他爹露出挑衅的笑容。   老五:“......”   这个两面派的小混蛋!   “你们这里挺热闹啊!”   木门被推开,一名女子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她拎着一个小木桶,身后跟着一名紫衣男子,手里牵着勉强站立着的小姑娘。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小媳妇儿好奇的张望:“哥哥和大叔呢?”   女子是县衙展捕头的妻子,娘家姓丁,大家都喊她丁娘子。展捕头也是小媳妇儿的义兄。而她身后的男子是离这儿两条街的庞员外家的公子,都二十多了还没成亲,前段时间捡了个奶娃娃当自家孩子养着。   丁娘子将木桶放在地上,喘了口气,嗔怪道:“你也知道那人就是闲不下来,又抓贼去了。哼,我还以为他辞官后会消停几天,没想到趁我不注意又去当了捕快!”   她摆摆手:“算了!不说他了!我的两位哥哥给我送了些海产物,家里堆了不少,便给曹姨拿些来。”   庞公子道:“男人都是要有事业的,大师姐,你也该理解一下你老公。”   小媳妇儿直笑:“小师弟这话说的挺对。”   庞公子敲敲她的头:“怎么说话呢?喊舅舅!”   小媳妇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外公上次还来我家里痛骂他的不孝子。”   老五想起那个老面馒头抱着自家媳妇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他家儿子不务正业,脸都黑了。   庞公子叹了口气:“我哪儿是不务正业了?我毕竟还是老大,组里的兄弟们怎么能说抛下就抛下?再说,我又不止我一人二十一世纪和宋朝两边跑,你和大师姐不也是?”   丁娘子辩解道:“废话!我爸妈在二十一世纪!本来我嫁到北宋来他们就够孤独的了,我要不回去多陪陪他们,我不就成不孝女了?师妹没事还往回跑呢!你爹娘都在北宋,你回去干啥?”   小媳妇儿嘟嘟嘴:“我玄皇姑姑还在那边呢!她把我养大,我能不回去多看看她?”   正说着,庞公子牵着的小姑娘站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庞公子摸摸她的头:“四月,站累了吗?”   小姑娘对着他伸出双手,口齿不清的说:“爸爸,四月,要,爹爹。”   庞公子笑眯眯抱起她。   小媳妇儿好奇的问:“说起来没见到大叔。师弟,你又干什么?”   庞公子笑眯眯的摩擦着下巴:“喊舅舅!最近压力比较大,我可能是累着他了。你也知道他脸皮薄,最近躲起来了,过两天肯定会回来。”   小媳妇儿看他笑的那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出他又干了什么事。   老五搂住媳妇儿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再要个女儿?”   小媳妇儿顿时如同煮熟的虾,从头红到脚,轻轻锤了老五一把:“讨厌!”   老五笑道:“昨个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媳妇儿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今天晚上.......”   随后红着脸低下头。   老五:“.......”   媳妇儿果然也是生猛的。单看她这害羞的小媳妇儿样,谁能知道她刚刚说的是,咳咳,和谐社会,和谐发展。   两人在这边说笑,庞夫人不紧不慢的咳嗽一声,一双美眸刀子一般看向老五。   老五装作没看到,自从和他媳妇儿在一起,他的脸皮就越来越厚,立志要向他那个狐狸岳父靠齐。   “娘子!你怎么跑出来了?”正说着,门外又急匆匆跑来一人。一身青蓝布衣,乌发被白色发带束起。他神色慌张,气息不稳,甚是紧张。   老五的小媳妇儿见了来人高兴道:“哥哥!”   而丁娘子却是心虚的转过身去。这来人正是丁娘子的夫君,在县衙任职的展捕头。   展捕头向小媳妇儿还有其他人问了声好,便紧张的来到丁娘子身边,责备:“你怎么自己一人跑出来了?”   丁娘子拍开他的手,不开心的反驳:“我一个大活人,天天呆家里都闷坏了!你怎么不来试试?”   展捕头皱了皱眉,呵斥她:“娘子!你又不是三岁孩童!现在和往日能一样吗?”   丁娘子愣了一下,怒道:“你烦不烦啊!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   众人看展捕头那紧张的样子,又看看丁娘子习惯性的摸着小腹,顿时都恍然大悟。   “嫂子可是有身孕了?”小媳妇儿好奇的问。   展捕头顿时换上笑容:“三个月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们?”   小媳妇儿和庞公子都摇摇头。   丁娘子默默的扭过头去。   展捕头深深叹了口气。   “展,展捕头,恭喜了。”他身后传来笑声。回头去,一名男子站在他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皇,黄老爷。”展捕头恭敬的向他行礼。   “爹。”小媳妇儿喊到。   黄老爷笑眯眯的递过来一个小金锁:“乖女儿,这次爹回来也没带啥,就给瑞哥儿带了个小金锁。”   小媳妇儿接过拳头大小金锁,十足十的金子,快一斤重了。心中感叹她爹那么抠门的人是怎么舍得的。不过这么重对小孩子发育不好,她就顺手放口袋里了。   黄老爷是小媳妇儿的爹,但是站在小媳妇儿身边跟她哥似的。大家都觉得黄家这夫妇是要羽化登仙了,完全不会老啊!   “花儿~”黄老爷看见庞夫人后,立刻跑过去:“人家这次在汴梁多呆了几天,你一个人在家一定寂寞了吧?”   一瞬间,黄老爷头上和身后长出了耳朵和尾巴。尾巴还甩来甩去。   庞夫人冷冷的摇摇头。   黄老爷就垂头丧气了一秒,又立马振作起来,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镶珍珠的金钗:“花儿~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那金钗做工精细,上面镶嵌的珍珠也是极好的。   庞夫人接过金钗,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包子西施,笑道:“妹妹,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枚金钗你拿去,当个压箱底的嫁妆吧。”   包子西施在黄老爷吃了shi一样的脸色下,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呵呵,现在也不用在你手下工作了,还怕你不成?   跟黄老爷一起来的的还有三人。一白一黑俩老头。白的那个胖乎乎跟刚出炉的包子一样。黑的那个,呃,真黑的啊,除了俩眼珠子,其他地方完全分辨不清。   “包黑zi!你挡到我的路了!”   “看清楚,挡路的人是你!自己胖好意思说别人。”   “你,你才胖!儿子!这个混蛋侮辱你爹! 你怎么能袖手旁观?”   庞公子看到他爹气的脸都涨红了。无奈的说:“你俩每天闹,都不嫌累的。”   白馒头直跳脚:“你个不孝子。”   黑包子也翻白眼:“明明是他老找我麻烦!”   庞公子呵呵:“你们俩天天闹一次,别人看来还以为你们这是相亲相爱呢!”   他怀里的小姑娘也跟着拍手笑:“相亲相爱!”   俩老头对视一人,不约而同道。   “呸!谁和他相亲相爱了!”   最后那人一把大胡子,一头凌乱蓬发,把鼻子嘴巴半张脸都遮住了,远远看去还以为哪里跑出来的一头大熊。   四月一看见那大熊,呃,汉子,一点也不害怕,挣扎着对那汉子伸开小胖胳膊笑道:“爹,爹爹!”   大熊,不,汉子两步走到庞公子身边,接过四月,从一团胡子里发出爽朗的笑声:“四月想爹爹了?”   小姑娘揪着他的胡子呵呵直笑,使劲儿的点点头,用清脆的童声大声说:“想!”   庞公子也满脸□□的凑过来,不着痕迹的搂住汉子的腰,不要脸的说:“春哥儿,我也想你!”   汉子被他那□□的笑容激了一身鸡皮疙瘩。   庞公子的手不规矩的开始向下滑,被汉子一手抓住。汉子羞愤不已,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就毛手毛脚的!真是禽兽!   庞公子这才老实,但还是笑的一脸猥琐,白瞎他一张漂亮的脸蛋。   “宝贝!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喊......”他话未说完就被汉子堵上嘴。   汉子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通红,好在胡子多,看不出来。   老五低声问小媳妇儿:“是不是你们家的人都是不要脸的?”   小媳妇儿瞪他:“你家的人才不要脸呢!哼!”   怀里的儿子也跟他娘同仇敌忾,哼了声,转过去拿小屁股对准他爹。   老五自讨没趣,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   包子西施笑着招呼众人进屋坐下。   小媳妇儿抱累了儿子,把他放到一推杂物里让他自己爬。庞公子也把他的女儿抱过来和云瑞一起玩。   小云瑞坐在原地翻弄一堆杂物,突然从里面□□一条红色的帕子。举起来呵呵直笑。   包子西施转过身来,看清了小云瑞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过来想要夺过来。   小云瑞却用小手甩动着那红色喜帕,小手握不住,那帕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甩在一名进屋的人的脸上。   “咦?这是啥?”老三从脸上扒下那喜帕,正好就看见包子西施正看着他。   老三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喜帕,红着脸将喜帕递回去:“哈,哈哈,妹子手艺越来越越好了。这上面的小蛇和小鸡仔绣的真像。”   包子西施悲愤的夺回喜帕,掩泪而去:“什么小蛇和小鸡的!这是我绣的龙凤呈祥!”   老三:“.......”   众人都不由大笑起来。   包子西施和徐老三成亲那日,大摆筵席,整整三天,但凡上愿意去的,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乞丐,熟悉的,不熟悉的,只要说上两句吉祥话,就会被热情的迎进去,吃上杯酒。   这三天,老三家的四位兄弟,展捕头,黄老爷,庞公子家的都在这里帮忙。   小镇的市民都特别开心。   不仅有美食吃,还有帅哥看。   老五和展捕头可是他们小镇的兴安双花。   虽然老五和展捕头第一次听到起这个外号的时候脸都气黑了。至于小媳妇儿和丁娘子都露出了久违的贼笑。   吃到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外面来了两名男子,看样子是路上遇上的,说话还绕着弯子。   “姬兄请。姬兄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了。”   “不,夏兄先请。夏兄日夜兼程,定然是劳累非凡。”   两人随了礼,又逮到一名正在帮忙招呼客人的小厮询问。   “不知道小兄弟可认识一户姓白的人家?约莫是二十来岁,家中有四位异性兄弟。”   “不知道小兄弟可知道一对白姓的小夫妻?大约是一年前成亲的。”   小厮点点头:“这镇上白姓人家就那么几家,我东家还姓白呢,我当然认识。不知您二位是?”   “我是那白家娘子的爹爹!”   “我是他家媳妇儿的父亲!”   异口同声,两人不由好奇的对视一眼。   身材高大帅气的男子笑道:“姬兄和在下倒是有缘。”   另一名气场强大的男子也笑眯眯的说:“原来夏兄千里迢迢是来见女儿的。倒是和在下一样。”   小媳妇儿正好从此处路过,看见两人,瞬间变脸,反射性的转身要遛。   两人倒是眼尖,看见了她,齐声喊道:“乖女儿!还不快来见过义父/干爹!”   小媳妇儿僵硬的转过身来,干巴巴挤出一个笑容:“义,义父,小小,不,干爹!您,您俩咋来了?”   正说着黄老爷也过来:“女儿,里面还忙着,你跑这儿来偷懒?”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两名男子,一拱手客气道:“夏霄兄弟,姬霄逍兄弟,久违了!”   小媳妇儿绝望的捂头。   三个爹尼玛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霄笑着说:“正好家里有些烦心事打算处理,想着许久没见乖女儿了,顺便来看看。”   黄老爷皮笑肉不笑:“难为夏兄千里迢迢从西夏顺便来看我女儿。”   姬霄逍客气的跟黄老爷行了礼,对小媳妇儿和蔼的笑:“闺女,干爹这次专程来看看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儿了,咱们也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黄老爷讽笑道:“姬兄从二十一世纪专程来和我家乐乐联络感情,真是不容易。”   小媳妇儿哭丧着脸问夏义父:“义父,现在我爹也不管事,当职的是曙哥,您可以去找他啊!”   说着又问姬干爹:“干爹,你是不是又惹师父生气了?你老躲我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紧接着又对黄老爷说:“我说爹啊!你先别管这事儿!我知道你不放心他俩,我能处理的。”   三个爹都点点头。   “乖女儿深知我心。”   三人对视一人,继续相互客气去了。   老五找自己媳妇儿半天,结果发现她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   “媳妇儿?怎么了?”   小媳妇儿泪眼汪汪抬起头,冲他挤眉弄眼:“五爷,你快走!”   可惜老五没理解他媳妇儿的信号,还以为另俩人都是黄老爷的朋友,于是殷勤了一次:“几位朋友,请进来喝口水吧!”   姬干爹凑过来拍拍老五的肩:“你就是阿忘,哦,我干闺女儿的老公吧?你小子要是敢对我闺女儿不好,小心我带人群殴你!古今中外神话传说鬼怪杂谈里没一个我不认识的。”   老五:“.......”   夏义父也过来揉拳头:“你小子要是对乖女儿始乱终弃,别的不说,领着五万西夏大军杀过来,我还是办得到的。”   老五:“.......”   黄老爷笑眯眯的说:“两位不用麻烦了,毕竟大宋还是我的地盘,想要干掉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老五:“.......”   小媳妇儿此时恨不得自己挖个坑钻进去。   老五看着三个爹你来我往,笑容满面,相互客套,不难看出这仨是同类人。   “你啥时候有这么多爹了?”老五很无奈。   而且还都是笑里藏刀奸诈腹黑脸皮超厚的类型。   小媳妇儿很无力:“你也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比较冷静,毕竟生存不易,我也必须和大boss们搞好关系。”   所以认了一堆爹么?   老五觉得自己媳妇儿脸皮太厚,难怪认得的爹也是同一类型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但是自己莫名中箭啊!   丁娘子默默的从一旁走过:“这世上有国民老公,国民女神,国民岳父,自然就有国民闺女。小玉,你好自为之!”   老五:“媳妇儿你还有啥干亲?”   小媳妇儿掰着指头算:“还有七位师父,四位师夫,一位师娘,一名老师,一位姑姑。”   老五:“.......”   媳妇儿是可以真·拼爹统治世界啊!   心好累!   “我说你们俩!别整天卿卿我我的!还不快来帮忙?”庞公子臭着脸抱着一堆礼单走了过来,很不客气的将礼单塞进老五怀里,扬起头拍了拍手,黑着脸走了。   “这家伙最近惹不得,大叔好几天没让他睡屋里了。”小媳妇儿给老五解释。   老五点点头:“真是可怜,我们要多体谅体谅这种不幸的人。”   庞公子听到他俩的对话,回过头来阴测测的瞪着他俩。   小夫妻一个抬头望天,一个吹着口哨挪开视线,极力表现出“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啊”的样子。   庞公子磨着牙进院里去了。   院内热闹非凡,欢笑声起哄声敬酒声纠织不断。   突然有人喊到:“闹洞房啰!”   众人如潮水一般涌入喜房中。   老五牵着媳妇儿的手,看了看她,露出满足的笑容。   “太好了,这不是梦呢!”   “嗯,不是梦。”小媳妇儿慢慢将头靠在他怀里:“从此之后再不会有离别。我想和你一起慢慢变成老公公老婆婆,直到再也走不动。”   老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五爷你干什么?”小媳妇儿好奇的问。   老五笑道:“别去凑热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难得我们二人单独相处,自不可辜负良辰。”   小媳妇儿往他怀里蹭了蹭,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到:“我想去看星星,咱们去城楼上吧?”   老五宠溺的看着她:“这么晚了,你就不怕被抓到,然后被有心人告到县衙说咱们叛国通敌?”   小媳妇儿吐吐舌头:“万一真出事了就让爹爹解决去吧!不然就和小舅舅说的一样,要爹有啥用?”   老五抱着她几步踏上屋顶,瞬间便没有身影。   “说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就因为你小时候我救过你?”   “我觉得主要还是你长得好看。不然就算你救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你那时才是五岁的小丫头,那时你就是颜控了?”   “五岁也分的清美丑好吧?”   “肯定不止吧?我知道自己相貌也算是天下少有,不过天下第一我还算不上。说实话,欧阳兄剃了胡子比我帅那么一点,也没见你多喜欢他。吸引你的肯定是我的人格魅力对吧?”   “我才不会告诉你呢!老男人!”   “喂!”   “本来就是,萝莉控!别忘了我实际上应该比你小十三岁。”   “......怎么都觉得我很冤。”   “不要担心,我就喜欢你这个萝莉控老男人!”   “真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嗯,五岁吧!”   小媳妇儿凑到老五耳边轻声道:“那时我就想好了,长大后一定要把你抢回去当压寨驸马!”   老五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如愿以偿了。”   微凉的夜风卷起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月色皎洁,在一片苍穹之上勾勒出两个相拥的身影,美轮美奂。   “五爷。”   “嗯?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恐高,好想吐。”   “喂喂!不准对着我的脸吐!”   “呕!”   “啊啊啊啊!”   画面定格在那月下一幕,白衣女子对着电脑屏幕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我的弟子,成功了了!”   冰帝想起当年那个女孩跪在自己面前毅然的眼神。   “那个世界很快就会崩溃了。”   女孩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想救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想让大家幸福的活下去!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女孩:“你可想好了?”   女孩直视她,开口道:“自然。最坏不过就是消失。”   她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女孩继续道:“以我的力量,将一段历史单独拖出来,作为独立的世界存在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要骗过天道和祭司团,还需要您的帮助。”   她轻笑:“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女孩冷静的分析着:“您也有舍弃不了的人不是吗?我若失败,您可以得到需要的数据。我若成功,您的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实施了。最重要的是,不论我成功与否,您都能够吸取我身为“钥匙”的力量。”   她双眸轻眯,一手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你想要什么?”   女孩站起身:“我若失败,请您护住一干人的性命。我若成功,请您给玄皇姑姑自由!”   她冷笑道:“她可是自愿替我做事的。”   女孩不甘示弱:“她需要您帮她实现一个愿望,不然这么些年她又怎会老老实实的替你做事?”   她忍下怒气:“你不怕我反悔?”   女孩扬起嘴角:“您不会,毕竟怎么说您以前也是“钥匙”。”   女孩触及到了她最不愿面对的地方,然而出乎意料的,她却没有生气。   “你知道嘛,你在我的学生里是看的最清楚的,却也是最蠢的!”   女孩没有生气:“交易成立吗?”   她一字一句道:“成立。”   而如今,那个傻丫头成功的将她的世界拖出了天道的管辖内。   她慢慢合上电脑,笑容越发灿烂。   “不愧是那个傻瓜养大的,帮我解决了猎金的逆流团。不枉费我匿名把”碎片”的消息告诉“逆流”。”   “只不过,我答应了你放那傻瓜自由、却没说何时才放。”   她摸了摸桌子上一个老旧的木制相框喃喃道:“赵家,蓝家,月家,还差姬家,我很快就能得到所有“钥匙”的力量了。很快了。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你了。”   她站起身,转身走出了屋子。   桌子上那木制相框里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女孩笑靥如画,举着冰淇淋递给身旁,只是那女孩身边空无一人,唯有一枚纸杯轻轻的飘在空中......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